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主

风云祭司

那女子再次出手，虽然兰婷冲过来想阻止她，但莫野还是飞了出去，这一次他撞在楼顶的水泥柱上，砰的一声让兰婷几乎以为水泥柱将要碎了。

    “哥，哥，别打了！”

    兰婷想过去扶起莫野，但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包住了她，让她不能动弹。她唯一能做地就是哭喊，泪水不断地从她眼中涌出，她变得异常痛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好奇心太甚，怎么会让莫野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里？

    “吵死了！”

    白衣女子皱起了眉，虽然同为女子，但她从不知哭为何物，因此对于哭哭啼啼的兰婷自然不客气。兰婷怒视着她，带着哭腔说道：“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就是！”

    “决……决不允许！”

    莫野吐出一口血块，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向后退了一小步，右手收回至腰间，拳头捏得紧紧的。

    白衣女子与他目光相对，心不由得登地一跳，这少年的一双眼睛怎么象能喷出火焰一样？

    “去死吧！”

    一团红光在莫野的右拳上凝聚起来，形成蒸腾跳跃的火焰，莫野猛然挥拳，火焰如流星一般飞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不由得讶然变色，自己一直把这少年当作半庸才，却没有料到这半庸才竟然能在如此愤怒之中获得突破，学会使用自己的暗能量。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少年，原来那个女孩对这少年如此重要！

    在火球击中白衣女子之前，白衣女子身上银光再次闪耀，火球象是击在一面看不见的透明之壁上，破碎成无数火星，

    “唔，你果然从未得到明师的指点……”白衣女子伸出右手，以食指指着莫野，她指尖透出一道银芒，直直射向莫野印堂。

    莫野在那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以为这利银芒会象利箭一般射透他的头颅，但银芒击中他印堂时，他感觉上象是被一道脉脉的水柱击中，淡淡的力量顺着经络在他全身游走起来。

    “将暗能量凝聚成火球再掷出来，可惜，你不知道绝大多数能量都在脱离你身体后的过程中消散掉了，所以对于真正暗世界的人来说，这是没有任何威力的。”

    不知为何，白衣女子向莫野指出了他的错误。但这个时候，莫野却没有力气去纠正自己的错误，白衣女子注入他印堂中的能量让他全身麻痹无法动弹。

    “哥，哥，你怎么了？”

    兰婷觉得加诸自己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她急切地扑向莫野，却在半途中被白衣女子一把拦住。不等她挣扎，白衣女子便将她挟了起来，飞身腾空跃向另一幢大楼楼顶。莫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的身躯渐渐投入城市的夜景之中，直到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放心，慢则两年，快则半载，你妹妹将回来……到那时，她将远远超过你了……”

    悠悠的声音传入莫野的耳中，这让莫野焦急欲焚的心微微平静了下来。

    “我会等着，而且，我发誓，我终有一日会将他加诸我身上的屈辱返还，不但因为你掳去了婷婷，而且因为你伤害了我尊严！”

    在内心深处，莫野抑制住自己流泪的冲动，暗暗发出誓言。

风云祭司

在那个白衣女子离开近十分钟后，莫野才恢复了行动能力。

    这十分钟对他来说是极为漫长的，简直漫长如一个世纪。但当他恢复自由之后，他没有疯狂地追向那个白衣女子，事实上，那白衣女子与兰婷都已经从他视线里消失很久了。

    修练《太一经》有得以来，他第一次这么充满无力感，他第一次意识到，面对强大的对手时，自己根本无法保护自己，更别提保护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

    必须拥有更强的力量，不仅仅是暗能量上的，也是经济上的，自己必须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莫野蹒跚着在安昌的街道里走了整整一夜，天亮的时候，他才回到住处。

    要忙的事情多着，要替兰婷去学校请假，这需要编一个好的借口。要查看沈强送来的安昌市大小官员们的隐私档案，寻找北斗的新目标。要完成自己的学业，应付刘慧之类的学生会头头脑脑。要跟施同学习编程，掌握最新的编程技术或者上网玩游戏。关注江南速实的发展，寻找新的投资机会……

    莫野整个人都象机器一样满负荷运转起来，他想用工作的忙碌使自己忘记与兰婷的离别之痛，忘记从那个白衣女子处受到的刺激。

    “操，学期终于要结束了！”

    同寝室的人偶尔来他住处看他，当然，何立勇是例外。在兰婷被带走的第三天，施同与唐云、李淳林又来看他，实际上这三个家伙是来蹭饭的，这一点莫野心知肚明。但是，除了施同成为他的伙伴外，唐云与李淳林人都还不错，与他也算挺谈得来的，因此莫野对于他们还是欢迎的。

    “是啊，奶奶的，大学生活，不过如此。”李淳林一面看着电视里的NBA转播一面搭茬：“听说没有，商业贸易学院的人又开始闹事了。”

    商业贸易学院是江南大学开设的一个分院，招收了数百名高考落榜身，当初江南大学承诺发给他们江南大学的文凭，但当这些学生到了大学四年级即将面临毕业时，他们才发现江南大学的电子学籍里没有自己的名字，进一步追查才知道，校方在他们毕业时不可能发放教育部认可的“江南大学本科毕业证”给他们，而只能发结业证之类无须教育部认可的证书。为此，愤怒已极的学生这个学期三次闹事，几乎将校园都给砸了，幸好地方政府介入得快，事态才平息下来。

    对于这件事，莫野也有所耳闻，因为商业贸易学院是江南大学的分校，校址与本部并不在一起，所以事情没有波及到他们这里。因此，听到李淳林说起这件事情，莫野摇了摇头：“不是被地方政府平息了吗？”

    “哪有的事，地方政府又不能替学校发毕业证，学校惹出来的麻烦，地方政府能做的就是让双方冷静下来谈判而已。”

    施同摇了摇头，发表自己的看法。自从某个无良学者发表有关“教育产业化”的谬论之后，各个高校真将教育当作一门生财之道来搞，搞出问题来了却将责任推给地方政府。

    “真他妈的乱来，去年抓了不少高校招生腐败的事情啊，我看我们学校也该抓几个！”

    唐云的话让莫野心中一动，自己是否也该让北斗介入此事？

    “听说这次是商业贸易学院的一位教授带的头呢，老头子很顽固，说学校既然做了承诺，就该办到，否则就是没有诚信，没有诚信，怎么谈教书育人。”

    李淳林补充了一句，这一句引起了莫野的注意，竟然是一位教授带头搞这件事情，那么这位教授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吧。有的时候，凭良心办事，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啊。

    “老头子会给自己惹麻烦，你没听说过吗，有个中学老师带头反对学生补课，结果被学校停职了。”唐云摇了摇头：“好人不长命，祸害几千年，这个年头，不懂厚黑学怎么生存。”

    “知道那老教授的名字吗？”

    莫野问了一句，李淳林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道：“忘了，不过在网上有他的一张照片。”

    “施同，让李淳林找找那张照片，这么有个性的老头，我要好好瞻仰一下。”

    莫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只有施同发现了，施同知道他对这个老教授起了兴趣，因此将电脑让给了李淳林。李淳林进入一个论坛，很快找到了那张照片：“喏，这个老头，说实话，我挺佩服他的。”

    “一样啊。”

    唐云点了点头，莫野却没有作声，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电脑屏幕上，那是一张老人举着牌子的照片。

    “学生并非摇钱树，学校不是菜市场！”

    照片上戴着眼镜穿着夹克的老头大约将近六十岁了，他举着的牌子上写着这样一句标语。

    就是他了。莫野心中暗想。

风云祭司

卫杨教授是教中文的，在江南大学任教三十余年，见过不少出类拔粹学生，但象今天来拜访他的学生这样的，却从未遇上过。

    “卫教授，我叫莫野，他叫施同，我们是计算机系的。”莫野与施同是直接登门拜访，听说是来向卫教授请教问题的，一脸紧张的卫师母才放他们进了家门。见到卫杨教授后，莫野的态度甚为恭敬。

    “唔，计算机系啊。”老教授只是一笑，学计算机的来请教中文教授问题，这样的事情很少有，这两个孩子只怕另有所图吧。

    “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如果是计算机方面的，那就问道于盲啦。”老教授在一笑之后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这让莫野稍稍修正了一下对老人的评价，这老头虽然耿直，但并不拘泥迂腐。

    “发虑宪，求善良，足以溲闻，不足以动众。就贤体远，足以动众，未足以化民。”莫野张口便说道，这一段古文听得施同怔了一下，没想到莫野肚子里竟然还有这些东西，他静下心，听莫野又说道：“卫教授，这句话何解？”

    “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学乎。”老教授眼前一亮，似乎是被莫野的话挠中了痒处。

    莫野的问话与卫杨教授的回答都源自《尚书》，莫野之言是说一个人若只是深思熟虑求贤用善，只能够让自己名声显扬而不足以感动他人，只是礼贤下士亲近远人，只能感动民众却不足以教化他人。他用这一句问卫教授，言下之义便是问如何才能教化万民。卫教授则回答道，只有教育才能移风异俗化育万民。

    两人一问一答间，卫教授已然知道莫野是为何而来了，这个计算机系叫莫野的学生，大概是来同自己探讨教育的作用的吧。

    “韩昌黎以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莫野又引用了韩愈的一句脍炙人口的名言，“卫教授认为如何才能做一名合格的传道者？”

    “君子既知教之所由兴，又知教之所由废，然后可以为人师也。故君子之教喻也，道而弗牵，强而弗抑，开而弗达。”卫杨仍然从《尚书_学记》中寻了一句来回答，他这句之意是指，君子知道了教育兴废的规律才能够为人师表，教学时重在启发晓喻，善于引导而不强迫，刚正严肃却不抑制其个性特长，启发引导却不将结果和盘托出。

    “那么，卫教授以为自己现在能做到这些么？”

    连问了两句之后，莫野的口气终于变得硬朗了。卫杨苦笑了一下，这个学生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留，他叹了口气：“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莫野笑了笑：“卫教授，如果给你‘能为’的条件与机会，你愿意大干一场么？”

    卫杨脸色微微一沉，这个叫莫野的学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啊，竟然与自己谈这个，不过，他对于教育倒是真心关心的，从他的眼神中便能看出，他是很郑重地在同自己谈这个问题呢。

    “莫野同学吧，你说的‘能为’的条件与机会，指的是什么？”

    “一所完全的学校，从小学一直到高中，将来有可能的话，甚至包括大学！”莫野的声音猛然增高起来：“您当校长，用百年树人的精神与毅力，创建一所真正的培养人才的完全学校！”

    “用百年树人的精神与毅力，创建一所真正的培养人才的完全学校？”

    在心中将莫野的话重复了一遍，卫杨心中一阵激动，这确实是他一生的梦想，但是要想实现这个梦想，实在是太困难了。

    难就难在一个钱字上，这样的学校，不是区区几百万上千万能建起来的。

    卫教授叹了口气：“莫野同学，你知道这个条件与机会，需要多少投入么？”

    “投入的问题我来解决。”莫野猛然站了起来：“我是江南速食的董事长，只要您同意，我们立刻可以签一个协议。”

    “江南速食的董事长？”

    听到这几个月来风光无限的本省明星企业的董事长就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卫教授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相信。那些大学生创业的事情，不多数发生在国外么，而且是发生在那些高技术的行业里，象快餐这样的传统行业，一个普通大学生想闯出一片天地来，实在是太难了……

    但是，莫野坚定的目光让卫教授又不得不相信。拥有这种目光的人，确实是能够做成大事的样子啊。

    “我相信你是江南速食的董事长，但是，仅凭江南速食的实力，我担心还是不够。”老人摇了摇头：“教育是个长期的过程，而且教育是一个赔钱的过程，江南速食不可能长期撑下去。”

    “这个问题，我有办法解决，而且，我们完全能让学校实现自给自足。”莫野吸了口气，缓了缓神，他知道能否说服老头，关键就在这个让学校自给自足的方法上了：“比如说高中，作为私立学校，我们可以实行一校两制。”

    “一校两制？”

    “对！”莫野将自己的想法详细解释了一遍，大致就是对于那些拥有巨大潜质的实行卫杨的那套教育方式，而对于那些家中有钱盲目想挤入名校寻求名师的，则征收较高的学费与赞助费用。末了，莫野补充道：“卫教授，我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因此我们会逐步减少这种收入，成立专门的投资基金，当投资基金的回报足以维持学校运转时，我们就完全彻底地废弃征收高学费与赞助费。”

    他的回答很坦诚，既没有盲目地承诺，也没有唯利是图，因此卫教授心中动摇了。莫野知道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办成的，给卫杨教授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之后，他便告辞离开。尽管没有立即同意，但卫杨教授对于这个拥有与众不同理想的学生还是非常看重，亲自送他出了家门。

    第二天晚十点钟时，莫野收到了卫教授的电话。

    “什么，明年四月以前有二亿资金你就答应出山？”莫野对着电话响亮地说道：“好，没问题！”

风云祭司

江南速食扩张得很快，收益也很高，但是，这些收益大多都又投入到新一轮扩张之中，所以，莫野其实无法从江南速食抽出多少钱来。

    卫杨提出的“二亿”这个数字，大概将江南速食全部卖掉才能弄到吧。

    莫野有莫野的打算，事实上这个打算在施同发明那个软件之后他就想到了。施同起初只想小打小闹弄点钱花花，但在莫野的提示之下，他们准备来一个大的动作。

    因此，寒假开始的当天，他们两人就乘上飞机，中途转了一次飞机后，他们抵达了澳门。

    澳门，这个闻名世界的赌城，博彩业是其支柱产业，其重要性甚至超过了旅游业。这也是明朝海禁以后中国唯一的对西方交流通道，从这里流入明王朝的西式火炮，曾经轰毙了努尔哈赤这一代枭雄。

    可笑可悲的是，最早发明火药、火炮的国家，分明是中国自己。

    澳门同时也是明王朝这一封建王朝愚蠢与自大的见证，葡萄牙殖民者用一个近乎儿戏的借口，将这块土地占走长达四百年之久。而就在这之前的不到百年，郑和的大宝船刚刚在南洋的海上荡起一道道波纹。

    由大流氓朱元璋建起来的封建王朝早已化作一片历史废墟，但它们遗留下来的东西，光荣与屈辱，恩情与仇恨，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我们都继承了下来。

    从澳门国际机场出来后，他们打的直奔预订的酒店，这是张志强为二人预订的。两人一进这家并不出名的酒店，立刻就看到了他们所想找的东西：赌场。

    “看，俄罗斯转盘。”

    施同凑到莫野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莫野笑了笑：“不在这，兔子不吃窝边草。”

    在酒店里稍稍休息了会儿，两人就带着工具前往他们的目的地葡京大酒店。

    葡京大酒店是澳门五大赌场之首，也是世界四大赌场之一，里面赌博的方式应有尽有。莫野与施同是乡巴佬进城，买了筹码后在里头转了半晌，几乎要迷路了才找到俄罗斯轮盘的专场。

    他们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之后，莫野开始下注，一开始时是输多赢少，但十来局之后，莫野几乎是每注都准。

    在一桌前赢了近十万澳门元后，周围的人开始注意这个下注的年轻人来，他每次都是迟疑许久，在小球转动后才开始下注，但十次里倒有九次他都押中了。

    带着一脸得意，莫野收好自己的筹码离开，四处转了会儿，他又在另一处俄罗斯转盘前开始下注。刚开始时依旧是输多赢少，但不久，他的运气似乎又来临了，这一次他赢了四万澳元便收手。

    如此这般，莫野用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在俄罗斯转盘专场赢了大约一百万澳门元，他估计着自己已经引起有心人注意，于是将筹码换成现钱后离开。

    在澳门赌博这一点好，你赢了巨款，只要不是出老千所得，便尽可以放心带走，赌场甚至会派保镖暗中保护。一百万澳门元大约相当十二万美元左右，这样的幸运儿总会出现，因此莫野带着一脸幸运离开时，并没有引起怀疑。他的态度也表现得恰到好处，象是一个发了笔小财的年轻人，一方面要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显得张扬，另一方面又不显得过分低调，莫野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拥有表演的天份。

    出了葡京大酒店，两人在外头又转了一圈，找了家银行将钱存了进去，然后回到住的酒店。在酒店里吃了晚饭，两人再次上街，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市中心地带的金碧赌场。

    仅用了两个小时，两人又从金碧赌场带走了八十万澳门元，二人意犹未尽，又去“拜访”了位于新口岸区的财神酒店，从中卷出来近百万澳门元。

    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完全靠施同编的那个软件。通过一个特制的激光扫瞄仪，那个软件可以计算出球的质量、速度与摩擦力，并算出球最终会停留在俄罗斯转盘上的哪一个区域。当然，每换一个赌台，软计就要从新计算一次。靠这个近乎出老千的方法，他们仅用了三天时间便逛遍了澳门的各大赌场，三百多万美元进入了他们的帐上。

    第四天两人便乘飞机，这次的目标是美国，张志强也为二人准备好了旅游签证，本来还要给二人雇一个翻译的，但考虑到他们做的究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还是罢了。

    美国的拉斯维加斯，这个处于内华达沙漠之中的小城，除了赌博之外一无所有。这里是纸醉金迷的天堂，也是黑帮势力云集的场所，最让莫野与施同伤脑筋的还是语言。

    作为大学生，他们自然学了英语的，莫野的成绩出众，施同则是因为编程需要，两人的英语都不错。但那是“有中国特色的”英语，真正与美国佬对上话来，两人结结巴巴再加上指手划脚，才勉强可以沟通而已。

    “靠，这些洋鬼子会不会说英语？”

    在机场迎接他们的是刘邦，这小子提前来踩盘，其实是莫野给他缠不过了批准他出国旅游一趟。但这家伙对英文只懂得“HELLO”、“GOOD”、“YES”、“NO”，另外加上两句骂人的“FUCK”、“SHIT”，到了地方后两眼一黑变成了能发声的哑巴，如果不是事先请人写好了入住酒店的名称，他有可能就呆在机场走不了了。

    “当然说英语，不过他们听不懂你的英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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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野瞪了他一眼，早告诉他不要过于嚣张，但这个家伙在闷了两天后实在忍不住，一见到他们就咋咋呼呼的没有片刻安宁。

    “妈的，我还以为这我走错地方，来的不是美国呢。”在预定的酒店前，刘邦大摇大摆地一边走一边道。门童为他们拉开玻璃门，刘邦一甩手就是一张二十美元的钞票扔了过去。

    “靠，显摆啊你？”看到他付起小费如此干净利落，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莫野有些没好气地批了他一句。哪知道刘邦理直气壮地回道：“当然，老子现在有钱了，甩点小费给美国人是应该的。美国人不是神气嘛，又是弄伊拉克又是搞北朝鲜，现在不照样乖乖侍候着太爷我，眼巴巴地等中国人施舍些小费？”

    “行啊，原来你这是宏扬国威来了……”莫野冷笑了一声，接着一瞪眼：“我看你是刷牙刷得不够！”

    刘邦立刻蔫了下来，想到自己又在莫野面前嘴巴不干净，他有些懊恼，如果莫野要找他麻烦，好不容易来美国一趟就得与牙刷牙膏相伴了。

    三人走进电梯之中，电梯门刚刚关上，突然有人在外头大叫。开电梯的服务生又打开了电梯，从外头走进四个黄种人来。

    那四个黄种人看到了莫野他们后向他们点了点头，有一个人还嘀咕了一句什么话，莫野还没反应过来，刘邦便瞪起了眼睛骂道：“滚，鬼子！”

    “怎么了？”施同奇怪地问道：“鬼子？这四个家伙是小日本？”

    “是。”

    莫野瞄了那四人一眼，从他们气质上果然有点象小日本，而且他们听见莫野他们说话后脸上都露出不太自然的神情。为了确定，莫野又问了一句：“刘邦，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小日本？”

    “他们开始说的话，我一听就听出来了。”刘邦大言不惭地道：“虽然我对英语不怎么行，但日语绝对是专家，这果是我刻苦专研日本A片学成的！”

    “靠，你这家伙！”

    莫野与施同都大笑起来，那四个日本人被他们笑得莫明其妙，但他们大概猜出这三个人说得不是什么好话，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那个年轻一些的日本人用英文问了一句：“韩国人，还是台湾人？”

    “中国人！”

    虽然刘邦听不懂，莫野与施同却能听明白，他们异口同声堂堂正正地说道。

    “啊……”年轻一些的日本人露出不愿意相信的表情，目光中闪过一丝鄙夷，莫野脸一沉：“怎么，中国人就不能出现在这里？”

    “不，中国人出现在这里，一般都是公款挥霍，那些官员与走私犯。”

    日本人也冷冷地回答，他的回答让莫野微微一震，半晌无法说出话来。

    “他说什么，他说什么？”

    听不明白的刘邦迫切地问道，施同脸色难看地将话语翻译了一遍，刘邦脸立刻涨得通红，他咆哮着道：“他妈的，告诉他，我们不是，我们就是凭借自己的智慧与能力来的。还有，告诉他，他妈的日本人能来这里，是靠日本女人陪美国佬睡觉来的！”

    施同结结巴巴将刘邦的话翻译回去，那四个日本人立刻也勃然大怒起来，他们当中两个身强力壮的就要上前，却被那个年轻的日本人拦住了。

    “如果你们能活着回到中国，你们迟早会知道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那个年轻的日本人神色冷竣，眼中闪出凌厉的杀机。莫野心中一动，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善茬，拥有这种杀机的人，都是手下沾染了鲜血者啊。

    “切！”

    莫野与施同对望了眼，摆出副不屑回答的表情。他们在第二十一层就出了电梯，而那几个日本人则继续向上，双方的冲突也就此停止。

    拉斯维加斯的赌博比起澳门更为大胆，下注的金额也更高。莫野他们在拉斯维加斯呆了十二天，连农历的新年都是在这里过的。在这十二天里，他们用同样的方法从不同的赌场中弄走了三千多万美金。这加起来是一笔巨款，但是因为他们每次从赌场中赢走的数额不会超过二十万美金，所以并没有引起赌场的注意。

    “靠他奶奶的，美国佬的钱可真好弄啊！”

    刘邦数钱数得眼睛都绿了，第十二天他们从赌场回酒店时，他咬牙切齿地对莫野道。

    “是啊是啊，钱多，人傻，嘿嘿。”施同也道。

    莫野点了点头，这十来天，一切都很顺利，本来他们以为来到异国他乡可能会有些麻烦，却没有想到事情出奇的顺利。

    他们走出计程车门，再跨过街道，就是他们居住的酒店。就在这时，两辆尼桑面包车突然插了过来，一前一后前他们夹在中间。

风云祭司

莫野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扯住施同，单手在身前那辆面包车车头一推，人便腾空而起，从车子上空翻了过去。

    “OH，MYGOOD，JAKIECHAN！”

    一个坐在车子里的美国佬目瞪口呆地对他太太说，他太太瞪了他一眼：“让你不要看那么多成龙的片子，你看你，看到黄皮肤的亚洲人都把人家当作成龙了！啊……”

    这位中年妇女说着说着，嘴巴也张得老大，发出呻吟一般的叫声，因为她看到一个黄种人用猫一般灵活的动作从车前翻了过去，害得她紧急刹车，险些就撞到他了。

    从他车前翻过去的是刘邦，他练习《太一经》没有别的收获，唯独动作变得十分灵敏起来。他从这辆轿车前滚了过去，人还没爬起来，一柄瑞士军刀便出现在他手中。现在有钱了，他也不屑再用那种用锉子磨出来的三棱刀，改用制式武器了。

    “妈的，什么来头？”

    起身将一个从轿车里跳出的大汉踢翻，刘邦挥动瑞士军刀就要刺下去，莫野喝止了他：“刘邦，不要惹麻烦！”

    他叫得正及时，刘邦收回手，一脚将那大汉踢飞起来，正撞在面包车车门之上，将从门里出来的另一个大汉又砸了回去。

    另一辆车里的人也跳了出来，他们本意是来教训这几个中国人，因此没有带武器。莫野一把卡住其中一人的脖子，虽然这个黑人身高比莫野要高出两个头，莫野还是单臂将他举过头顶：“滚！”

    那个黑人被高高抛了起来，他狂叫着手舞足蹈，但是在他落地之前那一刹那，莫野又抓住了他。黑人还没来来得及平息自己的喘息，莫野再次把他扔了出去，这一次他人被砸进了那辆面包车的玻璃之中，玻璃立刻象水晶一样迸裂，洒落得一地都是。

    “日本货，质量就是不行啊。”莫野故意用英语说道，然后靠近了那辆尼桑，一挥拳，车门被他轰陷进去一大块，车里的大汉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莫野向他们微微一笑，然后又是一脚踢在轮胎之上。轮胎砰一声爆裂，车子立刻矮下了半截，车里的大汉用看魔鬼一样的眼神看着莫野。莫野向他们招了招手：“再见，二零零八年，欢迎你们去北京看奥运。”

    “谢……谢谢……”望着莫野离开的背影，一个大汉失魂落魄地说道。

    “上帝啊，原来电影里的中国功夫是真的……”那个目睹了这一切的白人表情十分兴奋，他大叫大嚷起来。而他老婆先是满脸惊讶，紧接着猛然挥拳道：“上帝啊，让国会和政府里的鹰派去死吧，我才不想让我的儿子同这些中国人去对抗！”

    “不知死活的家伙，一定是那几个鬼子派来的。”

    虽然不太爱动脑子，但刘邦还是一下子就判断出这几个人的来历。他们到拉斯维加斯以后基本上没有得罪人，就是第一天与那几个小日本发生了口角。

    “哼，美国的黑帮，不过如此。”施同接触《太一经》时间并不长，因此效果也不太彰显，但看到莫野他们三拳两脚就轻易将对方震住，他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莫野却垂下头去，他不认为对方这次袭击是准备充分的袭击，甚至于这根本不算一次袭击。对方第一次会小瞧他们，但第二次却不会了，而且，为了挽回面子，美国的黑帮下次来必定会有如雷霆，自己几人还真得小心了。

    “施同，那个律师联系好没有？”

    “他明天就来。”施同简短地回答，看到莫野的态度，他意识自己也太乐观了，这段时间的顺利，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自满的感觉啊。不过转头来想想，自己确实有自满的资本，有谁的软件能在十多天里赚上三千万美金？

    三人回到酒店里，因为这次突然袭击，他们改变了当天的行程，晚上就没有再出去，而是在酒店中好好休息。第二天，他们等的律师到了。

    “噢，上帝啊，这么年轻。”这个叫作弗朗西斯的年轻律师非常夸张地给三人各一个熊抱，而一张嘴便是一口流利的汉语。这让刘邦眼睛都瞪直了，在中国遇上会一口流利汉语的外国人不算什么稀罕事，但在美国遇上一个，这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稀奇稀奇真稀奇，洋鬼子不会放洋屁……”吃惊之中，刘邦一不小心就将韦小宝的名言念了出来。哪料想这位弗朗西斯大律师看了他一眼：“我也很许欢金庸的书，但是，你不觉得这样说有些失礼吧，这位先生？”

    刘邦嘿嘿干笑了两声，心里虽然还在嘀咕，但是嘴巴上却不再作声了。莫野招呼弗朗西斯律师坐下，将一份拟好的合同递给他。弗朗西斯看了那合同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上帝，你是说，你准备在美国建立一个基金会？”

    “是的，我将投入三千万美元在美国建立一个教育基金会，这个基金会的主要工作是按我的意愿对发展中国家进行教育投资。这三千万美元只是第一期投入，在今后一段时间里，我还将陆续给基金会拨来款项。”莫野直视着费朗西斯：“因此，我希望你能成为这个基金会的律师，还希望能通过你认识到精于投资的投资者。”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莫先生，你的计划中有两千万美金很快就要被用作在中国开办一所完全学校，据我所知，这可是一个不简单的事情。”

    “所以我们才找你，象你知道的那样，一个有外资背景的基金，在我们国家有的时候会更有利一些。”莫野有些无奈地道：“虽然我知道这是发展中国家吸引外国资本必不可少的阶段，但我还是希望这个阶段尽可能地短。”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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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在心中估计了一下这件工作能给自己带来的收入，他考虑再三，然后用很严肃的表情对莫野说道：“莫先生，我愿意接受您的委托，但是我必须告诉您，我的收费会很高。”

    “这个不成问题。”莫野微微一笑：“对于负责这笔基金的投资人，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这个人一定要有失败纪录，一定要有。”

    莫野提出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要求，弗朗西斯先是一愣，过了会儿他反应过来，用近乎钦佩的目光看着莫野：“上帝，你如果不是圣人，就是拥有神的眼睛啊。”

    “老大为什么要找一个有失败纪录的？”刘邦却百思不得其解，他拉了施同一把，偷偷地问道。他这人虽然看起来凶悍，但是却是个自来熟，因此与施同打的交道尽管不是很多，但还是很亲热了。

    “唔，我想，老大的意思，一是因为有失败纪录的人会更珍惜这份工作，做起事来会更卖力一些；二是因为他失败过，投资之时会更为谨慎。”施同笑了一下，这个老大行事不走正道，因此在考虑他的决策时，也不能按照常理去推断啊。

    在协商了一些具体细节之后，莫野与弗朗西斯就签署了合同，由弗朗西斯全权负责“简氏教育基金”的法律事务。莫野之所以给这个基金取名为“简氏”，完全是为了纪念那个热心教育却横遭不幸的简方老师，也是为了不断提醒自己壮大自己并为简方老师复仇。

    “莫先生，我和你的江南速食有比较好的合作关系，我也希望在今后的简氏教育基金中我们也能合作娱快。”弗朗西斯离开时再次给三人来了个熊抱，而且这次抱得更重，毕竟这一次谈判意味着他今后每年有一百万美元的固定收入。

    “靠，哪找的这样一个美国佬，一口普通话比我们说得还地道。”

    在他离开后，刘邦揉着被他抱过的肩膀问道。

    “哦，他是负责我们江南速食全球商标与知识产权等法律事务的律师，张志强不知从哪翻出来的，此前我也没有想到是这么有趣的一个家伙。”莫野一边回答一边收拾东西，见刘邦与施同都没有动，他诧异地道：“你们站着发什么呆，快收拾好，我们要走了！”

    “啊，就要走了？”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原本在这里再呆上两天的，但是因为黑帮袭击的事件，莫野决心提前离开。

    三人离开酒店赶往飞机场，还在高速公路上，突然一连串的高级轿车挤了过来，将他们乘坐的计程车夹在中间，想使之停下来。莫野沉下脸，他让施同伏下去躲好，自己猛然推开车门跳了出去。

    借助惯性，莫野在地上滚了两滚，闪身跃上左侧的那辆高级轿车，但还不等他停稳，那高级轿车里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将车顶击穿，贴着他身躯飞走。

    这颗子弹还让莫野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的《太一经》并不能刀枪不入，至少这颗子弹在他身上划出一道口子。

    “妈的！”莫野难得动了真怒，他侧身单臂挂在车上，另一只手伸入车里，一把夺过那个开枪者的手枪，用枪指着司机道：“你……”

    他话还未说出来，那司机猛然刹车，将他向前方甩了出去，莫野在地上滚了一圈便翻身爬起，他才离开位子，一串串的子弹便击在那儿。

    “哼！”

    虽然不敢在美国杀人，但莫野还是向着轿车的车轮开了枪。他的目光比起普通人要准确得多，砰砰砰三枪，三辆高级轿车各有一个轮胎爆裂。那三辆车的司机拼命打着方向盘，这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当他们稳住车子的时候，却惊诧地发现，莫野以惊人的速度向前奔去，跳上了那辆重新加速的计程车。

风云祭司

整个寒假，莫野都是在马不停蹄中渡过，他身边也一直有人陪伴。

    在离开美国之后，他们又到了英国与摩纳哥，在伦敦的赌场里，他们卷走了五百余万美元，而在摩纳哥他们更是一口气赢了一千一百万美元。直到开学前一天，他们才匆匆赶回国内。

    这一次环球狂赌之旅为他们带来了巨额的资金，近五千万美元的财富被存入“简氏教育基金”在银行的帐户之中。对于这笔钱的使用，莫野有几个方面的考虑，一是完成他“百年树人”的梦想，建立一所既继承了传统文化精髓、又具有现代开拓精神的学校；另一个则是进行科研投资，当然，这点钱想与发达国家的大的科研投入比较只能算是小儿科，但莫野不想把摊子铺得太大，他选择了一个研究方向，那就是耐高压材料。

    “为什么不投到计算机技术或者是其他更具前景的项目中呢？”施同如此问他，莫野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这是他另一个大计划，而这个计划如果说出去就没有什么神密可言。

    这是人们一直忽略的一个方面，至少是投入不足的一个方面。

    但是，对于莫野来说，他还有一件更迫切的事情需要办，那就是想办法支持他信任的官员获得更大的权力。

    因为工作出色，也因为“北斗”暗中替他摆平了各种关系，原昌阳市昌阳区代理民政局长的彭东平创造了他此前想都不敢想的纪录：从一个小小的代理民政局长，一跃而成江南省民政厅副厅长。

    虽然正式任命还没有下来，但是正在省委党校进修学习的彭东平已经得到了通知。对此他既是高兴，又是惶恐。

    “权力使人腐败，升官意味着更大的权力，在这个权力面前，我是不是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那所外表看起来不太起眼但里面装饰得不亚于三星级宾馆的招待所里。

    对于住处，彭东平没有那么矫情，他不认为自己为了表示艰苦奋斗的作风，就应该去挤十元钱一天的通铺。高薪虽然未必能养廉，但适当的待遇与尊重，还是一个公务员所必须的。

    “咦？”

    正当他翻出一本资治通鉴想要看的时候，手机铃响了。彭东平一看，这是个陌生的号码，看起来是省城的，他微微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在省城有是有亲朋好友，但没有哪个的电话是这个号码的。

    “喂？”

    “是我，北斗。”

    那个他绝对无法忘怀的声音传了出来，彭东平微微抖了一下，他猛然间可以肯定，自己即使获得更大的权力，也一样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因为这个北斗存在，因为他的存在，自己才会保持一颗敬畏的心。这不仅仅是对北斗的敬畏，也是对手中权力的敬畏。权力永远不是玩具，玩弄权力者必为权力所害，只有畏惧权力，使用手中权力时才会慎重才会三思而后行。

    “嗯，你好，有什么事吗？”

    “据我所知，你将要调到省民政厅了，你现在也接到这个消息了吧？”

    彭东平再次吃惊，这位神秘的北斗确实神通广大，他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获知自己升职的消息。

    “是的，谢谢你了。”对于这个神秘莫测的北斗，彭东平有很强的好奇心，但他控制住自己的欲望，而是平淡地与之交谈。

    “多为老百姓做些好事，这是你应当得到的。”北斗声音很和蔼，过了片刻之后，他忽然提出了一下让彭东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要求：“不要接受这次升职，将有一个更重要的职务等你。”

    “什么？”

    彭东平吃了一惊，他早就想好了要在省民政厅里大干一场，但北斗却让他拒绝接受这次升职！

    “其实，把你调进省民政厅是有内幕的，某些人想以此把你放在有职无权的位子上闲上几年。”北斗慢慢地说出了真相，他自然明白，虽然省主要领导不是沈强的小流氓们能接近的，但那些秘书助理之类的有权无职的跑腿的，少不得与黑道上的人有往来，更少不得往那些高级娱乐场所跑。三杯黄汤下肚，两个媚眼一抛，这些人就有意无意将一些内幕揭露出来。

    彭东平是北斗看中的几个昌阳市官员中升得最快的一个，也是北斗最重视的一个，北斗认为他以后会派上大用场，绝不能被这些肮脏货坑了，因此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开始盘算着解决之道，恰好这时发生了一件事情，北斗认为这件事情完全可以利用一下。

    放下电话之后，莫野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向身旁的施同问道：“怎么样，联系上了吗？”

    “嗯，没问题，你就放心吧。”

    施同笑了笑，现在他也搬到莫野租的房子来了，因为这里有更好的电脑设备与光纤宽带。

风云祭司

在第二天，几乎所有有影响的中文BBS都出现了这样的一个新闻：“宝马撞人又是撞了白撞——江南省德渊市的一幕”。这则新闻讲的是江南省一个地级市德渊市发生的一件事，零五年一月十九日，一辆宝马车清晨进入德渊市，在经过一段狭窄的道路时逆向行车撞到路边的早点大排档，在将这家大排档的雨棚掀翻之后，宝马车车主以“车子被刮伤”为由下车与大排档的老板交涉赔偿。大排挡老板是下岗两年之后以此谋生的工人，根本无法付出车主所要的“一万元私了费”，交涉过程中大排档的主人口不择言说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激愤之语，而旁观者也纷纷指责宝马车车主欺人太甚，恼羞成怒的宝马车主回到车上开车撞死两人撞伤七人。

    事情到这里原本就应由警方出面和法庭出面解决，但是因为交警部门将这起案件当作普通的“交通肇事”来处理，宝马车车主仅仅被判刑两年并缓期两年执行，这激起百姓极大愤慨。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使得一起如此严重的案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根据笔者的调查，这位名叫陈国喜的宝马车车主是德渊市十大青年企业家、市政协委员，同时也是德渊市市长的侄儿、江南省公安厅厅长的外甥。”

    这则新闻一贴出，舆论立刻大哗，这分明又是一起“宝马案”！

    各方面的力量立刻介入此事，先是以敢暴猛料著称的广东的一家报纸与《中国青年报》，这两家报纸对事情进行了详细报导，紧接着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栏目也跟进。与全国性报纸的热热闹闹相比，本省的报纸则一律沉默，似乎是在等待着某个信号。

    这件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有关当事人的情况至少传出了八九个版本，其中大多数都指出宝马车主与德渊市市长有极亲近的血缘关系。而新闻媒体在报道的时候则很明智地回避了这一点，只是呼吁有关部门要公平公正合理合法地解决此事。

    不到一个月，德渊市市长被双规的命令传了下来——并不是因为宝马车的车主是他的侄子，而是因为他本人有严重的经济问题。这位原本有望提为副省长的官员在调查中上吊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物：彭东平。

    按照常理，彭东平原本不能升得如此之快，特别是他没有在基层独当一面的经验，这让人事任免部门犹豫了一段时间。但是，在张志强这位名声鹊起的“江南速食”总经理的打通下，这纸委任状还是在四月底下来。于是，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彭东平从一个区的代理民政局长连升数级，成为德渊市的代理市长。

    “哼，究竟是什么人把我与这件案子扯在一起？”

    在安昌市郊区一幢西式豪华别墅里，一个国字脸相貌堂堂的中年人愤怒地说道：“那个陈国喜不过是与小挺有些生意往来而已，为什么会传说他是我外甥的传闻？”

    “网上的东西，不过是些不负责任的胡言乱语罢了。”他身前的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不懂，这背后有文章！”

    国字脸的中年男子正是省公安厅厅长、王进与王挺兄弟两的父亲王铁林。他成为公安厅厅长并非偶然，除了娶到一个好老婆外，更重要的是他有相当强的个人能力与敏锐的政治感觉。

    他的秘书闭紧嘴巴不再说话，因为他明白王铁林并不是真地需要他的意见，而只是要一个说话的对象罢了。

    虽然手握大权，虽然两个儿子都很有“能耐”，但是王铁林过得并不是十分快活。每天在权力的旋涡中打着滚儿，旁人看不出来，他自己却知道自己的头发根已经变白了。

    “把我牵进这件事情，对方究竟是什么用意？”王铁林苦苦思索，对此他始终想不出答案来。

    他并不知道，与此同时在安昌市江南大学边的一所房子里，施同向莫野问了一句类式的话。

    “哦，我不瞒你，把王铁林牵进来有好几个用意。”莫野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如此仇恨的目光，施同见过的次数并不多，直觉里他明白，莫野与定与这位王铁林有什么恩怨。

    “首先，我迟早要对付王铁林的儿子，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子王进虎口夺食，让我们铲除安昌黑帮之后所获有限，而且因为他次子王挺做了一件绝对绝对无法原谅的事情。王进抢走我们的生意，这一点可以容忍，但是王挺——简单地杀死他都算对他太便宜了。我要对付王挺，就必须扳倒王铁林，这次把他牵进去，即使他是完全无辜的，但为了慎重，国家有关部门还是会对他进行调查，就象对德渊市的前市长的调查一样，虽然他们与宝马案件无关，但他们绝对不是清清白白一干二净。”

    “其次，王铁林很有些头脑与势力，为了撇清自己，在调查宝马案上他会为我们出大力气。换言之，我一面算计他，一面把他当刀使——他不是傻瓜，他一定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他别无选择。所以，我可以猜想得到，他现在一定在头痛，到底是哪一个在算计他。”

    施同恍然大悟，莫野又用狂邪的手段设下了一个圈套。他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不对吧，你既然以后要对付王铁林，现在就露出这一手，会不会打草惊蛇？”

    “会，但是王铁林绝对不会想到是我们在算计他，他能想到的只不过是他在官场上的竞争对手在算计他。”莫野深沉一笑：“这样一来，他必然疑神疑鬼，你也看过疑邻盗斧的故事吧，当你怀疑一个人是贼的时候，你看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象贼。王铁林会怀疑到别人身上，并且将别人当作自己的敌人，他多树一个敌人，我们就多一个免费的帮手。这也是我第三个用意。”

    “……我想，他还是早些自杀的好……”

    带着看魔鬼的神情，施同瞪着莫野慢慢说道。被这样一个敌人盯着，王铁林就算手眼通天，也迟早会露出致命破绽来的。

风云祭司

在因为宝马案刮起来的旋风还未停息的时候，莫野终于在安昌市等到了弗朗西斯。

    为了工作便利，在与莫野协商之后，弗朗西斯此次来江南省算得上大张旗鼓，事先就与江南省的外事部门取得联系，询问要在江南省投资兴办教育要注意的有关问题。江南省招商引资办公室的负责人听说这件事后险些没有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听过不少外国人来投资办厂赚钱的例子，但来投资办学校的例子还真少之又少。

    所以，在弗朗西斯抵达之后，江南省的一些领导前往迎接，当弗朗西斯用流利的中文将这些领导恭维一番后，这些吃了洋马屁而受用不尽的领导们个个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在江南省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什么事情他们全包下了。

    在花了三天时间应付这些官员——其实主要工作就是陪他们大吃大喝侃大山之后，弗朗西斯便在江南省官员中颇有影响——特别是他答应免费为几位官员的子女申请移民后，这些官员更是恨不得和他称兄道弟起来。

    虽然这样的官员只是极少数，但极少数这样的官员却败坏了整个公务员队伍的形象。一句古话说得好：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上帝啊，莫，虽然我在中国呆过两年，但是见到那些官员喝酒的样子我还是钦佩万分……”

    在终于摆脱这些官员之后，弗朗西斯开始他的“考查”之行，当天晚上他就与莫野在江南速食的总部见了面。虽然莫野是江南速食董事长的事情还是个秘密，但莫野已经不太将这个秘密当回事，他觉得自己现在可以用这个身份走在阳光之下了。

    “嗯，世界上最能喝酒的人就是他们了。”莫野苦笑道，他总不能告诉弗朗西斯，这些官员的酒量是每年几千亿人民币的招待费培养出来的吧。

    “正是，正是，我也到过俄罗斯，俄罗斯人爱喝酒，但他们的酒量与这些官员比只能算是小孩子！”弗朗西斯在与莫野开了两句玩笑之后，他转入正题：“莫，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找到了，这是我从三个合适人选中挑出来的，他们的资料都在这里。”

    “嗯，我会仔细看的。”莫野接过资料后道：“费朗西斯先生，我要的那些投资证明材料呢？”

    “早准备好了，时间就是金钱嘛。”

    弗朗西斯又递过一叠文件，莫野接过后立刻转交给了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卫杨教授：“卫教授，这是你需要的两亿人民币，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将这笔钱的使用权完全交给你，另外，这位弗朗西斯律师代表的‘简氏教育投资基金’每年都将会给学校拨进相应的款项。”

    接过文件时，卫杨的手有些颤抖，有了这笔投资，他就可以大干一场，以实现自己毕生的抱负了。他看了看弗朗西斯，又看了看莫野，虽然他并不清楚“简氏教育投资基金”与莫野的详细关系，但看到弗朗西斯对莫野的态度，他隐约能猜到几分。

    “莫……莫野同学，这笔钱每一分我都会好好利用的！”

    在激动之余，卫杨并没有完全失去应有的礼仪，他向莫野点了点头。莫野笑了笑又道：“其实，我还有事情要麻烦卫教授，我们江南速食与简氏教育投资基金有一个合作项目，这个项目主要是研究耐高压材料，我们需要一批研究员和科学家，国内有哪些学者在这方面比较有成就，还需要你帮我们查一下。”

    对于生意，卫杨教授只能算是一个外行，他不明白明明是弄快餐的江南速食为何要搞耐高压材料研究，但是莫野既然将这件事拜托给他，看在自己手中那实现一生梦想的合约的份上，无论如何他都得帮上一把才是。

    耐高压材料……在沈阳好象有一所材料科学国家试验室吧，另外北京科技大学在这方面似乎有比较好的传统呢。

    搜肠刮肚一番之后，卫杨教授想到了这两个地方，虽然他自己是文科的，对这些理工科的人不是很熟，但在同一个圈子，多少总有些耳闻。

    他正想把自己想出来的结果告诉莫野，却发现莫野似乎在沉思什么。卫教授心中一动，莫野如此慎重地拜托自己，自己现在就答复，未免有些不负责任，因此他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而是改口道：“这件事情，我会替你留心的。”

    既然资金到位了，有关建校的事情就必须提上日程。象什么选址、联系工程队、宣传等等，这些事情都比较繁琐。卫杨看了莫野一眼，他既然搞来了这么一大笔投资，那么对于学校选址一定有所打算。

    “莫野，你认为这所学校该建在哪儿？”

    他的问题让莫野从沉思中恢复过来，莫野毫不犹豫地说道：“昌阳市。”

    选择昌阳市，莫野有许多方面的考虑。首先是昌阳的各方面情况他们都很熟悉，可以节约不少成本；其次是因为昌阳市的主要官员经过“北斗”两次清洗之后工作作风有了很大改进，可以说清廉与效率冠于全省；第三是因为昌阳市的交通极为便利，既是铁路枢纽，又是长江航运的重要港口，还拥有一座民用机场。第四是因为昌阳市人文传统非常深厚，从古代到近代，都出过不少举国知名的文化名人。

    这个时代里，文化变得贬值起来，不管是唱歌的还是演戏的，都可以自称是“文化人”了。而昌阳市历史上的文化人与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那都是一些或在建筑艺术上有突出成就的建筑家、或在国学领域有所建树的国学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