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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5 00: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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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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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已久的最后时刻终于即将来临,所以人,不管知情或是不知情,全都将一双双带着疑惑和好奇的眼睛,紧张地向发出最后攻击宣言的菲斯特看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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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神器之效,此刻菲斯特虽然周身黑色气茧已尽数散去,但是一眼望去,却总是令人觉得他四周仍是缠绕着淡淡黑气。而且并不仅仅是身体四周,就连他的纯白羽翼,古铜皮肤,乃至他的金色双瞳,都已好似布上了一层难以名状的黑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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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现在的菲斯特,带着厚厚邪气,仿如堕地恶魔,令人望而生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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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匪夷所思的是,不仅仅是外观,原本行为举止都相当高雅礼貌的菲斯特,竟然连性格都似乎变得很不对劲。脸上青筋直冒,一双眼睛充满浓厚杀气,菲斯特面目狰狞地咬牙切齿道:“审判,开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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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菲斯特多年的忠诚部下们立刻就发现了他们团长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以往每次对地界执行审判之时,本性颇为善良的菲斯特都是抱着相当怜悯的心情去完成上面所布置的任务,而在审判过后,他总是会一个人静静而又虔诚地忏悔三天。以此来慰藉因杀生而带来的心灵空虚与震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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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次,在黑茧去后,在他那疯狂的眼神里,就根本找不到任何怜悯可言。倒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来一场凄惨绝伦的大屠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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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很不正常。天界审判自有一套规则,那就是在审判之前一定要向被审判者说出他们所犯的罪恶。而后才可以进行惩戒。可是很显然,菲斯特现在并没有那个打算。这样的行为,足以被定不公之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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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斯特大人,你没事吧?我们…·是不是要先…·”感觉到不妥的洛卡关切地上前问道,不知道怎么的,在他眼里,平时相当平易近人的菲斯特,现在竟带给了他一种恐怖的感觉,令他不敢轻易接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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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很不满洛卡的无聊行为,缓缓地转过头,菲斯特的阴暗眼神冷地像极地千年寒冰,那正面散发出来的巨大杀气,同时证明了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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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卡猛地脸色铁青,本能地后退了好几步,一颗心在那瞬间就好象被冻结。从背脊处开始,一股刺骨寒意直冒到头顶。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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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个菲斯特…·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个。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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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洛卡才从惊惧中反映了过来。他马上深深地低下了头,一动都不敢再动。因为紧紧围绕周身的杀气简直就像数不清的细针,刺地浑身难受不止,就好象随时都在提醒他不要再来一遍那种无知的行为一样。洛卡骇地无法再骇,冷汗直流。本应为虚无状态的飘渺杀气现在竟有若实质,实在已经超出了他所见过的任何恶魔太多太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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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斯特,真的还是天使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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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能天使们,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但是他们却不敢擅自问出声,洛卡就是前车之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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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地冷哼一声,菲斯特将视线移到地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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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菲斯特也不是没有发现到自己的惊人变化。但是他却已是有心无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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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黑气裹身的那一瞬间,他就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心灵开始发生了巨变。黑气令他就好象进入了一场模糊却又真实的梦魇,梦中的主角就是他,而他所在做的,就是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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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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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他个天昏地暗,杀他个血流成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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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杀的究竟是哪几个种族,也数不出究竟夺走了多少条生命。唯一所能见的,就只有漫天遍地的血红。唯一所能听的,也只有凄厉痛苦的惨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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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黑气散去,本识恢复的时候,菲斯特已被梦境中的杀戮深深吸引。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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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滚烫的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射而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之后再洒在头上的那种感觉,竟然是如此诱人!而对手临死前的那无比悲惨的叫声和绝望空洞的眼神,更是足以令人迷恋地难以自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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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为什么会这么傻?为什么会为执行审判而无比内疚?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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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知道,只有杀戮,才是最快乐的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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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已听不进外界的任何声音,整个世界,都只充斥着一个嘶哑声音,那就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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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高高举起手中转为墨黑的惊圣龙爪,菲斯特用着因过度兴奋而略微有点颤抖的巨大声音,向古列城居民们说出了他们这一生所能听到的最后一个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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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圣龙爪在空中被抡出了一道完美的黑色弧线,而当它到了弧线的尽头的时候,一个直径约为五厘米的漆黑能量球从它的爪心,激射而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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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小球,即使在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无边夜幕中都仍是无比抢眼。同为黑色,但是它的黑色却大为不同。那是血腥的黑,是夺命的黑,也是如噩梦般的恐怖之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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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巨大的破空之声,原本仅有弹珠那般大小的能量球,在空中不知吸收了四周什么元素,竟如滚雪球一般,以令人不敢置信的可怕速度越积越大。仅为五厘米的小球,在快直接碰撞古列城的那一刹那,竟几乎完全遮盖了肉眼所能见的整片无垠天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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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变化,都实在太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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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安而不思危的古列居民,又怎么想地到神的使者————天使竟会无缘无故地就以侵入者的身份,来夺去他们那渺小的生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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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狂风吹走一粒沙尘一样,弱小的人类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在与能量球接触的那瞬间,就被分解成了空气中的尘埃,连一点肉碎都没有剩下,像一缕轻烟一样地彻底消失。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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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居民们自认为最有安全感的家,在面对着恐怖的未知力量之时,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奇妙的是,能量球所爆出的那股奇异力量,竟对非生命建筑造不成一点伤害,而是视其为无物直穿而过,再吞噬躲于其内的无知人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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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高官贵族还是普通居民,都在眨眼之间被残酷地抹去了生存的权利。面对恐怖的神秘力量,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明不白地死去,灰飞湮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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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看着自己一手造成的人间悲剧,菲斯特很是沉醉其中,兴奋地无法表述。他浑身肌肉紧绷,全神贯注地盯着地面,仔细地欣赏着每一条生命的逝去,倾听着每一声绝望的嘶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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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不足五秒,古列城总计一百七十万条无辜生命,尽数消散。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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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定已完成使命之后,黑色能量球自动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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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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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出于什么想法,谁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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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墓地一般的沉重,刚才的情景就像噩梦一样,压得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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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啊!!!!”疯狂的笑声,打破了默契的宁静,却带来了更可怕的凝重。菲斯特闭上眼睛,弓起身体,仰天狂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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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快乐的笑声,此刻在一片无声中听起来却竟是如此恐怖,如此残忍。令人情不自禁地胆寒不已,退避三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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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百万的能天使,全都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们实在不愿去相信,相处了这么久的善良团长,竟会是眼前的这个嗜杀如狂的灭世恶魔。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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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实在太过巨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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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差,令他们无法接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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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一声无奈的轻叹,却不是出自天空任何一个天使之口,而是传自地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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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轻地几乎微不可闻,但是狂笑中的菲斯特还是很敏锐地听入耳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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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有漏网之鱼。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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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还可以再来个小小杀戮,菲斯特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带着一连串的恐怖笑声闪电直扑声源而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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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目标,赫然正是圣教之盖亚神殿!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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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教宗所设之透明护罩,竟真如其所言,完全阻挡了惊圣龙爪的灭世威能。如果不是这样,恐怕教宗和凯撒也不会如此安稳地站在那里了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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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足以阻挡惊圣龙爪的护罩,真的可以阻挡有如疯魔的菲斯特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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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做出护罩主要是为了防御惊圣龙爪的魔法攻击,那么,它的物理防御,难道也会如它的魔法防御力那般强悍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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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不。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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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执神器的菲斯特疯狂轰击下,整个盖亚神殿都好象遭受了七级地震,震动不止。而天空中的那一层透明护罩,在每受一次轰击的时候,就闪烁一次耀眼光芒,同时,也减薄一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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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样下去,护罩,破灭在即。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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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菲斯特……竟要违背天规?”之前发出轻叹声的人就是教宗。目睹过百万善良人民像猪一样地被屠戮,他心中的苦涩,可想而知。可也正是他的出声而引来了有如绝地凶兽的菲斯特,现在,恐怕他就要面对自己一手酿出的苦酒。“明明……之前说好的,绝对不能伤害圣教一草一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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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凯撒一声冷哼,教宗的话中之意,实在再明显不过。这个教宗,不知是出于什么途径,总之就是在知道了审判的来临之后,与天界约定在不准破坏他的圣教的大前提下,可以不受阻扰地完成整个审判。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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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为了他的圣教安危而知情不报,恐怕人族可以聚集起相当一部分的力量,来进行反扑。就算不能赢,怎么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全都死地不明不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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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个教宗,正是这场人间惨剧的主导者之一。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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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那场令人一世都无法忘记的场景,实在给凯撒留下了太深太深的震撼。在那样的力量之下,只要是生物,都绝对无法生存,那也就是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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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诺……”凯撒难掩心中悲切,热泪滚滚而下。十几年的感情,早就让他把盖诺当成了儿子般的存在。可是如今……凯撒喉咙梗塞,心口剧痛,几乎就要晕倒在地。但是现在并不是他做出这样懦弱的行为的时候,虽然盖诺既死,他已生无可恋,可是不管怎么说,在被菲斯特杀死之前,他还是可以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是,杀了教宗!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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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自己泪流不止,凯撒聚起体内的所有残余力量,务求一击必杀。如果失败,那他就是必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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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狗种,拿命来!!”因为是在圣教之中,凯撒无法聚起足够数量的暗元素,所以,他就选择了一种足够原始也足够威力的方法————肉搏。在悲伤情感的推动下,置生死于度外的凯撒的最后一击,强地可怕。一招普通的血族斗技————血拳破天现在由他使来,竟是挟风雷之势,合天地之威。人拳合一,凯撒像深夜里的一道璀璨流星,直划仍是兀自自言自语的教宗而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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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空中的菲斯特身上,教宗根本就没料到凯撒在现在这个时候还会来个窝里斗。当他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筋肉紧绷的拳头,就已经轰在了他的胸口,为他带来惊惧,带来不甘,也带来了,死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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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反应不及的教宗胸口血肉尽数飞出,直直地被轰出了一个前后贯通的巨大血洞。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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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即中,实在出乎凯撒意料。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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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拳,后退。已无一点力量可供运起的凯撒,仍是坚强地屹立不倒,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将死之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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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地笑了一下,教宗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胸口的大洞,叹道:“天意,一切,都是天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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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你比我先死,教宗大人。”知道自己等下就会被破罩而入的菲斯特杀死,凯撒淡淡地讽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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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正了一下头上的高贵教冠,教宗对凯撒苦笑一下,说道:“知道么?你亲手杀死了你最重视的盖诺的亲外公!”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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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的话仿若晴天霹雳,凯撒脸色大变,差点当场晕倒:“什么???!!你说什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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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出一口火红鲜血,教宗淡道:“何必怀疑…·我就是盖诺的外公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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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凯撒不想,也不愿去相信如此荒谬的事情,吼道,“如果你是他的外公,又怎么会亲手将他扔出去送死??!我不信!不信!!”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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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激动,是因为内疚么?”教宗运起圣力,开始自疗,“你是怕如果我真的是盖诺外公,那一手杀害他至亲之人的你,会受到极重感情的他憎恨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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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然坐倒在地,凯撒无力地低声道:“你…·在说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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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呢?你的心都已相信,又为何要自欺欺人?”教宗也慢慢坐在了地上,看了一下胸口血洞,“托你的福,我现在最多只能再支持十分钟。不过这样也好,其实,我对这个世界,也没有其他的留恋了啊。”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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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凯撒欲言又止,继而低头叹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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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问既然我是盖诺的亲外公,又为什么要置他于险地么?”教宗闭上了眼睛,无视空中因菲斯特击打护罩所发出的巨大声响,说道,“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在盖亚大厅里以圣箭暗杀盖诺之人,也是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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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闻言吃惊抬头,但是教宗仍是紧闭着双眼,淡道:“一百三十年前,我以圣教第一人的身份,继任教宗之位。当时我是多么的开心,多么的自豪。可是,也只有是在成为教宗之后,我才知道,我身上的担子,是多么的重。也只有在成为教宗之后,我才知道了一个天界的巨大秘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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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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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惊人秘密。大约是从五千年前起,天界就在策划一个行动,那就是,神之种族。”教宗开始了他的回忆,“神之种族,即为继神之后最完美的一个梦幻种族。集合世间所有种族的优点,舍弃所有种族的缺点,这,就是最完美的存在。当时,我还很不解,为何要造出这样的一个种族来令地界平衡失调?现在在见过盖诺之后,我才知道了事实的真相。”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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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诺?难道你的意思是???盖诺就是神之种族?”凯撒惊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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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盖诺正是父神所需要的神之种族。知道何谓神之种族么?它的深层含义就是,可以容纳并运用父神神力的一个强大存在。可笑的是,以父神之万能神力,竟也无法直接制造出可以与他同样完美的生物。既然无法直接制造,那唯一的方法就是收回各种族的所有神之元素,并凝聚于一个人的身上。那么,这个拥有所有神之元素之人,正是和神一样完美的神之种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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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元素?那是什么东西?”接二连三听到闻所未闻的名词,凯撒不由开口发问。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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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神在创造每个种族的时候,都在他们身上放下了他身上的一处特性。兽族,肉体强悍。精灵族,天生魔法通灵。而这些种族所特有的优点,正是神之元素。龙族,魔族,正是其中得天独厚的佼佼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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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是说盖诺身上拥有了所有种族的特性?这怎么可能?!?!”凯撒满脸的不敢置信,可是教宗又不像是在说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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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说,这个计划,策划了如此长久。”教宗叹道,“在天界的安排下,各种族都在不知不觉地进行融合,就像血帝和雅丹所做的那样。不要觉得吃惊,在经过如此漫长的时间之后,没有一个种族可以说是纯净的。每个种族的最强者,或多或少都拥有一点其他种族的血统。这正是天界需要的,在他们的手下,每个种族的最强者都曾跟其他种族的最强者产生过关系。混合的强者血统,就这样依次传了下来。就拿你们血族来说,你们的西撒皇族,其实就集合了龙族,魔族以及兽族血统甚至更多,只不过那些属于隐性血统,并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而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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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听地目瞪口呆,呆了半饷,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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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血帝这一代,天界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就做出了他们计划中的最后一步。也就是说,盖诺诞生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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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纯欣,乃至所有人,都只是工具而已??”虽然匪夷所思,但是却不得不信,凯撒无力地叹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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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我,血帝库亚甚至更多人,都只是工具而已。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个最终目的————盖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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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天界目的何在?还有,盖诺既为天界所重视的神之种族,你又为何要暗杀他?”凯撒轻声地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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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的目的何在?恕我无能,这个问题我无能为力。”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教宗道,“而暗杀盖诺,却是为了阻止今天发生的这场横祸。为了拯救百万生命,我只有忍痛狠下杀手。可是…·一切都是天意,只因我当时一时心软,没有下足功力,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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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凯撒忽然脑内灵光一闪,想起了创世神临走前所说的那句话,“考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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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教宗像是有点吃惊,“今天这场所谓审判,根本只是为了令盖诺能在生死之间参悟神力的一种手段而已。唉,可怜了古列上下一百多万人啊,无辜受累死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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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前后连贯,凯撒自然得出了他的结论,“怪不得为什么我刚才看那菲斯特所发出的力量如此诡异,却又很是眼熟!原来,那竟是混沌力之其中一种,死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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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力?那是什么东西?”教宗显然只知道事情的大概,并不清楚混沌力其实就是父神之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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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等下再和你说,那如果是照这样看来的话,菲斯特其实根本也只是一个不知道事情内幕的棋子而已?”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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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家都只是在被利用。”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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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就是说!!!!!盖诺可能没死?!?!??!??!”凯撒兴奋若狂,浑然忘记了菲斯特的死亡威胁。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一点,如果盖诺真的没死,那他出手击杀教宗的行为,不是…愚蠢至极??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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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有和你说过他死了么?”教宗苦苦一笑,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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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一生中都没有道过几次歉,铁汉凯撒现在却是以一颗无比真诚的心,去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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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反正我也活地实在太久了。就让我去哈帝斯大神那里,向死去的百万人民赎罪吧。”教宗有点感慨,说道,“不过在死之前,我想求你几件事情。”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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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凯撒就算拼上性命,也会帮你完成!”听到可以有机会为自己的行为赎过,凯撒连忙说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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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没那么严重,”教宗淡淡一笑,“第一,我希望你和盖诺可以不要和纯欣为敌,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如果你以后有机会见到她,请帮我和她说,我…·真的好爱她。如有来生,希望那时候,我们会是同一种族,到那时,再一起幸福地生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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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懂爱为何物,凯撒给教宗的临死嘱咐搞得有点发愣,但还是很坚决地就点下了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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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看到凯撒肯爽快地答应,教宗微微一笑,擦了一下嘴边不停溢出的鲜血,道:“第二,希望你以后可以好自为知,以前走过的错路,以后绝对不要再走。好好地和盖诺一起奋斗吧,他需要你。你们以后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不过我建议你最好是先不要和盖诺一起去魔界。毕竟,他还需要历练来增加实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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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猛地吃了一惊,实在想不到教宗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很快地,惊讶就转为了感动:“凯撒一生朋友并不多!可是想不到,竟然会在人族里认识了一个你!放心吧,凯撒绝对不会辜负你的希望!这是男子汉对朋友的不变承诺!!”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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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的眼睛、鼻子甚至耳朵,都流出了鲜血。看来,已坚持不了多久,但他还是高兴地点点头,笑道:“我也很高兴能在死之前认识了你,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死而无撼!不过我还有最后的一个要求,希望你可以答应。那就是,希望你可以…·别和盖诺说其实我就是他的外公…好么?”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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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教宗不愿破坏盖诺心目中亲人的形象,凯撒艰难地点了第三次头:“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去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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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开始抽搐,之前用圣力压住的伤口现在也开始不停冒血,教宗躺在地上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生无所恋,死有何惧!哈帝斯大神,我来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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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来难得的一个极具戏剧化而得来的朋友,看来已是即将死去。凯撒感伤地闭上眼睛,哽咽地说道:“朋友,你…·走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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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轰地一声,覆盖整个盖亚神殿的巨大护罩,破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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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后!受死吧,漏网之鱼们!!”菲斯特像一头饥渴已久的灭世凶兽,带着浓厚杀气直冲而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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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盖诺生死不明,现在却要先死在这里了么?呵呵,看来我果然是个天生骗子,连对朋友的承诺,都无法完成。”凯撒浑身提不起任何力量,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死。他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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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你娘!!混蛋!!杀了这么多人,还要再杀么?你,给我死来!!!!!”伴随着一大段以独特嗓音骂出来的脏话,发声之人————盖诺,焕发着七彩亮光挟着强大的神秘力量向菲斯特闪电扑去。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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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的速度,同时也带来了惊人的力量。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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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诺半途及时截住了正在飞速下落的菲斯特,一阵灿烂的亮光过后,菲斯特被整个轰飞了出去。不知盖诺用的是什么手法,菲斯特在飞退的同时,中击部位竟然爆出诡异亮光,开始腐烂,脱落,并迅速扩散至全身。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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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惨叫,从之前还是极其嚣张的菲斯特口中发出。他狂催手中神器神力,来压制这股可怕的腐蚀力量。一时之间,无力再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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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着背后的翅膀,一脸凝重地轻轻落到了凯撒身边,浑身闪着七彩光芒的盖诺此刻看上去就如天神一般。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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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好美丽的一击,好美丽的……光芒。纯欣,你…·看到了…没?你…·是在对我笑么…·”教宗话未说完,就永远地失去了说话的机会。从嘴里喷出的最后一口鲜血,代表了他最后的生命力,亦流失殆尽。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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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像是见到美丽幻觉的淡淡微笑,教宗,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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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圣教第一千六百二十三代教宗,就此殒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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