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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5 16: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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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帕兰萨斯城之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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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阳光的热量像燃烧着的油一样倒在布兰查拉港湾的水面上。中午是帕兰萨斯城丽坞上最繁忙的时候,就在此时艾莎加入了这一片繁忙中。高温,噪声,疑惑使她坐在她的快艇上失望地望着周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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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商船不停与亚苟斯北方黑皮肤的渔民驾驶的渔船撞在一起。小点儿的商船在其中颠簸而行,沿路招来不少咒骂,更为忙乱的是,一艘小船刚刚进港。别的船赶忙起锚,尽量与它拉大距离,任何头脑清醒的人都不会呆在那个吐着蒸气的怪物旁边,拿自己的生命与躯体开玩笑。船主站在那漆得很特别的船上,一旁擦着满是汗水的秃头,还向别的船长们用喇叭大声叫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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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真想结束她的行程,调转船头回家。牛头人(她曾听说过他们,但从未见过)的咒骂吓坏了她,那艘越来越近的冒着蒸气的船使她惊骇。她不知该何去何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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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人从这骚乱之外的一艘快艇上出现了,他很不解地看着她,把船开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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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外地人吧?”老人问道。艾莎最终才明白老人是在问她是否是外地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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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是并且问他她该把船停在哪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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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里。”他吸了一口烟,然后拿开烟斗,对着那些船做了个手势,“这里太危险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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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艘快船在艾莎的后面冲过来,差点儿把她的船打翻,船长靠在船沿上警告她如果她不让开,他就会把她的船,还有她劈成两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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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坏了的艾莎慌忙去拿浆,但老人阻止了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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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站在自己的船上——一艘不错的船,艾莎想,老人跟那船长说了几句话——大概是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因为那听起来像是在嚼骨头。艾莎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老人说了些什么,最后船长咕噜着让他的船转了方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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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总是欺侮弱小者,”老人坐下来,自言自语道。“但是是一流的水手,我知道,我有时跟他们一块儿出海。”他好奇地看着她的船,“不错。如果我没搞错,是牛头人造的。你从哪儿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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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避开了这个问题,来此之前,保护者就警告她不能对任何人泄露自己的身份,她装作没听到老人的话。这并不难。因为周围全是划浆声,诅咒声和船主的喇叭声,她对他表示感谢,并再次问道该在哪里停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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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边,”老人用烟斗指了一下,“那是个公共码头。通常是要收钱的,但是——”他打量着她而非她的船——“凭这张脸和那双眼,或许他们会让你免费泊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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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因为生气和羞愤而脸红了,她狠狠地反驳了他。尽管他曾友善地帮过她,但如果他要嘲笑她平平的相貌,他就会得到报应,对于他话里别的东西——大概是“费用”和让她“免费”泊船,她就不明白了。她透过人群向他提到的那个港口望去,那里似乎比此处要安静得多,她冷冷地谢了老人,就把船向那里开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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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港里没有那么拥挤,因为这里限制只能停泊小船——特别是有钱人的。艾莎降了帆驶进,找到一个位置后下了锚,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一个袋子吊在肩上,那另一个吊在腰间,从船上下来,她系了船准备离开时,又停下来看了它最后一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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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船是最后一件可以联起她家乡,她的保护者,和她所有所爱的人的东西了。一旦她离开了它,她就是与她过后的生活作为诀别。回忆起昨晚天空中的奇异红光,她突然不愿离开了。她轻抚着连接她和船的绳子,那船联系着她和家乡啊。她眼中噙满泪水。在一片模糊中,她转过头来向撞到了一个抓住她袖子的黑黑的东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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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像是从与她腰间平齐的地方传来的声音问道:“姑娘,你以为你是在哪里?这里是要付费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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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急忙擦去眼泪。跟她说话的是一个侏儒。他的灰色胡子又脏又乱,脸上看去饱轻风霜。她的眼是斜视的,正是那种天天看水反射的阳光之人的眼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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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费?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先生。”艾莎答道,她尽量不看他。她从未见过侏儒,虽然她从保护者的小说中听说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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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船的费用!你不会认为帕兰萨斯城的人们只是好心免费提供这服务吧,姑娘?要付费的!你准备泊船多久?一天,一星期,还是一个月?这费用是不扉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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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艾莎无助地说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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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人没有钱的概念。他们的日常需求很简单,每人都是手工或者是以魔法造出他需要的东西,每个艾达人都不会想到与别人交换物品,这样的行为会导致对另一个人心灵的入侵。<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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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努力回忆着保护者介绍的关于侏儒的故事。“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给你一些东西,作为交换,你就会让我把船停在这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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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抬起眼来斜视着她,直到最后几乎合上。“怎么回事,姑娘?难道帆的吊杆把你砸昏了?”他的声音变了,像对一个孩子那样尖声说道:“噢,正是这样,小姑娘,你给我好侏儒一些东西——最好是又冷又硬的铁——好侏儒就会让你把船泊在这里。如果你不给好侏儒东西——最好是又冷又硬的铁,好侏儒就会扣押你那该死的船,明白了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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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的脸红了。她没有铁,她甚至不知道铁是什么。一些人——其中有些很丑陋,笑着围过来,艾莎只想逃走,她手指在袋子里摸到了一个东西就把它拿出来给那侏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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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铁,这个可以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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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拿过这件东西,仔细地看着。他那双眼比任何时候睁得都大。然后,他看到周围人们好奇的眼睛,他恼怒地盯着他们,匆忙合上手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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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铂,镶有红宝石的铂。”有人听到他小声嘀咕道。他冲着围观者挥动着手:“走开,你们这些傻瓜!回去干你们的活!否则我会让主人的护卫们揍你们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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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跟着散开了。侏儒拽着艾莎的袖子把她拉下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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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有礼貌地问道,“小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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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枚戒指。”她说,她想他可能不知道戒指是什么东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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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侏儒舔了一下嘴唇,他贪婪地盯着她的袋子,“一个戒指。那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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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讨厌他的表情,她用手按住袋子,贴紧自己。“那个戒指还不够泊船的费用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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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只要你愿意,我会好好照管它的,我应该擦洗甲板?刮去船底的甲壳?还是修理船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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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便,先生。”艾莎已经走开了,她朝向海岸及岸边那高大的建筑走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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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间来取船?”侏儒追在后面问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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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艾莎说,她希望她的声音听起来是满不在乎的而非充满疑虑。“等到我回来吧,在这之前,看好我的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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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小姐。我会看好它的。”侏儒说道。他一手的手指似乎是在计算似的不停地动。“或许还会有些别的收费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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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耸耸间,接着往前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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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铂!镶着红宝石的铂!”她听到侏儒贪婪的叹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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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避开了帕兰萨斯城港口官员只是因为她不认得他们,也不知道她本来会被盘问她是谁,为什么会在帕兰萨斯城,她恰好从警卫旁边走过去到新建的城墙那里,她镇定自若,没有一个警察让她停下来盘问她,她似乎本来就该是在这里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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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镇静是假装的,那是她恐惧与迷惑之外一件冷冷的外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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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徘徊在帕兰萨斯城酷热,拥挤,满是尘土的街道上,每次转弯都会有一些东西让她惊讶,害怕,迷惑或是厌恶。她不知道走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不管怎样她必须找到达拉马的主人,接下来,她想自己该找个睡觉的地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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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者曾很模糊地提到“寓所”、“工作”、挣“钱”,但他也不能更具体些了。在他漫长的一生中,他跟人类只有很少的接触,尽管他听说过“为面包而工作”之类的概念,对于这些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却无从知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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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什么都不知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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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视着这一切,豪华的楼房——与艾达人矮小的单层住房如此不同——耸立在她头上,比松树还高,她仿佛置于一片石林之中。这么多人!在这里一分钟内见到的人比她一生在艾达人见到的人都多。所有的人都是神色匆匆,红着脸,气喘吁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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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艾莎还以为这座事件正在经受着一件可怕的紧要事件。或许是战争。但是,向一个正在从井中汲水的女孩问过以后,艾莎才明白这天只不过是所谓的“交易日”而已,而且今天这座城市出奇地安静——大概是天太热的缘故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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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湾那里已经是很热了,但至少在船坞处她感到了海风的清爽,但海风不会到达这个城市,整个帕兰萨斯城似乎都在流汗,圆石街道幅射的热量向上散发,煎烤着走在上面的人,就好像他们被放在烧红的铁盘上,但与商店、房屋内部相比,街道上已经算是凉爽了,无法离开自己生意的店主们摇着扇子,努力不让自己睡着,可怜的人们纷纷离开自己让人窒息的家,睡在公园里或是屋顶上。有钱人只在他们大理石砌的房子里,喝着酒(没有冰块,因为山顶上的雪几乎全部融化了),无精打采地报怨这酷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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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紧在一起大汗漓漓的人们发出的臭味,垃圾废物在太阳下炙烤的气味使艾莎无法呼吸,令她作呕。她不明白为何人们可以在这样的气味中生活,而那女孩居然说除了帕兰萨斯城夏天的味道外,她什么都没闻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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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不停地走,走遍了整个帕兰萨斯城城,她走过一座宏伟巨大的建筑——有人告诉她那是“大图书馆”,她记起来保护者曾经以崇敬的口吻提起过它,说它是世上一切知识的来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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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或许是个打听达拉马大人住处的好地方,艾莎停了下来向一个大图书馆内走动的年轻人询问,年轻人吓得瞪大了眼后退了差不多六步,然后向她指了一条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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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这个方向,艾莎从一条小巷出来走进了一座看起来很可怕的塔的阴影里,这塔被一片阴森林的树林围绕着,尽管几分钟前她还是汗流浃背,现在却突然冷得出奇,似乎有什么邪恶的东西会从这阴森森的树林中出来。她颤抖着转身逃离了这里,重新回到阳光下时,她终于舒了一口气,至于达拉马大人,她想刚刚那年轻人或许是搞错了。不会有人住在这个可怕的地方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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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了一幢漂亮的建筑——从牌铭上看,是帕拉丁的一座寺庙,她走过了公园,走过了有钱人们豪华看来却光秃秃的住房(艾莎把它当作了博物馆。)她走过了陈列着奇妙物品的商店,从闪闪发亮的珠宝到年轻骑士们所带的剑与盔甲,应有尽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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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总是有许多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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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茫了,困惑了,不明白为何会被送到这座让人不知所措的城市里,她继续徘徊,高温与疲劳使得她虚弱起来。她逐渐发现,路上的人们都注视着她,有些甚至停下来好奇地张大了嘴。另有一些人——大部分是衣着时髦的男士们,拿下他们饰有羽毛的帽子向她微笑致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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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自然认为他们是在嘲笑她的外表。她认为这太残酷了。她全身已经湿透了她为自己感到不幸。她不明白为什么保护者会让她来这可恶的地方。逐渐地,她发现那些注视和脱帽致意是赞叹的表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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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或许是旅途改变了她的容貌,她停下来在一家商店的橱窗前观察自己。玻璃不够光滑,她的脸在其中被扭曲了,但是在家时她常用来作镜子的那小池塘里的水也是如此,她没有变。依旧是淡黄色的头发,眼睛依旧是那种奇怪的颜色。容貌很匀称,但缺少大多数艾达人女孩那种精致的美丽。在她自己眼里,她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孩,一直都是如此。<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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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的人如此专注地盯着她结果就意外地撞到了一棵树上,艾莎心里想:“多么奇怪的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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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当她将要把皮靴底磨穿时,太阳开始西下了。楼房的影子越来越长,空气中也出现了一丝凉意,街上的人减少了,母亲们站在门口呼唤孩子们回家,透过几座房子窗玻璃,她看到家人们都聚在一起。她疲惫极了,而且她强烈地意识到了饥饿的存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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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者供给了她旅途所需的食物,但到达帕兰萨斯城之前,她就已经吃完了,她无意中走进了这个城市的商业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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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主们正在准备收摊,艾莎一直在考虑这个城市里人们是怎样得到食物的,现在她有了答案,看来人们并不把食物摆在桌子上,他们拿到街上去,艾莎想这太奇怪了,但是这城市的一切都很奇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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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了一家铺子,那里有一些水果,一天的炙烤使它们都已不再新鲜,但对她而言它们还是很诱人的,她拿走了几个苹果,咬开一个狼吞虎咽吃了下去,剩下的几个被她塞入了袋子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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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水果摊,她到了一个面包房,又向袋子里加入了一些面包。艾莎四处张望想找一个卖酒的摊子,这时,她的周围起了可怕的骚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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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她!抓住她!有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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