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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8 17: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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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8 18:05 编辑 <br /><br /> 我默默地站起来,走出了酒吧。天气真凉呀,感觉到阵阵寒意,我打了个冷战,把手插在口袋里,迎着萧瑟的寒风,数着步子,东倒西歪地走着。口袋里似乎有个东西,我将它取出,原来是那个塑料小西瓜。就在这时,我明白我的祖先还是只聪明的猴子,只不过做了错误的判断,什么叫幸福呢?那只猴子不太理解,而我这只蚂蚁已经很清楚了。我决定去干一件很伟大的事,孤注一掷,背水一战。
回到家后,趁着这股激情未退,我迫不及待地上网,给那条小船发了一封mail,上面杀气腾腾地写道:“三天后,下午二点,老地方,放马过来。---- ant”。言简意赅,颇有檄文之味道,不成功则成仁.。
在这三天备战期里,我四处云游寺庙,双手合十,逢佛便敬三柱香;信步教堂,手划十字,不是主啊就是阿门。我想有了东西这二位护法照顾,应该算有如神助了吧。在公司里克己复礼,谨慎言语,生怕和阿蔡这呆瓜吵架,破坏了苦心经营的好兆头,殷情地向老板沏茶递烟,要了一天假。万事具备,但是到了最后一天的晚上,我还是数了一千多只绵羊才睡着。
关键的时刻到了,北京时间一点半,为了表示破斧沉舟的气势,我一跃而起,搞得床板一阵乱摇,床底逃出了几只老蟑螂。黄道吉日,不宜杀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
我站在床上,仰首挺胸,颇有指点江山的豪情,那只老蜘蛛探出脑袋,伸出前爪做了个ok的手势,害得心里一阵感动,谁说只有狗才是人类真正的朋友,养定你了,我回报予亲切的微笑,而它却吓了一跳毫不领情溜了回去。
时不可待,孤芳自赏完后,我掐了掐脉,嗯,一切正常,于是跳下床,直奔电脑,用发抖的手打开它,紧张地听着猫叫唤声,接着颤抖地击打着键盘,化名“穿拖鞋的人”,跌跌撞撞地溜达着进去了。那条船曾经教导我不要再骗人,所以化此朴实无华的名字以示我的幡然悔悟和痛改前非,因为这时我确实穿着拖鞋,而不再用一些很肉麻的名字招摇撞骗,哗众取宠,当然如果有人节外生枝地认为这是表达一种随意,自然,不经意的个性效果,我也是很欢迎的。
几日不见,人山人海,我瞪大眼睛,专注地搜索着。
“该不会被放鸽子吧”我直冒冷汗,怎么不见踪影呢?看了看手表,已经两点钟了。
于是我跑去用水泼脸,连泼了十几下。又过了一分钟,毫无起色,这回我在床上翻了两个跟斗,床底下飞快地冲出了几只晕头转向的蟑螂。我看了看屏幕还是没动静,痛心疾首地拿起拖鞋准备对它们来一次彻底地种族灭绝。
说时迟见时快,只见一个叫“?”的MM过来搭话了,那些蟑螂真该把她的名字载入史册。我放下手中的拖鞋,上前回复。
“为什么穿拖鞋呢?”
“大热天难道叫我穿皮鞋吗” 我没好气的回答,心情本来就不好,还问这么弱智的问题,这不是欠扁吗?
“那为什么不光着脚丫呢?”
“玉脚受之于父母,不敢损伤”
看来这位mm病得不轻,我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一边焦灼地等着那条船驶进来...
“玉脚,不会是香港脚吧?呵呵呵~~”
“...拜托,不要再搔扰我了...本人名花有主了...”看来不翻脸是不行了。
“名花有主?什么时候的??”
“以前的,嗯,也是现在的,顺便说一下我已经六十多了,日子不多了,请不要再烦我了,让我安度晚年吧..”
“呵呵呵,我不烦你了,最后问一个问题行吗?”
“说吧”我看了看手表,着急地抓抓头。
“你在等人吗?”
“嗯”
“谁呀?”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老姐。”
“不说算了。”
“一位美女啦,满意了吧,拜托,别采访我了,我又不是刘德华。”
“美女?你女朋友呀?”
“对,世上难得之尤物兼温柔贤惠,独一无二,举世无双。”我自豪道。
“你爱她吗?”
“当然,简直就是爱得肝肠寸断。”我想反正都不相识,真情流露一下又有何妨。
“唉。”
“姑娘此举有何用意,是不是要道出一段不俗的坎坷经历呢?”我暗笑她的无病呻吟,笑问道。
“一个月前可怜的我被男友残酷地抛弃了。”
“这么凄惨呀,那男的真是狼心狗肺,人人得而诛之。”我同仇敌忾地叫道。
“确实是狼心狗肺,呵呵呵~~”
“笑得这么开心,还‘可怜的我’...佩服,佩服...哈哈哈~~”
“不许笑我。”
“笑你不如笑我,唉,同是天涯沦落人,我那位小可爱也离我而去。”
“看来你的身世也很曲折,小可爱?这么肉麻呀,呵呵呵,问一下你真的那么想她吗?”
“一个月来,我没有一分一秒不在想她,连吃饭都在想。”我想总算找到倾诉的对象了,可以一倒苦水了。
“我也是呀。那当初她走时,你怎么不留她呢?”
“当时,我搞错了一件事,而且错得很厉害,现在我很后悔。”这么久了,看来那条船再也不会出现了。
“知错能改,尚莫大焉。”
“可惜她不知道,又有何用。”
“如果我做你女朋友,可以吗?”
“任凭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大义凛然道。
“所以我说你很笨,呵呵呵。”
“为什么?”我被她说得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你不知道澳洲和中国有时差吗?也没讲清楚,害得我在这儿等了两个小时。”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苍天呀,没想到我王小小气度不凡,英明一世,竟然栽这小丫头片子手里,那种感觉就象喝了一瓶掺着酱油,醋,白糖的混合饮料,百感交集,万般思绪齐涌心头,既欣喜若狂又羞愧难当。
“又被你看出来,真是难以置信,敢问这次又是如何识破的呢?”我强按住心中排山倒海的激动之情,不慌不忙地问道。
“承让承让,全凭直觉。”
“嗯,别来无恙。”
“一切安好。”
“好了,我也不咬文嚼字了,喂,你嫁了没有?”
“就要嫁了,就要嫁了。”
简直就是迎头一棒。
“不会吧,这么快。”
我含泪痛下决心,要是她真的要嫁人,马上绝食一天。
“当然不会,骗你的啦,知道骗人不好了吧。”
“还好,还好。”我松了一口气,这三天的行善积德果然没白做。
“嗯,刚才你所讲的话都是真的吗?”
“.....”我尴尬得要命,羞红了脸。
“好肉麻喔~~”这家伙继续落井下石。
“快打开netmeeting,我要听听你的声音。”最好还是转移话题,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不,不要。”
“......”
“......”
“那让我展示一下歌喉总可以吧?”我的心里一阵悲凉,也许她早已把我给忘了。
“好吧。”
于是我快速登录,打开音箱,就象一只发现危险的野兔竖起了耳朵。过了良久,耳边传来了她断断续续地抽泣声。
“你在那儿吗?”说完变调的声音讯速被哭泣声淹没了。
眼前再也不是混合饮料了,只觉得象喝了一杯其酸无比的饮料不停地骚扰我的鼻子,或者是嚼一块红得发紫的辣椒强烈地刺激着我的泪腺。
我不能回答她,因为我知道原本就五音不全,如果再带哭腔的话,那必定是惨不忍闻。已经错很久了,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错了。
“能不能再提一下你临走时最后的问题,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沉重着击打着键盘,心中默默地念着答案,一遍又一遍。
“...你叫什么名字?”过了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我期待了一个多月的那句话。
“你听着,眼泪可以过期,只是希望我的回答不会过期。”
“.....”
“我叫绝对在乎你,绝对绝对在乎你。”每打完一个字,就象卸下了一层层心理包袱,我从未感到过如此轻松。
远方的她已泣不成声了。是的,如同我一样,她也等了一个多月了。
“换我提一个问题。”
“.....”
“愿意嫁给我吗?”
“好!”她丝毫没有犹豫,我甚至能猜想到她那可爱的小脸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中国队十比零大胜AC米兰队的狂喜之情,恐怕在此也难以望其项背,因为我居然喜极而泣,及时地盛满了两杯盐水。太不可思议,象我这种冷血动物,要我落下一滴盐水已经很有难度,而分两次掉下了四杯,确实是非常具有挑战性,而她却能做到,我想凭这一点,如果不能杀她灭口,那她就必须嫁给我。
“无论你跑到那里,我都要娶到你。”我凶神恶煞地叫道。
“好,你也跑不了。”她破涕为笑。
“你等一等,我要去证实一件事。”
“....”
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破门而出,驰骋在大街上,后面滚滚浓烟。作为一名穿拖鞋的选手,我相当于用拖拉机跑出一级方程式的速度。现在我是一只世界上最幸福的蚂蚁,我用行动证明了什么是真正的幸福。那些教条的幸福理论在此是多么苍白无力,而这一切又是多么妙不可言呀,来得多么不容易。
不容我细细品味,转眼间已经冲进了公司,阿蔡正在那儿品茗看书,悠然自得。
我大步上前,呆呆地盯了他一会儿,他依旧没有察觉到危险,接着铁钳般地大捏他的脸蛋。
“杀人啦,杀人啦。”他发出了杀猪的嚎叫,凄惨无比,催人泪下。
这一切都是真实!!!原来我并没有做梦,我终于得到了证实,只是可怜的阿蔡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所有的人都半张着嘴巴,略显呆滞地望着我,有的挠挠头,有的挖挖鼻孔。
“姑娘抱猫英姿,堪称母仪天下,无人与敌。”我上前对小倩恭维道。
“真的吗?”她泛红着脸,娇羞道。
“假的。”我斩钉截铁道,如果她说声谢谢,也许就不至于有如此下场。
“哼。”她白了我一眼,继续连抚带摸地虐待怀里的那只小猫,不过看得出她心情似乎不错。
本来想对老K祝福几句但是望着他挖鼻孔的呆样,我觉得无话可说,只好拍拍他的肩膀以资鼓励。
“阿蔡,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我转过身向呆若木鸡的阿蔡暗送秋波,作风骚状,心里默默地说:“谢谢你,兄弟,爱拼才会赢。”
“别再眨眼了,否则不如把我杀了吧,士可杀不可辱,求你了。”,他摸着脸,装成很惊恐地叫道,我想真正的朋友大多都是这副德性。
在众人的作呕声中,我一甩头发,春风得意,很有性格地快步离开,身后传来交头接耳的疑惑声:
“这小子吃错药了???”
“唉,年纪轻轻就短路了。”
......
哇卡,门忘锁了,梦如初醒,于是乎,大街上落叶飞扬,又掀起了一阵阵浓烟。
到这儿,全文结束了,如同一切老套的故事。后来王小小与文诗姑娘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当然这并不能保证他们不会用猜拳来决定谁洗碗,或者掷骰子获取电视频道的资格,前面也许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等着。只是我有个看法:所谓幸福无非就是将这些琐事拼凑起来的,这样才会坚不可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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