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镜の恶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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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恩·黑格[白宫刺客]系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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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24 15: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16-8-8 17:41 编辑 <br /><br />  第9节:跟电波探测器一样
珍妮走过去,从偏窗里朝外看,以几何学的角度确认我的猜测是否准确。很显然,我没有必要再费口舌说明我的看法跟这个案子很有关系,甚至是非常重要的。司机拉瑞成为了那个时刻唯一被确认的疑点。但是没有任何活着的证人,楼下的录像记录上也没有拉瑞,所以很有可能我们在录像带上看到的那个在步行道上绊了一下的人只是拉瑞的冒名顶替者。而蕾丝没有认出拉瑞的事实使得这个人的形象变得模棱两可。破案需要推断和排除,解决拉瑞的问题可以采取以上任何一种方法。地球上有五十亿人口,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联邦调查局所说的&quot;不明目标&quot;,但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破案的线索。我提到:&quot;请确认你们的人已经在门铃的蜂鸣器上获取了指纹。&quot;
她说:&quot;是的。我记着呢。&quot;
&quot;可是那辆轿车在哪里?拉瑞呢?&quot;&quot;不见了。从局里的每日详情通报中,我们能够确定拉瑞五点半就离开了停车场,朝这里开来。&quot;
&quot;这个城市很大。&quot;
&quot;不,希恩,这是一个小城市。纽约和洛杉矶才是大都市。&quot;
哈,我居然被她嘲讽了,真是汗颜。于是我回答道:&quot;好极了,既然城市不大,你们找到车子跟拉瑞就不难了。&quot;
&quot;实际上……车上配备有专门的数码卫星导航系统,其作用跟电波探测器一样。&quot;
&quot;那就更容易找到了。&quot;
&quot;但是那玩意儿已经失灵了。&quot;
&quot;这倒让我惊讶。&quot;
&quot;是的,的确是这样,&quot;她看了看我,继续说道,&quot;只有一小部分人才意识到这个探测系统的存在,很小一部分人。&quot;
&quot;不像你以为的那么少吧。&quot;
我单膝跪下来,再一次观察着蕾丝的尸体。她的左手盖住了弹孔,子弹的出口在她身下,所以无从确定打死她的那支枪是不是跟打死其他人的出自同一口径。我把视线转移到她脸上。蕾丝不漂亮,连好看也说不上。她的脸圆嘟嘟的,身材非常普通,稍微胖了点儿,但她看上去仍然挺让人着迷的,我的意思是说挺有魅力的。我把手指轻轻碰上她的脸时,我甚至稍稍心动了一下。她看上去是那么天真、安宁,充满简单的快乐--不是情绪上的,而是发自心灵的快乐,这一点真难得。她就是那样一种女孩,常常出现在教堂唱诗班的第三排,在纪念日的游行队伍中走在最旁侧,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国家是地球上最伟大的国家,而世界上到处都是骑士和龙,她和骑士们站在一起,并因此而万分自豪。我跟她不一样,也许曾经和她一样,但再也不是了。实际上,看着她的样子,有好一阵工夫我觉得颇为内疚,甚至觉得玷污了她。而感觉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悲伤和愤怒。玛卡斯已经提到她是明尼苏达人,事实上蕾丝特工看上去更具斯堪的纳维亚血统特征:她有着丝一般的金发,皮肤洁白无瑕,眼睛呈现出一种波罗的海般的浅蓝。她一定是个派队爱好者,虽然经常参加舞会,但绝不会成为其中的皇后。她是那种人人皆可信任,会把心底里最严实的秘密都告诉她的女孩儿。正因为她聪明、有理想、有进取心,所以才会在这超级保密的服务系统中工作吧。毋庸置疑,在北明尼苏达的一些小城镇里,每个人都可能会觉得挺滑稽:那个梳着漂亮的金发小辫的蕾丝居然会被选去担当总统的保卫工作。每一年高中的校长可能都会正告新生们:如果你们把课本弄坏了,或者把化学课的试剂沾到了鼻子上,那么你的课桌就有可能被摆到总统办公室去了,你就去那里待着吧。但是参观空军一号的门票就别指望了,因为我们最好的一个学生已经得到它了,这已经足够让你们也感到自豪了,对吗?很清楚,后来的学弟学妹们对蕾丝学姐的发迹已经再也不想效仿了。我瞥了一眼珍妮探员,她现在看上去就像在学校毕业典礼上致告别辞的最优秀的毕业生代表。&quot;她再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了。&quot;
我遗憾地说。&quot;别为她难过,希恩。如果她小心一点,就不会遭此噩运了。&quot;
那是先验之见。我不想跟她争论,也没有跟她争论。根据我的经验,女人总是对其他的女人不够温和。反而是我,一个男人,感受到了男女之间的冲突。就连计算机都不能确定男人永远是保护者,女人永远是被保护者,男人和女人再也不可能是强者和弱者的关系。现如今我们都在变化,男女的差别越来越小--同样的敏感、热爱生命,共同分担烹饪事务、养育孩子,感谢上帝,还好不用共同承受生育和月事之苦。如果我没记错,女人如厕是要坐在马桶上的--这一点跟我们的区别还在。我是一个行伍子弟,一直待在一个有着五十多年历史的军事基地里,军人的脾性使我不可能对所有临时发生的不幸事件都产生慈悲情怀,甚或伸出手臂拥抱那些不幸的人们,为他们唱圣歌。但凭心而论,我实在是对有人打穿了蕾丝的喉咙这件事感到极度厌恶。她的手指正在期待一枚璀璨夺目的订婚戒指,两个多星期以后,手指就会被套上戒指。新娘礼服一定已经买好了,并且很合身,教堂也预定好了,请宾客确认的请柬也都收回来了--但是现在没有必要确认了,客人们甚至不必因为要应酬婚礼而更改他们的旅行计划了,连带他们的心情和应景的衣服。为了保持她的体面,我想理一理她的裙子。但是珍妮和她的伙伴们可能会因此紧张万分,搞不好还会把我的行为报告给上级,或做出别的不利于我的行动。我按着蕾丝的肩膀站了起来,正告珍妮:&quot;咱们重新构想一遍?&quot;&quot;好啊,你先开始吧。&quot;

 楼主| 发表于 2006-3-24 15:11:24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7:41 编辑 <br /><br />第10节:肯定用了消音器
&quot;好。六点十五分的时候,蕾丝也许正在门厅这里等待拉瑞的到来。也许她正坐在台阶上--她听见了步行道上有脚步声,来人应该是拉瑞--&#39;叮咚&#39;,她走向门那里,打开门,一些人正端着枪,在她还来不及看清他们和采取任何反应的时候,&#39;嘣!&#39;不,不是&#39;嘣&#39;,而是&#39;噗!&#39;--一发子弹穿过了她的喉咙。对吗?&quot;&quot;对,他们肯定用了消音器。&quot;
&quot;她向后弹飞开来。两个,也许四个家伙闯了进来,然后……然后……&quot;&quot;然后什么?&quot;&quot;也许那些家伙并非全都是男的。&quot;
珍妮奇怪地看了我一眼。&quot;
是吗……有可能。你认为他们带来了一个女人,让她在门口说话,于是特瑞尔夫妇就会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以为是蕾丝,所以也不会怀疑有任何异样?&quot;&quot;这只是一种可能。&quot;
她往下看着蕾丝,过了一会儿说:&quot;有趣的理论。难道他们事先会预料到一个女特工会为他们开门吗?&quot;我们都把那个没有依据的假定放置了一会儿。珍妮说道:&quot;然后一个射击手进入了起居室,一个或两个以上悄悄来到了地下室。一个继续留在大门这里。就当那个留在门边的人是个女人吧……她径直来到厨房,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她发出暗号,然后他们一起发动了进攻。&quot;
她看着我的脸,&quot;你认为是这样,对吗?&quot;&quot;请注意数目的准确性。两个到四个。还是等到鉴证人员和弹道学家来确定准确的数目吧。&quot;
我补充道,&quot;用完后的子弹壳在什么地方?&quot;&quot;你认为他们给枪安上了追踪装置?&quot;&quot;如果他们用了消音器,那就意味着这枪是自动的,也就意味着子弹是从弹壳里弹出来的。告诉你的鉴证人员,去瞧瞧每一块地毯下面以及每一处裂缝里。我敢保证他们准能找到一些子弹壳。&quot;
&quot;对!&quot;我们回到餐室,那两名探员依然闲倚在墙边。珍妮看着他们:&quot;你们两个是光拿钱不干活的吗?&quot;胖一点的那个家伙说:&quot;哦,别指责我们。我们已经把现场封锁起来了,在等候鉴证人员的到来呢。我们是照章办事,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就是怕弄乱了现场。&quot;
过了片刻,他又加了一句:&quot;你肯定也被告诫过不要随便采取行动,对吧?&quot;珍妮摇了摇头,绕着桌子走着。我问道:&quot;为什么还是没有任何法院的车子出现呢?那些鉴证人员怎么还不到来呢?&quot;瘦一些的家伙说:&quot;我们接到命令,要避开当地人。一定要控制住局面,别在证据方面出什么岔。&quot;
过了片刻,他加了一句:&quot;所以专案组必须专程从匡提科赶来。&quot;
他摇了摇头:&quot;我们欢迎他们来到华盛顿。但是他们因为交通拥挤堵在路上了,堵了有五分钟吧。&quot;
珍妮绕着房间走着,检测着射击者的位置,我猜她是在确证我说的还有另一个枪手的提法。她看着我说:&quot;检查完毕。还有什么吗?&quot;&quot;嗯……&quot;总觉得还有什么不对劲的,但那是什么呢?她看了看表,又一次问道:&quot;你完事了吗?&quot;我再次仔细检查了特瑞尔夫妇,我敢肯定,一定有什么东西被我们忽略了。于是我说:&quot;玛卡斯提到拉瑞每天早上六点十五到?&quot;&quot;是啊,不过今天早上迟了五分钟。&quot;
&quot;迟到的五分钟是个疑点。&quot;
&quot;我已经记录下来了。&quot;
&quot;是吗……好……也许特瑞尔先生必须在五点钟起床……也许是五点半。这样他才来得及洗澡、刮胡子、穿衣,以及吃早饭。&quot;
&quot;你又得出了什么观点吗?&quot;&quot;你结婚了吗?&quot;&quot;还没……为什么问这个?&quot;&quot;曾经结过婚吗?同居呢?&quot;&quot;没有……&quot;从表面上看,我似乎触动了她的敏感神经,显然她已经不悦了,&quot;如果你得出了什么观点,请陈述。&quot;
&quot;我想说的是夫妇间的习惯,珍妮探员。特瑞尔是只早起的鸟儿,而他太太未必是。他们是怎么知道他俩都习惯早起,然后一起吃早饭的呢?&quot;我敢肯定她领悟到了我话里的意思,但她并不承认。于是她说道:&quot;咱们还是去地下室再看看吧。&quot;
我们就又去了地下室。她在楼梯半道上停下来了,转过身来对着我,低声说:&quot;别对其他人观察太多--你觉得老是琢磨别人有意思吗?很明显,如果杀手们知道怎么绕开安全装置,如果他们很熟悉地下室的安全监控室……好吧,我不是傻子,希恩。这都是建立在常识范围内的,不是吗?&quot;她看着我的眼睛,加上一句:&quot;你不能对任何人保证什么,不是吗?&quot;的确,我什么也不能保证。但我能确定的是这里有更多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这里的隐蔽装置不可信,这里的人也不可信,即使是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也不能尽信--没准她也藏了几只蝙蝠在她的阁楼里呢。玛卡斯也回到了监控室。他把关于拉瑞的录像带放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只要他看录像带的时间足够多,过去的一切就会改变,他的饭碗也就会得以保住。我有些为他难过了,这些杀手在录像中的表现始终如一,并没有成全玛卡斯天真美好的期待,或者干脆说,粉碎了他的期待。经验法则在玛卡斯那里就是:盯住移动的目标实在是件困难的事。家庭无疑是一个男人的城堡,如果你在周围挖上壕沟,你本人又对防御工作足够勇敢而且足够有信心,那么它就应该是安全而坚固的。应该是的,除非壕沟成了你最恶劣的敌人。当那个黑大个儿驶入了车道,而且准确地进入了城堡后--当然,对于在地下室窥测的人们来说,这些都是表面上看到的景象,实际上则未必是真的。他们对安全装置给予了充分信赖,完全抛开了不信赖,消去了警惕。蕾丝不是因为粗心而死的,蕾丝是因为她的上司让她相信电子堡垒的坚固,让她放心去做她该做的事。华盛顿的每一个研究机构都有自己的游戏规则。特工处比其中大多数机构都要苛责。玛卡斯正在为他的养老金而奔忙--肯定是想早一点拿到它。如果他安分守己地做下去,应该会如其所愿,除非他是个缺德的喜欢胡说八道的家伙,惹上司嫌恶--也许会派他去白宫游览处卖门票。不过即使这样的结局也比特瑞尔夫妇强多了--他们可是横死,躺在了冰冷的陈尸室的抽屉里。不管怎样,珍妮和我东瞅瞅西看看,再一次把地下室的监控室大致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新情况。但是我猜珍妮已经推断出了这三个人死亡的先后顺序--椅子里的那个人最先遭殃,仪表盘前的女士其次,然后轮到睡着的那一个。如果你有足够高的智商和充裕的时间,来思考和规划对这个屋子的进攻,把每一种可能遇到的阻碍都考虑到了,那么你应该不会失手。但这恰恰是关键:杀手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他们猛地推开了门,然后开始射击。我四处寻找散落的子弹,它们也许射进了墙里,也许射入了家具中,但是没有找到。子弹几乎百发百中……除了坐在仪表盘前的那位女士,她的身体右侧有三个弹孔。我费了一段工夫来仔细地检查她的尸体。她的右臂向外伸展着,似乎是想去够报警器的按钮,让我震惊的是凶手居然用子弹的冲力把她弹开来,以阻止她按下去。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太深刻了。我跟珍妮提到:&quot;他们可能使用了纤维光学细线照相机。把它滑到门下,所以知道关紧了的门后都有什么。&quot;

 楼主| 发表于 2006-3-24 15:11:50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7:41 编辑 <br /><br />第11节:不错的切入点
她点头同意。然后她把床上的尸体翻过来,解释道:&quot;这家伙一定是值过夜班,然后--&quot;她的手机响了,于是她应道:&quot;珍妮……啊,啊……我明白了,乔治……好的。&quot;
过了片刻,她又说:&quot;不……好吧,这边快结束了。……嗯,是的,我们会赶到那儿的。十分钟。&quot;
她放下电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终于她看着玛卡斯说道:&quot;我必须走了。鉴证人员和克莱斯勒汽车随时都有可能到这里。他们到达这里后,由杰克逊探员负责一切。&quot;
她又看了看我:&quot;局长中途转向了,我们得赶去他现在所在的地方。&quot;
&quot;我们?&quot;我摇头道,&quot;那是你的老板,你的案子,你的噩梦。&quot;
她若有所思有好一会儿,然后说:&quot;难道我没有提到我们会在乔治·布什中心会面吗?那里不是中情局经常活动的便利场所吗?&quot;我瞪了她一眼,然后到玛卡斯这边来,对他说:&quot;把拉瑞到来时的录像再给我放一遍。&quot;
我有一个新念头,所以我问玛卡斯:&quot;你看到过拉瑞离开时的画面吗?&quot;&quot;嗯……没有。我……我没有想到这一点。&quot;
&quot;那么请把这一段也找出来。&quot;
珍妮看着我,说了句:&quot;对啊,不错的切入点。&quot;
&quot;是的。&quot;
我们回到楼上去,在半路上我抓住了她的胳膊,低声说道:&quot;在你让玛卡斯离开这栋屋子之前,请三思再三思。&quot;
&quot;你什么意思?&quot;&quot;第一,他是一个潜在的疑点。按常理来说,玛卡斯肯定是熟悉这屋子的布局的。&quot;
&quot;第二又是什么?&quot;&quot;这将是一场寻宝游戏,玛卡斯就是这场游戏的掌控者。在你到来之前,玛卡斯是绝对不可能被允许篡改证据的。但是现在是你的值班时间,所以你最好谨慎了,否则出了乱子都得由你担着。&quot;
&quot;我……我本来应该想到这点的。&quot;
她是对的,她本来应该想到的。她回到餐室,通知杰克逊接下来该他去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了,然后让玛卡斯离开这所房子。玛卡斯和我们一起站在了前门那里,把录像带交给珍妮,然后对我说:&quot;看着……别轻易下结论。没有任何证据说这桩案子不止一个凶手。&quot;
&quot;当然不止一个,玛卡斯。你得接受这一点。不过我还是要向上头报告说这所房子的安全工作还是做得很足的--你应该感到安慰了吧。&quot;
&quot;哼……谢谢了。&quot;
&quot;不用谢。&quot;
&quot;那我就不谢了。&quot;
我们走向轿车,珍妮对我说:&quot;这就是你对情报局做的……就是重现犯罪现场?&quot;&quot;不。&quot;
&quot;那么你怎么……你怎么把这些零散的线索连贯起来的?&quot;&quot;哦……喂,我以前杀过人。&quot;
她摇摇头:&quot;认真点儿!&quot;&quot;那好吧,我是一个刑事案律师。&quot;
她转了转眼珠,说道:&quot;这就是我讨厌跟你们这种中情局人员在一起工作的原因。你们撒谎已经成为习惯了。&quot;
我笑了。她又说:&quot;上车!&quot;而联邦调查局的难题是:他们都是不由自主的怀疑论者。我在去法律学校前,在特别观察所里工作。在这里你必须利用一切方式观察区分事物的细节--我必须靠这种本事来谋生。再观察思考得全面妥善一些,在我们进屋之前,我记得看见过花园里的护根有一阵晃动。珍妮也许比我注意得还仔细,在她戴上橡皮连指手套,骂我是一个讨厌鬼的时候。她通知司机:&quot;我们只有五分钟,千万别让我们迟到了。出发吧!&quot;司机踩下油门。我们急速驶离了波蓝退尔农场大道,星星点点的豪宅在我们的两侧渐渐向后退去。沿着街区的半路上,一列长长的由货车和黑色皇冠警车组成的队伍经过我们的身边,驶入了另一条大道。珍妮突然掏出她的手机,用两分钟的时间指示她的鉴证科伙伴,告诉那些技术人员要搜集什么--花园里的足印铸模、散落的子弹壳、门铃蜂鸣器上的指纹、这个那个……最后她说:&quot;是的……好的……我们迟些时候会把我们自己的鞋印铸模也给你们的。&quot;
她挂了电话,坐好,看着窗外,似乎还在思考有什么刚才没有想到的事。这是一个身肩大任的女人,然而在我看来,她却不怎么扛得起这些重任。我问她:&quot;你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吗?&quot;&quot;不。负责人是巴特曼特工。他是一个好人,是我们当中最出色的。&quot;

 楼主| 发表于 2006-3-24 15:12:06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7:41 编辑 <br /><br />第12节:现在可以放松了
&quot;他是那些回到那所房子中的人中的一员吗?&quot;&quot;他们是出事后第一批回应的人员之一。巴特曼住在通往巴尔的摩的路上,刚才那一列壮观的队伍中就有他。&quot;
&quot;好吧。那你被派来干什么的?&quot;&quot;你被派来干什么,我就被派来干什么。&quot;
&quot;是因为你机智、迷人,而且英明神武吗?&quot;她打量了我有好一会儿,然后说:&quot;你能构想出一个犯罪的现场,难道不能构想出这个吗?&quot;&quot;给我点启发吧。&quot;
&quot;一旦总统死了,案子破不了,他们正好有两个愚蠢的讨厌鬼去当替罪羊。&quot;
3注意到这有趣却让人难受的事实后,我们向中央情报局入口的停车点驶去。珍妮对司机说:&quot;在这儿等着。&quot;
然后对我说:&quot;你现在可以放松了。你到家了。&quot;
&quot;是啊,家,甜蜜的家!&quot;虽然实际上这压根就不是我的什么家。让我来说说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这个冬天以前,我的前任上司,一位名叫克莱伯的两星上将,军法局长,决定让希恩休一个长假,这样肯定会对某人非常有利。我是一名特别行动律师,一个没有什么意义甚至一点意义都没有的隐秘代号。我是一个由法官、律师、法律助手组成的秘密小团体中的一员,经常和他们一起参与到各种各样最机密的法律事务中去。这是一个潜伏着阴影的世界,我们的任务就是继续保持阴影,别让光线透进来。我用了八年时间来处理刑事案件,为罪犯们辩护,虽然我不怎么承认这一点。但我真的热爱军方,而且热爱我的工作。实际上,我有点希望军方把我的档案放错了地方,或者某些聪明的职员能够说:&quot;嗨,这个叫希恩的家伙,他擅长夸饰和辩护。我知道这听上去不像真的,甚至古怪,但如果我们让他处在合适的位置又怎样呢?对纳税人来说有好处,对希恩……对任何人都有好处,是不是?&quot;的确--军方从来没那样想过。
事实上,我认为克莱伯将军期望我暂时休假,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总是把上司们惹恼。所以我就被借调到这个非军方的法律事务所一年。这是一个位于哥伦比亚地区的特权机构,其成员都毕业于常春藤名校,都是前任政客和其他自命不凡的家伙。我认为克莱伯是希望这里自命不凡的习气能够去除,我们稍后可以坐在一起啜饮着雪莉酒,谈论歌剧和上好的葡萄酒,大家从此精诚团结。可最坏的风气还不是自命不凡,这个机构中的某些成员还非常善于瞎掰和欺诈。被我替代的那个军法局官员--那是一名女士,是我们亲爱的朋友--被谋杀了。于是我就被她妹妹,一个波士顿民主行动党党员,列入了侦破人员名单,好把凶手逮捕归案--凶手是个以杀人为乐的家伙,让整个哥伦比亚特区为之胆寒。但是我们的调查已经进入了一种非常敏感且重要的中情局的运作方式,我又一次无奈地迈入了同样的建筑中,窘迫难安。中情局希望保护好自己正在进行的调查项目,我则希望所有参与到我朋友的死亡案的人都能取得应得的结果。他们认为他们已经有了一个结果,而我没有,但是所有我希望能得到其应得结果的人都有了结果。真是让人愉快的结局,不是吗?是的--但是对于联邦政府来说,结局并不愉快。中情局对我的聪明、爱耍花招,特别是对我的残忍无情印象深刻。但我的军方上司却对我的这些特点不以为然。这两方对我的关注点不同,一对比,我就落到这里来了。简短地说,克莱伯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让我从他的视野里走开,不给他添乱。中情局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一个临时替补雇员。没有谁在意我想要什么,但肯定有比这儿更糟糕的处境,我猜。至少现在的工作看上去还蛮有趣的。不但如此,我也得到了那个姑娘朱耐特在这件差事中的角色。她是豆豆城(波士顿的别称,叫做Beantown,译做豆豆城)里的一个明星人物,被提升至地区律师代表,所以她跟我的生活都陷入了非常的忙碌状态中。她现在要察看大约三十个刑事律师提供的一堆山一样的卷宗,我需要监督好我自己--但这的确是一件非常累人的全职工作。所以我们只有在偶尔几个周末可以碰见彼此,礼貌地打个招呼,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建立起任何关系的。而且,我终于有了满满一架子的布鲁克斯兄弟牌西装和运动外套--代表这个法律事务所的恭良有礼--因此我看上去比实际上更加富有和优雅,而我在中情局的确能把一切糅和得很好。无论如何,现在,一个中情局的雇员,一个温和有礼貌的绅士,正等在前方的入口,甚至亲自为珍妮探员开了门。他微笑着看着我俩,说道:&quot;嘿,我是约翰,来自局长办公室。&quot;

 楼主| 发表于 2006-3-24 15:13:44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7:41 编辑 <br /><br />第13节:有些无法理解
珍妮说:&quot;嗨,约翰!&quot;约翰却沉默着,直到我也说:&quot;嗨,约翰。&quot;
--我是怎么跟这些家伙牵扯上的?他点了点头:&quot;我不想催促你们,但是局面已经到了恐慌的巅峰了。&quot;
但是约翰也很好奇,他问我道:&quot;有多糟糕?&quot;&quot;什么有多糟糕?&quot;&quot;谋杀。你们刚刚才离开特瑞尔的谋杀现场,对吗?&quot;&quot;嗯……这儿的情况怎么样,约翰?&quot;&quot;乱成一锅粥。每个人都急得想用头撞墙,谣言满天飞。你们都看见了什么?&quot;&quot;死人。&quot;
&quot;那是当然。他们是怎么死的?被枪打死的?……毒气?……到底怎么死的?&quot;我看着约翰的眼睛,说道:&quot;六个好人死了,但这不是你他妈该操心的事儿。&quot;
珍妮笑了。约翰皱了皱眉,但他很快地就让我和珍妮通过了安全装置的检测,然后陪同我们一起穿过了走廊,到了电梯,升上三楼,顺着一条过道到达了一个空会议室里。&quot;在这儿等着,&quot;他通知我们,&quot;头儿们在局长办公室里开碰头会。其他人待会儿就会过来。&quot;
他也没说那些人都是谁就离开了,这还真叫我们伤脑筋。当然,我这个人也经常让别人伤脑筋。但是约翰提到的那个局长是皮特逊--是我的食物链上最肥的金枪鱼。你能打保票在特瑞尔家楼上发生的一切对他那些爱幻想的手下来说就是一场食物争夺战,虽然说这场游戏的特殊性表现在躲避香蕉上。继续蹩脚的食物隐喻吧,特瑞尔的被暗杀就是一枚烫手的山芋,被上司们抛来抛去,都期望它能落到别的部门里,特工处、办事处、局里、署里,等等等等。能肯定的是,每个人都会在这个行动中做点什么,但是在哥伦比亚特区,这个&quot;做点什么&quot;被称作&quot;得到一些线索&quot;。当情况开始变得糟糕时--这是经常发生的--线索就会被国会的人不停地询问,而其他所有人都会在自己已经掌握的资料里筛来筛去,拿一点小事去大肆研究。我对珍妮微笑道:&quot;我来跟你赌五美元吧。&quot;
她耸了耸肩膀,没上我的套儿。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又说:&quot;我们来定一个协议吧。&quot;
&quot;这主意不好。&quot;
&quot;为什么?&quot;&quot;因为你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的。&quot;
&quot;不是交易,是协议。&quot;
&quot;继续说下去。&quot;
&quot;如果你给我找茬儿,我也不会让你好受。&quot;
&quot;我们协议的内容就是给你找茬儿吗?&quot;她瞪了我一眼,我在想她是否要把我报告给警局,罪名是猥亵、说下流话。然而她说:&quot;哦,来吧,希恩,我们要站在一条战线上。&quot;
&quot;关于什么要站在一条战线上?&quot;她笑了:&quot;你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这点很让我欣赏,而且你对发生了什么事仿佛一直了如指掌。你不断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事,那么我也提供给你你想知道的情况。我不是为了荣誉或者信誉分值什么的,我只是想快点把这事儿处理完,全身而退。&quot;
我应该相信她吗?当然不能。但是在这种情势下你不能说不,你得旁敲侧击。我于是说:&quot;你已经看到了我是一个多么好的人了,但是你有多好呢?&quot;&quot;我……喂,这件事好像让我有些无法理解。&quot;
&quot;没什么不可理解的。&quot;
她伸出手:&quot;珍妮,来自俄亥俄州的哥仑布,三十五岁……本科就读于俄亥俄州州立大学,主修心理学。硕士和博士读的是应用心理学,师从于约翰斯·霍普金斯。&quot;
我抬了一下眉毛。&quot;哦,我也是非常聪明的人,&quot;她再一次微笑,&quot;在这行做了十一年……三年在底特律,三年或更多时间在纽约,都是处理复杂顽固的案件……最近五年我在匡提科的行为科学小组工作,是指导员和肖像员(肖像员的职责是通过整合资料,推测、构建,显现出人或事物的大致轮廓)。&quot;
&quot;这就是为什么你被卷入这件案子的原因?因为档案?&quot;&quot;不。三个月前,我被提升为高级主管探员,或者说战略空军司令部成员,就职于哥伦比亚特区的市政办公室,为国家安全局工作。&quot;
她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下一步的问题。但我已没有问题,然后她说:&quot;该你介绍自己了,快点。&quot;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就被撞开了,一列人排着队走进来,两个女的,其他都是男的。每个人都带了一副游戏似的表情,特意标明了情绪化、自我怀疑以及局促不安。挺好玩的,不是吗?可是你知道的,他们的肛门括约肌只有针尖那么大。最先进来的是两个胖子:马克,珍妮探员尊敬的局长。他后面是前面提到过的皮特逊,是这帮爱自我表现的马戏团小丑中的指挥。我花了一点儿时间来研究这两个人。马克相对来说高一些,瘦一些,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表情非常严肃,灰白头发,下巴剃得干净利落。他长着一双过大的、有点儿奇怪的眼睛,直愣愣地瞪着人,从不眨巴一下。皮特逊要矮一些,圆胖,黑发,嘴唇肥厚,看上去脸色很红润。实际上,他们看上去一个像和尚庙里的住持,一个像天主堂里的大主教。当然,这两人都是有分量的人物,你不能随便拿他们这么开涮。而且在那个时刻,他们谁也不可能拥有快乐、恣意和友善的心情。马克值得赞扬的地方是,他并不是一个鹰犬一样的人物,而是真正配得上他的级别--能承受艰苦的工作,有着诸种美德,而且表现完美。他用他的个人表率带动了他率领的整个局的工作风气:廉洁,不苟言笑,对细节和准确度的过分强调,对过失疏忽和错误决不同情。可以理解,白宫和局里那些混饭吃的家伙们肯定被马克吓得要死,谈到他就为之色变。这可能跟珍妮那天早上的冷漠无情有点关系,我猜。皮特逊就要让人轻松得多,他的亲和力也要浓厚得多,更加通情达理,而且友善温和。但是他已经在情报局担任了六年的领导工作,几乎跟他在局里生存的时间等长,所以他的魅力是光辉灿烂的,他的步伐是让人眩晕的。皮特逊先生不会唤起任何恐怖和惊惧,他只会提升含糊暧昧的气氛,并且给一切不安全的东西罩上安全和谐的外衣。嗨嗨,我的思路被格蓝德这个大佬的进入打断了,根本没去注意跟在前面提到的两位头头后边的那个家伙,但是珍妮推了推我的胳膊肘,低声说:&quot;那是我老板。&quot;

 楼主| 发表于 2006-3-24 15:14:15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7:41 编辑 <br /><br />第14节:可怕的国家危机
于是我看过去,现在看来我似乎认识他:米尼。实际上,米尼是朱耐特的前未婚夫,我们都为朱耐特的姐姐莉萨的死亡案工作过。精确一点地说,米尼的职责是让政府平日的工作看上去有条不紊,不出任何岔子。所以&quot;一起工作&quot;就意味着有趣、优容和松散。他本来是想与可爱的朱耐特小姐旧情复燃的,但是我的出现似乎给他带来了妨碍。我猜米尼一定是对此耿耿于怀。我想知道他是否清楚我在做他以前做的事,同时,我还想知道门厅那里的金属探测头近来是否被检查过。但也许我是杞人忧天了。也许米尼是不计前嫌的,当他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他似乎要穿过整个会议室,伸出他长长的胳膊抱住我的肩,说:&quot;希恩,希恩,你这个好样儿的。你这家伙怎么在这儿出现了!天哪,我真是想念你!&quot;实际上,米尼是有抱负的人,当我们把凶手捉拿归案的时候,他窃取了所有荣誉,使他自己成为了一个大英雄,而且让自己迅速被晋级提升--所以他会出现在这里。从这个角度上说,他实在是亏欠我的。但我打赌米尼他自己是觉得问心无愧的。现在,马克和皮特逊来到了主席位,他们的部下都开始就坐。房间里稍稍有点混乱和拥挤,因为大家都在找各自的座位牌。在这个世界上最仁慈的国家的天堂一样的首都里,你坐在哪儿就决定了你是谁、你的分量。我搬了把椅子靠着墙坐下,假装自己不在场。米尼把椅子拖到离主席位最近的地方,就在他上司的鼻子底下,距离是如此之近,以至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用脑袋顶到其上司的屁股。顺便提一句,这可不是抢座位游戏,这项游戏的名字叫做&quot;别碰电椅&quot;。因此,局里就得为伟大的米尼先生的脖子套上车轭。我向珍妮竖起一根手指,她却假装没看见我。我们的主持人,皮特逊局长,给大家一段时间安静下来。然后他清了清嗓子,说道:&quot;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办。我猜我们中绝大多数人已经彼此认识了,但是按照惯例,还是要自我介绍一番。&quot;
我看见米尼的眼睛在会议桌周围每一个人的脸上扫了一圈,他看见我的时候,没有表露出丝毫惊讶甚至是不高兴。实际上,我觉得他似乎是期望我出现在这儿。米尼正确地拼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对所有关注的人大声宣布:&quot;作为联邦调查局关于这件案子的助理督导员,作为哥伦比亚特区市政办公室的成员,我将全力调查这起案件。首先我想感谢你们提供任何力所能及的帮助。前面会有许多挫折,我们会很忙碌,但我们都是精英,我相信我们都能通力合作,把事情做好!&quot;每个人都对米尼点头,同意这场虚夸的扯淡。联邦政府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合作--他们压根就没有效率,没有配合与沟通。但是,米尼的话的确是番不错的措词,而且还挺煽情,所以非常受用。接着上台去的是另一位绅士,叫沃德尔,代表特工处。他看上去既忐忑又急躁。沃德尔先生逐渐听说他的特工处是怎么把事情搞砸,然后又向大家确保此事不再发生的。这张桌子的任何人都不希望跟他交换位子了,他的团队已经在记分簿里减去了六分,这下别想再破记录了。米尼右侧的女士看上去有些犹疑,我第一个反应是她可能是过于羞涩。最终我才明白,她是在等待着被介绍。但是每个人都必须自我介绍,所以她只好走上前去说:&quot;南希……总统的特别助理。&quot;
请注意这装模作样的头衔。总统有不计其数的特别助理,多到其中的大多数人没事可干,只好去给信封贴邮票。但是南希可不是冗员,也不是泛泛之辈,也不……总之从在座诸位的表情来看不&quot;那什么&quot;罢了,至少大家表现出了欢迎的姿态。她是总统的公关领袖、顾问、斗士。她对大家振振有词地宣告:&quot;显然,我到这儿来,是来提供政策指导和监督的。&quot;
没有去纠正她,但是从在座诸位的表情看,大家其实都在说:&quot;扯淡!&quot;她到这儿来不过是确定这场游戏该由这儿的人坐庄罢了。她留着黑色的鬈发,个子很高,非常瘦,有着犀利目光的棕色眼睛,鹰钩鼻。这副样相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只奇怪的脱了毛的鹦鹉。我记起曾经在电视上看见过她几次。她给我的印象是爱出风头和巧言善辩,但机智,反应快,而且的确很能说,往往是一语中的。她在这场会议中的出现预示着这件案子的侦破不是那么容易。接下来作自我介绍的人是吉恩先生,是国土安全部新成立的&quot;谁在胡说&quot;调查组的助理秘书。吉恩二十多岁,穿着阿曼尼的西装,有一头干枯的杏黄色头发,我怀疑他是否是随便闲逛走错了房间而来到了这儿。他显然是在座的最年轻的人,来自最年轻的部门,还不了解着装的规则。我真的希望有人能带吉恩出去,给他喝一杯咖啡。但也许他其实是一个机灵的孩子,也许我低估了他的能力,我们应该欢迎他的加入。不管怎样,吉恩不带一点磕巴地完成了自我介绍,这可是个有希望的征兆。接下来他看着会议桌,然后直盯着米尼的眼睛,非常认真又热诚地说:&quot;在这件事上,我们的部门会给予你全力的协作。我们正面对可怕的国家危机,我们不会让你垮下的,米尼。&quot;

 楼主| 发表于 2006-3-24 15:14:44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7:41 编辑 <br /><br />第15节:还有什么补充的
没有人笑,但是有几个人用手掩着嘴咳嗽了几声。吉恩先生的秘密终于暴露了--他是个白痴。接下来轮到南希左边的小老太太,她径直从我面前经过,走到前边,说道:&quot;菲丽斯,来自中情局特别计划办公室。&quot;
就像我提到的那样,她的年纪很大,白发,干瘦,至少有七十岁,也许快到八十了。你看着她的时候一定会想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还承担着相当的政府职责--而不是在佛罗里达安度晚年。那里会有濒死的大象等着她慈爱的抚摸,有炎热却有利于老人家的天气,她可以悠闲地成天玩高尔夫球,把小白球嘭嘭地打入地上的小洞里。你要知道,联邦政府也是有退休年龄的,除非谁有超自然的特别能力和技艺,或者有个可爱又有影响力的侄子外甥什么的在参议院捐款委员会,这样才可以例外。我不能确定以上两点例外哪一点适用于菲丽斯·卡妮,我也没有--也不敢问她。因为菲丽斯恰恰就是我的直接上司,就是那个给我委派任务的人,是让我去调查今天早上发生的死亡案件的人。我仍然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许我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接下来该珍妮探员作自我介绍了。她相对较低的头衔让大家只是淡淡地扫了她几眼,没给予过多关注。我好像没提到我的军衔,它可不是个骗人的玩意儿,而是军队的头头们随意设定的一个外交名目,等同于办事处之间的交换生。然而事实上,即使在军队中,没有人会对军法局官员的头衔认真看待,甚至是军法局官员们自己。无论如何,我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没有重要头衔和责任的人,我还真希望有人带我出去,让我去取杯咖啡来。但是现在我已经认识了游戏的所有玩家,我意识到了在这个房间里的是一个由国家安全部门高官组成的庞杂的混合体。没有任何迹象或证据说明今天早上在特瑞尔家里的谋杀案超出了国内刑事案件的范围。显而易见,有人知道一些还没有被分享的秘密。皮特逊要开展工作了,他用威严的目光暗示我们集中注意力,说道:&quot;今天早上大概六点二十分左右,特瑞尔和夫人玛丽贝丝以及四个特工处的办事人员被残忍地杀害了。特瑞尔和玛丽贝丝都是我亲密的朋友,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敢肯定他们也同样是在座几位的好朋友。&quot;
有几个人重重地点了点头。特瑞尔夫妇不是我的朋友,甚至我跟他们连认识都说不上,但我记起了地下室的那堆玩具,如此温馨,让我真的有点儿为他们感伤。然后我又想到可爱的被人射穿了喉咙的蕾丝,就更加真切地感到难过了。皮特逊谨慎地说:&quot;你们都看过和听说了那则通知。所以你们已经知道所面对的是一种非常紧急的状况。在这一大家都关注的事件里,联邦调查局已经有了线索。为了这个国家的情报机构,我发誓我们一定尽可能的提供帮助,直到凶手落网,查清此案。&quot;
说完这番应景的话,表达完他的虔诚恳切后,他面对马克说:&quot;马克,你还有什么补充的,请说吧。&quot;
&quot;谢谢,我要补充几点。&quot;
马克站正了,敲了敲他的腕表,对大家正色道:&quot;关于此次案件我和皮特逊要给总统做一个四十分钟的简短汇报,因此我们先要听听珍妮探员已经准备好的报告,然后会把她的调查发给大家,让大家分析,把它们条理化,使其发挥效用。女士们,先生们,沙漏已经被倾覆,凶手声称接下来的两天里会有更多人被杀。不论他们是否有这个能力,我们都必须重视这件事。实际上,在座的诸位中就有几位是他们的目标。你们大家真的需要用一些时间来思量这件事。&quot;
他适时地停顿下来,给我们一定的时间来思考。没有人眨眼,没有人屏息,没有人想要逃离这个屋子。但是很清楚,目前的现实让人心里不安--在座中的几位也许会思考两次,在他们为退休后在佛罗里达的分期付款的别墅付下首付之前。毋庸置疑,皮特逊和马克也为自己的卓越地位而忐忑不宁--没准下一个横死的就是自己。南希也因为她极具威望的要职和高度的公众认知度,而很有可能躺到陈尸所冰冷的尸床上去。但是我们中其余的人看上去都是自由的、清白的,除了可能会被凶手练习枪法时误伤外。这个世界有人拥有一切,有人一无所有,而一无所有并不总是坏事。总之,大家的心情都很惶恐。六个人死了,轮到珍妮来解释他们是怎么死的,然后是我们大家来分析原因为何、凶手是谁。马克指着珍妮说:&quot;请继续。&quot;

 楼主| 发表于 2006-3-24 15:15:08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7:41 编辑 <br /><br />第16节:执行得非常成功
4我的新同伴珍妮说了有十五分钟。她用了一根指示棒和一块壁板来勾勒出特瑞尔的家及其安全装置,给大家描绘出政府部门轿车的到来、有人径直走向步行道以及接下来从前门到地下室的死亡轨迹等等。她实在是非常英明。她说话的声音清晰,把联邦调查局的专用术语减少到最低,她还知道哪些细节是最重要的、最值得回忆的,然后将它们综合概括,简洁地表达出来,而且她嗓音甜美。她没有刻意琢磨或苦心经营事实,说的就是她知道的那些。结束的时候,她说道:&quot;我们在联邦调查局把谋杀分为两大类--有组织的和无组织的。这听上去很普通,甚至过于简单。然而并非如此。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判断,我们能从那些分类中得到许多参考和发现。毋庸置疑,这次的案件是有组织的谋杀。&quot;
当她正说着的时候,我观察着坐着会议桌旁的每一位玩家的脸,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全神贯注,若有所思。南希好像不认可珍妮的说法,她用铅笔敲着桌面,打着哈欠,很不耐烦的样子,仿佛珍妮的话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终于,她放下铅笔,问道:&quot;难道我必须从你的观察中,得出一些跟这个案件有关联的东西吗?&quot;&quot;嗯……这些观察结果对于找到凶手来说很有关系。&quot;
珍妮回答道,她停顿了一会儿又说:&quot;我来说点对你来说值得注意的事情。在待在行为科学小组的那些年里,我观察过三百处谋杀现场,研究过不计其数的除谋杀以外的其他犯罪现场。这次的谋杀……可以用作教科书中的案例典范……它策划得完美无瑕,准备充足,而且执行得非常成功。凶手们可能在数周前就开始计划了。我们应当期望……嗯,不管它们接下来的两天会计划什么,我们期望他们采取同样的作案方式。&quot;
&quot;猎豹从来不会改变自己身上的斑点。告诉些我们不知道的吧。&quot;
珍妮不理会对她的讽刺:&quot;这是让人好奇的……也许甚至是让人警惕的。我们大家都明白,政治暗杀都是没有组织的。凶手们的目的可以有无数种,但是他们的前科和作案方式却是有限的。他们几乎都是被社会遗弃的人,是被挫败的个体,智商和能力都比较低。他们锁定一个对象,然后宣扬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甚至采用最基本的预防措施来避免留下直接的证据和防止被目击,去构想逃脱的计划,去避免被发现。实际上,几乎所有的政治暗杀都是希望被发现、被认可的,要是没有人关注,他们才会觉得绝望呢。&quot;
&quot;好吧,那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quot;&quot;现在还无从知道。&quot;
&quot;什么时候你才会知道?等到总统也被他们杀了之后吗?&quot;南希的问题听上去有些刺耳,让人不太愉快,似乎是在拿珍妮消遣。珍妮并没有往心里去,而是回答道:&quot;如果他们有了消息,他们会选择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来传达的。&quot;
她又接着说:&quot;从我个人来讲,我不敢确定他们是否已经有了消息。&quot;
&quot;那么你把他们留下来的通知当作什么?&quot;&quot;我还没有看。我还没有作好去分析它的准备。&quot;
&quot;但是你知道那上面说的是什么。&quot;
&quot;我听说了个大概。那听起来不像是一则简单的通知,听起来像……像一则宣告,甚至是一则辱骂。&quot;
她说对了,的确是那样。我的意思是,游戏一开始,他们就干掉了总统的得力助手,然后留下一则通知让人去琢磨。接下来你们一个个都会死,直到老家伙(总统)他本人。这些人都是狂妄自大的持枪者,但是难道我们真的都那么坏,值得他们愤然去铲除吗?珍妮扫视了一眼在座诸位,问道:&quot;还有其他问题吗?&quot;过了片刻,马克问:&quot;你在特瑞尔家待了多久?&quot;&quot;十二分钟,先生。期间我检查了两遍。&quot;
&quot;十二分钟?&quot;马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珍妮足足有十分钟。这种注视让人不安,仿佛他在盯着一条死鱼,等待它开口讲话。最终,马克的嘴艰难地打开了,他说道:&quot;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做出一份分析报告,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quot;
&quot;谢谢,先生。希恩先生提供了很大帮助,他猜到了凶手不止一人,而且还指出了被我忽略了的其他一些线索。&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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