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镜の恶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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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 蛛蛛[苏融融爱不爱关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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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19 20:20: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16-8-12 03:52 编辑 <br /><br />小西对她也不是不好,只是这种好太平淡了,像白开水,虽然知道它对身体有益,但是一杯威士忌在你面前,你知道可能会醉,但是也忍不住喝下去,要的就是一时的热情如火、醉里看花。
1.
苏融融爱不爱关小西,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虽然她和他在一起已经很多年。
初中的时候和关小西同班,当时年岁小,花正香鸟正叫,两个人从划三八线中培养出深厚的阶级兄弟感情,高中不幸又是同桌,懵懂年少过后的情窦初开,他们顺理成章地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中互相对考试答案,直到大学毕业开始工作。
多年恋人成兄弟,苏融融熟悉关小西如同熟悉身上的一部分,它在那里,不可或缺但是毫无感觉。
苏融融有时候会想,该是时候和小西结婚了?女人的一生,总要嫁人才完美,或者说,嫁人是女人一生的开始,最初的也是最后的美丽,每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就会打电话给关小西,她对小西说,我要红色玫瑰花。关小西在电话那头说,姑奶奶,你知道红色玫瑰一朵多少钱?回头我给你带两猪蹄回去,猪蹄比玫瑰便宜。
苏融融会郁闷并幸福地放下电话,关小西手艺普通,但是一道红烧猪蹄煮的是皮酥肉烂出神入化。
她以为日子就这样安稳平静地过下去,贷款买房结婚生子,饮食男女,柴米夫妻。
她并没有想到,会遇见方湛。
2.
方湛是个温文的男人,他清秀,有着黑色浓眉和干净的五官,穿千鸟格麻质薄西装,里面是浅蓝色衬衫,没打领带,他不笑的时候气质优雅,笑起来眼睛却出乎意料的清澈。
苏融融去采访他,某大公司高层主管,MBA海归,头上光环闪亮,但融融同行只夸一句,真帅。有人承认说,也不见得五官多特别,但就是有气质,融融心下不屑,不就是个男人,何必大惊小怪。
她终于见到他,门上轻叩两下,听到声音,融融推门进去,见方湛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手来说,你好,我是方湛。他的手修长干净,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白金镶钻,是方钻,含蓄而优雅。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一个有着清澈眼睛的男人,苏融融心折,她说,我是苏融融。
采访很愉快,苏融融听他说话,方湛语气很温和,不带压迫,思路很清晰。融融想,这个从录音笔里面整理出来就是好稿子,又抬头研究方湛,有难得的帅哥在面前,融融发现自己很难集中精神,她发现方湛的衬衫是黑水晶袖口,不由得心中一笑,连细节都如此讲究的男人,真是难得。
方湛对苏融融微笑,他说,苏小姐,你似乎对我袖口很感兴趣。
融融脸红,说没有没有,明明是伶牙俐齿的人,一瞬间却说不出话来,借着镜子反光,她看见她的脸一路红上来,惨不忍睹。
3.
苏融融回家的时候,关小西已经煮好猪蹄,他这个男人很懒,但是猪蹄煮的真是好,融融爱吃肉,关小西便嘲笑她是肉食动物,但笑归笑,红烧猪蹄仍然是居家旅行、掏心抓胃之必备良菜。
融融把自己扔在沙发上,谁说的,沙发是人最好的情人之一,软和温柔如同拥抱,不离不弃还不贵。苏融融在沙发上扭一扭,就见关小西走出来,他说,难得朕有点心情煮东西给你吃,居然这么晚才回来。
她看到桌子上满当当的一桌菜,突然觉得很饱,下午的时候是方湛请客,她出乎意料的吃得很多,也吃得很饱,晚上看着浓油赤酱的一桌菜,觉得有点反胃。
——怎么煮了这么多呢?
——你不是说想吃猪蹄,想着是今天,就特地煮多点给你吃。
关小西脱掉围裙,融融看着他。小西穿黑色T恤,人看起来还是傻傻的,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很少锻炼,又爱吃东西,身体吹气球一样胖起来。融融叹气,说小西你啊,现在是横看成岭侧成峰。
说话的时候她想起方湛,那个男人的身材保持得很好,西装贴着身子,看得出肌肉的线条,想着想着苏融融就去捏关小西,关小西一身排骨早就增长成为肥膘,捏上去软趴趴的,于是融融很郁闷。
她说我不吃了,我要减肥,再吃下去和你一样胖怎么办。
她看到关小西转身的背影,没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忧伤。融融窝在沙发里,想着方湛对她说,苏小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再请你吃顿饭,真的很感谢你做的采访,因为你很了解我,很久没有人把采访做到我心里。
4.
有格经营粤菜,味道很好,特别是茶点,据说一道萝卜酥做得油而不腻,入口即化,加上环境极好,黑白灰三色的简约设计,放一点粤曲,很是惬意。
鲜少有店里会放粤曲,粤曲总带点哭腔,缠绵婉转,如同怨女掩面娇啼,但是苏融融喜欢,只是有格价格甚贵,工薪阶层,经常吃未免钱包合着良心疼痛。
方湛夹菜给融融,烧鹅肥美,黑褐色脆皮下一层雪白脂肪,充满肉欲的口感,他的筷子在空中顿了一顿,又夹青菜,碧绿可爱。他柔声说,怕你吃不惯肉。融融抬头看他,一点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漏进来,给那个男人脸上镀了层金色,她看着他下巴上冒出来的一层青色的阴影,心里突然温柔的疼痛起来。
融融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仿佛自己过去的憧憬出现在面前,她想起曾经的过去,她在课堂上趴着写理想男人的情形,她说她喜欢的男人必须有气质,穿千鸟格的薄西装,有一双干净而清澈的眼睛,笑起来要很温和。
小西不是这样的人,她原来已经认了,小西对她也不是不好,只是这种好太平淡了,像白开水,虽然知道它对身体有益,但是一杯威士忌在你面前,你知道可能会醉,但是也忍不住喝下去,要的就是一时的热情如火、醉里看花。
融融说,我喜欢吃肉,她没说出来的是,肉食性的人侵略性也强,占有欲同样的强,她的眼光落在方湛手上,男人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得四四方方,很干净,左手边无名指上的那个白金镶钻戒指很刺眼。
古希腊有传说,左手无名指是连接心脏的一个途径,所以结婚戒指要戴在那里,圆圆的一圈,要锁住心。
5.
城市里面流言蜚语总是传得特别的快,加上融融是圈内有名的女人,凶悍,或者应该说是彪悍,加上她圈养关小西数年,身上早就打上名花有主的标签。虽然小米曾经戏谑,你苏融融不过就是朵食人花。
但是她确实有她的好处,融融大方,充满生命力,长得虽然不是顶漂亮,但也算气质美女。至于方湛,方湛在他那个圈内,据说是好好先生,从不行差踏错的。
小米忧虑地对融融说,你自己要把握住,虽然方湛是个帅哥,但你要知道帅哥通常靠不住,平平淡淡才是真。
融融眉梢眼角都是笑,她说,我又没要他啥,男欢女爱罢了。她穿鹅黄色的连衣裙,在阳光下微笑的样子居然有几分淑女。小米悲伤地遮住眼睛,到了最后,她问融融,那你把关小西放在何处?
——如果你要和方湛私奔的话,你把关小西放在何处?抛弃他寻找美丽新天地?
——小西,小西是个好人,我也不想对不住他。
——这台词真老土,谁都知道你夺走关小西的清白,你这样对他,不怕被浸猪笼?
——这已经是社会主义社会了,早废除封建残余了,哪里还来浸猪笼这一行为艺术。
苏融融笑眯眯地和小米聊天,她们素来是亲密朋友,到了最后小米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不喜欢关小西,趁早放开他,这样对他不公平,不能因为一个人对你好,就肆无忌惮地侮辱他。
6.
时间过得很快,这个城市的秋天并不冷,有枫叶渐渐红了,融融穿了件浅灰色的软呢大衣,褐色的皮草领毛茸茸的蓬松着,如同掌心般温暖。
她微笑着看方湛说,你是不是要离开了?方湛的笑容很平静,他说,是的,我要离开这个城市。
还来不及开始的暧昧,融融这样看着那个干净的男人,曾经的憧憬,也只是憧憬而已,他们之间隔了数年的岁月,已经划出了鸿沟,无法跨越,只能在时间的两端相对微笑。
方湛摸着融融的头发,他说,你说会有人相信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融融侧着头说,其他人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关小西肯定是信的。
当然,关小西自始至终都高贵地沉默着。那时候融融问他,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可以问我。关小西很简单地说,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你没说,就证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融融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这样的了解自己,小米不行,方湛也不行。关小西与她,是深入了骨血之中,她握他的手,也许不会激动,但是会安心,如果在她手上割一刀,他也会痛。
已经不能分开了,就算不是对方的百分百,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也已经渐渐地磨合,拆开来,这痛会刻骨铭心的,融融如此,方湛也如此,他们太过明白,也太过自爱。
方湛看了许久枫叶,终于弯下腰来拣起一片,融融伸手过去按着那片枫叶,听他喃喃地说,片片枫叶情。
7.
后来有一天,关小西对苏融融说,是结婚的时候了,说话的时候苏融融正在吃馒头,关小西买的山东大馒头,热气腾腾雪白粉嫩,切对半里面夹上红烧肉,再加香菜,红白绿三色煞是好看,吃下去又软又香,有种叫幸福的饱足感慢慢涌上。
吃了一半,苏融融喊一声“哎呀”,牙齿咬上硬梆梆的东西,舌头打个转,是个圆环,她心下明了,却见面前关小西窃笑着,融融瞪他一眼,说,这么老土的手段,亏你用得出来。
是个黄金翡翠戒指,黄澄澄的戒指,镶一块翡翠,水色很够,老镶工。
关小西笑得傻乎乎的,他深情款款地握着融融的手,对她说,你还说老土,这可是我花了2个晚上才想出来的方法。
那如果我不小心吞下去了呢?
呃,这个,关小西想了半天,说,反正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去考虑了。
苏融融看着关家祖传的黄金翡翠戒指,看了半小时。这就是俗世爱情吧,好吃实惠又不贵,真正提供能量,融融看面前的傻小子,虽然他穿着万年不变的黑T恤、牛仔裤,笑起来傻乎乎的,只能买白馒头就红烧肉,送戒指都不清楚现在流行的是白金镶钻。
但是他是她的,不会甜言蜜语的宝贝。
融融终于哭了,抱着关小西,她说,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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