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恐怖病系列之三 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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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公平 </P><>
6月22日，下午五点十七分。</P><>润饼反锁第C小队的大门，金田一将台场水之城的平面图和内部照片挂在白板上。</P><>“为了防止警视厅内部有奸细，很抱歉现在才宣布‘一楼’计划的详细内容。”金田一一鞠躬。</P><>石田队长嘻嘻一笑，说：“没关系，你们愿意将升官发财的机会告诉我们，我们就很感激不尽了。”</P><>一名第D小队队员举手发问：“听说这次秘密行动，是依据赤川警官的梦……决定的？”</P><>润饼点点头，说：“放心，说起来虽然怪异，但我亲自体验过赤川这项特异功能，准确率很高。”</P><>石田附和道：“现在在这里集合的28名小队精英，都是可以充分信任的好伙伴，我坦白说，如果赤川的梦是真的，我们从此平步青云，如果赤川的情报有误，顶多是在台场水之城干耗一个晚上，没什么损失，可以说是绝对不亏本的计划。”</P><>赤川哈哈笑，说：“现在我们三个小队，全听任你这只兔子差遣。”</P><>金田一看着台下众多队员竟都等着自己一个副队长的命令，不禁莞尔。</P><>“‘一楼’的计划既然叫‘一楼’，当然火力重心也就必须摆在一楼，力求在游戏先生现形的十秒之内就将他击毙，将民众的死伤降到最低。”金田一指着一楼的服务柜台，接着说：“在赤川的梦里，游戏先生是在柜台附近发难的，所以柜台附近要步下重兵，由各小队的精英把守。”</P><>在分配任务之前，金田一语重心长地说：“‘一楼’最重要的部分，是团队合作与适才适任，不贪功劳是大关键，谁击毙游戏先生是很次要的部分，只求任务成功与伤亡最低。任务一结束，我们呈报上级的方式将是三小队均分功劳，跟布兵楼层没有关系，游戏先生身上的弹孔有几个，我们就除以三，由每小队均分。”</P><>金田一开始点名，一一安排每个小队队员的位置与任务：“纪香跟惠子，我已安排好，妳们扮成其中两名服务小姐。三井跟木下都很沉着，负责在通往三楼的电梯口附近挑泳具，决不能游戏先生进入电梯，必要时抱住他，争取其它人革毙他的时间。”</P><>“渡边、丰三、喜四郎，你们在大门口旁的咖啡屋点些东西吃，不要刻意监视；禄乱、宫下、东、阿泰、狗王，你们分散在一楼B地，各自逛自己的份，不要交换眼神，也不要死盯着人看，以上两组人马一切等候第一声枪响行动，务求不被发现警察的身份。”</P><>“赤川虽然算是半个公众人物，有可能被游戏先生认出，但‘一楼’的主力不能没有他，所以赤川在变装后，跟我坐在柜台左侧看报纸，负责凭梦中的感觉辨识游戏先生的特征，最好能在游戏先生掏枪的瞬间就将他制服。”</P><>“二楼是停车场，但为避免游戏先生中弹中途逃逸，觉田、武藏、爆哥，你们各守一个电梯门，躲在车子后掩护，要是游戏先生逃出一楼，有四成机会会闪人，你们要留神信号。”</P><>“润饼、织田、乌龟侠、你们埋伏在二楼三个电梯旁，一看到信号就拿枪对准电梯，大声疏散人群；蜂王、裕二，你们分坐在二楼A、B区，随时支持润饼三人，必要时冲上四楼夹击游戏先生。”</P><>“石田、鬼头、鸟山、阿秋、荒原，你们守在四楼责任重大，那里有宇多田签唱会，人山人海的很危险，是游戏先生极易逃脱的路线，但，也因为人头巑动，所以也是你们极佳的掩护，盯住信号，一有动静立刻疏散人群，你们在四楼应该有充裕时间警告群众，也有充裕时间要求签唱会的警卫帮忙。不过别担心，游戏先生应该到不了四楼。”</P><>“宫田、羽作，你们坐在台场水之城外面，一接到信号，就立刻通知警视厅调支持过来，并注意大门外是否有人负伤逃出。”</P><>金田一说完，润饼点头说道：“就这样办，大家别抢功，每个楼层都有三个小队的踪迹，很公平。”</P><>金田一拿出一枝钢笔，说：“一楼一发动枪战，我就会按下笔头，于是每支笔头就会像这样发光，届时各楼层都要密切注意信号。”</P><>钢笔头发出闪烁红光，金田一拿着钢笔，说：“每人一只，不用还我，就留给自己当纪念吧，这不是警视厅的，是我熬夜赶工的。”</P><>石田说：“你真行。”</P><>赤川拿起手枪，“喀擦”卡上弹荚，说：“走吧，干掉游戏先生后，就直接在水之城吃晚餐吧。”</P><>金田一笑着说：“谁杀了游戏先生，就谁请客。”</P><>6月22日，晚上七点五分。</P><>台场水之城，皮卡丘在巨大电子看板上可爱地放电、跳动。</P><>宇多田EP签唱会的红色长布条，被上百个小气球拉上一楼广场的天花板。</P><>各就各位。</P><>一切就绪，就等着指针晃到致命的一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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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绝不！ </P><>
“哔哔哔哔哔哔”门口警示器响。</P><>“警察。”赤川小声说道，拿着警徽在大衣中一亮，带着大队便衣人马鱼贯进入水之城。</P><>多亏金田一事先的告知与准备，所有人顺利各就各位，纪香与惠子也换上柜台服务小姐的制服。</P><>为了避免无线电讯遭监听，三小队全都不戴耳机，各自活动，随时盯着胸前的钢笔头。</P><>虎豹小霸王坐在服务柜台附近的休闲长椅上。</P><>赤川黏着假胡子，戴着棕色眼镜和灰白色假发，假装浏览着报纸。</P><>金田一坐在赤川身旁，食指轻敲膝盖，笑嘻嘻地喝着手中的绿茶。</P><>“真搞不懂你，不会开枪干嘛还跟着我们？”赤川眼睛盯着报纸上缘边上来来往往的人群。</P><>“开开眼界，坐镇指挥。”金田一八零下意识地看着手表，七点十一分。</P><>赤川轻声问道：“你觉得我的梦是真的吗？”</P><>金田一眨眨眼，说：“你自己说呢？”</P><>赤川语气急躁，说：“我觉得越来越真实了，一些原本还相当模糊的梦境，随着时间的逼近越来越明显，我也记起越来越多的画面。”</P><>赤川斜眼看着服务柜台上的波斯菊盆，手心全是汗。</P><>金田一的眉心也渗出汗来，脸上却一派轻松，说：“真的？哇，今晚可以跟儿孙大书特书了。”</P><>赤川看着挤满天花板顶的各色气球，紧张得甩甩手，将手汗甩掉。</P><>“你想起来了没？在你的梦中，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金田一。</P><>赤川喃喃自语：“不清楚，不过他好像应该在里面了。”</P><>金田一食指急敲，说：“在里面了？位置？唉，怎么现在才想起来？”</P><>赤川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呼吸沉重起来。</P><>“应该就在柜台附近。”赤川不安说道，隔着大衣，摸摸腰上两把手枪。</P><>“啊？附近？”金田一眉心上的汗珠滑落，手指敲得更急了。</P><>赤川想着恐怖的梦境。</P><>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P><>赤川从未来过水之城，却对现在自己的周遭有种强烈的视觉印象。</P><>也许不只是视觉印象，因为，赤川正被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包围着。</P><>空气的味道、肢体的律动感、行人呼吸的声音、被黑暗窥伺的不安，全都熟悉地飘在赤川体内。</P><>可怕、寒凛的熟悉感。</P><>波斯菊正借着明如白昼的日光灯，努力行光合作用。</P><>可怕的波斯菊，可怕的时间。</P><>赤川紧张地东瞧西望，瞥见金田一腰上股股两包。</P><>“你带了枪？”赤川疑惑。</P><>“废话，我把我的枪给了你，没有枪怎么办。”金田一看着一个正在偷戒指的红发少年。</P><>“你不是不能开枪？”赤川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P><>“我不能开真枪，但还好Dr.Hydra给我很好的建议；我在家里自己改装了两把上次从柚帮没收的轻手枪，把弹簧减轻两磅，再把子弹的火药量清掉一半，大大减轻后座力。承你的福，在你身边看你开枪开久了，这个场面自保应该有余。”金田一将绿茶喝完，把空杯放在身旁。</P><>“喔。”赤川想起金田一玩电动玩具神准的样子，心中很不踏实。</P><>金田一会开枪了。</P><>还是双枪。</P><>神准的双枪。</P><>眼前的金田一令赤川坐立难安。</P><>赤川想起梦中的游戏先生，也是坐在服务柜台附近。</P><>也是手中拿着报纸，东张西望地看着行人。</P><>也是……也是双枪。</P><>也是，也是……</P><>金田一手指急敲，敲着敲着，敲到大衣口袋中的红萝卜。</P><>金田一脸上笑着，手指却紧张地拿起口袋中的红萝卜。</P><>赤川看着这一幕上演上百次，平凡至极的“兔子啃萝卜”。</P><>金田一张开嘴巴，准备咬上红萝卜。</P><>此时，赤川的脑细胞闪进一个奇怪的想法。</P><>金田一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啃萝卜？</P><>不不不，金田一老是这样，没什么奇怪的……没什么奇怪的……</P><>尽管如此，赤川还是打了个哆嗦。</P><>赤川已经想起，梦中的游戏先生在发难前，也是啃着萝卜。</P><>啃萝卜的人不多。</P><>赤川寒毛直竖，看着金田一的牙齿距离红萝卜愈来愈近，四周却没有其它人啃着红萝卜。</P><>一个最坏最坏的情况在赤川脑中炸开。</P><>操！兔子是游戏先生吗？！</P><>绝佳的头脑、精密的双枪、进出库房的机会、正在啃着的红萝卜……</P><>绝不！</P><>绝不！</P><>绝不！</P><>赤川一掌打向金田一的手，拍落红萝卜。</P><>金田一疑惑地看着赤川，伸手欲将红萝卜捡起。</P><>此时异梦再度撞击赤川的大脑，一幕幕梦中世界在赤川脑海中急速组合。</P><>我在梦中的未来吗？</P><>时间，七点二十分，距离夺命时刻只剩几分钟。</P><>……</P><>我正处于接触恐怖未来的前一刻，然而，这个未来是什么样的未来？</P><>是个可以改变的未来吗？</P><>可以改变吗？</P><>一定可以！</P><>要不是想改变这么可怕的未来，我为什么要在这里？！</P><>但，这个想法是真实的吗？</P><>一切，都发疯似地照着梦中的剧本上演，未来似乎铁一般坚固。</P><>时间的轮轴，正照着梦中的剧本缓缓前进，波斯菊、汽球、红布条、被汗揉湿的报纸、自己逐渐被冷汗浸透的大衣。</P><>还有金田一掉在地上的红萝卜。</P><>要是身旁的金田一真的啃下红萝卜，我该怎么办？</P><>一个关于未来的吊诡在赤川脆弱的脑中浮现。</P><>游戏先生今晚一定在这里，是的，我的梦已告诉我了。</P><>游戏先生今晚一定在这里，是的，他逃不了，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警网中逃开。</P><>游戏先生今晚一定在这里，是的，谁啃下红萝卜，谁就是游戏先生。</P><>游戏先生逃不了，死定了。</P><>谁啃下红萝卜，谁就是游戏先生。</P><>谁啃下红萝卜，谁就死定了。</P><>兔子。</P><>兔子。</P><>兔子。</P><>兔子。</P><>赤川的眼眶湿了。</P><>兔子，你绝不能啃下红萝卜。</P><>你绝不能死。</P><>既然未来不可以改变，既然这里一定有人是游戏先生，既然一定有人会被歼杀，那就……</P><>赤川捡起红萝卜。</P><>金田一疑惑地看着赤川。</P><>赤川咬了一口红萝卜，脑中闪出‘巧合’，闪出恐怖的梦境。</P><>赤川趴在小山丘上，握紧重型机关枪，扣下板机，子弹化作千百火束，扑击一辆疾驶中的新干线列车，车窗顿时爆碎，车壳像纸片一样脆开，血红溅上蜘蛛网似的玻璃。</P><>赤川又咬了口红萝卜，干干的果肉中带点甜甜的水分。</P><>赤川开着奔驰中的汽车，拉下车窗，朝着来来往往的轿车、卡车轰击，一枪接着一枪，一辆接着一辆，翻滚的车身卷在公路上，骨牌般撞毁一切；一个接一个驾驶，嘴含着子弹，冲向安全岛，窜起一团火球，空气中充满惊恐与不解。</P><>“你怎么了？干嘛吃我的萝卜？”金田一看着汗流浃背的赤川。</P><>赤川没有听到，实际上，听觉已经冻结在空气中。</P><>赤川咬了第三口萝卜，甜甜的水分中带点涩涩的泥土味。</P><>伟大的母亲，拿着老虎钳，将自己的牙齿一颗颗拔下；脑浆在男孩的脸上一瞬间糊开；子弹钻进男人颤抖的屁眼。</P><>原来……真的是我？</P><>“别发呆啊！时间快到了！”金田一急道。</P><>赤川咬了第四口萝卜，橘红色的味道。</P><>赤川面带微笑地开枪，看着两兄弟的大腿爆开，十指相扣。</P><>第五口萝卜。街上的警察昆虫般死去，流星飞梭般的子弹漫天铺盖，巷弄外成了墓园，赤川站在阳台大笑不已。</P><>“七点二十八了！”金田一捏着赤川的大腿。</P><>第六口萝卜。肠子血淋淋地从孕妇的肛门中拉出，一针针缝住自己眼皮的美丽女人，一边忍着呕吐、一边吃着馊水的厨师。</P><>金田一讶异着赤川蒸笼般的身体。</P><>汗水密密麻麻地冒出赤川每一个可以冒汗的地方，赤川的眼神露出迷惘与痛苦，燥热的体温简直快要冒烟。</P><>“七点二十九！你快回过神来！”金田一警觉到赤川可能正在梦中搜寻线索，但致命时间越来越近，金田一实在无法冷静下来。聪明的人不一定冷静。</P><>大量恐怖的画面疯狂堆栈在赤川的脑中，鲜明的记忆浓烈不已，赤川陷入浑沌的未来启示中；一个再清楚不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P><>“赤川英吉，你的体内住了最残暴的杀人魔，Mr.Gam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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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不能逆转 </P><>
“杀了我。”</P><>赤川虚弱的意志从苍白的眼神中渗出。</P><>“你胡说些什么？”金田一食指急敲，看着赤川。</P><>“再……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P><>赤川恳求地说，眼泪在眼眶里盘旋。</P><>金田一抓着赤川凌乱的头发，急道：“嘿！振作点！”</P><>赤川颤抖地抓着金田一的双手，痛苦地说：“时间……时间快到了……”</P><>金田一点点头，忙说：“对！快醒醒！对决迫在眉睫！”</P><>赤川摇摇头，嘴角泛着白沫，无力地说道：“未来……未来不能变……真的……真的很抱歉……”</P><>不知为何，金田一的背脊发凉。</P><>赤川咬着牙，抱住金田一，吃力地说：“原谅我。”</P><>金田一感到一股悲哀的寒意。</P><>“吃红萝卜的是坏人，原谅我。”</P><>赤川流下眼泪，眼泪滑过鼻头，滑破正义之心，滴落在地板。</P><>滴落，所以碎开。</P><>碎开，所以开始。</P><>“对不起！”赤川迷惘又痛苦的眼神中，流泻出深深的歉意。</P><>赤川推开金田一，拔出闪银双枪，大喝：“兔子！四楼见！”</P><>魔鬼的时刻。</P><>没有比深知警力布置的魔鬼要更可怕的了。</P><>左右开弓！</P><>“我就是Mr.Game！”</P><>赤川哭喊着，着魔般疯狂开枪。</P><>渡边看着子弹越来越近，有如慢动作般插进喜四郎的喉间，倒下。</P><>纪香瞪大双眼，看着惠子往后喷倒，眼神充满不解与不甘。</P><>赤川大吼：“我就是Mr.Game，杀了我吧！”</P><>双枪不停，子弹飞梭在来不及掏枪的众人身上。</P><>“大家趴下！”金田一大惊，扑倒柜台上的纪香，分散在B区的禄乱、狗王、宫下、东、阿泰同时中枪一躺，鲜血划上空中。</P><>平时以沉着见长的三井跟木下此时也惊剎不已，就在三井赶忙掏枪的同时，子弹穿过身旁木下的胸膛，另一声枪响，三井的右手中的手枪炸开，血流满掌。</P><>渡边跟丰三大骇，平时的勇悍全消，居然连枪都不掏，就急忙趴倒找掩护，想不透赤川为何发狂，只能眼看一旁的青少年被子弹钉在地上。</P><>“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赤川狂乱地开枪，却弹无虚发，逛街的人们尖叫声和着悲哀的枪响，成了地狱寂寞的招魂曲。</P><>金田一抱着尖叫的纪香缩在柜台后，惊魂不定地按下钢笔头。</P><>枪声寂绝。</P><>赤川大吼：“兔子！跟上来！”</P><>电梯打开，赤川泪流满面地走进电梯，留下二十几条亡魂。</P><>“Rainjustkeepsfallingonmyheadthenkeepsfalling，andIjust……”赤川无神地哼着虎豹小霸王的招牌曲，双手机械化、熟悉地替换弹荚。</P><>跳过二楼停车场，死神来到三楼。</P><>电梯门开。</P><>一柄手枪指着赤川的脑门，是润饼。</P><>“赤川？游戏先生呢？快守住另外两台电梯！”润饼放下手枪，乌龟侠跟织田赶忙将注意力重新拉回自己守卫的电梯。</P><>只见赤川痛苦一笑，双枪燎起火光，织田跟润饼蹲下惨叫，看着手上的鲜血，乌龟侠一愣，奇怪自己的脑袋中怎么会镶着一颗子弹。</P><>“别过来！”赤川嘴巴大喊，手上的子弹却比声音还快，穿过前来支持的蜂王和裕二的胸膛，鲜血瞬间涂开。</P><>“我是死神死神死神死神死神！”</P><>赤川优雅的杀人技术不若他声嘶力竭的哭号，子弹一一划出致命的杀人轨道，短短十秒内便将电梯附近的游人屠杀击毙，赤川大哭大叫，弹荚弹出，整个人往电梯一摔。</P><>“告诉兔子……我在四楼等他……”</P><>赤川颤抖说完，电梯门也关上。</P><>“搞……搞什么鬼？”润饼看着自己被枪壳爆伤的手掌，不能置信地说。</P><>赤川坐在电梯里，窄小的空间烧着痛苦的记忆，短短的时间压迫深刻的内疚。</P><>插上弹荚。</P><>赤川拿着枪托敲打自己的头，血流如注。</P><>“为什么我是杀人鬼……为什么是我……”</P><>行刑的画面在赤川的脑中，像墓碑一样耸立着，强迫赤川接受这残酷的命运。</P><>“原来我的梦都是假的……假的……只是残存在我脑中的杀人片段……”</P><>赤川咬着舌头，脑中孤独迷乱。</P><>不可改变的未来，不能逆转的命运……</P><>不能避开的对决。</P><>电梯门打开。</P><>“赤川队长？Shit！吓我一跳！”</P><>鬼头跟鸟山大呼惊吓，一旁持枪待命的石田面露喜色，说：“成功了？”</P><>赤川喃喃自语：“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P><>石田听不清楚，睁大耳朵：“啊？”</P><>啊？</P><>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P><>赤川两眼散乱，双枪无敌，左右各八发子弹横行无阻，贯穿石田、鬼头、鸟山、阿秋、荒原脆弱的肉体，几名临时被石田急唤来的演唱会警卫也应声倒下，跪拜着君临四楼的死神。</P><>赤川茫然地无措地开枪，死神般的本能彻底在手指与板机之间燃烧，枪魔一体，接着，赤川单膝跪下，左右交叉连击，正在疏散中的人群蚂蚁般死去。</P><>弹荚再次弹出，带着24条人命，弹出。</P><>赤川张望着抱头鼠窜的人潮，寻找着注定殒命的巨星。</P><>“在那里……”</P><>赤川看着被工作人员重重包围住，急欲从电扶梯逃离会场的宇多田光，喃喃低语。</P><>扣上新的弹荚，赤川泪眼迷蒙。</P><>“对不起，可惜不是在舞台，真的很对不起……”</P><>赤川大吼一声，踩着奄奄一息的半尸，白衣飞起，宛如夺命天使。</P><>子弹？</P><>一颗颗插在宇多田身旁的安全人员身上。</P><>“哇！”警护惨叫，看着心口涌出酱红的鲜血，看着身旁的好友跌落脑袋。</P><>宇多田吓得尖叫跌倒，居然避开致命的一击，倒在尸体堆里。</P><>24条尸体，不是小数目。</P><>宇多田怕极，当机立断，钻进尸堆里躲过一劫。</P><>不只这位东瀛巨星，所有来不及逃开的歌迷全都趴在地上，将满地的血污、脑浆涂满脸孔，露出半截舌头装死。</P><>枪口兀自冒着灰烟。</P><>赤川抹干眼泪，承受着邪恶的命运。</P><>好整以暇，调整呼吸，抖抖垂在指尖的双枪。</P><>电梯并没有如梦中预示的，涌出大批警察，但赤川也不意外。</P><>不过，赤川的眼睛却没有离开中间正在缓缓上升的电梯。</P><>“是你吗？兔子？”</P><>赤川念着念着，等待着命运安排的交锋。</P><>只是自己一直没想到，在这场交锋中，自己居然站在邪恶的角落。</P><>更没想到，站在电梯门后的，是自己最好的兄弟。</P><>“兔子，我终于还是等到你了。”</P><>赤川鼻头一酸，眼泪再度滑落。</P><>电梯停了。</P><>电梯门缓缓打开。</P><>一个哭红了眼，双手颤抖的男子。</P><>“兔子，你来了。”赤川点点头，也点落了眼泪。</P><>“笨蛋。”金田一笑了，也笑落了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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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枪魂 </P><>
两个人对看着。</P><>距离，七点四公尺。</P><>一个拥有冠绝天下的双枪神技，狮子般的眼神。</P><>一个挂着神机妙算的招牌脑袋，兔子般的性格。</P><>“没想到吧？”赤川苦笑。</P><>“居然是这种场面。”金田一点点头。</P><>“准备好了吗？”赤川看着金田一细瘦的双手。</P><>“醒醒，想一想你说过的。”金田一摇摇头，说：“你不能死在这里。”</P><>赤川痛苦地看着金田一，说：“我无法回头了，这就是未来，也是命运。”</P><>金田一大叫：“放屁！想想你哥哥！”</P><>赤川也大叫：“拔枪！”</P><>金田一红着眼大吼：“你快逃！”</P><>赤川举起双枪，指着金田一大喊：“拔枪！”</P><>金田一叫得更大声：“你快逃！凭你逃得掉的！”</P><>赤川激动地晃着双枪，吼道：“拔枪！你跟我今天一定要有人死在这里！”</P><>金田一跟着大吼：“你快逃！这里有我顶着！”</P><>赤川双枪颤抖，声嘶力竭：“操！兔子你听好！我只数到三！”</P><>金田一吼得更凶：“你尽管数到一百！一千！一千万！”</P><>赤川大喝：“一！”</P><>金田一双手举起，乱叫：“二！”</P><>赤川声色俱厉，大喝：“二！你不要怪我！”</P><>金田一怒道：“杀了我啊！”</P><>赤川双枪垂膝，大吼一声：“三！”</P><>同时，赤川手一摆，双枪扬起。</P><>金田一一愣，双手滑入腰间，抄起双枪。</P><>“砰砰！”</P><>赤川看着金田一的双枪，微笑着。</P><>金田一看着赤川的双枪，惊剎着。</P><>“谢谢。”</P><>赤川双膝一软，双枪坠地，左手扶着深厚的大理石墙，慢慢坐下。</P><>金田一双枪脱手，抢步上前扶住赤川，看着赤川胸膛、肩胛上的伤口流出泊泊鲜血。</P><>“笨蛋！”金田一惊惶不定，拿出手机拨号。</P><>赤川伸手打掉金田一手上的手机，摇摇头。</P><>赤川杀人破百，很清楚被射中这两个部位的后果。</P><>金田一急忙转身捡手机，却被赤川强健的右手抓着。</P><>“兔子，你听我说，别再浪费我的体力了。”赤川的嘴唇开始泛白。</P><>金田一急得大叫：“你这么强壮……没问题的！”</P><>赤川瞪大双眼，强自清醒，说：“我这个杀人魔，死了干净，让我去吧。”</P><>但，金田一不是个擅长道别的人。</P><>“你疯了！你干嘛不开枪！”金田一不敢移动赤川的身体，只是抓紧赤川粗厚的双手。</P><>“是你变强了……以后……以后，以后你可以自己一个人了。”赤川呼吸开始凌乱，看着眼前这位出生入死的挚友。</P><>“你头啦……我很弱……你要罩着我，你跟我是天下无敌的拍档啊！”金田一激动地说。</P><>“嗯，我们是虎豹小霸王，是……是……天下无敌的。”赤川笑着，黑血自嘴角流出。</P><>金田一捏着赤川的脸，强笑道：“你继父大后天出狱，你还要把他送进地狱啊！”</P><>赤川微微点头，虚弱道：“那兔子……你帮……帮我报仇。”</P><>金田一本想大叫：“等你好起来自己报仇。”但看着赤川逐渐翻白的眼神，只好流泪道：“好，我帮你报，他死定了！”</P><>赤川勉强笑道：“嗯，死定了……我……我好像……看见……”</P><>金田一终于“呜”一声哭了起来，喊道：“看见你哥哥吗？”</P><>赤川无力地眨眨眼，呢喃着：“我有两个兄弟……一个正在……云上跟我挥手……一个……一个要带着我的枪魂……活下去……”</P><>金田一点点头，哭说：“带着你的枪魂，替你玩女人，替你生儿子，替你杀你爸，通通交给我！”</P><>赤川喘动的胸膛逐渐平伏，说：“别难过……别……内疚……我……我是个……坏人……”</P><>“白痴！你杀了一百三十六个坏人！够抵掉了！你是个好人！”金田一哭着。</P><>赤川不再言语，闭上眼睛。</P><>金田一看见赤川的嘴唇缓缓蠕动，于是附耳在他嘴边。</P><>“soonbeturnin……rain……nothingseemsto……though……rainjustkeepsfalling……onmy……”</P><>赤川低吟着虎豹小霸王的主题曲，吟着吟着，气音越来越细……</P><>金田一紧闭着双眼，陪着赤川唱完这最后一次。</P><>两人紧握着双手，直到天上的流星坠落到悲恸的大地。</P><>金田一不是传说中的男子汉。</P><>那种男子汉，不会哭。</P><>金田一哭得很大声，哭得很哀伤。</P><>哭着失去的兄弟，哭着失去的深刻感情，哭着自己的愚蠢。</P><>愚蠢？</P><>是的。</P><>金田一拿起赤川的双枪，发现轻得不象话。</P><>没有子弹的枪，谁也杀不死。</P><>金田一明白，赤川是枪神，不必算击发数，光靠手腕肢感就可以洞悉自己手中的枪里，还剩下几发子弹。</P><>何况是两把空枪。</P><>“笨蛋！”金田一哭笑着，看着不再哼歌的大家伙。</P><>这个哭声传遍东京，来到另一个悲伤的角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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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呼吸寒冷 </P><>
上百个警察封锁了巨大的现场，媒体闪光灯连连。</P><>救护车铃响彻云霄，一台台跟SNG播报车比肩相邻。</P><>但伤者很少。</P><>在赤川的枪下，很难有伤者。</P><>媒体一窝蜂包围神色落寞的金田一，金田一淡淡地说：“赤川英吉就是游戏先生。”</P><>说完，金田一把哭声震天的水之城现场，交给警视厅特别项目小组，把麦克风递给手部包扎好的润饼。</P><>润饼冷静地说：“今晚的行动非常惨烈，很不幸……”</P><>金田一没有听完润饼怎样将没有通报上级的“一楼”，圆滑成什么样的“秘密行动”。他无心知道。</P><>在金田一的心中，赤川绝非狂乱的杀人鬼。</P><>不只是因为赤川的子弹刻意绕过老朋友：纪香、渡边、三井、织田、润饼，还有自己。</P><>还因为，赤川身上总洋溢着温暖的感情。</P><>金田一拿着包好塑料证物袋的赤川双枪，枪管上，还黏着赤川绿色的鼻屎。</P><>这样邋遢的人，怎么会是杀人鬼？</P><>事实摆在眼前，自己却无法承受。</P><>连上天也不愿承受，降下滂沱大雨。</P><>一场连气象中心都摸不着头绪的大雨。</P><>回到家，小喵已经站在门口，撑着伞，流着泪。</P><>金田一点点头，拭去小喵的泪水。</P><>“结束了。”</P><>金田一笑着，牵着小喵纤弱的小手，走进屋里。</P><>以后再也没人开车送兔子回家。</P><>兔子，以后也没学过开车。</P><>第二天早上，6月23日，金田一照常笔挺的西装，到院子里拔出一根红萝卜，洗一洗，看着桌上的报纸：</P><>“东京虚伪的英雄！”</P><>“东京希望？魔鬼！”</P><>“赤川/游戏先生　血洗水之城！”</P><>“魔鬼殒命！东京房价渴望急速回升！”</P><>金田一将报纸摔进垃圾桶，拿起手机。</P><>要拨给谁？</P><>会开车的那双手已经死了。</P><>金田一盖上手机，走到巷口唤了台出租车，朝警视厅上班去。</P><>第C小队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埋首书写昨晚的报告，一双双寂寞与怨恨的眼睛盯在报告上，没有人交谈，更没有人交换眼神。</P><>金田一看着桌上的纸条与公文。</P><>公文写着金田一八零升任第C小队队长的命令。</P><>纸条则写着每个人申请调职的说明。</P><>金田一看着纸条，说：“要走就走吧，全都核准。”</P><>被伙伴严重背叛的队员不作声，依旧低头疾书。</P><>金田一坐在赤川的老位子上，淡淡地说：“赤川是凶手，没错，但他不是有意欺骗我们。他的精神状态有人格分裂的症状，他的痛苦比我们要深，他的罪，也用死赎清了。”</P><>渡边抬起头，恨恨说：“那些死去的伙伴呢？那些无辜的人呢？”</P><>金田一闭上眼睛，说：“原谅他吧。”</P><>纪香也抬起头来，紧抓着笔：“我永远也忘不了惠子死去的模样。”</P><>金田一不再回话。</P><>他明白这些伙伴的怨恨有多深。</P><>这时，润饼闯进了办公室，一脸诧异地大叫：“金田一！厅长死了！”</P><>金田一瞳孔放大，惊问：“什么？”</P><>润饼喘着气，手上犹自包着绷带，说：“真被你料中了！游戏先生共有两人！刚刚有人报警，说厅长家全是死尸！”</P><>金田一瞪大双眼，说：“被刀砍死的？”</P><>润饼点点头，说：“昨晚赤川死后，猿飞他们在厅长家中决定要撤防，没想到厅长夫妇、自卫队特别小组六人，全被砍死在客厅里！”</P><>金田一惊道：“全被砍死？太不可思议了！他们都是全副武装，又都精通武技，怎么会被凶手用刀砍死？”</P><>润饼流着汗，说：“这次有些不一样，每个人都是要害中刀，喉咙、眉间、坛中、后脑干、心窝，全都是一刀毙命！”</P><>金田一站起，说：“案子在谁手上？”</P><>润饼说：“在藤八手上！”</P><>金田一说：“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P><>只见润饼身后冲来两人，第J小队队长藤八的手下，茂崎、宫山。</P><>“报告！我们队长要请你们帮他处理两个案子！”两人慌张说道。</P><>金田一跟润饼点点头，说：“正要过去！”</P><>茂崎摇摇头，说：“不是厅长那边，是第A小队队长新堂若丸、第H小队副队长大和敏郎！”</P><>“他们两人都死了！家人也死了！埋伏的自卫队队员也死了！”宫山慌道。</P><>“也是被砍死的？”润饼惊问。</P><>“不！都是被枪杀的！请快点去现场！我们快忙不过来了，等会还要去请其它的小队协助！”宫山说道。</P><>“枪杀的？”金田一心中一凛。</P><>“狗屎！又是模仿杀人！”润饼拿起手机，呼叫手下赶往现场。</P><>金田一急忙拉住正要跑走的宫山和茂崎，问道：“尸体有没有特别的地方？例如……每个尸体上有几个弹孔？”</P><>“不确定！但现在谣传说，每个尸体身上都只有一个弹孔，枪枪致命！”茂崎说。</P><>“不会吧？难道赤川复活……”润饼看到金田一沉着脸，不敢再说。</P><>金田一心跳加快，呼吸寒冷。</P><>“我不去现场了！反正我们小队就快散了，润饼！交给你了！”金田一击拍润饼肩膀，跑向警视厅门口，一边打开手机。</P><>“喂！小喵！妳的抽屉钥匙在哪里？快告诉我！”金田一边跑边叫。</P><>“……对！就是要看妳的日记……不要这样！这关系着赤川！快说！”金田一急道，一边拦下出租车。</P><>“冰箱后面磁铁！Ok！妳也一起回家吧！快！”金田一摔进出租车，大喝：“左转直走！”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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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朋友 </P><>
金田一大声指挥着出租车，脑中却想着另一件事。</P><>游戏先生死了吗？</P><>游戏先生真的是两个人吗？</P><>赤川真的是游戏先生吗？</P><>如果不是，赤川为何会认为自己是游戏先生？</P><>连续的疑问挤压着金田一的胸膛，金田一彷佛看见在黑暗中讥笑东京的狞笑。</P><>“狮子，告诉我你不是！”</P><>金田一打开车门，一个箭步冲回家，连门都来不及关上，就奔进厨房，从冰箱后面摸出一把磁铁钥匙后，赶忙跑到小喵的专属小房。</P><>打开抽屉，拿起沉甸甸的大日记本，金田一反手打开计算机开关，连上网络。</P><>“快快快快快快快！”金田一看着计算机屏幕，用特殊手法连上警视厅内部网络，找到“巧合”檔。</P><>此时，小喵也匆匆忙忙跑回家，一边换上拖鞋，一边关切地问：“怎么回事？”</P><>金田一看着“巧合”上赤川请假、翘班、未执勤的日期与时间，一边翻开小喵的日记本对照。</P><>小喵不敢多话，只是坐在一旁。</P><>“果然！我好胡涂！”金田一突然大吼一声，一拳重击自己的鼻子。</P><>小喵骇然，看着金田一的鼻血线般倏落。</P><>金田一跪在地上，双拳紧握，悔恨非常。</P><>许久，金田一才恸哭出声：“赤川的资料被改了！改了八个地方！我们全都错怪赤川了……包括他自己……”</P><>小喵一愣，拿起日记本，看着金田一用蜡笔圈起的地方，对照着计算机上的数据。</P><>“巧合”中宣称赤川在每次游戏先生犯案的时间，都拥有致命的嫌疑巧合，但，小喵每晚睡前写下的日记，却有八段叙述说明了赤川绝非游戏先生！</P><>赤川载兔子偷溜到我的公司探班……</P><>今晚赤川跟兔子又熬夜捉坏蛋了，听说这次是议员绑票案……</P><>今天到赤川家里洗衣服，他俩却只顾玩三井的猫，都不帮忙……</P><>赤川跟兔子作笔录做了一晚，实在很笨……</P><>等等等等，小喵的日记开启了黑色的事实。</P><>警视厅的行政资料被窜改了八处！</P><>日记中更显示，赤川翘班的不在场证明多达六个！</P><>赤川根本不是游戏先生！！</P><>小喵看着不停颤抖的金田一，说：“怎么会这样？”</P><>金田一眼中精神一抖，抓起鼠标，进入警视厅内部网络，一会沉思，一会飞快击打键盘，如此连续两个小时。</P><>小喵端上刚打的杂菜汁，金田一一饮而尽，说：“我在想办法找出truth是谁，据我的猜测，这位truth正是真正游戏先生的化身，有计划地设计陷害赤川，用奇特的方法使赤川陷入凶手的吊诡中。”</P><>小喵说：“你不是说过，truth用的手法使线索无从找起？”</P><>金田一点点头，敲敲打打说：“总要试一试。”</P><>说完，金田一突然停下，转头看着小喵：“我心中已有一个不祥的人选，希望真的是他。”</P><>小喵从来没看过金田一如此震怒的眼神。</P><>金田一继续思考破解之道，许久才开口：“希望是他。”</P><>小喵：“谁？”</P><>金田一拿起手机，拨了熟悉的号码，说：“润饼，我金田一，你帮我一个忙，我给你五百万，事成十分钟后入你账号。”</P><>金田一继续道：“帮我找柚帮老大出来，今天都行，明天减一半，后天剩125万，大后天拉倒……ok，我等你电话。”</P><>小喵惊疑不定，说：“游戏先生是柚帮老大？”</P><>金田一盖上手机，说：“不，我只是要他的信息。”</P><>“什么信息？”</P><>男人的声音。</P><>金田一大吃一惊，转身站起，却没看见屋子里有其它人。</P><>“开门好吗？”</P><>男人的声音在屋外。</P><>金田一寒毛直竖，轻声说：“喵，我们被监听了。”手指着衣柜后的暗门，示意小喵躲进去。</P><>小喵亲吻金田一的嘴唇，猫一般溜进暗门。</P><>金田一掏出腰际上的改造轻双枪，上膛。</P><>“是谁？！”金田一慢步走到门边，大声询问。</P><>“朋友。”门外的男人声音很稳定。</P><>金田一心中默默念道：“狮子，把你的枪魂交给我，让我继承你的勇气。”</P><>双枪在握，金田一感到温暖的光芒环抱着自己的双手，不禁微笑。</P><>我继承了赤川，我是天下无敌！</P><>金田一大喊：“等一下！”</P><>说完，迅速打开门冲出，双枪左右交叉护身，散眼瞥见左边一男，右边一男一女，都是陌生的脸孔，这1/100秒间，金田一双枪击发！</P><>“干！”陌生的语言大吼。</P><>绿色的身影不知从何出现，挡在右边男女之前。</P><>“好凶！”左边的男子只是苦笑。</P><>金田一无法理解眼前的怪事。</P><>绿色的身影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从小爱看的漫画“七龙珠”中的比克，正拿着自己刚刚击发出的子弹。</P><>子弹甚至还在冒烟。</P><>左边的男子只有一只手，右手，鼻子上还停了一只蝴蝶，米色的蝶。</P><>独臂人看着停在半空中的子弹，子弹越转越慢，最后“铿”一声掉在地上。</P><>“你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别啊！”独臂人笑道。</P><>“干！”右边的男孩尿流了一裤子，生气地吼着华语。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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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你不该怀疑的 </P><>
“你们是谁？”金田一惊剎至极，双枪却稳定不抖。</P><>“能进去谈吗？”独臂人笑问。</P><>金田一犹疑了一秒，双枪进腰，示意要众人进屋。</P><>他很清楚，这些人若要对自己不利，自己刚刚就已死了。</P><>众人跟着金田一进屋，独臂人说：“请拿条裤子给我这位朋友吧！”</P><>金田一看了看尿裤子的男孩，他身旁的“比克”已经消失。</P><>“是魔术吗？”金田一身高也是一八零，只好翻出条小时候的睡裤，交给尿尿男孩。</P><>“是超能力。”独臂人看着金田一布满血丝的眼睛。</P><>金田一唤了小喵出来，向她说明刚刚奇妙的情景。</P><>“啊？”小喵摸不着头绪，不愿相信。</P><>“你刚刚说的是华语吧？”金田一看着尿尿男孩，一口纯正的华语。</P><>“你会说国语啊？也好。”尿尿男孩不想多费唇舌解释脑波沟通的奥秘，乐得愿意用华语沟通。</P><>独臂人也改用华语，说：“我自我介绍，我叫柯宇恒，这位是勃起，这位是婷玉，都是我的朋友。”</P><>金田一点点头，说：“刚刚的事很抱歉，是我太冲动。很高兴认识你们这群有奇特能力的人，你们在客厅用茶吧，我女友会招待各位，我还有很要紧的事必须要办，少陪！”</P><>金田一站起，就要走入小喵的小房间，继续想办法破解警视厅truth的原始地址。</P><>独臂人说道：“等等，我们就是为了此事而来。”</P><>金田一转头道：“你的意思我不明白。”</P><>勃起说：“我们听到你昨晚的哭声，所以赶来看看你需要什么帮助。”</P><>婷玉说：“嗯，这两位朋友说，能听到这么遥远悲伤的哭声很稀奇，我们之间一定是冥冥中牵动着什么。”</P><>金田一不再言语，转身进房。</P><>独臂人说：“你的身上有邪恶的阴影。”</P><>金田一停下脚步，说：“你在开我的玩笑吗？”</P><>独臂人说：“你的手腕上有一团手掌般的雾光，强悍地守护你。”</P><>金田一不作声，鼻头一酸，缓缓问道：“真的？”</P><>独臂人看着停在指尖的蝴蝶，说：“你不该怀疑的。”</P><>金田一流下眼泪，说：“你是谁？”</P><>独臂人坚定地说：“我是现任的上帝，昨晚，我听到你的悲伤。请看着我，让我进入你的世界。”</P><>金田一看着独臂人的眼睛，任由独臂人进入自己的意识世界，也被独臂人的记忆环抱着。</P><>客厅。</P><>独臂人点点头，将金田一的记忆传送到勃起和婷玉脑中。</P><>“让我帮帮你吧，你的伙伴不该白死。”独臂人走到小喵的计算机前，盯着屏幕。</P><>金田一在刚刚的数秒间，已深刻体验了独臂人与勃起的惊奇之旅。</P><>他站在一旁，说：“你要倒转逻辑的轨迹？”</P><>独臂人笑了，说：“没错，‘巧合’已经寄出好几天了，可能要多花几秒。”</P><>金田一点点头，说：“可以带我一起看吗？”</P><>独臂人一愣，说：“没试过。你把手搭在我的脑袋上，我搞搞看。”</P><>金田一将手搭在独臂人的脑瓜子上，斗然看见计算机密密麻麻的回路光束、大量的数字、符号与01010101000011100的原始码，在意识间超高速游走，金田一几近晕眩。</P><>“别怕，人脑威力很强的，不要被计算机世界吓到了。”勃起坐在一旁，盯着小喵偷偷勃起。</P><>“找到了，truth！”独臂人说，指引金田一一同观看truth的最原始计算机地址。</P><>“Dr.Hydra！”金田一怒火烧身，大吼道：“就知道是你！”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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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伟大的犯罪 </P><>
“Dr.Hydra，你死定了！”</P><>金田一感到双腕灼热，彷佛赤川的愤怒。</P><>金田一说：“请让一让。”说完，手指急敲键盘，进入警视厅内部行政网络系统。</P><>“我要找出Dr.Hydra窜改赤川执勤资料的证据。”一分钟之内，金田一就飞快进入行政系统，找出数据窜改的关键时间点。</P><>“要密码才能进入。”独臂人看着计算机画面。</P><>“师父加油！难不倒你的！”勃起坐在客厅大叫，喝着茶，大肆勃起。</P><>“妈的，闭嘴。”独臂人笑着，看着金田一的反应，想要帮他一把。</P><>“他可以侵入，我也可以。”金田一冷静地说。</P><>金田一拿出自制光盘，挂出自己精心设计的破码强力程序，侵入系统。</P><>“没事我常上五角大厦逛街。”金田一说，看着密码系统崩溃。</P><>“高手。”独臂人赞道。</P><>计算机画面出现系统每一个数据更改点。</P><>“就是这个修改时间点最可疑。”金田一按下enter键，画面出现一栏要求密码的框框，上面写着：“你已经进入地雷区，请在一分钟内输入正确的密码，否则系统将强制结束，并格式化所有档案与设定。”</P><>独臂人眼中异光一闪，看见数百万符号在未来组合的结果，说：“要我告诉你密码吗？”</P><>“是Dr.Hydra还是Mr.Game？”金田一问。</P><>“Hydra或Dr.Hydra都可以。”独臂人说。</P><>金田一输入Hydra，画面出现一个影像窗口。</P><>是Dr.Hydra，穿着雪白医生服，满脸慈祥的微笑。</P><>“嘿！来看坏人演讲了！”独臂人呼喝，勃起、婷玉、小喵全都靠了上来。</P><>独臂人暗中进入勃起与婷玉的脑中，将Dr.Hydra的日文翻译成脑波意识。</P><>“啊！”婷玉看着Dr.Hydra，惊讶不已，身躯微微颤抖。</P><>计算机影像窗口。</P><>Dr.Hydra拍拍手，赞许说道：“金田一，一定是你破解了我的设计吧？”</P><>Dr.Hydra坐在办公室的大椅上，说：“可惜当你看到这段影片，应该为时已晚了，赤川神探现在应该躺在冰库里了，是吗？”</P><>“其实我也没有把握赤川会不会死，因为，死的人很可能是你而不是赤川，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真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赤川破解不了我的密码设计，但是你，我亲爱的朋友，你就可以。”Dr.Hydra安慰地笑着。</P><>金田一爆张的青筋使他几乎要砸毁计算机。</P><>“赤川跟你，是我看过最要好、堪称绝妙的搭档，这让我很开心，因为游戏就是要这样才好玩。我先印证你心中的推理路线吧。首先是柚子，也就是你口中的阴茎神，一定是他提过我的催眠术，在你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构成你推理的出发点。”Dr.Hydra继续说：“再来，是最大的关键，也就是‘赤川的梦为何总是跟现实有所出入’。没错，你猜对了，这是伟大的犯罪，鬼斧神工的计划，加上我精密的犯罪执行能力，才足以造成赤川这些梦境的实现。”</P><>Dr.Hydra兴致勃勃地说：“我，长期以来都在寻找游戏的对手，锁定赤川当作你我对决的棋子已经很久了。为了这场对决，我催眠了警视厅泰半高阶警官，包括你们的老长官藤景树，让他们命令赤川定时向我报到进行心理辅导，于是我趁着赤川沉入梦乡之际，将我筹划已久的杀人蓝图预先催眠进赤川的脑海，再布下作梦时间的暗示。”</P><>Dr.Hydra为自己倒了一杯浓咖啡，闻着香气，优雅地说：“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我透过上千个看诊机会，了解每一个适合开party的公寓家庭，了解那些家庭成员的背景、癖好、习惯、感情等等，计划出别出心裁的犯罪，筹划每个精密的细节，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出错，每一件事都必须在我的掌控之中。”</P><>Dr.Hydra叹了口气，说：“但事实总是有些纰漏，唉，你要原谅我。我不知道煤图二雄是左撇子，也不知道大岛兄弟正好在party前一天将格斗游戏借给同学，也无法预料当时经过大岛家巷口的倒霉鬼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Mr.Game的枪法这么准，竟然在阳台就将警察杀光。当然，我更想不到，厨师当晚幽会的竟不是美丽的未婚妻，而是倒霉的情妇。”</P><>独臂人看着Dr.Hydra抱歉的眼神，又看了看正在发抖的婷玉。</P><>Dr.Hydra摇摇头，说：“但这些跟我原先计划相出入的事实，正是我给你的讯息，没想到你太晚参破，让赤川带着迷乱死去。”</P><>小喵害怕地看着金田一，看着他充满悔恨的眼神。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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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恶魔的演说 </P><>
Dr.Hydra开心地说：“你知道吗？当我将犯罪的情节预先录进赤川的梦中时，我是多么兴奋！想到赤川和你将如何解读这些梦的讯息，想到Mr.Game将如何排除万难完成预先设计的犯罪，我的心跳就不断加快！加快！加快！”</P><>Dr.Hydra拍着桌子，尖叫鬼叫，好像变了另一个人。</P><>“疯子。”勃起说，暗暗偷瞄小喵的乳沟。</P><>过了好一会儿，Dr.Hydra平息了高亢的情绪，搔着头道：“说起来，同样的把戏玩久了也会腻，所以我后来突发奇想，在赤川的脑中灌入我最伟大的杰作：一场魔幻的恐怖未来。”</P><>“赤川告诉过你吗？在那场未来的恶梦里，游戏先生坐在柜台前，嘴里啃着根红萝卜呢！一口接一口！哈哈！嘴里还会来段你们兄弟那首招牌主题曲！这是在说谁啊？你啊金田一！加上我最近跟你吃饭，告诉你改装手枪好让你变成半个神枪手，一切一切，都是为了让赤川在最后关头时，掉进友情的挣扎里！他一定会怀疑你就是杀人鬼Mr.Game，为了不让这种可怕的未来发生，为了代你承受残酷的命运，赤川那个白痴一定会拿起你手中的红萝卜把它啃光，然后，阿哈！我下的致命暗示最会随着红萝卜开启，大量的犯罪画面同时涌入赤川的脑中，让赤川招架不住，进而以为自己果然就是Mr.Game！”Dr.Hydra哈哈大笑。</P><>一场恶魔的演说。</P><>金田一呆呆地看着屏幕，悲恸不已。</P><>Dr.Hydra从大椅一跃跳上桌子，对着摄影机大叫：“其实他才没有这个本事当Mr.Game！我才是！哈哈哈哈！”</P><>婷玉害怕地躲在独臂人怀中，眼中尽是惧意。</P><>Dr.Hydra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一个人能作什么？团结才是力量！你猜猜！你那么聪明你猜猜啊？这颗脑袋里住了几个恶魔啊？！两个？还是三个？给你三十秒考虑，输入你的答案，否则我难得的演讲就要结束，系统也会暴力格式化！三十、二九、二八、二七……”</P><>独臂人一下子就看见答案，正要开口，却见金田一飞快键入：“九”。</P><>勃起问道：“师父？”</P><>独臂人点点头，说：“hydra的意思是海蛇，也有九头龙的，但他也太大胆了。”</P><>只见Dr.Hydra数完三十秒，惊讶地看屏幕，说：“你真聪明！不愧是值得赤川牺牲的人！”</P><>Dr.Hydra翘起腿，说：“这段影像是预录的，等你看到这段影像时，自卫队那些看门狗应该全死了。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厅长也被我催眠过，什么事都要跟我报备啊！”</P><>勃起抠着牙，说：“没人问你。”</P><>Dr.Hydra在桌上跳舞，白衣飞扬，双手手指作势开枪，边哼着：“Rainjustkeepsfallingonmyhead，andI……”哈哈大笑：“是不是这样唱的啊？”</P><>金田一大吼：“我马上去找你！”</P><>Dr.Hydra双眼紧靠着摄影机，说：“想不想听听我为什么要这么做？”</P><>水蓝色的眼睛近距离看着屏幕，瞪得婷玉大喊：“救命！救命！不要这样！不要拿圆规刺我！不要不要！不要刺我的脸！不要割我！”</P><>独臂人一惊，登时有所感悟，右手按住婷玉的背，说：“妳是不是看过他？”</P><>婷玉抓狂大叫，推开独臂人，钻进墙角大哭。</P><>Dr.Hydra气色一敛，冷冷地说：“这只是一场游戏罢了。”</P><>Dr.Hydra继续说道：“人间充满各种游戏规则，法律、伦常、感情、界线，全都提供了各种游戏玩法，如果大肆破坏，投下一两百颗核子弹，反而不好玩了，要玩，就要游走游戏规则边缘，进而创造宰制游戏的乐趣，赤川和你，只是陪我游戏的对象罢了。”</P><>Dr.Hydra蹲在桌子上，手里从腰间拿出双枪，指着银幕说：“金田一，你可以说我无聊，但没有狗屁纠葛的动机论，才藏有邪恶的真正本质，才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游戏。”</P><>“当你看到这段录像时，我已经在台湾了，你知道的，一个优秀的学者总有参加不完的研讨会。也因为你在6月25日还有事要忙，所以我已派人在6月26日那天送机票给你，你一定要来台湾找我喔，守在东京可不行，因为我要待在台湾半年！”Dr.Hydra。</P><>双枪交叉在胸，Dr.Hydra笑着说：“这场游戏，还请你陪我玩下去！”说完，影像消失，屏幕上的画面瞬间变成乱码。</P><>“警视厅内部网络被格式化了，证据也没了。”独臂人说。</P><>“我不要证据，我只要他的命，这才是赤川英吉的作风。”金田一看着乱码，将电源切掉，虎目含泪。</P><>此时焦点悄悄转移到婷玉身上。</P><>独臂人看着在墙角大哭大闹的婷玉，蹲了下来，集中精神。</P><>独臂人很久都没有这么愤怒了。</P><>宁愿拥抱核子弹，也不要惹到这个穿着球鞋的独臂人。</P><>独臂人眉间异光乍现，趁着婷玉陷入莫名恐怖的记忆，强行抓开婷玉意识中层层防卫的蓝光，看到恐怖的根源。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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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停尸间 </P><>
“哭他妈的机八Hydra！”</P><>独臂人骂道。</P><>婷玉的深层意识。</P><>他看见一双水蓝色的眼睛，正在看着婷玉。</P><>这是哪里？</P><>看样子是大饭店的房间里。</P><>这是婷玉失去记忆的下午茶时间吗？那个与朋友错开的短短时间？</P><>独臂人观看着一场恐怖的闹剧。</P><>婷玉躺在床上，看着Dr.Hydra迷人的蓝眼，低语覆颂Dr.Hydra轻轻说出的“咒语”。</P><>“那群男孩拿出阴茎拍打妳的脸颊，其中一个长头发、脖子上有老虎刺青的男孩拿出圆规，刺进了妳的大腿，再刺，再刺，再刺！他一直笑，妳一直哭，这时，另一个剃着小平头的男生在妳的脸上尿尿，他的皮肤很黑，很臭，连尿都很臭！架着妳双手的男生从口袋里拿出香烟……”</P><>Dr.Hydra一边兴致盎然地念着，一边看着眼角泛着泪光的婷玉覆颂，脸上挂着邪恶的趣意。</P><>十五分钟，短短的十五分钟后，Dr.Hydra轻轻吻着婷玉，在耳边含笑道：“美人，这真是一场美艳的邂遘，请带着我捎来的动人回忆入梦，夜夜不绝。”</P><>Dr.Hydra起身，拿走刚刚在饭店大厅与婷玉交换的名片，走到门边。</P><>Dr.Hydra转身，看着睡着的婷玉，说：“不知怎地，老是觉得……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P><>说完，恶魔关上房门，留下一个女孩，还有一堆无中生有的恐怖经验。</P><>“是！还会再见面的！”</P><>婷玉清醒过来，愤怒地大叫。</P><>独臂人看着婷玉，说：“对他还说，这只是一场即兴之作，只是想叫妳夜夜恶梦，陷入记忆错乱和轮暴的痛苦。不料，却横生切断妳的人生，产生一个急欲复仇的人格。更想不到，这个新的自我不但想找无辜的自己复仇，还拥有那么可怕的超能力。”</P><>金田一等人茫然不解，独臂人看着婷玉问道：“可以吗？”</P><>婷玉点点头，于是，独臂人眉头一展，将婷玉的记忆传送到每个人的脑海。</P><>金田一等人大骇，个个义愤填膺，尤其是小喵，更是拿条毯子让婷玉披着，用急切的日语安慰着她。</P><>“没想到大家的仇家都一样，真巧。他稳死的。”勃起说，拿起背包里的黄色塑料雨衣套上，再戴上厚棉手套，说：“我们去除掉他，伸张正义。”</P><>婷玉摇摇头，说：“谢谢，但这次，我想亲自动手。他害苦了我们‘两人’，这个仇一定不能假手他人。”</P><>金田一点点头，说：“没错，谢谢你们帮我印证我心中的疑团，但你们帮的忙已经够多了。”</P><>说完，金田一拿起腰际间的双枪，看了看，用力丢到庭院的萝卜圃中。</P><>金田一不愿使用Dr.Hydra建议的改造手枪。</P><>“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金田一看着号称现任上帝的独臂人。</P><>“走吧。”独臂人点点头。</P><>留下小喵，一行人驱车前往警视厅设在市郊的重案停尸间。</P><>“是！遵命！快帮队长开门！”</P><>两名低阶警员开启冰库大门，任由金田一四人进入寒气冻人的刑案停尸间。</P><>赤川的尸体躺在冰冷的柜子里，胸前被手术刀划开，想必已验尸确认过。</P><>赤川的眼睛安详地闭着。</P><>因为他已经将最后的心愿，交托给最值得信赖的伙伴。</P><>金田一看着赤川苍白的脸，心中悔恨交加。</P><>“笨蛋！居然留下没种的我！你知道玩双倍的女人，生双倍的儿子有多累吗？”金田一忍住眼泪，挤出一丝笑容。</P><>独臂人最后问了声：“你确定吗？”</P><>金田一坚定地点点头，伸出双手。</P><>独臂人说：“婷玉。”</P><>婷玉双瞳一张，金田一与赤川的双手齐腕而断。</P><>金田一咬着牙，痛苦地发抖。</P><>独臂人看着赤川的断手，于是，那双厚实粗糙的大手缓缓飘起，慢慢接在金田一的断腕上，而金田一细长的双掌，也缓缓飘到赤川断腕处，轻轻接上。</P><>金田一看着赤川的大手与自己的双腕奇异地接合，肌肉、神经、腕骨慢慢抽动活络，眼泪再也忍不住掉落。</P><>“狮子，你可以亲手报仇了。”</P><>金田一看着赤川冠绝天下的神枪双手，心中大感激动。</P><>“现在，你已真正继承赤川的枪魂，带着赤川的双手虎行天下吧。”独臂人说。</P><>“别忘了替赤川大哥多摸几对漂亮的大奶奶。”勃起说。</P><>金田一破涕而笑，说：“真便宜他这双手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