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镜の恶魔城

楼主: lilylu

杀玲的故事——永生的爱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5: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百年旧事〔后篇〕

我也不能完全清楚“镇魂紫光”的终极力量有多大,但我们还是引起了妖怪的警觉,他们岂能甘心被我所封全都拥了出来,那真是一个非常盛大的场面。
——我们要面对的是成千上百只妖怪!
妖怪们的怒吼和挣扎反而令我更加厌恶他们,我用尽所有的灵力和他们对抗,大部分的妖怪都死在神所制造的“镇魂紫光”之下,只是有些妖怪仍然狼狈地冲出紫光的照射范围,想要逃离这个山谷。
但勇士是不会放过他们的,这些妖怪都受到重创,已经全身浴血的勇士和妖怪不断搏斗,我耗尽心血终于把封魔镜的力量完全打开,没有一个妖怪可以再从地狱之国逃出来。
我心力交瘁整个人都倒在地上,我的心却还是系在他的身上。
——在刚才的激战中他不会出事吧?

可是当我一眼看过去,他居然就退在一边看着勇士和妖怪的战斗,从我这个角度更能清楚看到他扬在唇边的笑容,那是一种胜利和狡诘的笑容。
我简直不能相信他竟然会有两付截然不同的面容,善良与邪恶在他的身上竟是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在那一刻我真的清醒了,不管他是否和地狱之国有关系,但一定是在利用我来对付地狱之国的妖怪,我好后悔没有早一点看出他邪恶的一面。
我一定要站起来——我要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我根本就是被他利用的玩物,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他只是用他的甜言蜜语偷走了我的心。
——我并不怕死,但不能忍受别人对我的欺骗。

我还没有走到他的身边,地下就猛烈震动起来,意外一个接着一个而来,只怕连生活在这里数百年地狱之国的妖怪都不会知道,他们竟然是一直处在一座活火山之上,就在那个最微妙的时刻,火山再次爆发了。
地下的无数熔岩不断喷射而出,只是瞬间就把妖怪们卷入熔岩形成的巨大火柱中,我听到他们惊恐至极的呼喊声,亲眼见到他们的身体在火柱中倾刻就化成血水,烧得连骨头也没有剩下。
没有人可以预知火山的爆发,他也同样不能,同时他又是个非常聪明之人,他仿佛在念动什么奇怪的咒语,身上拥出一团黑雾把我和勇士女孩都包住,我这才惊觉到他竟然是个妖怪。
——但为什么我却看不出来?连封魔镜也测不出他的妖性?

我最后看到的是妖怪们化成的血水几乎把这个山谷都填满了,相信没有一个妖怪可以在这次的天灾中活下来。
可是我们却没有死,因为他一拳打裂地下,竟然被他打出了一个极深的洞口,他带着我们从地洞不断坠下,在他的身上似乎还有很多的秘密,这个地洞原本就是他事前挖出来的,只是这么巧在火山的喷发中救了我们。
地洞很深,我的心也沉了下去,直到我们都平安到达地面,他才解开我们身上的黑雾。
勇士显得非常愤怒,第一个和他打了起来,他看来并不想杀我们,只是把勇士和女孩打倒在地,然后一步一步向我走了过来。
在我的眼中他还是他,脸上已经看不到那种邪恶的笑容,他竟然可以把自己最真实丑陋的一面隐藏起来,唯一改变的只是我的心情。

我突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在他的脸上打了一拳,他的嘴角全是血却居然笑了,还笑得很开心,他越是在笑我越是恨他,我一拳又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偏偏就打不走他的笑容,鲜血只是令他更加兴奋。
——终于我打得累了,竟然就跌倒在他的怀里。
他紧紧地抱着我,在那个让我心动的夜里,他的怀抱曾经是如此的诱人,现在我只恨不得早点离开这个肮脏的身体。
不管我怎样的挣扎,他都不肯放开我,我听到他在我的耳边说——他本来是地狱之国的使者,别人却嫉妒他的实力过于强大,竟然一同联手来对付他,是他的灵魂不肯放弃活下去的欲望,只要他的灵魂不灭,就还是要再回来向同伴复仇,拿回被封印的真身,这个地洞是他一点一点挖出来的,为的就是要躲在这里,那些妖怪自然不会想到他就藏身在自己的身边,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地狱之国就是我恶梦的起点!
——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他计划好的,故意使一群妖怪来攻击我们,再借机接近我,一起重回地狱之国,然后利用我的灵力来帮他复仇。</P><>他不禁哭了,泪水滴在我的发鬓上,他的灵魂能从那场生与死的对诀中活下来,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现在的他用的是人类的身体〔连封魔镜也被他人类的外表骗过〕,因为要用活人的身体,所以他经常被善良的人类之心迷惑,直到遇见了我。
他也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女人,他并没有想要骗我,但复仇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除此再也不能容下其他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解释我怎么能接受,我最不能原谅的是他妖怪的身份,只会令我觉得自己不配做神选中的圣女,我对他再没有任何的感觉,他抱着的只是我麻木的躯壳。
——终于他从我的眼中看懂了我的陌生和无情。

我冷冷地瞪着他:“不要碰我!妖怪!”
他怔住,黯然地放开了我:“你真的这么恨我?”
我无须再回答——到了这个时候我们难道还可以再相容吗?
——我宁可死在那些妖怪的手上,也不愿意面对着他!
勇士悄悄站了起来,他拿着一把从妖怪手里夺下来的刀,从背后深深插进了他的身体,他竟然没有躲过这一刀,是他的一时分心才中刀的吧?
痛苦的不是这个借来的虚假身体,是他的灵魂。
他从手上张开一付弓箭,就在我的面前射伤了勇士,女孩咬着牙从勇士手里把刀接过,她同样是个坚强的人,同样想要他死。
——但他射出的第二箭竟将女孩连同勇士一起穿透脊背!当场而死!
——他们的脸上却带着笑容,虽然死得是这么的痛苦,却像是在含笑迎接死亡!

我只能眼看着他们相拥死去——我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他缓缓将弓箭对准了我,弓弦拉动的声音牵动着我们的心,更似乎要将我们仅有一点过往的快乐温馨都夺走!
“明雪,为我重新打开封魔镜吧。”
——现在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必定是要再回到地狱之国,拿回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我怒极反笑:“不可能!你还是杀了我!”
弓弦已经拉满——箭随时都可以射出来。
他没有掩饰他的眼泪,男人原本不愿意在女人面前哭的,但这又怎么样,我错过一次,绝对不会再错下去。

地洞静得连我们的心跳声都听得见,他又等了片刻:“我再问你一次,你肯不肯和我在一起?”
——人和妖怪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
他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想给我一个最后的机会,也是给他一个不想亲手杀死我的希望。
我根本不需要考虑,除了死我想不到其他可以摆脱他的办法。
——沉默就是我最好的回答!
他的手一直在颤抖,善良的人类之心还在不断左右着他,突然嘶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逼我?”

在他充满绝望的凄厉叫声中,这支箭离弦而出,射穿了我的心,将我整个人都钉在墙上。
一箭穿心的极大痛苦之下我反而叫不出来——因为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他放下弓箭,咬着牙一字字道:“明雪,你给我听清楚,是你逼我杀你的,我以后都不会再用人类的身体,我不需要愚蠢的人类之心,从现在开始我要做一个真真正正的恶魔,我恨所有相爱的人,我得不到的爱情,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得到。”
这支伤心的箭不但结束了我的生命,更一样把他体内的人类之心射得粉碎,可以肯定他将在此后舍弃人性善良的一面,从而变得更加邪恶。
我不知道我的死是对还是错,他改变了我的命运。我又何尝不是也改变了他。

我看到他的手在半空一挥,这里竟然下起了片片的雪花!
这是他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他还记得我喜欢雪花,既然我出生的时候满天都是大雪,也让我在死的时候见到了雪花飞舞在我的身边。
这美丽纯洁的雪花渐渐将我的身体包住,结成一层薄冰,透过冰层我看到他的泪水还是没有停过,几乎就要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但事已至此什么都不可能再挽回。
——爱之深!恨之切!
当他的泪水流尽之后冷冷地看着我:“没有人可以找到这里来,不管是多少年,我都要你永远在这里陪着我。”
——他恨我,却始终没有说出这三个字来。

我一直都没有哭,因为我不要他知道我还在乎他,但听了他的这句话,我真的好想哭,只是泪水还没有夺眶而出,就随着我生命的逝去永远凝结在我的脸上。</P><>——我的肉体虽然已经死了,但我的灵魂却还是存在。
我真的不明白,我背叛了神,为什么神没有收回我的灵力,却要我的灵魂在这漫长的黑暗寂寞中一直等待下去,也许这就是神对我的惩罚,她要我永远都记着过去的痛苦。
我在这里也不知道这件事过去了多久,或者我要等的就是你们三个人的到来,是你们又让我复活了。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5: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特别篇——回忆】完

她的故事充满了悲伤和阴谋,直到很多年以后,我也不能忘记这个曾经发生过的爱与恨纠缠入骨的故事。
听完她的故事,一切的前因后果都非常清楚了,卫见城的传说毕竟只是一个传说,但传说中的血魂池确实是存在过的,数百年前那次悲剧性的火山爆发吞没了无数的妖怪,留下的只是现在所见那一池充满邪气的血水。
虽然这个叫做明雪的女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出“他”的名字,但我们三个人都不难猜到将她〔勇士女孩〕一箭射死的人就是狱郎丸,他的身世不仅仅只是真身被封印在地狱之国的旧城池,还有着一段过去的伤心旧事。

为了复仇,他可以用尽所有的心思,以前曾经伤害过他的同伴都可以说是间接死在他的阴谋之下〔当然他不会在我和犬夜叉面前承认〕,他深爱着的女人宁可被他亲手杀死也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所以他日后的性格才如此地扭曲,憎恨相爱在一起的人,是因为我太在乎玲,才更令他要拆散我们。
——难怪他一直说我有了人类之心就会导致最后的失败,原来他也曾经被善良的人类之心支配过,但明雪的死却使得他的邪恶之魂再也没有办法回头。
——数百年以前的旧事不因为过了百年就变得淡了,狱郎丸放在心上〔所以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山谷〕,明雪也不曾忘记,而他们都只剩下了灵魂。

如果狱郎丸在她面前流下的泪水是真心的,可见他也不全是一个无情的人,只是不该把他对明雪的怨恨算在我和玲,乐姬的身上。
乐姬不禁回头看了我一眼——她是有话想和我说?
她却又转过身,向着明雪轻声道:“如果让你再见到那个人,你会怎么做?”
明雪一怔,大概想不到乐姬会如此问她,隔了很久很久才涩声道:“已经过了这么久,如果他还活着就一定还在这里,他不是说过要我永远陪着他。”
她的语气分明是爱多过于恨——毕竟狱郎丸是她唯一爱过的人!
——相思虽然多苦,却始终还是相思好,如果不曾体会到相思的滋味,便不算是真正的爱过。</P><>犬夜叉点点头:“…他确实一直都在这里。”
明雪又怔住:“难道你们…”
乐姬忍不住又看了我一眼:“其实我现在用的这个身体的主人,就是杀生丸大人一直喜欢的人。”
明雪也觉得奇怪起来:“她也没有死吗?那她的灵魂又在哪里?”
乐姬悄悄把手从我的手心里抽出来:“她的灵魂现在被一个叫作狱郎丸的妖怪控制住了,用了合魂之术把她的灵魂和自己的灵魂结合在一起。”
明雪在听到“狱郎丸”三字时,虽然因为犬夜叉的话多少有些猜到,但还是显得非常震惊,事隔百年,她又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令她又爱又恨的名字。
我看着乐姬,原来她是想把我和狱郎丸的事都说出来,我并不介意她这么做,现在不管再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和玲的命运。
——我还是只能选择和狱郎丸同归于尽!

明雪尽力平复自己起伏的心情,是爱还是恨或者只有等她再见到狱郎丸时才理得清了:“你们都见过…见过他了…”
犬夜叉:“我们还在上面见到一个充满邪气的血池,相信就是从封魔镜里逃出来的妖怪化成的,也是因为火山的再次喷发我们才掉到这里来。”
明雪居然笑了笑:“莫非真的是天意要叫你们来把我唤醒?”
——我倒宁可相信有神的存在,我们这些天来经历的种种奇遇就是神在指引着,让我们可以活着解开这一连串的惊人秘密。
乐姬突然把我推到明雪的面前:“明雪小姐,你是神选中的圣女,请你帮帮杀生丸大人好么?”
“你…”我和明雪几乎是同时脱口说出这个字来,明雪恨极妖怪又怎么可能会帮我,而我更不想借助人类来对付狱郎丸。
——他只能由我亲手杀死。

待续,希望大家喜欢啊。

附:我在回忆篇里把以前发生的事都说明白了,这个故事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设想的,然后再来慢慢解开秘密,回忆篇是个总结,从第十二章开始写到现在也写了八章之多,一个可恨的人必定有其可怜的地方,狱郎丸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间接还是因为他得不到明雪造成的,连我也觉得他有点可怜了,呵呵。</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6:0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四魂之光
乐姬却无视我们的反对,接着说了下去:“她的灵魂还在狱郎丸的体内,她才是杀生丸大人最重要的人,我…我真的不想看到他们被分开…”
——她从来没有见过玲,但她和玲仿佛又可以相知,她已经渐渐适应了玲的身体,她们都是同一类的人,所以她的灵魂才可以代替玲的灵魂。
乐姬真的什么都说出来了,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分手,再到被狱郎丸利用,甚至刺中我一刀的事也没有隐瞒,最后我和犬夜叉联手打破神的封魔镜,令狱郎丸得到真身,使玲的处境陷入最不堪的地步。

明雪静静地听着,目光却落在了我的脸上,当然她更关心的是狱郎丸的卑鄙行事,今天的狱郎丸所以性格如此扭曲,可以说有一半是她绝情造成的。
乐姬最后抬起头: “明雪小姐,我相信你是神选中的圣女,而我听过一个传说,传说中的神巫女可以把善良和邪恶的灵魂分离出来,所以你也一定有办法做到的。”
——如果神真的认为明雪有负于她的期望,绝不会容忍她的灵魂存活到现在。
明雪仍然沉默不语,狱郎丸带给她的伤害太深了,令她很难再信任妖怪。

犬夜叉忍不住道:“你…你也不希望他再继续害人吧?”
这句话正说中了明雪的心思,我和玲今天的分离多少是因为她和狱郎丸造成的,百年前那段人妖之恋不得善终,难道他们累积百年的的怨恨真的要延续到我们身上?
——我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
——所有的一切一切缘于这个女人!
一念及此我的妖性又爆发出来,乐姬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见到我的眼睛充满血色,尖牙露出唇外,这才是我真正的本性。
就在我失去理智拔剑欲刺明雪之时,又是犬夜叉冲上来把我拦住:“杀生丸,不可以杀她…”

我们体内流着父亲同样的妖怪之血产生了共鸣,斗鬼神摇摇晃晃停在明雪的眼前,妖性终于被我压制下来,但明雪已经感受到我对她的愤怒,乐姬更被我妖怪的样子吓到了。
犬夜叉看着我冷静下来才放开手,却已经站到明雪的面前,很显然他要保护明雪,血魂池已毁,现在救玲的希望又落在明雪的身上。
——无论那个传说是真是假,巫女能和妖怪对抗必定是个事实,明雪是司神的圣女,灵力比普通的巫女更加强大,也许她真的有什么办法救玲。
我的心再次动摇起来——不管我有多么不喜欢明雪,但我怎能不顾玲的处镜,只要玲的灵魂可以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就算让我现在死在这里,我也不觉得后悔。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这些天来我的失望已经够多了,现在也只不过是让我的心再痛一次。

我所有的表情变化都被明雪看到眼中,她突然笑了:“他们都肯为你说话,看来你这个妖怪还不算太坏。”
“我是个怎样的妖怪不需要你来论断。”就像她不能接受我是个妖怪一样,我对她巫女的身份也存在成见,若不是中间隔着犬夜叉,我们早就打起来了。
——大概是乐姬如此帮着我感动了明雪,只因为把玲救回来乐姬就要离开这个身体,一个人类只剩下灵魂都要帮着妖怪,更让她觉得我们这一段似有若无的感情有些不可思议。
她似乎是在下定最后的决心——百年前她杀不了狱郎丸,百年后又给了她一次杀死狱郎丸的机会,也许冥冥之中这就是神给她的最好安排。

我们都静静在等着明雪的决定,这一刻对我来说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由于太过紧张,竟然连斗鬼神从我的手里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到。
——从这个侧面就可以反射出我内心的不安和对明雪的决定充满了期待,一如我曾经寄望于血魂池的秘密,我真的不能再错过这个近在眼前的机会。
我立即想掩饰自己的失态,但斗鬼神正好砸在勇士和女孩的遗骨上,将他们相拥在一起的手松开。
这确实是我的无心之失,令他们死后还要被分开,我不禁歉然,正想把他们的手恢复原位,突然间竟让我发现一件怪事。
——而我之前根本不会想到会有这种奇事!
“为什么会这样?”我转身去问明雪。
——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乐姬睁大眼睛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犬夜叉同样十分惊疑,人类自然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我和犬夜叉这时才注意到这两具死了几百年的尸骨,竟然还附有灵魂,换言之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被招魂的小鬼带走灵魂。</P><>这个世上能做到斩杀小鬼并夺回原本该带回地狱灵魂的只有这把父亲留给我的天生牙,何况他们只是人类,为什么会和明雪一样都没有被带走灵魂?
——莫非是明雪的灵力制造出来的结果?
“你们可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被叫作地狱之国?”明雪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却反而问起了我们。
犬夜叉摇摇头,他比我更为年轻,地狱之国的存在是我父亲那一代人的事了。

明雪冷笑:“只因这里的邪气太重,连地狱的鬼怪都不敢进来,所以这些妖怪才自比为地狱之国,比起真正的六道地狱还要恐怖十倍,我们当日用封魔镜护身才能平安无事,眼看着妖怪都死于‘镇魂紫光’和火山熔岩中,肉身灵魂俱化为尘灰,但邪气依然散之不尽,被他…他…狱郎丸收于血魂池中,她刺中你的这一刀一定很痛吧,也难怪刀子浸过血魂池的水,满是妖怪们临死之前留下的诅咒…”
不用她再解释下去,我已经明白勇士女孩之所以还保有灵魂,正是由于他们死在一个连地狱恶鬼都不敢来的邪地。
当听到她说起那把刀子时,我伤口的痛处比起任何一次都要更重,乐姬的脸色突然苍白得怕人,虽然我们都想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但不快乐的事情却时时刻刻如同你的影子,想赶也赶不走。
明雪也并不是故意要让我们伤感过去的事情,她终于做好了决定,在她的心中对犬夜叉很有好感,毕竟他只是半妖,在这一点反而更能接近明雪内心的世界。

明雪想了想:“要救那个叫玲的女孩也不难…”
——天知道我在听到“不难”两个字时,胸中一种狂喜几乎把我整个人填满,只是为了这两个字,我所经受的种种磨难都无所谓,但莫大的欢喜中又带着莫大的恐惧,只怕到头来又是我的一相情愿。
“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的心跳和呼吸都像是要停下来,我没有再想到要维持我身为妖怪的冷傲,明雪的唇中千万不要吐出“不是真的”几个字来。
明雪不用再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爱玲,她的心中却觉得一阵凄苦:“为什么你〔狱郎丸〕会是个妖怪,如果你是个人类,我们也能像他们一样生死不离不弃。”
——她仍然还是个圣女,至少她能立即斩断情丝,若换作我是她,我也不敢保证我就能做得到。
——她的思想里决不容许人和妖在一起,虽然她现在肯帮着我,其实大半也是为了要向狱郎丸复仇。

明雪点点头,算是证实她话中的可信程度,隔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这个世上曾经有过一颗四魂之玉,你们可曾听说过?”
——四魂之玉?
——她竟然在说四魂之玉?
——六十年前和十年前都引起人妖不断争斗的四魂之玉?
一瞬间,犬夜叉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过去的记忆纷乱涌来,他的目光渐渐模糊了,眼前的明雪似乎分成两个容貌相似的少女,她们都在轻言浅笑,慢慢地她们双手握在一起合成了一个人,一道强烈的紫光从她们身上射了出来,她们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紫光包着的却已经是一颗晶莹美丽的珠子,仿佛带有极大的魔力,令所有见到它美丽光芒的人〔妖〕都无法抗拒它的诱惑。
犬夜叉心中一痛,低声说了一句:“四魂之玉!”想要伸手去握住那颗珠子,却扑了个空,这才发觉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已经流下。

——六十年前,犬夜叉也爱上了一个人类巫女桔梗,但他们都不会知道相爱的开始就是恶梦的来临,招来一个野盗的嫉妒和无数妖怪的野心,他们结合出来的新生奈落竟然使他们都彼此仇恨对方,结果犬夜叉被封印了整整五十年,桔梗也没有逃过厄运,变成骨与土做出来的活死人。
——十年前我们都被卷入奈落的诡计中,在最后的大决战中,我亲眼见到桔梗和奈落都死了,他们之间纠缠了六十年,还是以死亡告终。
——引起这一场六十年的是是非非就是一颗可以满足任何人欲望的四魂之玉,如果世上不曾有过四魂之玉,也许事情会变得简单多了。
打倒奈落之后,那颗四魂之玉就从世上消失了,这十年来人妖之间果然不再为它另起争端,幸好只有一颗四魂之玉,否则要死的人和妖要多得多了。
明雪的灵魂几百年来都处在黑暗中——她居然也知道四魂之玉的事?</P><>明雪一见到犬夜叉的神情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令他不能释怀的事,而且还和四魂之玉有关:“原来你们…都…见过四魂之玉了。”
——四魂之玉的产生是由一个叫作翠子巫女的灵魂和无数妖怪的灵魂合成的,他们即使只剩下灵魂还是在不断战斗,因为双方的力量相持不下,可以说是亦正亦邪,拥有四魂之玉的若是一个善良的人将会更加富有爱心,相反是一个邪恶的人得到就变得比原来要可怕好几倍。
〔有关四魂之玉的事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来的〕
我不明白明雪提到四魂之玉和救玲有什么关系,但仔细一想她和四魂之玉都是数百年前的人和物,也许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犬夜叉的泪水,我真的太不了解这个弟弟,四魂之玉改变了他的人生,四魂之玉消失后他也不见得快乐过,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连我都很难相信。
四魂之玉触动犬夜叉的心事,明雪却不能不说下去:“所谓的四魂就是人妖都有的,四魂即为荒魂,和魂,幸魂,奇魂,四魂聚合就组成了心。”
犬夜叉最是清楚四魂之玉的来历,他就曾经到过诞生四魂之玉的地方:“四魂之中荒魂司勇,和魂司亲情,幸魂司爱情,奇魂司智慧。”
乐姬又睁大眼睛,看来她什么也没有听明白,从前我对四魂之玉毫无兴趣,但这一次不同,难道明雪要告诉我们还有另外一颗四魂之玉的存在?
——若果真如此,我抢也要把它抢回来。

犬夜叉却摇了摇头:“不…不可能的,如果你要说四魂之玉是救玲的方法,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四魂之玉…”
——四魂之玉就是犬夜叉心中最大的痛,他虽然想要逃避四魂之玉的存在,只不过想忘记的事情反而记得最清楚。
明雪也摇了摇头:“你错了,要救那个女孩确实需要四魂之光的力量,我要的不是成型后的四魂之玉,而是我要重新制造出一颗四魂之玉来。”
——制造四魂之玉?
——四魂之玉难道也可以制造出来?
还没有等我和犬夜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明雪的眼中又掠过那种奇异的光芒,我手中的斗神神再次振动起来,她就瞪着我:“你刚才是不是真的很想杀我?”

我又不得不对抗她的灵力,刚才我只是一时之气,从一开始我就无意要杀她。
明雪目中异光大盛:“我要你在我的头上斩上一剑!”
“什么?”我大吃一惊。
——我没有听错?她要我斩她一剑?
犬夜叉还是站在明雪的前面,在明雪不把事情说清楚之前,我们谁也不会对她出手的。
明雪一字字道:“我说过了,我要重新制造一颗四魂之玉,你若不斩我一剑,我怎么能制造出来?又如何去救那个女孩?”
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竟真的希望我能斩她一剑,我不禁握紧了剑,到底我要不要听她的话去做,若是我真的一剑连她的灵魂也斩破,间接害死的人是玲啊。

斗鬼神突然变得重如千斤,我几乎都要握不住,犬夜叉看着我难以做出选择,缓缓自腰间拔出铁碎牙:“换成是我斩你一刀,也是一样的?”
他相信明雪的话——她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开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我承认我不敢亲自来做这件事,因为我不能亲手把希望破灭掉,在这件事情上犬夜叉要比我冷静多了,有他帮我是最好不过。
铁碎牙已经被犬夜叉举起,明雪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上前,这个女人的秘密实在太多了,她又该如何制造出四魂之玉?
犬夜叉虽然尽量把铁碎牙的威力降到最低,但这里是个狭小的空间,激起的强风还是令地面震动起来,在如此强大的风力之下,明雪血肉之躯的人头怎么可能禁受得住,头部自中间被切开两片,她早已死了,所以连一滴鲜血也没有流出来。

犬夜叉这一刀拿捏恰到好处,伤其身而不伤其魄,一缕淡淡的白烟即时从人头里飘了出来,正是明雪的灵魂。
乐姬靠在墙边蜷起身子,只见那个人头逐渐在变化,五官由清楚到朦胧,最后露出了白骨。
——人死后皆化为骨,她的灵魂寄居在人头里面,所以人头才能完好无损,现在灵魂和身体分离出来,自然也就还原成原来的骷髅本相。</P><>明雪的灵魂却由朦胧到到清楚,形成一个人的大小,让我们看到她生前的风华美丽,可惜空有影像,却不是实质存在这个世上的。
看来明雪的灵魂要借助犬夜叉铁碎牙的外力才可以脱离原来的身体,难道这就是她要制造四魂之玉的第一步?

与此同时明雪张开双手,这个深达地下数十丈的洞穴里竟然射进一道强烈的紫光,包住了她的灵魂,我和犬夜叉被紫光照射到,却同时惊呼一声,感觉身体就像是要卷入紫光中溶化。
——竟是封魔镜里的“镇魂紫光”!
我们都想到是地狱之国入口的那面封魔镜,虽然已经被我们联手打破,但“镇魂紫光’仍然没有消失,明雪正在将它融入自己的灵魂之中,求得更大的力量。
地狱之国的妖怪没有逃过“镇魂紫光”的神圣结界,我们兄弟都流着同样的妖怪之血,好在紫光只在我们身上闪了一闪就被明雪吸收进去,但还是虚惊一场,手心都是冷汗。
紫光还在与明雪的灵魂融成一体,其中的过程对我们来说都非常难受,我们妖怪的身体原本就不能太过接近神圣的结界。

紫光黯淡了许多,明雪的灵魂看来更加清楚,终于她们完全合成一体,等到紫光消失,我和犬夜叉才松了口气,如同从生死的边缘转了一圈回来。
现在明雪的灵魂和真人已经差不多,“镇魂紫光”似乎给了她新的身体,她新生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向着地下勇士女孩的遗骨,将他们残留下来的灵魂从尸骨上拉了出来。
我们从灵魂中见到他们原来的样子,女孩娇小美丽,勇士高大英俊,他们本来是对相爱很深的情侣,只是生于一个乱世的年代,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过,最后却默默死在这个不为人知的洞穴里数百年。
——他们的死是狱郎丸的一个阴谋,他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才会停手?
他们的灵魂竟然又都被明雪一一吸入——除了“镇魂紫光”,明雪为什么连他们的灵魂也要?

此刻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我越来越不明白这样做和制造四魂之玉有什么关系?
勇士和女孩的灵魂顺利被明雪吸入,她不止有了实体,脸色也不再苍白怕人,变得更加美丽动人,仿如是晶莹的美玉。
明雪看着我们三人惊奇的眼神:“四魂之光,我现在已经聚集其中的三魂,还差最后一魂,就可以制造出四魂之玉。”
只是一时间我们还是不知道她想做的是什么,她既然说的这么肯定,对制造四魂之玉就有极大的信心,所谓聚集了三魂,四魂中剩下的那一魂又是什么?
——难道和狱郎丸有关?

待续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6: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   净魂〔前编〕
犬夜叉怔了怔,脱口问道:“你说的四魂聚齐三魂,莫非…最后一魂竟是在狱郎丸的身上?”
这也正是我想要问的,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实在不难猜到狱郎丸身上去。
明雪突然间又听到这个叫她爱恨交织的名字,美丽的眼睛仿如水母般变幻不定:“你说的对,最后一魂就是在他的身上。”
——果然和明雪有关的事情总少不了狱郎丸的存在!
——现在四魂的所在已经各有所定,不用我们再辛苦去把最后一魂找出来。
明雪一滴泪水悄悄滴在勇士和女孩的尸骨上:“人虽然都有四魂,但与本性最为相近的一魂却可以主使自己的心偏向这一方,流风和星月的灵魂都在我的身上,流风是我们村里最出色的勇士,他的灵魂就偏向于司勇的荒魂,他的未婚妻星月是个善良友爱的女孩,她的灵魂就偏向于司亲情的和魂,至于狱…狱郎丸虽然阴谋…不过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的灵魂就偏向于司智慧的奇魂…”说到狱郎丸的时候,她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恨意,只是用了“阴谋”两个字,却足以将狱郎丸的卑鄙之心揭破出来。

我们等了片刻,明雪始终没有再说到自己,其实不用她亲口承认,我们谁都清楚,如果说勇士〔流风〕是荒魂,女孩〔星月〕是和魂,狱郎丸是奇魂,那明雪就只能是司爱情的幸魂。
——她不能也不敢有自己的爱情,内心反而比任何人更渴望着爱情,一旦爱上别人竟难以自拔,只怕连神也无法预知,所以她的灵魂一定是偏向于爱情的幸魂。
我想起她吸收勇士和女孩灵魂的情形,突然冲口而出;“不行,我不管你要如何制造四魂之玉,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吸收狱郎丸的灵魂…”
——这个道理很简单的,现在狱郎丸的灵魂和玲的灵魂合在一起,若是让明雪吸走狱郎丸的灵魂,就等于把玲的灵魂也吸走,我要的是玲的灵魂回到她的身体上去,可不是要玲的灵魂成为明雪制造四魂之玉的材料。
犬夜叉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不错,我们只是想把玲的灵魂从狱郎丸的身体中分离出来,如果她也成为四魂之玉的一部分,不是对她太不公平了。”

明雪却笑了,不知为何她的笑容看来是如此苦涩:“我们四人早就该死在百年前那次的火山暴发中,当日他杀死的只是我们三人的身体,而我们的灵魂经过百年仍然不灭,现在就到了我们四人该面对面的时候,他欠我们的,始终还是要还给我们。”
乐姬花容不禁失色:“你们要怎么…怎么面对面…”
“你们一定很奇怪我要怎么制造四魂之玉?”明雪终于说到救玲的重点上来了。
——虽然知道四魂各有所在,但到底要如何制造出来,我真是闻所未闻。
明雪笑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凄美:“我正是要借用四魂的原理来破解狱郎丸的合魂妖术。”
——四魂的原理?
我苦笑,在这之前我对合魂妖术没有办法可想,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是听不明白明雪的话中之意,看来就算再过一百年我也不会了解人类奇怪的想法。

好在明雪很快解释了她的方法:“我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四魂之玉,在我去地狱之国之前听说过有这件事情,所以我推想四魂聚合就有机会组合成四魂之玉,只要我借用‘镇魂紫光’的神力,当我身上聚集的三魂接近狱郎丸之时,他的灵魂就会受其他三魂的牵引,从他的身体脱离出来,因为那个女孩的灵魂不属于奇魂,应该会被单独分离出来,而我不会再让他的灵魂有机会回到身体里去,我要把他永远封禁在四魂之玉之中,从而达到净魂的目的…”
——这就是明雪所说可以把邪恶和善良的灵魂再分离出来的方法?
——她正是要以自身的三魂来吸收狱郎丸的最后一魂,当四魂完全聚合成功就可以制造出四魂之玉来,这样玲的灵魂就能从狱郎丸的灵魂中分离出来。
——明雪的这个方法听来似乎可行,她更不介意与狱郎丸合成新的四魂之玉,但这一切竟只是她的推想,理论和实际往往都相差极大,如果她的方法失败了,四魂之玉或许还会根据四魂的原理合成,但玲的灵魂一定也是在其中了。

她才刚刚说完“的”字,我的剑就冷冷指在她的面前,犬夜叉本来还在沉思中,一见到我举剑相向,立即上前一步站在我们的中间。</P><>——既然只是明雪的一个推想,之前她居然说得如此肯定,令我们都不怀疑她的话,为了要向狱郎丸复仇,分明就是利用了我们对她的信任,好让犬夜叉把她的灵魂放出来。
我强自忍住胸中的怒意:“犬夜叉,你这次别再拦着我…”
明雪的表情一些也不惧怕斗鬼神,她的灵魂本来就很强大,此时更得到“镇魂紫光”和流风星月身上荒魂和魂的力量:“你自己也是妖怪,比我更清楚合魂妖术根本就是无法可解,我这个四魂之玉的方法虽然不一定会成功,但也好过什么方法也没有。”
——这个理由实在太牵强了,她有没有想过我和玲的感受,为何玲的命运总是如此多难,不但不能脱离狱郎丸的魔掌,转眼还要被一起融入四魂之玉之中。
我已经不想再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我和她之间早晚还是要打起来的。
——犬夜叉不可能再阻止我!

明雪自她纤长的指尖中射出一道紫光,我的鞭子立即挥出卷住紫光,我的毒气凌驾在紫光之上,明雪大吃一惊退后几步,鞭子被我一振伸长,连同她原来的紫光一起回送给她。
明雪的身上刹那紫光大盛,用极快的速度结成光圈将她的身体护住,我送回来的毒气被结界弹了回来,只是鞭上带着的紫光和明雪制造结界的紫光本是一体,相互排斥,反而产生一股逆流,逆流的中心正是我。
这紫光来自封魔镜里的“镇魂紫光”,经过明雪灵魂的吸收已经与她合成一体,一旦逆流威力何止大了一倍,我竟然被弹回来的毒气和紫光重重击中胸口,有如犬夜叉第一次使出爆破流的情形,当时我也是被他伤得很重,这一次似乎还要更重,一下子站立不稳倒在地上,身边正是插在地上的天生牙。
犬夜叉根本来不及为我拦下紫光,我一咬牙拔出天生牙,虽然这只是一把不可斩杀敌人的救人之刀,我却从其中领悟到苍龙破,一如犬夜叉的爆破流,都是只属于父亲这两把牙刀的最大奥义。
除了那次与地之邪剑丛云牙的对决之后,我一直都没有再使用过苍龙破,天生牙似乎也知道我想使出苍龙破,蓝色的光芒一长掩盖住紫光,就在我想站起来的时候,眼角里却看到乐姬正想走到我的身边来,她一定很担心我被明雪打伤的事情。

看到乐姬〔玲〕娇小柔弱的身子,我的脸色变得苍白竟然没有站起来,是乐姬把我扶了起来,本来她已经决心不再为我流泪,但在这一刻泪水又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你…你没有事吗?”她用“玲”焦急的眼神看着我,用“玲”甜美的声音问着我,如果是真正的玲在陪着我,她也会这样做的。
——相似的人,相似的心,我真的分不清她们竟然会是两个人。
我低下头轻轻擦去她脸上冰冷的泪水:“别再为我哭了,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的事…”若是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不救她,那现在的她说不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个宁静的村子里,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活到白首,子孙绕膝。
犬夜叉一心要阻止我和明雪打起来,结果还是事与愿违。
明雪解除身上的结界,缓缓走了过来。
乐姬又是一惊:“明雪小姐,杀生丸大人已经受伤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明雪停了下来:“其实我…我要谢谢你…”
乐姬一怔:“谢谢我?为什么?”
明雪点点头:“不是你在这里他早就挥刀砍过来了,就是怕刀上的力量过大会把这个洞穴震破,这里又如此狭窄,你人类的身体绝对躲不过的,还有他所以没有躲开我弹回来的紫光,也是因为你在他的身后,他不想你受到紫光的伤害,挺身而出…”
乐姬像是听懂了,忍不住又看着我:“…真是这样吗?”
——我就是看到乐姬在,才没有使出苍龙破,正如明雪所说的一样,我要保护玲的身体完好,所以我暂时不会再想和明雪动手,至少也要等离开这个洞穴。
——在明雪的面前,我什么心事都无法隐藏。
——几百年来我追求能够超越父亲的力量,和无数的妖怪不断战斗,我的心真的觉得倦了,尤其是发生狱郎丸,地狱之国这些事情后,更使我不想再过这种杀戮不休的生活,我此刻最想做的是带着玲,邪见,阿哞一起回到西国,那是我的家国,留着我和父亲母亲一起相处的快乐回忆。</P><>我既然真心喜欢玲,就要给她一个安定的环境,乐姬的悲剧是我决心远离战场的开始,我从今以后都不要玲再流泪,就算是也要是开心的泪水。

明雪突然笑了笑:“你现在应该可以再听我说几句话了?”
她即使是在笑也带着悲凄,看起来是如此的楚楚可怜,接着幽幽道:“你都愿意为那个女孩死过两次,这一次不成功最多还是一死,要是真的成功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我刚才不是有心想要欺骗你,我自当会尽力在四魂之玉形成之前先将她的灵魂分离出来。”
我什么也不想说,其实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明雪的立场她也没有错,消灭妖怪是巫女的职责,她终究不能避开这个神给她的宿命。
天亮的时候,我们离开这个当年狱郎丸悄悄挖来藏身,后来又埋葬着明雪,流风,星月三人尸骨的洞穴,眼前所见这个山谷被火山完全摧毁,虽然没有封魔镜,地狱之国也将永远湮埋起来,从这个世间消失,随着血魂池的被毁,一切的秘密都随之飘散,留下的只是徘徊在空中的邪气,仿佛是死在那次火山爆发中妖怪们发出的悲鸣。
——离开这里之后我没有再回来过,直到多年以后我在西国听说一些人类法力强大的里高野法力僧以“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完全驱散了邪气,不久有人类搬来此地居住繁衍,昔日的地狱之国终变成人类的一片乐土。
〔注:里高野即为高野山〔日本佛教圣地〕的深处,其实指的就是“奥之院”,那里种满了参天巨木,很多著名和尚死后都供奉在高野,法力僧出现的年代与日本战国时代的中后期相近,当时出名的法力僧大都来自里高野,“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的九字真言是法力僧常用来驱魔的,当然这些传说都和我这个故事无关,只是借用简单交代一下地狱之国的未来,经过数百年的邪气侵蚀,仍然不失为人类的福地。〕

不用我们去找狱郎丸,他被我逼得炸伤自己的真身也必定要找我复仇,临走时他充满恶毒的诅咒声言犹在耳,我仿佛又看见他那张扭曲的脸,正狰狞着把玲的灵魂融入他的灵魂中…
我立即伸手想要去阻止他,但唯一的右手腕骨突然刺痛入骨,我才惊觉自己又被狱郎完丸用那条巨大的铁链锁在地狱之国的深谷里,根本无法接触到眼前的狱郎丸…
“玲!”
我又再一次救不了玲,心就像是被人刺了一刀那么痛,大叫一声坐了起来,一只温柔的小手却轻轻放在我的额上:“杀生丸大人,你做恶梦了…”
冷汗从额上背上渗出来,我真的是在做梦,做着一个和现实中发生过相同事情的恶梦,梦镜如此真实只因我曾经亲身经历过。
我下意识抓住那只小手,果然是乐姬陪在我的身边,我几乎又要把她再错认成玲。
我是倚在一棵大树下,周围是一片树林,我记得之前我们四人还在路上,大概是我太累竟然睡着了吧,也一定是犬夜叉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深秋来临,风中的寒意更胜严冬,一阵寒风吹过,我伸出手半空飘落下一片殷红如血的枫叶,不止一片,这里突然满天都是飞舞的红叶,虽然很美,人却仿如置身在一片血海之中。
“这里是什么地方?”经过几天的休息我受的伤还是没有全好,现在稍微一动胸口还隐隐作痛。
——这次虽然是被明雪打伤的,不过我却是为了要保护乐姬。
乐姬嫣然一笑〔我认识她这么长时间来,还没有见到她如此开心的笑容〕:“这里是卫见城里的枫林,我从前常常瞒着父王偷偷来这里看枫叶,每到深秋这里的叶子就红得像血,所以我们也叫它血叶。”
我吃了一惊:“这里是卫见城?”
——卫见城就是乐姬的故国,被叛军占领,狱郎丸曾经利用这些叛军向我攻击,后来一部分的人被我当场杀死,另一部分人则死在邪见人头杖的烈焰之下。
——想不到转了一个大圈子,最后还是回到卫见城来了。

枫叶飞落到我们的身上,乐姬接住一片用指甲在叶子上划了几个字,然后闭上眼睛,我不禁奇怪起来,她却娇笑道:“不许你偷看。”
等她睁开眼睛又把红叶掷到高空,让它随着其他的枫叶一起掉在地上。
我没有问她,女孩子都喜欢做些奇怪的事情,玲不是也很喜欢流星的瞬间美丽,其实和枫叶都是一样的,它们在盛放最艳丽的时候也是走向了枯萎,周而复始着一朝荣一夕残的过程。</P><>——重回自己最喜欢的枫林,乐姬真的开心多了,我们之前在卫见城发生的事情也被这美丽的红叶冲得淡了。
我转过身就看见了明雪,她站在不远的一棵枫树下,我只看见她的背影,仿佛是在轻轻颤动。
乐姬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我刚才才知道我们卫见城的枫林居然就是她和狱郎丸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天晚上也是这样飞舞着红叶,他们…”
我明白了——那天晚上是狱郎丸和明雪的初次相遇,也是他们在百年前的定情之时,只可惜这段感情只维持了十几天,就变成我们今天在地底所见到的惨剧。
——只是好巧就发生在卫见城?

犬夜叉也是站在一棵枫树下,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又都怀着各自的心事,不免会触景伤情,不时想起过去的种种。
一到入夜寒意更重,犬夜叉和我一起打了一些野味回来,乐姬本来就是卫见城的公主,熟悉这个地方,还自己到河边捉了不少鱼。
我们都知道不久就要和狱郎丸进行生死决战,成败还是未知数,明雪和乐姬更是注定要死的人,所以我们反而放开心情,不管人妖千百年来的束缚观念,竟然坐在一起吃起东西来。
——我的心真的变了,我想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被狱郎丸抛弃的人类之心吧?
乐姬把双手藏在身后走过来:“杀生丸大人,你猜这是什么?”
我早闻到是烤鱼的香味,她以公主的尊贵身份烤得还很不错。
乐姬笑着把鱼拿了出来:“你以前请我吃了一条鱼,我现在也请你吃。”
看着她抿唇不住浅笑,我只好苦笑,那真是我第一次烤鱼,结果可想而知我把鱼都烤焦了,乐姬还是勉强吃了下去。
明雪和犬夜叉也笑了,我们虽然是在笑,其实都明白越开心的时刻总是越短,幸福有时明明离你很近,但你偏偏就是抓不紧它。

当月亮升到高空时,我们都准备要睡了,只是谁又睡得着呢?
乐姬在我的怀中,我们一起倚在枫树下,没有人会来惊扰我们,属于我们的单独相处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卫见城外的那个夜晚,在狱郎丸居住的山谷里,我们都曾经长时间待在一起,却只有现在我们的是心连的最近,回想此前那两次的相处,真仿若隔世。
天地寂静无语,风清无声。
——这是我一生中最不能忘记的一个奇异夜晚,妖怪,半妖,巫女〔魂〕,人类〔一魂一体〕竟会和睦共处,若是在以前我根本想也想不到。

我们一直都留在枫林中,到了第四天的黄昏,明雪突然说了一句:“今天晚上,狱郎丸一定会来这里,如果他还记得今天是我们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几天来我等的也就是这个时候,但这个时候真的到来,我还是感到了一种心痛,乐姬将会从我的生命里永远消失,她的灵魂不久就会转世成别人,即使我们真的还能再见面,她也不会记得我是谁了,忘了前生所有发生过的事情。
——不过前尘旧事还是忘了的好,狱郎丸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带着玲回到西国。
——我希望乐姬的来生不要像今生活得如此不幸,今生所承担过的痛苦来生都能变成幸福。

待续下一章就是这个故事的完结篇,最后还有一个小小的尾声,希望大家喜欢啊。

附:我写的杀生丸和原作有所出入,我是把他当成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来写的,所以我才写了一个他们一起吃东西的情景,这个就是决战前夕发生的事了。
救玲的方法我自己也觉得比较奇怪,解释一下——人都有四魂,我假设其中一魂可以占据主导地位,四魂聚合就可以组成新的四魂之玉,当狱郎丸的最后一魂被明雪的三魂吸收,玲的灵魂就可以重新分离出来,这个方法当然是要冒险的,一不小心连玲的灵魂也要变成四魂之玉的一部分,难怪杀生丸要和明雪先打起来。</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6:0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净魂〔后编〕【完结篇】〔上〕
枫林,明月。
每到夜晚红叶随风飘飞,在月色的衬照下,更是美艳不可方物,血色鲜红的感觉也变得柔和许多。
明雪似乎有意离开我们很远的距离,突然间就看不见她的身影。
——她又会想去哪里?
我和犬夜叉却注意到了,同时跟在她的身后,为了不想让明雪发现我把乐姬留了下来,但她一定会在那里等着我回去的。
明雪一直都没有回头,转过几排枫树之后,她终于停了下来。
月色很美,但是转瞬就不会再有这么美丽的时刻,因为将被鲜血染红,我的,明雪的,狱郎丸的,甚至是与这件事本来毫无关系的犬夜叉的鲜血。
——风中骤然充满了肃杀之气!

前面有一人背转着身子,正在看着枫叶潇潇飞落,他穿着远古奇怪的铠甲,背上生有一双奇异的翅膀,只看背影我就知道这个人就是狱郎丸。
——他果然出现了!
明雪猜对了,如果不是留恋这段过去的感情,狱郎丸绝对不会来卫见城的枫林,景色虽然和百年前一模一样,但当日和他一起在这里看枫叶的人,却永远也不会再来了。
——看来他在那次爆炸中受的伤都已经好了,没有得到真身以前他的实力较为薄弱,曾经被我狠狠抽打了数十鞭,他在杀死明雪之后没有再用人类的身体,正是不愿被人类之心左右,改用灵魂制造出来的分身,失去人类之心的他反而变得更加邪恶可怕,他最恨的就是彼此相爱的人。
——我越是显得在乎玲,他越要想尽恶毒的方法来拆散我们。
——还有他如此紧张自己的真身,必然是渴望重新得到以前有过的强大力量,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自从在地狱之国他炸伤自己真身逃走后,他说过一定会回来找我和犬夜叉,经过血魂池,火山爆发,地底惊魂种种奇异的事情之后我们终于又再次见面了。
我的心情激荡之下立即想把斗鬼神拔出来,犬夜叉却轻轻把斗鬼神推回我的腰间,明雪显然想要单独和狱郎丸相处一刻,我们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出声,还她一个心愿。
狱郎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们三人分别藏身在树后他仿佛都没有发觉,这里莫非就是他和明雪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明雪的表情显得很复杂——是遥想起当年这里发生的一夜风情?
狱郎丸的样子已经改变很多,当时他用的还是人类的身体,但明雪的灵魂在黑暗的地底等了他这么多年,他身上的气息是无法忘记的,虽然容颜不复旧貌,还是第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过了片刻,明雪突然从树后走了出来:“…你在这里等人吗?”
狱郎丸一怔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月华也没有她这么美,熟悉的容貌,陌生的表情,如真似幻,到底他眼前见到的是真人还是虚假的幻像?
狱郎丸怔怔地看着明雪,却摇了摇头:“我又在这里做梦了…明雪她早就死了…不可能出现的…”
明雪抬起手自指尖射出一道紫光,狱郎丸只顾望着她的脸,竟然看不到紫光正在攻击过来,但紫光还没有近到他的身边,就像是被什么阻力弹了回来,半空一折却将附近的一棵枫树击中倒地。
狱郎丸耸然一惊,寒气自背上升了起来,虚假的幻像又怎么可能向他攻击,可见明雪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你…你是人还是鬼?”狱郎丸竟然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他明明亲手把明雪射死了,尸体还在地下数十丈的深洞里,又怎么可能再复活?
他和明雪的距离并不远,却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明雪,真的是你吗?是你回来了?”
他轻声的呼唤充满了柔情,确实是出自真心,听得出来明雪死后他也没有一天真正快乐过,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
他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明雪指尖颤动着始终没有再射出第二道紫光,他的眼里发着光:“明雪你看,枫林几百年来都没有改变过,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和我说过的话吗?你说消灭妖怪之后再也不做侍奉月神的圣女,要和我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新的生活,我一直都记着你说过的话,没有一天忘记过…”
狱郎丸已经很接近明雪了,从他的话中我才知道明雪一直信奉的原来就是月神,明月自古与天地同在,难怪脆弱的人类会如此祁求月神的力量帮助他们。</P><>明雪命运的转折就是遇上了狱郎丸,还是她先喜欢上他的,爱他恨他似乎还是爱他多一些,否则四魂之中她也不会是专司爱情的幸魂,更不会想避开我们的视线一个人来见狱郎丸。
——她不是不想射出紫光,可心里竟然希望能够多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她的灵魂在黑暗的地底等了这么多年都是值得的。
——毕竟那次狱郎丸舍不得杀她,是她自己求死的,所以她的死不该由狱郎丸来负责。
狱郎丸的手已经接触到明雪的身子,眼前是真真实实的一个人,绝非他在做梦,不禁把明雪拥入怀中,这一个迟来的拥抱他到底是等了多少年,只怕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然而明雪就像当年一样无法拒绝他的怀抱,明月当空,她竟然就在神的面前再一次接受了狱郎丸,忘了自己原是一心要来杀他的。
——爱与恨之间,她选择了爱他。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越看越生气,明雪和狱郎丸居然是在这里相会,要不是犬夜叉一再拦着我,我早就冲出来了。
狱郎丸的脸正好是向着我们这一边的,他满是柔情的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个残忍诡异的笑容,这个笑容在属于情人间温馨的时刻看来实在是太奇怪了,可惜只有我们见到了,明雪在他的怀中根本就看不到。
因为这个奇怪的笑容,他的脸有说不出的邪恶,眼睛慢慢变红了,妖怪在妖性爆发之前通常都是这个样子,但他却轻声说道:“明雪,我想再看看你的脸…”
明雪抬起头看到他血红的眼睛,哪里还是刚才那个对她柔情温语的爱侣,就在她惊讶的同时,狱郎丸的手按在她的胸口上,这一掌把她整个人都打飞出去,她直到中了一掌也不能相信狱郎丸又在骗她,她勉强想要射出紫光,但这个身体本来就是由灵魂幻化出来的,中掌之后看来变淡了许多,力不从心,紫光不能再随意射出。
明雪扶着一棵枫树才没有倒下,但身影越来越淡,仿佛又要变回一缕轻烟,她痴心等了这么多年,原来等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狱郎丸冷冷地瞪着明雪:“你不用奇怪我为什么会怎么做?”
——百年前他不忍心杀明雪,想不到现在居然会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狠下毒手。
明雪怔住,凄然一笑:“我早该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我真的太傻了…太傻了…”
——她后悔不该再一次相信狱郎丸,破碎的梦终究还是难圆。
狱郎丸却大笑起来:“当年爱上你的只是那个我借用来的人类身体,是那颗愚蠢的人类之心,但就是这个最爱你的人被你亲手杀死了,你不记得了,他的身体被你带来的勇士一刀穿胸,他的心被那支箭连同你的身体一起射碎了,从此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现在的我就是我,我说过我要做一个真真正正的恶魔,谁也阻止不了我…”他虽然是在大笑,在说一些更伤明雪心的话,但泪水竟从眼角流了下来,就是这一滴泪水出卖了他的灵魂。
——如果说他不是真心喜欢明雪,何必为她流泪?但他如果真的爱明雪,绝对不会打她一掌,那颗深爱着明雪的人类之心并没有真正被舍弃,还在他的灵魂之中,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

我和犬夜叉亲眼所见明雪被打伤都是一震,狱郎丸的心思变化之快根本无法预料,他狞笑着又举起手,妖怪身体里的邪恶之心压制住了人类之心,此刻他就要杀死明雪。
明雪是我们救玲的最后一线生机,不等狱郎丸第二掌再击出,犬夜叉和我一左一右冲出来,犬夜叉伸手抱住明雪一退数丈之远,就是不给狱郎丸有机会再伤害到她。
我跟着在半空拍出一掌,毒气随着掌风扩散,狱郎丸一时还看不清楚我的脸,正在奇怪我们是怎么出现的,双翅一振飞到空中,自然躲开了我的毒华爪。
但我的鞭子立即想要缠在他的手上,只是未近其身却先反弹了回来,就如刚才明雪的紫光一样遇上了无形的阻力,狱郎丸却不见得事先有张开结界。
一看到我的鞭子,狱郎丸终于知道我是谁了,怒极道:“杀生丸!原来是你!你竟然没有死在火山爆发中?”
——地狱之国的火山再次爆发后,他曾经又回去过,却找不到我们的踪迹,只当我们已经死在突来的火山爆发中。
——他的分身真身都曾经折败在我的手上,而他抢走了玲的灵魂,我们之间的仇恨只有对方一死才可以化解。</P><>狱郎丸看到犬夜叉和明雪在一起,突然又惊又怒:“…是你让明雪复活的?”
明雪正用“镇魂紫光”的神力来减轻中了狱郎丸一掌的痛苦,纤美的身影看起来又清楚许多,只要有紫光护体,她就可以恢复这个身体。
犬夜叉昔日的热血冲动又回来了,握拳向狱郎丸喝道:“你真不配做个男人!”
狱郎丸一怔,犬夜叉纵身扑了上来:“我看你也没有资格说喜欢别人!”
——他一直都很同情明雪的遭遇,她敢爱敢恨,只可惜喜欢的是一个最卑鄙无耻的妖怪,狱郎丸明明也爱着她,却不敢承认这份感情,重逢之后竟将自己所有的爱转变成了恨。
——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狱郎丸更被犬夜叉的指责激怒:“我和明雪的事跟你这个半妖无关。”
——其实他们之间的谁是谁非,我们这些外人的确难以明白。
狱郎丸手上又张开那付小巧的弓箭,明雪从紫光中看到,突然惊呼道:“小心他的振天弓。”
——她正是死在这付弓箭之下!

当时在山谷里狱郎丸只是以分身使用这付弓箭就差点射穿犬夜叉的心,原来他的武器叫作“振天弓”,但弓箭如此精小,只怕弓弦上的强力十分惊人。
狱郎丸一箭射出,比起之前分身使用时力量大了数十倍,射到一半,竟从中间分开,变成两支箭,就算犬夜叉避得开第一支箭,也避不开同一速度连发的第二支箭。
我见到那两支分出来的箭,是箭术之中的一种“分影术”,最多时一箭可以分成几百支小箭,原可趁人不备,我父亲从来不许我学这种妖术,我们虽然也是妖怪却喜欢赢得精彩,不屑用一些卑鄙的妖术。
犬夜叉的风之伤正是可以把对手的妖气引入与风力产生相互摩擦,其后的爆破流更是能将妖气与风之伤形成旋涡,然后使妖气从旋涡中逆流回去,这两支疾射而来的箭上附着狱郎丸的妖气,先是卷入风之伤之中,最后被爆破流又重新送回给狱郎丸,当他第一次使用爆破流的时候,就将父亲的宿敌龙骨精击败,半妖的身体里反而蕴藏着惊人的潜力。

狱郎丸实在不敢相信犬夜叉真的把他的“分影箭”又送了回来,整个枫林中的寒风都成为犬夜叉的妖气旋涡,风是流动无处不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躲避,如果不是他想先出手,犬夜叉也无法利用他的妖气反击。
狱郎丸处身在这巨大旋涡之中,再也不能弹回爆破流,旋涡的风力全被他逼入身上的铠甲之内,但防御能力再强的铠甲也无法承受无穷无尽的风力,竟将他的铠甲完全粉碎。
——只是铠甲一碎,风力也停了下来。
狱郎丸并没有受太大的伤,身上的铠甲就等于是他的结界,刚才曾先后把明雪的紫光我的鞭子弹回来,他所以想要回自己的真身,有一半就是为了这身坚硬的铠甲,若是失去铠甲的保护,和普通妖怪的身体没有什么分别。
——他那次能从爆炸中好得这么快,同样是铠甲保护了他。

犬夜叉打碎了狱郎丸的铠甲,连我都没有想到,不过他失去结界的保护,我们终于可以面对面一战了。
——这个机会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握紧斗鬼神逼近,狱郎丸还没有从失去护身铠甲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惊怒之下竟震断自己的振天弓,拉出弓弦折出一柄剑来,只见这剑身是触目惊心的血红色,更带着极重的邪气。
突然间又让我闻到一种类似血魂池不舒服的气味,狱郎丸这支诡异的血剑居然会藏在振天弓的弓弦之内,难道说剑身也浸过血魂池里的水?
我们双剑在半空一触,擦出亮丽的火花。

我的手上立即感到了沉重的压力,斗鬼神本身就是一柄由悟心鬼牙齿打造出来的邪剑,但我剑上的邪气却远远不及狱郎丸手中的这柄血剑。
他的嘴角突然带着恶毒的笑容:“杀生丸,你忘了自己被那个女人刺中一刀的事吗?…”
——我当然不会忘记,就是狱郎丸控制乐姬的思想,使我受了一刀断肠之痛,我是后来才知道那把普通的人类刀子侵过血魂池的水,只不过沾上一点我已经感到非常痛苦,而血魂池中却满是地狱之国妖怪的怨念和诅咒。

待续,本来在这一章要结束的,想想都写了这么久,最后的决战还是详细一些吧,希望大家喜欢啊。

附:我一写到打斗的场面又差点变成了武侠小说,关于我写出来的“振天弓”“分影箭”“血魂剑”这些武器的名称,大家不要见笑啊。
下一章里杀死狱郎丸的方法是杀生丸想出来的,也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方法,让他自食恶果。</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6: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净魂〔后编〕【完结篇】〔中〕
狱郎丸渐渐压住我的剑势,冷笑道:“我告诉你,我手中的这柄剑就叫作血魂剑,是我从血魂池中炼治出来的,就算你是多强大的妖怪,中了一剑身体都会被邪气慢慢侵蚀而死,这种痛苦你应该很清楚…”
——血魂剑应该就是狱郎丸用来防身的最后一件武器,他果然是个非常小心的人,早就利用血魂池的邪气打造了一柄剑。
——整柄剑上都是血与魂的邪气,不要说中一剑,我根本就不能太过接近剑锋。
邪气随风散出,我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斗鬼神上原来灰刃坊的邪气仿佛被血魂剑牵引过去,转而一起向我攻击过来。
狱郎丸越笑越大声:“怎么样?我说过你是赢不过我的。”
我虽然想要握紧斗鬼神,但这强大的邪气竟缓缓将剑身折弯,再这样下去剑非被折断不可,
狱郎丸显然就是要把我的剑折断,我只好弃剑掷到地上,先退出邪气的范围,同样是邪剑,斗鬼神是承受不住血魂剑的剑压。
犬夜叉却抢了上来,狱郎丸的邪气他仍然可以用爆破流使其产生逆流。
——狱郎丸连铠甲都被犬夜叉打碎,他现在最恨的人应该就是犬夜叉。

犬夜叉的铁碎牙举了起来,血魂剑上如此之重的邪气却绝不是轻易就能够被卷入风之伤中,狱郎丸正挥动血魂剑,要和爆破流对峙。
“快走开!”就因为我被浸过血魂池的刀子刺伤过,亲身体会到血魂池邪恶的力量。
——和狱郎丸硬拼是不行的,应该先想办法把血魂剑从他手里脱离出去。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父亲教会我的毒华爪和犬夜叉的散魂铁爪,飞刃血爪不一样,不但沾有毒气,还可以溶化接触过的事物,从我的毒华爪想到犬夜叉,从犬夜叉想到铁碎牙,又从铁碎牙想到左手就是这样被一刀砍断,最后从我的断手想到一个对付血魂剑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一定要近到狱郎丸身边才有用。
——他有血魂剑在手,一如血魂池的情形,我们连接近他都变得非常困难。
——狱郎丸最后一次进化就是得到这柄血魂剑,那果然是一种可怕惊人的力量。
〔高桥笔下的犬夜叉是个冲动的少年,杀生丸比之要聪明多了,所以我这个故事最后也是由
杀生丸想到可以杀死狱郎丸的方法。〕

我们毕竟是血缘相近的兄弟,犬夜叉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自己一人独善其身,我虽然失去斗鬼神,但还有天生牙,既然我那个方法现在不能使用,那就只有学地狱之国的长老当初对对付狱郎丸一样,把他的灵魂先从真身里逼出来。
血魂剑的力量确实可怕,不过未必就可以胜过丛云牙和封魔镜,它们都被我和犬夜叉联手打败,苍龙破和爆破流组合一定可以压制住血魂剑的邪气。
狱郎丸见到我拔出天生牙,脸色不禁变了,他是亲眼在山谷中见到我们是怎么打破封魔境的,而他此刻更没有铠甲可以护身。
——苍龙破和爆破流终于被我们同时挥出,刹那间连天地都为之失色,明月也似变得凄清。

明雪置身在镇魂紫光中,同样能感受到风云变色,她虽然被狱郎丸打了一掌,但狱郎丸说的那些话却触动了她的心,无论怎样毕竟还是关心他的,狱郎丸的身体是不可能在苍龙破和爆破流中无损的,只要我们激起的风暴不停,她便看不到围在其中狱郎丸的生死。
但奇怪的是我们却没有感觉到血魂剑的气息,狱郎丸难道不想用血魂剑来抵御。
犬夜叉突然收住爆破流,又惊又奇:“他不见了?”
——风暴渐渐散去,狱郎丸却人影皆无。
我的心一沉,没想到狱郎丸如此聪明,动作又迅速,竟在苍龙破和爆破流之前逃走了,他生
有双翅,现在一定是越过风暴处在高空中。

我正要抬起头,身后的明雪惊呼一声,声音实是充满了惊惧!
与此同时身边的犬夜叉突然伸手用力把我推开,一时间我真的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随后耳边竟传来狱郎丸的冷笑声:“犬夜叉,你想保护自己的哥哥吗?”
——狱郎丸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狡幸躲过我们的攻击,还居然敢出现在我们的附近!
我被犬夜叉已经推开很远的距离,等我听到狱郎丸的那一句话时,犬夜叉正被他血魂剑的剑锋刺中胸口,幸好穿着父亲留给他的火鼠裘,这一剑只是划破外衣,邪气不致侵入体内。</P><>我直到看到犬夜叉嘴角边渗出来的鲜血才惊觉到他原来竟是在保护我,明雪看到狱郎丸从背后偷袭,只来得及出声示警,而这一剑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
犬夜叉发现得早,不顾自己会不会被这一剑刺中,最先想到的人是我,所以才把我及时推开。

也许因为我根本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人都怔在那里,犬夜叉虽然没有被血魂剑刺中,在邪气的冲击下受的伤还是很重,一连退后好几步,就在我的眼前倒在地上。
——我们虽然是兄弟,但我过去最恨的就是犬夜叉的半妖身份,为了这件事情我们不止一次大打出手,这些天来我们的感情比过去好了很多,但从今以后我们兄弟之间的隔阂能够完全消除,就是从犬夜叉为我挡了这一剑开始。
“笨蛋!我…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救我!”看着犬夜叉无力倒在我的面前,虽然我在说犬夜叉“笨蛋”,但心里的种种震惊,激荡,伤痛都转成对他的歉疚。
——这么多年来我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好哥哥,犬夜叉值得为我挡这一剑吗?
——明月果然被鲜血染红了,第一个是明雪,第二个是犬夜叉。
刹那之间我真的好后悔把犬夜叉带到这件事情里来,除了乐姬,我发觉自己又做错了一件事,如果我的父亲还在生,不知道他能不能原谅我这样对待他最疼爱的儿子。

狱郎丸显然是从空中偷袭,随后慢慢落到地上:“好一个兄弟情深,那我就先杀了你的好弟弟,让你觉得更痛苦,最后一个我才杀你…”
——如此一来,受了重伤的犬夜叉不可能和我再联手,不管我和犬夜叉哪个人受伤,狱郎丸的偷袭都算是成功。
明雪又惊又气,即使狱郎丸两度欺骗她也不至于让她如此愤怒,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变得完全扭曲和无情?
是犬夜叉把她的灵魂放了出来,她心里也有犬夜叉,现在却看到他被自己的情人打伤倒地不起,挣扎着从紫光中走出来。
狱郎丸血魂剑即时一振:“明雪,你也要杀我吗?”
——这场人〔神〕和妖怪的对诀却整整延续了几百年!
明雪从指尖射出紫光——如果爱的反面是恨,那么爱得多深恨就有多深,不杀了狱郎丸,只会让他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憧憬的梦碎了,剩下来的只有仇恨,她的身上还背负着流风星月两条人命,他们把灵魂借给了明雪,正是要她收服这个无可救药的妖怪。

狱郎丸的脸上突然掠过一种痛苦的表情,以血魂剑的邪气挡住紫光,他们终于把过去的爱与恨变成了战场。
——同样的地方,不同的心情,见证了这段人妖之恋最后以失败告终。
就在他们彼此都容不下对方存在的的时候,我走到犬夜叉的身边,轻轻把他扶了起来,在我心里早就承认这个弟弟,他不愧是我父亲的好儿子,是我们一族的骄傲。
“为什么这么傻?如果你被他一剑刺中的话,邪气入体是没有办法救的…”我还是忍不住把我心里想的说出来,那一剑若是多刺中几分,我现在抱着的就是犬夜叉的尸体了。
血魂剑聚集了血魂池大量的邪气,只怕没有任何一个妖怪中剑还可以活下来,天生牙也救不了。
犬夜叉却突然低下头:“你忘了那次丛云牙的事情,你不是也…”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我的心怦然一动,犬夜叉还记得很久以前发生过的那件事情,那次我不也是这么把犬夜叉推开,独自一人来承受丛云牙的“狱龙破”,当时犬夜叉什么也没有说,原来竟一直都记在心里。
——我们在那个时候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哪怕死的人是自己,也希望对方活下去。
——在这种艰难的生与死选择中,我们却都把生路让给了对方,只因为他〔我〕是我〔他〕的兄弟。

犬夜叉的手迟疑着放在我的左肩上,我立即避开,其实不敢接触我目光人的是犬夜叉:“我一直都很后悔…后悔把你的左手砍下来…”
我摇摇头——我不会怪犬夜叉砍断我的左手,毕竟那次他不这么做的话,已经被我击杀在父亲的墓地里,以我当时的性格连那个人类女孩〔戈薇〕也不会放过。
我失去左手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了,我真的不知道犬夜叉原来也会为这件事感到后悔,若不是他今天亲口说出来,这只断手又可能成为我们再次疏远的距离。</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6: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次如果没有犬夜叉在我的身边,我说不定已经死在狱郎丸的火药爆炸之中,我能够支持到现在也是因为有他陪着我。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我一定要对犬夜叉好一些,只要我们都还能活下来。
——犬夜叉受的伤不轻,脸色也开始苍白起来。
我一眼看过去狱郎丸和明雪还是相执不下,镇魂紫光与血魂剑正处在聚焦的中心点,只要谁压过对方的劲气,就可以顺势把双方对抗的力量都加在对方一人的身上。

我把犬夜叉送到较远的一棵枫树下,他现在不应该再为我战斗了,我说过我要亲手杀死狱郎丸,既然连苍龙破爆破流都杀不死他,现在只有用我刚才想到的那个办法。
犬夜叉的眼里满是为我的担心,我突然笑了一笑:“我不会死的,你在这里等我回来,还记得我们从前是怎么为争夺铁碎牙打架的事吗?…”
犬夜叉一脸茫然,看来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但我只要他好好待在这里看我怎么杀死狱郎丸。
我深深吸了口气把体内的毒气全聚于掌心,狱郎丸看到我要走过来脸色一变,咬着牙用力把明雪的紫光推了回去,转而将血魂剑对着我。
已经太迟了——就在他还来不及把血魂剑转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避开邪气,从右边出现在他的面前:“你的速度快不过我!”
——早在卫见城他就说过要和我一比谁的速度更快,而我最有自信的就是我的速度,等到狱郎丸真正害怕我速度之快的时候,我的右手已经扣住他握剑的手腕。

虽然我不能接触血魂剑,但狱郎丸没有铠甲的保护,我要扣住他的手腕一点也不难,就如当时我同样不能碰到铁碎牙的结界,所以才想要扣住犬夜叉握刀的手腕。
——毒华爪可以溶化接触过的事物,就算妖刀再怎样厉害,我却可以叫使用者发不出力气来控制刀身。
犬夜叉眼前一亮,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如果不是曾经和他打过一场,我未必就想得出来这个方法。
我抓住狱郎丸的手腕,毒气随之进入到他的腕骨中,他会感觉到非常痛苦,骨与肉慢慢被毒华爪溶化。
——但这只是我计划中的第一步!

“你…”狱郎丸实在太轻敌了,竟然让我如此接近他,他空自握着血魂剑,但想要转动来攻击我,已经变得非常困难。
狱郎丸立即想要挣开我的右手,却只觉得腕骨越来越痛…
毒气一点一点渗进去吞噬他的血肉,他痛苦得大叫起来,左手不禁大力击向我的胸口,同时振翅飞起来,想把我从空中甩下去。
我竟然不躲开他的一掌,反而把他拉近我的身体,他在极力求生之下打出的这一掌力道自然惊人,我本来一伤再伤的身体又硬受了一掌,口中鲜血喷出来溅到狱郎丸的身上,却还是不肯把他的右手放开。
狱郎丸的脸上也溅到我喷出来的鲜血,吃惊地看着我:“你疯了…我再打你一掌,你非死不可…”

我居然轻笑了起来:“我不会死的,要死的人是你…”
我是受了重伤,狱郎丸也绝对不会比我好受,他的腕骨渐渐露了出来,皮肉已经被毒气溶化,大概他从来见过像我这样不怕死的人〔之前在地狱之国已经有过一次〕,伤痛惊怒中又举起左手,如果不把我一掌震死的话,我是不会放开他的右手。
第二掌下来我喷出来的鲜血更多,但我抓着他的手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拖到我的左手边。
——这正是我计划中的第二步!
狱郎丸怒极不再伸掌打我,左手勉强握着剑柄,这一来等于双手握剑,他一时打不死我,就想用双手的力量来对付我唯一的右手,极力想把剑锋重重压下来,无论刺中我身体的哪个部分,邪气都能把我杀死。
——我计划中的第三步成功了!</P><>我看着血魂剑慢慢从头斩下来,右手突然一松,狱郎丸不免大吃一惊,双手的重力骤然间失去阻力,根本不能及时撤回去,加上他已经被我拉到身体的左边,这一刀确实是自半空凌利斩下,却只是斩断我的左袖。
——如果我还有左手的话,我不会想到用这个既冒险又危险的方法,正是因为犬夜叉早就砍断我的左手,所以狱郎丸这一剑竟然是斩空了。
狱郎丸手上一空,才惊觉我本来就没有左手,正是我引他来砍我左边一刀,我在他惊异的同时,右手“格”地一声,把他的腕骨硬生生折断。
“你…你…”狱郎丸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刚才那一剑之中,一剑斩空自然会暂时放松,我就是趁他全身都松弛下来,轻易折断了他的手腕。
他的腕骨一旦折断痛入骨髓,我抓着他的断腕倒转血魂剑的剑柄,将这一柄血魂剑从我的左边转了个圈子,送入他的胸腹中。
——到了这个时候,我的方法终于得到完全的成功,他的腕骨都被折断,我要改变血魂剑的方向,同样不是一件难事。

狱郎丸虽然非常聪明,但等他明白过来我这个自伤诱敌的方法,实在太迟了,血魂剑本来就是他的武器,我却利用他的武器反而把他杀死了。
狱郎丸中了血魂剑——他要承受的痛苦比我用毒华爪溶化他的手腕要大上百倍千倍!
——他带给我的痛苦我真的百倍千倍还给他了,让他自食恶果!
狱郎丸一中剑第三掌又打在我的身上,是他最含恨的一掌,我被他打飞出去,犬夜叉早被我杀死狱郎丸的方法惊得呆住了,一看到我中掌立即一跃而起想要接住我,但我们都伤得很重,不担没有接住我,反而和我一起摔了下来。

犬夜叉看到我满身都是鲜血,失声道:“你…流了好多血…”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笑了笑道:“我没有事,可他伤得比我重得多了…”
——我确实是在笑,因为到最后还是我赢了,我受的伤总有好的一天,只不过狱郎丸却不会再有以后,再没有明天了。

待续,因为不想匆匆结尾,所以还有最后的一个“下”篇,再来一个尾声,这个故事就真的结束了,希望大家喜欢啊。

附:杀生丸杀死狱郎丸的方法,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懂我写的啊,我比较喜欢写些打斗的场面,让犬夜叉为杀生丸挡了一剑,杀生丸最后用他的断手和毒华爪想了个方法亲手杀了狱郎丸,下一篇就是感情方面的描写了,打斗的地方基本都写完了。</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6: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净魂〔后编〕【完结篇】〔下〕〔1〕
狱郎丸怔了一怔,低下头看着贯穿自己胸前的血魂剑,这正是他从血魂池里打造出来的,世间本来并没有血魂池,当年他利用明雪三人为他杀尽地狱之国的妖怪,血魂池里盛着的就是那些死去妖怪的血与魂,还有他们临死前留下来的诅咒。
他们生前是被狱郎丸阴谋杀死的,死后又成为狱郎丸手中的这柄血魂剑,不过到头来狱郎丸仍然是死于血魂剑下——这样的因果循环报应,就算他再有聪明十倍的才智,也不会料到自己竟是如此的下场。
明雪亲眼看着狱郎丸被我折断手腕,反而把血魂剑送入他的体内,珠泪滚滚而落,在这个世上唯一会为他的死而伤心的人就只有她,狱郎丸也正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抖动中却什么也没有说。
——要不是他刚才分心推回明雪的镇魂紫光,绝不会让我如此容易接近他的身边。

他虽然中了血魂剑必死无疑。不过正如他所说邪气会慢慢侵蚀整个身体,所以不会立即死去。
他看了我和犬夜叉一眼,怨恨之意更盛,突然拼命大笑起来,充满了疯狂和自傲:“你们以三敌一才不过杀我一人…我不服…我怎么也不会服…”
——就像当年他一样是被地狱之国的长老群起攻之,今天合我们三人之力,又都在重伤之下才能把他置之死地。
他一边大笑一边勉强飞了起来,竟然还想做垂死挣扎逃走!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绝对不能放他走——玲的灵魂还在他的身上!
我从地上拔出斗鬼神立即追了出去,沿路枫林里的红叶被我们流出来的鲜血染得更加红艳和凄美。

我看着他飞得并不快,偏偏就是追不上他,我这才知道所受的伤远远超出我的想像,我的妖力已经消失大半,可是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我和玲有没有未来就看我此刻能不能支持下去。
狱郎丸正飞向东面,我突然想起来不远处就是乐姬所在的地方,我把她一人留下来就是不想她介入最后的生死决战之中。
黑夜中她必是坐在火堆旁边等我回来,一想到这里我的心跳得很快,不安的感觉由然而生,暗夜之中那束火光看得更加清楚,狱郎丸果然朝着有火光的地方飞了过去。
我远远看到乐姬——她根本就发觉不到恶魔正在逐渐接近自己!
“不要过去…快逃走…”
我不但追不上狱郎丸,竟连声音也喊不出来,狱郎丸那三掌打下来,若不是我有妖怪之身早就死在当场了。</P><>乐姬〔玲〕长长的秀发在风中飞扬起来,纤弱的背影看起来非常柔美,虽然玲的容貌比不上明雪明艳照人,但在我的心目中她就是世上最美丽可爱的女孩,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打动过我的妖怪之心,只有和玲相处的这十年中才使我慢慢懂得了人类丰富的感情,甚至连妖怪之心都成为真正的人类之心。
狱郎丸越是飞得快伤口就不断扩大加深,体内的痛苦增倍,血魂剑完全切断他的生命线,他越是痛苦就越是恨我,然而居然在逃走的途中让他见到了乐姬。
——当我和乐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狱郎丸就看在眼中,随后他利用乐姬接近我,把我引到卫见城去,要不是他在地狱之国被我逼得炸伤自己的真身退走,乐姬很可能还在他的控制之中,就是因为他来不及带走乐姬,我才能知道血魂池的存在,继而发现火山爆发和地底洞穴的秘密,如果最后明雪用四魂之玉的方法净魂成功的话,那么玲可以得救都可说是乐姬达成的。

狱郎丸一看到乐姬竟然就在自己眼前,既有说不出的意外,又有说不出的快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骤然听到这么刺耳难听的笑声,乐姬从惊惧中转过身子来。
“千万不要回头…”
我离乐姬至少还有七八丈远的距离,狱郎丸却已经很接近她了,情急之下我想把鞭子挥出,只是所剩的妖力再无力把这无形的鞭子挥洒自如,我想提醒乐姬有所防范,但就算我真的叫得出声,乐姬也还是逃不过狱郎丸的魔掌。
狱郎丸大笑着冲上去,他的右手为我折断,所以用左手抓着乐姬的秀发把她提了起来,乐姬惊慌之中双脚离地,眼前赫然出现一柄血红色的长剑,深深插入背后一人的身体里。
乐姬不禁失声惊呼,双脚又落到地上,狱郎丸左手正扣着她的咽喉,她扭过头去看时却又见到一张满是狰狞和鲜血的脸。</P><>乐姬仔细一看,咬着牙道:“原来…原来是你…”她曾经和狱郎丸相处过一段时间,怎么也不会忘记这张恶魔的脸。
——但这恶魔上身上插了一柄剑竟然还活着!
我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狱郎丸冷冷等着我走过来,乐姬更看到我也全身都是伤,不需要问猜也知道我们之间显然经过了一场剧斗。
乐姬的眼波中泪光盈盈,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被狱郎丸胁持,而是我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也同样为她的生死担心。
——我才刚刚把血魂剑插在狱郎丸的身上,现在他抓住乐姬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狱郎丸把乐姬推到我的面前,冷笑道:“杀生丸,你说最后到底是谁赢了?”
我怔怔地看着乐姬落在狱郎丸的手中——最后还是狱郎丸赢了,我确实是把他杀了,但玲的身体却要和他一起陪葬,这样的结果对我一点意义也没有。

乐姬和玲的命运早已经连成一线,狱郎丸在临死前还是有能力杀死她,我一心只想玲回到我的身边,可是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失望,受到的伤害也一次比一次更多。
——片刻之前我还以为我亲手复仇成功,谁知道竟然只是带给我最大的绝望。
“你不是最恨我吗?那你来杀我,和这个人类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真的希望被狱郎丸抓住的人是我,不要是乐姬,我怎么忍心看着她在我面前第三次死亡,更重要的是我绝不能失去玲,但无论我现在再做什么,狱郎丸都不可能把玲的身体还给我。
狱郎丸淡淡一笑,胸口的鲜血都涌了出来:“我不会杀你的,你这么爱她,我要她的身体和我一起消失,叫你这一生都忘不了,一生都后悔…”
——这难道就是他临死前对我的诅咒吗?
他最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连深爱他的明雪都可以狠下毒手,何况乐姬区区一个人类,他杀死乐姬原就是要我痛苦和自责,犹胜我在他的身上插了一剑的伤痛,只要看到我伤心难过,比他亲手杀了我更叫他开心得多。

狱郎丸的手上越来越紧,乐姬只觉得呼吸就快要停止下来,即使我知道改变不了事实,还是握着斗鬼神冲上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乐姬看着我的苍白脸上突然笑了,右手慢慢从怀里取出一柄短刀,在月下看来竟也是惊心的血红色,刀光闪动中将她美丽的眼睛印得红了。
狱郎丸却看不到这柄短刀的存在,他如此有自信要当着我的面杀死乐姬,一个人的自信若是过大,往往就看不到发生在眼前的事。
我刹那惊觉到那道血红色的刀光,立即大声道:“住手!”
我心中一急妖力反而冲了出来,鞭子伸长掠过去卷住乐姬的身子,狱郎丸吃了一惊紧紧抓着乐姬,我一时也无法将她拉到我的身边,但却借着狱郎丸的这种阻力沿着鞭子向他逼近,可惜我只有一只手,不然此时左手就可以趁机向他攻击。

但狱郎丸同样也只剩下一只手,右手的断腕只要一动就牵动血魂剑的伤口,他现在就想要捏断乐姬的咽喉,纵然我能把他杀了也要遗恨终生。
但他扣着乐姬的左手突然一痛,一柄血红色的短刀竟也深深插在他的左手腕骨上,刀柄还握在乐姬的手上,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他此时此刻的惊讶,只因他万万想不到生死全掌握在他手中的脆弱人类也会对他出手。
——这一刀比起那一剑更叫他惊异愤怒,他的左右双手几乎是同时折断在我和乐姬手上。
——乐姬松开了刀柄,她竟然真的敢刺杀狱郎丸!
我看到那道刀光的时候就知道她的想法——她虽然柔弱其实却是个坚强的人,曾经一人穿行百里的艰难路程,逃过了叛军的追杀,而当时我不肯救她,她宁可一死也不再求我。
——这柄刀子正是她那时用来自杀的,先是染满了她的鲜血,其后浸过血魂池的水,也染满我的鲜血,以致刀身上的血痕斑驳无法消除,她一直都带在身边,现在又染满了狱郎丸的鲜血,小小的一柄刀子,却饮尽了世上无数爱与恨的鲜血。
——可是她实在不该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我不等狱郎丸再出手,鞭子一振想把乐姬强行拉过来,狱郎丸惊怒之情可想而知,竟把右手的断腕伸出来,从中间将我的无形鞭子切断,带着乐姬向后急退,只是这样一来,插在身上的血魂剑几乎要把他的胸腹折成两片。</P><>——而我到此时也已经心力交瘁,再也不能阻止狱郎丸做任何事。
狱郎丸怒极反笑,他的左手虽然插着那柄刀子,还是可以轻易把乐姬的咽喉捏碎:“…连你也想杀我是吗?”
“不错…我恨你…是你让我去伤害杀生丸大人…所以我要杀你…”乐姬缓缓转向我,她的泪水只想给我一人见到:“像你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说喜欢别人,明雪小姐真的好可怜…她所以想死在你的手上,不是因为你是妖怪,而是你从一开始就不该欺骗她,利用她…”
狱郎丸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指责〔犬夜叉也是这么认为〕,眼中有一种深深的刺痛,手上一用力乐姬的唇边立即流出一条血线。

乐姬却看不到一丝惧色,缓缓说了下去:“你杀死我,我知道杀生丸大人一定会为我伤心…但是你死了,谁又会为你伤心?你真的曾经爱过别人吗?还是你永远只想着你自己?…”
狱郎丸的身子竟颤抖起来,怒极大声道:“不许再说…我叫你不要再说了…听到没有…”
他的心里明明想杀死这个眼前人类,但头却痛了起来,仿佛中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跟他说:“不要再杀人了…你杀的人已经够多了…你还是忘不了明雪…”
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回荡在他的脑中,竟然就是他自己的心在说话,一个人到了快要死的时候,他的心会变得比平时脆弱无助,也许是因为他所受到的血魂剑邪气侵蚀太过痛苦,使那颗罪恶的邪恶之心被平时藏在灵魂中的人类之心压住,善良的一面又回来了。
——善与恶的两面正在他的心中剧烈交战,胜的一方将会左右他的性格。

乐姬原来的身体早已经被埋入黄沙之中,然而这个借来的身体上所发生的一切,她的灵魂都感受得清清楚楚,不能呼吸的痛苦令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玲的身体虽然没有受到外伤,但也禁不起邪气的冲击,她更不会想到说的这些话无意中都触动了狱郎丸,他竟然慢慢把抓住她的手放开。
狱郎丸突然抬头看着我,他的眼神是一种迷茫,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这种表情,他把乐姬抛了过来:“杀生丸,我就把她还给你…”
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会是狱郎丸说出来的话,直到我接住乐姬抱着玲的身子,狱郎丸也没有阻止,反而退后几步就倚在一棵枫树下,他的生命转眼就要消失,在最后的时刻他又会在想些什么?
但我已经顾不上去注意狱郎丸内心如何变化,他在最后一刻良知战胜了邪恶,玲的身体所幸平安无事,可是乐姬的灵魂再也无法待在这个身体里,她很快就要回复成一缕幽魂,飘荡于天地之间。

我能做的却只是紧紧抱着她,但是这个也不是她原来的身体,所以我更觉得和她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她感觉到脸上有些湿了,竟然是我的泪水滴了下来。
——我从来不相信自己也会有流泪的感觉,但我第一次流泪是为了玲,第二次是犬夜叉,第三次就是因为乐姬。
——我知道我其实并不爱她,但我却无法忘记她,这实在是一种自我矛盾的感情,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也因为她陪我走过了人生一段最奇妙的日子,如果说玲开启了我的人类之心,乐姬就是让我真正确认了自己的人类感情。
现在想想经历过这些事情后,我比过去成熟了,也更懂得了要怎么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父亲临死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已经用事实做了最好的回答。

乐姬躺在我的怀中,伸手轻抚着我这些天来日渐憔悴削瘦的脸,目光开始涣散,却笑了笑道:“这样也好,我本来就该是个死人…”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为我流泪,死之前却看到我在为她流泪。
——如果当时她自杀之后,我不用天生牙来救活她,又何至于会让她遇上狱郎丸,发生后来的事情,原来我不救她竟然是为了她好,世事如此难料,所以后悔和遗憾总是这样的无奈。
明月普照千里天涯与共,月神把她的美丽都给了大地,乐姬望着明月柔和的光辉,轻声说道:“你…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一个人坐在路边,看起来既高贵又冷傲,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特别出色的男子,后来我又知道你是妖怪…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很喜欢你,就像明雪小姐当年爱上狱郎丸一样,不需要任何的理由,所以当时你不肯救我,我一点也没有恨过你…因为我对你来说也只不过是个陌生的人类…”</P><>她越是这样说,我的心越是好痛,这是她第一次承认爱上我,如果不是到了最后要分离的时候,相信她也不会把心事都告诉我,而是要把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心里。

乐姬晶莹的泪珠在明月下发出幽幽的微光:“我刺你的那一刀,我当时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你一定很恨我…不过我以后能留在你的身边,我又觉得很开心…”
我摇摇头:“不要再说了…那一刀早就不疼了…”
在我的心里早就原谅她了,我不愿意她还带着这份歉疚离开我,我不是也在利用她的灵魂为我守护玲的身体,回想前尘旧事,谁是谁非都已经不重要了。
乐姬突然从身边拿起一片飘落下来的红叶——我还记得几天前初来枫林时,她就在一片叶子上写了几个字,还不许我偷看她写了些什么。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只是她的单纯举动吗?
乐姬就像当时一样嫣然一笑,却衬得唇边的那条血线更是凄然,她把红叶放在我的手心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在卫见城还有另外一个传说,只要在枫叶上把自己的心愿写出来,就一定可以实现,我希望我的来生还可以记得你,我永远也不想忘记你…”

——原来她在那个时候就许下了这个心愿,她生前最喜欢来看这些美丽的红叶,可是她的心愿意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人的来生怎么可能还记得住前生发生过的一切?无论前生是爱是恨,是善是恶,来生都是一个新的开始,那又何必还记挂着前生的事情?
——永生的爱根本不可能存在,即使是妖怪也做不到,但只要一生一世曾经爱过就已经足够!
我听了她的心愿,其实是想笑她实在太天真,人类都喜欢把希望寄托在不可能发生的幻想中,但我偏偏笑不出来,怀中玲的身体越来越冰冷,乐姬说到最后几个字“我永远也不想忘记你…”时我几乎都听不到,然而我的泪水却无声滑落在这张苍白的脸上…
明雪和犬夜叉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的情景,我抱着生死不知的乐姬默默流泪,狱郎丸倚在附近的一棵枫树下,独自承受着血魂剑邪气侵蚀的痛苦,他的右手血肉尽销腕骨折断,左手却也深深插着一柄血色的刀子…

明雪没有看到刚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她只是朝着狱郎丸过去,狱郎丸也正在看着她,突然笑了笑道:“我现在就快死了…你不是应该觉得开心…”
他的脸又回复成以前的温柔,明雪的泪水却如同断线的珍珠,哪里看得出来是在开心?
狱郎丸又摇摇头:“不要再走过来了,我身上的邪气很重,你好不容易重生的身体是禁不起的…”
明雪突然征住——这就是狱郎丸的真心吗?
——他难道是在关心她吗?
但明雪还是走到他的面前,这一次狱郎丸再也没有残余的力量向她偷袭,换回人类之心的他也不会再次伤害自己心爱的女孩。

明雪从他的眼中读懂了他的心意,那个温柔的“他”真的回来了,“他”爱明雪的心一如当年他们在这枫林中的第一次相识。
——那个动心的夜晚,那些美丽的红叶,那些只属于他们的温馨时刻…
明雪看着他突然问了一句:“你刚才为什么不用离魂之术…”
——当狱郎丸的真身被地狱之国的长来封印之时,他用了离魂之术使灵魂与真身分离出来,他刚才明明也可以用这种方法把自己的灵魂抽出来,不需要继续忍受身体被邪气侵蚀的巨大痛苦,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待续,我真是越写越长了,还是先贴第一部分吧,这个结局我一定会写完整的。

附:这样的杀生丸确实不像是原作中的杀生丸,乐姬终于死了,不过死前可以感动狱郎丸,关于感情的描写我可能不大在行,如有写的不好,要请见谅啊。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6: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净魂〔后编〕【完结篇】〔下〕〔2〕
狱郎丸竟低下头,隔了片刻才涩声道:“我…我累了…我不想再过从前那种灵魂飘荡无依的生活,这几百年来我不敢再用人类的身体,我怕自己的心又会迷失…我不要再背负起是我亲手把你射死的事实…”
——原来真相并不如他自己所说那样要做什么“真真正正的恶魔”,他放弃人类身体,人类之心,只是因为他不敢面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这些才是他的的真心实话,如果不是要到临死一刻,只怕他也不会说出来。
没有明雪的相伴,他的灵魂数百年来一直孤独飘泊,真的觉得倦了累了,竟然会自动放弃唯一的求生机会!
明雪早已是珠泪滚滚而落,没有再犹豫走上前轻轻靠在他的怀里——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灵魂和他的灵魂永远封印起来,难道还会在乎这个转眼就要被抛弃的身体?

可是狱郎丸的双手都被折断,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抱着她,他和明雪纠缠了几百年来的爱与恨终于有了个美好的结局,狱郎丸临死之前他们的心又在一起,无情的命运虽然令他们错过一次,却又给了他们第二次的机会。
——但这样的错过竟然要经过数百年的彼此折磨,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不公平,月神若是真的有知,又何以要她的圣女如此多劫多难?
明月清华,照在狱郎丸和明雪的身上却如同烟雾般朦胧,狱郎丸突然在明雪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可知道在这卫见城一直以来都有个传说…”
明雪抬起头,美丽的脸上一片茫然,她的灵魂在黑暗的地底这么多年,又怎么能预知到卫见城流传了几百年的传说?

狱郎丸凝视她的目光突然像是变得很遥远,声音听来也有说不出的空洞:“这个传说中有一对相爱很深的夫妻,他们住在一个美丽的山谷里过着幸福的日子,只是有一天丈夫突然被恶魔附身做了很多错事,但他的妻子仍然深爱着他,所以去求神巫女如何解救丈夫的方法,后来妻子千辛万苦越过血魂池,从那里得到神秘的力量,终于赶走丈夫体内的恶魔,从此他们又过着和以往同样幸福的生活,直到他们终老,这份永生的爱才消失…”
——这个故事我也曾经听乐姬说过,虽然中间不乏曲折,但故事中的那对夫妻最终还是幸运和幸福的,真爱就是这个传说要表达的寓意,可惜那毕竟只是传说,未必就有真人真事。
——如果爱得可以太过完美,世间也不会有如此之多的怨气冲天!
明雪怔怔地听着,不禁睁大了眼睛:“你…你说的是血魂池?这个传说是发生在地狱之国妖怪被那次火山爆发吞噬之后的事…”

狱郎丸刚想说话,但整个身体几乎都充斥着血魂剑的邪气,看着他越来越痛苦的表情,聪慧如斯的明雪仿佛明白了一切,颤声道:“难道…难道这个传说是你…竟是你编出来的…”
——普通的人类根本不能接近地狱之国,更不可能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火山爆发,血魂池的秘密只有狱郎丸和明雪,流风,星月四人知道,他们三人一早就死在地下那个洞穴里,世上唯一知道有血魂池存在的人只有狱郎丸。
明雪虽然是大胆猜测,但如果这个传说真的是狱郎丸编出来的,为什么他要编出一个美好虚假的传说?
狱郎丸勉强抬起被乐姬刺了一刀的左手轻轻放在明雪的脸上,明雪明明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却好怕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明雪在他怀里的相拥一刻随时都会消失。
清风明月,佳人独立,今夕是何夕?非独今夕何夕,此时何时,此地何地,狱郎丸都仿佛已经忘却。

狱郎丸缓缓说道:“我杀了你以后,每天都在做着同一个恶梦,只有用不断地杀人才可以抑制我对你的思念,我知道你最讨厌我是个妖怪,可是天生我就是个妖怪,连我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如果不是地狱之国的长老先嫉妒我的实力比他们强大,将我打得魂飞魄散,我根本不会想要利用你来为我复仇,我只想杀死那些对不起我的人,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也不想杀流风和星月,否则我不会带着你们躲到我用来藏身的地下洞穴,可是流风和星月都不肯放过我,我从背后先被流风砍了一刀,用来附身的人类身体在当时就已经死了,我不得不把他们杀了,我要你重新打开封魔镜也只想拿回我自己的真身,如果当时你肯听我的解释,答应和我在一起,我想我真的不会再残杀人类,但这几百年来连我也不记得我到底杀了多少人,看过多少次别人的生离死别…”</P><>这些真实的话一直以来都深深藏在他的心底,到了现在可以说出来的时候,明雪却反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狱郎丸并不是一个本来就罪大恶极的妖怪,是别人先对不起他,他那时一定也是别无他法,才被逼利用她来报复仇人,只是阴差阳错他们竟会相爱,事发之后明雪又一心求死,连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他,才造成这场不可挽救的悲剧。

明雪禁不住又伤又悔,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这场悲剧所以会发生很大程度就在于明雪固执的态度,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如此伤害她最爱的人,刚才被他打的那一掌实在也还不了对他的歉疚,如果他刚才真的有心要杀死她,对峙中也不会只是把镇魂紫光推回去,反而被我借机在他身上插入血魂剑。
——他的死有一半是我杀的,另外一半就是死在明雪的手里。
狱郎丸慢慢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如果我们是故事中的那对夫妻该有多好,我不是妖怪,而你也不是圣女,我只是被恶魔附身,所做的错事都不是我的本意,最后你原谅了我,还帮我赶走恶魔,我…我和你一起过着幸福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说到“好不好”三字的时候,狱郎丸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谁也想不到他对明雪的爱竟然如此之深,如此强烈,那个传说果然是他编出来的,也竟然就是他和明雪这一生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若不是他亲口说出来,谁也不会知道这个美好传说的背后,隐藏的却是另外一个悲伤的真实故事。

所有的真相都摆在明雪的面前,她什么思想都不复存在,在这一刻只是想紧紧抱着他,泪水都似已流尽。
——命运既然安排他们相遇,但为什么一个要生而为妖,另一个却要是和妖怪永远对立的巫女。
当年她若肯给狱郎丸一个自新的机会,他们之间的真爱会不会感动月神,从而改变既定的宿命?他们也许真的可以如故事中的那对夫妻过着最幸福快乐的生活?
狱郎丸一动伤口的鲜血全溅到明雪的身上,他握着明雪的手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明雪你看到没有…那天我为你下的那场雪花…你说美不美…你比雪花还要美上一百倍…”
——我们第一次在那个地底的洞穴见到明雪尸骨的时候,她确实是被一层薄冰封住,她的名字中有一个“雪”字,也因为她出生之时满天都是大雪,狱郎丸用振天弓将她射死后,以妖力为她下了一场美丽的雪花,可惜我们没能亲眼见到雪花纷飞的情景,由此可见他对明雪只有爱并没有恨,只是把他的真心都藏了起来。
——恨的力量虽然很大,爱的力量却足以摧毁这些以仇恨!

他握着明雪的手突然松开了,这个昔日连地狱之国长老都为之害怕的恶魔终于死了,死在他自己打造出来的血魂剑下,死在他心爱女孩的怀里,那些仍然还留在他眼角的泪水却转眼就被寒风吹干。
——虽然他生前杀人无数,但他对爱情无疑是很认真的,直到他死的最后一刻,明雪才明白了他爱她的心意,远远胜过她爱她的情意,只是知道的太迟了!
——他们今生就此缘尽,而他们却不会再有来生了!
明雪抱着这个再也不能动不能再和她说话的冰冷尸体,但这个结局百年前曾经上演过一次,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是狱郎丸比她先死,她此时的心情和百年前狱郎丸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是相等的。
最令她伤心的还是那个幻想与真实完全隔断的传说,原来那竟是狱郎丸对她的幻想,明知是幻想,却还是忍不住要把它流传到世间上来,让每一个听到这个传说的人都能感受到真爱其实离自己只有一线之距,但往往就是只差了这一线之距,才会有无数的爱与恨由此而生。

明月虽美,却将我们的影子映得清清冷冷,她似也不忍看着枫林里发生的一切,悄悄隐入云层中。
明月之下,明雪是想指责月神对她的不公平?还是月神从一开始就不该选中她来做圣女?
她背负着月神给她的神圣使命,才会在生前断然拒绝狱郎丸对她的爱,只是当封闭的感情一旦被打开,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所以死后的灵魂反而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狱郎丸,对对方的思念就这样彼此折磨了他们几百年。
犬夜叉是亲眼看着狱郎丸死去的,我们同来的五个人,乐姬死了,狱郎丸也死了,整个枫林笼罩的都是我和明雪对死者的悲伤,然而这种刻骨铭心的伤痛犬夜叉在十年前就已经承受过了——明雪和狱郎丸的悲剧实在太像他和桔梗的最后结局,不同的是桔梗死了,他却还活着。</P><>身为半妖的他同样也不容于世,当他想借用四魂之玉改变命运的时候,偏偏招来卑鄙野盗的忌恨,两人的痛苦延续了整整五十年,桔梗是和奈落一起灭亡的,面对心爱的女孩永远离开他,他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这十年中他一直逃避自己的感情,却不敢接受另外一个女孩的爱情,所以戈薇是带着绝望回到属于她的时代,一直都没有再回来,桔梗将永远活在他们的心里,也永远在折磨他们的心灵,死者虽然已矣,活下去的人却很难将他们真的忘记…

犬夜叉默默站在一旁想着自己的心事,枫林里只有风吹落叶的声音,长夜一点一点过去,我再也感觉不到怀中人的体温。
乐姬这次是真真正正死了,世间的生死不断循环,我又何必再来强求,人妖有别,有一天玲也会像这样离开我的,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忘记玲。
——永生的爱是存活在自己的心里,并不会因为年华的老去有所改变。
——我不需要生生世世和玲在一起,只要今生可以守护着玲,她在活的每一天我都可以见到她,即使以后要我一人面对漫长的岁月,我也无怨无悔。
当明月被初升红日的万道金光所代替,天地间又迎来新生的一天,过去一夜的悲伤都融入逝去的黑暗之中,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伤情事…

明雪轻轻把狱郎丸的尸身放在地上走到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着她,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失去至爱的痛苦,死对他们来说不是绝对的,她也很快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所以她比任何时刻看起来都更加美丽动人,甚至嘴角还带有一丝欢喜的笑容。
明雪正在凝视着我:“…你还恨他吗?”
她口中的“他”当然指的就是狱郎丸,如果我从来没有遇上狱郎丸,也许我今生都不会知道原来我是这么深爱着玲,同时也是这个人带给我身心极大的痛苦,我可以不恨他吗?
只是昨夜若不是他的良知发现,绝不会把玲的身体完整还给我,这是他对我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他和明雪之间的故事我全听在耳中,但现在他的人都已经死了,我似乎连恨他的欲望也没有了,但要叫我原谅他的所作所为,我自问还做不到。
明雪看着我久久没有回答,其实就是我不再恨狱郎丸,她的心中也算是有些安慰,接着又道:“如果你觉得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我摇了摇头,我这一生永远也不想再让自己后悔,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我一定是笑了——一个人只要还笑得出来,就代表着还有生气。
我的手里还留着乐姬给我的那片红叶,叶子始终是会枯萎,但她对我的这份情意,我将会永远记在心中,只要世上还有这片枫林存在,那些飞落下来的片片红叶都可以见证,在这里曾经有过一个美丽善良的少女怀着对来生美好的幻想死去…
我把玲的身体放下站起来——我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
狱郎丸虽然死了,灵魂却还在他的身上,明雪推想出来的四魂之玉净魂的方法终于要付诸行动,她正是要以自身拥有的三魂来吸收狱郎丸的最后一魂,若是让她净魂成功的话,被狱郎丸用合魂妖术禁固在他灵魂之中玲的灵魂就会被分离出来,换言之如果失败,就会和其它四魂一起成为新生四魂之玉的一部分。
明雪的初衷只是为了想永远把狱郎丸的灵魂封印在四魂之玉之中,能不能救到玲就只有到最后一刻才可知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选择后悔的余地,我和玲要生便一起生,要死便也一起死。

我虽然没有说一个字,明雪却很清楚我的决心有多大,沉默了片刻,转而走到犬夜叉的身边。
犬夜叉一怔,但已经来不及把脸上刚刚流下来的泪水擦干,昨夜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不禁使他又回想起过往,不管妖怪还是人有一件事都是没有分别的,那就是不开心的事情永远比开心的事情更不容易忘记。
但明雪是不会笑犬夜叉躲起来哭的,第一个让她动心的人是狱郎丸,第二个就是犬夜叉,他对她来说也是特别的,半妖有一半是人,或者这个原因使他们之间更为容易相知。
犬夜叉很愿意倾听明雪最后想要和他说的话,当年桔梗和他分别的时候,他们连想在一起好好话别的机会都没有,他是不是也把明雪当成了桔梗,她们都是同一类的人,同样是背负着相同命运的巫女,同样到最后要为情死去的可怜女人。</P><>明雪把手伸出来握着犬夜叉的手,眼中带着期盼:“你答应我,为我好好保管四魂之玉,我不要它落在坏人或是其他妖怪的手里…”

犬夜叉真的怔住,明雪竟然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一时之间各种不同的心情都涌上心头,他这一生仿佛都离不开四魂之玉对他的诅咒,没有想到六十年前那颗四魂之玉改变他一生的命运,六十年后又将会有一颗新的四魂之玉跟着他,这对他来说难道又会是一场未知的灾劫?
明雪有些失望,低下头轻轻咬着薄唇:“你…你是不肯答应我吗?”
犬夜叉突然笑了,泪光却还隐隐留在他的脸上,这样就是答应明雪的请求,四魂的力量可以导人向恶,也可以导人向善,这颗即将重组的四魂之玉在他的手里,好过落到其他野心者手中,只要我和犬夜叉不说出去,自然没有任何人〔妖〕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明雪留在尘世间的最后心愿也达成了,但她还是多看了一眼狱郎丸,他临死之前忍受的痛苦虽然很大,却还是带着微笑死去,只因没有任何人或事再把他们分开,就算是月神也不可以。

明雪随后张开双手,先前所吸收的镇魂紫光全被她的灵魂逼出体外,这个由镇魂紫光幻化出来的身体并没有消失,我和犬夜叉都见到紫光中附着明雪,流风,星月三人的灵魂,而灵魂虚假的幻像看来又如同活人一样。
他们三魂相视一笑互相握着手,紫光越来越强烈折射到狱郎丸的身上,他的灵魂被紫光拉了出来,不止是他的灵魂,我看得清清楚楚,在他灵魂的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子。
我的手心刹那都是冷汗,那正是玲的灵魂,我几乎就想冲上去,但明雪的幸魂,流风的荒魂,星月的和魂,却很快就将狱郎丸的奇魂融合在一起,紫光之中每个人都带着笑容,所有发生过的恩与怨,爱与恨都随着他们肉体的死亡烟消云散,他们只有四魂真正一体才可以合成四魂之玉。
狱郎丸和明雪的手握在一起,流风和星月的手握在一起,两对有情人终于可以永远牵手一起,不需要再理会世间人妖之间的争斗,他们的灵魂反而可以得到永生的爱。

镇魂紫光不断在扩散,四魂的幻像渐渐融入紫光之中,如此瑰丽的奇景几百年来也只有眼前所见的这一次,我的心越跳越快,玲的灵魂在紫光中看来已是淡如薄烟,犬夜叉一直站在我的身边,幸好有他陪着我,否则我真怕自己会因此疯狂,支持不到最后。
紫光扩散到一定范围又慢慢缩回,这时再也看不到那些灵魂的幻像,但突然之间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卫见城里被乐姬刺过的那一刀断肠之痛,地底洞穴中明雪紫光反弹回来击中胸口的痛苦,枫林内狱郎丸那三掌打得我失去大半妖力,还有这些天来我为玲和乐姬都同样担忧和伤痛的心情,然而这一切全都聚集在一起不断冲击我的身体。
——我在等待这一生之中最艰难选择又最想第一个知道结局的时候,竟然会晕倒在地,到最后我还是没有亲眼见到四魂之玉形成的过程,更不知道玲的灵魂有没有平安被分离出来…

待续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6: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犬夜叉看着我倒下去时吃了一惊,立即把我扶起来叫着我的名字,但我的意识就到这里为止,眼前四魂和紫光的影像全都进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随后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方,记忆在不断浮浮沉沉。
我好像又回到十年前被犬夜叉挥出的风之伤击成重伤,当时那阵强大的风力把我吹到一片荒无的树林之中,没有想到这个半妖弟弟不但之前砍断我的左手,初学风之伤就有如此惊人的威力,我在没有得到斗鬼神之前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反而还要接受我最不喜欢的天生牙的保护。
我生平从未受过如此重大的挫折,受伤之后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我在恨父亲为什么不肯把铁碎牙留给我的同时,命运在这一刻有了很大的转折。
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在我受伤的这段时间里,有一个人类的小小女孩竟然不害怕我妖化后的脸,还每天都到树林中来陪着我照顾我,那个小女孩就是玲。
玲那时还不到七岁,就已经是个非常善良坚强的孩子,她是亲眼看着父母和哥哥全都被野盗杀死,受了这么大的伤害,她甚至从此连话也不会说了,自己都还是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孩子,却要孤零零一个人生活在这个战争动荡,人妖并存的残酷年代里。

那段时间里我虽然被她带来给我吃的死老鼠,死壁虎气得不轻,不过心里却很希望看到她能陪在我的身边,原来我也会害怕一人独处的寂寞,现在回想起来这正是我第一次想如此接近人类。
我还记得有一天玲来看我的时候,她的一只眼睛被人打残了,身上到处是遭人毒打的伤痕,可是她无法说出受伤的原因,我终于忍不住问她是谁把她打伤的,玲先是一怔后来对着我笑了,那张清丽的小脸上闪动着快乐的光芒。
——从她家人死后没有人再关心过她,所以我只是随口的一问都令她非常开心。
在看着她笑脸的那一瞬间,我竟然会为了一个人类小女孩的笑容而动心,而我是后来才知道她那天是想去别人家的池塘里偷偷捉鱼给我吃,只是因为我对她说了一句:“人类的食物不适合我”,结果让人发现就这样被毒打了一顿。
——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时候她居然肯为我这个陌生的妖怪做这么多的事。

可是从这一天以后玲没有再来,几天以后我从风中闻到野狼和人类血腥的味道,其中就有玲的气息,我绝对不是一时好奇才走过去看的,其他人类的生死和我又有任何关系,我牵挂的只有她一人。
但玲已经静静地倒在自己的血泊中,身上被野狼咬得触目惊心,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再没有一丝生气,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痛,把天生牙拔出来救她更不是我一时的冲动,因为我忘不了是她在我受伤的时候陪着我,也忘不了她曾经对我快乐的微笑过。
——天生牙虽然选择由我做它的主人,但如果我没有对死者的怜悯之心,根本就控制不了它本身的救人意志。
当我把她抱在怀中听到她的心又开始跳动的刹那,我才真的感激父亲把天生牙留给我,没有天生牙斩杀前来追魂的小鬼,玲怎么可能复活过来和我一起度过十年的时光。
——父亲还是给了我一份最好的礼物。
复活后的玲总爱不停地说话,我也常对她说:“很吵,安静点”,但其实我是喜欢听她说话,只是没有让她知道。</P><>她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个既可爱又听话的孩子,但到底为什么我后来会喜欢上她,应该还是要从那一年她被人类除妖法师带走说起。
当我追上去躲在树后时见到玲在那个法师的手里,泪水在风中散开,却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那时她是多么害怕再也见不到我,她根本就不喜欢回到人类的村子里,在她心中妖怪反而比人类更像她的亲人,无论我是人类还是妖怪,她只想永远跟随着我。
听到玲对我的呼唤,我从树后走了出来,为了怕玲会受到波及我连斗鬼神也没有拔出,只以我的妖力吓退法师的弟子,可是那个法师还是逼得我露出妖怪的本性,但我也知道其实他并没有太大的恶意,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人和妖怪绝不可能相处。
——我更不想让玲后悔,所以我给她机会选择要留下还是离开。
玲却只是对着法师微微一笑就追上我离去的背影,到最后还是选择要和我在一起,也就是在那一天,她指着路边的墓碑,怯生生地问我:“就算有一天玲死了,你能一直记得玲吗?”虽然还只是个孩子,却已经有了超越年龄的成熟和伤感。

不错,正是她的这句话深深打动了我的心——试问我又怎么可能忘得了她?
从那个时候开始,玲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我的一颗心全系在玲的身上,默默等着她的长大…
过去十年中对玲的记忆全都纷乱在我脑中不停闪过,和她失散的那一天,她只是和邪见一起到河边捉鱼,但我始终也等不到她回来,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完全确定她的生死。
一想到这里我的头就好疼,一道强烈的光却在刺激我的眼睛,我慢慢把眼睛睁开,红日不知何时高挂在天空,身处的还是那片枫林,要不是这强烈的阳光折射在我的身上使我惊醒,我一定还留在对玲的回忆里。
——回忆历久而常新,我在回忆中找到过去的心理路程,原来我和玲的第一次见面就是我新生的开始,而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微妙,你会去注意对方的点点滴滴,爱与被爱都同样觉得幸福。
  
  阳光虽然觉得刺眼却很温暖,秋风中已经感觉不到寒意。
我像是枕在一人的身上,上半身更是靠在那人柔软的胸前,她长长的秀发垂在我的脸上,这种舒适的感觉绝非梦镜而是非常真实,我大吃一惊坐了起来,移动之间身上的伤倒没有先前那么难受,才刚转过头就对上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
——玲!
这双美丽的眼睛我再也熟悉不过,把我抱在怀中的人竟然正是我历尽千辛万苦想要救回来的玲,她的神色看来很憔悴,却是活生生在我的身边,但我竟一时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事实。
乐姬的灵魂曾经进入过玲的身体里,所以这些天来玲的眼中总是有着属于乐姬的淡淡悲伤,但此刻玲的眼中虽然也是满怀心事,还是看得出来未脱稚气,她才刚刚由青涩的女孩长成明艳的少女,这一点和乐姬的眼神截然不同。
“你…你是谁…”
我的心怦怦直跳,每一下的心跳声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早已确定她就是玲,但她若不开口和我说话,我还是以为自己仍在刚才的梦境中。
——这种重逢的幸福来得实在太快太突然了,叫我如何能不怀疑?如何能不惊奇?</P><>我只顾怔怔地看着玲,眼中只有她的一颦一笑,竟没有发觉她听了我的话一呆之下伸手就扭住我左边的耳朵,用的力气可真不小,才一会半只耳朵都被她拧红了。
我的耳朵现在比起头可要更疼得多,忍不住叫了出来:“玲…你做什么…好疼啊…”
看到我大声呼痛,玲这才松开手但泪珠已经在眼中打转,突然扑到我的怀中哭了起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也认得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她哭得很伤心,泪水把我的肩头打湿了,但我此时的心情用“又惊又喜”四字也不足以形容万一,她一开口我就更相信她是玲——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明雪净魂的成功,但玲真的是回到我的身边了。
——此前过去种种仿如做了一场恶梦,梦醒了周围所有的事情都不曾改变过。
玲在我的怀中继续哭个不停:“这几天把我吓坏了,我明明是和邪见爷爷在河边抓鱼,怎么一会就睡着了,等我一觉睡醒过来,发现自己竟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你满身是血倒在地上,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可是我和你说话你又不理我,你也一直都没有醒过…”

从玲的话中听来,连她自己也不记得是怎么被狱郎丸胁持的过程,记忆只停留在那一天到河边捉鱼的事,以后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是空白的。
明雪净魂的过程对我而言只不过才是片刻之前,难道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我竟也昏迷了好几天?所以玲就同样为我担心了好几天?所以她的神色才如此憔悴?
——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像是不真实的,因为我并不是亲身经历。
玲一抬头又看到我呆呆地瞧着她,心中一急连我另外一只耳朵也想扭住不放,这一次我没有让她如愿,微笑着握住她的纤纤小手,然后仔仔细细看着她。
前此几天乐姬虽然用玲的身体陪着我,但她毕竟不是玲,世间虽大也只有一个玲,没有人可以取代玲在我心中的位置,她的小脸本来全是为我担忧的苍白憔悴,现在却因为我醒过来暗暗欣喜。

这时的玲在阳光下看来实是清丽无比,我心中一动低下头在她柔软的樱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玲刹那整个人表情都怔住,双颊全是红晕,只是泪痕未干更增娇艳,其实我一吻之下立即后悔了,我实在是太开心了,居然没有想起我对玲的爱慕之心是在她离开我的这些天里变得强烈起来的,而她却不知道我曾经为了她付出的一切,包括我为她受的伤,所以我的情不自禁一定把她吓到了。
玲果然害羞起来轻轻把我推倒在地,我皱起眉按在胸口上,玲又立即变得惊慌起来,拉着我右边的袖子,泪水盈盈:“对不起…我弄痛你了…”
说到一半时突然见到我的眼中全是笑意,她的脸看来更红了,用力跺跺脚;“原来…原来你又骗我…”
这次她也只说到一半就再也不理我,转身跑到不远处的一棵枫树下平复自己又是羞涩又是欢喜的心情,窈窕的身子看来更是动人。
“玲…你别走…”
我真的怕她就此生我的气,我的伤有一半是假可也有一半是真,只是忍不住想逗逗她,喜欢看到她涨得通红的小脸,正想去把她追回来好好解释,谁知竟让我看到犬夜叉这么巧也站在那棵枫树下,他看过来亦是满脸的微笑。</P><>一时之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过,我一醒过来眼中只看得到玲的存在,居然连犬夜叉在这里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他必然是把刚才的事情全都看在眼中了。
犬夜叉手中握着我的斗鬼神走过来,我不禁又觉得很奇怪,以邪气而论斗鬼神确实无法与狱郎丸的血魂剑相比,不过仍然附着悟心鬼和灰刃坊极重的邪气,犬夜叉绝不可能如此轻松就能握着,同时我也正想问问他这几天以来发生的事情。
犬夜叉把斗鬼神还给了我,我一接触到斗鬼神,竟然从剑身上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温暖,掩盖过原本的戾气杀气,使得斗鬼神再也不是昔时杀人无数的邪剑。
那种亲切温暖的感觉我仿佛很熟悉——斗鬼神怎么会变成这样?
犬夜叉正看着我,一声叹息留在风中:“那天你晕倒之后,四魂聚集一起真的成功组成四魂之玉,连血魂剑,狱郎丸和明雪的尸体都被镇魂紫光吸收化成劫灰消失,我看着玲的灵魂被分离出来,回到她的身体里去,但是没有想到乐姬的灵魂竟也会受到四魂的牵引,她没有走反而进入斗鬼神之内,她的善魂因此净化了剑上的邪气,再也不能分离出来…”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我紧紧握着斗鬼神说不出一句话来,内心所受的震憾无法言及,我感觉到的亲切温暖竟就是乐姬带给我的。
一片枫叶缓缓落到我的肩头,就像是那天乐姬临死前留给我的红叶,原来一切都早有定数,她的心愿最终还是实现了——她宁可放弃转生再世为人的机会,选择和斗鬼神合成一体,用这样的方式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如果我当时还清醒着绝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她真的爱我有如此之深,但我却并不是全心只爱着他,还值得她这样为我牺牲吗?
无论我现在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和她都已经成为过去,只是这样也好,我本来就决定以后不再介入其他的战斗之中,她净化了斗鬼神的邪气反而是帮了我,我和玲刚刚重逢的短暂欢乐在这一刻却又转成了对乐姬的伤感。
犬夜叉跟着从怀中取出一颗紫色晶莹的珠子,阳光折射在珠子上发出七彩的流光,它的美丽足以征服任何一个见到它的人〔妖〕,正是以明雪,狱郎丸,流风,星月四魂融入镇魂紫光中形成的四魂之玉。
——自有四魂之玉以来,数百年来围绕它展开的阴谋,贪婪,野心多不胜数,但这颗新生的四魂之玉却再不是邪恶之物,四魂之中更偏向于爱情和亲情,也许它带给世间的不会再是战争和灾祸。

我按着胸口这一次是真的觉得好疼,一只温柔的小手突然轻轻放在我的手上,是玲静静走到我的身边,她现在已经长到我肩头这么高了。
我轻轻握着这只小手,因为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心和痛苦,幸福和真爱虽然曾经离我很遥远,但命运却又把它们都还给了我,我以后要做的就是忘记过去〔乐姬〕,珍惜现在拥有的,和玲的今生今世相守在一起。
——玲的脸上还带着刚才的红晕,还是勇敢地把手伸出来,她爱我的心和我爱她的心是没有分别的。
在这世上要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人并不容易,我和父亲,犬夜叉却都如此幸运能同时拥有两份真爱,只是这种幸运有时带来的并非就是快乐。
父亲已经长眠在妖怪的墓地之中,我很快也要带着玲回到西国,一直以来我都没有真正关心过犬夜叉,所以我希望他自己的感情也可以有个完美的结局,不要再在飘泊中虚度年华岁月。</P><>我和犬夜叉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玲突然左看看右看看,几乎又要哭出来:“…为什么都没有见到邪见爷爷和阿哞?他们不会也出了什么事吧?”
——她的灵魂自从回到体内之后就一直都照顾还在昏迷中的我,居然把平时最喜欢和他斗嘴,陪她一起长大的邪见爷爷给忘了,直到看我没事了这才想起他来
突然听到“邪见”这个名字,我先是一怔然后忍不住笑了,邪见也几乎快要是被我遗忘的人,他的妖力既差人又胆小,这一次好在没有跟着我经历那些曲折离奇的事情。
他跟在我的身边任劳任怨这么多年,我也不忍心看着他来送死,还记得那时在卫见城里我叫他自己一个人先走,现在连我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
犬夜叉倒是知道他的下落,因为他就是邪见找来帮我对付狱郎丸的:“邪见现在应该和七宝在一起,那天狱郎丸要来带我走,邪见也一定要跟着来,我只好叫七宝好好看着他…”

说起来如果没有邪见自作主张找到犬夜叉介入这件事情,我们兄弟的感情也不能好得这么快,他平时给我找了不少麻烦,这一次总算是做对了。
玲秋波流转中拍手笑道:“那我们一起去找邪见爷爷,他平时只要一不见到杀生丸大人,就会非常着急的,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我想他肯定急坏了…”
大概都是在想像着邪见如何着急的样子,我们三人全笑了,笑声之中驱散了枫林原本笼罩的悲伤,所有和狱郎丸有关的人或物都过去了,他带给我的伤害虽然还要很长时间才可以完全恢复,但这场长长的恶梦终于做完了,我再也不用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只是腰间的斗鬼神还是会让我想起这些时日发生过的事情,想起在这世上曾经有过一个最爱我的人〔魂〕…

犬夜叉十年来一直都住在武藏国境内,就在那口可以穿越时空的食骨井旁边搭了一间简易的农舍,和他相伴的只有七宝一人,珊瑚和弥勒毕竟都是人类,而弥勒最喜欢到处捻花惹草,不会只留在一个地方,珊瑚为了要看着他,只好跟在其后背着飞来骨不时“教训”他一下,自从三年前弥勒不堪重负又偷偷溜走之后,珊瑚到现在也还没有把这个超级花心大萝卜追回来,不过仔细想想其中必定也是乐趣重重,只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武藏国和卫见城相隔足有千里,但再远的距离对我和玲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这一路上玲拉着我的手说个不停,我就静静听着她的说话,心中充满着幸福的感觉,这千里之遥也不过转眼就到了。
走近人类的村子,峰回路转之后是一片的碧草蓝天,连山路旁边开着的野花也分外清香,此时此景在我眼中看来真的好美。
玲远远就看到了那间农舍和食古井,阿哞正栓在门前悠闲吃着草,她不禁兴奋地大叫一声,扑到阿哞身上紧紧勾着它的脖子,阿哞看到她楞了一下,随即也把脑袋亲热地贴着她的脸。
我的手上一空玲早就飞到阿哞那里去了,只好摇头苦笑,想不到这一刻在她心中我反而还没有阿哞来得重要。</P>
*滑块验证: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主页

GMT+8, 2024-11-5 21:49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3 CVCV.NET. all rights reserve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