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镜の恶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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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恶魔的人间实习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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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3 18:50: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16-8-8 18:02 编辑 <br /><br />《 小恶魔的人间实习》
<P>作者:席娟</P>
<P>7-8章节</P>
<P>   <FONT face=宋体>为了避免读者大人们在阅完本故事后写信来骂我,本人、席绢、我,特在此申明:
此书的叙述没有任何错误!即使有,也是我故意错的,了解了吗?(回覆给席绢的眼神
一片茫然……)
    唉,天才果然是寂寞的。
    话说近几个月来,为了写这本书,特地去研究那些希腊罗马神话,将那些我不怎么
欣赏的西方众神做了个约略的了解。才猛然发现到,撒旦大人不在其中之例。在希腊神
话中,掌管地狱的居然是普鲁托?瞧,多没气势的名字!难怪一直以来都没他出头的机
会,人家撒旦在圣经中多吃香呀,邪恶的代表、万恶的根源,连耶大人也让之三分!哪
像普鲁托,虽性格冷酷无情、处事公正不阿、可畏而不凶恶,但在希腊众神中却处处黯
然;他的妻子春天女神都比他有看头多了。而更没天理的是他那到处“播种”的大哥宙
斯、大姊希拉,一个以风流天下知,一个以善妒出名,仔细算下来根本乱伦一通!人不
人、神不神,居然掌管了天下一切。这希腊神话到底怎么形成的?我至今仍怀疑着。
    好,回题。所以呢,看信不要太苛责我把撒旦王列为地狱的总教头,让他暂为客串
普鲁托,当宙斯的弟弟。
    当然也别笑我太认真,因为既然我将希腊罗马的众神列为西方的代表,当然就不能
突然跳出基督教的撒旦而不加以解释。明白了吗?
    据可靠消息得知,当初希腊众神争宇宙的统治权时,是以抽签来决定。海洋被波塞
顿抽到,地狱被普鲁托抽到,剩下的,全纳入宙斯的版图(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儿戏的做法是吧?那么一来,挺符合席绢的调调──凡事不必太认真,轻松一下吧!
    接下来,请各位以非比寻常的轻松心情,翻开下一页进入席绢编织的世界中旅行─

    P.S、请系好安全带,因为这是一本疯狂的小说。也请记得随时把下巴合上,免得口
水乱流,有失形象。</FONT></P>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3 18:51:00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8:02 编辑 <br /><br /><P>                                                   第七章</P><P><FONT face=宋体>  一再推却大帅哥封琉的邀约实非自己所愿,乃因名牌服饰的魔法只能维持到每天下
午五点,她一身华丽便会成为地摊货,还是很俗气的那一种。她哪敢与封琉共赴晚餐的
浪漫邀约?即使自己心中头点得都快掉了,幸而仅存的理智仍不忘拉她一
    今天!终于让她等到机会了!哈!哈!星期六,上半天班,她迫不及待地点头应允
大帅哥的邀请。
    此时两人正散步往大饭店而去。
    封琉的翩翩风度迷花了她的眼;这辈子没机会接受男人殷勤的颜面简直可以说是死
而无憾了。
    而,躲在巷子中那三名鬼头鬼脑的人影当然就是荼靡他们了。在研商半天之后,他
们决定让封琉捡到钱来体认幸运。
    “快!他们快走过来了。”月芽负责把风,直对身后的第二个示警。
    红心忙打开手中的麻袋,荼靡伸手抓了一把,却被红心阻止:“不要太浪费,省着
点。”这些辛苦得来的钱可是花了他们一夜的时间在各地水沟中与马路边捞到的。
    于是荼靡先拿出一块钱,丢了出去。
    结果连流浪狗也不屑停下来闻它一闻,更别说封大帅哥的表现了!他视若无睹地一
脚踩了过去,顺便嫌恶地踢到下水道中。
    台湾人真是浪费呀,居然不把一块钱放在眼内。
    三人立即再闪到下一个巷子中。月芽建议:
    “丢最大币值的铜币吧!”也就是伍十元,金光闪闪一副讨喜样。
    这次换红心丢了。结果又被大帅哥踩了过去;唯一改善的,是他的脚步开始迟疑。
结果伍十元被一名小学生给捡了去。
    “到底要去多少他才会弯腰去捡呀?如果他一向对小金额看不上眼,就难怪他的公
司会经营不下去了。”荼靡开始抱怨。
    “没用的东西!我来!”月芽抓了张千元大钞洒了出去。
    “一仟块!我捡到一仟块!”
    原本眼中只容得下大帅哥的颜茴,此时正抓着一仟元手舞足蹈,并且惊呼不已。天
哪!她在做梦吗?这辈子捡到的钱加起来不到十元,却在此刻一下子捡到一仟元,太太
太幸运了!耶!万岁!
    站在一边的封琉暗自在心中□心肝,恨自己为什么手脚不快一点!当然,在以前这
“区区”一仟元是没有什么,但今非昔比。一仟元不无小补吧!恨呀!
    起先是一元,再来伍十元,都没有什么,接下来又出现一千元,那么……是不是代
表接下来是一整叠的大钞?封琉连忙四下看,准备在第一时间内扑向地上的钱。
    恰巧,颜茴也有那种心思,一双充满“$”的眼正睁到两倍大。
    “那个大笨蛋!红心,你快去拉住那个笨女人,我再洒一把钱。”荼靡气得快吐血,
连忙动员同一阵线的同伴。
    为了怕单凭一人会拉不住,于是月芽也一同隐身飞了过去。
    抓准了时间,看到颜茴已被牢牢抓住,荼靡孤注一掷地抛出整袋的钱,往封琉砸去
──可别瞧不起下水道的钱,如起来好几万都有了,不过因为铜币比较多,所以重量也
不轻。就见接住麻袋的封琉被重量撞退了数步,直倒向大马路。
    说时迟,那时快。来不及欢呼自己幸运的封琉已被一辆急驶而来的轿车撞飞了出去,
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碰──砰──哗啦啦啦……
    好惨。
    所有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一如证所税的法案通过,隔天股市狂跌二百多点的情况,立法院是三党互相指责叫
嚣;而这厢天魔三界代表正在互相指责兼撇清责任,温度高到可以又引燃第三次世界大
战。
    “都是你啦!笨蛋!谁叫你全丢出去的?”月芽指着荼靡的鼻子尖叫。
    “对呀!你早该知道台北市的车子多到什么程度,每个人开起车来又不要命的快,
你又硬把封琉砸到马路上,笨蛋。”红心也大骂。
    很明显的情势,荼靡屈居于下风,但他勇于师法台湾人的瞎掰功力!无论如何,轮
人不输阵,面子得死撑着。
    “是他不注意交通安全,被钞票迷去了心神,怎么可以怪我?倒是月芽你,身为东
方仙女,理应对这边的路况了若指掌,怎么不去扶住封琉,反而扶住颜茴?你也有错。
还有红心也是!没事捡那么多铜板做什么?重死人了!”
    “喝!这是什么话?你这个恶魔很不讲理哦!”红心跳脚地吼着。
    荼靡很赖皮地冷笑:
    “你见过哪一个恶魔会讲理的?”
    “还吵!如果封琉死了,咱们三个都会跟着陪葬!”月芽烦心地各揍他们一拳。
    因为是事实,所以三名小鬼暂时休兵,担心地看着手术室上头的红灯。
    惊吓过度的颜茴正缩在长椅上发抖。而撞到封琉的车主,看来是很有钱的富家公子,
别说那辆宾士三○○了,全身上下由头到尾的行头加起来有百万元以上;留了一张名片
便大剌剌地走了,说明会付清所有医疗费,如果死了会替封琉风光大葬。
    听得颜茴怒火中烧,赏了公子哥儿五百锅贴。倒是令那名富家公子对她特别看了两
眼。
    “我们进去看看吧!”荼靡建议着。
    月芽首先反对:
    “不要,那些肠子、内脏都好恶心。”
    “我也不要,我不敢看尸体。”红心也反对。
    荼靡叫道:
    “有志气点行不行?死神没有出现,牛头马面也没有来,代表一时之间他还不会死,
我们看到的会是‘人’,而不是‘尸体’。”
    “那你自己进去好了。”
    这回天界的二人居然挺有默契地一同对他叫着。
    为了证明自己是很有勇气、很厉害的,荼靡只好摸摸鼻子,乖乖地飞进去了。要不
是因为这次计画的提供者是他自己的话,又何须在此刻充当代表去看那个被撞得看不出
原形的封琉?老实说──还真是有点可怕耶。
    其实真正要怪起来,也找得到很多可以为此负责任的人。比如超速开车的车主;财
迷心窍的封琉;没有自身魅力去追男人,得靠他人帮忙的颜茴;当然,还有手术室内医
术可疑的那群医生了,开了六小时的刀也不出来,害每个人担心得要死。
    嘿嘿!倒是那名天使和仙女。封琉一旦驾鹤西归,他们不仅会被撤职查办,只怕会
被关闭二百年了,因为天界的人是不能做坏事的。一比较之下,他们做恶魔的根本不会
有事!谁叫开混沌之初,天界便将地狱归为万恶的渊薮?
    所以呀,任何事件,都会有正反两面的效益,仔细去想,便会觉得宇宙间有一种公
平性的准则,连神仙也改变不了。
    百般不情愿地飞进手术室内,荼靡好奇地飞向一群医生围绕着的地方。真好笑,看
起来有点像一群人围着聚赌,害他只能努力穿过人群,闪来闪去才看得到躺在手术抬上
的那具木乃伊。
    “咦?死啦?不然何必包成这样?不对呀,东方人不流行将死人做成木乃伊,只有
埃及才有,我在文献中有看过的。”那他到底有没有死呀?荼靡聚足了勇气将眼光转到
木乃伊的头……吁了口气,好加在,脸没有变形,也没有凹一大洞,五官也没有少一个。
    这个封琉好本事,在全身受创之下,依然可以保有他那张脸的安好无缺。如果荼靡
没有记错,当时倒在血泊中的封琉,那双手的确死死地捂住脸。
    就算不要命也要保住脸?这是什么心态?要不是那一袋钞票替他脑袋垫了底,他的
大脑早开花了。呆子也知道遇到事故,得先抱住脑袋保命,封琉一定没有上过《健康教
育》或《生活与伦理》。
    荼靡看着医生陆续离去,只剩几位在包扎一层又一层的绷带,瞄到一边的手术纪录,
大大地咋舌了起来。
    “哗!乖乖!颈骨扭曲、肋骨断五根、双手手背严重擦伤、左手与左脚骨折,肚子
那条蜈蚣线来自肠子与胃的缝合所必须开的口;全身上下唯一完好的只有那张脸了。”
人类的皮囊的确很脆弱。这封琉也算是命大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就别怨我了,
等你身体好了,相信一切都会恨顺利的。”基于有“一点点”愧疚的心态下,荼靡很真
心地安慰他。
    左看右看,愈觉得他全身重伤,却只有脸安好无恙,太没道理了,看来也假假的,
一点都不像出车祸的病人。所以立即自袋中掏出一管签字笔,飞到他脸上方:“给你加
一点点伤口好了。”
    但,画什么才显得出气势呢?脑中过滤着几个漫画人物,最后决定怪医黑杰克的缝
线最性格,于是源本地画了上去,相信封琉会开心自己的脸变得性格又英俊。这是恶魔
以“行善”来忏悔的第一步;想想看,数千年以来,有几位恶魔会行善的?他肯破例,
代表很牺牲了,搞不好回地狱后会遭人处罚。
    太仁至义尽了,封琉应该对他感激涕零才对。
    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见到月芽他们已现身与颜茴一同坐在长椅上等消息,不待他们
追问,他已率先做出胜利的V形手势:“安啦,安啦,封琉将会是有史以来最英俊性格的
病人了。”
    “他命还真大。”月芽几乎要佩服起封琉了。怎么样都不会死,太神勇了。
    颜茴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才想要发言,却被肚子中的咕噜声抢了发言权。连饿了
两顿,她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嘴巴一张一合地动着。甚是狼狈。
    红心不愧是天使,转眼间不知从何处抓来一条面包给她:“喏,吃吧。”
    颜茴感激涕零地抓过来啃,不愧是当天使的,会注意到她的需求,等她吃饱了再好
好声讨那三名害封琉出车祸的小鬼。填饱肚子要紧,不理他们了。
    三只小鬼走到一边去开会。月芽好奇地问:
    “红心,你哪来的食物?”
    “刚才经过厨房,从垃圾桶中捡出来的。人类真浪费,食物不吃完就丢掉,所以我
顺手拿来放在袋子中,你们要不要吃?”他现宝地打开麻袋让他们看。
    袋内传来馊馊的味道,另两人连忙跳开一步,同时也很有默契地对颜茴投以哀悼的
眼光。
    “你没事捡这些做什么?”荼靡忍不住要问,因为人类的食物他们是不吃的。
    红心开口训他:
    “你们恶魔当然不会关心世界上还有许多地方的人是没东西吃的。至少我可以收集
台湾人浪费的食物去非洲给猪吃呀。”
    “给猪吃?”这是什么理论?另二名皆不懂。
    “对呀!给猪吃。让它们快快长大变肥,让人类杀了吃,肚子就饱了,那样一来,
非洲就不会再有饥饿问题了。”红心忍不住为他们的愚笨摇头。
    听得月芽与荼靡的下巴都掉了。
    忍不住的,月芽伸手探他额头,荼靡拿听诊器贴在他胸口。不久之后,一致决定这
个天使是个智障。
    “干什么啦!”红心神气地推开他们,大步走向颜茴:“要不要再吃?我这边还有
香蒜口味和芋泥口味的。”
    颜茴连忙点头,啃完第一条面包之后,还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接过另一条:
    “谢谢!天堂的食物果然是不一样的。同样是面包,风味却很特别,原来神仙都喜
欢食物中掺有酸味的东西。改天我送你一大桶酸梅回天堂孝敬上司。”
    “那里那里!不要客气啦,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讨厌!”红心笑得三八兮兮。
    冷眼看那两个人客气又虚伪地互相吹捧,荼靡与月芽很有默契地看向墙上的钟,开
始在心中计时──
    三小时之后,颜茴被推入手术室。
    病症:食物中毒兼盲肠炎。
</FONT></P>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3 18: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8:02 编辑 <br /><br />   <FONT face=宋体>※               ※                 ※
    高峰会议第N次召开。
    既然名为“高峰”就乾脆让会议开个名副其实,于是他们上了玉山顶端,陪于右任
老爷爷赏雪。
    会来这么远的地方,乃因为接下来至少有一星期他们无事可做。颜茴必须卧床一星
期才能出院,那个大帅哥就更不用说了,至少要休养一个月。
    主人翁不能动,他们这些异类哪来的戏唱?闲着没事,只好开会来打发时间了。这
情形也是学习台湾伟大的立法院。天天开会开得轰轰烈烈、打打杀杀,末了,屁也没放
出一个;待审的法案堆积如山,几乎可以用来做成一根柱子了。想来,他们三个还算有
良心,开会的原因是真正无事可做。
    人家说:下雨天打小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他们更是体会了个中精髓:没事开
会互相叫骂揭疮疤,反正很闲。
    所以喽,他们吵架吵得理直气壮,俯仰无愧。
    “你这个大笨蛋,居然把要喂猪吃的东西拿来给人吃!看吧!你延误了我们多少工
作天?”荼靡大声叫骂着。老实说他并没有太生气,可是没事有人可以骂也挺惬意的,
不把握机会的人是呆子。
    红心到底没有修过“狡辩”的学分,只能嘟嚷地抱怨:“你们又没有提醒我地球上
的生物是有差别的,我怎么知道人类不能吃馊掉的食物?多年以前台湾吃了一大堆馊水
油与回锅油也没听到谁死掉了,还有近些日子以来还有人流行吃猪饲料做的健康食品,
我以为猪与人是没差别的嘛。”
    月芽本来还不怎么生气的,听到红心讲这种可恶的话,跳起来就要揍人:
    “太过分了,居然把我们东方人的等级放在猪的级数之中,找死!”
    荼靡抓住她,不怎么真心地安慰:
    “不错了啦,在一百多年前你们还被放在犬类中,这样算有进步了。”
    “可是你听过‘猪狗不如’这句话吧?它们是同等级的呀!什么叫进步!”月芽气
呼呼地大吼。
    红心不明白道:
    “可是,所有事件都是你们东方人自己惹出来让人当成笑柄的,又怎么能怪我们嘲
笑呢?我们并没有制造谣言毁谤过你们呀。”
    这倒是事实。
    “反正你们不许笑!外国人指谪我们缺失,我们会视为侮辱与毁谤;自己人骂自己
人叫做反省,是可以原谅的。”总而言之,中国人的缺失只许她自己嘲笑。
    荼靡不苟同地问她:
    “因爱之深,才会责之切呀!我们说也是为你们好,不然只一味说阿谀奉承的话,
这世界的人全妄自尊大了,却不会进步,不是很糟糕吗?”
    “你管人家!没事把箭头转到我身上来做什么?不是应该骂红心才对吗?不许再谈
我们大唐人的事了。”
    原本偷笑自己可以安全躲在一边不沾炮火的红心,霎时又成了众矢之的。尤以月芽
为先:
    “笑笑笑!你白疑呀,只会笑!我问你,你要怎么弥补这个过失?我相信这些事之
后,他们两人不会再相信我们了。”
    的确!细数一个月下来,颜茴遇到的灾难居多,最惨的是那个衰到外太空去的封琉;
他们三只小鬼坚决不肯面对一个事实──封琉自从与他们遇上后才开始一路霉到底。怎
么也要死死咬定那个封琉合该流年不利、厄运连年,他们的出现是为了救出他于水火之
中。如果他们三个不下凡,搞不好封琉的霉运早已使台湾沉没到太平洋中了。所以,他
们是伟大的。
    但是,怎样才会使他们相信这个事实呢?怎样才能让他们不把自己当灾星看呢?
    “除非我们创造幸运。”荼靡很笃定他的B计画绝对可行;只要用对了法子。
    红心嘘他:
    “拜托,又要去拾钱呀?他们哪里爬得起来上街?”
    这个呆瓜,好计不用第二次,不然就逊毙了。荼靡不屑理他,直接很期待又兴奋地
看向月芽。至少,她算是挺机伶的一个仙女,应该不会令他失望!
    不料月芽却转身背对他,心思想的可不是那回事!
    讨厌!正在开会中耶,怎么可以对她眉目传情?他不知道东方女性都是很闷骚……
不,都是很含蓄的吗?一点也不知道要收敛,多羞人呀!即使她非常美丽也不必直勾勾
地看她嘛,好讨厌哦……
    她的幻觉很快被打破。
    后脑勺中了一记巴掌,她整个人扑入雪地中跌出一个人形窟窿。
    “没事发什么呆呀?我在问你耶!干麻背对着我们,是不是想放屁偷袭我们?门儿
都没有。起来,别装死!”荼靡很生气地教训着,不明白这个东方仙女又哪条神经搭错
线了,近来老是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举止,让人鸡皮疙瘩忍不住站在皮肤表面上跳舞。
    全身是雪的月芽跳了起来,双手各抓了一大把雪,怒火冲天到可以烧毁祝融老兄的
屋顶,口气却阴森寒冽得没有温度:“荼……靡……死恶魔!看招!”
    左边的雪球砸来,荼靡扮了鬼脸闪开,让它正中红心笨笨的脸。还来不及嘲笑,荼
靡便一时不察地中奖了!
    “哼!我不会输你!”荼靡捏了一大团雪砸了过去。
    一来一往互不相让,两人身上都惨不忍睹,浑然不觉诡异的红心正在坡顶滚着雪球,
嘴边泛着邪恶的笑。这种行为真不知该叫近墨者黑,还是替天行道?
    “哼!哼!红心天使大报仇的机会来了。丢我雪球,我就给你们最大的回报!古人
说:受以点滴,涌泉以报。我最尊敬古人了,看招。”将雪球堆了半人高,决定可以用
了,便嘿嘿直笑,缓缓地抬起优雅的脚丫子,像在进行伟大的仪式,并且很好心地替他
们念经文超度。哦!天使善良是应该的,好崇拜自己哦……
    “好!去!哇!”
    一声惨叫传来,原本可以踢雪球下去害人的却因为太得意忘形而踢错了脚步,当雪
球滚动时,他跌在雪球上,没二、三下他已被包在雪球中一同滚了下来,并且愈滚愈大
地向坡底那两名打得不亦乐乎的小鬼而去,角度掌握得很精准,快得让他们连哀叫的机
会也没有,已被滚在圆球里面了。
    理论上,雪球在滚到山坡底,一定会在撞上山壁或树干而破裂,然后了不起出现三
名痛叫不休的小鬼罢了!但,情形也有例外的。
    像此刻,“例外”便来了。
    在雪球撞上山壁的前一秒钟,一股力量定住了那颗大雪球。在雪球边,突然平空出
现一道黑旋风,待黑旋风消失时,出现了一个人──不,是一个魔。
    是那个负责督导荼靡在人间工作的魔──乃司花谢魔是也。
    基于公仇私怨,怎么说他都不可以轻易放过他!不给他一点教训还当地狱没大人了,
居然敢打上司!可恶的家伙,太无法无天了。
    “念你本性不恶,所有行为皆来自愚笨的分上,本座罚你冻在雪球中七天,以示忏
悔!更是罚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弄得你的客户对咱们地狱印象大打折扣,所以,冻
你七天是理所当然的。”宣布完罪状,司花谢魔很愉悦地施了咒语,让雪球至少冻上七
天才能解开。
    施完法,司花谢魔决定回地狱陪灾神下盘棋,去去这些日子来的怨气。转眼间,黑
旋风又起,如一阵烟般的消失了。
    经过了两个小时,风雪渐渐形成,圆圆的雪球已被雪堆成一座小丘,可怜了雪球内
三名动弹不得的小鬼。
    不一会,天空之中飞来了一名天使打扮的男子,手上握着一本册子,看了雪球好久,
才喃喃自语:
    “好呀!多日以来不曾回天堂交报告,不知野到哪边去玩了,居然以为躲在雪中,
施了十天咒语便可以对我们避不见面。红心天使,不要因为自己笨,便当全天堂的人与
你一般笨。你躲七天,我就让你躲个过瘾,再加你七天!”
    一经施法,雪丘又被下了道咒,变成十四天内动弹不得。然后,巡逻人间的天使督
导便飞了回去,准备寻找下一个没按时回天堂交报告的天使。
    当然!既然西方的天堂与地狱人士都出现了,身为地主的东方神界哪有落单的道理!
    不久,天兵天将在惯例的巡逻中,也发现了这一方的异状,飞下来一探究竟,才知
道这股仙气来自月老麾下那名最让人伤脑筋的仙女。
    月下老人通缉她已经很久了,据说未经天界允许就逃下人间,如今已有一个月。不
过,月老既然没有拜托他们代为捉拿,他们便只好在自己可以执行的范围内施以小惩。
    天兵甲道:
    “月芽仙子以十四天的冰咒围住自己,可见是为了躲我们侦察。”
    天兵二回道:
    “是的。一个仙子的仙气对抗御寒仅能撑二十天,咱们可以给她一点小苦头,让她
尝尝数日凡人受冻的滋味。”
    于是结果是,天兵天将们各给了五天寒咒加身。也就是说,那三名小鬼至少要冰上
二十四天才能再出来胡作非为了。
    想来,老天其实还是挺厚待颜茴与封琉的,至少有二十四天,他们可以安心养病,
过着正常人的生活,而不必怕任何的天灾人祸上身。
    善哉!善哉!
    至于冻在雪球内那三名小鬼──
    就让我们为他们掬一把同情的鼻涕哀悼吧!
</FONT>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3 18: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8:02 编辑 <br /><br /><P>                                                         第八章</P><P>   <FONT face=宋体>多么美好的日子,悦耳的鸟鸣,宜人的桂花香,以及三万元的薪水如期到手。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古人说的。因此颜茴决定把那段“不堪回首”的过
往忘掉,以崭新的自己,迎向未来;理所当然,享福的时候到了。
    起先,那三名小鬼数日未出现时,她依然战战兢兢的,不敢相信那批煞星会突然消
失,直到第十天,她销假上班,才真正有感觉,厄运已对她挥手而去,她终于脱离苦海,
否极泰来了。真正算起来,她过了近一个月的好日子。比较遗憾的是不能再在封琉面前
充当富家千金,可是,那其实也不算太可惜,毕竟打肿脸充胖子不是好事。谎言堆得愈
高,拆穿时就更加难堪。
    目前封琉在家休养中,无力主持公司,看情形至少有十天以上不能“走”到公司,
所以她不必提早担心会不会被革职的问题。反正第一个月的薪水拿到手了,一旦走路,
依然够她乐的了。
    基于种种愧疚,以及间接害他出车祸,在人道精神上,她无论如何也得发挥自己前
所未见的能力去帮助他的公司度过难关。
    在那三只小鬼消失的期间,当她病愈后,她做了不少事。首先,狠狠地对那名肇事
者敲了一大笔医药费;除了住院期间费用不必出半毛钱之外,尚“暗嵌”了一笔金额进
帐户。封琉比较严重,拨给他二十万养病;自己很辛苦,镐赏自己十万元以期未来失业
时生活费有着落。
    总而言之,那名全身充满“$”符号的公子哥儿当了冤大头就是了。
    还不只如此!由于公司目前只处于一名老板、一名特助、一名会计、一名工友的情
况下,老板出车祸不能开辟财源,身为特助,并且每个月坑人三万元薪水的她,理所当
然负起了谈生意的重任。
    好死不死,她要争取的第一件生意,那公司的负责人正是开车撞到封琉的公子哥儿
之父所开;而可资利用的情况便是那名小开根本不敢把自己惹祸的事告知其父,怕到手
的继承权旁落。
    也许是跟小恶魔斯混久了,不仅胆子大,心思也微微地邪恶起来,她当然挟着企画
案直接去找那名凯子了。嘿嘿!原来生意要这样做才会成功,学校居然没有教,真不知
是落伍还是预留一手。当然,生意是谈成了。
    至少,短期之内,封琉的公司不会倒。
    比较意外的事件是,那名富家公子居然对她抛媚眼,依稀彷佛起了追求之心。害得
她全身鸡皮疙瘩边走边掉;不过,也正因为有人追了,她才发现到自己身材上的转变。
    她──瘦了,虽然构不上标准身材,但她已由“疑肥”转为“丰腴”,腰身细了一
寸,上下围缩了二、三寸左右,整体看来均匀许多,上街买衣服已不须买加大尺码了。
这成果应该算是那三名异类唯一带给她的贡献吧!
    为了这得来不易的身段,她再也不敢暴饮暴食了。虽然没有第二条盲肠可以割,但
连续饿了三、四天够她怕了。
    有了那三小鬼搅和,她才开始体认起平凡乏味生活的可贵,再也不敢乱抱怨、乱怨
天尤人,只求他们别再来整她就谢天谢地喽!
    由于封琉的亲人都不住在北部,所以照顾他的责任便落在她头上。想到三名东西带
给她的不幸,唉,谁忍心抱怨这种不支薪的工作?何况他一直很让她倾心,不过,征服
他的心愿已不敢再有。看不上就看不上,强求也枉然,尤其那名富家公子开始送花时,
她才认命地看清事实:强加在他人身上的爱慕只会是那人的负担。何况封琉目前的情况,
的确是适合娶有钱小姐。她又不是。
    拿备用钥匙打开他公寓的门,开口叫着:
    “封琉,我给你送肉骨粥来了。”
    “我在书房。”声音由一扇木门后传来。
    近些日子,因为同是天涯受害人的关系,他们的友情发展得特别稳固;不过,她尚
没有胆子向他招供,曾经有三名异类害他落到今天这种境地。说了,只怕她也会恨惨。
怪可怕的,她没有什么冒险精神。
    将肉骨粥端到书房,见封琉正在电脑前研究她昨日接下的那笔生意,一边以传真机
调度联络。接到生意的好消息足以令他兴奋得废寝忘食。
    “你饿了就吃,我回去了。”
    “嗯。”他头也不拾。
    颜茴伸伸懒腰,打算回家好好休息,在心中决定不必告知他小恶魔他们的事,反正
他们不会出现了嘛。既是一场恶梦,何必重提呢?对不?
    等等,天花板上怎么会有声音?
    是老鼠吧?她快步地走出书房,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无聊,在害得他们双双上手
术抬挨刀之后,那三名小鬼哪来的脸再出现?除非他们的脸皮比鳄鱼皮更厚,不会的,
不会的……
    “哈罗。”
    颜茴低头疾走,喃喃念着:
    “不会的,我没看到一名类似天使的东西在对我打招呼。”是幻觉,是幻觉……
    “喂!你瞎啦!”这回换女童音挡在她面前。
    颜茴再度若无其事地闪过,坚持目标是大门。
    “我没有看到任何拿红线,自称仙女的东西。”声音已有微微地绝望。天呀……地
呀……天地诸神诸鬼呀,她上辈子到底做过什么天地不容的事,要这辈子过得这么惨,
让三名异类来阴魂不散地害她?
    在她要伸手握门把之前,总算有一点点放心,一点点肯定那果然是幻觉,因为她的
契约人并没有按着出现……
    然而,这种自欺的庆幸只维持了一秒,当大门打开之后──
    自称有史以来最俊美无匹、任劳任怨、为工作鞠躬尽瘁的那名恶魔先生,正摆了个
很“酷”的pose迎接她崇拜的眼光到来;并且他很满意地看到颜茴嘴巴张得很大,大到
可以容纳一颗足球来射门。
    “亲爱的小茴茴,想我吗?念我吗?我回来了,快快感谢撒旦王的厚爱。我们地狱
公民向来不是背信忘义之徒,如果你这二十四天来因见不到我而悲伤,请相信我绝不是
有心的,实乃人在‘江湖’──玉山,身不由己呀!”荼靡做了三分钟即席演讲,无非
是要让颜茴明白,地狱来的恶魔绝不会做那种有头无尾,让人类大失所望的事。
    颜茴伸手捏了把荼靡的脸颊,再捏了自己大腿一下,终于肯定地明白,在这时刻,
她必须用哀号来应景──
    “天哪……让我死了吧!”
    “你要上天堂吗?”红心快乐地飞过来。
    “喏,红线借你,上吊完了记得还我。”月芽递给她一条强韧耐用的红线,非常地
大方。
    “没事不要乱叫‘天’!你应该呼唤‘地狱’才是,别忘了你已与我签约了,如果
不小心把天堂的人引下来接引你怎么办?”荼靡不开心地代她修正。
    红心当然有话说了:
    “喂,她要上天堂就让她去呀,你不可以强迫人类的自由意志。”攸关天堂的利益,
他没有不争取的道理。
    “你欠扁呀!当心我把你最后一只金箭弄来当柴火烧。”荼靡很痞子的威胁他。
    害得红心急急忙忙双手背在身后护住仅剩的金箭,屁也不敢放一个。退一步想,反
正收亡魂也不关他的事,他就别鸡婆了。呵呵傻笑地退到墙角去站着。
    荼靡很□地挟胜利之姿接近颜茴:
    “记得哦,死了一定要下地狱。喏,红线在这里。”他很体贴地接过红线,并且替
她在吊灯上套了个结,让她方便上吊。身为人家的雇主,就是要服务客户的各种需求,
而他一向是不遗余力。
    颜茴死命甩着荼靡伸过来“好心”要扶她去上吊的手,叫道:“我又没说要死!”
    月芽不满了:
    “你不想死干嘛叫那么大声,耍我们呀?”她想到了多年以前听到黑白无常吐苦水,
说人间有一个男人天天叫不要活了,要自杀,害他们信以为真,天天守在门口等着收魂,
结果那人叫了二千二百多次才被阴判官不耐地让他一命归阴。这些人类真爱骗人。既然
不想死,做什么成天死呀死呀的直叫?这样会带给人家困扰的。
    “这只是代表一种痛苦的形容词呀!”
    颜茴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地离那条等她上吊的红线最远。结果整个
人跌进书房。
    坐在轮椅上的封琉诧异道:
    “咦!你不是回去了?”莫非是因为他太英俊而不愿走了?唉……英俊真是一种罪
过呀!
    “封……封琉,我想,我必须老实地告诉你了。”她一时起不了身,连滚带爬到他
那边。
    “我明白,我明白……”难道要向他求爱吗?怎么办才好,他又得伤一个女人的心
了。
    “不,你不明白!”颜茴抓住他的手,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封琉伸出他未被握住的左手,优雅地摆在下巴,很有形象地回应她,以很感性的声
调:
    “不,我真的明白,但,我要你明白,即使我拒绝了你,也是不好受的,我的心在
淌血,为不能回报你而流泪,在春风中的点点朝露,都是我曾落下的泪迹;在秋雨中的
孤灯,是我黯然的心境写照;皑皑的冬雪,覆盖了大地,也盈满了我冰封的心,哦!你
必须谅解我,天空的──”他的声音蓦然中止,犹如唱片跳了针,只能从喉口扬出“咯
咯”的声音,而他的眼睛惊恐地停在半空中。
    没有错,飘浮在半空中的是三名打扮各异的小鬼,看来都不出十岁的年纪。
    颜茴正被封琉出口成章的字句弄得晕头转向,久久消化不掉,不知道自己是该去厕
所吐一吐呢,还是有礼貌地把恶心感吞回肚子中?内心挣扎不已,终于还是决定去吐出
午餐,顺便可以减肥,便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往厕所而去。
    “喂,他刚刚讲的是人话吗?”荼靡不甚明白地问着另两个。
    红心深思良久,决定道:
    “我想他是在念咒语。”
    月芽也甚是苦恼:
    “才不是,我认为他在作诗,但是诗词歌赋的排列句法都没有这一种呀!”身为东
方的仙子,居然不能理解自己人民的言语,太羞耻了。
    因为封琉久久没有反应,于是他们只好自己讨论了。红心首先发言:
    “心口在淌血,是不是代表心脏破了洞,那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对呀!他怎么敢把春神滋润大地的恩泽都说成是他眼泪的功劳?”荼靡绕了封琉
一圈,认为他的眼泪即使流光了也滋润不了一小块草皮。
    “更奇怪的,灯是亮的,怎么可能会是‘黯然’的表示呢?还有,如果大雪能盖住
他的心,也得是掏出来才行。”月芽飞立在封琉面前,伸出手戳了戳他心脏所在地:
“还在呀。”
    这一戳,可把封琉戳回神,回神的第一要务就是尖叫。才试了个音,正想大肆发挥
时,月芽很有经验地抓了个东西堵住他的口。
    “你干嘛抓我的手塞他?”红心怪恶心地看着自己无辜的右手正完美地填满封琉的
嘴。
    “因为很恶心,所以不能用我的手。”月芽说完,转头面对封琉:“我可以放开你
的嘴,但你不可以叫,因为会恨吵。”
    封琉忙不迭地点头,双眼惊恐地在他们三个身上转来转去。
    “红心,你可以收回来了。”
    一经允许,红心连忙跑去厨房消毒。
    “你们……是谁?”他颤抖地问着,要不是目前不良于行,他一定会先逃出家门,
往最近的一座佛寺奔去。他相信,他一定是遇邪了。
    “我是恶魔!”
    “我是仙女!”
    “我是天使!”怕被忽略的红心甩着湿潸潸的双手跑了回来。
    “你们在开玩笑!”怎么可能会同时出现这三个东西!每个宗教不都是称神只有一
位吗?那天界应该也是只有一种,何况……他是不信教的人,即使有神有鬼也不该找上
他才对。
    红心拍着胸膛!
    “我们可以证明身分的。”
    “那……”封琉的双眼一时间金光闪闪:“那么你把我屋内的器具全变成黄金,我
就相信!”
    喝!果然是人类!
    “怎么可以为难我!”红心抗议。
    “那么你们就一定不是真的!”神话故事看得多了,封琉怕归怕,但奸诈不减,看
来三名小鬼当真是神仙,也不难对付。
    为了身为神魔的面子问题,怎么可以让区区的人类看轻。于是三名异类围在一起讨
论了许久,最后出月芽出面发言:
    “点石成金,也未尝不可。但你必须闭上双眼,三分钟后才许打开;如果你偷看我
等施法术,汝将会受到永世失明之苦。”
    “是是是!”封琉这会是什么也不怕了。连忙闭上双眼,开始幻想自己的房子变成
黄金屋的情形。“快点施法吧,我已闭上眼了。”
    月芽仍不放心地施了点小法术,让他的上下眼皮黏在一起,才转身面对另二名盟友。
就见荼靡已搬来一大桶油漆,红心忙着调色。
    “什么颜色调在一起可以变成金色?”红心悄悄问着。
</FONT></P>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3 18: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8:02 编辑 <br /><br />   <FONT face=宋体>荼靡道:
    “大概是黄色加橘色吧!”
    “不对,黄色加红色。”月芽不苟同。
    “那就一同试试看了。”红心也有自己的想法。
    于是三名小鬼各调了自认为是“黄金”的颜色,在封琉尚称美轮美奂的屋子中努力
地工作了。各显神通地让油漆抹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谁也不愿意输谁,连家具、衣服
都没放过,到最后意犹未尽的三人抢着油漆最后一件物品──封琉。整间屋子被染上了
三种可怕的颜色。红中带黑的脏红色、土黄中带橙的泥巴色、红中带黄的枯叶色,将屋
子搞得惨不忍睹。
    “呀──”
    第一声尖叫来自从厕所吐完出来的颜茴。
    “颜茴,你要不要也一同变黄金?”荼靡很开心地问她。因为油漆还有剩,不用可
惜。
    “别过来,我不要,你们怎么可以把人家的房子搞成这样!?”
    “是他自己要求的呀!”红心将油漆工具全数变到垃圾场,才指着封琉。
    月芽点头:
    “好,等会我们一起问他,看谁的颜色才算是金色。相信他会是最公平的。”她施
法解开了他眼皮的咒语。
    三张希冀的脸蛋凑在封琉的面前。
    无与伦比的尖叫声传遍全地球──
    可想而知,那封琉老兄的表情,可怜喔──
                  ※               ※                 ※
    其实这真的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而已,真的。搞不懂何必这么严重看待?
    封琉又住院了,那是因为他还不能走呀!可不是因为他们害他吐血的关系。何况,
他会吐血,谁知道是不是早就得到了肺病,并且是末期,他们反而倒楣地当了替死鬼?
为什么要怪到他们头上?
    还有啦!那两个门神也真是的,没事告什么状,他们又没有说不把屋子恢复原状呀!
而且,在他们看来,屋子五颜六色的,反而更好看。那两位门神居然一状告到天庭,然
后天庭便传旨给尚在人间游玩的八仙之一──吕洞宾,要他代为处理这件事。并且尽量
别惊动西方天魔两界,因为这算家务事,了不起连同那两名外来者一同处罚便是,相信
西方不会有人有异议的。
    实在是因为一直没有把事情办好,尤其红心又弄坏了金弓与金箭,死也不敢抬出自
家大人来求救;而荼靡早在来人间时便知道,做这种捞过界的事,只能自求多福,不能
连累地狱,所以便任由宰割地陪月芽一同受罚。真不幸。
    他们各被打了三板子,并且被罚清扫封琉的屋子,直到屋子恢复旧观为止。本来被
罚的项目还不止是如此,搞不好还有可能一同被抓回天上关禁闭呢!幸好月芽发现封琉
公寓的对面住户家中养了一只狼犬,施法放了出来,吓得吕老头一溜烟地逃走了,让未
出口的处罚不了了之。
    然后,他们三个此时正抱怨不休,苦命地刷洗着封琉的屋子;不能用法术,因为这
是处罚。
    “真不明白,为什么咱们出没颜茴的家时并没有人有异议呀,这边的门神真大嘴巴!”
红心起头抱怨。
    月芽丢了一块脏抹布到他脸上:
    “呆瓜,那是因为门神守护的是屋子,我们并没有动过颜茴那间破屋呀。”
    荼靡根本是懒得与他们斗嘴了。只想快快做完工作,好快些商讨出让颜茴结婚的方
法,天知道他已浪费多少时间在失败的计画上了。
    为什么那些方法都没有用呢?在还没使用之前,每一个计画看来都天衣无缝、完美
无缺极了,可是,一实行,却不是那么回事。这些人类真是太不合作了,如果他们乖乖
地按照他的计画来进行,今天也不会是这种情况,尤其必须把冰在玉山顶端的二十四天
的那一笔帐一同记在上头。天哪!他只是任劳任怨地在努力完成任务呀!难道真如古代
人所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死”人矣,必先荼毒他、蹂□他、陷害他,增益其所不能……
好像是这个意思,再多就记不起来了。中国人的古谚就是特别饶舌。
    总而言之,在成功之前的苦难会特别多。那么,既然这件事已带给所有人苦难了,
是不是代表铁定会成功?一定是的,但……成功不会自己爬来他面前,也就是说,他依
然得想法子来施行才行。
    月芽与红心舌战久了,久到过程乏味无以为继才恍然记起因为是少了一个人的关系。
很有默契地住了嘴,飞到荼靡面前。
    “荼靡,你死人呀,都没有反应!”月芽敲了他一记响头。
    原本最痛恨被打头的荼靡居然没有发怒,反而大笑了出来,吓得红心与用芽手牵手
飞到角落去躲,生怕他步入疯狂时期,被刺激得太严重会抓狂。
    “喂,跑那么远做什么,过来过来,咱们合计合计。”荼靡对他们招手,一脸笑容
露出白森森的大齿。认为自己笑得无比善良。
    红心瞄向月芽:
    “上一回他有这种表情时,是提供了‘幸运’的馊主意。”
    月芽点头:
    “我相信这回也八成没什么好事。”
    “哎呀!别这样嘛。”荼靡一手一边,各搭上他们的肩头:“我是想呀,首要的,
咱们得让封琉明白我们不是灾星,而是会带给他幸福的福星。”
    月芽不敢置信地问他:
    “你以为他还敢对我们抱持任何幻想吗?”如果他们的所做所为连门神都忍不住上
天庭告上一状的话,那么可想而知,封琉更不用谈了。想扭转观念恐怕是难喽。
    “所以我们才要努力呀!”荼靡笑得分外善良地看向红心,直看得红心全身毛发直
竖。
    “呃……荼靡,咱们远口无菟、近日无仇,你不要坏心地陷害我。”想也知道绝对
不会有什么好事。
    荼靡一手捂嘴,一手拍他:
    “哎呀!讨厌,人家怎么可能陷害你呢?不会啦!”那种三八兮兮的笑法,更加肯
定了红心的猜测。连忙又退了好几步。
    “荼靡,你用过的计画全部失败,如果现在你肚子里又起了个诡计,我想也是不会
成功,你就先别偷笑了。”月芽泼他一盆冷水。实在是失败太多次了,不得不提醒一下,
免得真的弄死了倒楣的封琉。
    “不会啦!这次一定成功,只要红心肯帮忙。”
    红心急急宣布三不政策:
    “伤天害理的事不做,太困难的事不做,超过职责外的事我也不做。”
    荼靡叫骂:
    “你废物呀!什么也不做!我也只不过要请你带我们上天堂去偷幸运女神的幸运沙
罢了。”
    这种事叫做“只不过”?!好大的口气呀!红心吼得差点喷火:“你叫我当小偷?!
我是堂堂的天使!并不是恶魔!你居然叫我回自己的地方偷自家人的东西?!你怎么可
以污染我纯洁的心灵!”
    这个没胆的家伙!
    “你要是不敢,就替我们把风,我们自己去偷!反正只偷一把沙子,不会有人发现
的。何况她自己成天制造,沙子多得不得了,少了一些些没差的。”在他而言,这叫
“拔一毛以利天下”。
    显然月芽也相当有兴致──反正不是要偷天庭,而且她从没机会去西方神界参观,
趁机会好好观摩真不错。
    “好啦!带我们去天堂看看嘛!”
    红心指着荼靡:
    “为什么一定要偷幸运沙不可?为什么不要去地狱叫霉神收回封琉身上的霉气,那
他同样会否极泰来嘛。”
    “好呀好呀,去地狱也可以。”月芽是风吹两边倒,对西方的天堂与地狱都非常有
兴趣,去哪个地方没有差,总而言之,可以去才是最要紧的。所以她都同意。
    两名西方异类根本不屑理她,迳自互相斗辩了起来。
    “想也知道霉神不会帮我们,幸运女神也不会。所以我们才说要用偷的呀。难道你
还想我们去偷霉神来让封琉更倒楣吗?”荼靡咄咄逼人的气势如虹。
    “你们地狱难道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人吗?不管啦!我不要偷东西!我是天真、纯洁、
善良的天使,我们的修行成绩是依我们纯洁的指数来评定,你别想害我!”红心抵死不
从。
    强人所难,其实也不应该。荼靡抓首搔腮地走来走去,不知该拿这个脑筋生锈的天
使怎么办才好,后来,他很大方地决定:
    “不然你替我们把风就好了。”
    “去你的,我不会带你们上天堂!”
    红心的悲壮申明,充满男性的气魄,谁也摧毁不了他的决心。抵──死──不──
从!
                  ※               ※                 ※
    “别叫了啦你!我们已经很替你着想了!”荼靡脚踏一朵乌云,很辛苦地回头对身
后红心叫着。
    “对呀对呀!你比猪还重!累死我了!”垫后的月芽自认最委屈,堂堂千金之躯,
几曾做过这种粗重的工作!
    他们在做什么呢?
    请听作者仔细说来──
    此时呢,荼靡拿出他许久没用的权杖,化为一公尺长,与用芽各执一边,放在肩上
挑着。看过待宰的公猪没有?双手双脚被绑在一起,让一根扁担由四肢的空隙穿过,倒
吊着抬去屠宰场。嘴巴塞着布条或索性将嘴巴捆起来,免得吵到别人──此刻,红心小
天使正是受到这样的待遇。由月芽与荼靡抬着他,让他很“好命”地被抬到天堂。
    这就是抵死不从的下场!他老兄可能不太清楚少数服从多数的道理,于是这两个多
数只好消灭“少数”的声音。这是生物界一贯的强势做法,没有人会抗议的。
    扛得很累的月芽叫道:
    “喂,天堂是到了没有?你不会是迷路了吧?”实在是飞了太久了,脚不会累,肩
膀可是快断掉了。
    荼靡看了看空旷的四周,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示意月芽先将猪仔,不,是红心放
下来。一方面是休息,一方面是要问红心。
    拉下红心的塞口市,还来不及问一些话,那个被封了口两个小时的小天使率先吼个
不休,企图一下子吼出他两个小时的积怨。
    “你们害死我了啦!人家说过不可以偷东西的,土匪呀,你强盗呀!怎么可以硬把
人家绑上来,我坚决不……唔……”
    当然,之所以得到耳根清净,得归功于荼靡又把布塞回红心口中。
    月芽叹气:
    “他真是不合作,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
    “对呀!”荼靡忿忿不平地面对红心:“你们天堂没有教过你要合群吗?你这么孤
僻怎么能生活在团队中?这样会成为害群之马的。难怪你成不了好天使,连任务也无法
做好。”
    “唔……唔……唔……”脸红脖子粗的红心苦无嘴巴可以反驳,只能令人心酸地以
鼻音来表示抗议。有见过比他更凄惨的天使吗?神呀,天呀,公道在哪儿呀?
    月芽担心道:
    “如果红心死不肯告诉我们天堂在哪儿的话,我们这样瞎找也找不到的嘛。怎么办?”
    “对呀!他都不合作!”荼靡气得敲红心一个响头。
    望着一副待宰样的红心,月芽脑中开始邪恶地转着。她想到了历代所发明的酷刑。
说到这个,可不是盖的,放眼世界各地,也没有人能有中国人的智慧去创造那些惨无人
道的刑罚了!连十八层地狱的司刑官都采用来教训那些恶魔,可见其好用的程度。
    最轻的刑求,有竹板夹手指、以绣花针刺指甲肉、鼻孔灌水……听说延用了好几朝
代。中等的刑求就是鞭打、洒□、烙印、倒吊……。然后死刑最艺术了,要是砍头,一
刀断命还算好。最恐怖的是那种一时之间死不了,挣扎断命的刑,像腰斩、挖内脏,或
将肉一寸一寸地割下来,直到割完了肉,人恰巧断气。
    中国人够“酷”吧?残酷!没有一国比得上的。所以刽子手的“功夫”也得是炉火
纯青方可以。她在人间当公主时,知道的并不多,顶多由刑部尚书那边瞄过一些些相关
的记载。不过,已够她活用了。
    眼前这个红心就是欠刑求,才死死不肯合作。于是,她拉荼靡过来商讨对策。并且
商讨得很大声:
    “我们中国人对不合作的犯人都会用刑。我手边有一些刑求的方法,可以用一用。”
施了点小法术,将她刚才心中所想的灌入红心的脑海中。
    就见红心脸色青中带灰,猛摇头。
    “什么?”荼靡不清楚他们在玩什么。
    月芽凑近红心,用力拔下一根他背上红润的天使羽毛,痛得红心唔唔直叫,以为这
是刑求的第一招。
    “你疯啦,偷他羽毛做什么?”荼靡陪她一同蹲在红心脚边。
    “红心,你要不要告诉我们天堂怎么走?”月芽威胁地问着,晃着手中的白羽毛。
    红心迟疑,但仍是摇头。
    接下来当然是刑求了,月芽一手抓起他的脚踝,拿羽毛的手便轻轻地扫了过去,开
始了脚底按摩。由红心挣扎的情形可以知道,痛与痒是最可怕的两种折磨。
    因为她是个善良的仙女,所以绝对不忍心让别人痛,于是非常好心地搔他痒,既不
会痛,又可以使他非常难过,犹如万蚁穿心;这种最微不足道的刑求,往往收效良好,
她相信。
    本来荼靡还觉得挺无聊的,但不久之后,立刻改了观感,看着红心涕泪交织的脸,
开始同情他了。
    “要告诉我们了吗?”月芽收手,拉出塞口市,让红心说话。
    泪汪汪的可怜小天使一副受尽荼毒的小媳妇模样,扁嘴说不出任何话。他几乎要以
为这名自称仙女的东西可能也是来自地狱。
    有人高压,当然就有人得用怀柔政策。荼靡一副善良的模样靠近他:
    “哎呀,好啦!告诉我们啦!如果哪天事发了,你只要把过失推到我们头上来就行
了,相信天堂不会怪你的。除非天堂的神都不明是非,如果当真是不明是非的话,那么
他们一定会护短。这笔帐怎么算也不会算到你头上的啦。放心。”
    不愧是恶魔,把事情说得简单,先骗得人服服贴贴,骗死人不偿命的。
    “可是……”
    “别可是了,早说好你把风就可以,不必动手的嘛。高的,犬牙也特别森亮。
    ‘真的哦。’红心很单纯地相信了。
    然后仙女与恶魔互相交换了‘成功’的眼波,同声保”荼靡的恶魔尾巴扬得高证道: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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