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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7 15: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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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挥剑往泥浪上斩去,但是这运足天位力量的一剑,却没能发挥应有功效,手腕剧震,给弹了回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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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剑也是同样结果。尽管极力催运天位力量,但贯满力道的剑劲,却斩不破那掀天泥浪,手腕更被其中所蕴含的内劲震得酸麻,只听得光剑嘎嘎作响,如果还要坚持,肯定会整个炸碎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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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奈何,只得撤剑后退,而周遭激旋的泥浪也卷动过来,逐渐朝中心收拢,里头的气劲更激转成风,彷彿千万柄利刃,自四面八方旋斩过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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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得下来吗?不可能的。在这种天位差之下,除非自己将七神绝中的金绝练至顶关,靠这号称天下第一护身硬功的神功庇护,否则什么护身功法都是没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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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掉,这等差距实在太大,妮儿在北门天关一战所感受到的无力,此刻也在枫儿身上出现,虽然她还不放弃,竭力施展烽火神剑,想要借助紫火劲的威力突围,但心里却是已经不太抱持希望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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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激旋的泥浪,赫然卷得更急更快,遮天蔽日,令得身处中心的枫儿见不到半点光源,只剩迫发出体外的紫火劲,耀眼夺目,将迫近过来的泥浪炙烤成乾,变为泥粉坠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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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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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枫儿听到这样一声怪响,似乎是什么野兽嚎叫,又像是某种生物的怪笑声,但不久之后,她就知道,这声音其实是对自己的嘲笑,因为当泥刃旋动到最后,竟将包围内的空气一次抽尽,变做真空状态,令枫儿的护身火劲失去氧气来源,消失无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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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吃一惊,连带因为缺氧的影响,脑内晕眩,枫儿反应变得迟钝,还来不及做什么处理,泥尘已经覆天盖地般轰压下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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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像是给几座大山一起压住,沉往万劫不复的深渊,意识渐渐昏沉了过去,就此人事不知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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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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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冰凉的山泉水当头浇下,奇寒澈骨,枫儿一阵哆嗦,清醒了过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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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里还有几分晕眩,但随即回复清醒,记得刚才自己明明身陷险地,生死顷刻,为何会忽然换了个环境?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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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此刻正置身于一条小溪畔,流水潺潺,自己则坐躺在一块大石头上,衣衫上的破损与血迹,显示适才的激战并非作梦,但所有的伤口都已经结疤,甚至开始愈合,这自然是魔化体质的功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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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四周望去,附近林木尽皆完好,显然已经离开了交战之地,甚至已经脱出结界之外。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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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变化,枫儿有些讶异,却随即一凛,察觉到身后有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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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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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男子口音,听不出什么善意,令枫儿心生警惕,先是朝前方一奔,拉开距离,才转过身来,展露了一手快捷身法。但脚步一定,胸口却是剧痛。刚才那场短暂交手,尽管肉体外伤痊愈迅速,但是造成的内伤却势必要调养上一段时间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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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名蒙面的黑衣男子,目光打量著自己,冷笑道:“如果我要杀你,就不用花力气救你,嘿……可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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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尽有许多先救人后又杀人的事,枫儿可不会因为他这样说就放松戒心。不过,看那人肩头衣衫碎裂,和自己是一样的伤痕,证明他也和那魔人交手过,相救自己的话想必不虚,但在破碎衣衫下,却看不见什么伤痕,这就是一件奇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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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这人亦有强天位修为,不然能挨上那一爪而无伤,自己只想得到两个解释,一是这人修练了睥世金绝,恃强护身,硬接而不伤肉体;另一个就是他也是具有魔化体质的人,伤后痊愈迅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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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衣衫上的血迹来看,多半是后者。这件事可奇了,此处并非魔界,具有魔化体质的人,可比练有七神绝的人更加罕见,而这人刻意蒙面,显然是不想让自己认出他来。在自己熟知的人中,有什么人具有魔化体质,又甘冒奇险愿意来相救自己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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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并无头绪,但是枫儿看看这人的身形,回想适才听见的声音,脑中赫然浮现了一个人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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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救我的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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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也是无心之失,我跟踪了奇雷斯两个时辰,想要找他的破绽,没想到你会来打岔,一时错手,用土遁术拖你离开他杀招范围,被他察觉,背上也就挨了这么一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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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冷笑道:“说来倒还是被你给累了。我本来潜遁在地下十丈,距离他两百尺,纯以天心意识跟踪他,因此才能不被发现地跟了他几次,但是奇雷斯机警狡狯,这一次被他发现了我,这方法从此便不管用,要再跟踪他那就难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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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责怪枫儿,但是从他语气中的那一抹极为自负的傲气,枫儿大概推断出了他的个性,晓得这只是他不愿意居功的表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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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这一点来看,这人果然便是自己料想的那个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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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雷斯,这就是那个魔人的名字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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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而除非你有强天位顶峰的修为,否则我奉劝你还是别再试图接近他,同样的好运不会反覆发生,下次再被他撞上,你肯定是有死无生。这家伙当年在魔界是头号凶人,死在他手里的魔族高手说得上是成千上万,现在在人间界,就算是陆游也要对他忌惮三分,何况是未晋身强天位的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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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己也只是小天位,口气却这样倨傲,听来可真是刺耳。但是,或许因为自己也是一个别扭的人,所以才不以为怪,反而能够听得出来对方的谆谆告诫之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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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他掉转过头,便要离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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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先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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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样的称呼,除了为了表示些许敬意,也是因为自己不愿意用直接叫名字这样子亲匿的叫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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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方也不至于因为这样,就蠢到以为枫儿没有认出他来。闻言,冷笑一声,在回头同时也把面罩扯下。熟悉的脸孔,赫然便是前任花家家主花天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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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之恩,足感盛情,不过……就这样了结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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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得客气,不过语气里的意思,则是不相信花天邪会这样好心,会毫无理由地出手相救自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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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雷斯那一身魔功,自己刚才亲身体验,情知非同小可。花天邪挨了他一爪,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自己依稀也能想像到当时的惊险,只要避得稍稍一迟,两个人势必在他爪下粉身碎骨,什么魔化体质都没用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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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人为了获得力量,连亲生兄长都能残忍杀害,冷血残酷之至,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他会甘冒生死奇险,出手相救,若说这仅是仗义而为,别说自己不信,说出去没人相信,恐怕连花天邪自己都不会相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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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背后自是有重大图谋,只是自己看之不穿而已。他掉头就走,那也只是欲擒故纵的手法而已,与其双方花心思猜测,还不如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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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不走,留下来要做什么?难道你这女人要对我以身相许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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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天邪冷冷一笑。躯体魔化完全的他,外表上并看不出有什么异状,一切就与当初无异,只是肤色苍白得吓人,脸上孤傲神态不变,但较诸昔日,却似乎多了几分稳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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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道:“以立场而言,花先生与我是敌非友。救命之恩,我希望能在下次拔剑相向之前,有个偿还的机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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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既然知道是敌非友,那又何必多此一问?”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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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天邪仍是冷笑,却在转身刹那停住,没由来地问了一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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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以前是她的贴身护卫?是她的姊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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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没头没脑,正在费神思索的枫儿为之一呆,过了片刻,这才想到花天邪指的是小草。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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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以前……我是莉雅女王的贴身护卫,承蒙陛下恩典,待卑职很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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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很模糊,最后更变成公式般的回答。枫儿不知道花天邪这么问的意义是什么,回答上就有所保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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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雅过去好一段时间啦,你还记得她吗?”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冷血之人,此刻的声音听来竟有几分感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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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恩情,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说到这里,枫儿却忽然想起小草最近无故失踪,自己要负上老大责任,心中登时一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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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难过,自然显于表情,虽然只有一瞬,但看在花天邪眼中,便已足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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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雅当初这么喜欢你,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以她性情,必然会很伤心,这就是我救你的理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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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低,说罢,花天邪转身而去,在天位力量支援下,花家身法更见奇妙变化,几下子就不见踪影,只剩一缕声音若断若续地传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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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他自己所重视,愿意全力维护的东西……旁人相不相信并无所谓,只要自己知道就够……你这么重视莉雅,我应该谢谢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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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花天邪会有这么一番言语,枫儿一时间呆若木鸡,站在当场,久久回不过神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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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还说不上是生不如死,但雷因斯的两名宰相,现在却过著濒临地狱边缘的痛苦日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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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大丞相白无忌,自从妹妹无故“失踪”后,偌大政务就全砸在他头上,整日埋首于公文堆中,和大小文字、数字搏斗,加上自身家族企业的工作,饶是白二公子长袖善舞,现在也舞得眼冒金星,不知何年何月方得脱此苦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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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兰斯洛想得很透彻,行政大方向自己决定,实行上的细部工作则由臣子安排,所以一句“以侵略大陆诸国为行政方向”丢下去后,白无忌就得要设法筹措军饷,整备武力,尽管白家数个世代以来,一直就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但付诸实施起来,压力仍是重得让白无忌每天猛喝强精药酒。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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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太研院,给我开发复制人,不然开发一个和我一样聪明的机械人也行,要不然,给我做出让一天变成四十八时辰的魔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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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接到这样的命令,太研院的工作人员就只有苦笑了。这位大金主在研究方向上头的要求,是出了名的荒唐,当初他代掌太研院时,搞得众人鸡飞狗跳的惨痛回忆,众人犹自心有余悸,而他所要求制造的那头“出力等同太天位高手,随手撕杀天位高手”的大铁龙,即便是太研院的新任院长,那位众所周知的太古魔道天才,也只有猛摇头的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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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求太不合道理了,科学就算是万能,但也不是无所不能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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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太研院士来说,有一点是很值得欣喜的,自从新院长爱菱上任之后,凭著她的专才、与白无忌的私交,太研院终于有一位够份量的院长,能和幕后金主据理力争,否决他的不合理苛求。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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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情形却因为白无忌的一句话有所改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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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是无所不能吗?那只是你个人无能的藉口吧,看看稷下城的最终防御系统吧,如果能充分发挥那套系统的威力,我的要求真的那么不可能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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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小爱菱当天晚上与义姊一同在酒吧里大醉后,便进入实验室闭关。研究方向是什么,这点不得而知,但太研院却因此火灾频传,更先后两次发生自爆系统的错误启动,令得众人求神问卜,希望藉著宗教力量,来达成心灵上的平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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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小道消息,就是被右相白无忌遵奉为特别客卿的奇人──华扁鹊女巫,开始在稷下宣扬一种不属于神宫系统的邪教,特别是太研院士信仰尤多。这消息其实是错误的,因为这邪教的传教士,就是爱菱自己,也因此,太研院每天清晨、傍晚,都会听到“holy仙得法歌大神”的朝拜颂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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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稷下城中的他们有著类似心情,雷因斯左大丞相天地有雪,现在也过著令他愁眉不展的生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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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家寡人一个,和人家夫妇同住一个屋檐下,本来就是一件很寂寞的事。这对新人虽然说不上“郎才”,但“女貌”却是无庸置疑,当脸上的煤灰被洗去,衣服穿戴整齐,泉樱的绝代仙容就足以让所有男性衷心赞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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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衣衫不整也没关系,忙于家务劳动而泛著细细汗珠,衣裙微乱的泉樱,看上去反而更有一种柔媚的女性风情,当那几络柔顺乌丝,不经意地擦过鹅蛋般光滑的面颊;当那雪玉似的手臂、小腿,在衣裙掀动中露出,总让一旁的有雪连吞馋沫,暗叹为何与她为敌时,竟从不曾留意到她的美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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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情景,兰斯洛自然也是看在眼中,但最近几日来酒瓶不离手的他,却没有表示些什么。事实上,除了与有雪的对话,这几日来他甚至连话都很少说了,直接以粗暴的动作表示命令,而当看著泉樱的背影,一双眼神更是整个阴沉了下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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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樱为了想讨兰斯洛欢心所做的努力,是非常显而易见的。只要家事忙到一个段落,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擦扫,她就搬过一张小凳子,坐在兰斯洛的身边,用那白皙秀美的柔荑,轻轻地为丈夫捶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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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兰斯洛感到很厌烦,更不喜欢与她这般亲近,一把便将她推倒或撵开,可是,每当自己睡著,她就又悄悄地靠近过来,无声无息地拉过凳子,再次开始这徒劳的工作。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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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次之后,或许是意识到让龙族女族长为己操持贱役的征服感,又或者是因为每次醒来时,都看到那张殷切期盼的甜甜笑脸,兰斯洛没再粗暴对待,仅是闭上眼睛继续睡,任著她自行其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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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旁边看过去,兰斯洛斜靠在椅子上熟睡,发著鼾声,泉樱则坐在他脚边,认真地帮他捶腿,不时更偷偷转过头去,瞥一瞥这男人的睡脸,轻轻地笑了起来,却又慌忙止住自己的笑声,怕将他惊醒之后,破坏了此刻平静的美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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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看,有雪都觉得,这实在美得像是一幅图画了,虽然只是一个画面,那是里头蕴藏的情趣,却让自己这局外人又是心急,又是不舍,有时候,又有几分好笑,特别是当功力受制、体力不佳的泉樱忙得累了,趴在兰斯洛腿上睡著,那样子真是很有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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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时候,有雪就会拿过一张薄被,帮这夫妻两人盖上。这么做有些无聊,但也唯有这样,兰斯洛才会如他所说地给自己“面子”,醒来以后继续多躺一会儿,而不是把趴在他大腿上熟睡的泉樱一脚踹到墙角。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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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就自己所见,这对男女实在是不知所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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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泉樱的如仙娇颜,和这大美人一起说说话,偶尔占点眼睛便宜,有雪实在过得很快活,更不由自主地偏心向她,不希望泉樱整日受到这样子的摧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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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大盗的弟兄虽然不错,但想开来也不过就是一群死人类,生前已经是群该死的东西,有乐同享无妨,死了之后,要自己为了他们去向这么个小美人报仇,那可就太浪费了,这事万万不干,报仇的事情忘了也无所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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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己可以这样想,兰斯洛老大恐怕不行吧。虽然正如他所说,复仇的感觉与欲望已经慢慢变淡,但是为了道义与责任,他还是会贯彻下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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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仇爱恨,真是麻烦的东西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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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俊太郎,你早……咦?你射歪了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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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笑,打断了有雪的沉思,他本来正在外头的院子小便,对准一根柱子,边放水边想事情,给这一叫,登时闹得手忙脚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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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收拾乾净,转过身来,只看见泉樱俏然站在身后,正自抿嘴浅笑。似乎是受到过去教养的关系,即使开心,她也只是抿著唇,轻声地笑著,从没有捧腹大笑这样的行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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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做了几个煎饼,也有你的份,趁热吃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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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学什么都快,泉樱的手又巧,在亲自杆面作面条之后,最近又学会了煎饼,让同居人立刻有了口福。似乎是因为很烫,她并没有用手拿饼,而是用围裙兜捧著热腾腾的煎饼,送到有雪面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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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食物可以享受,有雪自是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只不过,由于刚刚的震惊太过,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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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不用这么小心眼嘛,我们是一起玩到大的,虽然我已经记不得了,不过你的……我以前一定是看过的,不用躲我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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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有雪的窘迫,泉樱就显得落落大方,笑著在有雪的肩头轻拍一记,试图消去他的惶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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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的作什么,要看还不去看你老公的。”即使是雪特人,在这时候也大是尴尬,连忙摇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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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提到兰斯洛,泉樱的表情顿时黯淡下来,轻声叹了口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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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太郎啊,你知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夫君再喜欢上我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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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托著俏脸,泉樱朝有雪这边望来。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最近的她,不但说话时的表情生动,就连肢体语言都多了起来,看在有雪眼中,这变化最是明显。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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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是以前压抑得太过头了,就像那个白老二一样,也是因为在某一方面压抑得太过,所以在其他方面就特别乱七八糟……)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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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泉樱这问题,有雪却是束手无策。一个像她这样聪明乖巧的美人儿,世上哪有男人会不喜欢?然而,兰斯洛与她之间的问题,却不仅是喜不喜欢,根本就是有大仇未解,这种情形下,要要求兰斯洛对她有什么好脸色,那无疑是缘木求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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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来,老大还真是用了一记妙著,如果不是因为骗她说两人是夫妻,每天这样子对待人家,就算不反抗,起码也会逃跑吧。呃……该不会是他最近在男女关系上受到挫折,所以用这方法来重拾男性雄风吧?有可能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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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太郎,你有什么意见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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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啊……嗯,饼很好吃,下次煎久一点。”答不出来,有雪顾左右而言他。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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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心思泉樱又怎会看不出来?尽管因为没了记忆,少了过往经验作辅助参考,因而思虑单纯,但她原本就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子,当开始进行思考,脑内便自动将一些线索整理出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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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让他再喜欢上我……那么,当初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嗯……以前的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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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自己是没可能回答出来的。虽说可以去推想,但是自己实在想像不出,当初在炎之大陆当黑道女堂主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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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答这问题的任务,便落到有雪头上。他答不出来,就只好依照从前的印象,含糊笼统地说上一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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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以前……没有现在这么可爱,而且好像认为长得美丽很丢人一样,总是作著男装打扮,不喜欢人家把你当成女人,有一点心理变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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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自己穿著男装,贩毒抢劫的模样,泉樱皱起眉头,苦著表情,纳闷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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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你,也没有现在这么和气,整天总是板著一张脸,好像有人欠你一座金山不还一样……不过,那时候的你,武功很高,使一柄长枪,非常厉害,就算是老大都曾经吃过你的苦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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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多提到枯耳山一战的相关情报,有雪把话题转开,说一些从前对她的印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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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由雪特人口中说出,九成九都是对女性的偏见,而听到后来,泉樱苦皱著眉头,思索著有雪的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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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实在是不懂,照俊太郎你的说法,我以前根本是一个心理不正常的女人,为什么我夫君会喜欢上这种女人呢?他喜欢的女人就是这样子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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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泉樱更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惊道:“难、难道夫君他不喜欢一般的正常女人,而是喜欢变态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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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你以前怪怪的,老大也是怪怪的,可能就是因为两个变态王八配绿豆,彼此看对了眼,所以你们才会结为夫妇的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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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雪随口说著,却没想到这些话立刻起了作用。经过一番心理挣扎,泉樱似乎下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决心,霍地站起,跑进屋里拿了把剪刀后出来,问有雪她以前的装扮是什么样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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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清楚她要做什么的有雪,呆呆地指点,泉樱则是照他所说的那样,把身上的衣裙修改,再把最近留长的头发盘束起来,几下子功夫后,一个不同于现在的造型就出来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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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样子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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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还差一点。对了,你那个时候是使长枪的,现在手上没枪,感觉就差了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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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被兰斯洛绑架时,泉樱的锁链枪被他随手丢弃,仓促间也不知道去哪找一把来,最后是泉樱机灵,把平常用来扫地的扫把拆去前端,剩下一根长杆,拿在手里,摆出姿势,倒也似模似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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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呢?还要不要我再绑起头发?还是做些什么别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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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外型很像了,但是表情不对。我想想看……嗯,首先,不要笑,对,你一笑就会坏事,你以前变态的时候是从来不笑的,对,就是一副活像性生活失调一样的冷冷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人家也就不会叫你蜥蜴女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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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试看……光这样子吗?光不笑就像了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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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好再加上几句台词,那样子就更像了……说一些高手们宰人时候会说的那种话,叫人不要挣扎,或者说些‘我一掌就送了你的狗命’之类的,试试看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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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才一出口,有雪就立刻感到后悔。因为经过这番打扮,泉樱的样子,依稀便是当初那名威风凛凛,驾驭飞龙的女神将,而当她凤目含威,雪面蕴煞,冷冷地朝这边看过来,更说著要取自己性命的宣告,那种冰凉的杀气,有若实质,自己整个背后忽然冻飕飕的,彷彿枯耳山上的恶梦又回来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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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恶梦一现即逝。说完台词后,泉樱立刻笑逐颜开,用手肘撞撞呆若木鸡的有雪,俏声问道:“嘿,俊太郎、俊太郎,你看我这个样子,像不像以前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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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怎么不像?简直他妈的太像了,像到我都快要吓出尿来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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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雪大笑,藉以掩饰心中不安,不疑有他的泉樱确认扮演成功后,也是十分开心,笑著与有雪手拉手,跳舞似的转了几圈后,眨眨眼,笑道:“光是我们两个玩太可惜了,我去玩给我夫君看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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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做就做,泉樱拎著扫把杆,就往屋里快步奔去,有雪想要拦阻,却是已经慢了一步,被她抢先进到屋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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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屋子里头一阵乱,似乎是急奔进去的泉樱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惊醒了兰斯洛,跟著便是一声冷冷的话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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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念在这些天的情份上,我会爽快的一掌送你上西天。”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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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有雪就知道事情要糟,果然一声轰然巨响,壁板碎裂,木屑土块纷飞,大半间屋子给轰出一个巨洞,一道纤细人影飞射出来,穿过院子,摔在外头的黄土路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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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雪大惊失色,匆匆忙忙地赶过去一看,只见泉樱倒在那里,嘴角血红一片,大半边面颊肿得老高,尽成青紫颜色,看上去倒与兰斯洛的猪头有几分相似,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花容月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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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俊太郎……这个……方法……没有效啊……好痛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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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泉樱似乎还勉力向有雪一笑,只是一牵动脸上痛楚,立刻晕厥了过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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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看在有雪眼里,登时令他义愤填膺,也不多想,抱著泉樱就冲进屋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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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兰斯洛坐在椅子上,正自饮酒,表情平静,好像刚才发生的事都与他无关,见到有雪进来,还向他打了个招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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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你这头狗东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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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暹罗相识以来,这恐怕是第一次有雪对兰斯洛直呼其名。这样难得的例外,令得兰斯洛大为惊讶,正起表情,放下了手中的酒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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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过就是区区一个贱人,用得著为这蜥蜴女伤兄弟和气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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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她这样子对你,你却出这么重的手,你还算是人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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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对我了?她一枪刺得我半死不活,杀得我们流亡万里,害死了我们的弟兄,我没有残她肢体,没有损她清白,就这么不轻不重地打一下,也不成吗?有雪,你是不是给这贱人迷住了?她外表虽美,里头可是蛇蝎一般,你……”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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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你们哪个人类的心里是怎么样,你以为我雪特人看不出来吗?你自己的心里才是蛇蝎一般。”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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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跳如雷,有雪这次是动了真怒。对于一向善于察言观色,顺著别人反应而动作的雪特人来说,会这样主动向人表示怒气,这简直是全族奇谈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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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报仇是报什么仇?明明就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还整天喊著要报仇,你不要拿义气来当欺负女人的幌子,骗过了别人,你现在想要连自己都骗吗?义气不是给你用来当藉口的,报仇更不是用来故意做给我看的,你这种做法,才真的是心如蛇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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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兰斯洛鼻子大骂,有雪愤然道:“你现在力量强了,没人制得住你了,但别以为什么事都能为所欲为。干这么缺德的事,就算天雷打不到你头上,你变成猪头也是活该报应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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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有雪把昏迷中的泉樱往兰斯洛身上一丢,气急败坏地跑出门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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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著怀中正自昏厥的小女人,兰斯洛沉默片刻,终于叹起气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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