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恐怖病系列之六 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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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老狮子 </P><>
捧着小韩泡的热茶，似乎已融化个自的心防，于是，就好像癌症末期的病人彼此加油打气一样，四个人轮流诉说自己的故事。</P><>老杨是个标准的“社会顺境者”，建中，台大，出国留学，美国心理学博士，德国社会学博士，回国时一堆大学教职等着他挑选，后来他便一直在台大教书，前几年还当过心理系系主任，两个儿子也分别出国留学，没什么值得操心的，多年随意投资的几张股票，也稳定地成长。快退休的他，一直盘算着跟结发多年的老婆，到法国的小乡村度过余生。</P><>老杨的上半生可说是十分幸运。</P><>现在，他在儿子的结婚典礼上说错了话，儿子不鸟他了，老婆也跑了，就算搭了飞机，也不知道会降落在哪一个烽火连天的小国，更别提法国了。</P><>老杨说完，摘下了眼镜，小小的眼睛，花白的头发，与浓密的大胡子，像一个睿智的大哲人，也像一头苍老的狮子。</P><>最像一头饱经尿道炎之苦、充满哲思的老狮子。</P><>换小韩了。</P><>小韩的故事，有如四流剧作家在马桶上所写的八点档苦情连续剧。</P><>小韩是大陆福州人，从小家境虽然清苦，但是父母还是希望她能多受点教育，将来能藉此摆脱贫穷，所以全力支持小韩一路念到了大学，但是好景不长，在她快要毕业时，一个远房亲戚欠下巨款跑人，但当初父亲却因为好心，做了那亲戚的保人，所以一下子突然背负的庞然重债，压得家里经济喘不透气，她很怕父母亲会因此承受不了走上绝路，只好寻求管道偷渡来台湾掏金。</P><>很耸的剧情吧，但是这故事就在我身边发生，它的悲哀是真实的，小韩也是真实的，我心里的皱纹也是真实的。</P><>现在，小韩没能顺利偷渡到台湾，却自动向魔界报到，但是更令她心急的是，不知道福州老家的双亲情况怎样，父母会不会担心，对于回家，更是奢侈的愿望。</P><>小韩绝对是个“社会逆境者”，但是看到我们眼空红红时，却又着急地陪笑脸，要我们不必为她担心，她的可人模样与善良，只有令我们更加难受。</P><>“小韩，妳不必担心，只要我们能回复逻辑里智，或回到原来的世界，我一定想办法帮助妳解决财务困难，反正景气不好，我的股票也该卖了。”老杨诚恳地说。</P><>“那……那怎么行……”小韩忙说。</P><>“没关系，妳就接受老扬的好意吧，钱这种东西，不过是把几个数字印在一张纸上，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无秩序体验，也该对自己的生活有全新的态度，这世界上，有太多事物远比金钱重要，像我，不就辞去科学园区的工作跑到小吃店里洗碗吗？”柯老师蛮不在乎地帮老杨散财。</P><>“对呀，别说钱，其实小韩妳要是不嫌弃，我真想把妳给娶回家……”我说。</P><>“啊……小徐哥你不要说笑……”小韩俏脸飞红。</P><>“小柯说的不错，我们有这样的缘分，一起……”老杨说。</P><>“一起落难！”我接着说。</P><>“是的，一起落难，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灾难，这样的交情，钱已经不重要了，我们有机会一起经历这一切，是难得的缘分，老天这样的安排，一定有他的用意，我们应该好好珍惜这份友情。”老杨说。</P><>“老杨，你刚刚说什么老天的安排？你不是拥有两个博士头衔的教授吗，怎么也跟别人一样信鬼神？”柯老师好奇地问。</P><>“学识跟信仰是两回事，尤其是在这一连串的怪事以后。”老杨瞇着眼。</P><>“说的也是。我的故事大家在求救信里都已读过，就不再赘述，接下来该换勃起了，说说自己吧！”柯老师说。</P><>※　※　※　※　※</P><>题目：人类的由来</P><>胃散——散漫——漫画——画眉——眉毛——毛笔——笔友——友情——情人——人类</P><>结论：人类是胃散进化来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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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母爱 </P><>
于是，我把自己悲惨的成长过程，用极其哀伤的口气诉说出来，盼能引起小韩母性的同情本能。</P><>在很小的时候，我爸就跟我妈离婚了，原因我不清楚，多半是个性不合那一类的屁话吧，不过我爸还不算太坏，走时留给了我们母子一间公寓。</P><>不久后，我的人生出现重大的急转弯。</P><>在小学三年级时，我第一次看见外星人。</P><>还记得，那是在跟隔壁的小美和楼下的小猪，在学校的沙坑玩时看到的，那个外星人长得不坏，有点像蜥蜴跟斑马连手生下来的孩子，矮矮的，大概只有五十几公分，很和气地在沙坑里跟我聊天，聊些他星球上的琐事。</P><>不过小美跟小猪都说没有看到那个外星人，这点让我感到很失望，不久后我就跟他们断交了。</P><>从那一天起，我就不断地看到各式各样的外星人，包括比克。</P><>我妈妈对于我的遭遇一直很自责，她认为我是因为缺乏父爱，才会精神不正常，医生也说，或许是因为我一直没有爸爸或兄弟姊妹，所以会幻想出奇怪的东西陪伴我。</P><>但是，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就是看到了。</P><>从此，没人愿意相信我，我的心里就一直很不平衡，在处理人际关系时，也因为受到与外星人长期互动的影响(外星人的谈吐、行为当然跟地球人不一样)，导致我成为大家眼中的怪胎，除了偶而被老师无理的体罚(唱国歌时尿裤子是我的事情，甘他屁事)，同学也没停止过欺负我。</P><>读书时也常有外星人来找我聊天，他们有时坐在窗口，有时躺在我的枕头上，有一次河马星人来，我的房间几乎被撑破，因为他有10个欧尼尔加起来那么肥，但听他说，他已经是他们星球里的瘦子了。好肥的星球……</P><>你该知道，他们总有一大推新奇的东西要说，那些在地球不可听闻的妙事我都不愿错过，所以，高中联考考得很不好，但是妈妈还是想办法让我进了昂贵的私立精诚中学，这就是母爱。</P><>上了高中不久，妈妈带我去收惊，结果，那美克星人扮成收惊婆，偷偷喂我吃格鲁，逼我做什么星际大使，害我气得要死，除了定期跟比克报备机密要事外，我就再也不跟那美克星人讲话。</P><>接着，我在补习班睡着后，一觉醒来就来到这奇怪的地方。</P><>起先，就我跟其它外星人沟通的经验，我猜想这里很可能是另一个星球，但是发现人际关系没有改变时，我终于开始迷惘。</P><>所以，柯老师的《平行时空论(魔界论)》，跟比克的《屌克论》还是比较有道理的。</P><>说完了。</P><>柯老师、小韩、老杨，个个都张大了嘴巴。</P><>难道，连在这个同病相怜的小团体里，我照样要变成受排挤的异类吗？</P><>“啪啪啪啪啪啪啪……”柯老师大笑地鼓掌。</P><>“他妈的，你真是太神了！哈哈哈……”柯老师开怀地说。</P><>这次，换我张大了嘴，不能置信地说：“柯老师，你相信我？”</P><>“相信！要不然，我在火车上才不会听你转述比克的话，还投入心思思考屌克的事！”柯老师说。</P><>柯老师真是我的救星！这辈子第一次有人如此相信我！</P><>“等等，小徐曾经在小吃店里召唤……召唤比克，但是我跟小韩都没看到任何奇异的现象啊！”老杨不以为然。</P><>“是啊，我也不信，而且小徐哥，我们不是说好，不要再提什么超能力了吗？”小韩噘着嘴。</P><>※　※　※　※　※</P><>星际百货邮购型录203</P><>编号：K8297</P><>名称：人类</P><>用途：诚征中(Reply即可)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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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吴宗宪 </P><>
“不对，不对，大错特错！”柯老师继续道：“在这么多怪异的事发生后，你们都还没察觉……我们所经历的一切，绝不是单纯的精神疾病或掉到奇怪的空间吗？</P><>“在精神病院里，尽管老杨跟小韩没有跟我和勃起一样，对那些沉默的患者有奇妙的感应，但大家都被那些患者突然发出的巨响所震倒，则是铁的事实，被震倒后，大家也同时被巨大的恐惧爬满全身，甚至不约而同屎尿齐出，这些还会是是巧合吗？</P><>“而且，我也相信勃起所说的，他看到山下的便利商店里，也躺着失禁的顾客跟店员，老杨，当我们在车上醒转后，精神病院的警卫不是蹒跚地向我们走来，口中机哩咕噜的，好像在问话，当时你不是说了一句‘好臭’吗？虽然当时脑袋还不很清楚，但我想那些警卫真的跟勃起说的一样，也失禁了。</P><>“你想想，门口的警卫离精神病院里的交谊听那么远，却也被那狂涛般的叫吼声震到尿裤子，这不是很奇怪吗？那诡异的叫声还传到山下去，不，甚至更远，但我们的耳朵一点事也没有，一点不舒服也没有，这简直太玄，所以，这件事很不寻常，非常不寻常，我认为绝不是我们的精神有问题，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P><>“等一下，我好像扯太远了，我的意思是，这么怪异的事都可以发生了，大家也都那么真实的体会到，所以勃起说他能看到外星人，我愿意接受，至少不排斥，况且，比克说的话……关于屌客的部分，我觉得蛮有道理的，可能的话，我希望大家都能听听勃起的意见，不要一开始就抗拒，在小吃店只有勃起看到比克，也许是勃起的脑波真的异于常人吧！”</P><>“唉，我也承认精神病院那件事真的很奇怪，OK，小徐你说吧！”老杨无奈地说。</P><>于是，我把比克跟我的对话详细覆述了一遍，说完后，老杨陷入沉思，小韩仍是一脸踩到大便的样子。</P><>“好，我会仔细想想看这个说法，还有，小徐你说下次联络比克时，是在下个月？”老杨站起来，收拾桌上的茶具。</P><>“嗯，这是星际传输的资源限制，下个月还很久，这中间我们可以好好想想要问哪三个问题。”我说。</P><>“好，我会准备问题的，还有一点……”老杨脸红了，“如果我们都自愿担任星际大使，比克就会救我们出去吗？”</P><>“我想没问题吧，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自愿担任星际大使就可以当，也许要能看得见外星人的地球人才可以当也说不定。”我说。</P><>“那……如果你又当了星际大使，你能叫你的外星人朋友救我们出去吗？”老杨扭捏地说。</P><>“……会吧……”我有点飘飘然。</P><>“妈的，别搞错了，要是我们的脑袋里真的有屌客，照比克的说法，是没有救的，而且我们应该不是在别的空间，而是还在地球上，只是因为寄生在脑子里的屌客吸取我们的逻辑，我们才会失去跟符号世界互动的能力，变成疯子只是迟早的事，当然啦！最好不是这样子，而是我们在另一个星球上。”柯老师说。</P><>“最好是这样了。”老杨终于屈服了。他的“精神病说”终于被击倒了。</P><>这样很好，我宁愿被放逐在奇怪的星球，也不愿变成神经病，这是我的理念。</P><>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没有人接腔，四个人都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P><>“好啦，我看大家都很累了，要不要去睡了？”柯老师懒懒地说。</P><>“我不敢一个人睡……”小韩怯怯地说。</P><>干！我又勃起了。</P><>“我也是……”我害躁地说。</P><>“那好，今晚大家就在沙发上挤一挤吧。”老杨说。</P><>“谢谢！”小韩松了一口气，高兴地抱着沙发上的小枕头，阖上了水汪汪的眼睛。</P><>我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意识渐渐模糊。</P><>我坐在彰化的家中，一边看着吴宗宪主持的节目，一边吃着妈妈刚做好的蛋包饭，热呼呼的，每一口都要先吹吹气才不会烫着，妈妈坐在一旁，抱着慵懒的Lucky梳毛，Lucky舒服地低吟着……</P><>是梦吗？</P><>是梦。</P><>我忍住眼泪，生怕泪珠一旦滴落，我便会哭醒。</P><>至少今晚有个好梦。</P><>※　※　※　※　※</P><>星际百货邮购型录204</P><>编号：D666</P><>名称：地球</P><>用途：不限，唯不可移民、殖民，或侵略(无意义)</P><>得奖：年度最佳武器试爆场所认证　太阳系报评鉴最适合病菌(ex：人类)居住星球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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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禅让 </P><>
我睁大了双眼。</P><>太阳公公在微笑。</P><>金黄色的阳光穿过阳台，洒满了客厅，蒸发掉我眼角的泪痕。</P><>老杨站在落地镜前打着领带，柯老师则光着上身，在玄关对着空气挥拳，大概是在练拳击吧！</P><>我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P><>“醒啦？睡的跟猪一样。”柯老师喘嘘嘘地说。</P><>“我跟小柯等会要去报社登广告，你要一起来还是再睡一下？”老杨盯着镜子说。</P><>“小韩呢？”我含糊地说，睡虫还没完全离去。</P><>“我？我不去了，我想留在这儿等你们回来。”小韩从厨房应着，接着便端出一盘葱蛋。</P><>好香！小韩真是太贴心了，她能一起落难真是太好了。</P><>“有吃的了，还不快起来！”柯老师在我的背上重重一搥。</P><>“别太期待呀，冰箱里就只剩这几个菜，我不过随便弄弄。”小韩笑着说。</P><>“我先吃一口不迟。”柯老师还没坐下，用手拿起葱蛋就吃，说：“很不赖啊，再不过来我就一个人全吃了。”</P><>柯老师君无戏言，言出必践，我赶紧跳下沙发，拉了张椅子坐在餐桌旁，不久，老杨也笑瞇瞇地走来。</P><>“开动！”柯老师一边说一边猛吃起来，小韩在一旁笑着，显然好开心，柯老师越是狼吞虎咽，小韩的笑容就像向日葵一样，笑的越开。</P><>柯老师果然英雄气概，才一天就赢得小韩芳心，自古名妓赠英雄，我虽然贵为超能异者，但相较柯老师的气宇天成，我绝非其泡妞对手，可惜可惜，真是太可惜了。</P><>我酸苦地咽下稀饭，眼泪差点没滴下来。</P><>“小徐哥，我做的菜……不合你的口味么？”小韩紧张地问。</P><>“没……没这回事，很好吃……真的！我只是有点拉肚子，想棒赛……”我连忙夹起一堆菜往嘴里送。</P><>这一顿早餐我吃的好苦，想到小韩看着柯老师的眼神，我的心就皱了起来。</P><>本来嘛，我就没什么比得上柯老师……早餐后，小韩跟柯老师在厨房一起清洗碗筷，老杨已站在玄关呆呆等候。</P><>“对了，勃起，我跟老杨要去登他妈的广告，一下子就回来，你就留在这里陪小韩，顺便好好棒你的赛，别拉坏了。”柯老师大刺刺地说。</P><>“啊？”我感到好茫然。</P><>“我们家勃起青年才俊，有所勃有所不勃，小韩妳要好好把握，莫失良机。”柯老师煞有其事地拍着我跟小韩的肩膀。</P><>柯老师……我好想跪您！人类禅让美德的情操，在您身上表露无遗！“是的，这点我恐怕不能否认，我的确就是外界传言中的有为青年。”我也诚恳地拍着小韩的肩膀。</P><>那一瞬间，我想到了“稻中桌球社”。</P><>“那勃起就交给妳了，妳这个幸运的家伙！”柯老师笑着，碗也洗好了。</P><>“啊？你们在说些什么？”小韩似懂非懂地笑着。</P><>“柯老师是说，我是宝剑，妳是剑鞘，也就是……”我得意地说。</P><>“别尽说些有的没的，你们年轻人都是这样说话的吗？小柯，我们走吧！”老杨打断我们的谈话。虽然身处魔界(orelse)，老杨仍是个急性子。</P><>“那我们走了，掰掰！”</P><>柯老师说完，便同老杨开车走了。</P><>气氛有点冷。</P><>我是一个害羞的男孩，虽然年轻有为，但完全没有跟异性正常相处的经验。</P><>你知道的，都是外星人害惨了我。</P><>“小韩，就剩我们俩了。”我拿起桌上的面纸不停拭汗。</P><>“嗯……”小韩低着头，把玩着沙发上的抱枕。</P><>那个抱枕是一只小猫的形状，小韩就一直卷着小猫的胡子，卷了，又放开，然后再卷起来。</P><>这种机械性的动作，说明了小韩的尴尬。</P><>※　※　※　※　※</P><>题目：人类为什么没有和平</P><>史蒂芬·金：“人类不像蜜蜂，而是像胡蜂，没有倒钩，伤人时不会自残。”</P><>——恶梦工厂(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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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尴尬病毒 </P><>
尴尬的空气可以使一个人完全改变行为模式，就我长期的研究，可分为三点：</P><>一、无限扩大的好奇心。你会开始对很多小东西产生巨大的兴趣，在新朋友的房中观察削铅笔机的构造，在Pub里研究吸管的韧性，对麦当劳餐巾上的宣传再三细读，平日的大而化之完全消失，代之的，是福尔摩斯考古式的细究。</P><>二、机械性的小动作。真该找你去组装各式各样精密的小零件，你可以把薯条切成一片一片的，再把它切成一粒一粒的，把餐纸撕成整齐的小方块，将吸管咬成一条条的鱿鱼丝，然后在玻璃窗上用指甲不停地画圆，这些动作往往可以持续数个钟头，直到一种叫“尴尬”的病毒走了为止。</P><>三、落花水面皆关心。即使是刚刚认识不久，你却对他的家人、生活习惯、兴趣、星座、小学二年级的趣事产生浓厚的兴趣与关心。他的狗刚死了，你的脸色马上显露出深沉的哀愁，他的妹妹重考，你会立即关心她的前途与补习班的环境……虽然昨天你最好的朋友说他肚子痛时，你只是淡淡地叫他去死。在我研究这一点时，我终于发现星座的用途……你永远可以热切地关心对方的星座配对而不被起疑。</P><>现在的小韩，已经进入我研究范围的第一与第二个步骤。</P><>反复地卷着猫咪枕头的胡子后，她开始研究老杨马克杯上的图案，彷佛这个杯子有上千年的历史似的。</P><>“小徐哥，你那只叫Lucky的小狗，是公的还是母的呀？”小韩一边端详着马克杯上的纹理，一边细细地问。</P><>“是公的，他是我国中一年级时在街上捡到的，裘德(注：裘德是佛珠星人，他的脸就像佛珠，一粒一粒的，还会发光)叫我养，我就养了。”我说。</P><>“喔，小徐哥好有爱心，养多久了呢？”小韩摸着马克杯，似乎想从那鸟图案中发现什么大奥秘。</P><>喔干！我的天！小韩已经进入“尴尬研究三部曲”的第三个阶段了，我说过我是高三生，而我在国一捡到Lucky，用简单的减法就可以知道我养了Lucky五、六年，小韩已开始不用大脑问问题了，开始无所不关心了……怎么办？在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小韩铺天盖地的关心给淹没。</P><>“差不多养了五、六年了，他还常常陪我睡觉……”我说。</P><>“他可以跟你一起睡觉喔，好幸福的Lucky，他一定很可爱，是哪一种的狗啊？博美？马尔济斯？”</P><>“是博美，妳怎么知道的？”我冷汗直流。</P><>“乱猜的啦，我的第六感很准吧，天蝎座的女孩第六感都很灵光的！”小韩笑着，放下了马克杯，但又开始琢磨桌子上的大理石纹路。</P><>星座！干！是星座！妈的，终究还是不能避免！</P><>“嗯，是真的吗？我……我也是天蝎座的，那我的第六感呢？”我崩溃了。</P><>“男孩的话么，那就差了这么一丁点儿，不过呢，天蝎座的男孩挺反复的，在你们这儿，好像就叫龟毛。”小韩的手指开始随着大理石的脉络移转。</P><>不行！我一定要阻止尴尬病毒的蔓延！我一定要展现我幽默风趣的一面，力挽狂澜！</P><>“ㄜ……我每天早上都要……都要上大号，就是大便的意思，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每天早上大的大便都跟前一天的大便不一样，完全不一样，颜色，长短，浓稀，结实度，形状，全都不一样，即使我连续几天都吃同样的东西，我的大便还是每天都不同，很怪吧，我想，我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上天一定是有什么任务要交代给我，那个书上不是有讲，天将降大便于斯人矣，就是这个意思。”我兴高采烈地说，希望能把小韩的目光从大理石上移开。</P><>※　※　※　※　※</P><>题目：人类为什么没有和平</P><>我：“只有人类不是为了过冬而囤积，囤积带来欲望，欲望带来剥夺。”</P><>——看到家里成吨的的米酒有感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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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四肢交缠 </P><>
“……”小韩是把目光移开了，而且还注视着我，但我想这种充满疑惑跟窘迫的眼神还是不要也罢。</P><>“我昨天的大便是深棕色，还镶着玉米粒，但我昨天跟前天根本没吃过玉米，神奇吧！我想那应该是我上星期吃的玉米留下来的，ㄜ，妳等一下要不要看我待会……啊，算了……”我本想邀请小韩同我一起鉴定我待会大出的美便，但瞥见小韩惶恐的脸色，我不禁打退堂鼓。</P><>“小徐哥，我头有点痛，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我想进房里休息一下，等杨教授他们回来后，你再过来叫醒我，好吗？你知道，闹钟老是怪怪的。对了，记得先敲门再进来喔。”小韩说完，就摸着自己的头上楼了。</P><>唉，我还是搞砸了！</P><>像老杨这种人，只有在魔界才会说错话，而我，到哪里都是一个样，多说多错……看来，我是完全辜负柯老师的美意了。</P><>看着小韩的背影没入二楼的房门，我颓然坐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全身的筋骨一下子松散开来，看来，小韩走了，尴尬病毒也跟着走了，虽然痛恨自己的不善言词，但没有相处的压力好像也不是坏事。</P><>我抱着小韩刚刚把玩的猫型抱枕……紧紧地抱着，将鼻子凑了上去，将小韩残留的体香饱饱地吸进我的肺细胞，好香……剎那间，我又勃起了。</P><>为什么女人总是可以那么香呢？</P><>为什么越漂亮的女人越香呢？</P><>我使尽全身荷尔蒙的力量抱紧小韩留下的迷人味道。</P><>多半真的是昨晚没睡好，没多久我就沉沉睡去，直到我从沙发上滚下来时，我才猛然惊醒。睡了多久？我不知道，这里的时钟没一个正常。</P><>我在地板上坐起，回忆刚刚的梦境，隐隐约约中，小韩与我在沙发上狂烈地四肢交缠，她的唇吻遍了我每一个毛细孔……到现在，我的嘴上还留着梦里的滋味；听老杨说梦其实只有十几秒，真是太可惜了。</P><>我好想再进入梦里一次……</P><>等等！我有个计划。</P><>我将拖鞋取下，开始舒活筋骨，特别是脚踝跟膝关节的部分。</P><>接着，我用力前后踢了几下，然后躺在地毯上用四肢撑起全身，就像蛙人操一样，我要彻底将四肢关节舒展开来。</P><>五分钟后，我静坐在地板上，调匀我的呼吸，直到汗水风干、喘息停止，最后，我擤了擤鼻子，强迫自己打两个喷涕。</P><>I'mready。</P><>我蹑手蹑脚地轻踏上楼梯，往小韩睡觉的房间迈进。</P><>每一脚都很踏得很慢、很稳，没有半点声息，因为我刚刚的舒展运动，我的脚关节也没有发出不自然的“喀拉”声，我的呼吸也控制得很平静、很细，完全没有打喷嚏的冲动或鼻水震动的声音，这就是准备的重要跟经验的可贵。</P><>小韩的门口。</P><>虽然竭力压抑兴奋与紧张交融的心情，我的呼吸仍不免混乱了些。</P><>我将耳朵贴近门板，想听听房里的任何声音。</P><>“等等，我到底要干麻？就这样杵在这里偷听？如果小韩真的在睡觉，那又有什么好玩的声音？我在做什么？”我心里嘀咕着，不过即使什么都没做，我的心头仍烫的不得了，偷窥欲不在于真的能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而在于满足自己卑鄙的想象。</P><>※　※　※　※　※</P><>同声讨伐强奸、乱伦、性骚扰的人们，</P><>却在日本A片里因为这些满足，</P><>我，也是。</P><>世界正处于一种邪恶而奇妙的平衡。</P><>平衡。</P><>脆弱？</P><>还是更有弹性？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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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是尿 </P><>
呢喃声。</P><>我的心跳急速加快。</P><>房门的另一边，低回着细细的呢喃声，声音很细，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但音调软软的，很规律，像是在念什么经文之类的，这呢喃偶而中断几秒，但马上又开始，听来没有要结束的意思。</P><>“是小韩在说梦话吗？”我想着。</P><>好吧！其实我根本就不认为那是梦话，梦话不会持续那么久，因为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偷听了几分钟了，而梦只有短短十几秒到数十秒罢了。</P><>“难道……小韩……小韩在……自慰？”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脏简直快从我的口中爆出。</P><>没错，这呢喃声持续了这么久，既不像什么语言，音调也很规律平缓，说不定真的是小韩自慰所哼的声音，对！不会错的，我的小鸡鸡也很同意我的判断！</P><>“如果是……我该怎么办？像电影《美国派》的男主角一样，推开门说：‘Doyouneedmyhelp？’不不，门一定是锁着的，电影都是乱演的，不不，门一定不是锁着的，小韩之前不是叫我在柯老师跟老杨回来时，到房里叫她起床的吗？这样的话，房间一定没锁，对，一定没锁！干！没锁又怎样？我又没那个种开门，如果她不需要我帮忙，反而会讨厌我，这就不妙了……”</P><>在我胡思乱想时，冷汗已浸湿我全身上下，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射出来。</P><>我决定走。</P><>我知道我没那个种。</P><>“OK，就这样，别想太多------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安慰自己。</P><>在我转身离去时，我突然讨厌起自己。</P><>机会？根本就没有机会！</P><>我深吸了一口气，趁我全身发烫、来不及思考时，我一个箭步推开了门。</P><>我后悔了。</P><>门里的景象不是我应该看到的。</P><>你曾经在一秒钟里骂一千次的“干”吗？</P><>没有，但是你要是看到房间里的情景，你绝对会想这么做。</P><>一个怪物。</P><>一个在各种定义底下，都会被称为怪物的怪物。</P><>虽然我看过上百种外星人，但是没有一个像这个怪物那样令人作呕，令我战栗不已。</P><>它全身腥绿，长满了绿色鳞片，镰刀般的翅膀，头上有两对羚羊状的巨角，腿很细长，却闪耀着锐利的碧红，它的尾巴像一条挂满倒钩的鞭子，不规则地快速摆动。</P><>如果，如果它有名字，那一定叫“恶魔”。</P><>它单脚跪在地上，双手摆直垂地，头也垂的很低，口中细细呢喃，像是在进行着某种膜拜的仪式。</P><>我的脚钉在门口，动也动不了，一股暖流，贴着大腿，沿着小腿，慢慢地浸湿我的左脚底。</P><>是尿。</P><>“恶魔”并没有被我突然推开门的举动吓着，一动也不动，只是不断地低语，这时我看见在“恶魔”的前方，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玻璃球(或水晶球？)，里头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影像在动。</P><>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仍然像石像一样站在门口，我心中的恐惧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麻痹，只有更加害怕，特别是“恶魔”一点反应也没有。</P><>“咯……”</P><>“恶魔”的脸抬了起来。</P><>干！好丑的脸！如果我的脚还能动的话，我真想往它的脸踹一脚，幸好，我的脚还是一动也不能动。</P><>西瓜般巨大的双眼盯视着我，脸庞边还蠕动着蜘蛛似的八只小脚，没有嘴巴，至少我没看到正常的嘴巴，脸赤红，要是我没眼花，它的脸上还微微有青色的小火流窜着。</P><>还好我认识的外星人里面也有长得不怎么样的(但加起来有没它丑)，我才得以鼓起勇气问︰“你……你……你是哪……哪一个……星球来的？”</P><>“恶魔”没有回答。</P><>我想我大概要被杀了吧。</P><>干！真是太不爽了……早知道下楼打枪就好了。</P><>这时，“恶魔”巨大的眼睛慢慢出现一小格一小格的红光(跟苍蝇一样，苍蝇看似巨大的眼睛其实是上百个小眼睛组成)，一格接着一格，我的视线也不由得跟着红光的位置移动，几秒内，我的眼皮渐渐沉重，好想睡觉，也好，睡着了就可以不用害怕了，我阖上了眼睛，向后一倒，滚下了楼梯。</P><>※　※　※　※　※</P><>恶魔的长相？</P><>穷凶恶极？青面獠牙？</P><>也许牠长得跟我们很像，也许根本就一模一样……</P><>浮滥的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恶魔。</P><>如果，恶魔，你正在看这篇小说，请原谅我，我只是一个疯子。</P><>我是说真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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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冷汗直流 </P><>
好痛！我的脸颊好痛！</P><>“喂！你他妈的要睡多久！”</P><>我睁开眼睛，看见柯老师的手挥击下来，我吃惊地躲开。</P><>一躲开，“砰”的一声，我痛得说不出话来，原来我刚刚从沙发上摔滚下来。</P><>“终于醒啦！亏我还叫你叫我起床呢。”</P><>是小韩的声音！</P><>我抄起大理石桌上的花瓶，火速翻身而起。</P><>“干！”我警戒性地大吼。</P><>只见柯老师往后一跃，怒道：“耍白烂啊？”</P><>小韩怯生生地站在老杨身旁，端着水果盘，也是一脸的错愕。</P><>等等，“恶魔”呢？</P><>我扫视了客厅周围，一面回想昏倒前恐怖的情景；那个“恶魔”眼睛所发出的小红光一定有什么古怪，要不，我怎么会突然晕了过去？是催眠的作用吗？的确很有可能，但是……有这个必要吗？那“恶魔”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我撕成八块，不，八百块，为什么要那么费事把我迷昏，还……还把我放在沙发上(我是滚下楼梯，但不可能一路滚到沙发上)？</P><>“你在干嘛？做了什么白痴恶梦啊？把花瓶放下！”柯老师不耐地说。</P><>我紧握着花瓶，慢慢地将它放回桌上，但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小韩身上。</P><>感觉很差……</P><>我打开小韩的房门，不但没看到小韩性感的模样，还遇上一个丑八怪在念经，虽然惊骇之余，没注意到当时小韩在不在床上睡觉，但是小韩没有遇害，给我的感觉不是惊喜，而是不安，也许，“恶魔”莫名其妙地饶了我，当然也会放过小韩，但是……如果“恶魔”就是小韩呢？</P><>不对呀，如果小韩被我发现她其实就是“恶魔”的话，杀我灭口应该非常容易、非常彻底才是，只要跟柯老师随便编个理由，说我出去乱逛就一直没有回来不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把我迷昏，惹得我醒来怀疑她的身分？</P><>不，也许这就是“恶魔”迷昏我的原因，它一定认为我不会怀疑它就是小韩，所以才迷昏我……干！但谁来告诉我，我有什么狗屁利用价值？</P><>我为什么值得“恶魔”留我活口？因为我是前任星际大使吗？但小韩不是星际大使，干嘛不敢杀她？还是真如我想的，“恶魔”就是小韩，或者是，“恶魔”刚刚干掉小韩，然后“变”成小韩，现在的小韩其实是“恶魔”？</P><>我的冷汗直流，刚放下去的花瓶又给我拿了起来，虽然我知道拿着100个花瓶也绝对不是“恶魔”的对手，但有个东西抓在手里当武器的感觉总是叫人有所依托。</P><>虽然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刚刚根本没有看到什么“恶魔”，而是幻觉……干！但我绝对不承认！到目前为止共计274个人说我有“幻想症”，但我自己从不在那里面，我绝不相信我有他妈的幻觉。</P><>小韩被我盯得很不自在。</P><>我突然想起昨天下午在疯人院里，小韩挖掉自己眼珠，啃着手指的恐怖模样。</P><>当时，小韩又好端端地坐在车上，现在，小韩又捧着水果站在我面前。</P><>这是怎么一回事？</P><>霎时，我眼睛一花，只见天花板的摆设在我眼前一晃而过，下巴剧痛，等我回过神后，才知道原来是柯老师冲过来给我一记上勾拳，K得我向后仰倒在地上，花瓶当然跟着脱手，却在落地前被柯老师抄起。</P><>“搞屁啊？”柯老师把花瓶交给老杨，笑着把我拉起，又道，“你又在发什么疯啊？说说看，你又看到什么了？小韩的背后有外星人吗？哈！”</P><>柯老师打我打得很是，这一记上勾拳让我充分冷静下来。</P><>我深呼吸了一大口，选了个离小韩最远的位子坐下，将我在小韩房里所看到的怪异景象说了一遍。</P><>※　※　※　※　※</P><>题目：无关政治，只关羞耻</P><>看到陈学圣拿着台湾邦交国恶劣的人权纪录表，质疑新政府的“人权外交政策”只是一堆胡扯时，心中不禁恙怒，这些邦交国，哪一个不是国民党时期缔下的盟约？</P><>政客至此，当我白痴？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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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大老二 </P><>
“等一下，我比较想知道你去小韩房间干嘛？有鬼呦……”柯老师奸笑着。</P><>“我……我……”我没想到这一点，顿时脸红心跳，手足无措。</P><>“对呀，小徐哥你怎么偷看我睡觉的样子，好……好羞人啊！”小韩红着脸，继续道：“还有，你每次都把人家说得好恐怖，真讨厌。”</P><>“你是不是发烧了还是太累了，要不要再睡一下？”老杨递了杯水给我。</P><>“还睡？现在都快天黑了，给我振作一点！”柯老师重重拍打我的背，差点把杯子里的水溅得满地都是。</P><>“可是，我真的看到了……我……”我急着说。</P><>“Sowhat？顶多你以后不要跟小韩独处就好了，还有，我跟你保证，要是真的有什么恶魔在我们身边，我再来一招凌空飞转，把它卷成一堆废屁就OK了，不要再多想了，嗯？”柯老师露出他的臂肌，信誓旦旦地说。</P><>“好吧，不过我真的不想再跟小韩独处了……”我低着头说。</P><>“唉，本来就没有人叫你偷偷进小韩的房间啊！”柯老师大笑。</P><>我瞥了小韩一眼，小韩抿着小嘴，眼睛泪汪汪的。</P><>“小徐哥最讨厌了！”小韩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一转身就跑上楼梯，关上房门大哭。</P><>柯老师跟老杨用一种怨怼的眼神看着我，老杨说：“本来不是还好端端的吗？唉……”</P><>看到小韩这么伤心，我心里却没有任何歉疚，也许还有些庆幸，毕竟小韩现在离我很远……我仍挥不去对小韩的梦魇。</P><>“让她哭一下好了，我也没力气安慰她，今天跟老杨在报社瞎搞了几小时，累毙了。”柯老师倒在沙发上，拿起小韩削好的水梨咬了一口。</P><>“那报社会登我们的广告吧？”我问。</P><>“应该吧！我们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从肢体语言来看，他们应该是同意了。”老杨也拿起水梨。</P><>“喔，那现在只有等待了。”我说。</P><>“我跟老杨买了几个便当回来，饿了就自己去桌上拿吧，还有，以后最好别再惹小韩生气了，我们也许要相处很久，彼此之间不要有什么机机八八的芥蒂，可以的话，吃完饭去跟小韩道个歉，OK？”柯老师说。</P><>“好是好，可是……你要陪我去。”我可不想再一个人进小韩的房间了。</P><>“他妈的。”柯老师苦笑。</P><>当晚，柯老师拿了个猪排便当，陪我到小韩房里道歉，小韩一面咬着猪排，一面拧着我手臂的肉，直到我痛得眼泪留下来了，她才笑嘻嘻地原谅了我。</P><>第二天，报纸上的广告如期注销斗大的“求救”两字，虽没有看见那个被我们“弄丢”的难友灯的任何讯息，但大家仍非常高兴，当天晚上，小韩烧了一桌好菜，老杨拿出珍藏多年的老酒，大伙嬉闹了一晚，醉到天明。</P><>第三天，报纸也注销我们的广告，但没有任何难友来到老杨的家，不过大家的心情仍很高昂，柯老师将厚纸板切成五十四张小纸板，做成一副扑克牌，大家在佩服之余，更玩得非常开心，我们发现老杨居然不会玩大老二，真是逊毙了。</P><>虽然这是个秩序混乱、符号错置的世界，但是只要有跟你熟悉相同规则的朋友，一起运用、遵守同样的规则，即使只是玩个扑克牌，也能令你兴奋半天，这个疯狂的世界，也就不再那么不可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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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一脸的稀粪 </P><>
第四天，“求救”两字依旧出现在广告栏，唯独难友迟迟还没出现，大概是老杨的房子位在郊区，比较难找吧。因为昨天柯老师的巧思，老杨找来几根长方体木条，锯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用麦克笔写上“东、南、西、北”等字，原来是在做麻将，柯老师看了也很兴奋，仔细地教我跟小韩麻将的玩法。</P><>虽然没什么好赌的，当晚四人仍打得天昏地暗，老杨说他以前都不懂得好好享受生活，真该多跟年轻人相处。</P><>第五天，报纸已不再出现我们的广告，前来投靠的难友，仍是一个也没有。我们一边打麻将，一边等着难友，倒不会太无聊，只是广告一点效果也没有，未免有些意兴阑珊。</P><>第六天，老杨说他不去学校不行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有没有课，甚至过去几天翘了几堂课，但他说再不去学校，万一被辞退了，我们就会失去经济来源。这一天很无趣，老杨去上班，导致牌桌三缺一，只好玩扑克牌。今天也没有新的难友。</P><>第七天，老杨还是去学校上课(真不知道他学生听得懂多少)，柯老师说他要出去走走，我坚持要跟，因为我不想跟小韩独处。我跟柯老师在附近的公园里玩滑板车，下午还跟四个国中生打架，为什么？鬼才知道柯老师跟他们说了什么……不过，还好柯老师爆强的，拿起滑板车，电光火石地砸烂他们的鸟头，趁他们来不及“烙郎”赶紧逃跑。</P><>黄昏时回到老杨家，老杨已经坐在沙发发呆了，小韩说没半个人前来投靠。干！</P><>第八天，我们等了一整天难友后，正式宣布“搜集难友”计划失败，大家都一脸的稀粪，小韩还哭了，老杨整晚一语不发，柯老师趴在大理石桌上烧卫生纸，一张接着一张，专注地观察纸纤维随着火焰塌陷的过程，卫生纸烧得大理石黑漆漆的，但老杨也没阻止，甚至在半夜时还偷偷跑下楼烧卫生纸(半夜我想下楼烧卫生纸时看到的)。</P><>悲惨的一天。</P><>第九天，吃完早餐后，柯老师说他想去找他的女朋友小钏，虽然交通工具路线很不规则，但他仍执意要前往板桥小钏的家，虽然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才能到达，甚至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柯老师想见小钏一面的心意十分坚决，我们也只能祝福他。</P><>柯老师向我们保证，在下一次召唤比克之前，也就是十九天以内，他一定会赶回来。</P><>我很想跟柯老师走，但柯老师的背影那么孤独，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那股酷劲。麻烦的是，为了不跟小韩独处，我每天都跟着老杨到学校“听他唬烂”，可怜的老杨，有时课堂掌声不断，有时嘘声大作，有一次还有一个女生当众甩了老杨一巴掌，看着老杨无辜的表情，我简直笑死了。</P><>没有规则正义的世界从没停止运转，我们只有在老杨的家里才得以享受沟通的“乐趣”。</P><>平常时，我在台大校园餐厅里接受噪音的轰炸，在267次与人交谈的经验中，被甩了六次巴掌，挨了两拳，被踢过一次小鸡鸡，引起莫名其妙的哄堂大笑十八次……沟通的“不确定”不只带给我心理上的困扰，也直接伤害了我的身体。</P><>最幸福的是小韩，她每天待在家里等我们回来，不用在外面跟符号打架，但她为老杨原本冷清的房子注入家的感觉，为我们洗衣煮饭，还会帮老杨和我按摩，虽然我还是不敢同她独处，但我也觉得有小韩真好。</P><>柯老师走了，害我们一连好几天都玩不成麻将，真是无趣极了，加上从来没有新的难友出现，日子更是难捱。</P><>第二十八天，柯老师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