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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23 10: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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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8 19:25 编辑 <br /><br />除了接受之外,现在我还能够做什么呢?这是霍金斯先生的事业,不是我的,况且,我必须替他着想,不是替我自己。除此之外,德古拉伯爵说话时的眼神和举止提醒我,我是个囚犯,我是没有任何选择的。从我的垂头丧气和脸上的困惑,伯爵看到他的胜利和优势,而且马上就以那种流畅,不容抗拒的方式去动用它们:“我年轻的好朋友,我希望你在信中,除了业务上的事,别提其他的。这样的话,无疑地,你的朋友们会很高兴地知道你在这儿很好,而且期待回到他们那儿。是吗?”说着,他递给我3张便条纸和3个信封,它们都是薄薄的航空用纸,我看看它们,又看看伯爵,发现他在冷笑,那些尖尖,邪恶的牙齿露在血红色下唇之外,这让我了解到,他似乎在暗示着,我必须小心谨慎地写,因为他将会读它们。现在我决定只写公文笔记,然后私底下,再把全部的事写给霍金斯先生和米娜,因为对她,我能用速记,这会捆饶伯爵。我写完两封信后就静静地做在那儿阅读,这是伯爵在写些笔记,好象是替他桌上那些书做笔记。接着,他把我的两封信和他的摆在一块儿,放在他书写工具的旁边,然后就关上门走了出去。我向前倾看看那些信,发现它们都是面朝下的。<br>
其中的一封信是寄给山姆·柏林顿先生,地址是怀特白郡回教区七号,另一封信是给住在法尔那的罗伊特涅先生;第三封信寄给伦敦的考滋公司,还有第四封是给布达佩斯的两个银行家,克劳布什都和比尔洛伊斯先生。第二封和第四封信没有加封。我正要读它们时就看到门把在动。我坐回位子上,时间刚好够让我把信放回原位,重新拿起我得书,这时伯爵手里拿着另一封信走了进来。他拿起桌上的信,小心地贴上邮票,然后转身对我说:“我相信你能体谅我,因为今晚我有许多私人的事要办。希望你能找到要用的东西。”说完就转向门口,不一会儿又停下来对我说:“让我给你个忠告,亲爱的年轻朋友----或者该说是慎重地警告,如果你离开这些房间,那么你将不可能在这城堡中找到睡觉的地方,它很古老,有许多记忆存在,那些到处乱睡的人,会做不好的梦,要小心!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赶快到寝室或房间里,这样休息才能平安。如果不小心地破坏这规则,那么----”他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结束讲话。我懂了,我唯一怀疑的是,还有什么更可怕的梦,会比那张阴森,奇幻的网渐渐逼近更加令人害怕。<br>
确定了这个想法后,现在已经没有疑问了。我不该害怕在任何他不在的地方睡觉。我已经把那串耶酥受难项链放在床头----我想象如此我不会做梦;它该一直放在那儿的。<br>
他离开我后,我就回我房间去,过一会儿,没听到有什么动静,我就走出来,到石阶梯上能够看到南方的地方。从这儿看出去,我感觉自己真是个囚犯,很渴望去吸一口新鲜空气,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我开始觉得这夜晚的真实在和我说话,这快使我崩溃。我盯着自己的影子看,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可怕的想象。谁知道在这个受诅咒的地方有些什么样可怕的事发生!当我靠着窗子,我看到底下那层楼似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好象在左边,由房间位置来看,从伯爵房间看出去,可能看得到那地方。我站的地方窗户又高又深,有石头框,虽然饱受过风吹雨打,但仍旧完整;只是很明显能看出它已经安装了很久。我退到石窗的后面,小心地探头望一望。<br>
我看到伯爵的头伸出窗户。我并没见到脸,但由他的脖子及后背,手臂的动作,我能认出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看错那双我无数次研究的手。我突然变得紧张和害怕,因为我看到伯爵整个人浮出窗外,沿着深渊上的城墙爬下去,“头朝下”,他的披风飘在身后,好象巨人的翅膀。一开始我还无法相信自己。我想那大概是月光的诡计,影子奇怪的效应罢了。但我继续往下看时,我发现那不可能是幻觉。我看见那些手指和脚趾紧紧攀附住石头,然后以很快的速度,用各种姿势和不均的步子往下爬,就像一只在墙上爬的壁虎一样。<br>
这是人的行为吗?我感觉这恐怖的地方震慑了我;我非常地害怕,而且我无处可逃;我被包围在连自己都不感去想的恐怖之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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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五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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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看到伯爵以壁虎似的行为到外面去。他沿边缘往下爬。有一百英尺那么深,在很靠左边的地方,他往下爬,消失在一个洞或是一扇窗的地方,当他的头消失后,我倾身向外,想试试能不能看远一些,但却不能----因为那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一般的角度下,视野不及。既然知道他现在不在城堡里,我想趁机去多发现一些我平常不感去看的。我回到房间,拿了盏灯,去试着开那些门。就如我所预期的,所有的门都上了锁,而且所有的锁都很新。然后,我就从石梯下到那个我进来时经过的大厅。我发现我能够轻松地拉开门闩,打开那巨大的链条,但是门是锁上的,而钥匙不在!钥匙一定在伯爵的房间,我该去看看他的房间有没有上锁,看看是否能拿到钥匙逃离这里。我对所有阶梯和通道做完整的搜索,试着打开它们在尽头的门。在大厅附近有扇开着的门。不过除了一些生了锈和被虫蛀过的旧家具之外,没别的了。然而最后,在阶梯的尽头我发现了一扇门,虽然好象是上了锁,但我用力将它推开一点,再用点力地试了试,发现它其实没上锁,只不过门的枢纽脱落造成了一些阻力。沉重的门被打开了,这是个错过就不会在有的机会,所以我把自己级进去,然后用力地把它往后推,如此我才得以进入,我现在处的房间,位置比那些我已知道的房间更右边,而且要低一层楼。从窗户望出去,我发现只有套房位于城堡的南方,最后一件房的窗户可以望到西方和南方。这两个方向都有巨大的绝壁。城堡是建在一块大岩石的尖端,所以它是很难攻进的,而且,还有巨大的窗,弹弓,弓箭或是枪弹是进不来的,它使得室内光亮,舒适。这地方不需要任何护卫,就已经很安全了。西边是广阔的山谷,在远处渐渐高起,坚固而庞大。凹凸不平的山,一峰要比一峰高,直立起的岩石上,有斑斑点点的山松和荆棘一类的植物,它们的根深植入石缝中。这个房间显然曾被这城堡使用过,因为那些家具比我曾见到过的都让人感觉舒适些。这些窗子没有窗帘,黄色的月光从钻石般的玻璃窗流泻而过,让人能看到些色彩,因此满室的尘埃不再显得如此晦暗,掩饰了时间和蛀虫的侵蚀,我的灯在皎洁的月光下几乎没有用处,但我很高兴拥有它,因为在这可怕寂寞的地方,我的心会因害怕而颤抖,神经也不时地紧张起来。在这儿比独自待在那些房间好,我开始憎恨伯爵的出现。<br>
现在,我的脑袋好象发狂又或者是刺激太久必须解放,所以我转向日记寻求抒发。当我写完日记,然后能平安地把本子和笔收进袋子后,我觉得困了。伯爵的警告又涌入脑中,但我把违背它当一种快乐。我把一张沙发从角落里拉出来,如此,当我躺在上面时,我能看到东方和南方可爱的景致。不管也不想那些灰尘,我躺下来要睡了。<br>
我猜我是睡着了;我希望如此,不过我害怕,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都是千真万确的----如此地真实,让我现在坐在这广阔,充满阳光的早晨,我一点都不感相信这是在睡梦中。<br>
我并非独自一人。房间也没有改变,跟我刚进来时一模一样,在皎洁的月光下,我能看到整个楼面,我的脚印在堆积的灰尘上留下记号。月光下,在我的对面,有三个年轻女人。那时我想,我一定是在梦中看到她们,因为,虽然月光就在她们身后,但是地上却看不见她们的影子。她们向我走近,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低声交谈着。她们之中有两个长得黑黑的,有像伯爵般高耸的鼻子,和一双目光锐利,又圆又大的眼睛,和苍白昏黄的月光比较起来,它们几乎是血红的。另外一位长得非常洁白,有一头长长卷卷的金发和一双如青玉般苍白的眸子。我似乎看过这张脸,好象跟什么梦幻似的恐惧有关,但一时记不起是在哪儿见过及为什么有关联。她们都有白得发亮的牙齿,像珍珠般闪耀,和那红宝石般艳丽的唇形成对比。她们让我觉得不安,有时候渴望,有时候害怕,在心中燃起一种邪恶,灼热的欲望,希望她们用红红的唇吻我。她们一起低声耳语,然后都笑了----这是银色的,如音乐般的笑声,人类柔软的唇不可能制造出如此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一只灵巧的手敲击水晶杯时发出的音乐,令人难以忍受,有一种刺耳的甜美,那位美丽的女孩迷人地摇着头,其他两个推她向前。其中一个说道:<br>
“去吧!你带头,我们跟在后面;由你开始是对的。”另外一个接着说:<br>
“他是如此年轻及强壮,那儿有吻等我们呢。“我静静地躺在那里,从睫毛下望出去,有一种因愉快的想象而产生的痛苦。那美丽的女孩向前走,在我上面弯下腰,然后我能感到她的胸在我身上移动。有一种很甜美的感觉,像蜜糖般的,还有像她的声音般刺耳的东西穿透神经;然后,在那甜美之下有痛苦,一种痛的恶感,就像一个人在血泊中的感觉。<br>
我不感睁开眼,不过我能清楚地透过睫毛看着外面。那美丽的女孩跪下来,弯着腰,以温柔的眼光看着我。有一种刻意的肉欲让我颤抖和退却。她拱起脖子,真像是一只舐唇的动物,直到透过目光,看到被光线滋润的红唇和那正舐着尖锐牙齿的舌。她的头愈来愈往下滑,她的唇从我的嘴,我的颊往下移,就要接近颈子了。然后,我听见她的舌舐着齿和唇时发出的搅动声,而且感觉到颈子间热热的鼻息。我喉头的皮肤开始跳动,就好像有根手指正慢慢接近,要瘙痒的感觉。喉头处特别敏感的皮肤能感受到那甜柔的,微微颤抖的唇,然后有两根坚硬的牙齿触碰到,停在那里。我闭上眼,感到一种无力慵懒的狂喜,等待着----以一颗跳动的心等待着。<br>
然而,在这一刻,一种感觉像光线般地快速扫过全身。我感觉到伯爵出现,他的出现就像一阵狂暴的巨浪在拍打着。当眼睛很不愿意地睁开时,我看见他强壮的手抓住了女孩纤细的脖子,然后用力地往后拖。那女孩兰色的眼透着残暴,牙齿因气愤而格格作响,细嫩的脸颊因激情而闪着红光,可是伯爵啊!我从没见过如此愤怒和生气的脸,比地狱的魔鬼还可怕。他的眼睛在熊熊燃烧着。眼中的红光似火的狂焰,就好象地狱之火在它们后面燃着,他的脸是死白的,脸部曲线像是被拉扯的铁线,他那在鼻子上交错,浓密的眉毛,好象是根灼热的铁条。用力地挥动着手臂,他甩着那女孩,然后转向另外两个,好象要吓退她们;这姿势我曾在他吓退狼群时见过。然后,他以一种低沉近乎耳语,但仍能刺穿整个房间的声音说:<br>
“你们怎么感碰他,你们任何一个----在我的禁止之下,怎还感把眼光投在他身上?退后,我告诉你们!这个人是我的!如果你们动他脑筋,小心我会对付你们。”那美丽的女子笑了笑,以一种猥亵的娇态回答:<br>
“你根本未曾爱过,你没爱过!”其他两人加入了阵营,她们的笑声是如此僵硬,没有灵魂似的弥漫整个房间,听了几乎让我昏过去,这好象是恶魔的喜悦,伯爵转了身,殷切地看了看我的脸,然后低柔地说:<br>
“不,我能够爱人;从过去的事你能了解。不是吗?好,现在我给你个承诺,在我用过他后,你可以任意地吻他。现在,离开这儿,离开吧!我必须叫醒他,因为我有些事必须做。”<br>
“今晚,我们不吃东西吗?”她们其中一个低声地笑着说,指着伯爵扔在地上的袋子。袋子在动,似乎有什么活着的东西在里头。他点头表示回答。其中一个女孩跳向前把袋子打开。如果我的耳朵没听错,袋中传来喘息和低声哭泣的声音,好象是个快窒息的孩子。女孩们围过去,这时我是害怕极了;当我再向她们望时,她们已经不见了,那可怕的袋子也不见了。她们附近没有门,而且不可能她们经过我身边而我却全然不知。她们似乎褪入了月光之中,因为就在她们消失的那一瞬之间,穿过窗口,我看见外面有个模模糊糊,阴暗的东西。<br>
恐惧侵袭着我,使我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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