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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8 17:16 编辑 <br /><br />吸血鬼猎人日志-杀人鬼绘卷
Journal of the Vampire Hunter-The Undead Killer
~Good boys go to Heaven, bad boys go to London~
1888年 伦敦
杀人鬼登场
八月三十一日 凌晨三时二十分
东端区
玛莉?安?妮歌尔丝(Mary Anne Nichols)打了一个寒颤。她拉紧浅棕色的外套,尽量靠在白教堂路的左旁步行,躲避那整夜没有停止过的大雨。
在玛莉的记忆中,这是伦敦最寒冷、潮湿的一个夏季。在这种天气下,码头那边却接连发生了两次火灾。早前天空还被火光映的暗红,现在又恢复漆黑一片,再也分不出头顶上究竟是积云还是火场裂造的烟雾。
玛莉的眼珠布满红丝——既是因为疲倦,也因为酒醉。今夜她已干了三次,现在原本可以好好再客栈安睡。可是三次卖春的钱都已变成肚子里的酒精。
玛莉踢着铺石边路上凸起的一块,几乎扑到,幸好及时扶着墙壁。她仰头凝视一盏煤气街灯。
她记得小时候很喜欢看接到煤气等点心的情景。因为听得太多鬼故事的关系,那时候她很害怕黑暗。于是每一天黄昏时分,她非得走到街上看点心不可。只有看见整齐排列的灯光把街道角落照亮时,小玛莉才能够安心回家。
现在四十三岁的玛莉却专挑最夜的时分走在最黑暗的街道上。只有黑暗能够掩饰她那头已变灰的棕发,和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失去五颗牙齿的嘴巴。只有在黑暗中,她仍然娇媚的声线才能勾起嫖客的性欲。
她不再需要灯光。灯光只为仍然相信希望的人而存在。整个东端区的人,包括玛莉,都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希望”。
东端区并不是伦敦的一部分。东端区是另一个国家——一个在只有奴隶与罪犯的国家。酗酒、偷盗、行乞就是这个国家的宪法。这个奇异的国度只不过放好坐落在全世界最先进的城市内而已。
玛莉离开白教堂路,从狭小的桥梁越过铁道,走到较宽阔的杜尔华街。看来她今夜的运气耗尽了。还没有遇上半个人影。这么冷的雨夜,她可不想在街上睡。
经过巴克斯巷的路口时,她惯性般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心里并不抱什么期待。
玛莉停下脚步。她看见巴克斯巷里头好像有人影。巷道太暗了。两旁的两层小屋没有一只亮灯的窗户。唯一的光源就是玛莉所站巷口处那盏汽灯。
玛莉再仔细看看。确实有个人。戴着一顶绅士礼帽。
玛莉脱下软帽,整理一下湿发,再把帽带回去,又拍去外套上的水珠。其实这些都不必要。这么黑暗的巷道里,对方只能够用手指代替眼睛——这正是玛莉所渴望的。
“先生……”玛莉手掌扶着墙壁,小心走进暗巷,慢慢向那男人接近。她尽量把声音放轻,好使自己显得年轻一点。
“……要找乐子吧?”
玛莉说得很直接。这个时间。这种天气。这样的地方,除了找流莺,没有其他目的。
男人并没有回答,只把脸转了过来,身体却一动不动。
“先生,我只要五便士……”玛莉走到男人跟前。平日她只收两、三便士,甚至只要一条面包。但是面前的男人有点不同,衣服没有透来汗臭。举止十分沉静,看来不是住在区里的人。
玛莉已在盘算:有了五便士,可以再去喝一杯,然后才会客栈睡个好觉……
……看来我的好运还没有用完……
男人仍然没有回应。玛莉不想错过这生意。她轻轻握住男人的左手,把他拉到墙壁下。玛莉发觉男人的手掌冰冷的很。
“很冷吧——来,让我给你一点温暖……”她把男人的手掌放到自己脸颊上,然后双手不把裙裾拉高。冷风吹拂裸裎的下体,她极力忍耐着。
男人的手掌在玛莉的左颊上来回抚摸。
“哈哈……怎么样?再摸低一点也可以……可是真干之前要先给钱……”
玛莉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对方正在凝视自己。在这种黑暗中应该是不可能的……
男人的手掌沿着玛莉的脸颊而下,停留在她喉颈上。
玛莉颈部的皮肤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好像在渐渐变长。
她恐惧的放开裙裾,双手举起欲抓住男人的手臂。这是她一生中最后一个有意识的动作。
根据《泰晤士报》的报道,玛莉?安?妮歌尔丝的尸体多处被残酷切割:从左耳以下的一英寸的颈侧处开始直至右颚骨下,一道全长八英寸的刀口把喉颈完全割破;下腹部左、右两边皆有切割伤口,呈锯齿状,深及内脏;右腹侧由肋骨底下至盘骨之间被破开;子宫被刺伤两处……
玛莉?安?妮歌尔丝被杀八天后(九月八日)的早上六时,另一具尸体于距离巴克斯巷不足半哩的汉巴利街二十九号被发现,喉头被切割至几乎身首分离,腹部同样被切开,小肠被掏出摆放在尸体外。法医断定凶器异常锋利,刃身狭窄,约六至八英寸长。
第二死者身份确出为安妮?查普曼(Annie Chapman),与玛莉?安?妮歌尔丝互不认识,唯一相似之处是同样卖春维生。
苏格兰警场与伦敦市警察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一只前所未见的怪物。
九月二十七日,中央新闻社收到一封日期九月二十五日、一位凶手亲笔的信函。
信末署名:开膛手杰克(Jack the Rip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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