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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6 17:3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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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THE OTHERS
利菜面对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的三名战斗员,陷入苦战。
从利菜率领的(虫羽)来到这座游乐园,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
她们之所以会来到樱架游乐园,是因为情报来源的「协助者」指出,(冬萤)来到这里了。
而在之前收到各地区的(虫羽)据点,接二连三遭到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偷袭情报的利菜.便毫不犹豫命令樱架市的伙伴们出动。无论如何,都要在(虫羽)受到致命打击之前,先得到张王牌才行,
但是,利菜的打算彻底遭到推翻。
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局员们,已经混进游乐园的游客里面,埋伏利菜等人。
这完全是个陷阱。
当利菜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们遭受偷袭,利菜很快地与同伴走散。
「可恶……!」
在人工水池里面,利菜让自己的(虫)放出冲击波。
伫立在池畔的防风眼镜人们,各自命令自己的(虫)貌似长脚蜻蜓的(虫)全身发红,倒头栽地,用自己的头部撞击水面,立刻扬超一阵高温蒸汽,抵销冲击波。
以厚重装甲覆盖全身的巨大潮虫缩起身子,在水面上连跳带滚地逼近利菜。利菜被水池绊住行动,只能驱使瓢虫来当盾牌。
「呜!」
瓢虫承受这道有如卡车冲撞般的冲击而摇晃不已,利菜胸口产生激烈痛觉。
一只有著八对翅膀的飞虫从天而降,附著在因为承受潮虫攻击後,失去平衡的瓢虫背上.并从身体流出绿色的体液。接著,一股恶臭包围周遭,瓢虫身上发出阵阵浓烟•
瓢虫张开翅膀,使出比方才更强力的冲击波,将潮虫和飞虫弹开。
但似乎没有给予它们致命的伤害•三只(虫)虽然受伤,却又立刻摆出包围利菜的阵势。
利菜咋舌…一个转身,从冰冷的池子里面跳开,全速冲过造林地。她听得见追杀她的敌人的脚步声,还有(虫)的振翅声从背後传来。
要是可以使出全力开打,早就收拾掉这些家伙了……!
利菜一边跑、一边在心中抱怨,
利菜的力量所剩无几。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现在的她必须尽可能储备力量。
但是,利菜心中的一个声音喃喃道。
——真的是这样吗?
现在想逃避作战的理由,真的是为了储备力量吗?是为了跟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一战?为了拯救失去容身之处的附虫者们吗?
敌人从身後迫近的气息,紧贴著利菜背部。
不是——利菜内心深处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不用别人提醒,利菜自己很清楚。现在之所以拚命逃跑的理由,其实是因为害怕。
害怕…她非常惧怕自己的心,正一点一滴地遭到侵蚀。在她的心中,一股被(虫)食尽梦想而死去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乾脆死了算了——利菜过去好几次这么希望过。当被父亲关在家里的时候、被(虫)啃食梦境,差点昏倒的时候、差点被无法诉诸的孤独感击垮的时候…利菜总是如此恳求著。
直到昨天为止,利菜觉得自己随时丧命都无所谓。她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也有理由让她抛弃性命。她必须为了和自己同样因为毫无道理的境遇,而受伤的附虫者们找到容身之处。为了这个目的,利菜丝毫不在乎自己会有什么遭遇。
但是,一位少年的身影,充斥在利菜现在的脑海中。
为什么——?
类似愤怒的情绪从胸口涌超•
——我也想感受立花同学看到的世界。
为什么到现在还说这种话?过去从来都没有认真讲过半句话!我虽然一直注意著药屋…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过我,不是吗?为什么偏偏到了这个时候,才说出那种话!
就算在森林中奔驰,利菜满脑子都是咒骂大助的怨言。
明明就是个没吃过苦的少爷,明明就是个没被别人讨厌过的乖宝宝,为什么要来千涉我啊?
为什么可以露出那种表情?为什么可以……可以……对我这种人……说出那种话……
都是你害我变得会害怕的啦…… •
想活下去——有生以来,利菜第一次产生这样的念头•虽然最初只是小小的想法,现在却已经膨胀到足以崩溃她的内心了。
「……呜!」
利菜的(虫)被潮虫撞飞,她无法忍受胸口的剧痛而跌倒。
三只(虫)扑向倒在地上的利菜。
利菜驱使的瓢虫,好不容易在离她一段距离的地方起身。如果是到昨天为止的利菜.一定会凭著一股怒气站起来,然而现在的她却做不到这点。
亲临恐惧的利菜脑中,浮现的依然是对大助的抱怨。
都是你害我变得这么胆小的啦——
异形怪物们正对著利菜张牙舞爪,就在此一瞬间,情况突然产生剧烈变化。
阴暗的森林里面,出现一道足以震破耳膜的咆哮声•
「……呜呜!」
利菜跟防风眼镜的人们都皱起眉头,捣住耳朵。
发出咆哮的,是利菜的(虫)。有如巨大岩石般的瓢虫,无数只眼睛闪耀著深红色光辉,震动著身躯。它张开如同墙壁一般巨大的双翅,再度仰天长啸。
接著,冲击波风暴扫过造林地。
「呀啊!」
过於强大的破坏力,连宿主利菜也一并吹走。利菜的背部往树干上撞个正著,让她瞬间无法呼吸。
瓢虫狂暴的举动依然没有停歇,原本以为它想继续挥动卷起风暴的庞然双翅,它却一口咬住方才被冲击波整个翻倒的蜻蜓。庞大的瓢虫根本不管周遭的状况,它张开巨大的口器。来不及逃跑的蜻蜓,瞬間成為瓢蟲的食物.
飞虫当场被咬去半边身体,而在其后方的一位防风眼睛人,也如同被电到般颤抖著身子。他的伙伴急忙远离瓢虫.
「怎.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擅自..」
利菜突然全身无力地跪倒在地,她知道自己的心、自己的梦想,正极速地被瓢虫啃食著。
闪耀的眼睛盯著利菜。
[...!]
利菜縮起身子,呆愣地跪在原地.一直到方才还受到她支配的《蟲》,現在已經完全照著自己的意志行動。
要被吃了——在这个预感贯穿利菜的瞬间,又再度发生剧烈的变化。
瓢虫瞪视利菜的火红眼睛逐渐失去光辉。彷佛电力耗尽的玩具,动作也变得安稳下来。
在三个附虫者与一位缺陷者的注视之下,瓢虫完全恢复到暴动之前的状况;而利菜体内.那股精神被强行夺走的感觉也消失了。
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利菜无法理解现状,茫然伫立在原地。但是她马上恢复意识,并朝森林里面狂奔。
「……(七星),跟…跟我来!」
瓢虫乖巧地服从命令,尾随正在逃跑的利菜身後。
防风眼镜人们想起自己的任务,也开始追踪利菜。虽然遇到意料之外的状况.但那也只是回到原点罢了。
(虫)不听我的命令?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这种事情……
虽然感到不安,但现在的利菜也只能逃跑。她在太阳光被遮蔽的空间内奋力向前奔驰。
利菜原以为总算能够离开造林地,高大树木构成的丛林地带却阻挡在眼前,她命(七星)打破分隔用的栅栏。
不料,潮虫从刚踏入丛林的利菜背後偷袭。她与急忙挺身防卫的瓢虫,一起被撞回密林。
「呜……可恶……!」
利菜打算回头反击,却瞪大了眼睛。除了潮虫和飞虫之外.又有好几只(虫)出现在眼前.正迎面扑上•
「不…不要——!」
瓢虫挡在因为惧怕而动弹不得的利菜面前。为了保护无法动弹的主人,它张开双翅,以冲击波击飞其他(虫)群。
利菜突然觉得自己有够没出息的。
我到底是怎么了……!到昨天为止还没有这么瞻小的,应该是更坚强的啊…
利菜其实很清楚理由为何。
都是那家伙害的!一切都是他……!
当利菜咬牙的时候,旁边突然出现惊讶的叫声:
「什…什么?」
利菜回过头去,映人眼帘的,是难以置信的光景。
[…咦……?」
利菜完全忘记自己处於何等状况之中,呆立现场。因为太过於讶异
一片空白,错愕到连疑问的话语也说不出口。
眼前有一对情侣,应该正在享受游乐设施吧?这点可以理解。
但是,问题在於那两个人,
为什么会在这里……?
利菜首先望向少女,她知道少女是谁。尽管只是昨天才刚见过面的外人,却是令利菜不可思议地感到熟识的娇小少女。少女名叫杏本诗歌•
……OK,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今天早上,你说要出门跟男朋友去约会,而显得很高兴呢!我看到你的样子还真有点羡慕。
接著,利菜缓慢地将眼神转向对面的少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利菜呆滞的脑中,浮现两人说过的话。
我还有事情——
他不是男朋友——
——断断续续的情报,在利菜的记忆中漂亮地衔接起来
[…哈哈…」
利菜发出乾笑。
整件事情可笑到难以忍受,笑意不断涌现,完全停不下来。一切都太可笑,太难以忍受了。
大助一时兴起说的话让利菜很高兴。总之,她非常高兴,高兴到一直到刚才都还在烦恼•但不论利菜怎么烦恼,就是找不出答案,她被迫得在生死之间做一个选择。到底有什么好烦恼?这种事情没有意义,完全就没有意义啊!
我变弱了吗?不,我没有变!
利菜用力地紧咬牙根,甚至差点咬碎牙齿.同时
——一滴透明的水珠由白色面具的空洞外落下。
我没有变,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我都没有任何可以重视的事物!
「全都……去死吧……!」
利菜拾起头的同时,身旁的瓢虫也冲进敌阵之中。没有战术可言,这只是单纯的猛攻罢了。
「呜!]
而瓢虫理所当然地遭受反击,又被打飞回来。但是,利菜嘴角却扬起笑容,瓢虫也振起巨大的双翅。
毫不留情的大爆炸吞没好几只(虫),它们无力抵抗这不同层级的破坏力,当场轰个粉碎。
利菜突然感到意识蒙胧,但是她依然强颜欢笑。
「我要带你们所有人一起上路……!」
利菜甚至已经忘记当初来这座游乐园的目的。虽然他们毫无疑问是被算计了,但毕竟还是会想见见可能可以拯救附虫者们的(冬萤)。不过,已经太迟了…现在的利菜,满脑子只想著要与眼前的敌人一决胜负。
目前,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的战斗人员数目,已经超过十人了。但是,利菜也不再有丝毫犹豫和恐惧。
她面向还不打算逃跑的诗歌,动动嘴巴,不发出声音说道:
快逃啊!
然後自己在心中补充:
我不会有事的。我的梦想…或许就要在这里告一段落了•但是没关系,因为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了,所以……你快逃。快点逃走,去追求幸福吧!
利菜自己也觉得很奇妙,她这份想法是非常真诚的。并不是在消遣诗歌,而是打从心底,毫不做作地这么认为。利菜——还有诗歌也一样,她们彼此都苦得够多了,就算有其中一个人享受到幸福,也不应该遭到责难。
利菜承受敌人数次的攻击之後,跪倒在地。除了身体上的疲劳之外,精神状况也已经快达到极限了。要是再使用几次全力攻击的话,想必她就会完蛋了。
利菜往旁边一看,发现诗歌还没逃走•她感到气愤,发出无言的警讯。
就算再也不能跟药屋——再也见不到男朋友也没关系吗?
诗歌的肩膀颤抖了一下,这句话果然奏效。
利菜撇过头去,过了一会儿之後,听见一个声音。
「对不起……!」
利菜苦笑。
傻瓜,要是说这种话,不就会被他知道,我们互相认识了吗?
但是,这样一来,利菜就无所牵挂,也不会再迷惘了,其实仔细一瞧,就会发现他们两个挺合适的呢!总是有点畏缩的诗歌,和意外强韧的大助•如果是这两个人的话,今後一定可以好好地交往下去。
几只(虫)飞越瓢虫头顶,朝利菜袭击而来•
利菜抬头盯著它们,愣愣地思考著:
直接被它们干掉,似乎也不错——
但就在此时,周遭充满温暖的白色光芒。
「……!」
利菜惊讶地睁大双眼,她对这道神奇的光芒有印象。但却不应该是出现在这里的玩意儿。
她回头一看,看到自己害怕瞧见的景象。
「混帐东西……」
她唠叨道。
「……利菜,对不起。」
适合短发的娇小少女微笑说道。少女身边飘著一只体长约一公尺的白色萤火虫,周遭有闪亮的纯白雪花飘动著。
这是利菜第一次看到诗歌的(虫)
「萤火虫……」
利菜突然想起,原本是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战斗员,但是却中途倒戈到(虫羽)阵营来的间谍(蝉蝉)曾经说过的话•
--听说(冬萤)的(虫)是白色的萤火虫,感觉上好像不怎么强呢!
利菜惊觉,这位少女就是她们正在寻找的……
打算袭击利菜的(虫)们,碰到白色雪花便停止了动作。
[坏掉吧…』
诗歌清澈的话语,响遍纯白色光芒包围住的空间。
『只要稍微……』
啪嘎!一声,某种如同东西破裂的声音震荡鼓膜。
触碰到白色雪花的(虫)的身体,出现巨大的裂痕。
(虫)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彻整个空间。
『只要稍微……』
少女的声音渗透寂静的密林。
(虫)的身体再度出现裂痕,喷出绿色体液。《蟲》因為痛苦而不斷掙扎,身為宿主的防風眼鏡人們也壓住胸口,痛苦的蜷縮起來。
利菜一邊傻傻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一邊想起《蟬蟬》那些話的後續。
不过,任何东西碰到(冬萤)的雪都会坏掉喔!这能力也太犯规了吧?
白光消失,诗歌回头看看後面•
大助呆然地伫立在荒凉的森林中。
诗歌露出乎稳的笑容。
[..再见。」
留下这句话,转身背向少年。
利菜和诗歌肩并肩跑开了。
「你真的是个大傻瓜……」
利菜注视著跑在旁边的诗歌说道。短发少女早已哭花了睑
[...诗歌,谢谢你救了我…」
诗歌在利菜身旁不断哭泣。
肥王制作
4.00 THE OTHERS
第二学期的结业式,平安无事地结束了•
在教室发完成绩单之後,第二学期最後的钟声响遍校园。
一起获得解放的学生们轻吐气息,校舍内充满拉动座椅的声音。
利菜一边从椅子上起身,一边瞥向窗边一角•
原本总是坐著一位毫无特徵的少年座位,今天却空荡荡的。据导师所说.他似乎没有请假.
利菜没有跟任何人说话,安静地定出教室。
她提著书包,走在连接隔壁校舍的走廊上。登上楼梯之後,走向三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比其他问教室更老旧的门板上,挂著写有「美术教室」字样的门牌•
利菜走近教室之後,才发现教室的门半开著。
她从走廊偷偷瞄了里面一下,里头有位少年正面对一张画布。
是药屋大助。
穿著便服的大助,正注视著利菜的画,他看著的不是昨天画的大助人像,是约莫一个月前,
画到一半就放弃的风景画。
那是利菜追寻记忆中的风景所画成的画。没有海、也没有山,那是一幅很平凡、随处可见的街道风景。
利菜小时候,为了回避老是乱发脾气的父亲,与总是哭泣著的母亲,而不断绘画。那是从关闭她的房间窗户外,所看到的夕阳景象。
从充满讨厌声音的家中看到的橘色街道,在利菜眼中,看起来就像是非常幸福的另一个世界•那鲜艳的橘红色,好似把街道的空气也染红一般——
[....]
利菜坐在走廊上成堆的画材上面,她怀抱书包,注视教室里盯着画看的少年,就像过去,第一次看到大助一样.
大助一动也不动,只是欣赏利菜的画,他的侧脸,果然跟平常的他完全不同.
那时候,大助微笑了,是利菜过去从未看过的直率笑容。这时候才想起,那个笑容跟诗歌的笑容或许有点相似,那是忍受著什么、接受了什么,但还是可以笑开来的笑容。
这次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呢——当利菜这么想的时候,大助开口了。
「上次你也是像这样从後面偷看吗?立花同学。」
回过头来的大助脸上,挂著一如往常的笑容。
「……差不多吧!」
利菜站起身,走进美术教室。
「你在混什么啊?怎么连结业典礼也没有来参加?今天可是圣诞夜呢!你不用去约会吗?可怜的孩子。」
利菜说完话後,便陷入一股自我厌恶之中。
我真是个讨人厌的女生……自己明明就很清楚原因……
然而少年的回答却令人意外。
「我有约啊!所以到约定时间之前,才要打发时间。」
利菜目瞪口呆地说道:
「……你一直这样看著画,在打发时间?」
「是啊…」
大助的语气很僵硬。与其说他在迷惘.看起来更像是强忍心中的迷惘。
利菜喃喃说道:
「逊毙了。」
[……话说,立花同学为什么还在学校?]
大助也许生气了吧?他压低著声音说道。
「我也还有事情。」
「什么事?」
「联系未来的重要工作,我可以为此而死喔!」
利菜以带著玩笑意味的口吻说完之後,大助叹了口气
「哼,你才逊呢…」
利菜不悦地瞪向少年。
[为什么?]
[为了将来而死,不就是放弃自己了吗?这样子怎么可能会帅?这不过就是自我满足的愚蠢行径罢了,因为你放弃活下去了,」
「你说什么……」
利菜感到一股怒气街上来,以强硬的口气反问:
「你这种人又懂什么?那我问你,你想说你不怕死吗?」
「不怕啊…因为比起死,还有更让人害怕的东西•」
大助眼神笔直地望向利菜.
利菜忽然想起,以前也听过类似的台词。是她可恨的敌人说过的同样话语。
「更害旧的东西……那是什么?」
「不告诉你。」
大助斩钉截铁拒绝,让利菜相当不悦。
两个人无言地站在原地。利菜根本没有料到可以像这样,再次跟大助一起共度时光。大助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眼前的画,利菜则不时偷瞄少年的侧脸。当利菜注视少年侧脸的同时,她的心中便有一点点带著热度的感觉苏醒过来——
我说药屋啊——
大助在利菜开口之前,先喃喃说道:
「我认为只要还活著,总有一天会有办法的……一
大助的表情突然柔和下来,那是利菜过去看过,让她第一次对眼前的少年产生兴趣的笑容。
「那个时候,当我看到这幅画时,就想到这件事情。只要还活著,或许就有实现梦想的一天。所以我——」
大助的笑容突然一沉。
「不过,看来好像不行。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真相,也只会在这里犹豫……就算我还想见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好好跟她说话。早知道会这样,一开始不要遇到她就好了……]
利菜以为大助哭了,但其实不然。他脸上表露出来的,是愤怒的表情。想必他无法原谅害怕诗歌的自己吧?或者是在诅咒让事情变成这样的命运呢?
利菜知道自己的情绪已经瞬间冷静下来,这或许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人的本能会让自己远离未知的存在,而利菜正是人类会本能性畏惧的附虫者。
「沒錯,就算活著,也根本就沒有好事..」
利菜的呢喃,空虛地融入在寂靜的美術教室後,消失了。
那是利菜與同班同學藥屋大助最後一次交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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