黑耀镜の恶魔城

楼主: ALUCARD

[长篇小说] 乱世猎人(第二十一卷-第三十卷) 作者: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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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10 21:5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卷

第一章 意绝九冥 </P><>
哈鲁日赞并没有带多少人,只有那个高若铁塔般的汉子与几名随从。 </P><>
“二王子好!”三子微微向哈鲁日赞点了点头,极为客气地道。 </P><>
哈鲁日赞自然认出了三子,更知道三子是蔡风的好兄弟,心中也极为看重这个武功比他高明的对手,不由得微微抱拳道:“你好,我想见蔡风蔡公子,而他们却不让我相见。” </P><>
无名五并不怪哈鲁日赞这种似告状的语气,事实上,哈鲁日赞对汉语并不是极为精通,想要表达清楚这个意思,就只有拣这种简单的语句来表达了,当然不是故意而为。 </P><>
三子自从知道哈鲁日赞并没有绑架元定芳后,对这人的印象并不是很坏。何况他们对蔡风这般尊敬,虽然那天在客栈中哈鲁日赞看向元定芳和凌能丽的目光色眯眯的,但哪个男人在看到美女之时不是这般模样?这点算是极为正常,何况这群人性格极为豪爽,交个朋友也不是一件很环的事,因此,三子对这人还是比较客气的。 </P><>
“阿风什么时候出去的?”三子向无名五问道,他弄不清楚蔡风怎会这么早出去。 </P><>
“我也不知道,元姑娘说公子很早就出去了。只是在房中留下一张字条,说是去见一位老朋友。”无名五显然并不是故意阻止哈鲁日赞见蔡风,而是先去问过元定芳,才来回答哈鲁日赞的。 </P><>
三子也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我相信这不是谎言!” </P><>
哈鲁日赞眉头紧锁,无奈地道:“那你们可知蔡公子去了哪里?” </P><>
“公子行事总是出乎人意料,我们也猜不准他的行踪。不如众位先进来坐坐,喝几杯热茶,暖暖身子如何?”三子极为客气地解释道。 </P><>
哈鲁日赞想了想,道:“既然蔡公子不在,找你也是一样,我想问一下,你可曾看到舍妹哈凤来过这里?” </P><>
“啊,哈姑娘失踪了吗?”三于立刻明白哈鲁日赞的来意,有些吃惊地问道。 </P><>
“不错,那丫头留下一封信就一个人偷偷溜了,说是前来找蔡公子,让我们先回国,我还以为她会与你们在一起。”哈鲁日赞有些气恼,更有许多焦虑地道。 </P><>
三子与无名五等诸位葛家庄兄弟禁不住全都愕然,哪想到竟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却不约而同地道:“哈姑娘真的没有来过我们这里。” </P><>
哈鲁日赞目光扫过众人,知道这些人不会说谎,脸上霎时布满了阴云,那股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P><>
三子也不禁暗怪哈凤太过任性,同时对哈鲁日赞这个做哥哥的不免多了几分同情,不由得道:“中原我们比你们熟悉,若有什么需要帮助,只要说一声,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P><>
哈鲁日赞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道:“先谢谢你们的好意了。” </P><>
“对了,不知如何与你们联系,只要一有哈姑娘的消息,我们就立刻通知你们,但要是哈姑娘真的来了我们这里,你放心好了,无论是做为朋友还是什么,我们都会确保哈姑娘的安全。若有其它的决定,待阿风回来后,相信他定会作更妥当的安排。”三子想到尔朱兆的阴险,暗自决定,定要把哈鲁日赞这批人拉笼来,免得让尔朱家族的人在域外又多了一批力量。因此,他才会说得这么肯定和诚挚。 </P><>
哈鲁日赞果然面显感激之惰,此刻的他,的确有些麻烦,尔朱兆被蔡风败得一塌糊涂,伤疲之下,自然无法亲自招待哈鲁日赞,只是让尔朱家族的一些下人负责他们的起居食饮,出了问题,却无法解决。葛家庄与哈鲁日赞虽然没有很深的关系,但蔡风那么信任他,此刻三子又说出一番如此诚恳的话,倒的确将哈鲁日赞当朋友看待了。 </P><>
“我这一路去找舍妹,大家都在行动,只怕想联系我不容易……” </P><>
“哦,那没关系,我相信一定会有方法跟你联系的,到时候我会找到你的。”三子打断哈鲁日赞的话道。 </P><>
“那样最好。”哈鲁日赞喜道。 </P><>
三子想了想,决定暂时不将尔朱兆嫁祸哈鲁日赞劫持元定芳一事说出来,那样便像是挑弄是非,哈鲁日赞定然不悦。 </P><>
“那我们先告辞了,一切便拜托了。”哈鲁日赞道。 </P><>
“好,恕不远送!”三子客气地道。 </P><>
※※※蔡风禁不住再一次怒意横生,虽然叔孙怒雷与他扯不上什么关系,甚至是敌对的立场,可是,此刻却仍忍不住向这不可理喻的女子动怒。 </P><>
叔孙怒雷心中也大为感慨,他没有想到,蔡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由忖道:“若换了长虹,相信他绝不会像蔡风这般胸怀博大,两人的心性和胸怀的确难以同日而语,即使长虹面对这丑陋女子,也绝对不会像蔡风这般心生怜悯,这是一种不可能相比的差距。” </P><>
“那我只好不客气了。”蔡风声音变冷,再次涌出一丝淡淡的杀机。 </P><>
神秘女子怪笑一声,急退两步,与蔡风冷冷对视,似乎并不怕蔡风对她采取什么措施。 </P><>
蔡风眼角闪过一丝惊异,是因为这神秘女子身上透出一股邪异莫测的死气,就像是自冥界逃出的冤鬼,没有一点活气。 </P><>
整个雪原,霎时笼罩了一层阴气。灌木和树顶上的雪团不知是因为寒风的扫过,抑或是被阴气所逼竟然瑟瑟而落。 </P><>
叔孙怒雷却禁不住有些吃惊地问道:“‘意绝九冥’?意绝的独门武学?!” </P><>
“哼,算你还有眼光!”神秘女子笑了笑,微微有些得意地道。 </P><>
“琼飞当年是被意绝所救?”叔孙怒雷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地问道。 </P><>
蔡风并没有为神秘女子邪异的气势所慑,但暗自却在想:“冥宗的武功真是邪异的紧,居然有人可以练出这等气势,的确难以想象。” </P><>
神秘女子微微有些痛恨地道:“不错,当年正是意绝师伯救了我师父,并以‘意绝九冥’将我师父体内的寒意化去。那时候我师父失去了七成功力,在冰雪中受到寒风冷雪摧残七个时辰,加之内心的痛苦煎熬不堪,整个人的心力已达油尽灯枯之境,而你的家人反而要趁我师父正在危难之时杀死她,好让你这负心的男人去与那贱女人成双成对。当时我师父毫无反抗之力,正在最危急之时,意绝师伯赶到,将你那没有半点人性的叔父宰了,可是意绝师伯为了挽救我师父的性命,耗去三成功力,以‘意绝九冥’真气贯通我师父全身经脉。那时候,圣主已逐师父出了冥宗,即表明冥宗的任何人都不能再与我师父来往。可意绝师伯一直深爱着我师父。”说到这里,那神秘女子的语调转为苍凉: </P><>
“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相儒以沫,意绝师伯心中早已将师父做为他这一生的目标,可是苍天不公,让他拥有一张丑脸,一个崎形的身体,让他所有的爱慕全都包藏在自卑的阴影之中。他从来不敢向师父说一个有逾礼义的字,更不敢表白出心中的爱意。可是他一直在默默地关心着师父,他也想让自己从自卑的阴影之中走出来,所以拼命练功,总想有一天能跻身冥王宝座。终于,他创出了‘意绝九冥’这门神奇的武学。这门武学足以媲美列代冥王所创的武学,按理他有机会成为新一代冥王之一,可是却有圣主的出现,使他的名字进不了宗籍,也便使他的自卑始终占着主导地位,圣主要走出桃园,师父跟着一起出来了,所以意绝师伯才会离开桃源.只要他不出桃源,那么此刻定己成为了新一代冥王之一。可他放弃了冥王的位置,一直追随在师父左右,成为圣主四大杀手之首。” </P><>
说到这里,神秘女子顿了顿,又道:“你的出现,便是另一场悲剧的开始。我师父竟然爱上了你这负心之人,从一开始,意绝师怕就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发展,但他没有做出任何举措,因为他认为,只要能够让我师父开心,那就已经足够。可他心中的苦涩又有谁知道?又有谁能够理解,你们的笑声却是他痛苦的根源。也就从那时候开始,他心中产生了杀戳,无穷无尽的杀戳,这或许就是他惟一能够平息痛苦的方法。可是他在每一次杀人之后,都要呕吐三天,然后再大醉一场。没有人知道他这是为什么,他也从来都不对人说起。所有的人都说他变了,我师父也不例外、他不作任何解释,他也不想做任何解释,那一切都似乎是多余的。 </P><>
那次师父向圣主下毒,自一开始,意绝师伯便知道,因此,圣主才会只消减了三成功力,否则,任凭圣主功力再高,也无计可施。圣主没有杀我师父,不仅仅是圣主顾及旧情,更因为意绝师伯,可师父最后选择投向你,让他们伤透了心,他们多想原谅师父,可是根本找不到半点借口,只好忍痛逐师父出冥宗,废其七成功力。这已经是做了最大的宽容,意绝师伯在向师父行刑之时,没有人看见他滑落的眼泪,那带着微咸的热泪却滴在了我师父脸上,那一刻,我师父似乎隐隐明白了些什么,但却没有了回头之路。师父的武功废了七成,其实意绝师伯已手下留情,那七成功力完全可以通过修练‘意绝九冥’恢复。他用心之良苦,师父终于也明白了,是以她断然拒绝再做一次对不起冥宗的事。”说到这里,神秘女子深深呼了口气冷冷地望着叔孙怒雷。 </P><>
叔孙怒雷脸上的肌肉似乎在扭曲,万般痛苦地喃喃道:“难怪自她回到我身边后,神情就一返往常,总是恍惚不定,我以为是她功力失去了七成留下的后遗症,原来却是这样……” </P><>
蔡风不禁有些慨然,这又是一段无法弥补的凄美爱情,抑或根本不叫爱情,只是一个悲剧,一个让人伤感的悲剧。一切的一切却只为了一个情字,也不知是谁的悲哀。 </P><>
“意绝师伯再也不想去找师父,他是不想再去承担那分痛苦,虽然他的武功盖世,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脆弱之处,像圣主赶走花如梦那样,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那段时间师伯每天都要醉一次,后来江湖之中传说你要结婚了,师伯那天意外地没有喝酒,虽然他极力让自己忘掉师父,可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因此他决定再去看师父最后一眼,哪怕真的只是最后一眼。他以为你的新娘是我师父,还准备了一个礼物。他无法给师父幸福,但只要师父能够真正获得幸福,他也就心满意足了。他的行动是瞒着圣主的,可是他想错了,那个新娘竟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人。那时候,你并不在大厅之中,否则,他一定会出手,要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当时,他头脑一片混乱,也找不到你的人,当他发现你的时候,师父已经昏倒在你的怀中,而你也被人拉开,师伯没有时间找你算账,他只能跟在你那位叔父身后,等他避过重重关卡时,却发现你那叔父正要击杀我师父,因此他便出手杀了你叔父,而救走我师父。” </P><>
顿了顿,又望着叔孙怒雷,她接着道:“后来师伯将我师父安顿在一个农户的家中,传她‘意绝九冥’,想让师父恢复功力,而他却要回到冥宗。在那半个月中,师伯每天都花七八个时辰守在师父身边,那也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日子。我师父如何还会不明白师伯的情意?可是她被你这负心之人害得心若死灰,也无法接受师伯那一分情感。后来等师父身体有了好转,开始学习‘意绝九冥’,也开始接受师伯之时,又赶上了天下最可怕的一役。师伯败在天痴尊者的剑下,而圣主因损失三成功力,也败在烦难的手中。师伯临终前让天痴将一封信转交给我师父,这是一封很长很长的信,竟然密密麻麻写了一百三十七页。上面记载着的全都是师伯心中痛苦的印迹,他直到临终前的那一刻方表达对我师父的情意。天痴尊者依言将信交给了我师父……”神秘女子说到这里,语调中显出深沉的悲切。 </P><>
“我师父看完这封信之后,竟立刻昏死过去。天痴当时便在屋外,后来是他救醒师父的,自信中,他得知了师父昏死的原因,那就是一个字——情。师伯的死,对师父的打击太大,竟使师父体内真气走岔,错乱不堪,虽然天痴挽救及时,仍免不了落个下身偏瘫。天痴有感这般真情,他将师父送至长城之畔的白于山,让师父住在他的一位道友道观中,以治疗伤势。 </P><>
后来,师父便在白于山的一家尼姑庵中出家,可是此刻她却发现自己竟怀有身孕,而这个孩子却是你的!” </P><>
“什么?琼飞怀有身孕?是我的孩子?”叔孙怒雷如被雷击,竟然奇迹般地站起身来。 </P><>
“扑通!”虽然站了起来,但又不支地跌坐于地,神情变得呆痴。 </P><>
蔡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像吃下了千万只毛虫,心中特别不舒服,他不明白,为何命运会如此不公,让一个弱女子遭遇如此悲惨的命运,苍天也的确太过刻薄了。 </P><>
“师父这一生之中,只有一个男人,一个让她伤透了心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你这负心的家伙叔孙怒雷!师父因为受了那晚寒意的侵袭,又以‘意绝九冥’功力疗伤,更习练过‘意绝九冥’同时又受过天痴尊者那道家正宗的‘太乙天罡’通脉,竟影响了腹中的胎儿,使师父怀胎达两年之久。这两年之中,庵中的师太专门为她搭了一间草房,并安排两人照顾师父,终于在怀胎二十二个月之后,师父产下一个男孩,这男孩竟比普通婴儿重一倍。这其中,若非天痴尊者再次重游白于山,只怕师父早在产婴时就已死去。在生死的边缘,是天痴尊者以道家圣药保住了师父的心脉和元气,再以道家正气为师父调理身体,竟然就这样保住了师父的性命。而那男婴因无法在庵中照料,也便被天痴尊者带走……” </P><>
“你是说这个婴儿后来成了天痴尊者的弟子?”蔡风惊诧莫名地打断神秘女子的话道。 </P><>
“是不是天痴尊者的弟子我不知道,也可能是。后来师父便再也没有见过她的儿子,但她始终记得那婴儿的肚脐边有三块梅花红痣,那是天生就有的,天下间大概也不会再有人能够长出此等奇痣!”神秘女子淡漠地道。 </P><>
叔孙怒雷的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但那本来无比深邃锐利的目光竟变得浑浊一片,眸子之中更隐显泪光。只是他一句话也未曾说出,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起,也无话可说。想到琼飞这一生的凄苦,却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出来交到琼飞的手中,可是琼飞能够知道,能够原谅他吗?蔡风的脸色更显得无比阴冷,也像是隐藏有无限的心事,那神秘女子的话就像是一柄柄铁锤锤在他的心头。 </P><>
“你师父可还活在世上?”叔孙怒雷有些软弱地问道,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P><>
神秘女子冷冷地望了叔孙怒雷一眼,以极为冰冷的声音道:“这次,我就是要挖出你这负心人的心肝,以祭我师父在天之灵!” </P><>
天地似乎在这一刹那间完全静止,但很快便被一声悲怆而凄惨的笑声给撕裂。 </P><>
叔孙怒雷竟然笑了,沙哑的笑声,比哭还难听,虽然是在笑,可那声音中的异样情感,便像刀子一般将蔡风的心绞得粉碎。 </P><>
神秘女子也禁不住为之震撼,那死一般的气焰竟然弱了下来。 </P><>
笑声转低,回荡于天地之间,却成了幽幽的哭声。 </P><>
不,是嚎陶!泪水自叔孙怒雷的眼角大串大串地滴落。 </P><>
突然,哭声一停,叔孙怒雷双眼一闭,切断眼帘中滑落的泪珠,竟以平静得出奇的声音道:“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为我办到。” </P><>
蔡风一愕,禁不住问道:“是我?” </P><>
“不,是她!”叔孙怒雷没有睁开眼睛,平静地道。 </P><>
“我?你有什么要求?”神秘女子似乎极为意外地问道。 </P><>
“我希望你能在挖出我的心肝之后,将我的残躯火化,然后把我的骨灰埋在琼的墓边,或者是撒在琼的坟墓周围。”叔孙怒雷无比平静地道。 </P><>
“啊!”神秘女子和蔡风一样,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愕,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P><>
蔡风对这垂暮的老人竟多了一分同情和怜悯,这种感情的确是一种悲哀。 </P><>
“好,我答应你!受死吧!”神秘女子似乎是个脾气极躁之人,说着探手向叔孙怒雷的胸口抓去。 </P><>
“砰!”两道劲气犹如飓风狂卷而起,神秘女子禁不住连退三大步。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0 21: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卷

第二章 风刀怒啸 </P><>
出手之人是蔡风!“哼,我还没有答应,你干嘛这么急?”蔡风冷冷地道,那深邃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不经意的狡黠之色,更多了几分冰冷的战意。 </P><>
“你想阻止我?”神秘女于怒问道。 </P><>
“我不是想,而是一定要!事实证明我正在进行着我的决定。”蔡风的话没有半丝犹豫。 </P><>
“蔡公子,多谢你的好意,但我心意已决,琼既已死,对我来说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背负几十年的歉疚,也该找一个偿还的机会了。”叔孙怒雷平静地道,此刻他似乎一下子看破了所有的一切,对死亡根本浑不在意。 </P><>
“我也并非存心救你,只是我看不惯有些人那嚣张的气焰,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场决斗,如果你就这样死了,我又到哪里去找你这样的对手呢?”蔡风并不想领会叔孙怒雷的意思,更不买神秘女子的账。 </P><>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别以为自己的武功就是天下无敌了,哼!本姑娘就让你见识见识‘意绝九冥’的威力吧!”说完,神秘女于双臂一张,竟有一团混炖般的黑气在两臂之间产生,并形成一个球状。 </P><>
“想不到你的‘意绝九冥’竟能达到七成火候,真是难得。”叔孙怒雷赞道。 </P><>
神秘女子一震,瞪了叔孙怒雷一眼,显然证实叔孙怒雷没有说错。 </P><>
“还以为你老眼昏花,想不到竟然这般敏锐!”神秘女子叱道。 </P><>
蔡风还是第一次听说过“意绝九冥”这种武功,虽然四十多年前意绝曾与天痴尊者决斗,他知道这武功的可怕,但正道人物真正接触过“意绝九冥”的人却并不多,而这些人不是死在意绝手中,就是己经病死,天痴更白日飞升荣登仙界,自然无法向别人陈述这一切。叔孙怒雷是经过当初那一役活下来的少数高手之一,又自琼飞口中听说过意绝的独门功夫。此刻他的武功已深不可测,自然一眼就可看出对方的火候。 </P><>
蔡风依然气定神闲地道:“你打不过我的,就算你的‘意绝九宗’练至十成!” </P><>
“哼,本姑娘要让你亲眼看到,你所说的全是狗屁!”神秘女子怒叱道。 </P><>
“女人不应该说这些粗话,你让我很难想象是琼飞前辈的弟子。”蔡风毫不避讳地道。 </P><>
“你!” </P><>
“我什么?琼飞前辈当初虽然有过血腥的杀戳,但本性却温柔善良。可对于你,我却根本找不到与温柔善良相近的词来形容。更何况,你既然说琼飞前辈后来在白于山削发为尼,能够在那种环境之中呆上数十年,又怎会有不被佛性感化之理?既然琼飞前辈心存佛念,就不可能教出你这种只知杀戳,脾性暴桀的弟子。在你的身上,能找的只有阴暗与死亡,尽管上苍给你的待遇有些不公,可这不是你变成魔鬼的理由!”蔡风娓娓道来,竟自有一种不可辩驳的道理。 </P><>
叔孙怒雷也禁不住有点动摇,心道:“难道这个女子真的不是琼的弟子?但对于我们之间的事,她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而且,那只翡翠蝴蝶也在她的手中,这的确让人有些难解。” </P><>
“哼,多管闲事,你去死吧!”神秘女子双手一推,那个黑色气团若陨石般朝蔡风飞撞而至。 </P><>
地上的雪狂舞而动,若被一条巨龙牵引而起,织成一道狂野无伦的旋风。 </P><>
本来尚有些耀眼的天空,在刹那间,竟变得十分昏暗,像是被乌云笼罩,吞吐明灭之间,更幻化出两头凶恶至极的凶兽。 </P><>
蔡风心头大愕,暗忖道:“这是什么武功?世间哪有这种打法的道理。”不禁大感奇怪,但他却没有什么考虑的时间,因为那两头凶恶的厉兽己经迎头扑到。 </P><>
蔡风没有出刀,也没有动剑,那似乎没有什么必要,他只是出指了。 </P><>
若万点兰花在灿烂的群星中绽放,缤纷而内含难以解说的玄机。 </P><>
缕缕透明的气劲带着撕毁性的力量窜入乌云之中,直击两头恶兽。 </P><>
“轰轰轰……”一串炸响,乌云未散,却暴成昏暗阴沉的浓雾,紧罩着蔡风所在的空间,那神秘女子也完全消失于烟雾之中。 </P><>
一道滑腻的东西竟缠上了蔡风的手腕,冰凉冰凉的,悄无声息,竟吓了蔡风一跳。 </P><>
“嘶!”蔡风手腕上的真气一发,竟将那滑腻冰凉的活物震成数截。 </P><>
“吟!”一声龙啸风吟,天空之中陡然一亮,若一道夺目的彩虹横空而出,破开迷雾,破开黑暗,以森寒霸烈的气劲割破那沉闷的死亡气息。 </P><>
蔡风出剑,确有惊天动地之感。 </P><>
身化苍龙,破霄而出,裂云破雾,长啸声中,满天星雨洒落而下。 </P><>
森森剑气,缕缕寒芒,激扬飞雪,蔡风再次被吞没,像沉沦的劫数。 </P><>
“叮叮叮……”细碎而密集的交击声过后,雾散云消,天开雪映,整个天地除了那微微扬起的薄薄雪花,一切都变得那么宁静,那么安详,死气、杀气若过眼烟云,随风而逝,随风而散。 </P><>
蔡风静立着,直若标枪,整个身形透着剑的锋芒,但又是那么安详而恬静,像是一柄沉睡的剑。 </P><>
蔡风的剑不在手中,不在背上,没有人看见它去向何方,就像没有人知道它来自何方一样,这是一种无法理喻的神秘。 </P><>
神秘女子头上的头篷黑纱依然是那么自然地在风中轻摆,惟有剧烈起伏的胸部,让人知道刚才狂风暴雨般的杀机是多么沉重和可怕。 </P><>
“你能逼我出剑,应该感到自豪了。”蔡风狂傲地道,他对这个狠毒的女人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恨意,或许是因为对方那伤了他自尊的话语在他心中产生的作用吧。 </P><>
雪地之上,竟有数十截火红的蛇尸,蛇血、白雪相映成一种恶心的凄惨。 </P><>
神秘女子心中怒极,蔡风如此轻蔑的语调,似乎说她根本就不配让他拔剑一般,这的确让她心生杀机。 </P><>
“哼,你的剑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又能将本姑娘如何?”神秘女子反唇相讥道。 </P><>
蔡风心头暗暗吃惊,刚才对方竟可趁乱将毒蛇缠在他的手腕之上,若非出剑,应该算是输了一招,可见对方的“意绝九冥”的确可怕得紧,更何况对方只不过才练到七成,若是大功告成,那还了得?“哼,只要你能接下我十剑,今日之事,我就袖手不管,也再不会为难你。”蔡风充满自信地道,神态之间,那狂傲的本性展露无遗。 </P><>
叔孙怒雷心中暗惊,面前两人的武功的确可以说是江湖中少有,更都列入了顶级高手之流,刚才神秘女子可能是因为大意,毫无防备之下,才被蔡风扣住脉门而失去反抗之力,此刻她己加强戒备,小心谨慎,要擒住她倒也不是件容易之事。何况这女子的武功传于冥宗,极杂极诡,对付起来并不会如想象那么简单。 </P><>
蔡风也知道眼前这神秘女子绝对不好缠,再加那层出不穷的毒物!但值得庆幸的,就是蔡风现在的身体已根本就不惧任何毒物。 </P><>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狂的人,大言不惭!”神秘女子的声音极为阴冷地淡然道,她似乎完全有信心蔡风在十招之内根本就不可能胜得了她。 </P><>
要知道“意绝九冥”的可伯已经达到了冥宗冥王之境,可以和列代冥王所创的绝世武功相媲美,在四十多年前就可挑战天痴尊者,可谓江湖中的一大奇功,即使以叔孙怒雷之高明,也不敢自夸拥有比这更为玄奇的武学,这神秘女子能够修至七重“意绝九冥”的确已经不错了。 </P><>
蔡风也反唇相讥道:“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狠毒的女人,今天我们各自长了一点见识,难道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P><>
神秘女于大怒,但就在此刻,她看见了一点亮星,似从遥远的天际缓缓游弋而至,又像是游星冲破云雾,擦亮虚空,向她的面门冲至。 </P><>
那是一个生命,更是一个活物,一点点亮星似乎充盈着异样的邪异,竟然越来越大。 </P><>
神秘女子竟发现自己似乎无法移开目光,视线显得呆滞而朦胧。 </P><>
亮星扩散、狂涨,霎时竟亮成一幕璀璨的烟花,辉耀天空。 </P><>
在吞噬整个虚空的一刹那,神秘女子骤然惊醒,像是受伤的野猫般狂嚎一声,以一种奇快无比的速度疾退。 </P><>
蔡风的表情全被烟花所笼罩。 </P><>
烟花,并非烟花,叔孙怒雷作为一个旁观者,更作为一个绝顶高手,他的目光可将这漫天烟花剖析为一柄柄致命的剑。 </P><>
剑,蔡风的剑!快捷无伦,狠辣无比,剑气飞旋,空气撕裂的声音是那么刺耳,剑光之中更凝聚着一种让世人惊悚的震撼。所以,这一剑就成了一个活物,一个可以让你着魔的物体。 </P><>
神秘女子的心神出现了瞬间的呆痴,也是被这充满异样魔力的一剑所吸引,但是她很快自震撼中惊醒过来,并以最快的速度疾退。 </P><>
蔡风的剑光再绽,若整个春天的花朵一齐在虚空中绽放,占据了神秘女子所有的视线。 </P><>
“叮叮……”那神秘女子一退再退,当她袖口中的两柄短刃击出之时,身形不免有些狼狈,蔡风的功力之强横的确胜过她许多,她无法抗拒地一退再退。而蔡风的剑绝对没有半丝间竭,更步步紧逼。纯粹是以快制快的手法和攻势,绝对不给神秘女子半点喘息的机会。 </P><>
剑网出现破绽之时,是在第七招,也正是蔡风体内的经脉抽搐之时,一种被抽空了血液的感觉,使蔡风差点昏眩过去。 </P><>
他用劲过猛,体内的隐患却在这要命的时刻发作,甚至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P><>
蔡风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事实上却不容他考虑太多。 </P><>
神秘女子似乎呆了一呆,她并没有抓住这个破绽进击,自然也不明白蔡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异况。刚才那么凶猛无可匹敌的攻势,在刹那之间竟然出现这样一个破绽,她以为蔡风故布陷阱,自然不敢贸然出击,更何况她对蔡风早有先入为主的看法,哪里会当这是个破绽?蔡风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对方趁机进袭,那将会是怎样一种后果呢?他有些不敢想象,这几次体内经脉紊乱,似乎一次比一次强烈,他本以为自己克制一下功力,应该没事。 </P><>
可是,在这一次所发出的功力比上次弱时,仍然无法控制地产生痛苦,那就是说,体内的隐患对他的功力限制越来越死,若这样下去,他的战斗力只怕会消耗干净。 </P><>
“难道这是毒人留下的后遗症?为什么会这样?”蔡风不得不如此思索。 </P><>
蔡风突然撤招,整个身躯如一株枯树般静立着,四周旋动的风也跟着一敛,在他周围十丈空间,呈现出一种死寂的宁静。 </P><>
在雪光的映射下,蔡风的脸色有些苍白,额角微微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眸子中的神光竟有些散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P><>
神秘女子和叔孙怒雷同时吃了一惊,神秘女子也跟着停下手来,根本就不敢贸然进攻,在没有弄清楚对方虚实之前,惟有采取静观其变的方式来对付这个比她想象中更为可怕的人。 </P><>
叔孙怒雷在刚才蔡风的剑式中出现一个破绽时,便觉有些不对劲。做为一个旁观者,他已将那个破绽分析得极为清楚,因为他根本就不必有任何顾忌。 </P><>
蔡风的那个破绽出现得太过突然,更不合常理,若此时是自己与蔡风交手,他完全有把握以五成功力将蔡风击成重伤。而那个破绽之中并无很可怕的后守杀招,也就说明那并不是蔡风故意留下的破绽,而此刻蔡风突然收招,表现出这般状态,自然与那个突然而生的破绽有关。 </P><>
“难道蔡风也中了毒,只是一直强以功力压制着?”叔孙怒雷暗自忖道。 </P><>
“哼,还有三招,看你如何败我!”神秘女子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意外,出言相激道。 </P><>
蔡风没有回答,只是在深深地喘息着,那苍白的脸上更隐隐泛出一丝一缕的紫气,若隐若现。 </P><>
“你中了毒?”叔孙怒雷再无怀疑地惊问道。 </P><>
蔡风没有回答,他只做了一件事情,一件让眼前二人感到极为意外的事情。 </P><>
蔡风退,退得有些怆惶,他不再理会叔孙怒雷的生死,身形若飞一般向他来时的方向狂掠,但却好像是折了翼的鸟儿,身形有些踉跄。 </P><>
“想逃?”神秘女子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在叔孙怒雷惊呼出声的一刹那间,她就已经清楚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了,但蔡风转身就逃,倒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P><>
蔡风后掠之势的确很快,只可惜神秘女子比他更快。毕竟,蔡风有伤在身,轻功自然无法与神秘女子相比。 </P><>
叔孙怒雷也感到惊讶,蔡风竟然想到逃走,这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心中暗想:“难道是我看错了人?” </P><>
蔡风掠出三丈远的时候,神秘女子已经到了他的背后,两柄短刃直刺向蔡风的背门大穴,招式之狠辣,根本就不留任何余地。她绝不能让蔡风活着离开此地,如果蔡风没有中毒,抑或没有打她一个耳光和掀开面纱的话,那还有可能会放过他。 </P><>
可这三件事偏偏在蔡风与她之间发生了,中毒的蔡风,她根本就不会怕。她甚至有些后悔刚才那个破绽为什么不把握住。 </P><>
正思忖间,蔡风突然刹住身子,似乎根本就未曾动过一般,显得十分突然,更出乎人的意料,那是一种超出惯性概念的刹身。 </P><>
这种刹身方式,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故意为之。 </P><>
蔡风的确是故意的,的确是!他的动作其实不仅仅在于此,在刹住身形的同时,他蓦然转身!一道残虹拖起耀眼的亮芒,以玄奇而绝美的弧迹划出。 </P><>
刀!破开虚空的刀,是蔡风的!神秘女子大惊,连叔孙怒雷都感到有些惊讶。 </P><>
这似简却繁的一刀,竟然可对所有人的思维能够想象到的方位进行攻击,天地之间的精华完完全全凝于这一刀上。 </P><>
破空、劈风、碎气,暴射的杀机带着火热的气劲奇迹般地与那两柄短刀相击。 </P><>
这,并不是让神秘女子大惊的原因,让神秘女子大惊的原因,是蔡风那已换至左手的长剑!在刀的神芒之中,剑破空,若一点魅影,刺穿了一切可以刺穿的气网,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刺向神秘女子的咽喉。 </P><>
“当……当……不可!”叔孙怒雷的呼声几乎与兵刃相击之声一起传到。 </P><>
神秘女子身形暴退,借蔡风刀身的震力如一缕轻风般倒翻,在虚空中卷起一团虚幻的迷雾。 </P><>
叔孙怒雷长长吁了口气,神秘女子并没有死,蔡风没有杀她,但是她败了。 </P><>
她败了!待一切都恢复平静的时候,蔡风说了一句话:“你败了!” </P><>
神秘女子没有动,她也不敢动。 </P><>
动!那是对生命的一种挑战,也是对蔡风的一种挑衅,说得直接一些应该是对剑的一种挑衅。 </P><>
她不敢,人有情,剑却无情。 </P><>
剑,轻轻地抵在她的咽喉处,另一头却握于蔡风手中。 </P><>
她回飞的动作的确够快,可是蔡风比她更快,而且绝对没有刚才那若鸟儿折翅般的表现。 </P><>
蔡风额角的汗珠已经变干,那苍白的脸上转显淡淡的红润,再无大口喘息的痨病之状。 </P><>
刚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P><>
“你卑鄙!”神秘女子极为不服气地道。 </P><>
“如果你是个小孩,可以这么说。但兵不厌诈,武学之道,不仅要讲究武技的高低,更要斗智。我说过,要在十剑之中败你,但我并没有说不可以用诈。”蔡风以胜利者的姿态,优雅地道。 </P><>
“你……” </P><>
“哎,不要乱动,虽然叔孙前辈让我不要杀你,但如果是你自己找死的我就没有办法负这个责任喽。” </P><>
蔡风有些顽皮地道,剑尖也随手挑了挑,更似是在向神秘女子挑衅。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0 21: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卷

第三章 红尘绝才 </P><>
叔孙怒雷心头释然,暗责自己刚才小看了蔡风。江湖中曾传说蔡风只为几个战友,数次单身杀入敌人的军营之中,浴血连场,这种人岂会舍弃自己的原则而独自偷生呢?那的确是对他的一种污辱。同时也暗赞蔡风心计之高,难怪他年纪轻轻,于短短的时间内使名声在江湖上却如日中天,更屡战不败,那么多的厉害人物都一个个败在他的手中。更暗自叹息道: </P><>
“长虹与此子相比的确是难以相提并论,也许都怪我太过放纵他了。”但也值得欣慰,那便是此刻蔡风至少将他当成了朋友,而非敌人,如果拥有这样一个敌人的确是个隐患。想到此处,叔孙怒雷心中暗做决定:“一定要与此子的关系调整过来,不能再让他成为自己家族的敌人。” </P><>
叔孙怒雷哪里知道蔡风的苦处,蔡风若非到了不得已之时,绝对不会对一个女流之辈用这种诡计。他是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不如此。叔孙怒雷却将蔡风所露的破绽当成了是他故意引敌上当,从而一举挫败对方的布局。 </P><>
其实,刚才的一段戏,蔡风也并不全是装出来的,如果那神秘女子在他露出破绽之时便果断进攻,那败的只可能是蔡风。可是神秘女子对蔡风心存顾忌,不敢贸然进攻。蔡风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赌上一赌,他甚至算准对方不敢进攻。而他便利用这一点空档回气平复体内错乱的经脉,是以,刚开始他的确渗出了一排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 </P><>
蔡风知道,若不以奇兵制胜,只怕今日会落个惨死的下场,他并不是武功比对方差,而是体内那潜伏的隐患在作祟。否则,就是两个与对方同样的高手,他都懒得在意。但此一时彼一时,今日的形式不同于寻常,他不得不用诡计。 </P><>
叔孙怒雷也微感有些奇怪,他不清楚今日的蔡风怎会需要施展诡计来挫败对方,以眼前这神秘女子的武功,与当日的绝情相比,那之间的距离便不是一两筹的问题了。虽然眼前神秘女子的武功绝对可以在江湖上拔尖,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一流高手,而蔡风的武功早已越过宗师之级,达到意和神相结合的境界,又岂是这神秘女子所能比拟的?虽然他感到奇怪,却想到蔡风可能也中了与自己一样的混毒,才使他的功力大打折扣,根本就无法发挥出平日的威力。 </P><>
“要杀就杀,哼!本姑娘不受任何威胁!”神秘女子极为倔强地道。 </P><>
“真想不通,你的脾气怎么比山贼强盗还火爆,开口就是杀呀杀的,一听就知道不是个好人,来世最好投抬做个男人,男人说点粗话还无伤大雅,而女人粗声粗气的,便显得有失脸面了。你连这点都不明白,不知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真想代你师父教训你一顿.”蔡风讥讽道。 </P><>
神秘女子气得全身打颤,但却拿蔡风无可奈何,只得怒道:“今日本姑娘若是不死,他日一定会让你后悔,要你生不如死!” </P><>
蔡风哂然一笑,道:“哎哟,这个风水可也转得真快,刚才我说的话,转眼就被你拣去了,真是有趣,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我这么幸运,这么快便将我给予你的‘好处’还给我!” </P><>
神秘女子扭过头去不再理会蔡风,却也无可奈何。 </P><>
蔡风指劲一透,连封神秘女子身上数大穴位,这才收剑而立,极为悠闲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P><>
神秘女子不答。 </P><>
蔡风邪邪一笑,道:“哦,我知道了,定叫鸡不叫,狗不跳,或阿猫阿鼠之类,所以才不敢说出来。” </P><>
“你才是鸡不叫,狗不跳呢!”神秘女子怒道。 </P><>
蔡风似乎终于胜了一局似的,这才转入正题问道:“你是不是将药物下在了菜中?” </P><>
“是又怎么样?”神秘女子爱理不理地道。她根本就不相信蔡风能够解开她所下的混毒,是以也不怕告诉蔡风将药下于何处。 </P><>
叔孙怒雷一惊,这菜可是他命人亲自下厨做的怎会被下了这种可怕的混毒?那就是说不是那炒菜人干的,而是这女子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这的确有些可怕,以他的武功和警觉,被人跟踪了竟盲然不知,那这跟踪之人的确有些手段。 </P><>
蔡风悠然一笑,伸手一招,却招来那油腻的乳猪屁股,邪邪地笑道:“算你走运,让你吃到乳猪屁股。本想给你两根骨头啃啃,但想到你乃一介女流,虽不怎么像个女人,但总还算沾了点女人的腥气,就不羞辱你好了。”说着准确无比地隔着头篷点中神秘女子的断交穴,将乳猪那已冷且沾满油腻的屁股塞进对方嘴中。 </P><>
“呜呜……”神秘女子咽得直翻白眼,但却怎么也无法咽下乳猪屁股,且因断交穴被点,嘴一直张着,又不能活动,如何可以吞下乳猪屁股?只差点没气昏过去。 </P><>
“实在不好意思,我本不想用这种粗野的方法来对付你,可是你这张嘴巴实在太可恶,怎么都不肯老实交代,只好将它堵住了。”蔡风似乎有些阴谋得逞的感觉,再次露出那邪邪的笑容。 </P><>
“呜呜呜……” </P><>
蔡风冷冷地望了那神秘女子一眼,淡淡地道:“除非你肯解毒,否则,你就在这里慢慢消化好了!” </P><>
叔孙怒雷倒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逼刑的方法,虽然他心中有很多问题要问,可是却知道,若要自这个女人口中问出东西来,简直是拿磨子出气。而自这女人那张恐怖的脸上更看不出什么端倪,惟一有效之法,就是想办法逼对方开口。 </P><>
让蔡风用别的残酷刑法,他大概不会,否则,蔡风也不会去揭开对方面纱之后杀意大减,这个方法也只有蔡风想得出来,神秘女子死也死不了,咽也咽不下,嘴巴里总包着个冰冷的东西,的确有些不好受,这样虽然十分恐怖,但却有些像小孩子在玩游戏。 </P><>
蔡风转身向叔孙怒雷道:“我来助你运功逼毒。” </P><>
“谢谢蔡公子美意,老朽乃一具残躯,已失去了生存的意义,你不用废心了。”叔孙怒雷拒绝道。 </P><>
“如你这样的人,我本也懒得救你,你的确是个薄情的家伙,你们家族中没有一人是有情有义的,顽固不化的脑子,什么狗屁门当户对,什么狗屁高人一等,什么狗屁正与邪…… </P><>
奶奶个儿子,要是我蔡风,早就不理一切世俗浅薄的伦理,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只须无愧于心……唉,不说了,越说越气,说也是白说!”蔡风倒似乎有些极为恼火,他本是个十分洒脱的人,敢爱敢恨,我行我素,直到闻听叔孙怒雷、琼飞和意绝三人的情感悲剧时,心中的感慨更多,更为这些悲剧性的人物而惋惜。 </P><>
“蔡公子说得好,老朽的确是该死,这一生七十多年来算是白活了。”叔孙怒雷深深呼了口气,伤感地道。 </P><>
蔡风也拿他没办法,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聚气,我来为你逼毒。” </P><>
“蔡公子,不必了,我心已死,惟一未了之心愿就是无法让我死在琼的墓前……” </P><>
“难道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想见上一见吗?”蔡风有些不耐地道。 </P><>
“你知道我儿子在哪里?”叔孙怒雷一惊,喜问道。 </P><>
蔡风微微黯然,吸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何方,但我想应该还活在这个世上。” </P><>
“你一定知道他是谁,快告诉我,他是谁?”叔孙怒雷拉着蔡风的手,颤微微地立了起来,急切地问道。 </P><>
“告诉你又有何用,你不是要死吗?难道你想变鬼去找他?”蔡风并不说出对方是谁,但心中却在盘算着,自己所知道的惰况应不应该说出来,但他自己也不敢肯定所知之人就是叔孙怒雷的儿子。 </P><>
叔孙怒雷听说与琼飞所生的儿子仍活在世上,整个人的精神立刻大振。这些年来,他的几个儿子相继阵亡,惟留下侄子和孙子,叔孙长虹便是他亲生儿子所生之子,所以最得他钟爱。哪里想到,在这垂暮之年,竟然得知与自己一生最爱的人还有一子存留于世,这种欣喜,又岂是外人所能形容的?虽然心中对爱人充满愧悔之意,但那种身为人父的情怀却更使他感到激动。 </P><>
神秘女子仍在“呜呜呜……”地叫个不停,蔡风不理叔孙怒雷,向神秘女子笑道:“想来你是胃口大开,一块不够吃。” </P><>
“呜呜呜……”神秘女子的身子不能动弹,脑袋也无法摇摆,眼睛更掩在黑巾之中,想表达什么意思,全然不可能。 </P><>
蔡风大感好笑,隔空解开对方的断交穴。 </P><>
“噗!”那女子忙吐出那块猪屁股,气得大骂。 </P><>
“你再骂,我将那块东西捡起来,再塞到你嘴中,信不信?”蔡风威胁道。 </P><>
神秘女子果然不敢再骂,但却极为不服气地道:“欺负一个女流之辈算什么好汉?” </P><>
“我有说过自己是好汉吗?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蔡风淡然道。 </P><>
神秘女子本不想回答,但看了看蔡风那邪邪的笑意,而且目光又落在乳猪屁股上,不由得慌忙答道:“哼,告诉你也无妨,本姑娘姓唐名艳!” </P><>
“唐艳,这个名字似乎不是很坏,马马虎虎,将就着过得去。”蔡风调偕道。 </P><>
“我再问你,这毒怎么个解法?”蔡风问道。 </P><>
“你杀了我也没有用,因为解药我也没有。”唐艳有些惧意地道。 </P><>
“你骗人!难道这毒不是你下的?”蔡风厉声道。 </P><>
“不错,毒是我下的,解药也有,可是这些解药并不在我身上,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我现在是解不了他身上的毒!”唐艳道。 </P><>
“奶奶个儿子,岂有此理,那解药在谁手中?”蔡风恼问道。 </P><>
“要想知道解药在哪里,倒不如问问我。”一声平和而冷傲的声音传了过来。 </P><>
蔡风和叔孙怒雷同时吃了一惊,这人竟然在他们毫不知觉中进入了警戒范围之内,更自那平和而冷峻的声音中听出了那种超然的气派。 </P><>
蔡风目光扭了过去,与对方四目相对,竟然在虚空中交缠起来。 </P><>
蔡风吃了一惊,心道:“好可怕的眼神!好深厚的功力!” </P><>
“刚入中原,便听说中原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要数蔡风,今日一见,果然没让我失望!” </P><>
来人以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语气缓和地道。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像是一个长辈在训叱晚辈一般。 </P><>
蔡风更惊,在他的印象中的确不存在这个不速之客,但来者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莫不透着让人难以揣测的神秘。就连蔡风如此自信的人,面对这个年龄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人,也禁不住心中没有底。 </P><>
“你是什么人?”蔡风冷冷地望着那一身宝气,俊雅无比却又透着一种粗犷气息的年轻人,淡漠地问道。 </P><>
“若不告诉你我的名字,大概是对你的不敬,这样吧,你就叫我叶虚,树叶的叶,虚伪的虚。”那年轻人手中捏着一柄描金玉扇,有种道不尽的潇洒,连蔡风也不能否认。 </P><>
“叶虚?”蔡风微微皱眉,口中叨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P><>
“你是吐谷浑人?”叔孙怒雷突然道。 </P><>
叶虚眸子中射出一缕淡淡的讶然之色,笑了笑道:“你的眼力真好。” </P><>
蔡风神色再变,却并非因为叶虚是吐谷浑人,而是因为叶虚的身后竟又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居然是哈凤。 </P><>
“哈凤什么时候与叶虚在一起的?那哈鲁日赞与巴颜古呢?他们是不是也与叶虚在一起?”蔡风心中想着。 </P><>
哈凤有些怯生生地向蔡风望了一眼,却避开蔡风的目光,似乎害怕蔡风责备一般,神情极为不自然。 </P><>
“长虹!”叔孙怒雷更惊,他竟然看见了被绑成粽子一般的叔孙长虹,正被叶虚身后一名高大的汉子如提小鸡一般提着,面无人色。 </P><>
蔡风却为另一个人而骇异,更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那人竟然是尔朱兆!尔朱兆竟然也和叔孙长虹享受着同等待遇,被捆成了粽子,表情古怪至极,更满含忿愤,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P><>
蔡风想笑,他还从来没见过尔朱兆居然也会这般窝囊,想他平日那趾高气昂的样子,不由得打趣道:“尔朱公子,咱们又见面了,真是幸会幸会,真想不到今日的你这般威风,难得呀难得!” </P><>
哈凤禁不住想笑,但却忍住了,虽然她任性,但却知道尔朱兆不能太过得罪。 </P><>
“蔡公子还真会说话。”叶虚伸手一揽哈凤的小蛮腰,淡笑道。 </P><>
蔡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不知怎地他竟然嫉妒起叶虚来,甚至心里有些责怪哈凤。 </P><>
他心中明白,叶虚是故意在他面前这么做的,目的是想损他面子。 </P><>
“哈哈,哪里哪里,今日只不过是见到了几个故人,兴致所至,不免就变得幽默了些,至于说笑嘛,还是叶公子厉害一点。”蔡风耸耸肩,一声轻笑道。 </P><>
众人都是一愣,哪想到蔡风竟然回敬了对方这样一番话,还自称自己幽默。这种语气倒也很少见,哈凤真的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P><>
叶虚脸色一沉,蔡风似是说笑,实是在贬他,怎不叫他心中暗怒?但也下得不收起轻视之心,蔡风竟然如此快便进行了口头上的反击,的确是应变神速,心道:“中原江湖将蔡风说得那么神化,看来并非虚假,对付这种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P><>
叔孙怒雷也是惊骇莫名,这叶虚竟然能够同时擒下叔孙长虹和尔朱兆两人,那的确是个极为可怕的对手。又望了望叶虚身后那四名肌肉虬结的大汉,心道:“这群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只看那气定神闲之态,绝对可算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更可怕的是那叶虚,竟然让人看不出他的深浅,看来需得小心提防!” </P><>
“哦,你的内劲真不错,这么快就已冲破了两处大穴,真是了不起!”蔡风飞速伸指再点唐艳身上八处大穴,并封死其功力,笑道。 </P><>
唐艳身子一颤,她没有想到蔡风竟会如此机警,仅凭她的呼吸之声,就知道已冲破了两大要穴,这一下子,她可真没辙了。 </P><>
叶虚神色也微微变了变,他本来想以话语惹蔡风分心,好让唐艳有时间运功冲穴,可蔡风的机警让他的计划全部泡汤。 </P><>
“叶公子可真是厉害,刚一进入中原,就将这两位花花阔少做成粽子了。不知叶公子抓这两位花花阔少的手法是不是和今天一样呢?”蔡风讥讽道。 </P><>
叶虚强压心中的火气,故作洒脱地笑了笑,道:“是不是,你可以问一下我身边这位大美人呀。”说着极为放肆地将哈凤一搂。 </P><>
蔡风眸于中寒芒暴射,扫过哈凤脸上之时,她便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畏怯地避开蔡风的目光,低着头在叶虚的怀中挣了一下,可是又怎么能够抗拒叶虚的力量?“你好哇,哈姑娘,怎没见你哥和国师呢?”蔡风努力使自己心平气和地问道,心中却在暗自奇怪:“难道我也爱上了她?否则怎会如此生气,如此在意?” </P><>
“我……我……我本来是来……来找你……” </P><>
“对,本来是来找你,只可惜,孤身一人却遇上了这位花花阔少!”叶虚打断哈凤那结结巴巴的话,指了指叔孙长虹道。 </P><>
哈凤点了点头,证实叶虚所说没错。 </P><>
“这位花花阔少大概是见色起心,竟然出手相抢,美人儿自不是他的对手,但当这花花阔少得手之时,尔朱世子却赶到了,双方便为美人儿大打出手这位叔孙家族的花花阔少可也真是脓包,十招之中就被尔朱世子杀败,更让叔孙家族那些草包卫士丧命不少。而我适逢其会,这位尔朱世子也还不算太过脓包,能够抗我一招半式才被绑成粽子,已经够不错的了,那些脓包卫士们,自然一个不留。美人儿感激我出手,便心甘情愿地跟我走了。”叶虚傲气逼人地道。 </P><>
哈凤将头扭向一边,不敢与蔡风的目光正视,看来叶虚所说多半不假。 </P><>
蔡风心中除了有些不舒服之外,更多了一些惊骇,以尔朱兆的武功,竟只能抵抗对方一招半式,那这叶虚的武功是多么强霸,就可想而知了,即使在自己完全恢复正常的情况下,也顶多只能与之战个平手。而此际自己体内存在隐患,如何能够抗拒对方这么多高手的攻击?自己人单势孤不说,还要保护叔孙怒雷,那样只怕真的只有败亡一途了。想到此处,蔡风心头禁不住变得无比沉重。 </P><>
“蔡公子,来者不善,你不用管我,先离开此地再说,不便硬拼。”叔孙怒雷低声道。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0 21: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卷

第四章 邪手缠凤 </P><>
蔡风自然知道叔孙怒雷的好意,他又岂会不明白眼前的形式?这个居心难测的叶虚突然出现,而且在暗中下毒,很明显是针对他和叔孙怒雷而来,而针对叔孙怒雷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因为对方既然是在菜肴中下毒,定然跟踪了叔孙怒雷很久,自然对付叔孙怒雷的成分可能性要大一些;当然不排除对方早知道叔孙怒雷一定会来找他的可能性。如果是后者,那这个叶虚的可怕程度又要上升一级,这是不可否认的。 </P><>
蔡风绝对不是鲁莽之人,如果自己体内不曾有那潜在的隐患,那还有一战的希望,可是此刻根本不用试,只看这唐艳都受叶虚指使,便知道叶虚比唐艳更为可怕。而他能败唐艳,全凭计策,那对付这个叶虚却绝对难以行通。因此,此战不战便已知结果,眼下惟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并不知道自己体内所存在的隐患,所以才会一直没有动手。 </P><>
蔡风想到了退,至少先得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可他根本就没有把握可以自叶虚的眼皮之下溜掉。 </P><>
蔡风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也不下百次,可惟有这次没有半点把握,或许是因为叶虚的深沉和神秘莫测。 </P><>
任何人面对叶虚,都不可能有十足的信心,那是叶虚最可怕的地方,可蔡风也不是好惹的,至少在中原,蔡风被列入了难缠的角色之中。 </P><>
“叶公子千里迢迢来到中原,就是为了美人儿吗?”蔡风邪邪地笑了笑,淡然问道。 </P><>
叶虚也大感好笑,轻轻拍了拍哈凤的丰臀,也不理会哈凤的反感,有些自认风流地道: </P><>
“美人儿虽然足以让任何男人动心,但这个世界上又岂只有美人儿才值得男人去奋斗呢?当然,美人自然是不能少的就像是人不能不吃饭一般。” </P><>
蔡风心中暗怒,对方似乎知道哈凤对他的情意,是以一而再地借羞辱哈凤来激怒他,叶虚的心计之深沉,的确让人心寒,那种似乎根本不为美色所动的人性更是让人心惊。 </P><>
“那唐姑娘也是叶公子的属下喽?”蔡风意味深长地道。 </P><>
“唐姑娘怎会是我的属下?唐姑娘乃是我叶虚的上宾,也是叶某的朋友,蔡公子这般说法,实是对唐姑娘的不敬。当然,不知者无罪。” </P><>
叶虚语气极为假惺惺地道。 </P><>
“哦,这样就很好办了,不知叶公子可否珍惜你朋友的生命?”蔡风又多了一丝希望地问道。 </P><>
“这个还用说,自然珍惜我朋友的生命,人生之中,又有多少个朋友值得去珍惜呢?我当然会珍惜!”叶虚依然是那般轻闲而优雅,声调也柔和至极。 </P><>
“我便用她的命换他的命,如何?”蔡风一指叔孙怒雷问道。 </P><>
“我并没有说要他的命呀?”叶虚故作糊涂地反问道。 </P><>
“只要解药,其它的一切并不用你操心。”蔡风冷冷地道,他知道,完全没有必要与对方虚与委蛇,因为对方打一开始就在菜肴中下毒,绝对没安好心。 </P><>
“哦,只换解药?这点小事,划算划算,那就请蔡公子来拿吧。”叶虚的爽快的确出乎人意料之外。 </P><>
叔孙怒雷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妥,但他却完全猜不透这个叶虚是在打什么算盘,更无法看透叶虚的心思。毕竟,叶虚这个突然出现的敌人对于他与蔡风来说,是完全陌生的,此刻的处境可算是敌暗我明。 </P><>
蔡风想了想,冷冷地道:“那就将解药送过来吧。” </P><>
“好说好说,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叶某本来很想跟蔡公子交个朋友,却没想到,朋友没交成,倒先引起了你的误会,真是糟糕。”叶虚似乎一脸无辜之状。 </P><>
蔡风不屑地冷笑问道:“难道叶公子今日不是来对付我的吗?” </P><>
叶虚摊了摊手,道:“本来的确有人托我来帮他抓你,可是当我见到你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蔡公于刻意要如此的话,我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我们有许多利益是相同的,今次前来中原,叶某就是想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来完成这共同的利益,因此,叶某实不想与蔡公子为敌。” </P><>
蔡风见对方语意诚恳,并不似在说谎,不由得神情微微有些疑惑,他弄不清楚叶虚的意图。 </P><>
“那么是谁让你来抓我的呢?”蔡风不经意地问道。 </P><>
“莫折念生!”叶虚并不隐瞒,很坦然地道。 </P><>
蔡风一惊,忖道:“叶虚如果来自吐谷浑,那与莫折念生有交情也很正常,吐谷浑的经济命脉与西部的芜人氐人是息息相系的,莫折念生身为羌人氐人的义军统领,自然会与吐谷浑有来往,说不定莫折念生的起义与吐谷浑的支持是脱不开关系的。”想到此处,蔡风目光一移,淡笑道:“叶公子的坦白倒让蔡风有些受宠若惊了。” </P><>
叶虚志得意满地笑了笑,道:“我们全都没有必要说这些,这的确可算是一种极为见外的话题。”说着自怀中掏出一颗药丸,轻轻一弹,若一道电流,破空而过向蔡风射至。 </P><>
蔡风冷哼一声,出掌如电,平推而出,当药丸即将接近手掌时,腕部一扭,一股回旋的力道将药丸的冲劲化为无形,这才轻轻握于掌中。 </P><>
“好掌法!”叶虚拍了拍手赞道。 </P><>
“叶公子的指法也神妙得紧呀。”蔡风悠然说了一句,再将药丸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问道:“不知道叶公于所用的是何种混毒?” </P><>
“这个嘛,乃是叶某独门之秘,不好向外人道出。蔡公于既然知道是混毒,自然不是外行之人。如果我说出这是什么混毒,那这种毒以后就难成独门之秘了。”叶虚毫不客气地道。 </P><>
“那叶公子最好是再拿一颗解药来。”蔡风道。 </P><>
叶虚也不吝啬,顺手再给蔡风一颗药丸,蔡风却把其中一颗塞入唐艳的口中。 </P><>
半晌,唐艳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蔡风这才将药丸交给叔孙怒雷。 </P><>
叔孙怒雷一咬牙,将药丸吞入腹中。他知道,今日不吃这药丸定会一败涂地,甚至性命不保,吃了药丸还可赌上一赌,因此,他不再犹豫。 </P><>
蔡风没有放开唐艳的意思,他必须等叔孙怒雷调息完毕之后再放人,也必须证实这药丸的效果。而他却在利用这段时间飞速思考,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 </P><>
“叔孙怒雷伤好之后,定要救出叔孙长虹,那时候与叶虚的冲突是在所难免的。自己也无法去控制这个局面,除非叶虚无条件将叔孙长虹放了。”蔡风这么想着,他对叔孙长虹的确有太多的鄙薄,甚至根本就瞧不起这个花花阔少,像这样的人整天被娇惯着,又能有什么大的出息?除了花天酒地,争风吃醋之外就是欺压百姓,横行不法。说到聪明才智,那是不入流的,这种败类留在世上只是多余的。 </P><>
当然,叔孙怒霍绝不会这么想,无论叔孙长虹怎么不好,毕竟还是他的孙子,一脉相承,亲情是不可磨灭的,血浓于水就是这个道理。虽然他为叔孙长虹的不争气而大伤脑筋,可如今见孙子吃了苦头,不禁心又软了。更今叔孙怒雷恼怒的,却是叔孙长虹竟与尔朱兆打了起来,如此岂会不伤了四大家族之间的情谊?北魏四大家族可谓同气连枝,虽然各家暗中有些私心,可是却绝不能成为一种表面化的杀戳,这的确让叔孙怒雷有些愤怒,但此刻的他,已经不能再去管那么多,必须尽快恢复功力。 </P><>
叶虚态度极为自然而潇洒,他似乎并不在意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抑或是对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早已胸有成竹。 </P><>
叶虚身后的四人,就像是一株株枯树,没有半点表情和动静,冷静得让人吃惊。 </P><>
蔡风心中有些矛盾:“如果叔孙怒雷待会儿与叶虚冲突起来,自己是不是应该出手呢?” </P><>
蔡风与叔孙怒雷并没有什么交情,何况所救之人又是那讨厌的叔孙长虹,他实在不想出手,犯不看惹上叶虚这个大敌。可是叔孙怒雷与他又有些渊缘,这的确不好处理,看来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以叔孙怒雷的武功,即使不能力敌,逃走总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也不是很值得担心,眼下让蔡风心头直冒鬼火的是哈凤,哈凤是怎样离开哈鲁日赞和巴颜古而独自跑出来的?并还说是出来找他,也的确太任性了。此刻哈凤落在叶虚的手中,蔡风也觉自己多少要负些责任,而且很明显可以看出,叶虚根本就不在意哈凤的存在,只是将她视为工具和玩物,他自然不能坐视。更何况,蔡风的心底深处并非对哈凤无情,虽然他在心底暗怪自己大过多情,可感情这东西真是难以捉摸,也是人完全无法抗拒的。 </P><>
哈凤的神情有些木然,对叶虚的亲热反应十分平淡,但却在尽量回避蔡风的目光,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于。 </P><>
哈凤并不是个傻子,叶虚刚才那一番话的确让她无法接受,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国的公主,高车虽然没有吐谷浑那么兵强马壮,但也绝对不是个弱小的民族,即使凶如柔然阿那壤,对高车也是没有办法可想。皆因高车的每个人都是能征擅战的骁将,任何一队人的组合。都凶过普通马贼,这也是为何高车一直横行塞外而不灭的根本原因。 </P><>
叶虚的武功显然可怕,更是俊逸潇洒,比之蔡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在性格和行事的原则上,却比蔡风少了那分人性化的感情。 </P><>
初见叶虚,他那绝世武技,那超凡脱俗的俊雅和潇洒,以及傲然之态,的确让哈凤倾倒,甚至能令她短暂地忘记蔡风,可是当哈凤再次重见蔡风时,她才发现,叶虚与蔡风二人之间有着绝然不同的气质、风格和神态。 </P><>
蔡风的傲是自骨子里透出来的,自然若清风拂面,潇洒如雨后秋阳。那是一种极为贴近自然又赏心悦目的傲气和性格,蔡风的傲甚至可让人心服,让人甘愿接受,而叶虚却不同。 </P><>
叶虚的傲写于脸上,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像是高人一等,志得自满的样子,虽然其内心也沉稳如山,但却少了蔡风那种自然纯朴的亲切感,少了那种含而不露的深邃。 </P><>
哈凤此刻竟能将两人的性格和给人的感觉分得极为清楚。 </P><>
与叶虚在一起绝对没有那种踏实而安全的感觉,似乎任何一刻,你都有可能成为沧海之中的一叶弃舟,独自在风浪中挣扎,可蔡风给人的感觉却是绝然不同的。 </P><>
在蔡风的身边,你总会感觉到他的关心、体贴和善解人意,甚至每一个表惰,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自然表露出他记得你的存在,重视你的存在。哪怕只是普通的朋友,他都是那般尊重和关心你。在蔡风的身上,你可以找到大丈夫那鄙夷万里江山的盖世豪惰,也可找到男女间的情意绵绵,柔情似水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尽管让人心动的,并不是蔡风的外表,而是那狡黠幽默的作风,但它会让你常常享受到意外的情调,时刻保持看一种积极的心态。是以哈凤在此刻,内心中竟极为排斥叶虚,只是她根本就无法抗拒叶虚的力量。 </P><>
叶虚的可怕,使哈凤对蔡风也没有了信心,是以只得回避蔡风的目光。 </P><>
蔡风似乎理解哈凤此刻的心境,其实,在哈凤的脸上已将她的心事表露无遗。蔡风本来就极擅于观察任何人的表情神态,此刻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哈凤的心事。但他也无可奈何,如果他体内并无隐患,以他与叔孙怒雷联手的实力,大概可以让叶虚大败一场,可是他这时的功力只能发挥到平日的五六成左右,若再提劲,就会使经脉混乱。是以,此刻他根本就没有把握战胜对万。 </P><>
若是所对付的只是一般高手,那还没有问题,可对方几人全都是绝顶高手,更不知附近是否留下了他们的援兵,隐伏着更为可怕的高手。若是那样,今日能否逃出此地尚未可知,又怎能为哈凤的事出力?想到这里,蔡风禁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P><>
※※※葛荣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认为这一切全是没有必要的,也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变色。 </P><>
何五却没有葛荣那分气定神闲的神态,毕竟,一场战争并不是儿戏。 </P><>
鲜于修礼行军真是好快,他似乎完全捕捉到葛荣行军的路线,更知道葛荣的所有布置。 </P><>
是以,竟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至定州城下,甚至冲过了所有的防线。 </P><>
何礼生不得不佩服鲜于修礼运兵之奇,实是出乎常人的意料之外。 </P><>
薛三的神情有些愤怒,气得直想大骂一通,可是满堂都是军中将领,虽然他身份极尊,可也不敢放肆。 </P><>
“大王,让属下领军去将他杀个落花流水,他XX的忘恩负义的家伙,竟敢来找我们的麻烦!”说话者是葛荣军中的十大骁将之一怀德,其人在军中地位仅次于何和生,排名第四。 </P><>
在衡水一战中立过极大功劳。 </P><>
此人身高七尺,紫膛色的脸配着极为有神的眼睛,自有一股逼人的威仪。 </P><>
葛荣望了怀德一眼,并没有答复,反向其他众人问道:“各位兄弟可有别的建议和看法?” </P><>
“鲜于修礼也的确逼人大甚了,当初若非我们支持,他如何能够顺利起军?此刻却恩将仇报,举兵来犯,如果我们不去刹刹他的威风,他还会当我们好欺负!”何五也有些气愤地道。 </P><>
“何大将军所说甚是,若不灭他锐气,只怕鲜于修礼会更加目中无人!”白傲附和道。 </P><>
白傲本是杜洛周部下的猛将,但后来跟何五一起降于葛荣,成为葛荣部中极为厉害的人物,将燕铁心的部将完全接收,与何五组成一支举足轻重的实力。 </P><>
“属下不这么认为,鲜于修礼当然要对付,但却并不是现在。义军刚刚起步,若是此际便对他下手,不仅有伤我们的元气,更会助长官兵的气焰,对我们的战局有害无利,更何况,我们根本就未曾布署好如何对付鲜于修礼的计划,这样即使能够打败鲜于修礼之军,也会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这实不划算!”余花侠在军中的地位仅次于怀德,他说话的分量也极重。 </P><>
葛荣淡淡一笑,悠然通:“各位将军所说的都有道理,对鲜于修礼的布署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的野心我十分清楚。我现在有一个决定,不知几位将军有何高见?” </P><>
“大王有何决定,我们无不应命!”何正率先道。 </P><>
“是呀,原来大王早已成竹在胸。”众人附和道。 </P><>
“我准备撤军定州!”葛荣破石天惊地道。 </P><>
“撤军定州?”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惊问道。 </P><>
“不错,我准备将所有的人马全部撤离定州,现已传书高傲曹,让他率三万人马在寨西接应,而泰斗在城东牵制元融的兵马。如此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撤出定州城!”葛荣的声音极为平静,似平根本不是在谈军国大事,而是评书聊天,但他刚刚将话说完,众人的脸色全变了。 </P><>
“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在定州可控制唐河流域,更是我们夺下博野的重要水道,也是我们控制整个河北北部的要塞,只要倚定州,守唐河,控制沙河,西有北太行相护,我们完全可以一统东北部,属下不明白大王的意思!”白傲极为不解,不由有些着急地道。 </P><>
“是呀,难道大王不想攻下博野,为我们通向渤海的要塞再多一重保障吗?博野的元融势力已经威胁到淳沱河、牙河,对我们海盐帮的兄弟自海上运货入内有很大阻碍,如果大王这样就放弃定州,的确让众兄弟难服!”何五向来都极为听从葛荣的话,身为葛家庄十杰之五,自然对葛荣敬若神明,但葛荣的决断实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了,连他也无法接受。 </P><>
葛荣微微一笑,并没有再做表示,只是静静地听着众人的意见。 </P><>
“是呀,大王,我们夺下定州所花的代价不小,可是此刻让我们突然退出定州,对军心的影响也很难说了。”余花侠也吸了口气道。 </P><>
“怀德有什么意见?”葛荣向怀德望了一眼,问道。 </P><>
怀德紫膛色的脸上虽然有些不忿,但仍无可奈何地道:“怀德听从大王的吩咐,你让俺打,俺便打;你让俺退,俺就退。打仗俺在行,至于如何算计敌人俺就不太懂了。” </P><>
葛荣对怀德的话极为满意,吸了口气道:“本王绝不是说放弃定州,而是说暂时撤退。” </P><>
“可这和放弃又有何区别呢?”白傲极急地道。 </P><>
葛荣知道白傲的性子火爆,也不理他,只是继续道:“这之中自然有很大的区别。要知道,定州是军事要地,但凡兵家,若想在东北部有所发展,就不能不占。可是我们占了定州,立刻将成为众矢之的,朝中的官兵,我们根本不惧,但鲜于修礼的义军我们却不能与之冲突太烈。” </P><>
“我们的兵力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鲜于修礼?给属下三万兵马,定能让鲜于修礼举军皆灭!”何五自信地道。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0 21: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卷

第五章 老谋深算 </P><>
葛荣笑了笑,道:“我相信老五你的实力,以你的三万兵马,若再加个定州城,即使鲜于修礼十万大军也讨不了半点便宜,可是这并不是我所想。” </P><>
众人又是一呆,全都不明白葛荣究竟有何用意,不过,他们却知道,葛荣一定会说清楚。 </P><>
“我不想鲜于修礼这么快被灭,是因为在鲜于修礼身后更有另外一股势力的支持.那就是包家庄。虽然包家庄这些年来一向极为低调,但是其财力之足,天下间只怕也惟有我葛家庄及四大家族能与之相比了,或许他们的财力比四大家族更加充足。十年前,包向天消除了他的死敌无敌庄,而包家庄、无敌庄与本庄在十年前并称为北国三庄,财力之雄已是天下少有。包向天扫平无敌庄后,将关汉平的所有财产充为己有,其财力足可用富可敌国来形容,可是这十多年来一直十分低调,因此包家庄定已积累了许多财物,而鲜于修礼正是包向天的亲内侄,说什么包向天也会支持他,如果我们此刻铲除了鲜于修礼,就等于扼杀了一批强大的军费,更使包向天的势力外投,那时一个不好,我们的压力就会大增,而此刻东北部若只有我这一路义军,势必会承受所有的压力。如让朝中官兵全力对付我们,那与北方的交易定会阻碍重重,绝对不划算。而若有鲜于修礼在中间分散一下朝廷的注意力,那我们就可以干很多事情。这一段时间,我们只顾着攻城掠地,但已经得到的势力和地盘却没能好好巩固,我们的确应该分些精力去巩固已占有的其它城池重镇。”葛荣分析道。 </P><>
“可是我们只要将攻势转为守势,也同样有足够的时间对所获之地进行整顿和治理呀,完全没有必要退出定州城嘛。”金花侠插口道。 </P><>
“那样的话,我们的人力投入也未免过大了,何况久战必疲,我们的将士此刻锐气未灭,若是转攻为守,那他们的锋芒锐气必挫,将来再次进攻则又得从头开始,而且那时候周围的城防加严,攻起来又难了。我决定退出定州,只是想让鲜于修礼在这里顶着,与元融耗上一段时间。否则,鲜于修礼在其它地方与我们争夺地盘,必是惨战连场。如果我们能让元融这个可怕的对手将他缠住,他就无法分出更多的精力在别的地方来与我们相争了,甚至还可以趁机将他的实力转化,我们要对付鲜于修礼,就必须先将内丘的包向天拔除,而鲜于修礼这个人其实不难对付,只要时机一成熟,不仅定州城会再次回到我们的手中,而且鲜于修礼的兵士也会全都归顺于我!”葛荣自信地道。 </P><>
众人见葛荣那信心十足的样子,知道他早已成竹在胸,可是到此刻众人仍有些云里雾里,不明其中奥妙之处。 </P><>
葛荣笑了笑,道:“若我们继续占领定州,对唐县定然产生威胁,鲜于修礼绝难甘休;若我们退出定州,鲜于修礼在短期之内,绝对不会与我们为敌,至少在他的实力没有强过我之前。退出定州,可减少两方大敌,元融为北朝少有的猛将,在二十多年前与我师兄一起被称为北朝两虎将,虽然军事才能可能不及我师兄,但战场之上也鲜有敌手,其武功之高,传说已是元家第一高手,真正实力不会比尔朱荣和我师兄逊色。只是此人一直在军中,江湖中人并不太知晓而已。以我们此刻的实力要败此人,攻下博野实是不可能,倒不如退而求其次。 </P><>
等我们有了足够的实力,再给以雷霆一击,那才是正理,我们目前的实力虽然已经极强,但要想与朝庭正面硬撼,那还有许多不足.因此,如果我要发展实力。就必须退避难关,从敌人的弱点进攻,打击他们的信心,待对方士气一弱,再回头对付那些硬手!”葛荣分析道。 </P><>
众人一想,葛荣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让他们放弃已得的战果,的确有些不舍。 </P><>
“我们所谓的退出定州,只是一种由明转暗的过程,绝非真正放弃整座城池,我们必须留下一批人在城中,以期他日为我们重新控制定州作准备,这一点绝对不能马虎!”葛荣再次解释道。 </P><>
众人这才心中微微释然,心道:“我们的大军虽然撤出定州,但是却潜留下极厉害的杀着,表面放弃了定州城,可暗中仍被自己控制主动,这才是正理,也是用兵之道。” </P><>
“鲜于修礼也不是傻子,如果我们这样退出定州城,他岂会有不怀疑之理?”何五担心道。 </P><>
“他当然会有所怀疑,因此我们不能将定州双手奉送给他,我要让元融的大军与他的义军几乎同时出现在城下,那时候,他就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其它必全力出击,之后他肯定元气大伤,也便无法查出什么,这是可以肯定的。而我们更可落井下石,对元融进行打击,让鲜于修礼形成错觉,以为我们的计划便是坐收渔翁之利,相信他定会中计!”葛荣奚测高深地笑了笑道。 </P><>
“大王的计划果然高明至极,属下心服了!”余花侠由衷地道。 </P><>
“传我命令,迅速准备撤出定州,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葛荣洪声下令道。 </P><>
※※※ </P><>叔孙怒雷那颓丧的精神一扫而空,显然是身上的毒素尽解。 </P><>
“好些了吗?”蔡风淡然问道。 </P><>
“嗯,已经无大碍了。”叔孙怒雷活动了一下筋骨道。 </P><>
“既然这样,那就请放了我的朋友吧?”叶虚淡淡地道。 </P><>
“好说,我蔡风也不是个不尊重信诺之人。”说着伸指连点,以极快的速度解开了唐艳身上的穴道。 </P><>
“你可以走了!”蔡风冷冷地道。 </P><>
“哼,蔡风,你给我记者,今日之仇,我一定会加倍奉还!”唐艳充满煞气地道。 </P><>
蔡风不屑地笑了笑,道:“我没恨你,你倒恨起我未了,真是岂有此理,好像你受了莫大的污辱一般,天下间居然有你这样的女人,真让人不明白。” </P><>
叔孙怒雷禁不住大感好笑,看蔡风的样子似是大发感叹,倒也有趣。 </P><>
唐艳狠狠盯了蔡风一眼,就向叶虚行去,叔孙怒雷恢复了功力,她自然不能再自讨没趣。 </P><>
“蔡公子可有雅兴与我共饮几杯?”叶虚客气地相邀道。 </P><>
蔡风眉头一皱,道:“我可不胜酒力,看来还是免了吧,今日是叔孙前辈约我出来,都弄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这次约会还需不需要继续下去。” </P><>
“今日之事全仗蔡公子援手,叔孙怒雷岂是恩将仇报之辈?自不敢再与公子相战,今后我们的恩怨一笔勾消,若有用得着叔孙家族之处,尽管直说!”叔孙怒雷意态诚恳地道。 </P><>
“爷爷!”被绑的叔孙长虹可就大急,本来还指望叔孙怒雷为他出口恶气,可是这下子竟然与蔡风和好,那他以前所受的冤气岂不白受了?“你这不成气的小畜生,以后再不知轻重,我定以家法伺候,绝不辜息!”叔孙怒雷真的有些发怒了,叔孙长虹的所作所为也的确太让他失望。 </P><>
蔡风禁不住心中生出颇多感慨,想当初在成安城中与田禄、田福两兄弟一起胡闹时发出宏愿,要让战狗咬烂叔孙长虹的屁股,那时候叔孙长虹给人的感觉是遥不可及,可是此刻却与叔孙家族的老祖宗共同进退,世事之变化可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P><>
叔孙长虹从来都未曾被家中任何人这样骂过,今日竟遭一向宠爱他的爷爷大骂,心中那种滋味只让他将蔡风恨得咬牙切齿。 </P><>
叶虚也好笑地打趣道:“此刻你并没有发言的权力,因为你仍是我的阶下之囚。 </P><>
叔孙长虹更怒,忍不住骂道:“你这小杂种……啪……呀!” </P><>
叶虚身后的一名汉子一记巴掌将叔孙长虹要说的所有全都打入了喉底,更打得鼻血直流,将舌头都咬破了。 </P><>
尔朱兆幸灾乐祸地望了叔孙长虹一眼,心中暗叫痛快,忖道:“若不是这小子,今日我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打死了最好!” </P><>
“叶虚,你想怎样?”叔孙怒雷怒问道,虽然他骂了叔孙长虹,可是别人打叔孙长虹却是痛在他的心头,毕竟叔孙长虹是他的亲孙子。 </P><>
“蔡公子既然不想与我喝几杯,那令日之事,叶某也希望蔡公子不要插手其中,可好?” </P><>
叶虚向蔡风客气地道。 </P><>
没有谁敢小看蔡风的实力,叶虚也不敢,他前来中原之前就对蔡风的一切做过调查,自然明白蔡风的可怕之处,因此他并不想多加蔡风这个敌人,抑或是他暂时并不想对付蔡风。 </P><>
“哦,今日之事还没完吗?”蔡风笑着反问道。 </P><>
“蔡公子是个明白人,今日的事自然没完。”叶虚也不再装糊涂。 </P><>
蔡风不由得向叔孙怒雷望了一眼。 </P><>
“蔡公子不要插手此事,你先回去,这里由老夫独自处理已经足矣!”叔孙怒雷自信地道。 </P><>
权衡利害,蔡风知道今日之事对方的确是冲着叔孙怒雷而来,他实在不宜插手其中。虽然他对叶虚并没有好感,可也犯不着为叔孙长虹这样的垃圾去冒险拼命,那根本没有任何必要。 </P><>
“好吧,今日之事,看起来我的确像是个局外人,实在犯不着多管闲事,我看还是回去做春秋大梦为好。”蔡风耸耸肩道。 </P><>
“多谢蔡兄赏脸。”叶虚微绽出一丝笑意道。 </P><>
“也不必谢什么,我这只是叫临阵脱逃而已。”蔡风有些自嘲地道,说着向哈凤望了一眼,竟意外地看到她眼中的一丝期盼,似乎是在期待着一些什么。 </P><>
“蔡风,你要走?”哈凤有些着急地问道。 </P><>
“难道我还要留在这里看他们打打杀杀不成!”蔡风心中暗叹了口气知道哈凤要跟他一起走,但他知道,叶虚又怎肯放过到手的肥肉?而他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强装欢颜地道。 </P><>
“带美人儿去马车中休息。”叶虚也看出了哈凤有些不对劲,正如蔡风所想,如此美人儿,他又怎肯放手?更不想白白便宜了蔡风!“我不要休息,我要走!”哈凤用力挣开一名汉子的手,急声道。 </P><>
“美人儿想走到哪里去?你不是说过要跟着本公子吗?”叶虚冷冷地道。 </P><>
“我不要,我要回我的族中!”哈凤求救似地望着蔡风嚷道。 </P><>
“那好说,待这里事了后,我亲自送你返回漠外,去见你的父皇和族人。”叶虚手一拂,将哈凤轻托而起。 </P><>
黑影一闪,却是不远处马车之上的一名车夫,若大鹏般掠出,速度惊人至极。在哈凤身子即将摔在地上之时,准确而又及时地接住了她的躯体,再电射一般掠回马车。 </P><>
蔡风吃了一惊,没想到一个车夫竟然会有如此武功,这个叶虚可真是来头不小,但他能坐视哈凤受辱而不理吗?至少从良心上说不过去,而且哈凤一直当他是朋友。 </P><>
“叶公子,十分抱歉,在下仍有一事相求。”蔡风不得不出言道。 </P><>
“哦,蔡公子是为了美人儿?”叶虚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P><>
“不错,哈姑娘是因为出来找我才会如此,既然她想回家,我就有责任还他哥哥一个完好无损的人,无论出于道义还是与她的交情,在下都得保证她的绝对完全……” </P><>
“蔡公子何不直说让叶某将美人儿双手奉送给你不就得了?”叶虚打断蔡风的话,冷笑道。 </P><>
“蔡风,救我……呜,你这个坏人……”哈凤怒急,她自小娇贵而任性,哪里受过别人这种气,可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时,惟有呼叫蔡风了。 </P><>
“叶公子明白就好,若叶公子能将哈姑娘让在下带走,蔡风定感激不尽。他日必会还叶公子今日的人情!”蔡风认真地道。 </P><>
“哼,如果我以美人儿为交换条件让你去杀一个人,你能做到吗?”叶虚寸步不让地逼道。他心中实在有些恼怒,今日对蔡风已经够客气了,以他那高傲的脾性,能够如此忍让实在难得,此刻自然再难忍下去。 </P><>
“杀谁?”蔡风目中精芒一闪,问道。 </P><>
哈凤听到蔡风要为她杀人,心中又喜又惊。 </P><>
“杀他!”叶虚向叔孙长虹一指,冷冷地道。 </P><>
叔孙怒雷、蔡风及叔孙长虹的脸色同时变得极为难看,蔡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要杀的人竟是个毫无还手之力的阶下之囚。 </P><>
叶虚这招真狠,如此一来,自然就逼得蔡风与叔孙怒雷反目,更为蔡风树下叔孙家族这个大敌。 </P><>
若是在这之前,蔡风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是此刻他与叔孙怒雷已和好,又岂能再当着他的面杀死其孙子?那样的话,他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甚至更中了叶虚的圈套。而叶虚的居心显而易见,一直在挑拨他和叔孙怒雷两人,更可怕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这就是蔡风对于今次之事心中没有一点底的原因。 </P><>
“哼,你休想借此来挑拨离间我们!”叔孙怒雷怒道。 </P><>
“哈哈,挑拨离间?反正蔡公子与叔孙小子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和好,倒不如在他们之间分出一个生死好了。”叶虚有些微微得意地笑道。 </P><>
“哦,你的眼睛倒是挺亮的,居然能够看得这么清楚。”蔡风淡然道。 </P><>
“你答不答应?”叶虚并不回答,只是冷冷地问道。 </P><>
“我这个人有个很坏的毛病,不知道叶公子可想知道?”蔡风语气一改,淡然道。 </P><>
“愿闻其详!”叶虚并不怎么急着要对付任何人,十分轻闲地道。 </P><>
“我这人呢,极不喜欢接受别人开出的条件,总觉得那样是被人捏着鼻子走!”蔡风道。 </P><>
“坏习惯并不是只有某些人有,我也有个坏习惯,那就是从不勉强别人跟我成交,更不喜作出让步。”叶虚冷峻地道。 </P><>
“那就没有办法了!”蔡风习惯性地摊了摊手,无可奈何地道。 </P><>
“的确没有办法,今日之事就要看蔡公子的决断了。”叶虚抬头仰望着那似乎压得很低的天空,冷然道。 </P><>
叔孙怒雷也知道,叶虚已经失去了那分耐心,不想再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来浪费时间。 </P><>
“哈姑娘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蔡风也不想再拐弯抹角。 </P><>
哈凤虽然在马车之中,但听蔡风这般一说,心头大喜,蔡风至少已经将她当成了好朋友。 </P><>
“没有考虑的余地?”叶虚再次淡漠地问道。 </P><>
“没有!”蔡风斩钉截铁地道。 </P><>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我并不是一个肯让步之人,今日对你我已让了一步,可是你仍是执意要如此,也就怪不得我了。”叶虚吁了口气,淡漠地道。 </P><>
“你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蔡风是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人。”蔡风毫不领情地道。 </P><>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好!说得好!”叔孙怒雷赞道。 </P><>
“我本不想与你为难,就是在莫折念生请我为他擒下你时,我都推托了。可是你太令我失望,我只好向莫折念生送上一点礼物了。”叶虚依然只是说而不动手。 </P><>
“或许是你将我估得太高,这样自然会失望,你最好再给我重新定位。”蔡风笑道。 </P><>
“你会后悔的,任何我叶虚的敌人都会后悔!”叶虚自信地道。 </P><>
“我一定会是个例外!”蔡风更为自信。 </P><>
叶虚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似乎是在笑蔡风不自量力,也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某一件事而高兴。 </P><>
蔡风感觉有些不妥,就是因为叶虚那神秘莫测的笑容,使他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P><>
叶虚的笑的确有些莫测高深,更让人觉得他胸有成竹,早已将一切都算计好了。 </P><>
唐艳退后几步,扭头向蔡风望了一眼.若非那黑斗篷挡住了目光,定会让人发现那一缕幸灾乐祸的表情。 </P><>
蔡风不知道他们弄什么鬼,叔孙怒雷也不知道,他惟一知道的,就是叶虚绝对不好惹,另外便是一定要夺回叔孙长虹,至于尔朱兆却只能听天由命了。 </P><>
“是时候了,天色昏暗,风寒意冷,还是早点结束为妙!”叶虚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催促属下,加速战斗的逼临。 </P><>
蔡风大步向叶虚靠去,他必须在气势上压过对方,在他身边的是叔孙怒雷。 </P><>
叶虚无惧,丝毫无惧,就像是对眼前的两大绝世高手视而不见一般,那种镇定,那种优雅,就像他手中那把描金玉扇上的山水图。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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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卷

第六章 信诺无存 </P><>
叔孙怒雷的气势和蔡风的气势几乎是配合无间,相互助长,几若高山大海,汹涌澎湃的气劲扬起地面上的雪花若腾飞狂乱的苍龙。 </P><>
“你不怕我杀了他?”叶虚有些好笑地问道。 </P><>
“他死了你陪葬,绝无回转!”叔孙怒雷声音冷绝异常。 </P><>
叔孙怒雷不仅仅是个高手,更是个军人,曾领兵东征西战,其作风绝对保持军人的那种果断。 </P><>
叶虚身后的四人移动了一下身形,只那么一下,于瞬息间就立在了叶虚的身前。 </P><>
一字排开的四人,气机相接,更像是毫无破绽的海,任是铺天盖地的气势也无法自他们的身边袭进。 </P><>
他们的脸色平静得像铁板,冰冷的铁板,不带丝毫表情,更不沾半点人情味,那冰凉的目光望向蔡风和叔孙怒雷,似乎在看两个死物。 </P><>
叶虚合上玉扇,以扇头在叔孙长虹那愤怒的脸上拍了拍,调笑道:“花花阔少,眼晴睁大一点,就有好戏看了!” </P><>
“呸,死到临头还不知觉!”叔孙长虹怒骂道。 </P><>
叶虚禁不住发出一阵狂笑,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更放肆得目空一切,毫无顾忌。 </P><>
叔孙怒雷脸色大变,蔡风也有所觉,因为他感觉到叔孙怒雷的气势如被捅破的气球,迅速消散于无形。 </P><>
正当蔡风不解之时,叔孙怒雷“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若一瘫没有骨头的物体一般,瘫于地上,脸色泛起一阵青绿。 </P><>
“爷爷!”叔孙长虹大惊道。 </P><>
“你怎么了?”蔡风惊骇之余仍然问了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P><>
“我中了毒!”叔孙怒雷虚弱地道。 </P><>
蔡风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抬眼向唐艳望去。 </P><>
唐艳意外地发出一声娇笑,语调有些讽刺地道:“我刚吃了解药!” </P><>
“叶虚,你卑鄙!”蔡风体内的怒火如潮般汹涌澎湃,所有经脉似乎在怒火的充斥之下变得畅通无阻。 </P><>
“你只叫我给他解药,我答应了。可我并没有说不再对他下毒呀?”叶虚淡然一笑,那俊逸的脸上绽放出一种让人心头发寒的表情。 </P><>
“可你给了解药吗?”蔡风冷杀地问道。 </P><>
“他吃的当然是解药,只是在解药之中我又加了另一种毒物而已。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会后悔的,你却不信,其实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P><>
“没有人能让我后悔,我也绝对不会走回头路!叶虚,你会为不守信诺而付出惨重代价的!”蔡风杀机狂涨,怒火汹涌澎湃,功力竟出奇地推至到巅峰,而体内的经脉并无混乱抽搐的现象。 </P><>
“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被誉为中原第一年轻高手的武功,究竟已达到怎样一种境界,但只怕你连我的四个护卫都应付不了。蔡风,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只要你闯过了叶某四位护卫这一关,我在马车上等你!”说完这句话,叶虚人已在马车之上,那动作之快,简直骇人听闻。 </P><>
“不可能,不可能!”叔孙怒雷的自言自语蔡风并没有听到,因为蔡风已经出手了。 </P><>
※※※ </P><>薛三有些不解,在大堂之上坐满了军中之人时,他并没有提出疑问,可是出了大堂,他便忍不住问道:“庄主,我们真的有把握可以顺利夺回定州城吗?” </P><>
此刻仍叫葛荣为庄主的人不多,在军中,葛荣就是元真王,在人少之地,仍有那么几个人称呼葛荣为庄主。这是葛荣允许的,他总觉得庄主这个称呼是在激励着他,告诉他大业并未完成,还待努力。而叫他庄主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薛三就是其中一个!葛荣自信且莫测高深地笑了笑,道:“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定州城乃我囊中之物,此刻只是借给别人暂用一下,如果我们要它归还的话,他们必会无条件的顺从。” </P><>
“属下有些不懂,如果包家庄倾力支持鲜于修礼,到时候无论是他们的兵力,还是江湖上的实力都会大增。在得到定州城之时,虽然要面对元融这个可怕的对手,但也使他们声威大振,那时候归顺鲜于修礼的人便更多,这样岂不是有些……”说到这里,薛三却打住了。 </P><>
“有些什么?弄巧成拙吗?哈哈,这个你就不懂了,兵家之争就像商家之争,商家之争是不择手段的,只要你将自己的原则保持好,诚、信不泯。而对你的敌人可用一切办法。并不只是以高价排斥对方,更可以让对方尝些甜头,再在他们失去戒心之时,再让他们到手的东西一下于变得一文不值,或是全都转入自己的囊中。鲜于修礼就是我们储存价值物品的人,风险由他担当,我们只赚甜头。最后,我会让他死得不明不白。”葛荣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P><>
薛三知道葛荣早有布置,他太了解葛荣了,葛荣的确是个从不做亏本生意之人,也没有哪个对手能够让他亏本,薛三对葛荣的信心,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P><>
“老四那边有什么情况?”葛荣冷冷地问道。 </P><>
“对了,四弟派人回来通报,最近江湖中出了一个极为厉害的年轻高手,来历不明,擅用一柄黑木刀,此人似乎是那些自西域来的喇嘛们的死敌,曾独闯包家庄,竟然仍能活着出来、而且他还暗杀了包家庄十九名好手,伤了庄内三老之一的魔眼晏京。”薛三说道。 </P><>
“啊,有这样一个年轻人?居然能伤魔眼晏京看来其武功的确不容小觑。”葛荣眼中闪过一缕青光道。 </P><>
“游四弟说,喇嘛之中又来了几个高手,专门是为了对付这年轻人的,他们还曾将这个年轻人困在六合四象阵中,可却被他所破,当时与他并肩对敌的,尚有一个功力奇高的老者,喇嘛教出动了几十名苦行者,和黄、赤两位尊者,可是仍未能擒下这个年轻刀手,游四弟以乱箭相助,使这一老一少两人脱险。”薛三又道。 </P><>
“做得好,让老四想办法与这年轻人搭上关系。若是能将这人收归己用那是最好,只要是包家庄的敌人,就是葛家庄的朋友。”葛荣欣慰地道。 </P><>
“属下明白!”薛三肃穆道。 </P><>
“明白就好,跟我一起去安排撤兵!”葛荣说着大步向屋外行去。 </P><>
※※※ </P><>狂舞的雪花,只因蔡风出手一掌。 </P><>
掌并非掌,而是刀!一柄清晰可见的气刀,淡淡的锋芒,竟延伸达一丈多长,成为蔡风的锋锐之极,而蔡风便若此刀的刀柄!“好刀!”叔孙怒雷与叶虚同时赞道。 </P><>
这的确是一柄好刀,一柄别具一格的巨刀。 </P><>
那四名护卫在突然之间,呈一条直线而列,让一人面对那可怕的刀,而另外三人则双掌抵住前面一人,四人首尾相接,这才推出一掌。 </P><>
一团强烈无比的气劲,如一个巨大的球团向那柄巨刀撞去。 </P><>
“轰!”响声的确可算是惊天动地,雪花若狂龙般直卷而上,竟成三丈多高的雪柱,然后“哗”然塌下,声势之惊人犹如天崩地裂。 </P><>
那团巨大的气团竟被剖成两半。 </P><>
“叮!”一声脆响,抵住蔡风手掌的是一柄戒刀,而蔡风那疯狂的一刀也便至此为止。 </P><>
蔡风的身子倒翻而回,在虚空中打了几个旋,根本就不曾落地,他踏着一根自空中落下的枯枝再一次向那四人俯冲而下,若扑食的猎鹰,快得若一道幻影。 </P><>
唐艳手心在冒着冷汗,此刻她才知道,蔡风与她交手时根本就未曾用全力,不由忖道: </P><>
“如果蔡风一上来就以这种攻势进攻我的话,只怕我别说七招,就是三招也得受伤不可。” </P><>
唐艳心中本以为蔡风以诡计擒她而不服气,更当蔡风的武功仅是比她略略高明一些而已,此刻才知道自己大错而特错。她当然不知蔡风在与她交手之时一直担心隐患的问题,只能发挥出平时的五成功力,而越是这样,体内的隐患就越容易发作,这时他被叶虚的诡计所激怒,在怒火狂升之时,功力也顺利突破,使体内抽动的经脉得以暂时修复,才会将自己的功力完完全全发挥出来。 </P><>
叶虚看得眸子之中奇光暴射,更似乎手痒得很,不停地将描金玉扇捏来捏去。 </P><>
叔孙怒雷也为之心惊,蔡风的刀境的确已达登峰造极之地步,而那四人的武功也让人心惊,竟可挡住蔡风这么厉害的一刀。 </P><>
叔孙长虹和尔朱兆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蔡风如此可怕,难怪能屡战不死,他们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与蔡风之间相差很远。 </P><>
“果然不愧为中原第一年轻高手!”叶虚的这句话倒是发自内心。 </P><>
蔡风再次面对的,却是四人,八柄戒刀如天罗地网一般,更像是一口极大而且向蔡风张开的锅。 </P><>
锅的中心生有一股强大的吸力。 </P><>
蔡风的身子在接近刀锅之时,化成了一道旋转的陀螺,向锅的中心旋去。 </P><>
“轰!”锅破,四人一分即合,却将禁风围在中间。 </P><>
蔡风一惊,当他向四人的中心一站之时,四周的压力似乎陡然增强数倍,连他都感觉到有些气闷。 </P><>
蔡风不惧,也根本没有什么好惧的,脚下一扭,双掌化刀,以无坚不摧之势疾劈而出。 </P><>
无论是角度,抑或力度都无可挑剔,惟一的遗憾却是两掌扑了个空。 </P><>
蔡风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四人的旋动如此灵活,竟然能将他算无遗漏的两掌尽数避过。 </P><>
在蔡风两掌斩空之时,立刻有两道劲风自腋下袭到,锐利的刀气似乎早已透过了衣衫,直袭人体。 </P><>
蔡风一声冷哼,错步出剑!剑若一缕幽暗的鬼火,寂灭于虚空。 </P><>
“叮叮!”两声脆响,利剑跳出之处,正是两柄戒刀的刀锋。 </P><>
剑式未止,剑尖若灵蛇一般,滑过戒刀的平面,向握住刀柄的两只手上斩去。 </P><>
“啪啪!”两柄横里扫过的戒刀,平削蔡风之手,对万配合之默契,同样是无可挑剔。 </P><>
蔡风的后腰再次感到劲风袭体,当然又是戒刀来犯,他心中一惊,对方来速好快,而且时间方位都把握得天衣无缝。 </P><>
蔡风惟有跃起,如风中之柳,以一种怪异的弧度斜射而起。 </P><>
在此同时,四柄戒刀却如影随形地直追而上,似乎定要将蔡风大卸八块一般。 </P><>
蔡风一声长啸,声震九天,裂云破雾。 </P><>
在众人惊骇无比的同时,蔡风若跃过龙门的红鲤,在空中陡地一个翻身,头下脚上,然后整个人消失了。 </P><>
消失在一片星雨之中,是剑雨,闪烁着夕阳投落湖中的残斑,凄美、惨烈。 </P><>
星雨直泄而下,不仅吞噬了蔡风,更吞噬了四柄戒刀,也吞噬了立在下面的两名刀手。 </P><>
在星雨最盛的一刹那间,另外两名刀手也飞身撞入了星雨之中。 </P><>
星雨散落,一抹残虹般的光亮横划虚空。 </P><>
“叮叮……”蔡风翻身疾退,他必须突出这四人的合围之局,四人的排列并不是一般的方位,而是一种变化莫测的阵式。若是在这阵式中相斗,必须要付出双倍的精力才能够闯过难关,蔡风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浪费体力,对方真正可怕的对手是叶虚。他更不能让叶虚知道他武功的底细,否则最后落败可能使是他。 </P><>
那四人竟在蔡风那一剑之下并无损伤,反而穷追不舍。 </P><>
“来吧!”蔡风的身子在空中顿住,如被一根绳子悬于高空,显得怪异莫名。 </P><>
众人一愕之时,地上的雪花,全都似着了魔似的向蔡风射去,方圆三丈的地面,没有一点零碎的杂物存留于地。 </P><>
远远的叔孙怒雷也感到那股强大的吸力在撕扯着他的肌肤。 </P><>
大雪冲天而起,蔡风的身子冉冉再升五尺,竟在虚空中结成了一片巨大昏暗的云。 </P><>
天空变得一片黑暗,至少在这四人的上空是一片黑暗。 </P><>
蔡风深陷入黑云之中。 </P><>
“这是什么武功?”叶虚也禁不住暗暗心惊,自语道。 </P><>
叔孙怒雷也有些难以想象地望着这奇迹般的景象,突觉身子一麻,再一轻,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 </P><>
“吼!”一声惊天爆喝,紧接“轰”地一声猛炸而开。 </P><>
一片巨大的黑云,变成无数剑雨,如水银泄地般狂洒而下。 </P><>
割体的劲气,带着摧毁性的劲道,似从无数个角度渗出、激射,不断地撕扯着那四名护卫的每一寸肌肤,像是要将所有的生命都撕成绝不完整的碎片。 </P><>
最让人惊骇欲绝的,却是那四人的每一寸肌肤上所承受的力道都以螺旋之势,向体内疯狂的蹿动不休。 </P><>
叶虚真正为之变色了,蔡风这一招的威力的确可怕至极,竟能够将地面三丈方圆的雪花吸得一点不剩,单凭这种威势,就已无可想象了。 </P><>
这正是黄海的三大杀招中最为可怕的一招“暗云吞日”!两年前蔡风的功力根本无法与今日相比,在邯郸元府中仅能将前两大杀招使出,但那时已让敌人尸首异处。今日功力己达绝顶,再施展出三大杀招之中的最厉害一招,自然有着难以想象的可怕。 </P><>
满耳都是劲气撞地的“噗噗……”之声,再无其它。天地之间似乎除此之外,连马的惊嘶声也全都不入人耳,尽被这充满神奇力量的声音所掩盖。 </P><>
天地再静之时,地上已无雪,潮湿的泥土变得蓬松,却下陷了一尺之深,几点血花,在四周白皙的雪光和黑褐色的泥土陪衬下,显得那般生动,鲜艳夺目。 </P><>
蔡风的胸部在剧烈起伏着,但眸子之中依然闪着狂热而野性的光彩,他傲然而立,剑尖斜指左侧的地面,脸色泛出一阵潮红的彩光。 </P><>
那四名刀手拄刀跪地,衣衫褴楼如最可怜的乞丐,剑气使他们的衣衫变成一块块碎布,露在风中的肌肉泛起一种异样的红色,若被火灼之印。 </P><>
蔡风胜了,没有人知道他那一剑是怎样收手和击出的,更没有人敢想象那是怎样的一剑。 </P><>
拖住马车的两匹健马由于有叶虚的真气相护,并没有躁动不安,而另外几匹马身却在出血,是蔡风那一剑残余的剑气射破了那些马的皮肉。 </P><>
那四人并没有死,的确是个奇迹。 </P><>
“叶虚,轮到你了!”蔡风深深吸了口气,平息了心中翻涌的气劲,傲然道。 </P><>
“你体力消耗太多,连他们四人你都没有力气再杀,如何再与我……咦?”说到这里,叶虚突然一惊,向蔡风身后望去。 </P><>
“叔孙怒雷呢?”唐艳急问道。 </P><>
蔡风一惊,扭头一望,果然不见叔孙怒雷的踪影。 </P><>
正当蔡风一惊之时,唐艳的身形已掠过蔡风,到达叔孙怒雷方才所在之地,那里的雪地只留下一道坐过的痕迹,哪有叔孙怒雷的影子?地面上连个脚印也没有。 </P><>
“好高明的轻功!”蔡风心中也禁不住暗赞,他知道,叔孙怒雷绝对不会是自己走开的,以他的伤势,又岂会在地上不留足印之理?更何况他绝对不是个临阵脱逃之人,蔡风虽然与叔孙怒雷相识不久,但这一点却可以肯定。 </P><>
“是谁带走了叔孙怒雷?是敌还是友呢?”蔡风想看,抬头望了望叶虚,见他眉头紧皱,知道并不是他所为,但除了叶虚还会有谁能做到这般轻巧利落、不留一个足印呢?更何况自这么多高手的眼皮底下将人带走。 </P><>
“蔡风,想不到我还是失算了,你的确可怕,把你的朋友叫出来吧!”叶虚突然开口道。 </P><>
“我的朋友?”蔡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叶虚其意何指,但想来叶虚定是怀疑他还带有伏兵,一直在暗处寻机待发。 </P><>
“哼,难道不是你的人带走叔孙怒雷的吗?”叶虚怒问道。 </P><>
“你也没见过那人的身影吗?”蔡风反唇相讥道。 </P><>
“你……你以为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就可以瞒天过海吗?……” </P><>
“我完全没有必要,即使是我的人带走了叔孙怒霍又如何,至少不像你那么卑鄙!”蔡风反唇相讥,打断叶虚的话道。 </P><>
“我本不想杀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叶虚仰头淡然遭,竟在刹那之间变得无比平静,更似在身上笼罩了一层邪异的雾气,若整团燃烧的魔焰。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0 21: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卷

第七章 冥宗绝学 </P><>
蔡风暗自心惊,惟有强打精神,刚才与那四名护卫相斗损耗功力的确极巨,即使唐艳此刻出手,他也不是对手,更何况是叶虚?那四名护卫的武功完全超出了蔡风的想象,而且结阵之后,其威力更是提升数倍,斗志极为顽强,蔡风使出“暗云吞日”,的确极损功力。 </P><>
“蔡风,受死吧!”叶虚缓缓伸出一只手,在手臂伸直的过程中,蔡风看到了那只手掌转换了五种颜色:红——蓝——紫——黄——黑!黑如墨,抑或像是被天狗吞噬的月亮,阴森森的有着一种无法描述的邪异魔力。 </P><>
蔡风的目光竟因这样一只手而有些呆痴。 </P><>
手掌似乎在漫无边际地扩大,整个天,整个地,就像全都变成了这样一只黑手,一只黑得让人有些心寒的魔手。 </P><>
天空失去了应有的色彩,只有黑暗,粗如擎天之柱的五指在张狂、幻化。 </P><>
在蔡风的眼中,那五个手指粗如天柱,不能掩饰的惊惧在他的眼角显露出来。 </P><>
天地突然一亮,黑暗的天幕,突地出现了一团彩球,五彩缤纷,绚丽无比。 </P><>
叶虚的眼角浮出一丝不屑,似乎是为自己的出手而不屑,但他看蔡风的目光有些怜悯,就像是在看一只小猫小狗,抑或一只被猫抓住的耗子。 </P><>
唐艳似乎有些惊异,虽然她的心神也被那团彩球所吸,但仍可以思考,她难以相信刚才那般可怕的蔡风,在叶虚这样一只手掌之下竟然如此软弱,似乎根本不知道反抗,那呆痴的目光哪里还有半分灵气和傲气?十足的一个白痴,她无法想象叶虚这一掌的魔力。 </P><>
叶虚对这一掌太自信了,比对他自己的自信更甚,抑或他的自信就是来源于这一只手掌。 </P><>
自信当然好,但过度的自信却只能是骄傲,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P><>
叶虚便有点过度自信,抑或是他大小看了对手,小看了对手就要付出代价!叶虚的确小看了对手,而且小看了一个可怕的对手,所以,他脸色变了,变得有些难看。 </P><>
叶虚变了脸色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蔡风的刀!蔡风一直都没有出刀,包括对付那四名护卫,他都没有动过刀子。最多也只是出剑,并击出那最凌厉的一剑。 </P><>
那一剑的确是震撼人心的,更有着惊天地、泣鬼神之威,但是叶虚却忘记了,蔡风最可怕的,不是剑,而是刀!因为他是北魏第一刀蔡伤的儿子,因此,刀才是他致命而狼绝的杀着。 </P><>
叶虚的那一只手的确很可怕,那种邪异无边的魔力似乎可以钳制人的心神,让人完全失去斗志,失去灵魂,但叶虚的对手是蔡风,一个身兼佛道两家绝学的蔡风。 </P><>
佛道两家所讲的都是修精养心,培元炼神,其心志之坚,意念之强,绝对不是一般高手所能比的,绝对不是!蔡风不得不承认叶虚的魔功厉害,以他的心灵修为,在刚开始时,竟然也有短时间被夺心神,但却很快恢复了过来。 </P><>
演戏对于蔡风来说太筒单了,一个顽皮开朗的人,往往最会演戏,蔡风将计就计,而在最关键的时刻,蔡风终于还是出刀了。 </P><>
无首无尾的一刀,不知道出自何方,也不知道将去何方,但这一刀却有着一种奇妙的生命力,这股生命力乃是应叶虚而生,似乎叶虚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引起这柄刀一千种不同的变化。 </P><>
刀是活的,注入了蔡风全部心神的一刀!叶虚躲不开,其实叶虚并没有躲几次。当叶虚闪过了七次仍无法摆脱这柄刀的纠缠之时,他便放弃了躲避,他并不习惯躲躲闪闪的方式,他总觉得那完全没有必要,甚至是对生命的一种污辱,是以他硬受了这一刀。 </P><>
“轰!”五彩气团重重击在蔡风的身上。 </P><>
蔡风惨嚎一声,但却没有退,他的刀己经切入了叶虚的肌肤。 </P><>
不深,只有一寸,但是却被叶虚赶上来的两指钳住,若两道山壁一般,紧夹着刀锋,再难寸进。 </P><>
蔡风大骇,他没想到叶虚竟如此可怕,他的刀在破入对方的护体真气之后,力道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被叶虚那一记狂击,力道再减,刀的余劲顶多只能切入叶虚肌肉三寸,但叶虚在刀切入自己一寸肌肤时就已夹住了刀锋,那种速度的确让蔡风心惊。 </P><>
叶虚也为之心惊,蔡风的动作也绝对不慢,竟在对方掌击其胸口的一刹那间,一柄剑已无声无息地横挡在胸前。 </P><>
当然,剑是蔡风的。 </P><>
剑已被击得粉碎,但蔡风的伤却要不了他的命,想要蔡风的命,那一掌的确无法做到。 </P><>
蔡风的胸口染满了鲜血,那被击碎的断剑碎片全都嵌在他胸前的肉中,更有几片被叶虚的掌劲轰入体内。 </P><>
叶虚眸子中的杀机犹如闪烁之鬼火,那么实在,竟似可以看到形状,十分像剑。 </P><>
蔡风身子狂震,狂喷了一口鲜血,点点血珠犹如一柄柄利剑的锋芒向叶虚脸上射去。 </P><>
“哗……”张开的是叶虚手中的描金玉扇。 </P><>
蔡风的身形如飞般倒跌而出,刀也断成了八截,整个人更被描金玉扇刮起的强劲掀了几个跟斗。 </P><>
与那四名护卫之战,蔡风损耗功力的确大多,疲惫不堪之下,根本就不是叶虚的对手。 </P><>
或许是叶虚的武功的确太过可怕。 </P><>
蓬松的泥土上,像蜂窝一般出现了不少孔洞,微微的红斑成了小孔洞一道独特风景,这是禁风以内劲逼出的鲜血所造成的,叶虚以手中玉扇发出的引力将蔡风喷出的鲜血引向一旁,才会造成这种结果.如果这口鲜血喷在脸上,不让人满脸成马蜂窝才怪。 </P><>
蔡风所受的内伤似乎极重,叶虚那震断长刀的劲气,无情地摧伤了他的少阴三焦经,这是蔡风自己的感觉。 </P><>
叶虚怒极,是因为蔡风不仅伤了他,还弄脏了他的描金玉扇。 </P><>
描金玉扇上那幅清淡自然的山水画,沾了数滴蔡风的血液,大大破坏了那山水间的情调,怎叫他不怒?“蔡风?……”哈凤在马车之中看得一清二楚,禁不住惊呼出声,她的确很担心蔡风,毕竟蔡风是她喜欢的男人,而且为她而力战且受伤。 </P><>
“叶虚,你卑鄙,竟然施展出车轮战术,即使赢了也不光彩,若有本事,你让他养好伤,再打不迟!”哈凤情急,什么也顾不了乱嚷起来。 </P><>
叶虚一顿,转身向哈凤怒视一眼,杀机却收敛了不少。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蔡风被誉为中原第一年轻高手,而他更自信惟有自己才配称为天下第一年轻高手,自视甚高的人,往往会心高气傲,他们面对自认为可做为对手的人,绝不想以不择手段之法去对付,而要以征服的手段臣服对手,也只有从征服中得到的快感才是那般真实而又让人心动。 </P><>
蔡风与他相斗,是在身受重伤、元气大损之时,这是不可否认的,即使这样杀死了蔡风也是毫没乐趣。何况,又有美人儿言语相激,更增了他要臣服蔡风之心。 </P><>
“哼,以你今日之罪,已经当死,但本公子知道此刻杀了你,你心中一定不服,再说这样做也不并是本公子的作风,因此,本公子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到时候,本公子要你输得心服口服,死得无怨无悔!”叶虚狠声道。 </P><>
蔡风以手撑地,半跪于地,咳出几口鲜血,冷眼望向叶虚,目光之中充满了嘲弄之意,有些气喘地道:“你会后悔的!” </P><>
“本公子做事从来都不会后悔,别以为凭你现在的武功就可以天下无故了,待你伤好之后,我仍要让你败得很惨!”叶虚不屑地道。 </P><>
蔡风笑了,笑得十分轻松,十分自在,双目之中更有一种狂热的自信在燃烧,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一定会好好把握。 </P><>
“你说吧,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蔡风冷然道。 </P><>
“二月惊蛰,在泰山玉皇顶!”叶虚望了蔡风一眼,淡漠地道。 </P><>
“好,二月惊蛰,泰山玉皇顶,不见不散!”蔡风斩钉截铁地道。 </P><>
“如果那一天你没有到,她就会成为牺牲品!叶虚向哈凤一指,杀气腾腾地道。 </P><>
哈凤一惊,吓得向马车中缩了缩,骇然道:‘你敢伤我,父皇绝不会饶你!’‘哈哈哈……我叶虚向来说到做到,还从来都没有不敢惹的人,即使是尔朱家族、叔孙家族和刘家,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群小角色而已,又岂怕你一个小小的高车国?’叶虚狂笑道。 </P><>
‘我们之间的决斗关哈姑娘什么事?’蔡风冷问道。 </P><>
‘我们之间的恩怨本就因她而起,自然需要她承担。总之,在这期间,我会保证她完好无损,但惊蛰一过,你若败了,她就是我的;反之她便由你带走。如果你迟到一个时辰,那就等着收她的尸!’叶虚冷硬地道。 </P><>
蔡风望了哈凤一眼,面对着哈凤那惊悚的眼神,心中一阵怜惜,更涌起了无限豪情,朗声道:‘即使是死,我也会在那一天让人将我的尸体抬上玉皇顶,希望你遵守诺言!’‘好,今日之事到此为上,就此别过,不送了!’叶虚冷冷地道。 </P><>
蔡风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惨然一笑,再向哈凤望了一眼,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瞒珊而去。 </P><>
叶虚望了望那沾血的描金玉扇,心中极为不快,但蔡风那蹒跚的样子却使他傲气更甚,心道:‘什么中原第一年轻高手,我叶虚一定要成为天下间第一年轻高手,甚至第一高手!’想着那美好的未来,叶虚禁不住有些兴奋。 </P><>
唐艳的话却打断了叶虚的思路。 </P><>
‘叶公子,看,那带走叔孙怒雷的人,一定是从这树顶掠走的!’叶虚一惊,却发现唐艳若一只纸鸢般立在一棵松树上,他飞身掠起,只见松树之顶那蓬松的雪面之上留着一个细小的脚印。 </P><>
‘是个女人,对,一定是自树顶掠走的!’叶虚也断言道。 </P><>
唐艳一颤,脚下一滑,踩落一团雪花。仔细看了看那脚印,的确是个女人的脚印。 </P><>
‘脚尖内扣,后跟斜插,力道却是在后跟,这人真是个轻功高手!’叶虚仔细分析着那个看似极为普通的脚印道。 </P><>
‘叶公子怎知力道在后跟?’唐艳的声音有些奇怪。 </P><>
‘看这脚印后深前浅,但脚印凝而不化,似结成冰状,其人的内劲应属阴寒之类。’叶虚解释道。 </P><>
‘难道真的是她?她怎么也会跟来呢?……’‘是谁?’叶虚奇声问道。 </P><>
唐艳有些失魂落魄地应了声:‘我师妹!’‘你师妹?’叶虚也禁不住一惊。 </P><>
‘不错,叶公子刚才所说的,正是我师父的独门轻功“燕双飞”。而我师妹所学正是“意绝九冥”本来我就己经怀疑可能是她,经叶公子一证实,那就再也不会错了。’唐艳有些魂不守舍地道。 </P><>
‘唐姑娘是怕你师父叫她前来抓你回去?’叶虚飘然落地,有些不屑地道。 </P><>
‘我不知道!’唐艳也有些茫然地飘落于地上,回应道。 </P><>
‘唐姑娘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敢向你撒野,既然你肯定叔孙怒雷是被你师妹救走,我今日就放过他们,走吧!’叶虚自信地道。 </P><>
唐艳感激地望了叶虚一眼,跟着向马车走去。 </P><>
※※※蔡风的归来,几乎所有人都为之愕然。 </P><>
的确很出人意料之外,蔡风竟然拖着伤疲不堪的身子归来,这对于三子和元定芳来说简直是一种打击。 </P><>
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厉害的高手,能让蔡风也重伤而归,这不能不让人感到惊讶。 </P><>
在元定芳和三子的调护之下,蔡风将这之中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众人全都听得目瞪口呆,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叶虚究竟是什么人。 </P><>
‘哈鲁日赞曾来找过你。’三子向蔡风道。 </P><>
‘最好通知他不要轻举妄动,他们根本就不是叶虚的对手,去了也是白去,反而会赔上性命!’蔡风涩然一笑道。 </P><>
‘阿风,你真的决定要去玉皇顶?’三子有些犹豫地道。 </P><>
‘那个当然,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就得去,更何况不去又怎么向哈鲁日赞交代?至少他已将我当成了朋友。’蔡风坚决地道。 </P><>
三子默然,元定芳却对蔡风充满自信地道:风,你一定能胜,一定能!” </P><>
蔡风禁不住握紧元定芳的手,凝望着她的眸子,禁不住有些感动,更是涌起无限的豪惰,肯定道:“对。我一定能胜,一定能!” </P><>
元定芳无限温柔地自背后揽住蔡风的脖子,也不顾三子等人是否在身边,便在蔡风的脸上亲吻了一口,没有半点羞涩之态。 </P><>
蔡风胸前的衣衫尽被血染,那些长剑的碎片也一块块拔了下来,惟有被叶虚掌劲轰入体内的碎片有些麻烦,也是最痛的,哪怕稍稍动一下都会牵动伤口,痛得蔡风龇牙咧嘴。 </P><>
“奇怪,我怎会感觉到如此疼痛?”蔡风自语般地道。 </P><>
“这碎片切入了公子的肌肉之中,疼痛自然是难免的,如果他掌劲再大一些,这些碎片只怕会透体而入,刺穿心脏了,这小子下手也够很!”无名五气愤地插话道。 </P><>
“不是这样的,自我变成毒人绝情之后,体质大变,肌理内层的疼痛感已经十分迟钝,不仅疼痛减少,而且伤口很快也会自行愈合,可是此刻伤口竟这么长时间没有半点动静,真是奇怪。”蔡风极为不解地道。 </P><>
“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是毒人了呀?”三子和元定芳同时道。 </P><>
“不对,应该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虽然我不是毒人,但我的躯体并没有变,只不过以金针刺穴解开了我心头的禁制,其它的一切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按理我的躯体依然拥有毒人的力量和潜力。” </P><>
三子想了想,觉得也对,同时也骇然色变。 </P><>
“你怎么了?”蔡风奇问道。 </P><>
“我想起了一件事。”三子似乎有些害怕说出口。 </P><>
“什么事?”元定芳倒先急了,问道。 </P><>
“阿风,当时在神池堡中金蛊贼魔曾经讲过,如果他死了,你也只有三个月好活这句话吗?”三子道。 </P><>
蔡风蓦然一呆,像泥人木雕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头涌起了一种毫无来由的恐惧感。 </P><>
“风,你没事吧?”元定芳担心地望着蔡风那变了色的脸,问道。 </P><>
蔡风深深吸了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中忖道:“田新球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在我体内另外置入了一种什么可怕的药物,可以在他死后再让我跟着他死?而我最近体内经脉出现了异常混乱之象,难道与他有关?”想到这里,全身禁不住起了一层疙瘩。 </P><>
三子和元定芳诸人见蔡风脸色变幻无定,又突然冒出冷汗,禁不住担心地望着蔡风,惟恐有变。 </P><>
“你说,田新球会不会在我身上种下了蛊毒,而天下间也只有蛊毒才能控制如此精确的时间,而且与施行蛊毒者本身能够配合默契?”蔡风突然开口问道。 </P><>
“蛊毒?阿风怀疑田新球在炼制你这个毒人之时,也同时种下了蛊毒?”三子惊问道。 </P><>
“不错,除了蛊毒之外,田新球还能够以怎样一种形式在他死后三个月让我死亡呢?” </P><>
蔡风肯定地道。 </P><>
“也许他只不过是说来骗骗你罢了。”元定芳出言道。 </P><>
“那种时候,他根本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骗我何况他若施以蛊毒,那并不是毫无可能之事,他以蛊毒而成名,要种下蛊毒自然轻而易举。”蔡风吸了口气道。 </P><>
“阿风,你为什么如此坚持以为田新球在你体内有种下蛊毒的可能性呢?”三于有些不解地问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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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卷

第八章 毒源之体 </P><>
蔡风涩然一笑,道:“因为我这几天感觉到经脉有些异样,似乎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但又不似毒,时发时不发,更在功力摧至一定境界之时,就很可能突然发作,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而我自成毒人之躯时,就已百毒不侵,不惧任何外来的毒物,可是仍有中毒之象,如此情况惟一可以解释的,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田新球在炼制毒人之时种下的毒蛊!” </P><>
“啊,竟有这回事?”三子吃惊地望着蔡风的脸色,惟有一片苍白,其它的什么也找不到。 </P><>
“我一直在探找原因,可仍是无法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破除毒人之后,我体内已经留下了后遗症。”蔡风肯定地道。 </P><>
“可惜,陶老神仙不在,否则他一定能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三子感到有些遗憾地道。 </P><>
“是呀,天下间也惟有他才能够破解毒人之毒,相信他对毒人的了解绝对不会比田新球少。”蔡风叹道。 </P><>
“那我们这就去南朝寻找老神仙,让他给公子看看看,早一点治好就多一分取胜叶虚的把握了。”无名五插话道。 </P><>
蔡风苦笑道:“想见老神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天下间能找到他隐居的地方之人不多。 </P><>
虽然我也知道在积金,可并不知道具体地址,惟有我爹和黄叔叔知道,另外萧衍等有限的几人知道,我就是有心去见老神仙,也得先找到这些人中的一个才行。萧衍当然不用提,那就必须找到我爹,要么是黄叔叔,否则急也没有用。” </P><>
元定芳一呆,她没想到见一个陶弘景也这么难,不由得担心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P><>
“先回葛家庄!”蔡风道。 </P><>
“回葛家庄,再到积金,然后是玉皇顶,可是如今的时间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两个月,恐怕根本就不够用,而且这一路奔波,你如何养伤?如何能够安心行功?这对你于玉皇顶之战绝对不利!”三子急道。 </P><>
“我们先得回葛家庄,至于去不去找老神仙,那是另外一回事。至少,我先得在葛家庄养好伤,也许我师叔能有办法。或者,我爹也在葛家庄中,到时候由他们去想办法,相信一定能行。” </P><>
蔡风认真地道。 </P><>
“那也只好这样了。”三子无可奈何地道。 </P><>
“我们必须走一步算一步,但绝对不能失了分寸,一步步得走稳。回葛家庄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至少,在那里我能够安心养伤!”蔡风无可奈何地道。 </P><>
“那我们什么时候起程?”无名五问道。 </P><>
“越快越好,我们吃了午饭,就立刻起程!”蔡风道。 </P><>
※※※元宵节,春节的最后余韵。 </P><>
花灯四悬,天色其实也并没有暗下来。 </P><>
今日的天气极好,雪化冰消,白天的阳光极暖,晚上的风虽然冷了些,可是阻不住人们追逐花灯的兴致。 </P><>
当然,能够享受花灯挂满街巷的只有那些未被战火烧及的地方。 </P><>
建康,南朝最为繁荣之地。 </P><>
天下重镇之中,也只有北朝之都洛阳才能与建康相比拟。 </P><>
建康城最近出了一桩大事情,那就是平北侯府被封,仆奴等人尽数被斩,闹得满城沸沸扬扬,但却不掩节日的喜气。 </P><>
萧衍终于临朝,这使文武百官心定了不少。此刻的萧衍比之往日似乎更多了一分深沉,望之令人心寒生畏。 </P><>
萧衍近日来并不怎么高兴,萧正德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对付那毫无头绪的魔门的确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而昌义之诸人更精得像沙漠中的豺狼,一点风吹草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所做的监视和安排全都无效。 </P><>
彭连虎等六大护卫回京,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们的样子都有些狼狈。 </P><>
石中天没能追到,早在萧衍的意料之中,可是他仍然禁不住大发雷霆,将彭连虎诸人狠狠训了一顿,然后才听他们的细述。 </P><>
彭连虎诸人听说萧衍差点被石中天的计划给害死,心头都捏了一把冷汗,能让萧衍大骂一顿也好,至少说明已不再追究他们的罪责,于是一个个将经过详细述说了一遍。 </P><>
原来,那天黄海和尔朱荣再战,竟战了个两日两夜方休,各自都累得吐血,战到最后竟然半个时辰才出一招,有时候时间更长。抑或是两人最后已招不成招,所有的招式都用完了,惟有临场创招,绞尽脑汁相斗。 </P><>
两日之间,那个异域武痴达摩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战,看着两大绝世高手那惊天动地的比斗,最后实在忍不住手痒,硬要与彭连虎比斗。 </P><>
彭连虎眼观高手相斗,领悟颇多,就与达摩切磋起来,可是三十招不到,就被对方击落三次刀。于是黄锐、追风、逐月三人也加入了战团,以四敌一,竟仍然处于劣势,更被达摩攻得节节败退。 </P><>
达摩直呼不过瘾,竟在攻击彭连虎四人的同时,又向尔朱情与尔朱仇攻去。 </P><>
几人逼得没法,只好六人联手攻击达摩一人,这才勉强战成平手。 </P><>
达摩武功之高的确出乎彭连虎诸人的意料之外奇招怪式跌出不穷,竟让他们应接不暇,而且达摩的武学大异于中土武学,一种他们从来都未曾见识过的模式,使得彭连虎诸人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彭连虎诸人才能更好地将这两日来所领悟的武学意境运用得自然纯熟,但他们的悟性与达摩相比,似乎相差了很大一截,达摩更在与几人相斗之中愈斗愈勇,竟将尔朱荣与黄海相斗时领悟出来的中上武学与天竺武学融于一体,更是奇招怪出。 </P><>
斗到后来,抗天也加入了战团,七人斗一人,才敌住达摩。 </P><>
此时尔朱荣和黄海也斗得难分难解,两人出招变缓,时而冥思苦想,时而比手划脚击出一招。 </P><>
达摩这般乱打一气,最后对这种比斗方式失去了兴趣,开始注意尔朱荣和黄海,实在忍不住时,竟也加入了尔朱荣和黄海两人的比斗之中,开始冥思苦想,在两人演出一招之时,他也出招。 </P><>
尔朱荣和黄海都大惊,虽然三人的招式没有相互接触,可是他们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位异域武痴达摩所想的招式竟然可以同时将二人的招式化解。 </P><>
彭连虎诸人也都看得如痴如醉,这三大绝世高手,各凭心思,在比斗中创出绝世新招奇学。玄奥无伦的招式,也只有如彭连虎这般高手才能够明白其中的神奇所在。 </P><>
尔朱荣和黄海诸人斗到筋疲力竭之后,就不再是生死搏斗,反而变成了切磋,相互学习精进。 </P><>
达摩的武学来自异域天竺,所施展出来的招式更让人耳目为之一新,使所有武人的视野都似乎开阔了很多。 </P><>
这两天两夜之中,所有人都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浑然忘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失。直到后来,尔来荣、黄海和达摩都绞尽心智吐出鲜血才大笑住手。 </P><>
“想不到中原的武学如此深奥莫测,今日真是痛快,痛快之至!”达摩再咳出一小口鲜血,大笑道。 </P><>
彭连虎心头大惊,心知这种比试绝对不会较之真刀真枪轻松,甚至会今人耗尽心力,油尽灯枯而亡,三人这一场比试,全都受了内伤。 </P><>
黄海和尔朱荣伤得比达摩更重,他们在这之前便已经受了伤,再加上这一场心智与功力的相斗,更是伤上加伤。 </P><>
“大和尚好武功,原以为只有中土才有登峰造极的武功,却没想到你这大和尚也如此厉害,佩服佩服!”黄海擦了擦嘴角渗出的鲜血,笑道。 </P><>
尔朱荣神情虽然委顿,但似乎极为兴奋,今日之斗虽然让他受伤,可这对他的武学修为肯定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P><>
“黄海,你和蔡伤谁要略胜一筹?”尔朱荣有些好奇地问道,想到当年黄海甘心做蔡伤的家将,想来蔡伤的武功定比黄海更强。 </P><>
黄海想了想,吸了口气道:“二十二年前,他在第一千三百七十六招上胜过我,我们交换兵刃后再战,他却在一千一百四十三招上胜我。二十多年的修行,他很少再出手,但我却知道,在这隐居的十九年中,他的武功早已突破了人体的极限,不可否认,他武功的进展比我快。此刻的他,在一千招之内必能败我,或许更少!” </P><>
“啊!”尔朱荣的目光极为深沉地望着黄海,似乎想自黄海的眸子之中发现一些什么。 </P><>
黄海并没有半丝回避之意,尔朱荣知道黄海绝对不是在说谎,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P><>
“中原还有人比你们的武功更好?”达摩似乎表现得更为兴奋,一种跃跃欲战的情绪表露无遗。 </P><>
“或许可以算是。”尔朱荣道。 </P><>
“那人是谁呢?”达摩急问道。 </P><>
黄海眉头一皱,道:“大和尚似乎太过于心急了吧,这让我无法将大和尚与出家人联系在一起。” </P><>
达摩不以为耻,反而傻傻一笑,道:“贫僧就是因为性子太急,屡犯佛戒,才被师父遣入中土寻找佛缘的。 </P><>
“寻找佛缘?”尔朱荣和黄海同时愕然道。 </P><>
“不错,我师父乃是天竺国大雷音寺第一高僧,说贫僧今生有十九大劫,要想闯过这十九大劫的话,惟有足行东方寻找佛缘。”达摩诚恳地道。 </P><>
“佛缘又是个什么东西?”尔朱荣问出了黄海想要问的问题。 </P><>
“佛缘并非什么东西,而是一种缘分,我们佛家所讲的便是一个‘缘’字,因果轮回,皆由绿起。当年我师伯佛陀便东渡而寻找佛缘。师父心有所感,在前年清明之时,突感苍天召唤,知我师伯登入天道就让我东来寻缘。”达摩并没有隐瞒什么。 </P><>
“什么,佛陀大师是你的师伯?”黄海一惊,问道。 </P><>
“那自然是,师伯东渡中土已有数十年之久,在天竺国之时,其佛学修为就已少有人能比,东来中土终突破佛限登入天道,此乃正是一种‘缘’的造化。 </P><>
黄海再没说什么,对于佛陀,他所知不多,只是在北台顶之上见过一面,而后就再没见过,对佛陀的了解,蔡伤知道的就多了,烦难大师与佛陀相处数十年,一起参研佛学,而蔡伤更在少林寺呆过一段时间,自然对佛陀了解比较深了。 </P><>
“你不是很想知道那位高手究竟是谁吗?”尔朱荣似乎想为蔡伤找点麻烦,蔡伤是他的生平宿敌,能让敌人多一点麻烦自然是好事。 </P><>
黄海没有做声,他并不想说什么。 </P><>
“那人是谁?”达摩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P><>
“那人就是有天下第一刀之称的蔡伤!”尔朱荣似乎捕捉到了达摩那好战的本性。 </P><>
“天下第一刀?蔡伤?”达摩也有些惊异,心中暗想:“能称为天下第一刀的人,当然是可怕的人物了,我倒要见识见识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P><>
“大和尚,你去找他算是找对人了。”黄海插口道。 </P><>
尔朱荣也为之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黄海附加这么一句话,忖道:“难道黄海与蔡伤之间也有矛盾不成?” </P><>
“阿弥陀佛,是吗?那我一定要去会会这样一个人,居然敢称天下第一刀。”达摩有些不太服气地道。 </P><>
“他不仅是一个武学宗师,而在另一个方面对大和尚你也一定有所帮助。”黄海接着道。 </P><>
“什么方面?”达摩好奇地问道。 </P><>
“他还对佛学有所精研,相信与你所寻找的佛缘也有些了解。”黄海道。 </P><>
“阿弥陀佛,如此那就更好了。”达摩喜道。 </P><>
“当初佛陀升入天道,与之一起的还有两人,其中一个就是蔡伤的授业恩师烦难大师,他在少林寺与佛陀共研佛学数十载,之后才与道家第一人共同升入天道。因此,我相信蔡伤就是与你佛缘有关的‘因’,至于‘果’嘛,那就必须靠你自己去创造了。”黄海真诚地道。 </P><>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原来这天下第一刀也是我佛门中的弟子,那大好了。黄施主既然对升天之事知道得这么清楚,可否告知,我师伯究竟于何处升入天道吗?”达摩悠然神往地道。 </P><>
尔朱荣心神一动,想到被誉为上代神话的几人登入天道,也神往不已,忖道:“他们升入天道,岂会不留下绝世武技供后人瞻仰?如果能知道三人的升天之地,或许能找到一些出人意料的东西,得到一些出人意料的收获也说不定。 </P><>
黄海一笑,道:“此事还是由大和尚亲自去问蔡伤为好,你可以去少林寺看看,再则就是冀州葛家庄。这段时间,他只会在这两个地方。” </P><>
尔朱荣心下一阵失望。 </P><>
达摩却大喜,如果黄海不告诉他,他在这个陌生的神州大地,去寻找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那的确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心中不由得对黄海多了一分感激。 </P><>
“贫僧在这里先谢过黄施主了!”达摩由衷地道。 </P><>
“不用客气,我只希望大和尚早日找到佛缘,弘扬佛学,光大正道,能为天下苍生谋幸福,如果大和尚将来不幸轮入魔道,我也照样会与你为敌的。”黄海认真地道。 </P><>
“黄施主的善心贫僧心领了,贫僧虽好武成痴,却也非善恶不分之辈。阿弥陀佛,倒是黄施主心牵苍生,贫僧深感心服,若能为苍生出力,黄施主但请吩咐贫僧就是。”达摩所说极为认真。 </P><>
黄海心中微感欣慰,眼下这大和尚只要心术不坏,那就是正道之福,以达摩的武功,魔道看来应该有难了。“看上去达摩似乎傻里傻气,敌我不分,可其内心却包含着仁心侠骨,实为佛门一大幸事呀。” </P><>
黄海心中有些感慨。 </P><>
“今日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找两位施主切磋武功!”达摩说着摇晃着起身走了。 </P><>
“咕……”彭连虎的肚子中犹如有只青蛙在叫。 </P><>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全都大笑起来,想到两天两夜未吃东西,的确是饿得慌了。 </P><>
“我去抓鱼来吃。”彭连虎起身便向水潭中走去“后来他们有没有继续再战?”萧衍听着彭连虎说了如此多,忍不住问道。 </P><>
“没有,他们各自所受的伤似乎都很重,属下本想趁机将黄海擒回来,但有感他对属下的救命之恩,是以便没有下手,请皇上原谅。”彭连虎无可奈何地道。 </P><>
萧衍淡然一笑,道:“黄海之事你不用操心,眼下魔门猖獗,我们多一分力量总会好些,有黄海的存在,魔门就多一分顾忌!” </P><>
“属下明白。”黄锐等几人沉声应道。 </P><>
“尔朱荣的武功似乎比我们想象之中有所差距,以属下之见,他似乎有些藏私。”抗天怀疑道。 </P><>
“何有此种想法?”萧衍奇问道。 </P><>
“传说尔朱荣是北魏第一剑,甚至比蔡伤更厉害,可是今日却只能跟黄海战个平手,这岂不是有点名过其实吗?如果不是名过其实,就必定藏有杀招并未施展出来。”抗天分析道。 </P><>
“连虎有什么看法呢?”萧衍淡然问道。 </P><>
“以属下之见,尔朱荣并没有藏私,像这种比斗,他根本就不可能藏私,我看那大和尚达摩的武学修为之高,中原能胜他的人大概不多,也许没有。若说蔡伤和石中天还有一点点可能,以他和黄海的武功,即使尔朱荣藏私,他们岂有不知之理?而且尔朱荣根本就没有必要宁可身受重伤也不使出绝招,如果他能杀了黄海岂不是一了百了?”彭连虎分析道。 </P><>
“嗯,连虎所讲的确有理,尔朱荣的武功名过其实并不值得奇怪,想那鲜卑人对外族的排挤,他们又岂能让汉人的风头盖过他们?蔡伤的武功再好,也只不过是个汉人,但尔朱荣却不同,他是鲜卑的大支系契胡族酋长。虽然尔朱荣的武功比蔡伤可能要差些,可是鲜卑人宁可去传诵尔朱荣,抬高尔未荣的身价。蔡伤与尔朱荣从来都没有交过手,只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所限,在北魏虽然宣称尔朱荣是天下第一,可是江湖人的心目之中,蔡伤却绝对是第一。 </P><>
他们两人分别代表刀、剑两个极端,没有正式交手,武功高低自然很难评断。如果照你们所言,尔朱荣的武功的确有些名过其实。”萧衍分析道。 </P><>
“属下也是如此想的。”彭连虎道。 </P><>
“虽然尔朱荣的武功名过其实,但绝对不能小觑,因为黄海的武功绝对不能小看,任何小看黄海的人都会吃亏,甚至赔上性命!”萧衍沉声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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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卷

第九章 神刃破尊 </P><>
彭连虎和诸位护卫完全肯定萧衍的看法,黄海被称为天下第二剑客,在江湖中的名声仅次于蔡伤和尔朱荣,其可怕之处,自然是绝不容小觑的。能与黄海战个平手,至少也可跃身于天下有数高手之列。 </P><>
“属下感到奇怪,怎地江湖中所出现的高手越来越多,而且一个比一个可怕,先有石中天,再有达摩,以后还不知出现多少人,而那从不出江湖的尔朱荣竟然也突然出现,看来北朝之乱是真的到了。”追风突然插口道。 </P><>
“不仅是北朝之乱,一个不好,也许还会影响我朝。特别是身藏暗处的魔门,更是可虑,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石中天余孽未清,在宫中定还有许多他的人,我们必须一步步清理方是上策!”萧衍吸了口气,有些忧心忡忡地道。 </P><>
“属下明白。”几人同时应声道。 </P><>
“连虎就不用回府了,这几日就住在宫内,宫内护卫就由你亲自统领,负责禁宫的安全之贡。至于宗子羽林,我会另外派人全权负责。”萧衍吩咐道。 </P><>
“谢皇上!”彭连虎忙跪下接令。 </P><>
※※※大街上极为热闹,街灯的颜色,有红有黄有绿,各种形状的花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P><>
建康更多的是文人墨客,因此,到处都是灯谜让人竟猜,节日的气氛极浓。 </P><>
热闹的地方总能够吸引人,凑热闹是人的本性,一年之中,难得有这么一个好日子。 </P><>
玄武湖面各种纸船灯笼,大大小小的浮满了整个水面,彩光流转,映着波光粼粼的水光,犹如幻境一般,美妙至极。 </P><>
偶尔有小舟荡过,划过一道水纹,荡漾着一圈圈美丽的涟漪。 </P><>
幽曲的小桥自玄武门与樱洲相连,却有一种浪漫的惰调。 </P><>
“你看那花灯真的好美呀。”说话者是一脸兴奋的萧灵。 </P><>
“嗯!”凌通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甚至连脑袋都没有扭一下,似乎对那些花灯毫无兴致。 </P><>
“通哥哥,你怎么了?难道那些花灯不漂亮吗?”萧灵奇怪地问道。 </P><>
“漂亮,当然漂亮!”凌通毫不在意地附和道。 </P><>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只花灯?”萧灵突然一脸严肃地问道。 </P><>
凌通一呆,只得扭头看了看,却不知萧灵所指,不由得苦笑道:“所有花灯都漂亮。” </P><>
萧灵愣了愣,禁不住笑得直打跌,似为凌通终于露馅而大感好笑。 </P><>
“有这么好笑吗?”凌通问道,一带马缰,停在大道中心。 </P><>
萧灵忙策马靠了过去,有些心虚地问道:“你不高兴吗?是灵儿说错了话吗?” </P><>
凌通看了看萧灵那若犯了错的小孩子般的神态,心头禁不住一软,歉然道:“灵儿没错,是我不好。” </P><>
“通哥哥似有心事,何不对灵儿说说呢?”萧灵温驯地问道。 </P><>
凌通叹了口气道:“不知我爹娘是怎么过元宵节的,还有乔三叔!” </P><>
萧灵也变得默然无语,凌通离开家也有两个月了,想家总是难免的,毕竟他还是一个大孩子,也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佳节思亲更是正常之事。 </P><>
“明天,我就让王叔派人去将大伯和大婶接过来,大家住在一起。”萧灵善解人意地道。 </P><>
“也好!”凌通心情微畅。 </P><>
“老板,这只花灯多少钱?”一名护卫来到萧灵所说的花灯前向卖主问道。 </P><>
“官爷,这只花灯是不卖的,谁要是能猜出上面这个谜的谜底,就送给他。”卖王笑着道。 </P><>
“哦?”那护卫一愣,向花灯之上所悬的谜语望了一眼,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P><>
“通哥哥,我们去猜谜,好吗?”萧灵兴奋地道。 </P><>
“猜谜?”凌通望了望那只花灯。 </P><>
花灯不大,灯底若一朵盛开的莲花,粉红底色,而灯身却是一只跃起的红鲤,的确极为别致而新颖。在灯光的映衬下,透着一种朦胧而柔和的红光,竟似可见鲤鱼那发光的鳞片。 </P><>
“果然是美极了。”凌通忍不住赞道。 </P><>
“什么谜语?让本郡主来猜猜。”萧灵策马而上,凑热闹道。 </P><>
“啊,是郡主凤驾,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卖主一惊道。 </P><>
“一粒红皮谷,半两还不足,堂前摆一支,光满一间屋。”念完谜语,萧灵禁不住也皱了皱眉头。 </P><>
“这是什么玩意儿?什么红皮谷,半两不足……”凌通嘀咕道。 </P><>
“有几次机会可猜?”萧灵问道。 </P><>
“如果郡主喜欢,小人就将这灯笼送给郡王好了,能得郡主赏识是小人的福气。”卖主恭敬地道。 </P><>
“本郡主不想要你白送,没猜出谜底,我才懒得要呢。”萧灵自信地道。 </P><>
“是,是,郡主天资聪慧,定能猜出谜底。” </P><>
“哦,我知道了,这个谜语简直大简单了。光满一间屋,那自然是光哆,一支半两都不到的红皮谷,除了烛还有什么?这个谜底是烛火,对不对?”凌通突然道。 </P><>
“啊,这位公子真是思维敏捷,如此快就想到了谜底,这只灯笼就是你们的了。”卖主对凌通立刻另眼相看道。 </P><>
“通哥哥你真聪明。”萧灵喜道,那几个护卫也附和几声马屁。 </P><>
“这个谜语太过简单,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配不上这么好的灯笼。”凌通淡然道。 </P><>
卖主一听,笑道:“其实这只灯笼的谜是另一个,只是那谜底却一直没人猜得出来,我以为它难了一些,才换了这个。” </P><>
“哦,不知那个是什么谜语?说来听听。”凌通问道。 </P><>
“那灯谜是这样的:小时包包扎扎,大时披头散发,风来摇摇摆摆,雨来淅沥哗啦。” </P><>
卖王摇头晃恼地道。 </P><>
“哦,这似乎还有一点意思。”凌通想了想道。 </P><>
“天下间有这个东西吗?”萧灵瞪大眼睛问道。 </P><>
“是呀,这是个什么东西?”众护卫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那谜底究竟是何物。 </P><>
“当然有,而且这个东西还经常见到,只是大家没有留意罢了。不管这个谜底能否猜出,这只花灯也是你们的。”卖主客气地道。 </P><>
凌通皱眉深思。 </P><>
“好谜,好谜!”凌通恍然道。 </P><>
“噗!”一声闷响,当一名护卫伸手去摘花灯之时,花灯竟然爆裂而开。 </P><>
“呀!”一阵火浪和热气犹如毒蛇般蹿过那位护卫的面门,直冲向沉思的萧灵。 </P><>
那位被火舌蹿过面门的护卫捂住眼睛倒地惨嚎不已。 </P><>
凌通大惊,萧灵身后的护卫也都大惊,当萧灵被惨叫之声惊醒之时,火舌已经蹿至面门三尺不到。 </P><>
卖主惊呼,旁观者也惊呼起来,甚至连凌通等人坐下的健马也似乎受到惊吓一般显得躁动不安。 </P><>
凌通和萧灵本靠得很近,可是这毒蛇般的火舌似乎夹着凌厉的劲气,根本就无法抵挡。 </P><>
凌通没有去挡,萧灵却以手掩面,她慌得根本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觉得身于一轻,却是凌通一把抓起她的衣领,横带过来。 </P><>
“呼……”一股强劲而森寒的劲气自一个暗角以快得无可比拟的速度撞向凌通。 </P><>
劲气袭体,凌通涌起了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那沉沉的死气,就像是来自腐尸口中的冤气。 </P><>
萧灵再飞,却是身不由己地向后抛落。 </P><>
“呼……”那火舌自萧灵的脚底穿过,并未能烧着她,而一名护卫在此时已伸手接住了萧灵,同时呼造:“保护郡主和公子,擒下这刺客!” </P><>
八名护卫之中,有一人未出手就己被熏伤了眼,只剩下了七人,立刻有三人奋不顾身地向那自暗处扑来的敌人攻去。 </P><>
凌通强压住心头的震骇,他知道来人是谁,因此必须处处小心,否则只会是死路一条。 </P><>
凌通出剑,就像是那一溜弧火般,在幽暗的花灯灯光之下,似乎给夜空洒上了一层迷茫的雾色。 </P><>
“噗!”这一剑堪堪挡住那攻来的一只手。 </P><>
一只枯骨般干瘦,却又似泛着金属光泽的手,像是自坟墓中爬出来的僵尸,散发着一种妖异的邪气。 </P><>
凌通的身子狂震,所有未能承载的力道全都由坐下的骏马承受。 </P><>
“希聿聿……”骏马只发出最后一声长嘶,然后便颓然瘫倒在地,口鼻喷血。 </P><>
凌通的屠魔宝剑竟然斩不断对方的手。 </P><>
其实,凌通也并不感到奇怪,这似是他早已料到的结果。 </P><>
凌通飞退,对方那蓄势一击的确不是他所能抵抗的,虽然他平添了数十年功力,却是事出意外,根本无法运气还击。 </P><>
凌通退,但那道身影却如鬼魅一般穷追不舍,在火光的映衬下,所有人都看到了对方的黑袍之上,绘有一只鲜艳的火鸟图案。 </P><>
来人正是邪宗的两大尊者之一不死尊者!“噗噗!”两柄钝刀毫无阻隔地斩在不死尊者的双肩上,但却并没有阻止他的冲势,反而两手探爪自下疾掏。 </P><>
“刺他的眼睛!”萧灵也认出了来人,对那晚的战局仍然记忆犹新,知道这是一个刀枪不入的可怕对手。 </P><>
另外一名护卫本要斩对方的腰部,但萧灵这么一喊,他又立刻改变攻击方位,刀斜掠而上,向不死尊者的双目间划去。 </P><>
“呀呀!”那两名刀手被不死尊者抓住抛飞而出,腹部鲜血狂喷,竟差一点儿被掏出了肾脏。 </P><>
“叮!”不死尊者并不是不想掏出对手的贤脏,而是他不得不回手挡开那划向他眼睛的一刀。 </P><>
任何护体神功都无法让眼睛也刀抢不入,眼睛是人体最为脆弱的部分之一,是以他伸指点向那斜掠而上的刀锋,同时在虚空之中,他踢出了一脚。 </P><>
凌通大惊,顾不得查看那受伤的两名兄弟,他必须出手解救另外三名护卫的危机。 </P><>
“咝……”一道黑蛇划破虚空,凌通双足在身后马首上一点,袖中滑出一根软索。 </P><>
索身的杂毛根根竖起,犹如一根木棍,标刺而出。 </P><>
而凌通的身子更若陀螺一般旋撞而出。 </P><>
“啪!”一溜旗花冲天而起,四下顿时一片混乱。 </P><>
不死尊者一惊,没想到仅仅一个月时间,凌通的武功增长如此迅速,无论是功力抑或是动作方面,都与上次交手时不可同日而语。 </P><>
那名斩击不死尊者的护卫,身形倒翻,不死尊者的那致命一脚在他的胸前点了一下,但力道却不足以让他受伤,只不过将他吓了一大跳,惊出了一身冷汗。 </P><>
不死尊者并不是一个喜欢手下留情之人,他的脚上力道,只是被凌通那根软索缠住,在最要命的时刻,软索救了那护卫一命。 </P><>
不死尊者若受伤的孤雁般重重坠落,脚下一绷。 </P><>
“裂!”那软索竟然断成两截,而凌通的身子和剑也在这一到袭至他面前。 </P><>
“哼,小儿之戏!”不死尊者极为不屑地说了一声,也便在此时,双掌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上滑。在千钧一发之时,竟然夹住了凌通的剑身,两股强霸的劲气自他手中送出,沿着剑身袭向凌通。 </P><>
凌通不惊反喜,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P><>
不死尊者在捕捉到凌通那狡黠的笑意之时,一股温热的气流自凌通口中拂在他的面门之上,顿时只觉头脑一昏。 </P><>
“轰!”凌通的脚已重重踢在不死尊者的胸口上。 </P><>
不死尊者一声闷哼,竟控制不住身形,被迫松开钳住的剑身,倒退几步懂得地摊四散。 </P><>
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P><>
凌通的手臂发麻,不死尊者自剑身传过来的劲气几乎让他有些受不了,但不死尊者还是上了他的当。 </P><>
“他中毒了,大伙儿一起上,缠住他!”凌通呼喝道。众人精神一震,迅速提刀扑上凌通更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痛打落水狗的事正是他所喜欢的。 </P><>
不远处,官兵呼喝着向这边奔来,凌通诸人心头大喜。 </P><>
“好卑鄙的小子!”不死尊者一声怒吼,伸掌击开凌通的剑,身子一个倒翻。 </P><>
“轰!”一声巨响,不死尊者竟然撞塌身后的房子,顿时尘土四射,残砖断瓦飞溅。 </P><>
凌通一呆,想不到对方说走就走,而且采取这种形式逸走。但却无可奈何,尘土之中,没有人敢贸然出击,谁也不能肯定不死尊者已没有了反击能力,皆因对手实在太可怕了,拿生命去冒险不值得。 </P><>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一队官兵疾奔而来。 </P><>
“啊,平安郡主!”那官兵头目迅速跃下马来叩见。 </P><>
“快抓刺客!”萧灵向那倒塌的屋子一指道。 </P><>
“听到没有,还不快抓刺客!”官兵头目扭头朝众属下吩咐道,同时转头向萧灵讨好道: </P><>
“让郡主受惊了,小的定当将刺客抓到!” </P><>
“刺客武功极高,吩咐兄弟们小心一些,快带这三位靖康王府的兄弟去治伤。”凌通冷声提醒道。 </P><>
那头目见地上受伤的三名护卫,忙呼喝几人,顺手找来几副担架迅速抬走。他对凌通却是有点敬畏的。 </P><>
近日来凌通在建康城中可是名声大噪,更胜过那些王孙贵族,谁都知道这个大孩子不仅得靖康王的宠爱,更得皇上的恩宠,而且很快就会成为京城第一大赌坊的老板,这的确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没有人敢不服气。与凌通相斗,就是与皇上争斗,这是谁也不想发生的事情。 </P><>
“请郡主和公子移驾后面,免得刺客趁乱伤了郡主和公于。”官兵头目恭敬地道。 </P><>
凌通有些好笑,心中却暗叫好险,刚才若非以迷香喷在对方脸上,那后果只怕不堪设想,不由忖道:“好险,这家伙的武功,连师父都不能取他性命,还让他带人趁机逃了。可见其武功的确比我高明很多,能够侥幸赶走他还真不易。 </P><>
“通哥哥,你没受伤吧?”萧灵关切地问道。 </P><>
“没有,那贼乌龟真厉害,中了我的烈性迷药还能够逃走。”凌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 </P><>
“通哥哥才是真厉害呢,居然能把那贼乌龟打跑。”萧灵笑道。 </P><>
凌通一听,禁不住笑了起来,道;“差点被赋乌龟要了命,还说我厉害,厉害个大头鬼呀。” </P><>
“通哥哥这么年轻,那贼乌龟的年纪已很大了,比起来自然是通哥哥厉害哆。”萧灵自四名护卫中间跳下来,拉住凌通的手笑道。 </P><>
“算你说得有理,对了,刚才你怕不怕?”凌通笑问道。 </P><>
“有一点慌,却不怕,这才有意思呢。”萧灵顽皮地道。 </P><>
凌通不由得大感好笑,也为之愕然,他倒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 </P><>
“大家不要靠近这里,免得伤及无辜。众官兵,挡住部分过往的行人!”凌通呼喝道。 </P><>
“郡主和公子饶命呀,这不关小人的事,不关小人的事,小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P><>
“知道,量你也没这个胆子。放了他吧!”凌通打断那位卖花灯之人的话,向官兵头目吩咐道。 </P><>
“是!”官兵头目恭敬地应了一声,冷冷地望着卖主,叱道:“还不谢谢郡主和公子,否则你就是十颗脑袋也不够斩!” </P><>
“谢谢郡主,谢谢公于,谢谢,谢谢……”卖主几乎是感激流涕,让凌通有些受不了。 </P><>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明日给郡主送几只最好的花灯,就算是将功补过。听到没有?” </P><>
凌通叱道。 </P><>
卖主刚开始一听活罪难饶,心中就凉了半截,谁知活罪却只是做几只花灯而已,不由喜道:“一定一定,明天我一定送去最好的花灯。” </P><>
萧灵和凌通不由得相视一笑。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0 22: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卷

第十章 雪楼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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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连虎和诸位护卫完全肯定萧衍的看法,黄海被称为天下第二剑客,在江湖中的名声仅次于蔡伤和尔朱荣,其可怕之处,自然是绝不容小觑的。能与黄海战个平手,至少也可跃身于天下有数高手之列。 </P><>
“属下感到奇怪,怎地江湖中所出现的高手越来越多,而且一个比一个可怕,先有石中天,再有达摩,以后还不知出现多少人,而那从不出江湖的尔朱荣竟然也突然出现,看来北朝之乱是真的到了。”追风突然插口道。 </P><>
“不仅是北朝之乱,一个不好,也许还会影响我朝。特别是身藏暗处的魔门,更是可虑,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石中天余孽未清,在宫中定还有许多他的人,我们必须一步步清理方是上策!”萧衍吸了口气,有些忧心忡忡地道。 </P><>
“属下明白。”几人同时应声道。 </P><>
“连虎就不用回府了,这几日就住在宫内,宫内护卫就由你亲自统领,负责禁宫的安全之贡。至于宗子羽林,我会另外派人全权负责。”萧衍吩咐道。 </P><>
“谢皇上!”彭连虎忙跪下接令。 </P><>
※※※大街上极为热闹,街灯的颜色,有红有黄有绿,各种形状的花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P><>
建康更多的是文人墨客,因此,到处都是灯谜让人竟猜,节日的气氛极浓。 </P><>
热闹的地方总能够吸引人,凑热闹是人的本性,一年之中,难得有这么一个好日子。 </P><>
玄武湖面各种纸船灯笼,大大小小的浮满了整个水面,彩光流转,映着波光粼粼的水光,犹如幻境一般,美妙至极。 </P><>
偶尔有小舟荡过,划过一道水纹,荡漾着一圈圈美丽的涟漪。 </P><>
幽曲的小桥自玄武门与樱洲相连,却有一种浪漫的惰调。 </P><>
“你看那花灯真的好美呀。”说话者是一脸兴奋的萧灵。 </P><>
“嗯!”凌通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甚至连脑袋都没有扭一下,似乎对那些花灯毫无兴致。 </P><>
“通哥哥,你怎么了?难道那些花灯不漂亮吗?”萧灵奇怪地问道。 </P><>
“漂亮,当然漂亮!”凌通毫不在意地附和道。 </P><>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只花灯?”萧灵突然一脸严肃地问道。 </P><>
凌通一呆,只得扭头看了看,却不知萧灵所指,不由得苦笑道:“所有花灯都漂亮。” </P><>
萧灵愣了愣,禁不住笑得直打跌,似为凌通终于露馅而大感好笑。 </P><>
“有这么好笑吗?”凌通问道,一带马缰,停在大道中心。 </P><>
萧灵忙策马靠了过去,有些心虚地问道:“你不高兴吗?是灵儿说错了话吗?” </P><>
凌通看了看萧灵那若犯了错的小孩子般的神态,心头禁不住一软,歉然道:“灵儿没错,是我不好。” </P><>
“通哥哥似有心事,何不对灵儿说说呢?”萧灵温驯地问道。 </P><>
凌通叹了口气道:“不知我爹娘是怎么过元宵节的,还有乔三叔!” </P><>
萧灵也变得默然无语,凌通离开家也有两个月了,想家总是难免的,毕竟他还是一个大孩子,也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佳节思亲更是正常之事。 </P><>
“明天,我就让王叔派人去将大伯和大婶接过来,大家住在一起。”萧灵善解人意地道。 </P><>
“也好!”凌通心情微畅。 </P><>
“老板,这只花灯多少钱?”一名护卫来到萧灵所说的花灯前向卖主问道。 </P><>
“官爷,这只花灯是不卖的,谁要是能猜出上面这个谜的谜底,就送给他。”卖王笑着道。 </P><>
“哦?”那护卫一愣,向花灯之上所悬的谜语望了一眼,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P><>
“通哥哥,我们去猜谜,好吗?”萧灵兴奋地道。 </P><>
“猜谜?”凌通望了望那只花灯。 </P><>
花灯不大,灯底若一朵盛开的莲花,粉红底色,而灯身却是一只跃起的红鲤,的确极为别致而新颖。在灯光的映衬下,透着一种朦胧而柔和的红光,竟似可见鲤鱼那发光的鳞片。 </P><>
“果然是美极了。”凌通忍不住赞道。 </P><>
“什么谜语?让本郡主来猜猜。”萧灵策马而上,凑热闹道。 </P><>
“啊,是郡主凤驾,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卖主一惊道。 </P><>
“一粒红皮谷,半两还不足,堂前摆一支,光满一间屋。”念完谜语,萧灵禁不住也皱了皱眉头。 </P><>
“这是什么玩意儿?什么红皮谷,半两不足……”凌通嘀咕道。 </P><>
“有几次机会可猜?”萧灵问道。 </P><>
“如果郡主喜欢,小人就将这灯笼送给郡王好了,能得郡主赏识是小人的福气。”卖主恭敬地道。 </P><>
“本郡主不想要你白送,没猜出谜底,我才懒得要呢。”萧灵自信地道。 </P><>
“是,是,郡主天资聪慧,定能猜出谜底。” </P><>
“哦,我知道了,这个谜语简直大简单了。光满一间屋,那自然是光哆,一支半两都不到的红皮谷,除了烛还有什么?这个谜底是烛火,对不对?”凌通突然道。 </P><>
“啊,这位公子真是思维敏捷,如此快就想到了谜底,这只灯笼就是你们的了。”卖主对凌通立刻另眼相看道。 </P><>
“通哥哥你真聪明。”萧灵喜道,那几个护卫也附和几声马屁。 </P><>
“这个谜语太过简单,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配不上这么好的灯笼。”凌通淡然道。 </P><>
卖主一听,笑道:“其实这只灯笼的谜是另一个,只是那谜底却一直没人猜得出来,我以为它难了一些,才换了这个。” </P><>
“哦,不知那个是什么谜语?说来听听。”凌通问道。 </P><>
“那灯谜是这样的:小时包包扎扎,大时披头散发,风来摇摇摆摆,雨来淅沥哗啦。” </P><>
卖王摇头晃恼地道。 </P><>
“哦,这似乎还有一点意思。”凌通想了想道。 </P><>
“天下间有这个东西吗?”萧灵瞪大眼睛问道。 </P><>
“是呀,这是个什么东西?”众护卫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那谜底究竟是何物。 </P><>
“当然有,而且这个东西还经常见到,只是大家没有留意罢了。不管这个谜底能否猜出,这只花灯也是你们的。”卖主客气地道。 </P><>
凌通皱眉深思。 </P><>
“好谜,好谜!”凌通恍然道。 </P><>
“噗!”一声闷响,当一名护卫伸手去摘花灯之时,花灯竟然爆裂而开。 </P><>
“呀!”一阵火浪和热气犹如毒蛇般蹿过那位护卫的面门,直冲向沉思的萧灵。 </P><>
那位被火舌蹿过面门的护卫捂住眼睛倒地惨嚎不已。 </P><>
凌通大惊,萧灵身后的护卫也都大惊,当萧灵被惨叫之声惊醒之时,火舌已经蹿至面门三尺不到。 </P><>
卖主惊呼,旁观者也惊呼起来,甚至连凌通等人坐下的健马也似乎受到惊吓一般显得躁动不安。 </P><>
凌通和萧灵本靠得很近,可是这毒蛇般的火舌似乎夹着凌厉的劲气,根本就无法抵挡。 </P><>
凌通没有去挡,萧灵却以手掩面,她慌得根本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觉得身于一轻,却是凌通一把抓起她的衣领,横带过来。 </P><>
“呼……”一股强劲而森寒的劲气自一个暗角以快得无可比拟的速度撞向凌通。 </P><>
劲气袭体,凌通涌起了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那沉沉的死气,就像是来自腐尸口中的冤气。 </P><>
萧灵再飞,却是身不由己地向后抛落。 </P><>
“呼……”那火舌自萧灵的脚底穿过,并未能烧着她,而一名护卫在此时已伸手接住了萧灵,同时呼造:“保护郡主和公子,擒下这刺客!” </P><>
八名护卫之中,有一人未出手就己被熏伤了眼,只剩下了七人,立刻有三人奋不顾身地向那自暗处扑来的敌人攻去。 </P><>
凌通强压住心头的震骇,他知道来人是谁,因此必须处处小心,否则只会是死路一条。 </P><>
凌通出剑,就像是那一溜弧火般,在幽暗的花灯灯光之下,似乎给夜空洒上了一层迷茫的雾色。 </P><>
“噗!”这一剑堪堪挡住那攻来的一只手。 </P><>
一只枯骨般干瘦,却又似泛着金属光泽的手,像是自坟墓中爬出来的僵尸,散发着一种妖异的邪气。 </P><>
凌通的身子狂震,所有未能承载的力道全都由坐下的骏马承受。 </P><>
“希聿聿……”骏马只发出最后一声长嘶,然后便颓然瘫倒在地,口鼻喷血。 </P><>
凌通的屠魔宝剑竟然斩不断对方的手。 </P><>
其实,凌通也并不感到奇怪,这似是他早已料到的结果。 </P><>
凌通飞退,对方那蓄势一击的确不是他所能抵抗的,虽然他平添了数十年功力,却是事出意外,根本无法运气还击。 </P><>
凌通退,但那道身影却如鬼魅一般穷追不舍,在火光的映衬下,所有人都看到了对方的黑袍之上,绘有一只鲜艳的火鸟图案。 </P><>
来人正是邪宗的两大尊者之一不死尊者!“噗噗!”两柄钝刀毫无阻隔地斩在不死尊者的双肩上,但却并没有阻止他的冲势,反而两手探爪自下疾掏。 </P><>
“刺他的眼睛!”萧灵也认出了来人,对那晚的战局仍然记忆犹新,知道这是一个刀枪不入的可怕对手。 </P><>
另外一名护卫本要斩对方的腰部,但萧灵这么一喊,他又立刻改变攻击方位,刀斜掠而上,向不死尊者的双目间划去。 </P><>
“呀呀!”那两名刀手被不死尊者抓住抛飞而出,腹部鲜血狂喷,竟差一点儿被掏出了肾脏。 </P><>
“叮!”不死尊者并不是不想掏出对手的贤脏,而是他不得不回手挡开那划向他眼睛的一刀。 </P><>
任何护体神功都无法让眼睛也刀抢不入,眼睛是人体最为脆弱的部分之一,是以他伸指点向那斜掠而上的刀锋,同时在虚空之中,他踢出了一脚。 </P><>
凌通大惊,顾不得查看那受伤的两名兄弟,他必须出手解救另外三名护卫的危机。 </P><>
“咝……”一道黑蛇划破虚空,凌通双足在身后马首上一点,袖中滑出一根软索。 </P><>
索身的杂毛根根竖起,犹如一根木棍,标刺而出。 </P><>
而凌通的身子更若陀螺一般旋撞而出。 </P><>
“啪!”一溜旗花冲天而起,四下顿时一片混乱。 </P><>
不死尊者一惊,没想到仅仅一个月时间,凌通的武功增长如此迅速,无论是功力抑或是动作方面,都与上次交手时不可同日而语。 </P><>
那名斩击不死尊者的护卫,身形倒翻,不死尊者的那致命一脚在他的胸前点了一下,但力道却不足以让他受伤,只不过将他吓了一大跳,惊出了一身冷汗。 </P><>
不死尊者并不是一个喜欢手下留情之人,他的脚上力道,只是被凌通那根软索缠住,在最要命的时刻,软索救了那护卫一命。 </P><>
不死尊者若受伤的孤雁般重重坠落,脚下一绷。 </P><>
“裂!”那软索竟然断成两截,而凌通的身子和剑也在这一到袭至他面前。 </P><>
“哼,小儿之戏!”不死尊者极为不屑地说了一声,也便在此时,双掌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上滑。在千钧一发之时,竟然夹住了凌通的剑身,两股强霸的劲气自他手中送出,沿着剑身袭向凌通。 </P><>
凌通不惊反喜,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P><>
不死尊者在捕捉到凌通那狡黠的笑意之时,一股温热的气流自凌通口中拂在他的面门之上,顿时只觉头脑一昏。 </P><>
“轰!”凌通的脚已重重踢在不死尊者的胸口上。 </P><>
不死尊者一声闷哼,竟控制不住身形,被迫松开钳住的剑身,倒退几步懂得地摊四散。 </P><>
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P><>
凌通的手臂发麻,不死尊者自剑身传过来的劲气几乎让他有些受不了,但不死尊者还是上了他的当。 </P><>
“他中毒了,大伙儿一起上,缠住他!”凌通呼喝道。众人精神一震,迅速提刀扑上凌通更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痛打落水狗的事正是他所喜欢的。 </P><>
不远处,官兵呼喝着向这边奔来,凌通诸人心头大喜。 </P><>
“好卑鄙的小子!”不死尊者一声怒吼,伸掌击开凌通的剑,身子一个倒翻。 </P><>
“轰!”一声巨响,不死尊者竟然撞塌身后的房子,顿时尘土四射,残砖断瓦飞溅。 </P><>
凌通一呆,想不到对方说走就走,而且采取这种形式逸走。但却无可奈何,尘土之中,没有人敢贸然出击,谁也不能肯定不死尊者已没有了反击能力,皆因对手实在太可怕了,拿生命去冒险不值得。 </P><>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一队官兵疾奔而来。 </P><>
“啊,平安郡主!”那官兵头目迅速跃下马来叩见。 </P><>
“快抓刺客!”萧灵向那倒塌的屋子一指道。 </P><>
“听到没有,还不快抓刺客!”官兵头目扭头朝众属下吩咐道,同时转头向萧灵讨好道: </P><>
“让郡主受惊了,小的定当将刺客抓到!” </P><>
“刺客武功极高,吩咐兄弟们小心一些,快带这三位靖康王府的兄弟去治伤。”凌通冷声提醒道。 </P><>
那头目见地上受伤的三名护卫,忙呼喝几人,顺手找来几副担架迅速抬走。他对凌通却是有点敬畏的。 </P><>
近日来凌通在建康城中可是名声大噪,更胜过那些王孙贵族,谁都知道这个大孩子不仅得靖康王的宠爱,更得皇上的恩宠,而且很快就会成为京城第一大赌坊的老板,这的确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没有人敢不服气。与凌通相斗,就是与皇上争斗,这是谁也不想发生的事情。 </P><>
“请郡主和公子移驾后面,免得刺客趁乱伤了郡主和公于。”官兵头目恭敬地道。 </P><>
凌通有些好笑,心中却暗叫好险,刚才若非以迷香喷在对方脸上,那后果只怕不堪设想,不由忖道:“好险,这家伙的武功,连师父都不能取他性命,还让他带人趁机逃了。可见其武功的确比我高明很多,能够侥幸赶走他还真不易。 </P><>
“通哥哥,你没受伤吧?”萧灵关切地问道。 </P><>
“没有,那贼乌龟真厉害,中了我的烈性迷药还能够逃走。”凌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 </P><>
“通哥哥才是真厉害呢,居然能把那贼乌龟打跑。”萧灵笑道。 </P><>
凌通一听,禁不住笑了起来,道;“差点被赋乌龟要了命,还说我厉害,厉害个大头鬼呀。” </P><>
“通哥哥这么年轻,那贼乌龟的年纪已很大了,比起来自然是通哥哥厉害哆。”萧灵自四名护卫中间跳下来,拉住凌通的手笑道。 </P><>
“算你说得有理,对了,刚才你怕不怕?”凌通笑问道。 </P><>
“有一点慌,却不怕,这才有意思呢。”萧灵顽皮地道。 </P><>
凌通不由得大感好笑,也为之愕然,他倒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 </P><>
“大家不要靠近这里,免得伤及无辜。众官兵,挡住部分过往的行人!”凌通呼喝道。 </P><>
“郡主和公子饶命呀,这不关小人的事,不关小人的事,小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P><>
“知道,量你也没这个胆子。放了他吧!”凌通打断那位卖花灯之人的话,向官兵头目吩咐道。 </P><>
“是!”官兵头目恭敬地应了一声,冷冷地望着卖主,叱道:“还不谢谢郡主和公子,否则你就是十颗脑袋也不够斩!” </P><>
“谢谢郡主,谢谢公于,谢谢,谢谢……”卖主几乎是感激流涕,让凌通有些受不了。 </P><>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明日给郡主送几只最好的花灯,就算是将功补过。听到没有?” </P><>
凌通叱道。 </P><>
卖主刚开始一听活罪难饶,心中就凉了半截,谁知活罪却只是做几只花灯而已,不由喜道:“一定一定,明天我一定送去最好的花灯。” </P><>
萧灵和凌通不由得相视一笑。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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