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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3 21: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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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8 10:58 编辑 <br /><br />Castlevania:Blood Debts
第四章 Tirgoviste
(作者原注:阅读过上一章的人请注意,我要解释一些细节。1898年的小说《Dracula》里的人物并非全是美国人,只有Quincy Morris来自德克萨斯,我想他是唯一的美国人吧。另外,当时我并不知道Alucard曾经和Sonia有过一段罗曼史,所以如果你问为什么上一章中Alucard阅读Belmont家历史时没有提到关于Sonia的任何事情,这就是原因了。以后的章节中我可能会添加一些他们的故事吧,不过既然我对此并不了解,所以肯定说得不多。大家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跟我斤斤计较了。)
当年Richter教给Alucard他所知道的一切时,Alucard凭着他那超人的技巧,力量和速度,非常轻易地就掌握了所有的知识。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小Louis Belmont却难教得出奇,学习起来也特别慢。当然并不是说这孩子不努力,Alucard很清楚。当他一个劲阅读Belmont家族史的时候,他常常听见孩子练习使用鞭子或匕首或他能拿到的任何东西的声音。Alucard差不多花了一星期才让自己接受“Louis还是个孩子”这个事实,他得承认比起成年吸血鬼猎人来,Louis的身体力量有限,有时表现得不好也是无可奈何的事。Alucard不断告诉自己对这孩子耐心一点,更耐心一点,尽管他天生就不是个耐心的人,尤其是对人类。
他的态度看起来还是蛮有效的。Louis是个勤勉的学生,他用自己的方式证明着自己的价值。不仅如此,无论什么时候结束训练,他总是尽力不去碍Alucard的事,这也让后者感到轻松不已。毕竟比起解决一个小孩的问题来,Alucard还有更有意义的事要做。他一直都在盘算着把那个不啻为包袱的孩子丢给离这里最近的Sypha的后人去照顾,因为他既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像带着宠物一样把那孩子一直带在身边。
不过也有那么几次Alucard允许Louis和他说话。有时候Louis仅仅是向他讨教一些技术问题,或者对付某种特定敌人究竟应该使用什么武器;有时候孩子会问起Alucard的家庭,可Alucard根本不想多说,于是他的问题总是在冷冷的一瞪之下半路咽了回去。不过其实最多的问题还是关于Belmont家族的历史,对于这个话题Alucard倒不是很介意稍微多说一点,只是有时候孩子仰视着他的眼神让他感到很心烦。只要是Alucard说的话,那孩子从来不曾流露出一丁点害怕的神情,尽管有些主题是那么地让人憎恶。
然而随后孩子作出的一些奇怪举动却足以令Alucard沉思到深夜,其中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某天他到处找他的剑,这把剑也是他关于家庭的最后纪念品之一;他到处遍寻不见,此时Louis却蹦跳着从屋外跑进来,双手抱着的正是那柄宽大的宝剑。
“你对这把剑做了什么!?”Alucard冲着他大吼,“我到处在找它!”
Louis像被雷劈了一样瑟缩地往后退。
“我……我只是为您磨一下剑刃,Alucard先生,”他小小声地回答,“您……您说过这把剑需要打磨一下,因为它已经在箱子里呆了150年了。您一直在忙着做计划,所以我只是想帮您省点时间。”他睁着一双大大的棕色眼睛,可怜兮兮地仰视着Alucard,眼神中简直充盈着对拒绝的恐惧。拒绝什么?Alucard也不清楚。
Alucard无语地从孩子手中接过那柄剑,用挑剔的眼光仔细审视着剑刃——它看起来确实比之前来得锋利得多。他又把眼光转向那孩子,后者还在用一种充满恐惧还有一点点希望的眼神抬头望着他。
“我想你确实替我省了些时间,”他得承认,把剑收入剑鞘。Louis的脸顿时闪着兴奋的光芒,小小的身子也稍微挺直了些。
“我很高兴您这么喜欢!”他快乐地拥抱Alucard一下,把Alucard吓了一跳。然后他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每当这种时候Alucard就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觉得这孩子很碍事;他甚至开始有点心虚。
至少无论何时他要离开木屋周围的保护区的话,那孩子总是顺从地点头。Alucard曾经离开过几次;一次是为了取回他放在山洞里的东西,还有一次去巡视了一下曾经的Wakariya村庄(Messi注:Wakariya疑为Wallachia即瓦拉齐亚之误,因为作者在全文中竟然一次都没有提到这个著名的地名)。这个村庄如今彻底从地图上消失;Alucard明白,他父亲的手下早已暗中渗透到人类社会的各个角落。
他依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事情统统都发生在现在,1946年,毕竟距离Dracula上一次的复活才不过三十年。即便如此,空气中那种异样的气氛也是他之前从来不曾感受过的,他几乎能感到大地在铁蹄的蹂躏下哭泣……可那是什么样的暴行呢?他不清楚。只是死亡的气息几乎已经真实到伸手可及,正当你想要抓住它时却又迅速消弭;也许他确实应该找个人对他解释一下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终于有那么一天当Alucard发觉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给那个黑发的孩子时,他突兀地结束了所有的训练。短短的三个星期显然不够让Louis学到一切应该掌握的知识,然而他别无选择。
为了看起来不那么惹眼,Alucard不得不弄了些稍微平民化的衣服。他所能想到最近又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Louis过去的家;就是在那里,他从Louis几个死去的亲人那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但他明智地决定这一切还是不要告诉孩子的为好。当他走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房屋残垣中时,当他从Louis一位死去的伯父那里拿走衣服时,他的心莫名地一阵刺痛。这个地方已经彻底地失去了生命的踪迹,Belmont家族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慢慢腐烂,有些人倒下的姿势甚至相当猥亵,无言地昭示着那些无辜的男人和女人在死前曾经受到那些妖魔们怎样的凌辱。
Alucard的心被一种人类称之为“良心”的东西刺痛着。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变化成狼型,为所有的Belmont挖了一个巨大的坟坑,一个接一个把他们拖进去,最后把坟墓填盖起来。然后他背着一大袋可以说是偷来的物件绕着整个房屋又巡视了一遍,周围居然没有留下任何Dracula手下的尸体,也许早已被其他活下来的地狱来客啃食掉了也不一定。
他顺便搜寻了一下Louis曾经向他提过的那块刻有图案的石碑,上面果然有一张他的浮雕像。令他感到诧异的是雕像上的他看起来几乎有点亲切了,好像还有点悲伤,和他父亲那种冷漠邪恶的面容一点也不一样。望着那块石碑,他突然感到自己将不得不因为当年的诺言而永远地付出……他一阵莫名地愤怒,简直愤怒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可恶的Richter,他妈的。他心中恨恨地骂道。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星期。Alucard穿着普通的服装走过木屋周围的栅栏,那种似乎正在被人监视的古怪感觉又出现在他身上。Louis停下脚步朝着木屋挥挥手,接着毫不费力地穿过了栅栏。他仍旧穿着从家里穿出来的手织衬衫和马裤,只是身上还背了一条肩带,用以固定皮鞭、匕首,以及一个装了圣水等小刀具的特制小袋。他给人的感觉是个早熟的孩子,只要Alucard不开口问他什么事情,他就既不说话,也不多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Alucard总觉得这种状况似乎哪里变得有点不对,可惜他也说不清。然而有一件事一直都没有改变,就是Louis对他的称呼。
“Alucard先生,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呢?”
Alucard透过头顶层层叠叠的树枝仰视着天空。
“我们已经没法回到你的家或者你的村子了。你家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Wakariya村也被我父亲的手下糟蹋得不成样子,而且我们也完全不知道恶魔城究竟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你待在这里训练的时候,你知道我曾经出去过几次,不仅仅是为了拿自己的东西,我也在巡视这个地区的情况。现在最适合我们的地方恐怕是Tirgoviste镇了,那里很大,躲藏起来很方便。而且Dimbovita河也经过那里,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遇到一些沿河运行的船只。假如恶魔城出现在远处的话,我们就必须得弄到一只船。”
“Dimbovita河是不是连接到多瑙河,Alucard先生?最后它是不是流进黑海?那里有很多水手,记得我父母曾经说过我们家族的一位朋友,他的后人好像很多都是水手,名字叫……‘昂肮脏的’(Messi注:Louis把DaNasty记成nasty,后者意为‘肮脏的’)……还是什么的……”
孩子的小小疑惑难得地令Alucard脸上展露出一丝笑意:“你是说DaNasty吧,如果他们住在Tirgoviste镇的话,想必也会知道一些什么的吧。”(作者原注:Dimbovita确实是一条通往多瑙河的河流,Tirgoviste是15世纪Vlad Tepes生活年代的一个城镇。我不知道它现在还存在与否,但既然Belmont家族能生活在Wakariya地区,那我也可以做一点小小的文学虚构吧。)
他远远地眺望西北方。“朝那个方向走30英里就能到Tirgoviste镇。既然是个城市,我恐怕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到处打猎找食物了,在那里必需品只能花钱去买。我变成狼的话,我们就可以早点到那里。”Louis点点头,把装有他的宝物的背包挂在肩上。他很高兴看到Alucard亲自携带那座奇怪的小雕像,他毫不怀疑写在雕像背后的古老文字只有Alucard这么聪明的人才能解读。
这些日子以来,Louis下了不少功夫以取悦他的新监护人,可惜看起来他永远也无法像在父母身边一样对Alucard敞开心扉,他只能把所有的悲哀和不安全感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这些强烈的情感啃噬着他的心灵,他却无法对Alucard吐露哪怕半句。显然,比起听Louis为他全家的死难而哭泣,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Alucard去做……不过这样也好,尽管有时Louis从Alucard那里得到的只有彻头彻尾的冷漠,他对Alucard的热爱还是一天比一天更加强烈。
——他不是全能的,可是他一定会帮助我除去所有杀死我全家的坏人,所以我得听从他说的任何事情,没有什么比协助Alucard更重要了!
Louis听话地等候着Alucard变化成一只强健的巨兽。他小心地爬上巨狼的脊背,抓紧它的后颈。Alucard如离弦之箭般顺着小路飞速奔跑,不一会已经将几座高山抛在身后。斜伸出来的树枝时不时像鞭子一样抽打着Louis的脸,虽然很痛,他却坚持着一声也不吭,好像这样就能帮Alucard加快点速度似的。
夜幕降临,两个人终于到达Tirgoviste镇入口。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宁静,只有隐隐约约的狂欢的声音从港口方向飘过来,偶尔路过的醉醺醺的水手表明镇上的客栈生意还挺兴旺。两人并肩走在被夜幕笼罩的石子路上。
为了不让这镇上的人产生任何不必要的恐慌,Louis答应用“Fairheights先生”这个名字来称呼Alucard,那是Alucard的人类姓氏。Alucard密切注视着Louis周围的一切,现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让Dracula的手下把这孩子抓走。他习惯性地拉紧斗篷,但立刻意识到它其实并没有穿在身上,这令他恼火异常。
“看,Fairheights先生,您觉得应该看看那个地方吗?”Louis指着一块客栈的标牌问道,木牌上简明扼要地写着“Grant客栈”的字样。Alucard点点头,关于一间以Grant DaNasty命名的客栈,他确实在Belmont家族历史中读到过相关记载。当然他之前并不知道它原来就在这座镇上,但不管怎么说,在这里总该能寻求到一些帮助,如果DaNasty的后人们还没有忘记那些古老的岁月的话。
Louis的一声惊呼猛地令Alucard警觉起来。黑暗中倏地跳出一个身材矮小结实的水手,鬼魅一般急速逼近Alucard。Alucard骂了一句,以非人的速度侧身躲开,随即在那人背上踹了一脚。越来越多的水手从四下的阴影中冲出,将他们团团包围。其中两人企图偷袭Alucard,正要得手时一根皮鞭准星极佳地抽过他们的脸。
“滚开!”Louis大吼。他挡在Alucard面前,威胁地把皮鞭挥得哗哗响。“都离他远点!”
Alucard还没来得及对孩子的惊人举动表示一下惊讶,只见一位高大魁梧的水手大踏步地从客栈里走出来,用短剑的剑刃顺着把袭击者的脑袋拍击了一下。
“都给我住手,蠢货!你们难道看不出他根本不是恶魔?”一堆不满的抱怨和诅咒声落在大个子身上,虽然不情愿,所有人还是听从了他的命令,收起武器。
大个子男人将短剑收入鞘,向来访的二人走去。
“我很抱歉误会了你们,我能看出你不是恶魔。”
“那家伙不是恶魔!?你们都看见他我的背踢得多顺溜!”那个受伤的水手抱怨道。
“该死的给我闭嘴,Wendell。他可能不是人类,但他也不是恶魔,Dracula手下的恶魔决不可能带着一个Belmont家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我们的吸血鬼朋友Alucard,对吗?”
Alucard点头,很显然如今还有一些人继承了当年的真相。
所有水手的态度立马转了个180度,开始不停地向他道歉。
“真抱歉,”一位头发斑白的水手向他伸出一只手,“我们已经听说Wakariya是怎么给魔王派来的家伙们糟蹋了的。你长得可真像魔王本人,所以我们什么都没问就先动手了。”Louis和Alucard分别与他握了手。
“我想我们可以进去一边喝酒一边谈,伙计们。过来吧,你们两个。”
Louis重新把皮鞭挂回腰间,跟着其余人进了屋。客栈内部陈设朴实无华:几张桌子,椅子,一座壁炉,一个简单的吧台,上面斑斑点点的污渍表明它的年代确实久远。几块铺地板的木条看起来已经有点弯曲,想必是长年累月地被人泼上啤酒的缘故。
大个子水手请Alucard和Louis坐在一张靠壁炉的桌子边,他自己从吧台上取下两只杯子,随后坐在他们身边。他把一只杯子推给Louis,孩子有点局促地悄悄瞄了一眼,幸而里面装的只是牛奶,不是那种父母曾经禁止他喝的东西。大个子水手自己则豪气冲天地一口气干掉一整杯烈酒,乓地一声把空杯摞在桌上。
“迫不得已,”他向他们二人解释道,“很抱歉刚才那么对你们出手。我叫Chandler DaNasty,是那边那群蠢货的头儿。” 此起彼伏的沙哑的赞成声在客栈里回荡。“我们DaNasty家一直都努力清理魔王留下的所有污秽之物,这么多代下来没什么事是我们做不了的。现在战争也结束了,Dimbovita河里是什么脏东西都有。”
“战争?”Alucard打断他的话。
Chandler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用力甩甩头。
“上帝呀,你之前究竟待在哪里了?德国,意大利,还有日本,它们想侵略全世界!死了好多人,不过感谢上帝,现在总算是结束了。至少战火还没有蔓延到我们镇上,这已经比其他地方好太多了——不过总之,有不少流言说Wakariya经常有小孩离奇失踪,据说那些小孩,尤其是他这么大的男孩子,”说到这里他指指Louis,“都是被恶魔拐走的,而且之后也都死了。我们以为你也是干这种勾当的呢,所以我们才想阻止你。”
“我这么大的男孩?”Louis战战兢兢地问。
“恐怕是这样,”Chandler回答,“看起来魔王正在寻找祭品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们已经尽力救人了,可看样子魔王真是个狗娘养的杂种。”
可恶,Alucard想。
——父亲知道Louis还活着。只要还有一个Belmont还活在世界上,他就一定会紧追不舍,直到这孩子被杀掉为止。甚至,更糟的是……Alucard感到自己的脑子已经乱作一团麻。
“所以我才把这孩子带在身边啊,我决不会让他遭受任何伤害。”
——至少在我把他安置在安全的庇护所之前,我会这么做的。
Louis对他投来的目光中明显地闪耀着崇敬的光芒,Alucard的良心又在一阵阵刺痛,他决定对此视而不见。
“为这种高深的事烦心算是把我折磨透了,我的阁下。”大个子水手说,“虽然生活在现代,我倒是更喜欢关注古老的传说。不介意我问一下的话,”他补充道,往两人的方向又靠近了些,“是不是说那座巨大的城堡很快又要出现了?”
“它说不定已经在哪里出现了……但问题就在于是哪里呢……”Alucard抱怨道。
“啊,如果你准备继续帮助这位小Belmont的话,我们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Chandler安心地吐了口气,“看起来魔王不可能在这里待到7年以上然后再生孩子了……呃……很抱歉冒犯你,我的阁下。”(作者原注:现代吸血鬼传说认为,假如一个吸血鬼出现在一个地区超过7年的话,他就能和异性婚配生子——Chandler猜想Vlad Dracula也是这样。)
Alucard不自觉地抬起眉毛对他怒目而视,弄得对方大为紧张。Alucard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开口缓和气氛:“要是你不反对,我和小Belmont今晚想在这里休息,如果可以的话。”
“喔!当然没问题,我的阁下!虽然现在已经没什么客房,但你们还可以在楼上储藏室那边将就一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就算那些杂种们找到这里来也一样。等天亮以后我就能帮你们弄到船离开,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哦,太谢谢你了!”Louis大喊起来,“你真是太善良了!”
Alucard内心呻吟不已。他从来,根本,一点也没打算成为真正的吸血鬼猎人,可那个粗枝大叶的水手完全没有看出这一点。
“上帝保佑你,伙计。我会尽力帮你的,也算是报答你们家族多年前的恩惠吧!”大个子水手热情地把他们俩领到楼上的储藏室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箱子,还有一些装烈酒的酒桶散落其间。
“这已经是我所能为你们提供的一切了,”他道歉说,然后独自一人离开了房间。
Louis在两个粗糙的柳条箱间的狭小空隙中席地而坐,他的背包放在地上充当枕头。他转向Alucard。
“您现在准备休息吗,Fairheights先生?还是说您还准备出去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麻烦?”
Alucard不觉皱起眉,突然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Louis那种孩子气的轻信给传染了。这帮人不见得就那么值得信赖,没准这些水手中的一个甚至他们全体都是他父亲的手下,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去看看这周围是不是真像他们说得这么安全。你就待在这里睡觉,不准出声,明白?”孩子认真地点头。
悄无声息地,Alucard变成一只蝙蝠。他用力地扇动着翅膀,在屋里盘旋飞翔。房屋远处一角的地板上有个似乎从来就没填满过的洞,Alucard轻巧地从那里飞下去,隐没在楼下大厅天花板的阴影中。他双翅裹住身体倒吊在天花板上,强健的利爪紧紧抓牢木质的房梁。蝙蝠形态的他依然保有那惊人的智慧,只是他没法用人类的语言将它们表达出来罢了。他的耳朵像漏斗一样能够抓住一切,每隔一小会他就发出一声低低的尖叫,通过回声准确地得知所有的人和物都处于什么位置。
良久,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事情发生;这时他的回声和敏锐的听觉为他捕捉到一个新来的人走进这座客栈。水手们懒散地对着他发出嘘声。
“啊噢,上帝啊,又是Crispin这小子,滚开!”一位皮肤棕黑的水手抱怨道。
新来的人个子很高,差不多和Alucard平时的形态一样高。一头金发打着卷从头颅上垂下,潇洒地披到肩上。他有着几乎堪称帝王风度的完美身材,还有冰冷的眼神。确实是个王者般的年轻人。而且……Alucard差点大叫出来,难道他也是个Belmont族人!?
“如今Wakariya遍地都是妖魔,它们很可能也会到这里来!我有资格帮助你们消灭那些妖怪,因为我是Belmont!”年轻人大声宣布。
“资格!”Chandler一阵大笑,又往他的杯子里添满烈酒,“真正的战斗可不是你说说大话摆摆架势就行的,Crispin,你根本没有受过训练。”
Crispin怒吼起来:“要是我父亲肯接受我的话我早就接受训练了!我不是Wakariya附近血统纯正的Belmont又怎么样!我同样有资格接受训练!”
DaNasty家的头儿对着年轻人的胸膛就是一下。
“你没有资格说话!据我所知你父亲明明打算让你和全家人住在一起,是你自己拒绝他的,只是因为他决定和一个女人结婚而那个人不是你母亲!和恶魔战斗跟谁拥有最好的血统根本没关系,它只取决于你与黑暗决斗的心有多纯洁,只有最神圣的力量才能摧毁黑暗。你呢,可能是有些Belmont家的血统,但你却根本没有光辉的心灵。”
一旁偷听的Alucard有些迷惑,光辉的……?
Crispin双臂抱在胸前,骄傲地抬起头,那神气仿佛一只鹰抬起头以展示它高贵的胸膛。
“好吧,我一定会成为妖魔猎人的。所有的Belmont家人都死了,只有一点谣传说我那同父异母的小弟弟还活着。可是古老的传说记载到历代吸血鬼猎人通常是最年长的Belmont,那就是我!如果Alucard打算现身的话,他一定会选中我,因为他已别无选择。”
Alucard猛地紧张起来,现在就是考验DaNasty忠诚度的时候了。
“哦?是吗?”一个已然有点醉意的水手哄笑起来,“看起来这个Alucard要是存在的话,他宁可去擦酒桶也不会想要训练你这种家伙啊!”水手们爆发出一阵大笑,七嘴八舌地表示着同意,“谁去管那些藏在黑暗中的古老妖怪啊?我们的工作不过是清理河道保持它畅通罢了!”
Belmont家的私生子眼中噙满愤恨的泪水。
“你们不相信Dracula回来了是不是?你们宁愿就这么醉死也不想去战斗是不是!你们这些懦夫!Alucard会奖励我的,他会来训练我,然后他和我会回来把你们统统都给毁了!”
他大步走出客栈,狠狠甩上门。又是一阵沙哑的笑声。
“喔是啊,我打赌他会的!”Chandler大笑道。
Alucard已经看够了,他悄悄地飞回储藏室,变回人型。他不得不承认他之前的担心完全是没有道理的,这里的人都是真正的DaNasty后人。现在他开始烦心另一件事。Richter确实说过Alucard应该教会Belmont家族中最年长的一位吸血鬼猎杀术,可他并没指定这个人得是纯血还是私生子。然而,Alucard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显然Crispin Belmont拥有足够的力量、速度和成熟度,这些都是Louis极度缺乏的品质,可是他就是有哪里不太对……
——如果那时我把Louis交给Sypha的后人去照顾的话,现在我就可以训练那位年长一些的Belmont了,然后我们或许能够胜过我父亲。
如果说从前“把Louis抛下不管”这个想法仅仅是看起来有点不公平的话,那么现在把它付诸实践然后去训练Crispin简直就是错到家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Alucard不知道。
他朝着熟睡的小Belmont走过去,那孩子的身子已经蜷缩成球状,以抵御储藏室中的幽幽寒意。他停住脚步,细细观察着这个更弱小,更迟缓,更孩子气的Belmont。背包那边有个奇怪的湿印,是眼泪吗?应该不是,那孩子的脸在睡梦中显得无比平静。
Alucard很不悦,这算什么回事?他找了一块年代久远沾满灰尘的帆布,蹑手蹑脚地把它展开,轻轻盖在孩子身上,盖满整个身子。过了一小会Louis蜷缩的身子慢慢舒展开来,在睡梦中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Alucard则在一个木箱顶上坐下,在这黑暗的夜里他开始为如何处理眼前的Belmont和新来的Belmont而苦恼不已。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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