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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8 17: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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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8 18:06 编辑 <br /><br /> 当下我也不跟她继续理论,退了下来,心中洋洋得意,爬上床笑眯眯地睡着了。这天晚上我梦见乘着一条小舟在湖光山色间穿梭着,以往不是梦见砍人,就是被人砍。做了这么浪漫的梦,醒过来后特别难为情。
那条船分析得还算客观,在网络上我确实是只不折不扣的色狼,这一点我想很难有人可以为我平反。而在现实中呢,特别是在这狼烟四起,薄情寡义的社会,我应该还算规矩的,而且近乎呆瓜。主要原因是缺乏发浪的条件,一曰:嘴巴不甜,二曰:不懂情调。作为一个编程人员,每天都在跟代码打交道,除了“if.....then......else”那些枯燥的语句,就别指望我能对女孩子说:“今天你的衣服好漂亮呀!”,“你是关之琳吧...喔...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周围的女同事跟我一样刚毕业不久,都是比较可爱漂亮的,不过普遍觉得和我在一起是种浪费,这也并非空穴来风,有次女同事捧着一只毛绒绒的小鸡充满怜爱地望着它对我说:
“我刚买的,可爱吗?”
我深情地望着它,看着它那还算健壮的胸肌,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小鸡炖蘑菇的图案。我舔了一下嘴,笑眯眯地说:
“晚上要请我喔。”
“什么?”她大为不解。
“小鸡炖蘑菇呀!”我认真地回答道。
于是她白了我一眼,扭着腰走了.....从此不再理我,事实上那只小鸡养没多久就挂了,太浪费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如果在网上我肯定会肉麻地说:
“好可爱呀,不过跟姑娘比起来,既便是只小鸡它也会羞愧难当。”
只要她不是铁石心肠最起码也会对我有好感说声谢谢,说不定一时性起还会请我吃小鸡炖蘑菇。
另外一次,我们聚会,一位长着雀斑脸的女孩谈她痛苦的爱情经历,这已经是第一两百遍了,我都能倒背如流,听她的故事不如背毛选,于是我坐在那儿想一些好笑的事情,当然还是一脸沉痛地望着她。那位雀斑脸讲到了她认为最感人至深之痛处,便毫不犹豫地失声痛哭起来,哭声震天,直冲九霄。大家理所当然地纷纷安慰她。这是她第一两百次哭,也是大家第一两百次安慰她。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我想到了特别好笑的事情,再也忍不住了,笑出声来。后果当然是可想而知的,雀斑脸哭声一下子就停了,红着眼仇恨地盯着我,我敢保证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她一定会拿把菜刀扑上来,全场鸦雀无声,唰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尴尬得要命,就好象站在主席台上裤子掉了一样。
“嗯....别哭了....嗯....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红着脸吞吞吐吐道,一看就知道没诚意。那雀斑脸又哇的一声,继续哭得要死要活,大家又继续不厌其烦地安慰着。我暗暗叫苦,知道今后我就是没肝没肺的代名词。那几天我走路特别小心,怕被雀斑脸暗算一砖头,反正形象是被她给毁了,问候她伯母。
在现实中,我是个很平凡的人,有时我觉得就象一只蚂蚁过着简单而又有规律的生活。每天早上6:40闹钟开始闹,6:45被吵醒,7:10慌慌张张地爬起来,简单的洗刷后,提着大包,踉踉跄跄地冲出家门。按惯例到老张的小铺子喝碗豆浆吃点油条,然后搭公车,看看路边的美女,在离迟到前一两分钟,冲进工作室。这时老板看看手表,没抓到什么证据,就象一只吃不到葡萄的狐狸悻悻地走了。我的心中好不得意,向同事暗送秋波,换来会心一笑,然后工作起来,意气风发。要是遇到闹钟没电池,或堵车或走到一半发觉门没锁。那就很凄惨了,准会被忍我很久的老板猛K一顿,而后我就绷着脸严肃地开始玩自己编的一个小游戏,打一个到处乱跑的老头的脸,那老头长得跟老板很象。我的同事拷贝了好几份,空闲的时候我们经常在讨论打了多少分了,比谁的分数高。我有一位同事名叫老K,因为他经常被老板K,分数总是每周排行榜冠军。经过玩命的工作后,下午六点钟给南方的老爸老妈打个电话,请一下安,照样听一阵千篇一律的唠叨,照样唯唯偌偌地说好啦,放心吧。然后要嘛和同事去喝酒,东倒西歪地回家,要嘛就买份报纸一脸严肃径直回家。晚上拼命喝咖啡,冥思苦想,翻阅资料,干完工作后,就开始上网体验另一种生活。就好象庄周梦蝶,我也不太清楚到底那边才是真正的自己。一切都是平淡无奇,缺乏惊心动魄的经历,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循环下去。
自从湖面之舟出现后,我自认为还算宁静的网上生活被她打破了,上网后,只要她在那儿,如果她不向我打招呼我就上前:
“姑娘,又来钓鱼呀,嘿嘿嘿......”
钓鱼当然是种修辞手法特指钓凯子。
而她呢反唇相讥老哥:
“又来泡妞呀...呵呵呵。”
“有姑娘在此,小弟那敢滥竽充数呀。”
“承让承让,政府打击不力呀!”
“此话怎讲,愿闻其详。”
“要不然老哥为何在此?”
气死我了,被她打败了。于是我强颜欢笑:“哈,哈,哈”.....真他妈的幽默。
每次的交锋都是在私下很坦率的气氛中进行的,胜负各占一半,这都成为惯例了。输赢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因为它和我泡妞的成功率成正比。赢的话,带着好心情屡战屡胜,运气好的话就能得到好几个Email尽管半途中会有她的骚扰,照样把她击退胜似闲庭信步。输的话,带着坏心情屡败屡战,记忆力减退,最怕遇到老相好,一碰便翻车。
“你还在乎我吗?”
“当然了,小甜甜。”
“什么?!”
“喔!错了错了是Micky吧。”
.....
“感冒了,真健忘呀,那肯定是广西的小若吧? ”
于是这位叫“忧郁的洋葱”便翻脸了:“王小小,去死吧!!”
为了避免再被人叫我去死,我只好退下来,拼命想她是谁。在半夜猛然间醒悟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叹一口气把她从联络名单删掉,以往我的MM联络名单人气很旺不断有人加盟,而“湖面之舟”出现后,便停止增长,保持原状,真命苦呀!“‘湖面之舟’,我恨你!!”
有时我真怀疑那条船称为“湖面之舟”是否太过秀气,误人子弟掩饰了其好战,野性的一面,也许叫“帝国战舰”更合适些吧,我曾就此问题向她冒死进谏。事实证明我的建议正踩中她的痛处,好心没好报,那艘战舰向我猛烈开火,招架无力的情况下我不得不断线退出,埋头猛啃西瓜,发泄不满,一不小心吃了整整一个西瓜,连拉了两天肚子,于是我对她的恨意加深了。那条船是个狂热的民族主义分子,爱国青年,在讨论北约空袭,网上抗日,到处可见到她鬼魅般的身影。我呢,纯粹是为了泡妞,不过偶尔也客串一下别的角色,如“下岗的老王”、“我曾离婚过”。
当我是“下岗的老王”时,我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从国营企业到出租汽车司机,对于保守的我来说,在思想上经历了令人痛苦,发人深省的转变,我曾经困惑过,曾经抱怨过。而现在我感到很充实,正象我对和我聊天的那些MM说的那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说到这儿往往赢来了阵阵掌声,“老爷子,好好干!”,与此同时,坐在屏幕前的我,泪流满面,何德何能呀,受此大礼呀,叫我一声大叔就可以了嘛。
而当我是“我曾离婚过”时就变得忧郁,深沉,对于那些问我感受的MM,动不动叹口气:你们还小,不懂的.....或经历过就知道.....一言以避之。一般都混得过去,有一次遇到了真离过婚的高手,聊了半天,黔驴技穷,于是便谎称有人收电费,断线退了下来,冷汗不止。与此同时那条船正和一大帮热血青年研究巴尔干局势,时不时就是一句打倒美帝国主义。我一看就知道机会来了,化名“北约之箭”迫不及待爬了上去,就那条船的所有言词展开批驳,那条船倒是没开口,而那些热血青年可就炸开锅了纷纷护驾,我发现如果没有阿帕奇,豹2惹火了人民可不好玩,他们连我爷爷的爸爸也没放过。那条船悄悄地对我说:“‘绝对在乎你',正义还是占多数方,而真理往往在少数人手中。”又被她识破,这年头唬人不易呀。
被那么多不相识的爱国分子骂得如此凄惨,又被她大义凛然,我的鼻子一酸,带着哭腔做最后的挣扎。
“其实你说的还是有一点道理.....”
“我好想哭啊!让我在你怀里痛哭一场吧!”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
“姐姐,好冷呀,抱抱我。”
“色狼,色狼!!! ”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
不等她反应,我就断线退出,笑得乱拍桌子。对面的楼房灯纷纷亮了起来,我马上探头喝道:“谁呀这么晚了还拍桌子,还让人睡吗?”灯又纷纷关掉。哈哈哈,我捂着肚子笑得在床上打滚,带着笑容我睡着了,也许笑得太多了,第二天同事纷纷问我嘴巴为什么有点歪,被大卡车撞到的逢人我就这样回答。那位给我看小鸡的女同事小倩,痴痴地看我的嘴,关切地问我:“还疼吗?”我发觉她看我的眼神就象看那只被她抚摸致死的小鸡。打了一个冷战回答道:“不疼,这句话你应该去问问那位卡车司机才对。”她又白了我一眼,扭着腰走了。死女人,这么没幽默,我望着她的背影暗暗骂道。
要是那条船在这儿一定很好玩,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其实是很想她的。怎么回事呢?也许是恨她太深吧。作出了合理的解释后,我拍拍额头,清醒一下脑筋,泡了一杯咖啡,开始编写那些该死的代码。
从那条船长年累月地停泊在这个码头起,“绝对在乎你”和“没爱怎么行”就很少作案了,毕竟为了应付这难缠的丫头我已经身心疲惫,再泡妞的话岂不是要老命。此船一天不沉,余之大业必将毁于一旦。所谓大业就是指收集MM的Email,多多益善。想通了这一点我作出了这一生最重大的决定:网上戒泡专心对付那条船,直至把这条船赶出码头为止。戒泡可不是戒烟那么简单,那些MM时不时要来跟你数星星看月亮,让她们失望我又于心不忍。我想出了一个办法:“绝对在乎你”私下对每个痴情女子都叹了一口气:
“我是‘绝对在乎你'的弟弟,我哥最近思念姑娘过度,忧郁成疾,住院了,这段期间他吩咐我用他名字,让姑娘见名如见其人,以防相思成灾,重蹈覆辙,我哥说他曾错过一次了,这次他绝对不愿错过,叫姑娘一定等他......”
那些痴情女子个个伤心得要命,拼命把一些肉麻的诗词叫我转交给我哥,还纷纷发誓非他不嫁,我的心中一阵暖意,世间还是好人多呀。
“没爱怎么行”粗声粗气地对小太妹说道:
“我是‘没爱怎么行'的手下,老大被条子抓了,他老人家说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一个'情'字,这段期间他吩咐我用他名字,让老姐见名如见其人,待到他复出,必与老姐一聚。”
那些小太妹果然是性情中人,义字当头,纷纷表态愿意等他为江湖社稷。事情都搞定了,我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我不怀好意地盯着湖面之舟邪恶地叫道:你死定了。
此时,她正和一些追随者在网上抗日,那些追随者估计也不单纯来抗日,做个革命的投机者,赢得美人归才是他们真实目的,男人嘛,心照咯。我本想化名为“汪精卫那小太监”和她对骂大谈曲线救国理论。不过想归想,还是不敢做,我总不能为这条船丧失民族气节呀。成为众矢之的千古罪人。其实如果我在那段历史时期,可能会跟蒋委员长撤到后方,而不太会留下加入地下抵抗组织,因为我是个凡人缺乏英雄的气概,与其被逮住在严刑逼供下招出来遗臭万年,不如在后方默默地为八路军祈祷:好好干吧,小伙子,祖国的未来是你们的。有时我在想假设这座城市沦陷了,要是看到有个人拎着一个大包,慌慌张张地跑在最前头,那极有可能是我。
“才女,又在抗日呀。”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尽管她在抗日。
“总比你泡妞强。”
“忧国忧民着实感人,怎么最近没钓鱼呀。”
“没空。”
“哈哈哈,日还是要抗的,鱼还是要钓的。”被我套出来,我得意洋洋。
“错了,错了,不是没空,是根本没钓过。”她慌忙辩道。
“钓鱼嘛,有益身心,何乐而不为呀。”
“你是不是经常来钓鱼呀,变态大叔,呵呵呵。”
“人家不过说句真话,揭露一下事实嘛,就这样说人家,不活了千万别拦我。”
“那快去死,呵呵呵,小女子我不拦你。”
“唉,你不拦我,我想一想还是老死算了。”
“说话不算数,不理你了。”
“那你可要说话算数呀,以后真的别理我喔。”我当下一阵高兴有救了,急忙道。
“不行,不能让你逍遥法外,到处骗人。”
“老姐,你又是何苦呀,我泡我的妞,你钓你的鱼,我们完全是同志嘛。”
“谁跟你是同志呀,去死吧,呵呵呵。”
“那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
“你爱上我了。”
......
“唉,Sorry,你是得不到我的,又何必来拆散我和别的MM呢。”
“笑死人了,本姑娘会看上你!”
“你得不到我,一颗心暗自哭泣......”我唱道,一边啃口西瓜。
干得太漂亮,我的计划得逞了,从此之后她就不再来干涉我,我也不再向她打招呼。于是“绝对在乎你”出院了,“没爱怎么行”也被放出来了。继续浪迹在花丛中,醉生梦死。联络名单突破了原订指标,只是和那些MM打情骂俏的同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我也不知怎么回事,隐隐约约感觉到也许跟那条船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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