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镜の恶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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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乱世猎人(第三十一卷-第四十一卷) 作者: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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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1 10:49: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16-8-8 17:56 编辑 <br /><br /><P>第三十一卷

第一章 万僧朝圣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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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家庄乃北国三庄之一其势力遍布天下在葛荣起兵之后,更无人敢触其虎须。隐隐有独霸北国之势,但万事均无绝对,今日葛家庄外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之事——“我要见蔡伤让他出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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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家庄的大门口已经倒下了一堆人当薛三赶出来的时候,已有近百人围在大院中,却是围着一个高大威猛的和尚。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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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来了!三爷来了!”有人在低喊四周还聚集了一百多名弓箭手,而这一切却只是围着一个人。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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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葛家庄有什么了不起,只会倚多为胜,即使人再多和尚也不怕,快叫蔡伤出来,和尚要与他比武,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天下第一!”那和尚大叫大嚷道。入耳惊心。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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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尚胆敢独闯葛家庄,而且还伤了这么多人,其武功也的确可怕至极。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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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闯过七十二天罡阵再说吧!”说话的是葛大,他在一旁有些紧张地望着那旋动如飞的大阵。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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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三暗暗心惊,来人居然能劳动七十二天罡阵,而且在强大的攻势下,居然能开口大叫大嚷,看来七十二天罡阵也不一定困得住他,不过这和尚并不敢再飞身跃起,因为四周环伺着一百多弓箭手,只要他跃身而起。就会立刻成为活靶子。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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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四周零零散散落下不少箭矢,想来是弓箭手射杀这和尚所致。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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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这老和尚一来就嚷着要见老爷子,众兄弟怎么也阻拦不住,连二十八宿大阵也给破了。无名三十和无名二十八亦敌不过他两招,看来这七十二天罡阵也困不了他多久,你看该怎么办?”葛大有些焦烁地问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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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三大惊,道:“三十和二十八呢?”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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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兄弟们扶去养伤了。”葛大无可奈何地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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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三做声不得,心道:“若是连无名二十八和无名三十都不是对方两招之敌的话。那其武功只怕惟有庄主和老爷子才能够制住他了,可是目前庄主和老爷子都不在庄中,那可如何是好?”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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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在七十二天罡阵中左冲右突,却也闯不出来。七十二名好手。,此进彼退,若不竭之潮水,更旋动出招,使得中心成一个巨大的气流漩涡,阵中之人压力几乎增强十倍,饶是和尚武功盖世,一时也无法应付七十二名好手的联手攻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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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他的来历?”薛三吸了口凉气问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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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自称达摩,其它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葛大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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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将受伤的兄弟们带去养伤再说吧,这七十二天罡阵还可困他一时,立刻通知各处做好防备,防止他有同党入庄捣乱!”薛三急忙吩咐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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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去夫人那里要不要派人前去?”葛大问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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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那里有十四、十八、十九及三十二守护着,公子也在那里,这和尚前去那里只是自寻死路!”薛三极为放心地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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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伤还没有痊愈呢。”葛大惊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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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无大碍,今日公子心情似乎很好,夫人心情也不错,最好是不要去惊扰他们。”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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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要逼我,我和尚不想大开杀戒,也不想伤太多的人只要让蔡伤出来与我一战便行了,若再这样逼我,我可不留情面了,到时伤了人可别怪我……”被困在阵中的达摩似乎极为恼怒,冲不出阵来,也有些心浮气躁。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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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薛三向葛大道了声,这才向阵中的达摩道:“我们家老爷子不在,你这和尚好不懂事,有你这么找人比斗的方式吗?何况我们老爷子是何等身分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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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不管我已到少林寺去找过蔡伤,可没见到其人,那么他就一定在葛家庄中,而且那老和尚戒痴也说蔡伤在葛家庄中,出家人不打诳语,蔡伤定在葛家庄中,他若不出来我就去找!”达摩说话的当儿险些中招不由急得大怒。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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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三正想说话之时突闻达摩一声狂吼,身上袈裟若气球一般疾鼓而起身形陡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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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怪不得我和尚了!”达摩道了一声,又大喝:“万僧朝圣!”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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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疯狂的气旋自七十二天罡阵中向外旋出。奇异般地升起了一团云彩。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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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三身距天罡阵有五丈之遥仍感到一股如潮的气劲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立不住脚跟。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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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七十二天罡阵所凝的气团与那片云彩相撞,大阵竟然裂开一道缝隙,气劲犹如狂泄的山洪般自缝隙中逸出,天地似乎在这一刹那变得不再真实。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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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之中似乎有一个庞然巨物拱起那道裂口所对的地面竟突然升起三丈多高的土墙,使得众人眼前一片昏暗。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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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众人才从惊魂中醒过神来,达摩已经不见了,七十二天罡阵之中再无其人,而阵中那道裂开的缝隙所对的地面竟出现了一个长达四丈宽三尺、深及一尺的长坑,整整齐齐,犹如有人故意挖掘的一般、长坑的深度自三丈处开始减小,到四丈开外时,已只现一条浅痕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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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三也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这和尚功力竟如此深厚,居然可裂开七十二天罡阵而逃,而这个长坑正是七十二天罡阵中的气团与达摩和尚发出的气劲相交所留下的痕迹,眼前情形的确惊人至极。要知道,这七十二天罡阵自练成已来,从来都未曾遇上大敌,因为前来捣乱的人中最厉害的。也都伏尸于二十八宿大阵中,根本没有用到七十二天罡阵的机会。葛荣曾自信地说:“这七十二天罡阵在当今之世,仅少数几个绝世高手可以破开,但那也绝对会付出代价。”而眼下的达摩却是名不见经传,这的确让薛三感到骇异,“啊……”闷哼、惨叫,由近而远,却自庄内传出,只让薛三脸都变色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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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追,那秃驴跑进了庄内!”薛三说着带头向院内直奔、一路上,又有十余名庄中兄弟倒地呻吟,还好,达摩并未施下重手,只伤不杀。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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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布在阵外的弓箭手们也如梦初醒,发动七十二天罡阵的兄弟们并未受伤,只是他们被内外劲气的强冲后。所受的震荡比别人更深一些,此刻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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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是葛家军的兵力中心,葛家庄就像是皇宫内院一般,里面不仅院落众多,而且极为宽广,小桥、流水、校场,甚至可在庄中跑马,葛家庄纵横各有三十里,可谓是天下第一大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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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荣起兵之后,再将葛家庄的外围扩建,此刻的面积绝对不比皇宫小,里面更住有千余名护卫,对于葛家庄来说,完全能作为一座城池.进可攻,退可守,与守城之军各成一系,庄中更是好手如云、因此,从来都没有人敢在老虎嘴上拔毛,招惹葛家庄,更没有人能够闯过外围大院,可这次却是例外。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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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一的例外是由达摩这位异域武痴所造成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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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伤,你出来……”达摩纵跃于葛家庄中,并不与那些护卫正面交锋也不想被这些人缠着。不过,他此次前来,虽是找蔡伤比武,但也是来寻找佛缘,所以他对这些护卫出手并不狠,留有极大的余地,大多是被点住穴道,要么受了些轻伤。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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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横飞,但却无法伤及达摩,劲箭被他一扫便悉数落地,可是达摩也暗自心惊,刚才那七十二天罡阵只震得他心血浮涌,掌心浸汗、此刻犹未能平复过来,心中暗呼厉害。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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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家庄的院落的确极多,达摩的身法虽快,也无法—一穿过,而身后的反而追兵越来越多。片刻之间,他的身后竟有数百人奋力追击,看每人奔行的速度竟然全都是一群经过严格训练的好手,这大概就是葛家庄的根底吧!达摩心下骇然,即使自己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是这数百好手的对手其中更有几条身影捷若矫龙,奔行如风一看就知是顶级高手,要是被这些人追上,那还得了?到时只怕连脱身的机会也没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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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不再喊叫,只知道四处乱蹿,穿阁翻院。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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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家庄中的护卫却人声鼎沸,人人都恨不得将这鬼和尚碎尸万段,他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在葛家庄中如此横冲直撞,这对于葛家庄的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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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胆敢擅闯‘香梅园’?”一声冷喝传入达摩的耳中。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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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目光扫了一下,只见两名护卫守在一个圆拱门之畔,倒颇有几分气势,而此刻身后追兵越来越多,他可顾不了这么多,管你什么园,他照闯不误,也不吱声,身形掠起急欲自墙头翻过。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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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两声暴喝同时响起,刀风破空。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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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刚刚起身,两道寒芒已经当头罩下,速度之快和劲道之猛倒也不容小觑,达摩身形在空中一扭两爪探出,竟然向两道刀芒上抓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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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光一绕,刀锋疾偏,转切达摩的下身,对方运刀之灵活似出乎达摩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些还不放在达摩的眼中。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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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达摩的双腿神奇一缩,像是一下子缩入了体内。而两只草鞋底准确无误地踏在刀面上,使他下坠的身体顿在空中,不仅如此,更借力向院子之中翻飞而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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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名护卫身子一沉,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那沉重的压力使他们体内气血翻涌更可怕的,却是对方那诡秘莫测的缩腿之法,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功夫。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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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身形跃落院中,一股清淡而恰神的梅香扑鼻而来,院中那些怒放的红梅如云彩一般轻浮于空中,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有着一种足以让人心旷神恰之感。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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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美!”达摩禁不住赞叹了一声,深深吸了口气,那清新淡雅的香气使他有一种身置世外净土的清静之感。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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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止这花香也不止那清新恰人的感觉,还有一种与这个世界极不协调的气息。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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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杀气,不浓,淡淡的,若山间溪流涓涓而过,但这毕竟是杀气。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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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的眼睛暴出一团亮光,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真正的高手存在,那是一种含而不发、自然恬静的气机。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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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梅园中有高手“难道就是蔡伤?”达摩心中这么想着。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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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静地不欢迎外来之人。和尚,你出去吧。”一个极为平和而又十分轻缓的声音自梅林深处传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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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鼎沸的人声至梅林外便不再喧闹,似乎怕惊扰了梅林中人的清静,但嘈杂的低语之声依然清晰可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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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的目光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两个年轻人并肩而立身后更紧跟着四名装束极为朴素的汉子。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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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身上自然散发着一丝一缕淡淡的杀气,每个人看上去就像拥有着豹子一般的活力。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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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伤可在里面?让他出来跟我比武,有人说他的武功天下第一,我和尚很想见识见识中土武学的最高境界。”达摩沉声道,他并没有退出的打算,再说即使退出梅林,也无路可走,只会是死路一条。他知道,自己的武功再怎么可怕,也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何况,众护卫之中更杂有许多高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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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年轻人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蕴怒,但依然极为平静地扫了达摩一眼,在达摩两丈之外立定两人呈犄角竟默契地封住了达摩的两个方位。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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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眼中暴出奇光,立刻收起小觑之心,眼前这两个年轻人虽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但那不经意地一站,便表现出了非凡的气势,至少他们对武学的理解,已经远远超越了他们年龄的限制。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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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达摩功力绝世,可依然深切地感觉到眼前两个年轻人暴散出来的杀气。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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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年轻人,正是三子和蔡新元。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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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倒是很有气魄,也很有胆色,但这却不应是一个出家人所应该具备的。”三子淡淡地望了达摩一眼,目光如刀。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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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并不为之所动不过,心中也暗惊这年轻人的功力之高.当然,三子的话正说中了他的心病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道:“贫僧正是因为无法静下佛心,武念太痴才会被师尊遣入中土寻找佛缘,又闻中土武学百家争鸣,自然想会遍天下高手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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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笑了笑,蔡新元却神情始终冷若冰水,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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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不妨先试试我俩如何?”三子说着身子悠然越过两丈距离刀,已经出现在达摩的身前。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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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达摩忍不住赞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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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的刀快,达摩的身法更快,犹如游鱼般自刀锋之上滑向一边同时伸指斜点三子的腋下。但他却发现了一柄剑。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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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无息的剑,却是蔡新元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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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并不比刀慢,但却比刀更辛辣。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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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不得不退脚步犹如风轮一般错杂,他不能击出那一指,但三子却可以回刀。划出一道玄奇而惊心动魄的弧度。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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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刀,简简单单的一刀,却包含着刀中所有应该隐藏的玄机。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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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不应该算是刀招,而是一种意境。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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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并不惧刀,可这种意境却已经威胁到了他,因此,他才会退。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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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的刀斩空,蔡新元的剑同样刺空,这是个意外在三子和蔡新元看来应该是个意外。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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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两件兵刃落空的那一刹间,达摩的双掌已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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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的攻击似乎完全不受人体的限制,后退与反击竟然没有半点规律可寻,是那般不可思议。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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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和蔡新元并不是庸手在兵刃一落空的当儿,他们就已经准备了后着。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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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和蔡新元也同样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换了一个位置,自相反方向各出刀剑!虚空之中,剑花如雪刀却似是雪花之中的一块透明的物体,不过那激起的劲风却让剑花舞动更狂。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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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达摩手指一阵乱弹,身子逼进三子和蔡新元退了几步他们的功力与达摩的确相差了一个级别.虽然他们的武功在江湖中鲜有敌手,可达摩那来自异域的绝学让他们一时也难以应付。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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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达摩以一敌七,才被彭连虎诸人占了上风,虽然那时候彭连虎诸人的功力所余不到五成,又是极度疲惫之际.但也充分显示出达摩的可怕之处。此刻,三子和蔡新元虽然精神饱满斗志极盛可与那七大高手伤疲之后的联手相比绝不会占到丝毫便宜,若非达摩在破除二十八宿阵和七十二天罡阵时功力虚耗不少只怕第一招也不会退后几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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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厉害,如此年轻竟这般厉害。中原难怪会有那么多高手!”达摩一击即退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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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和蔡新元相视望了一眼,刚才达摩竟以手指直迎他们的刃锋,还将两人击退。的确让他们有些心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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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指法?”三子和蔡新元同时惊问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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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佛门中的‘多罗伽叶指’,你们这又是什么武功?”达摩有些讶然地问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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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敌之招并无名。”三子笑了笑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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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敌之招并无名?哈哈……好招,好招!无名之招方能起到无迹可遁之效,了不起年轻人!”达摩一愣,旋又笑了起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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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我看你还是请回吧,如今你气脉没有平复今日之战,定是凶多吉少.”三子心知这和尚十分厉害,以他和蔡新元的武功,并不能够拦住对方。虽然也不至于败得很惨,但如果这样斗下去,定会伤及许多无辜,何况这和尚如果作困兽之斗,以他的武功的确十分可怕.同时三子也并不想让这古怪的和尚去打扰胡秀玲的清静,是以,才会作此让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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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尚向来十分倔强,今日前来寻找蔡伤,要是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那怎么行?何况我感觉到他就在林子里,你们去把他叫出来,他是不是看不起我和尚?”达摩不依地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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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和尚你定要这么固执,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对你不客气了。”三子冷冷地道,刀身同时轻轻扬起。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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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森冷的杀意自刀锋狂涌而出。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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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枝轻舞,如一波波红云翻涌,十分美观,香气四散,渗透于虚空中每一寸空间。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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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新元的剑却先刀而出,就像一溜火光擦破虚空,穿透森冷的杀意,径直向达摩的面门射到,不再有半分容让。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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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剑!”达摩轻赞道,同时双手缠交而出,像是一条麻花,怪异莫名.但蔡新元并不为之所动,也根本不会在意太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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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刀猛创奇 </P><P>
武学之道,无论你的功夫再怪,其目的仍只是在于击倒对方。 </P><P>
蔡新元的剑招本就只是把握着剑意,而并无固定的剑招,随机而动的招式才是最可怕的招式,因为它根本就没有破绽,但达摩的招式并非只是怪,而且其威力的可怕程度让人难以想象!蔡新元的剑竟刺入了达摩交缠的手臂之间,那便像是一个无底的涵洞,交缠的气旋,使得剑身根本不受蔡新元控制。 </P><P>
三子此时出刀了,大开大豁,简单而利落根本没有任何花巧因为他知道那对于达摩来说是已全无用处。 </P><P>
刀风拖起一声锐啸,似乎将空气尽数撕裂,直切入达摩那交缠的气旋之中。 </P><P>
“呼!”达摩的双臂骤分,交缠的气劲倒涌而出,同时错步而上,双臂自剑身和刀身滑过,准确无比地钳住三子和蔡新元的手腕,但达摩也在同时变了脸色,他紧接着面对的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P><P>
在达摩正准备用力夺取对方兵刃之时,他竟骇然发现又有一刀一剑出现于虚空之中!刀是蔡新元的刀;剑是三子的剑。不错,三子和蔡新元握住兵器的右手的确被达摩扣住无法动弹,但他们还有另一只手!那是左手,三子的左手与蔡新元的左手。 </P><P>
三子的剑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是从哪里跃出的就像是自异度空间破空而至,快、刁、狠正是这一剑的主要特征,而蔡新元的刀也同样像是变戏法般切出,霸、猛、准也便是这一刀的意境。 </P><P>
这的确出乎达摩的意料之外,而且两人刀与剑的配合无比默契似乎他们手中的刀与剑天生就是一对。 </P><P>
当然,三子和蔡新元也同样可算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只不过蔡新元自小就不太喜欢说话因此与三子的感情,不如三子和蔡凤、长生那般深厚而已,但两人一同跟随黄海习剑跟随蔡伤练刀也就使得两人的功夫几乎如出一辙双手都能灵活无比地使用剑招刀式,这也往往成为他们的杀手锏。 </P><P>
“嘶嘶……”达摩的僧袍划破两道口子,轻敌之下,险些吃了大亏,只让达摩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他撤退的速度的确够快,并未被这一刀一剑夺去老命。 </P><P>
三子和蔡新元同样也是震惊无比这怪和尚的武功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之外,但他们并不会因此而收手,绝不给达摩任何喘气的机会,一击不中,四件兵刃再至,犹如四名高手同时出击,四件兵刃,四种不同的招式,只让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P><P>
达摩被逼得连连后退,竟达七步之多。 </P><P>
疾退七步他才总算缓过了一口气,但一时之间竟也察觉不出三子和蔡新元联手的破绽所在,只得再次使出那式“万僧朝圣”。 </P><P>
三子和蔡新元吃了一惊,在刹那之间,他们只感到无与伦比的压力自达摩膨胀的袈裟中传出,而达摩在刹那间也化成了一片飞旋的云彩向他们罩来。 </P><P>
三子与蔡新元同时一声暴吼,两人也将各自罩于一幕强烈的光影中,无数的刀光剑影似乎充塞了每一寸虚空。 </P><P>
“轰……”暴响十分密集,四射的气旋激得满树梅花缤纷飘落如窜舞于林问的彩蛾蔚为壮观。 </P><P>
三子和蔡新元各自发出一声闷哼,踉跄连退数步,直至撞到一棵梅树上才停住脚步却险些撞折了树身。 </P><P>
达摩也倒撞在院墙之上脸色有些发白,但却极为顽强地闪身向林内扑去。 </P><P>
一直守在旁边的无名十四诸人立刻跃起,一张强大无比的刀网截向达摩他们并不经常用兵刃但是今日的达摩太过可怕,连三子和蔡新元两人的联手一击都不能胜他,反而落于下风,这样可怕的人,的确值得他们联手出刀。 </P><P>
达摩因在大门口连破两阵虚耗功力不少,此时又遇上三子和蔡新元两个年轻高手奋力阻挡再一次耗去不少功力,甚至有些气血浮躁,他知道再不能和这些人缠斗下去了,幸亏院外的护卫不敢进入香梅园,否则只怕此刻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有死路一条,达摩当然不知道,香梅园绝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的,未经园内之人的允许,除少数人外其余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擅自入内者格杀勿论!这是葛荣的命今,但无论怎么说单凭园内的几名高手,便有足够的能力对付达摩。 </P><P>
无名十四诸人刚刚出手,达摩就已经知道了其可怕之处,因此他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避而不战。 </P><P>
达摩只想见识一下那始终不肯露面的蔡伤,这些人却极力相阻,使他更加确信蔡伤就在这香梅园中.他所感觉到的那位绝顶高手的气息,如不是蔡伤所发,还会有谁?因此,他错步避开无名十四诸人的刀。 </P><P>
达摩不想战,无名十四诸人虽然厉害,但对达摩那怪异的身法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们在速度上较之对方仍差一筹。 </P><P>
无名十四、无名三十二诸人的刀全部落空,所斩的,只是达摩的虚影,真正的达摩,已踏着缤纷下落的梅花向林子深处逸去。 </P><P>
三子和蔡新元对望了一眼,忙向达摩追去。 </P><P>
达摩行了二十余丈,方到香梅园的内院大门,这片梅林也的确够大。 </P><P>
“和尚,止步吧!”一声浑重的低喝响在达摩的耳畔。 </P><P>
达摩一惊自这声音中,他可以感觉到来人的功力还在那两个年轻人之上,禁不住停下步来暗惊葛家庄中高手如云一波比一波厉害,忖道:“难怪葛家庄能够名震中土,单凭这些层出不穷的高手就足以让任何人无法抗拒。”达摩初入中土所闻最多的就是葛家庄,更有人传言葛家庄是江湖上势力最大的也是最为高深莫测的地万、今日一见,他才知道果然名不虚传。 </P><P>
“铁叔蔡叔,让他进来吧。”内院传出一声淡然而优雅的声音,自语音中可以很清晰地体会到那分恬静、自信的心境。 </P><P>
达摩心头再动,因为他听出说话者只是一个年轻人,虽然未与这年轻人谋过面但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年轻人会是他今日所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 </P><P>
“他是谁?蔡伤难道会有这么年轻的声音?抑或蔡伤本就是个年轻人?”达摩想着,不经意间缓步踏入内院。 </P><P>
内院,依然梅香隐隐,几朵腊梅怒放于枝头如在枝头上洒了一层雪绒,与院外的红梅形成另一种鲜明的对比,更增添了无尽的恬静之意。 </P><P>
最先映入达摩眼中的是两个年龄与他相仿的中年人,二人就像是两棵古树。那种饱经沧桑之感展露无遗。 </P><P>
达摩的目光扫过两人,对方的回应只是冷冷一瞥,但那两人的一瞥犹如剑芒扫过,展示出他们无比深厚的功力。 </P><P>
达摩暗自叫苦不迭,他此刻的确己经深陷入虎穴之中,即使目前他的功力并未损耗多少,若想胜过眼前两位中年人的联手一击也非易事,看来中土的门派比他想象之中要可怕得多,他似乎更没有想到葛家庄竟会如此大,庭院如此多,连天竺烂陀寺与其相比也犹有不及之处。 </P><P>
“大师远来是客,何不静坐稍观几局呢?”那极为年轻的声音再次响起。 </P><P>
达摩的目光穿过那两个立在门口的中年人,落在两株梅树之间的几个人身上。 </P><P>
一个雕工极为精细,也极为光滑的木台之上,黑白棋子分明,一位雍容华贵且美如仙子的妇人正和一弱冠少年对弈,在一旁尚立着两位绝世丽人,那种温馨和甜蜜的感觉表露无遗。 </P><P>
“定芳,去为大师搬张椅子来;贵琴。你去为大师倒杯茶。”那少年一边下子一边轻柔地吩咐道。 </P><P>
达摩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P><P>
“阿风,这和尚……”三子和蔡新元也追了进来,正要开口,却被那少年挥手制止。 </P><P>
三子和蔡新元面上微有不忿,但却似乎极听那少年的话,并不出声。 </P><P>
“大师请坐!”那被唤作定芳的美人极其温和地道,放下一张红木大椅,然后立在华贵妇人身后。 </P><P>
“哈……风儿媳想到破解的万法了!”那华贵妇人似乎一下子从闷局中走了出来,以一种慈祥而优雅无伦的调子轻笑道,语气之中自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仪。 </P><P>
那少年露出一个极为潇洒的笑容,扭头向达摩不经意地望了一眼。 </P><P>
达摩心头一震,那少年的眼神似乎是空洞一片,抑或是深邃到了一种虚无的境界,更似乎装着整个天空,整个宇宙,让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博大而虚无的情怀,甚至是一种禅机的明悟。 </P><P>
达摩不由自主地坐在那张红木椅子上,眼前的一男一女似乎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仪。 </P><P>
“大师不是中土人?”少年淡然问道。 </P><P>
“施主所猜甚是,贫僧自遥远的西方天竺而来。”达摩并没有隐瞒来历。 </P><P>
“哦,大师来自天竺,岂不是和当年佛陀大师出自同一地方?”那位华贵妇人讶然问道。 </P><P>
达摩一震惊喜地问道:“女施主也知道我佛陀师伯的事?” </P><P>
“哦,原来佛陀大师是你师伯不知大师如何称呼?”少年讶然问道。 </P><P>
“贫僧法号达摩。”达摩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道。 </P><P>
“哈哈我看大师与佛陀相比,佛心只怕相差有十万八千里之多了。”少年笑了笑,再悠然地落下一颗白子,接着道:“娘,小心了,我再断。” </P><P>
“大师,请用茶。”那被称作贵琴的女子正是颜礼敬的女儿颜贵琴,而这少年就是蔡风,与之弈棋的华贵妇人乃当今太后胡秀玲,胡秀玲身后的年轻美少妇便是蔡风的妻子元定芳。 </P><P>
“多谢女施主!”达摩谢道。 </P><P>
胡秀玲并不关心达摩之事,三子和蔡新元如一杆标枪般立在蔡风身后,而那两个中年汉子则挺立于胡秀玲之后,足以应付任何变故。 </P><P>
那两名守门的中年人正是铁异游和蔡艳龙。 </P><P>
达摩更知道他周围的数人的确有足够的能力让他永不得超生,只要稍有异动,就会立刻遭到对方无情的攻击这一点是绝对不容任何人置疑的。 </P><P>
“风儿的棋技越来越高明了,娘这一局又输了。”胡秀玲优雅地笑了笑,慈祥而欣然地道。 </P><P>
“娘是无心在棋局之上而已。”蔡风似乎看出了胡秀玲的心思笑道。 </P><P>
“你就是天下第一刀蔡伤?”达摩有些惊疑不定地望着蔡风,疑问道。 </P><P>
蔡风大感好笑,望了达摩一眼,悠然道:“不,我是他的儿子。” </P><P>
达摩也吃了一惊,讶然惊问道:“你是他的儿子?” </P><P>
“难道这很奇怪吗?”蔡风反问道。 </P><P>
达摩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突然问道:“蔡伤呢?” </P><P>
蔡风眼中突地厉芒一闪,向元定芳轻声吩咐道:“送娘回房休息。” </P><P>
元定芳乖巧地扶起胡秀玲,与颜贵琴三人向那装饰极为华丽的屋子走去。 </P><P>
达摩深深吸了口气,淡然喧了声佛号,道:“和尚今次前来葛家庄并无恶意只是想向中原最厉害的刀客讨教几招武学而已蔡公子还请别误会。” </P><P>
蔡风笑了笑,道:“如果我误会了,你根本就进不了这座内院。只不过,我爹此刻并不在庄中。” </P><P>
“哦那他去了哪里?”达摩急切地问道。 </P><P>
“大师不觉得自己与佛心已经偏离了很远吗?”蔡凤悠然反问道。 </P><P>
达摩一愣,蔡风又接着道:“大师不仅与佛心偏离太远,而且也偏离了武道的正轨,习武之人,重在修心与练神,与佛家所说的禅定同出一辙,高手之心,天塌不惊此刻大师却心浮气躁,如何能战?” </P><P>
达摩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更觉得奇怪,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一刻竟如此心浮气躁根本无法平息内气。而蔡风的每一句话都似乎切中他的要害。 </P><P>
达摩禁不住回想起自己入庄这一路的情节,在入庄前他仍是能够保持心若止水的境界,可是突破七十二天罡阵之后,便似乎再也无法保持那种平衡的心境仿佛体内总有一股涌动的气潮,扰得他心浮气躁。想到这里,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心头也禁不住感到骇然。 </P><P>
“大师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吗?”蔡风端起一杯快凉了的香茗浅饮了一口,淡然道。 </P><P>
“七十二天罡阵?”达摩有些吃惊地问道。 </P><P>
“不错,大师是明白人一点就通没有人能在闯出七十二天罡阵后七十二个时辰内平复心境,七十二天罡阵聚天地纯阳罡气于一阵之中,任你功力再高,也无法阻止正气入侵,幸亏大师心术端正,善意存于胸腔,否则此刻你不只是气脉混乱,心意浮躁了,而是罡气蚀脉,痛不欲生,眼下至少需要三个时辰平息罡气,再以七十二个时辰将天地间天罡正气调顺抑或排出体外,才能够得以恢复本元。因此,在六天之内,大师根本就不宜挑战任何高手!”蔡风极为淡然地道。 </P><P>
达摩不由得呆了一呆,七十二天罡阵的可怕竟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其厉害之处居然不在于当时对敌时的攻击,更可怕的却是它能扰乱一个高手的心境。 </P><P>
“我不信!”达摩神情一变,紧盯着蔡风,沉声道。 </P><P>
蔡风淡然一笑,道:“你如想战我爹就先胜了我再说,我会让大师输得心服口服!” </P><P>
达摩并不答话,手掌在木台上一按,那黑白棋子若注入了生命般,疾飞而起直扑蔡风面门。 </P><P>
蔡风洒然一笑,悠然出掌,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刀自掌缘而出,奔腾激涌的气旋,似使虚空塌出一个黑洞,树上的梅花纷纷而落,更着群蜂乱舞,应气而动向蔡风的掌劲之中旋舞聚集。 </P><P>
黑白棋子更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所缠,纷纷凝于蔡风的掌缘。 </P><P>
花香扑鼻,淡淡而清幽的香气,素洁而娇弱的梅花,在这一刻却成了利器,似乎是无坚不摧的利器一柄刀,杀人的刀,凝于蔡风的掌缘,有形有色。 </P><P>
达摩面现讶然,但却不得不变招,那凌厉无匹的气刀是那么实在,那般可怕,更产生出一种无坚不摧的气势,虽然这只是一柄以花凝成的刀,但同样具备招魂夺命的力量!“小心了!”蔡风的声音是那般优雅而生动,他似乎完全可以捕捉到达摩的那丝破绽,心灵的破绽,这是因为他体内的罡气在作怪。 </P><P>
达摩以最快的速度交叉两手成拳,十指朝外,呈现佛家武学的外缚印,再连续变幻拳势,直到变幻为转天佛印,方挟雷霆劲力朝那柄花刀击撞而去!“轰!”花刀碎成一片迷茫的雾,两股真气激荡之下,竟使中间的木台碎裂成残片。 </P><P>
达摩身躯摇晃之余却见一柄怪异的剑已经逼临咽喉,锋锐的剑气透过肌肤直入。 </P><P>
其实,那并不是一柄剑,只是一只无名小指,蔡风的无名小指!达摩大惊,手中立刻解散,化成“多罗伽叶指”千丝万缕的指劲交缠于虚空,似乎是想将蔡风的剑指阻住。 </P><P>
剑指突然顿在空中,一颤之下,化作千万朵兰花绽放,其动作有种说不出的潇洒和利落,更隐泛出一层淡淡的雾气。 </P><P>
“哧……”“嘭!”达摩一声闷哼,身后的红木大椅居然裂成碎片,仓惶而退。 </P><P>
蔡风的杀招并不是手,而是脚!这也正是达摩心灵空隙的所在之处。 </P><P>
达摩的气机没有一丝能逃过蔡风那敏锐的触觉,其实,两人的气机早在达摩踏入院子的那一刻便紧紧相联,同是绝顶高手,但一个无心,一个有心,胜负自然立判。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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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双毒交缠 </P><P>
蔡风没有动,安坐如山,依旧悠闲地浅饮杯中的香茗是那般轻松,那般洒脱。 </P><P>
“阿弥陀佛,小施主胜了!”达摩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P><P>
“大师还需找我爹比武吗?”蔡风淡然问道。 </P><P>
“儿子都有如此成就,其父又岂止此?不比也罢!”达摩感叹道。 </P><P>
“大师何不坐下喝杯茶?闻说大师是佛陀大师的师侄,而佛陀大师与我父子渊缘颇深。 </P><P>
咱们也可算是一家人了。”蔡风谈笑着望了达摩一眼道。 </P><P>
三子又搬来一张红木大椅,达摩也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心中却微有点不服气,不过蔡风这样年轻就有着如此非凡成就,他又不得不服,心中更在想象,那蔡伤究竟会厉害到怎样一个程度呢?“三子,吩咐外面的兄弟各归其位,不必再守在院外,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事了。”蔡风向三子淡然吩咐道。 </P><P>
三子有些不忿地望了达摩一眼,退了出去。 </P><P>
达摩突然认真地盯着蔡风的眉心,在蔡风心头微漾的时候,惊问道:“小施主你中了蛊毒?” </P><P>
蔡风和铁异游几人突然一震,同时问道:“大师是从何处看出来的?” </P><P>
达摩深深吸了口气沉重地道:“在我们天竺有个婆罗门,后与一个神秘的宗教所结合,他们可以用巫术将一种异虫变种,以秘法练蛊而我对婆罗门的一位护法长老有救命之恩,因此他教会了我辨识中蛊毒之法,你们若不信小施主可将功力聚于眉心定会有一线极为清晰的蓝光。” </P><P>
蔡风和铁异游等将信将疑,蔡风依言将功力聚于眉心铁异游的面色再变正如达摩所说,那一线蓝芒极为清晰,就像一条极小的蚕虫在慢慢地蠕动着。 </P><P>
蔡风自铁异游和蔡新元诸人的眼中得知达摩的话并没有错,其实。他心中早就在怀疑自己中了蛊毒,只是一直不敢肯定而已。这一下经达摩证实,反而心里稍安了不少。 </P><P>
“奇怪,奇怪……”达摩又在自语着同时伸手搔头似乎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P><P>
“大师有何疑难或不妥吗?”蔡风淡然问道。 </P><P>
“真奇怪,你那蓝芒之中还隐杂着一丝黑线,不知又是什么东西?这可不是蛊毒的特征,你肯定还中了另一种奇毒。”达摩似有所悟地道。 </P><P>
蔡风不以为意,他自己本身就是毒人之躯,体内积存看毒素那是极为正常的,不过他对达摩倒是感兴趣起来,忖道:“这怪和尚能独闯二十八宿阵和七十二天罡阵,再闯过三子和蔡新元的联手一击,此刻仍能与我相斗,其武功之高,已在我之上,即使爹也不一定能胜过他。看来,这样的人倒需好好地利用。” </P><P>
“大师既知辨蛊之法,想来定知破蛊之秘了,还望大师指点迷津。”蔡风客气地道。 </P><P>
达摩想了想,道:“先让和尚给你把把脉。” </P><P>
蔡风毫无戒备地伸出手来,让达摩轻易扣住脉门,他似乎不知道,只要达摩此刻一发力,就会命丧黄泉直让铁异游和蔡艳龙捏了一把冷汗。 </P><P>
达摩闭眸静感,脸色反反复复地变了几次,这才松开紧扣蔡风脉门的手。 </P><P>
“大师,可有方法?”蔡新元此刻似乎抛去了对达摩的成见,急问道。 </P><P>
达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若单只蛊毒,我或许还有方法,但小施主体内似乎潜在着一种更为可怕的毒性而这毒性正是抑制蛊虫之物、是以,这蛊虫才会相安无事,可是这种可怕的毒性正在渐渐扩散,并且排出另一种毒汁来抵抗小施主体内本身存在的毒液,这就使得小施主体内经脉呈委缩状态,甚至仍在继续委缩,只不过是被一股外来的强大真气所护,使得委缩之势变缓、但如果小施主一旦凋聚全身功力的活,那股外来力量就再也无法为小施主强自护住经脉,只怕会引起蛊虫反噬,造成难以想象的痛苦,甚至会使小施主英年早逝,阿弥陀佛……”达摩似乎颇有感慨地道。 </P><P>
蔡新元和铁导游等三人脸色上都变得极为难看,甚至有些苍白,惟蔡风依然是那般平静。 </P><P>
平静得像无波的秋水,没有半丝震惊,也没有半丝慌乱,反而悠然一笑,静静地问道:“大师可知我的生命仍可维持多久?” </P><P>
达摩想了又想,似乎经过仔细地推算一般,半晌才道:“百日之内。如你不再妄动真气的话,也许可以平静地享受百日之福,如果动用真气太甚,只怕会在五十日之间经脉尽数委缩。那时候就难说了。” </P><P>
“和尚,话可不能乱说!”蔡新元怒叱道。 </P><P>
“新元!”蔡风制止道,这才深深吸了口气,面色依然那么平静地抬眼望着梅树之上那如雪绒般的梅花,恬静地道:“有五十日便足够了!” </P><P>
“公子,你准备去泰山?”铁异游有些担心地问道。 </P><P>
“一定得去!”蔡风的语气无比坚定。 </P><P>
蔡新元和蔡艳龙及铁异游禁不住全都一呆,惟达摩并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P><P>
“不要向娘和定芳提及,如果她们有谁知道这件事,我绝不会对你们客气!”蔡风的语调极为冷厉。 </P><P>
“小施主还想妄动真力?”达摩并不是傻子,自几人的脸色和语气之中。也听出了蔡风的打算,禁不住问道。 </P><P>
“谢谢大师的关心,我仍有几件俗事未了,必须尽快解决。”蔡风淡淡地笑了笑道。 </P><P>
“可是难道你就不要命了吗?”达摩有些讶然地问道。 </P><P>
“生死由命,大丈夫顶天立地,死有何惧?只要心中能多减少一件憾事便不枉在这个世间走上一遭了。”蔡风豪气干云地道,此刻,他似乎真的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P><P>
“小施主之超脱,令人敬服,贫僧枉修佛法数十年,却不能如小施主这般心宁神息,惭愧惭愧!”达摩惊服地道。 </P><P>
“禅佛之道在于悟性和慧根而非取决年长,大师并非佛性不深,更非慧根不深、而是‘佛心’犹未开窍,待他日开窍之时定能修成正果。”蔡风说着谈然站起身来,面对着一株极粗的梅树静立,在众人的眼中,他也似乎变成了一株古树,挺拔的姿势是那般自然而优雅,披风的摆角在风中轻轻拂动,就像嵌入了自然的一尊雕像。 </P><P>
达摩却在为蔡风那耐人寻味的话语而思索着。 </P><P>
※※※※※※※※※鲁境依然平静,虽然也同样是难民遍布。百姓挣扎在苦难之中,但至少仍无惨烈的战乱,这也是那群厌战的百姓挤向鲁境的原因。有些难民被纳入大户之家为仆,也有些落草为寇。 </P><P>
山东,匪寇横行极为正常官府也管不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官匪勾结,也并不奇怪。 </P><P>
反正,天下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当官为名也没有多大意思,官吏便只好中饱私囊,重利盘剥,自朝中到地方,又有几个清廉的官员呢?路旁,河畔,冻死饿死的尸体到处都是。那些人都是一身褴楼,瘦骨伶仃,难民,就注定是这个样子,他们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这是一种残酷,世道的残酷,人间的惨剧。 </P><P>
当然,路旁、河畔的尸体,并不都是衣衫褴褛的难民,还有一些锦衣壮实的汉子他们的死,皆因流干了血,但也不是全如此,因为他们都是死在最致命的利刃之下。 </P><P>
这是江湖人,一群有身分的江湖人,抑或是有身分的大家子弟,但是,他们都死了,死得离奇古怪。 </P><P>
这是肥城道上,肥城道上,寒意极浓,虽然离春天并不遥远,甚至可以嗅到春天的气息,但那却只是一种感觉,感觉并不是实在的。 </P><P>
如果你是一个细心的人,也许还可以发现路旁自枝头发出的乳黄色的嫩芽,但在寒意仍浓的风中竟显得那般脆弱和不起眼。 </P><P>
冰凉的尸体,显然已被人翻遍了全身,也许连半文钱都被那些饥饿苦难的难民给捡去,甚至有的尸体已经残缺得看不出人形,身上的肉被人割走了。饥饿可以使人变得疯狂死人身上的肉,同样可以填饱肚子。在死亡与吃人之间,很多人都会选择后者,这就是世道种下的恶果。 </P><P>
一路上,惨不忍睹之事的确大多。 </P><P>
肥城,至泰山快马加鞭只需半日,但半日之间有太多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抑或可以说是在这一个多月中,江湖中所发生的事情的确太多。 </P><P>
乱,并不只是朝廷的事,更是江湖的事。 </P><P>
国泰民安之时的江湖绝对难起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乱子,但乱世之中却不同,乱世中的江湖也同样被战乱逼得支离破碎,而乱世中的江湖也变了味,不再单纯只是恩怨情仇。 </P><P>
泰安泰山脚下的一个大镇。 </P><P>
今天的日子似乎与往日不同。不,应该说最近一段日子,泰安镇与往日不同。 </P><P>
泰安在元宵节之后,不仅没有冷清下去,反而比往日更为热闹,而且一天比一天热闹。 </P><P>
镇上的居民当然感觉到奇怪,但这对于他们来说却不会有什么害处。至少,他们可以趁机发财,刚开始,百姓们还担心这几天出现在镇上的那些持刀背剑的汉子会胡作非为,可是后来人越来越多了,反而使镇上更为平静,似乎这一群群的人相互间达成了一种协调。 </P><P>
在镇上来来往往的人,都身携兵刃,或骑马,或徒步,并不一致。 </P><P>
今日,人似乎更多,因为明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惊蜇!惊蜇,其实并不特别,因惊蜇之日年年都有,然而却会在明天的惊蜇日出现一件特别之事。 </P><P>
关于明天的事,江湖中纷说不一。因为江湖本就是一个以讹传讹的地方,对于一件再明白不过的事,也会弄出成百上千种说法.有人说,天下间两大最具声望,也最为高深莫测的旷世高手,将于明天在泰山之巅的玉皇顶决战,而这两个最为突出的人分别是代表剑道极端的尔朱荣,和代表刀道极端的蔡伤。 </P><P>
没有人会不期望观看这样一场旷古绝今的决战,只要稍有一点好奇心的人,都不想错过,当年不拜天决战烦难大师,意绝决战天痴尊者,已成今日之绝唱,更被江湖人士论为神谈。 </P><P>
但亲眼目睹了那两场惊天动地的决战之人却只有那么几个。而今日,那些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根本无法得出那一战真实的结果和惊险场面。何况那一战是正邪决战,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忧,但今日一战却不同,一直被认为是江湖神话的两个人终于要分个高下,那是怎样一件让人心魄为之震颤的事呀所以,江湖为之哗然。 </P><P>
关于明天的事,还有一种说法,有人放出风声,当今最红最让江湖和朝廷侧目的年轻辈第一高手,将与另外一个神秘莫测的绝世高手决斗。江湖人更传说,这个轰动江湖、震惊天下的少年蔡风其武功已经直追其父蔡伤,更有可能胜过一向被列为天下第三的黄海。那么,能够值得蔡风与之决斗的人又是谁呢?没有人知道。正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才会变得更有趣味,更吸引人,更能让人产生联想。 </P><P>
蔡风,本身就是一个无法测度的可怕人物,自出江湖,现身于邯郸,便一直有惊人之举即使连最强悍的一路起义军首领破六韩拔陵也败在他的手中。更有人传说,能够大败北六镇的起义军,全靠蔡风的计谋。还有人传说,莫折大提就是蔡风所杀,江湖中红极一时的杀手绝情就是蔡风!甚至还有人说尔朱家族的顶级高手,“死神”尔朱追命也是被他所杀,但不管怎样,在江湖人加油添醋之下,蔡风的形象被越描越神,越说越可怕。 </P><P>
江湖人就是这副德性,吹、捧、夸大其词、以讹传讹是他们的拿手功夫。有人说蔡风是无所不能的人物,甚至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厉害;有人说蔡风是救人于危难的大侠英雄;也有人说蔡风是靠他爹蔡伤的名头,才会立足于江湖;还有人说蔡风只是个无知小儿,好色之徒,总之,江湖中人对蔡风的评价各不相同,褒贬不一、而对另外那位神秘人物的说法便更多。 </P><P>
不过,对于明天将要发生的事,还有另外一种猜测,那就是在每年惊蜇之时,泰山之顶总会有异常的动静,而且一年比一年明显。有人说,那是异宝将出,而今年惊蜇正是异宝现世之期,因此,才会引来当世几大绝顶高手。 </P><P>
对于异宝,江湖中人从来都不会嫌多,甚至都有独得之心,因此,各地的江湖人士纷纷聚于泰山。 </P><P>
其实,这并不是一件虚枉的事,江湖之中有许许多多的门派,在很早以前便听说了泰山有异宝将出的这一消息。至于是从何种途径得知,只怕此刻已经没有人记得了,但那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泰山之顶是否真有异宝将出。 </P><P>
只凭这三种可能,就足以吸引各路江湖人物,当然,也有些人并非因为这些原因。不过,那只是少数人。 </P><P>
一路之上,更有许多事情发生,比如青城派的几名弟子被人所杀,崆峒派的几名弟子也同样死得莫名其妙。由崆峒和青城赶到泰山,的确有点不容易。不过,崆峒和青城似乎早就收到了有关泰山的消息,当然,没有人去管他们是怎么获知消息的,也没有必要去知道,那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极为无聊的事。 </P><P>
前来泰山的,还有各个寨头的人物、黑道、白道众皆不一,甚至有人宣称,北方的四大家族也都派来了高手,只是见过他们行踪的人不多。是以,众人只能当它又是另一种传说而已不过,这也使各路人马小心了起来,如果有四大家族的人参加,那可能会发生太多的变故或许那个与蔡风决斗的神秘人物就是四大家族之中的人也说不定。 </P><P>
在泰山附近,最有名的实力,莫过于英雄庄。 </P><P>
英雄庄的崛起并不是近几年的事,少说也有十余年的历史.英雄庄虽然无法与葛家庄、包家庄以及当年的无敌庄相比,但在江湖中的声望也不小,至少,在山东境内的影响是十分不小的其庄主刑通也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曾与海盐帮帮主齐名后来海盐帮帮主突然暴毙,他也变得深居简出,可江湖各派之人对他还得给几分颜面。 </P><P>
想上泰山,有两条路径那就是中、西两路,中路为登山盘路,自英雄庄开始,沿途经王母池、红门宫、万仙楼、斗母宫、柏洞、壶天阁,抵达中天门,再经望人松、云步桥、王松亭等十八盘直达南天门。西路也自英雄庄开始,途经王母池、普照寺、步天桥,直通中天门,与中路会合,经十八盘抵达南天门。 </P><P>
无论是自哪一路上泰山,都需经过英雄庄,英雄庄并非想霸着泰山江湖人士和普通百姓大可自英雄庄门口经过。不过,江湖人物都是八面玲珑,拜山先会主,自然不在乎多一道程序。 </P><P>
上泰山,十八盘是必须经过的,山道极为险峻,即使众人都是练家子,可也不能轻视这泰山的险要地形。 </P><P>
所有人全都在下午便离开了泰安镇,向泰山之顶进发。因为明天就是惊蜇,那些人只怕事情再变,最好早一步上山,早一点作好准备,所谓有备无患,提前上山,不仅可以占到有利的位置,更可看看泰山之顶旭日东升之景,看看云海玉盘之胜状,何乐而不为呢?因此大多数人都急着赶上山顶,三三两两的,更有仇人相遇,即成流血的战局在这种难得的际遇中一解往日恩怨倒也不失为一个良机,因此泰山之会,正题未入,便已经杀戮四起肥城路上的那些尸体也许就是基于这种原因,只不过,死者已死,并没有谁去细查其中经过。 </P><P>
当然,登上泰山之时并不只是相互了结恩怨,在英雄庄门口悬了一幅极大的条文条又上是这样写的:“望各路英雄谨慎行事,山道险要,有恶人当道最好结队而行!” </P><P>
今日的英雄庄大门紧闭,似乎是大祸临头一般,并没有人露面说话,对各路拜庄的武林人士也并不出来相迎使得泰山上下的气氛极为神秘,神神秘秘的感觉令众武林人士.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只是,武林人物最不信邪。 </P><P>
对于那幅条文,有些人嗤之以鼻、有些人低低骂上几句,更在心中暗笑刑通怕事,妄为英雄庄庄主。不过大家既然已到泰山,身处刑通的地盘,自不好骂出口,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没有必要去惹这个麻烦,但却没有几人将那幅条文上的劝告放在眼里,依然向山上行去。 </P><P>
崆峒派的历史极为悠久,虽然经四十多年前冥邪两宗一役后,声名大跌,实力也消减不少,但仍不能小觑、虽然不如几大家族及葛家庄这般大规模的实力,但单论派中的实力,也只有青城派等几大门派能与之相比。其派在江湖中的地位,即使飞龙寨及暗月寨也只能与之平起平坐。 </P><P>
当然,崆峒派在江湖之中更显正统一些飞龙寨和暗月寨受人敬畏,但只能限于绿林道,与崆峒的名门正派相比起来,其名声就要难听一些。 </P><P>
不过,近年来,崆峒派也颇遭朝廷的忌讳,皆因秀容义军首领乞伏莫于与崆峒派的关系极为密切,更有人说乞伏莫于本身就是崆峒派的弟子。这样一来,崆峒派自然也成了朝廷的眼中钉,只是,并没有人敢小觑崆峒派,因为派内有着别人不敢轻视的人物——现任崆峒掌门无涯子!无涯子,一个在江湖中只流传着他的名字、从不轻易出手的神秘人物,其一生只出过二次手。第一次出手是三十余年前,那时候无涯子才十四岁,便与师兄联手杀退江湖第一杀手“无影子”,虽然其师兄战死,但他们仍是胜了“无影子”,并破了“无影子”的鬼影神功,也因这一战无涯子在江湖之中初露头角,使江湖人士都知道,原来崆峒派内不但藏龙卧虎,还人才辈出。那一战之后,无涯子便再未露过面江湖中人也渐渐淡忘了崆峒派中还有一个无涯子的存在。后来,无涯子一举大败马贼黑风,而令江湖中人瞩目声望在年轻一辈中如日中天但无涯子依然沉寂于崆峒山中,直到十三岁的蔡伤力杀黑风之后,才盖过了他的名头。后来,蔡伤渐渐取代了无涯子在江湖人心中的地位。二十年前,也就是无涯子接任崆峒掌门之时,棍神陈楚风大战崆峒派,那时的棍神陈楚风早已是一代宗师,甚至比蔡伤及尔朱荣这群新兴的年轻高手更有名但陈楚风与崆峒一向存有怨隙,他要赶在无涯子之师长恨子退让掌门之前了结恩怨,可是这一战由无涯子接下了无涯子比陈楚风小了近二十岁,但这一战他却没有败,竟能与棍神陈楚风交手五百三十八招而不败。陈楚风力战这么久仍未能胜过一个后生晚辈,自然无脸再战,且又被人言语相激,尽管他知再用十招就能让无涯子大败,可是那仍有失他宗师的面子,于是便退出崆峒宣称与崆峒派的恩怨一笔勾消。这样一来,无涯子的声望激增,若非后来蔡伤和尔朱荣都胜过陈楚风,他的声名一定更胜蔡伤与尔朱荣。 </P><P>
之后,无涯子就再也未曾出过手,但他成了江湖中一个可怕而神秘的高手,那是毫无疑问的。虽然不像蔡伤和尔朱荣那么神化,但隐隐对江湖起着一种震慑作用。 </P><P>
其实,无涯子的众弟子这些年来在山西极有名气,武林道上都还得给他们一些面子。 </P><P>
无涯子的大弟子方知子,二弟子方明子,及三弟子方权子和四弟子方尘子都是响当当的高手,更是崆峒六子之四。 </P><P>
说到崆峒六子,江湖中人当然不会不知道,六人颇具侠名。 </P><P>
这次带领崆峒弟子前往泰山的就是方知子和方生子,虽然在肥城道上,几位师弟被害,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的进程,上泰山之事是不会因为任何意外而停顿的。 </P><P>
方知子看上去极为精明,也比较年轻,扎个道髻令人赏心悦目。不过,他少了方尘子那种仙风道骨般的感觉。方尘子更比师兄年轻,才二十出头,脸上似乎仍有一丝稚气未脱看上去十分单纯。高瘦的身材,显得潇洒脱俗。 </P><P>
这次崆峒共派出二十名弟子,除路上丧生了两名弟子,仍有十八人。众人一路经过王母池,红门宫,万仙楼斗母官……一直到双峰夹路之处,却停了下来。 </P><P>
不是他们不想前进,而是这里所聚集的人太多,阻住了他们的去路而且吵吵嚷嚷,乱成一片。 </P><P>
有人阻路,档住了上山的通道这正好印证了英雄庄那篇条幅上所文。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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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8 17:56 编辑 <br /><br /><P>第三十一卷

第四章 烙印登山 </P><P>
双峰夹道奇险确有一夫当关万人莫开之势,如有人在这里挡道的确不是一件易与之事。 </P><P>
方知子和众师弟也全都停留在路上这条路本来就极陡,如此挤上一大堆人,更显得毫无转身之地。 </P><P>
“师弟,你上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方知子向方尘子吩咐道。 </P><P>
方尘子应了一声,几个起落闪入闹哄哄的人群中,只见一人在骂骂咧咧,他不由问道: </P><P>
“在下崆峒方尘子,敢问兄台,此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P><P>
那人本来爱理不理的,听说是崆峒派的方尘子,立刻变得客气起来,道:“原来是方尘子大侠,久仰久仰,在下黄河帮的吴心,前面的路口被一个自称是东岳圣帝仆人的老头挡住了。” </P><P>
“哦,东岳圣帝?那是什么人?”方尘子奇问道。 </P><P>
吴心也有些迷茫地道:“我也从来都未听说过什么东岳圣帝,这老头肯定是在胡诌。” </P><P>
“那可有人上得山去?”方尘子极为客气地问道。 </P><P>
“飞龙寨有五人上去了,幽云寨也有六人上去了,山西成家有两人上去了,青城王子和几位不知名的人物也都上去了。”吴心有些愤愤地道。 </P><P>
“哦,怎会这样?那你们怎么不上去?”方尘子隐隐感到其中有什么古怪,但仍忍不住问道。 </P><P>
“那怪老头,他说想上泰山必须将手印烙在炼心石上,否则不配上山。”吴心恨恨地道。 </P><P>
“手印烙在炼心石上?这要求未免也太高了吧?”方尘子有些吃惊地道。 </P><P>
“当然太高了,泰山之石以坚硬出名,而炼心石更是石中之精,没有四十年功力休想在上面烙下手印。因此,我们这些人只好留在此地吵吵闹闹了!”吴心无可奈何地道。 </P><P>
“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还会怕一个老头?”方尘子斜眼向两峰夹道上望了一眼,有些奇怪地问道。 </P><P>
吴心苦苦一笑道:“就连黑心熊也只能接他两招,第三招便被打到山脚下摔死了,我们哪还有戏可唱?” </P><P>
“黑心熊熊君?”方尘子一惊骇然问道。 </P><P>
“不是他还有谁?我的武功与黑心熊相比还差得远,若与那老头交手,只怕连一招也敌不过就已经死翘翘了。”吴心并不掩饰自己的尴尬,黄河帮与崆峒派说起来还有些渊缘。 </P><P>
黄河帮以水系为生讲到对驾舟和航运的确在行,几乎没有几个组织能够胜过他们,除海盐帮外他们几乎可称雄水道,但他们在武功之上却是弱项,陆路之术也不行,黄河帮的少帮主还是崆峒的记名弟子,有这种关系,吴心便不能不对方尘子礼敬有加。近年来,因为葛大在三门峡一带巧劫皇粮,甚至连押运使者也全都干掉,未能留下一个活口,使得朝廷疑神疑鬼,把黄河帮也牵连到了其中两年来生意一直不景气而乱世之中本来就很难做生意,也不能全怪葛荣那次劫夺粮草。再则,黄河帮帮主与葛荣的关系十分好,因此也不在乎这些,葛家庄是黄河帮的老顾客,而黄河帮也渐渐成为葛家庄的一个外在支系,只是知道内情的人极少而已。 </P><P>
崆峒派自然也知道一些,因为乞伏莫于正是无涯子的师弟,江湖传闻并非全都是空穴来风,义军之间,只要没有达到利害冲突之时都会相互支援。 </P><P>
葛荣此刻声势之隆已隐成各路义军之首,莫折念生大败,退回陇西,万俟丑奴、胡琛、赫连恩地处边陲,因组织内部的一些因素,声势虽然极为壮大,可是真正实力与葛家军相比,还相差一个档次。而乞伏莫于与蜀中的侯莫起义军所承受的压力极大,只能在生存的边缘挣扎,只是侯莫的状况比之乞伏莫于较好一些,毕竟关中地形复杂支撑一段时间还不成问题,且朝廷并未把主力放在对付侯莫之上。乞伏莫于虽有吕梁山为后援,可在财力物力之上难以周转,而黄河帮便充当了援助的主流,葛荣暗中支援乞伏莫于,资源就由黄河帮押运,以黄河帮与崆峒的关系,崆峒自然知道。 </P><P>
方尘子望了望那一线天似的狭道心头也有些发毛,黑心熊在西北部可是出了名难缠的凶人,不仅仅其武功十分可怕,更且此人凶残成性对付他看不顺眼的人不择手段,所以江湖中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黑心熊。 </P><P>
在甘陕之地黑心熊仅惧万俟丑奴和莫折大提,后来莫折大提身死,能够让黑心能不敢生出报复之心的人就只能万俟丑奴一人了即使青城和崆峒两派的面子都不卖,其人极为狂傲。 </P><P>
当然,在甘陕两地,畏惧万俟丑奴的人并不只黑心熊,几乎所有的江湖人士都要对万俟丑奴退避三舍.莫祈念生如此狂傲,也依然对万俟丑奴极为敬服,那是因为万俟丑奴的绝世剑术,更因他有着常人无法匹及的魄力和智慧,连强横如尔朱家族,也对万俟丑奴徒呼奈何。 </P><P>
胡琛的大军中,万俟丑奴那一支最为强大也最具声望,有些人甚至不知道高平王胡琛,但却一定知道万俟丑奴,一个由剑客变为一军统帅的神奇人物。 </P><P>
崆峒派以剑为长,但无涯子却极为钦佩万俟丑奴的剑术,因为他的剑术的确己达到了神鬼皆惊的地步,无涯子更是万俟丑奴的好友、方尘子曾在无涯子口中得知,万俟丑奴谈到甘陕武林高手时,曾不经意提到过黑心熊熊君,能让万俟丑奴看得上眼的人并不多,由此可见,黑心熊熊君至少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可是眼下,那拦路老头只用了三招,便使黑心熊命丧黄泉。 </P><P>
三招,只不过眨眼间的事,那这个东岳圣帝之仆,其武功的惊人之处足可想象,而单单一个仆人的武功就高明至此,那他主人东岳圣帝的身怀之学又将可怕到一个什么程度呢?(注:东岳圣帝,泰山之神东岳齐天仁圣帝的简称。)方尘子别过吴心挤开人群来到两峰夹道口,果见夹道口竖起一块两人高的巨石,巨石之上以指力刻下三个大字——炼心石!巨石顶部坐着一位白发白须却毫无表情的老者,下方石面或浅或深地印着一个个淡淡掌印想来是已上山者所留下的烙印。 </P><P>
老者对围在一边的江湖人士的怨骂之声似乎充耳不闻,根本毫不在乎。 </P><P>
方尘子暗暗心惊,炼心石上有几个掌印入石一寸,那种深厚无化的阴柔劲力绝对不是一般高手所能做到的即使炼心石上最浅的一个手印,其功力也似乎胜过自己一筹,他没有把握真能在炼心石上留下自己的掌印,那的确不是一件易事。 </P><P>
方尘子正想间,突然觉得有人自他身边挤了过去,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挤到一边,方尘子正想还以颜色,那人却已经在炼心石前驻足。 </P><P>
“老头,让到一边去!”那人声音极为什然地喝了一声。 </P><P>
那老头眸子没有睁开,只是淡然道;“留下手印者,方有资格上山,废材太多,只会辱及东岳圣帝,老夫就是这一关的把守者!” </P><P>
“你不觉得自己就是一堆垃圾吗?一堆挡路惹厌的垃圾!”那立在炼心石前的汉子毫无顾忌地辱骂道,他似乎显得极为不耐烦。 </P><P>
“好!好!骂得好……”那汉子的一句话立刻赢得了许多赞许声,几乎一下子他便成了联合阵线的龙头一般。 </P><P>
那白发白须的老者冷哼一声,并不还口,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P><P>
“他是尔朱家族的人,我以前见过……”一声极小的议论传入众人的耳朵众人不由得又为之“哗”然,方尘子也是一惊,这个自他身边挤过的竟是尔朱家族之人,难怪这般狂傲,打一开始就找这老者的茬。 </P><P>
“老头子,若再不让开,我尔朱复古就不客气了!”那汉子听到别人说出他的来历,更是多了几分傲气,也不再隐瞒身分,开口直呼道。 </P><P>
“老夫驻守泰山四十七年,从来都未曾怕过任何人的威胁,这个规矩是老夫定下来的,任何人都不能例外,否则便休想上山!”那老头似乎更为强横,倒让尔朱复古吃了一顿闭门羹。 </P><P>
尔朱复古一报出名字立刻有人知道其身分,他是尔朱天佑的两大书童之一,不可不知,尔朱天佑的两大书童在江湖之中名气极响,更得尔朱天佑亲传,因此,他们的地位在尔朱家族比较特别。 </P><P>
尔朱复古大怒,这老头狂得紧,似乎他定下的规矩就成了铁定的规矩,没有任何人可以违拗一般。 </P><P>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当今皇上吗?武林盟主吗?老子今日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尔朱复古讥讽喝骂道。 </P><P>
“老夫不知道别的道理,只明白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间,那就是谁的拳头硬,谁就可以主宰别人的生命!”那老头阴冷地道。 </P><P>
尔朱复古不再说话,抬脚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重踢炼心石,同时身子拔空而起。 </P><P>
那老者虽未曾睁开眼睛,但似乎能清晰地把握尔朱复古的攻击路线,身子也陡地自石顶拔起。 </P><P>
“砰!”炼心石发出一声闷响,那老者所坐之处升起一溜轻烟,似乎被一股无形的气劲碾成了粉末。 </P><P>
“隔山打牛!”看得仔细的人居然忍不住惊呼出声,炼心石之项居然显出一只脚印竟是尔朱复古所致!这的确不可思议,原来,尔朱复古的那一脚踢出,力道却凝而不发,透过炼心石之身,直击那老者所坐之处然后再在石顶爆开,不过却被那老者识破,提前一步避开,但尔朱复古这一手出神入化的“隔山打牛”之绝技的确已经震惊了全场。 </P><P>
“哼,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现丑!”那老者身在虚空,如苍鹰搏免一般飞扑而下,双手自怀中弹出,拳头便像一颗颗有形有色的气弹,飞射而出,在虚空中变幻成一种凄迷的景象。 </P><P>
围观的众人都不是乡间土包子,但也禁不住为之叹为观止,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拳头竟似可以脱手击人!那老者的拳头是拳头,双手是双手,似乎全不相干,没有比这更矛盾的场面了,无手哪来拳?但这个老头子却做到了。 </P><P>
老者的双手是那般清晰地存在着,毫无虚幻之感,可是他身体的周围却紧裹着一张巨大的网由拳头组成的拳网!尔朱复古也没有见过如此古怪的场面,不过,他根本不必考虑什么,在那一幕拳网罩压他的时候,他的双脚已经点在石顶,而且此刻手上更多了一道光弧。 </P><P>
没有人知道这道光孤是怎么来的,出现得无比突然。 </P><P>
但,没有会不知道那是剑!尔朱家族最擅长的就是剑江湖中最诡秘的剑莫过于尔朱家族,最狠、最辣的剑莫过于“哑剑”黄海的“黄门左手剑”。 </P><P>
如果此刻尔朱复古的剑让你清楚地知道是自哪个角度所发,又如何谈得上诡秘?其实,那老者的拳头也称得上诡秘。 </P><P>
“砰砰……”一阵乱响,那一个个虚实难辨的拳头,击在光弧之上,声音极为清晰。 </P><P>
尔朱复古在炼心石之顶连换了八个位置,快得让人眼花潦乱,而在他转换第九个位置之时,那老者飘然落于石顶,拳头变成了指掌,轻轻钳住那道光弧。向前逼进!那是一柄极为古朴的剑,发出惨白的幽光,竟然与尔朱复古的脸色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近似。 </P><P>
尔朱复古的脸色极为难看,煞白如纸,如同褪尽了血色。 </P><P>
那老者依然未曾睁开眼睛,他似乎根本不屑于看尔朱复古一眼,抑或他自认为尔朱复古根本就不值得他睁开双眼。 </P><P>
尔朱复古弃剑一个剑手弃剑就等于是对自己生命的一种污辱,抑或等同于放弃自己的生命,可是尔朱复古选择了弃剑。 </P><P>
也不全是因为尔朱复古在弃剑的同时,已经拔出了另一柄剑!拔剑和弃剑是两个概念,也是两个动作,但却有同一个目的——保命!一柄薄若蝉翼、透明如无物的剑荡起一阵温和的轻风,向那只伸向尔朱复古咽喉的手斩去。 </P><P>
“噗!”尔朱复古一声闷哼,那一剑还没有来得及挥尽,他自己放弃的那柄剑已经撞在了他的胸口。结束了他所有的攻击。 </P><P>
尔朱复古的躯体重重翻下炼心石,坠入人群之中,狂喷出一口鲜血,那薄若蝉翼的剑身流过一丝淡淡的血痕,竟然显得异常凄美。 </P><P>
“哼,不自量力!”那老者轻轻拂了拂白袍上的尘土,伸指在尔朱复古弃掉的那柄剑上轻轻一弹。 </P><P>
那柄剑竟裂成十余片,洒落尘埃。 </P><P>
尔朱复古挣扎着撑起上身,却再次呕出一口鲜血神色显得无比凄厉但他再也没有刚才那种飞扬跋扈的气焰,他似乎有些不甘,也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他的确败了,而且败得很惨,干脆而利落,事实证明,他与那老者之间的距离相差太远。 </P><P>
方尘子也暗自惊骇,以尔朱复古的武功,也只不过才接下了对方五招,刚才他注意到了,前前后后,双方只进行了五招。也许那并不能算是招数,从头到尾那老者只换过两、三种劲力而尔朱复古便已经败了,这是多么让人难以想象啊,而且自始至终那老者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P><P>
“难道他是个瞎子?”方尘子暗自想着。 </P><P>
没有人敢去扶尔朱复古,像这种骄横之人的脾气都很古怪,即使败得再惨,也只会自己爬起来,谁要是伸手去扶,就是对他的一种污辱,因此没有人愿意找这个麻烦。何况,尔朱家族的事情自有尔朱家族自己人去管,别人也管不了,更没有那个能力。 </P><P>
那些本来跃跃欲试的人此刻全都寂然无声,他们自问无法与尔朱复古相比他那“隔山打牛”神功谁都看见了,单凭那分功力场中已没有几人能比,连尔朱复古也只能以惨败告终,谁还想送死呢?方知子已带着十几位师弟赶了过来,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P><P>
“师兄,我们该怎么办?”方尘子禁不住有些疑惑地问道。 </P><P>
方知子也只得苦笑道:“静观其变!”方尘子知道师兄的武功与尔朱复古只能处于伯仲之间,即使上场,也不过是几招便要落败,而他自己的武功比师兄又要逊色一筹,只怕连那老者的三招也接不下.方尘子又微微一愣,想到刚才吴心说过,连黑心熊熊君都只是在第三招打落山下,难道眼前的尔朱复古比黑心熊厉害?不由忖道:“刚才可能是吴心的眼力不行,数错了招式,如果黑心熊熊君只能接下对方三招的话,那尔朱复古又怎能接下五招而不死呢?” </P><P>
尔朱复古的身子撑起来又倒下,终还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P><P>
此时,众人身后传来了一阵骚乱,方尘子和方知子正想回头瞧瞧发生了什么事之时,立即感到一股极为阴冷的寒意逼了过来,夹着一股强劲的压抑之感,直让人呼吸不畅。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0:51:00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7:56 编辑 <br /><br /><P>第三十一卷

第五章 墨刀抗拳
</P><P>方知子一边扭头一边闪身让路这很出方尘子意料之外在崆峒派中自视奇高的方知子居然会鞫巳寐贰?方知子看不清来人的面孔,因为对方的头和脸几乎全都埋在一项极大的竹笠之下,身穿一袭极为简朴的狼皮衣裤给人的感觉是那般怪异,但这人浑身却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不为之心颤的寒意,似乎他本身就是一块冰,一块玄冰,让人无法亲近,无法接受的死物。 </P><P>
但谁都知道,这人绝对不是死物,因为他仍在动,能够动的人自然不是死物。 </P><P>
这人不仅能够动,而且走路的步子还极大,一步几乎可以跨过别人三步的距离,但他却没有一点勉强似乎这是一种极为自然的步子。的确,他的步子,配合着身形显得十分自然而贴切只是他给人的感觉太过阴冷冷得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P><P>
这人自方尘子身边走过,方尘子竟意外地看到一簇极浓的胡须,如刚针般坚挺的竖立在下巴上他更看到这人耳朵上镶着一点亮晶晶的饰物,幽幽的绿光让人为之侧目。 </P><P>
一个男人戴着女人的东西使得方尘子感到惊奇不已,只是他仍未看清竹笠之下的面貌。 </P><P>
看清这个人面目的,惟有尔朱复古,因为此刻尔朱复古坐在地上,他抬头仰视,自然能够看清对方的脸目。 </P><P>
这是一张十分粗犷,线条极为刚性的脸,青须黑面,却有一双深邃得让人难以揣度的眼睛,尔朱复古还看见了那点闪着幽光的饰物——耳环!只是耳环颜色太过碧绿,反而显得有些阴森,且穿在这么一个男人左耳之上,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P><P>
那人径直行到炼心石之前,但却并没有直行过去,而且折身向一旁的山峰上行去,他要绕过炼心石自炼心石的旁边插过。 </P><P>
“站住!”那白发白须老者怒叱道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来人冰凉刺骨的寒意。 </P><P>
说实在的,见过如此不可揣度之人的人并不多,在场的所有人都未曾想过,一个人竟然可以像一块玄冰般散发出如此凛冽的寒意。 </P><P>
那神秘人并没有止步炼心石虽然高大,却并不能阻住整条山道至少仍有一条可容两个人穿越的通道。 </P><P>
那老者大怒,如幻影般自炼心石上扑下,双拳狂轰而出。 </P><P>
“轰轰!”两声强烈的爆响,神秘人如鸿毛般飘退,冉冉落地,不扬半点尘土动作之潇洒利落的确让人叹为观止。 </P><P>
那老者也飘落炼心石,如一棵巨松般立于炼心石之前,脸上显出一丝讶异之色。 </P><P>
“你要于什么?”那神秘人似乎刚从梦中醒来般,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P><P>
围观的众人禁不住都大笑起来,似乎是对那老者进行一种报复的嘲笑。 </P><P>
老者心中大怒,他还没有遇到过这般对手,居然在受了他一记无情攻击之后,还好整以暇地问他要干什么。 </P><P>
老者一时也的确答不上要干什么,他被对方冷静得让人有些心惊的话语给怔住了。 </P><P>
“难道你不知道老夫定下的规矩吗?”那老者吸了口气,冷漠地问道。 </P><P>
“你定的规矩关我什么事?”神秘人依然是那么冷静。 </P><P>
尔未复古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那些窝了一肚子气的人也都拍手称快,附和道:“是呀,你定的规矩关我们屁事……” </P><P>
“可是老夫的规矩关这条路的事,谁要是想从这里通过,就必须遵照老夫所定的规矩!” </P><P>
那老者蛮横地道。 </P><P>
“这条路是属于你的?”神秘人冷声问道。 </P><P>
“可以这么说!”老者毫不退让地道。 </P><P>
“既然这样,那请你将这条路搬回家,因为我的路被你这条路挡住了。”神秘人说话更有趣,也更怪,只逗得一旁的人哄然大笑不已。 </P><P>
方尘子和万知子也禁不住笑出声来。 </P><P>
“是呀,这条路是你的,那你搬回家嘛,我们还要走自己的路呢……”众人哗然而呼道。 </P><P>
那老者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冷冷地道:“你一定要和老夫过不去吗?” </P><P>
“我只和与我过不去的人过不去。”神秘人不紧不慢地道,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只让旁人大感痛快。 </P><P>
“说得好,说得好……”被拦住的江湖人士都对这挡路老头极为反感,自然全都与神秘人站在同一阵线上,只差没有与他联手干掉这可恶的老头,不过,他们都不知道神秘人的实力,也不敢太过得罪这老头,免得待会儿惹祸上身可就不好玩了。但是,他们躲在人群中起哄的本事还是有的。 </P><P>
那老者眸子中射出两道比刀还要锋利的神芒,但他却看不清神秘人的模样。 </P><P>
睁开眼睛的老者似乎变得有些狂,更略带几丝魔意不可否认,这老者的眼睛很有神,甚至可以让人着迷。 </P><P>
他一直都不愿睁开眼睛,可是面对这样一个高深莫测的对手时,他不得不睁开眼睛,抑或他真的动了杀机。 </P><P>
神秘人立如渊亭,更像是周身裹了一层玄冰。他不动的时候,竟然感觉不到他生机的存在。“他只是个死人。”有人这么想着。 </P><P>
一个死了的活人绝对没有一个活着的死人可怕,死与活本身就是矛盾的极端,如果将这两种极端结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迷一个无法解开的谜。 </P><P>
生死,正是人类水远都无法突破的大限,突破了这个大限也就不再是人,而是神!一心求道的人不少,但得道者古往今来也不过数人而已、当然在江湖中也流传着那些突破生死大限而得道飞升的故事,但那已经成了一个神话一个让人向往的神话,而眼前的人并不是!眼前的神秘人只是一个让人害怕的谜他不是神也许他是个魔!真正得道之人不多但真正成魔之人也不是没有。魔,是另一种不灭的形式,那就是活着的死人!活着的死人即为魔,死了的活人当然就是鬼。 </P><P>
眼前的神秘人,是魔吗?没有人知道,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即使他不是魔,也定是个可怕的人,一个让那老者心头蒙上一层阴影的人。 </P><P>
“你叫什么名字?”神秘人突然开口向老者问道,却是一句令人意外的话。 </P><P>
“你可以去问阎王!”那老者双掌缓缓抬起。 </P><P>
四周的风在动,当然,风如果不动也就不叫风了只是这一刻风动得极快极猛。 </P><P>
“你一定要阻止我上玉皇顶?”神秘人又说了一句。 </P><P>
“老夫不想阻止任何人上玉皇顶,老夫只是要维护所定的规矩!”那老者的话似乎有些强词夺理,任何人都听得出来。 </P><P>
“你定下这个规矩或许是一种错误!”神秘人淡然而自信地道。 </P><P>
“老夫不管它是不是一种错误,只知必须坚守自己的承诺!”那老者毫不退让地道。 </P><P>
“有个性,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如此倔强你可知这样做对你自身没有任何好处?” </P><P>
“有些人偏偏不喜欢做对自身有好处的事情!”那老者笑了笑,竟似对自己的所做极为满意。 </P><P>
神秘人摇了摇头,声音依然冷极地道:“那你就为此付出一些代价吧!” </P><P>
风涌动得越来越快,山头的风本来就极大,此刻更甚!夹道另一头的风也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动着在山道间“呜呜”作响。 </P><P>
森寒的杀意更在山峰间激荡,摄人心魄的风声夹着阵阵松涛,倒有着一种极为美妙的旋律,只是杀意太浓。 </P><P>
方尘子和方知子心中暗惊,这两人尚未交手,其气机的牵动已达到这种程度,如果两人一旦正面交手的话,那岂非更为可怕?那老者似乎在无限吸纳天地间的力量,脸色也越来越诡异。 </P><P>
风起云涌,淡淡的雾气随着激流的风牵扯而至竟向那老者的手心汇聚。 </P><P>
众人在此刻才看到那老者的手,那是一双肌肤十分粗糙、十指就像一根根棒杵般又短又粗的手。 </P><P>
没有人会不知道老者那粗短之手的可怕,这点是勿庸置疑的。一个修练手上功夫的人,其手指和掌纹绝对不一样,正如剑手的手修长而白皙,刀手的手宽厚而苍白一样。 </P><P>
手,是任何武学的基础,也是每个武人最珍爱和呵护之处、当然,也有一些人能够达到反朴归真的境界,其双手再也看不出个性但却是极尽完美的。那样的手甚至比脑子更灵活,任何兵刃都可成为它的奴隶只是那种手少之又少,其价值也是无法估量的。 </P><P>
当年,武帝萧衍便开出天价,天下正邪各道中人谁要是能够斩下蔡伤的手,他愿意以十万两白银加上五千两黄金相买,更对此人及其后代加官进爵、只是一直都没有人办到,就因为蔡伤的手太过可怕、那一段时间。整个天下十分轰动,只是后来蔡伤失踪了,这条购买讯信也便不再有效。可那毕竟可算是江湖佳谈证明了一个高手的价值自此之后没有一个人的手能卖到蔡伤那个价,即使尔朱荣也无法打破此记录!此时的夹道上,那老者的手的确很特别,正因为特别,才会显得可伯。但神秘人并没有动,他似乎不觉得危险的存在,抑或是他对搏杀已经太过麻木,对生死毫不在意了。 </P><P>
没有人知道神秘人在想些什么他在想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能够抗拒这个也同样来历不明的老者的攻击。 </P><P>
其实,所有人的担心全都是多余的,因为无论神秘人能否抵挡那老者疯狂的一击,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一个无人能够解开的战局!风突停!突兀得像是转入了另一层空间。 </P><P>
风停,是因为有人出手了,是那个老头!那个自称是东岳圣帝之仆的老头终于出手了,他似乎无法忍受神秘人如死一般的寂静。 </P><P>
静,有时候是一种压力,一种让人心头发毛的压力、在死寂的静谧之中,让人很容易产生幻想事物的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对事物本身所产生的幻想。所以,在禅定之时,最容易因为魔障而走火入魔,死寂的静,完全是对心理上的一种攻击。 </P><P>
当然,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感受到的神秘人的对手是老者,因此,那种无形的压抑只有那老者才可以清楚地感应到,因此,他率先出手了!气势,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就像是流水中行舟一般,如果你拼尽了全力也无法使舟前进的话,那种结局注定只会是一个:不进则退!如果你不想退,又不想被流水牵制的话,就必须改变航向。 </P><P>
那老者的气机无法对神秘人产生半丝威胁感,那么,神秘人自然对老者产生了威胁,这绝对不是虚枉之谈,因此,他必须出手!“呼!”老者的拳头落空,自神秘人的颈侧击了过去。 </P><P>
“呼!”老者再一拳击空,距神秘人的面门只有三寸,却没能击中。那奔涌的劲气使神秘人头顶的竹笠掀动了一下,但并没有使他露出真面目。 </P><P>
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二人动作快到了极点,一进一退是那般有规律,那般默契。 </P><P>
“轰!”一块石头被老者踢得粉碎但却并未踢中神秘人的下盘,而是自神秘人的脚畔擦过。神秘人每一次都是险之又险地避过攻击,那步子总是恰到好处。 </P><P>
“轰!”这一拳,正中神秘人胸口神秘人整个身躯晃了一晃那老者也晃了一晃。 </P><P>
“三招已过!”神秘人终于冷冷地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并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 </P><P>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那老者开碑裂石的一拳居然无法让神秘人受伤,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甚至不可能!刚才他们亲眼见过那老者惊世骇俗的功力可是此刻…… </P><P>
清楚这之中原因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那老者,一个是神秘人另一个却是坐在地上的尔朱复古。 </P><P>
尔朱复古跌坐于地,所以他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P><P>
那老者最后一拳的确击在神秘人的胸口上,但神秘人的胸口却是一柄刀。 </P><P>
不,应该说神秘人的胸口横着一柄刀,在狼皮衣服下面横出一截乌黑的刀鞘,尔朱复古看到的是这些。 </P><P>
其实,那并非刀鞘。就是一柄刀!一柄乌黑阴沉无锋的刀,那个老者更感觉到这柄刀是以一种奇异的木头所做.是一柄黑木钝刀。 </P><P>
普天之下,拥有黑木钝刀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慈魔蔡宗!夹道上的神秘怪客正是在临城出现的蔡宗!他来泰山不为别的就为叶虚与蔡风之战。有些事情,有些人永远都不会错过,而蔡风绝对不会错过明天的那一战!叶虚,一个爱出卖朋友的人;蔡风,一个代表中土年轻一辈主流的人物。是以,蔡宗怎会错过这一场盛会?当然,也许蔡宗还有另外的目的这就是别人所无法知晓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谜,一个似乎无法解开的谜。 </P><P>
蔡宗的手,也很粗糙,不过更重要的是它的宽与厚。一双天生就是握刀的手。 </P><P>
尔朱复古有些惊讶于这么一双手,蔡宗的手,似乎比那老者的手更为神秘,更有韵味,一直藏在衣袖之中,到此刻才伸了出来。 </P><P>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代表杀机,无穷无尽的杀机。 </P><P>
出刀的手法无比利落,无比优美。那种精挑细琢的弧度就像是流星轨迹,灿烂而奔放、不过,他手中的只是一柄黑木钝刀!蔡宗的功夫一向是以力道称著,天生神力再配以后天的运用,使其具备了别人难以想象的可怕这是一种无形的资本。 </P><P>
那老者的确吃了一惊,他也应该吃惊,眼前这个敌人的狂傲完全出乎他的想象。竟然敢让他三招,如果这不是故意对他的污辱,那就是眼前这位神秘人真的比他意料中更为可怕!风再起,不是因为老者,而是因为蔡宗的刀让人心惊胆寒的刀!阴森森的刀,惨烈至极的杀气拖起浓烈的血腥划破虚空,划破拳影,向那老头劈头盖脸地斩去。 </P><P>
“嘭!”一声沉闷如雷的暴响,那老者和蔡宗同时飞退,似乎谁也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 </P><P>
沙粒激射,四散的劲气比山风更强烈十倍,几乎刮得众人睁不开眼睛,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看见了一柄刀,蔡宗手中黑沉沉的刀!刀形只是一瞬,在眨眼之时,又变成了一幕暗云吞噬了蔡宗自己也吞噬了所有人的视线。 </P><P>
好狂、好猛、好烈的一刀,如同刮起一阵强劲无伦的旋风飞沙走石。 </P><P>
当暗云吞噬那老头之时,众人便听到了连珠炮般的暴响.沉闷的撞击之声,犹如巨杵击在众人的心头,来自内心的压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功力稍弱一些的,脸色全都变得苍白无比。 </P><P>
有人捂住耳朵,有人捂住心口,但这种声波是无形的,也是无孔不入的。 </P><P>
方知子的脸色也稍变但瞬即即好、其他崆峒弟子除方尘子之外。几乎全都变了脸色,不过还可以支撑,但有些江湖人物却在呻吟,向山下撤离.方尘子的目光斜扫尔朱复古,尔朱复古并没有异常的变化,眼睛是那般专注,似乎可以穿透那暗云直逼交手的两大高手。 </P><P>
“扑!”“砰!”蔡宗与老者再退。 </P><P>
蔡宗疾退五步,那老者却背撞炼心石,闷哼了一声,脸色变得更为诡异。 </P><P>
“好,真是痛快!”蔡宗说话之间,头顶的竹笠竟然裂成两半,整整齐齐,断口如被刀切一般。 </P><P>
不错,竹笠正是利刃所切,几缕乱发在风中轻舞,随即被卷得不知所踪。 </P><P>
“你的刀法很好!”老者挤出这样一句话。 </P><P>
“你的剑也好狠、好毒!”蔡宗傲然道。 </P><P>
那老者笑了笑得依然那么诡异。 </P><P>
“剑?”方尘子和方知子有些茫然,他们不知蔡宗口中的“剑”是何指,不过,他们却为蔡宗的年轻而震惊蔡宗看上去并不太年轻,那满面沧桑的感觉极为清晰,只是浑身散发出的活力证明他是一个年轻人。 </P><P>
拥有如此功力的年轻人,的确值得任何人惊叹,只是那种装扮有些另类,加之一身狼皮制成的衣服,更显得怪异莫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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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无名刀客 </P><P>
人怪,刀也怪,在开始的时候,谁也不曾想到,发挥出如此惊人力量的竟会是一柄钝木刀,不仅钝,而且还是木制的.一柄黑沉沉的、阴森森的木刀,更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P><P>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那老者吸了口气问道。 </P><P>
“这个问题,我似乎也问过你一次。”蔡宗并不买账地道,眼中更流露出一股无比强悍的战意。 </P><P>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好在你死后为你立个墓碑!”老者有些狂傲地道。 </P><P>
“那还是免了吧,倒不如先为你自己准备好墓碑为佳!”蔡宗的语气更为狂傲。 </P><P>
尔朱复古的脸色微微有些异样,似乎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豪气所染。 </P><P>
众江湖人士都大声叫好,虽然刚才的战局之中谁占了上风并没有人看清晰,但蔡宗并未处在完全的下风,甚至还隐隐在气势上胜了一筹,众人自然对蔡宗寄有极大的期望。他们对这挡路的老者没有半丝好感所谓好狗不挡路江湖的规矩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要是多管闲事自然就是惹厌的家伙。 </P><P>
那老者邪邪一笑,斜斜跨上一步,手掌微抬,右掌扬起竖起食指与中指,其余三指紧扣掌心,左掌平抬腰际,掌心向上。 </P><P>
一个古怪的起手式落在方知子和方尘子眼中,二人大感惊异。 </P><P>
这分明是一招剑法的起手式,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剑法,但他们本身就是用剑的行家一看其手势便知与剑法有关、此刻,他们立时想到蔡宗刚才所说的“好狠、好毒的剑”。 </P><P>
“难道饫贤返纳闭姓媸墙#俊狈街雍头匠咀影底韵氲馈?“哼,你终于还是要用剑,来吧!就让我看看是你的剑狠,还是我的刀利!”蔡宗冷哼了一声,漠然道。 </P><P>
无风山风似乎突止,当然,这只是在蔡宗与老者之间。 </P><P>
其实,山风依然未减,甚至在增强,只是所有人的心神全都系于这一场战局之上,更为场中那绷得无法再紧的气机所牵引,心神完全顾不了山风的存在抑或可以说是对其它的一切都不再敏感。 </P><P>
气机越绷越紧,杀意也越来越浓、山间的云雾也似乎渐渐浓厚起来,淡淡的雾气。在两大高手之间相互缠绕,使得场中更添了几分朦胧而神秘的色彩。 </P><P>
蔡宗轻轻移了一下步子,十分缓慢,似乎在试探着什么,那种小心谨慎就像是一只偷食的老鼠。 </P><P>
当然蔡宗绝对不是老鼠,也绝对不像老鼠。 </P><P>
蔡宗移步,那老者便立刻出招,一道惊鸿刺穿淡淡的云雾,带着耀眼的亮芒,一闪便越过了两丈虚空。 </P><P>
“扑!”黑木钝刀准确无比地横截住那道亮芒。并完完全全地承受了这一击的所有力道。 </P><P>
“呼呼!”蔡宗两脚连续踢空,那老者的身法若绕花彩蝶,快得让人只能看到一幕白色的幻影。 </P><P>
“噗噗……嘭……”蔡宗与老者竟换了一个位置。 </P><P>
黑木钝刀犹如神助,每每在紧要关头,准确无比地截住那轻灵飘逸刁钻无化的剑,最后两人各交换了一掌才结束第二回合的较量。 </P><P>
“轮到我了!”蔡宗大喝一声,声若惊雷,说话间双足在炼心石上重重一点,整个身子旋转成一个巨大的陀螺黑木钝刀更幻成一根粗大的黑木柱,向那老者撞去。 </P><P>
沙石也因蔡宗的旋转而狂乱起来,全都打着旋向黑木刀上凝聚,松针似乎承受不了这股无形力道的牵引而纷纷坠落。 </P><P>
尔朱复古脸色疾变方知子和方尘子也大为惊讶,这大概是他们平生见到的最可怕的刀!当然那老者的剑法也让他们吃惊其手如此粗糙,竟然也是个用剑的高手,而且剑法之神妙,的确让人难以想象,若非蔡宗所逼,只怕谁也无法估料这老者能够将剑使得如此出神入化。 </P><P>
“难道这年轻人就是蔡风?”有人在猜测着传说蔡风是年轻人中最好的使刀高手,武功更高得可怕,但却并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过,因此许多人都在猜测,猜测这不知身分的刀客究竟是什么人?方知子和方尘子也似乎在这么想:天下间除了蔡风之外,还有谁能够拥有如此可怕的刀技呢?也只有蔡伤才能够调教出这样的人物来。 </P><P>
惟尔朱复古知道,眼前的年轻人绝对不是蔡风!在神池堡,见过蔡风的人并不少,虽然那时候人们只知道他是绝情,但拥有蔡风的容貌这是毫无疑问的,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刀法极为可怕但并非与蔡风一路,而且年龄也相差极大,二人本身的气势和内在风采也大相径庭。 </P><P>
“轰!”石裂沙飞,这一刀并未能击中那老者,却将地上的石阶击碎五级,疯狂的气势如龙卷风般夹着碎石松针四逸而飞。 </P><P>
一旁围观的人都大惊失色,纷纷挥舞兵器,抵挡碎石松针,惨哼之声不断。 </P><P>
木刀未断,蔡宗的身子着地后,便若射出的蝮蛇,腰身略曲,改变角度再次旋转而出,依然是疯狂无比。 </P><P>
那老者有些狼狈白衣己有几道裂痕,他无法抵抗那奔涌的刀气尽管险险避开了刚才致命的一击,可也出了一身冷汗,他根本就不敢与蔡宗硬拼,同时更没有把握能够抗拒蔡宗这一击,只因为对方年轻!年轻,是一种本钱,一种值得骄傲的本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年轻更可贵。 </P><P>
老者错步疾退,蔡宗的连环猛击让他显得极为狼狈,他根本无法估量蔡宗的潜力。此刻他倒有些后悔阻止蔡宗的通过,不该招惹这样一个煞星。 </P><P>
“轰!”这一击,老者避无可避,惟有硬接一途。 </P><P>
也只有硬接他才更进一步认识到蔡宗的可怕!那一刀之中所蕴含的不仅是无坚不摧的杀伤力,更有一种深深的死亡之气,死亡之气似乎来自地狱,潜伏了千百年的冤气在刹那间完全迸发而形成一股毁灭性的力量。 </P><P>
毁灭的力量,似乎是由千万条小蛇疯狂地噬咬着老者的每一寸肌肤,这是一种以他手中之剑无法抵挡的感觉,老者从来都没有想过世间会有这种刀法,也从来都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虽然他明知道这种感觉是虚幻的,可他仍忍不住呻吟几声,只是他呻吟的声音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 </P><P>
“砰!”老者的躯体重重撞在炼心石上,嘴角渗出了两缕鲜血,蔡宗没有继续攻击,可是在风云渐敛之时,他竟感到一阵无可抗拒的寒意自刀身流回自己的经脉,握刀的手竟然开始麻木。 </P><P>
蔡宗胸口的狼皮衣裂开两道长长的剑痕,交叉在胸口处,淡淡的血迹在毛茸茸的胸膛上交叉成十字每道刚好五寸,但并未要了蔡宗的命至少此刻蔡宗仍然活着,因为他在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P><P>
天地之间似乎在刹那间归于寂静山风呼啸声,松涛激荡声,对于所有的人来说,竟是那么遥远,似是传自另外的一个时空。 </P><P>
静,所有的人如置身梦中,似在深思,抑或是他们的灵魂己为刚才那一击的灿烂和疯狂所毁灭更将他们的心思引入九幽地府,那是一种神奇而异样的境界。 </P><P>
老者喘息了几口粗气那握剑的手上竟凝聚了一层霜花,窄长而雪亮的剑身,也同样点缀了一层晶莹的雪花。这个变化,似乎是在所有人眼皮底下发生的,使人如同在做梦。 </P><P>
老者的脸色变得极为惨白,他望着霜花越来越厚的剑身和手臂,竟然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而且霜花不断上升,向肩头逼近.他从来都未见过如此奇事,也从未想到世间竟有这般可以潜而后发的寒劲,这股寒劲已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可怕境界。 </P><P>
“这是什么刀法?”老者眼中满是惊惧,有些虚弱地问道。 </P><P>
“终极败王诀!”蔡宗冷漠地道。 </P><P>
“终极败王决?”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又喃喃自语道:“没听说过。” </P><P>
“你没听说过毫不为怪,因为你是第一个试刀者!”蔡宗缓缓抬起手来拉了拉被划开的狼皮衣,吸了口气道。 </P><P>
“我是第一个试刀者?难道‘终极败王诀’是你所创?”老者有些惊讶地问道。 </P><P>
“除我之外,没有人可以使出这一刀。”蔡宗充满了自信,豪气干云地道。 </P><P>
那老者笑了笑得有些凄惨,突然脸色一变,忍不住一声呻吟,脸色竟红得像火炭一般,那股奇寒之劲抵达肩头,居然化成一股疯狂的热流如烈火在经脉中燃烧。 </P><P>
呻吟之声终于将所有人自沉迷中惊醒一下子又回到了充满杀意的现实,更为那老者的奇状而瞠口结舌。 </P><P>
“这是什么功夫?……”许多人都在心中如此想着,他们也看到了蔡宗胸口的两道剑痕,是那般刺目,那般让人心惊,脸色变得最为厉害的是那重伤的尔朱复古,因为他看蔡宗的目光有些异样。 </P><P>
“这叫什么剑法?”蔡宗似乎对那老者的剑法极感兴趣。 </P><P>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不说也罢!”老者说话的声音有些打颤,额头汗珠直冒,似乎正在承受着烈焰的煎熬。 </P><P>
“败的不是你的剑而是你的人!”蔡宗吸了口气道。 </P><P>
方知子和方尘子也是用剑高手,亦禁不住为蔡宗捏了一把汗因为蔡宗胸口那两道剑痕只要再深入两分,胸膛之中的心脏和肺腑肯定会尽数碎裂,那样即使神仙也不可能活命。 </P><P>
正当方知子两人思忖之时,突觉眼前光影一闪虚空之中盛开了数十朵灿烂亮丽的剑花。 </P><P>
“小心!”方尘子忍不住惊呼出声。 </P><P>
剑花灿烂得刺眼,却是尔朱复古剑上所挑起的,一个能够挑起如此灿烂、如此多剑花的剑手,绝对不会是受了重伤之人,可是尔朱复古明明受了重伤,这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P><P>
尔朱复古的剑,攻向蔡宗,不!这不应算是攻击,而只能算是偷袭。 </P><P>
尔朱复古向蔡宗的背门偷袭,此刻的尔朱复古比对那老者攻击时的尔朱复古更为可怕至少不止可怕一倍。 </P><P>
方知子自问绝对达不到这个境界,与尔朱复古相比他的确要逊色两筹即使其师无涯子出手,也不会比尔朱复古厉害多少,只是方知子有些不明白,尔朱复古受伤之后怎会仍然如此可怕,如果他以眼下的实力与那老者相比,又怎会只那么几招就败得跌坐于地?其实,并不只方知子如此想,在场很多人都是这样思忖着,他们更不明白为什么尔朱复古还会选择攻击蔡宗!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即使蔡宗与那痛苦不堪的老者亦不例外。 </P><P>
“哧!”剑身再次划破蔡宗的狼皮衣,自他的后腰插入。不过,尔朱复古感到蔡宗的肌肤滑溜得让人无法掌握。 </P><P>
蔡宗一声狂嚎反手一刀,但尔朱复古一击即退,重伤之下的蔡宗一刀也便落空。 </P><P>
蔡宗疾退几步腰间划开一道深深的血槽,鲜血泉涌而出,染红了狼度衣,显得无比凄惨。 </P><P>
蔡宗以快不可言的速度止住伤口周围的穴道,以阻血流,更自怀中抓出一把草药抛入嘴中,竟像野兽一般大嚼起来。 </P><P>
尔朱复古禁不住有些暗暗心惊,蔡宗的眼中竟闪过一丝幽蓝的亮芒就像暗夜的狼眸,更燃烧着一种疯狂的火焰,似乎恼怒于尔朱复古的恩将仇报。 </P><P>
尔朱复古不敢继续抢攻,而是望着蔡宗将那被嚼成糊状的草药敷在腰间的伤口上。 </P><P>
“你为什么要杀我?”蔡宗敷好草药,声音冷如寒冰地问道。 </P><P>
尔朱复古阴阴一笑,道:“别再装傻了别人或许不知道你的身分,但我尔朱复古却是清楚得很。” </P><P>
“你知道我的身分?”蔡宗脸色大变惊问道。 </P><P>
“哼,别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只有你们父子几个是聪明人。我们尔朱家族与你们蔡家可是没什么好讲的,蔡念伤,你就认命吧!”尔朱复古冷杀而坚定地道。 </P><P>
“蔡念伤,他就是蔡伤的大儿子蔡念伤?”“难怪拥有如此可怕的刀法……”“果然虎父无犬子……”围观的江湖人士不由得全都哄然议论起来。 </P><P>
蔡宗的脸色变了数变,竟然显得无比冷静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P><P>
尔朱复古自信地笑了笑,自鸣得意地道:“哼,虽然相隔近二十年,你再也不是童年的模样,可是有些东西并不是时间可以改变的。你可记得二十年前,咱们一起玩雪的情景?” </P><P>
蔡宗没有说话但心中却无比激动,今日,他居然意外地获知与自己身世有关的事,这也是他多年来一直寻求的结果,他此时只希望尔朱复古快一点说出口。 </P><P>
尔朱复古突然撕开胸前的衣衫,只见胸前一道道浅浅的红痕,显然是伤疤,零乱得如一条条蚯蚓在爬动。 </P><P>
“这些全都是拜你所赐如不是你这窝囊废,主人又怎会将我伤成这样?”尔朱复古狠声道。 </P><P>
蔡宗心里微微发凉,忖道:“难道自己的身世与尔朱家族有关?”心想间,倒忘了拉上狼皮衣,又将胸膛露在寒风之中。 </P><P>
在蔡宗的记忆中,就知道自己姓蔡,至于叫什么全都忘记了自己的身分也是全都模糊不清,隐隐地只能在记忆深处找到北魏这个名词他也记不清自己在哪一天突然忘记了以前的事,只知道因为一只熊,一只大狗熊,那一天他拼命地跑,在当曲河边的黑暗沼泽中可是他怎么也无法逃过那只狗熊的追捕,当狗熊追上树之时,他便自高高的树上掉了下来,在树上还被一条毒蛇咬了一口,后来,他就什么事也不知道了.醒来时只觉浑身如撕裂一般的痛,狗熊己经不在了,他不知道狗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可是他看到在自己的身上爬满了一条条让人恶心的小虫,生长在沼泽中的小虫都是有毒的,也正是因为这些毒虫才让他没有死,反而解了他所中的蛇毒。 </P><P>
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是第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只感到腹中很饿,那种饥饿是刻骨铭心的,其它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潜意识中他知道自己姓蔡那时,在饥饿的驱使下他将身上蠕动的毒虫全都抓进了嘴中那是一种像泥巴一般呈灰褐色、小如蛆虫的软体动物,他清楚地看见这些小毒虫在指缝间蠕动,还拖着长长的唾水。由于太过饥饿最终他闭上眼睛将身上爬满的毒虫全吃了下去。腥臭的烂泥味就是这种毒虫的主要味道,于是他吐,几乎将肠胃之中所有能吐出来的东西全吐了出来,直吐得嘴唇发裂。 </P><P>
那一次,他身上被狗熊抓得满是伤痕,也失血过多,那条咬他的毒蛇死在狗熊的爪下,后来成了他的美味佳肴自那次之后,他便尝试着吃毒虫,也曾中毒快死了,可是他总能奇迹般地又活过来,那是一段比地狱之中更惨的生活,后来,他知道怎么去对付狗熊,怎么去杀死野狼和毒蛇、毒虫。 </P><P>
在那充满危机的沼泽之中,什么样奇怪的毒物都有,大的、小的,但却没有什么不是没有毒的。他也记不清在沼泽中生活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不可否认,他也成了沼泽中一个奇异的毒物。而对于过去他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但对喇嘛的仇恨却似乎一直都长驻于他的心灵深处,他还深深记得一个名字那是华轮,后来才知道,华轮是域外喇嘛教的大喇嘛,而北魏是一个国家名号。他明白这些肯定与他的过去有关系,因此也成了他这些年来的主导和目标。 </P><P>
他知道自己可能是因为那次被狗熊所惊吓过度,失去了记忆,是以,他一直在寻找记忆中的东西,但却很失望。今天却意外地找到一个知道自己过去的人,尽管对方是自己的敌人,但那种激动仍是免不了的。 </P><P>
尔朱复古见蔡宗毫不作声心中更恨愤然道:“你可记得那次你偷来你爹的沥血刀来与我比武?我本来不想跟你比,但你踢坏了我堆的雪人,我就跟你打,你们蔡家的刀法也不过如此十招不到你的沥血刀便被我磕飞,与此同时,你也被自己的刀割破了肚子,可你爹蔡伤那句争雄好斗之话,使得主人对我进行割肉之刑向他赔罪,还以沥血刀划开我的背部留下这水不磨灭的残痕以示警告。 </P><P>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发誓要找你蔡家算账……” </P><P>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蔡宗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尔朱复古的话道,不过心中的激动是无以复加的、至少,他知道自己姓蔡没有错这就说明今次前来北魏是对的,而且他猜想自己很可能与北魏第一刀有着特殊的关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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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沥血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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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朱复古拉上胸前的衣襟,又撕开后衣,背上如一条巨大的蜈蚣般,龟裂出一条长达一尺的肉沟,就像是蜈蚣的腿,泛着淡淡的红色,形状可怖至极。 </P><P>
“这就是沥血刀的杰作!”尔朱复古语调之中充满了无限的仇恨。 </P><P>
蔡宗的心神为之大震,目光禁不住落在自己的腹部,那道蜈蚣纹随着他年龄的增大而越来越请晰。他记得最初,这只是一道无法结疤的伤痕,后来他渐渐长大了,可是那伤痕始终无法长出肉来,便深深地陷入肉中成为一条肉沟,再后来,肉沟旁竟也裂开了一道对称的小肉沟,犹如蜈蚣一样怪异,他还以为那是因为他吃的蜈蚣太多了,而得到的报应,没想到,今日才知道这竟是沥血刀的杰作,不由得愣住了。 </P><P>
旁观的人全都忍不住向蔡宗的腹部望去,他那狼皮衣被剑划开了,小腹也露在风中,众人很清晰地看到了一条与尔朱复古背部一模一样形状的龟裂纹理。 </P><P>
方知子听过沥血刀的传说,他师父曾说过天下有几件奇兵,而沥血刀排在首位,这并不是因为沥血刀是一柄神兵而是因为沥血刀因人而出名沥血刀的名字是在江湖上一场场杀戮之中所树立起来的不败形象,当然,沥血刀也的确是一柄好刀,尽管其本身并不能切金断玉可它在蔡伤手中饮过千万凶人的热血,更在战场上斩敌无数、刀在蔡伤的手中渐渐具有灵性,每一次搏杀,蔡伤都将自己的无相神功贯入刀身,竟使鲜血渐渐吸入刀身之内,变成了凶物。 </P><P>
天下之间,也只有一种功夫可以驱驭沥血刀,那就是无相神功,亦只有配以无相神功才能够将沥血刀发挥出最强的威力!沥血刀更有一个特点被它所伤的伤口永远都不可能恢复到正常状态。当然,这只是一种传说,真正见过的人并不多,但眼前的事实,似乎正证实了那个传说的真实性。 </P><P>
“他果然就是蔡伤的大儿子蔡念伤……”“是呀这回……”众人禁不住纷纷议论起来,但却没有人敢上前说话,因为事关尔朱家族的事,又有谁敢跟尔朱家族作对呢?即使崆峒派也没这个胆量,何况在场的围观者又有谁能够胜过尔朱复古?“不仅如此,在你的左耳根下更有一块伤疤,那正是当年我的剑所留下来的。因此,就算天下所有人都不认识你了,我却不会认不出你你就认命吧!”尔朱复古狠声道。 </P><P>
蔡宗禁不住大笑起来,却是欢快的大笑,这一笑,只让所有的人全都给蒙住了,即使尔朱复古也不知道对方在笑什么,他当然不明白蔡宗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欢快地大笑。 </P><P>
蔡宗心中的喜悦是无可形容的,虽然尔朱复古的话不一定全都可信,但至少让他的身世有些眉目了,他对自己的身世一向都是茫无头绪,此刻总算理出了一个头绪,尽管因此而受伤,但似乎也是值得的。 </P><P>
“他在说谎!”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P><P>
尔朱复古和蔡宗都愣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禁不住全都投往声音传来的方向。 </P><P>
那是一个同样戴着竹笠,众人根本看不出他面貌的人,但其声却并不显得沧桑,显然是个年轻人。 </P><P>
“你是什么人?”蔡宗冷冷地问道。 </P><P>
“一个刚见过蔡念伤的人!”那人不温不火地道。 </P><P>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他们不知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之话何指?“你刚才见过蔡念伤?”蔡宗心头有些失望地问道。 </P><P>
“那是八天前的事,但我敢肯定,你不是蔡念伤!”神秘人望着蔡宗自信地道。 </P><P>
“你以为他在说谎?”蔡宗不答反问道。 </P><P>
“当然!”神秘人回答得斩钉截铁。 </P><P>
“为什么?”蔡宗心头多了一分失落,他被对方那肯定的语气给怔住了,竟然无法肯定谁对谁错。 </P><P>
“因为他们是同一路人!”神秘人指了指尔朱复古和那重伤的老者,冷峻地道。 </P><P>
“啊……”所有人全都大愕,更感到极不可思议,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尔朱复古竟然与白衣老者是一路人。 </P><P>
尔朱复古和那老者也全都脸色大变,他们的神情证实了神秘人所说的话没错。 </P><P>
蔡宗禁不住扭头望向白衣老者,冷冷地问道:“你也是尔朱家族的人?” </P><P>
“不错,他不仅是尔朱家族的人,而且还是尔朱家族的两大元老之一。你刚才说得好,他败的不是剑而是人!他就是那个在尔朱家族最精檀拳法的尔朱归!”神秘人淡然而平静地道。 </P><P>
“尔朱归?!”方知子和方尘于忍不住惊呼出声,他们当然听说过尔朱归。传说当年尔朱荣大战棍神陈楚风,首先派出尔朱归试探对方的身手,但尔朱归败在陈楚风棍下,那一战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无涯子却知道,而无涯子又是自长恨子那里得知的,因此知道尔朱归的存在。在尔朱家族之中有很多从未涉足江湖的高手,江湖中人知道他们面貌的也少之又少,尔朱归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 </P><P>
“单论拳法,他的确可算是当世数一数二的人物但他不该弃剑学拳。尔朱家族的剑法精奥玄妙,举世之间几乎难有与之相抗衡的剑法。可是他却弃剑学拳,后来又弃拳练剑,这是一种错误,也正因为这样,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成为无敌的剑手!一个练剑的人,双手必须严格要求,如今他的手已经不适合握剑。只有一双修长之手,才能够无比灵活,准确掌握剑的存在。也只有修长之手,才能让心与剑相互勾通,剑手的手,需要保持最高的灵敏度,甚至可以让每一根经脉都能清晰感受到剑的精神,这才能注于剑最强的生机,正因为他的手在练拳的时候已经麻木不仁,甚至不怕痛痒,这样的手,即使再好的剑法也会大打折扣!”神秘人娓娓道来,却有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感觉。 </P><P>
蔡宗默然,但心中却又有些不以为然因为这与他的身世并无关系,不由得冷然问道: </P><P>
“你到底是什么人?” </P><P>
神秘人向蔡宗望了一眼.轻轻掀开竹笠,露出一张极为潇洒的面孔,悠然道:“在下就是三子!” </P><P>
“啊!”众围观的人又是一惊,要知道,三子就像是蔡风的影子,更是蔡风的好兄弟,形同左右臂膀,却没想到竟然在这条夹道上出现。 </P><P>
蔡宗心头忍不住一阵失望,他虽然来到中原时日不长但也有一个多月自然知道三子在蔡家是怎样的一个重要角色,更不会说谎!那也就是说撒谎的人是尔朱复古了可是尔朱复古身上怎么也有同样的一条刀疤?又怎会如此巧合?那他的话又有何目的呢?难道只是为了掩饰与尔朱归的关系吗?那可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蔡宗的心头微微有些迷茫。 </P><P>
尔朱复古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自然知道三子的可怕财神庄一役就有三子的参与。当初防卫如此严密的神池堡都被三子给逃了出去,此事一直都是尔朱家族的耻辱。三子和蔡风形影不离,既然三子此时出现了那么蔡风是不是就在附近呢?“不仅尔朱复古与他是一伙的就连黑心熊也同样是尔朱家族的人。”三子淡然道。 </P><P>
所有人禁不住再惊这件事情越来越有趣,也越来越复杂,使得他们都弄糊涂了。不过众人想到尔朱复古重伤后仍能出手伤了蔡宗,可见三子所说并没有错尔朱复古和尔朱归只是在演戏。尔朱复古所受的伤也全是假的,那么黑心熊熊君落下山崖,难道也还有假?而尔朱家族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三子轻轻拍了拍手人群之中一阵骚动,分开一条通道,众人不由得全都大为愤怒为尔朱归的可恨和尔朱家族的可恶而愤怒。 </P><P>
众人眼中出现的是一道人影,神情呆板,身上更有几道血痕,这人赫然就是黑心熊熊君!夹道之间众人的嘈杂之声与风声松涛之声相合,倒也别具一种意境。 </P><P>
大家都亲眼见到黑心熊滚落下山,都当他摔死了,却没想到那只是在演戏,一种上当的感觉让在场围观者心中产生了极大的愤慨。不过,却没有谁敢发作毕竟尔朱家族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P><P>
“这位兄台想来就是大闹包家庄的蔡宗吧?”三子悠然问道。 </P><P>
蔡宗一惊,惊异地望了三子一眼,反问道:“你似乎对我的行踪很清楚?” </P><P>
“那也不是,只是适逢其会,兄弟们传达一声,我便这么猜测而己。”三子极为轻松地道,神情间自有一股难言的潇洒,各道之人也都为三子的神采所慑。 </P><P>
蔡宗突然想到,几次暗中有人为他阻住了追兵,而他却从来都不曾知道那些神秘相助之人究竟是谁。此刻三子一说,那对方极有可能是葛家庄的人,而赤尊者的失踪又是不是葛家庄的人所为呢?不过,他并没有必要去为那些事烦心,赤尊者的生死更不关他的事,他有兴趣的只是如何解开自己的身世。中土,他的确没有来错,无论是对于武道的修行,还是关于身世之谜,都有所突破.他这一生,就是希望能在武道上不断精进,将生命推向巅峰,更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谜!“尔朱复古,你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己动手?”三子眸子中闪过一缕凌厉的杀机,就像是两柄锋锐的利剑深深插入尔朱复古的目光中。 </P><P>
尔朱复古心头微怔,三子的武功比之两年前似乎可怕了很多,单论自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足以慑人心魄,他知道,三子今日绝对不肯善罢干休,在神池堡时,尔朱复古几乎是对他们尽情污辱,更灌药水,这一切三子全都看在眼里,那些与三子一起的阳邑众兄弟,更有几人死在他手中,那时候三子便说过,即使做鬼也不会放过他!那次三子没有死,不仅没有死。后来还变成了一个极为可怕的人物,因此如今与三子的这一战,尔朱复古自忖绝对不可避免,但三子的口气之狂妄连他也为之错愕,似乎他已经注定成了对方囊中之物一般。这对于他来说,摆明是一种污辱。不过,尔朱复古并不动怒,因为他知道那是最不明智之举,高手相争,就要以最冷静的态度去面对,否则只可能是败亡。 </P><P>
围观的众江湖人士只听说过三子是蔡风的影子,更像其左右手,那么三子的武功一定不会差到哪儿去,他们自然更清楚今天有好戏看了。三子与尔朱复古的一战,所代表的是当今武功最强的两大宗系,更是一番龙争虎斗。 </P><P>
蔡宗似乎受伤不轻,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移步于一旁静坐疗伤,他知道,有三子在这里,他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P><P>
尔朱归的面色渐渐平复,似乎已经调匀真气,压住了蔡宗那古怪的真气但整个人似乎病了一场手臂和剑上也开始冒气,一缕缕淡淡的热气却是那霜花所化,他不得不承认蔡宗的“终极败王诀”比他想象中更为可怕。刚才并不是他不想杀蔡宗而是他不能根本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蔡宗也的确够狠,竟全然没将生死放在心上。如果蔡宗那一击有半点犹豫的话,他必将死于尔朱归的剑下!那是绝对没有任何情面可讲的,但是在生与死面前,蔡宗没有半丝犹豫,抑或蔡宗本身就是已超脱生死的死神!魔鬼!其实,蔡宗的刀法不仅令尔朱归大感震惊,更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那柄黑木钝刀本身就极为怪异,再加之那奇异的真气,的确能够起到极强的震撼作用。更何况,三子还说他曾经大闹过包家庄,单凭这一点就不能不让人心惊。 </P><P>
三子缓缓伸出一只手,一只修长却又不失宽厚白皙的手。 </P><P>
他的手,似乎是不沾半丝半缕烟火,还略带一种若有若无的魔力。 </P><P>
尔朱复古的脸色微变,他并不知道三子要干什么,只是黑心熊的脸色变得若死灰一般苍白,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P><P>
当尔朱复古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之时,三子的手已经扣在黑心熊的咽喉。 </P><P>
“你死有余辜!”三子冷冷地道。 </P><P>
“喳!”黑心熊连惨叫都未曾发出,颈骨便已寸寸碎裂,脑袋软软地歪到一旁。 </P><P>
“噗!”守在黑心熊身边的两名极为普通的汉子之一顺脚踢出,黑心熊那庞大的尸体直飞出五丈,重重向山崖之底坠落,这一次他绝对再也没有丝毫活命的可能了。 </P><P>
众江湖人士大感痛快黑心熊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甘陕一带,可谓是独行大盗,行事毫无原则可讲让江湖各路人马都耻于与其为伍。只是黑心熊心黑手辣,武功又高,没有人敢去招惹他而已此刻,有人能杀掉他,自是大快人心之事。但众人有些不明白,黑心熊是在什么时候成为尔朱家族的人?不过,江湖中让人费解的事情太多,也没有必要细细追问清楚。 </P><P>
尔朱复古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仅仅是因为三子下手的狠辣,也因为三子身后那两名看起来极为普通的人。 </P><P>
刚才踢飞黑心熊尸体那轻描淡写的一脚绝不普通,可这却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之人的杰作,那人的举措使众人不得不心惊。 </P><P>
方知子和方尘子也为之暗暗心惊,天下间传闻葛家庄藏龙卧虎,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单只这两个普通人也不能不让人刮目相看、那一百多斤的尸体,只是轻描淡写地一脚便凌空踢出五丈之远,那分力道该是如何的强猛!方知子自信自己也可以做到,但是绝对没有那人利落,对方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感觉。 </P><P>
尔朱复古深深吸了口气手中薄若蝉翼的剑抖了一抖,向三子冷冷地道:“就让我看看这两年来你的武功有什么长进吧!” </P><P>
三子不由得哂然一笑,正要说话,他身后那踢飞黑心熊尸体的汉子冷冷地道:“你还不配!”同时身子向前大跨一步,立在三子之前。 </P><P>
尔朱复古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掉,他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如果这话出自三子的口中,他还可以当对方是在激怒他,可这却是出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口中。 </P><P>
“你动手吧,杀你这种人,还用不着三公子出手!”那普通人冷冷地道。 </P><P>
尔朱复古强压心中的怒火,因为他感觉到来自那普通人身上的压力。 </P><P>
“我叫无名三十一,你记好这个名字,有空的时候去阎王那里告告状。”那普通的汉子冷杀地道。 </P><P>
“无名三十一……”众江湖人士禁不住大愕,他们哪里听过这么怪的名字?更因为无名三十一那种异乎寻常的镇定所震慑。 </P><P>
尔朱复古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之色,江湖中人对葛家庄无名三十六将的了解或许比较少,但是尔朱家族却是绝对不会是初次听说。财神庄一役,他们已充分领教过无名战将的可怕,耿怀恨曾细讲过无名五和无名十六的厉害,因此,尔朱家族已将无名三十六将视为眼中钉了。 </P><P>
尔朱复古自然清楚耿怀恨的实力,如果无名五可以胜过耿林恨的话,自然也可以胜他。 </P><P>
他与耿怀恨的武功处于伯仲之间,而眼前这人却是无名三十一,那么无名三十一的武功与无名五的武功又是孰高孰低呢?当然,这一切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比斗应该怎么进行,其实,也没有必要想得如此复杂。该出手时就出手。 </P><P>
尔朱复古没有出手,倒是无名三十一先出手了。 </P><P>
无名三十一的手似乎很多,满身都是,散布于每一寸空间。而且每只手的姿势全不相同,有拳、有掌、有勾、有爪,还有指,犹如兰花吐蕊,犹如睡莲初绽,犹如牡丹盛放,犹如…… </P><P>
每一个姿势都是那般生动。 </P><P>
尔朱复古大惊,那些挥舞于空中的手影是那般真实,可是无名三十一只有一双手,绝对只有一双手!除非他是个怪物,但怪物也不会有这么多手啊。 </P><P>
那这些手孰真孰假?哪是杀着,哪是虚招?尔朱复古弄不清楚,因此,他惟有退!当然,光退还不行,还必须出剑,薄剑幻成数十朵绽放的鲜花,耀眼、刺目,只是没有那千万只手夺目和奇诡,更少了那种妖异的气势。 </P><P>
“哧……”千万只手全都化成飞灰,被灭成一片的虚无,只因为尔朱复古的剑。 </P><P>
所有的手全都是虚招,只是一种影子,也许,连无名三十一整个人都是虚无的,因为无名三十一己经失去了踪迹。 </P><P>
其实也不是失去了踪迹,而是已到了尔朱复古的身后,只是尔朱复古没有看到而已。 </P><P>
“小心!”尔朱归急呼道。 </P><P>
即使此刻尔朱归没有出声尔朱复古也感觉到了,他清晰地感觉到两道劲风自“腰睮穴” </P><P>
和“命门穴”袭入,这大概就是无名三十一的杀招所在。 </P><P>
“尔朱归,本来我并不想趁人之危,但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因此你必须死!”三子望了尔朱归一眼,充满杀机地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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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8-8 17:56 编辑 <br /><br /><P>第三十一卷

第八章 霸世拳道 </P><P>
尔朱归一惊,此刻他身上有伤,且那只被冰冻的右手经脉失控,尚未曾恢复,此时面对这个年轻的对手竟然有些俱意。 </P><P>
三子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意,似乎已清楚看出尔朱归的心思,而不耻于对方那种畏怯的神情,更似乎略带一丝怜悯之意。 </P><P>
尔朱归心头禁不住升起一股怒火,但在同时他也感觉到三子那独特的杀气和气势。 </P><P>
蔡宗也讶然地睁开眼睛,因为他是位刀客对于刀,他比谁都要敏感,因为他有着别人无法相提并论的超强敏锐的觉察力。 </P><P>
刀,并没有形状,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清晰无伦的感觉,要问刀在哪里,三子会告诉你,在他的心中!的确,刀在三子的心中,心中有刀,手中才有刀、这十余天来,三子的刀道几乎是一日千里,因为达摩,也因为蔡风,更因为有爱情的激励。 </P><P>
有人说,惰与爱是武道的绊脚之石那只是一种偏见的说法,情与爱可以是阻力,当然也可以成为动力,有时更会使人具有灵感,天地万物生生不息,就是因为情之所在、上天体量苍生,是对苍生的博爱,真正得道之人,是心系苍生之人、正因为其爱博大到无所不容的境界,才能上体天心,下合民意。在凡与神之间,破开一道虚空,而飞升天道,因此,情与爱并不是武道的绊脚石。 </P><P>
此刻的三子比之昔日的三子,确是已脱胎换骨。 </P><P>
蔡宗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眼前的年轻人,比他还年轻,可是那种自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气势并不比他逊色,三子的这种境界,他仍是前几天才达到,在飞雪楼重伤之后,他便一直在苦修,费天因为有急事,在蔡宗伤势稍好之后,立即就离开了,惟留下蔡宗一人搂抱着冰魄寒光刀苦思。终于让他悟出了“慈心三杀”第三式刀招——“终极败王诀”,从而使刀道再升一个境界,因此才能够抵达三子这种境界——刀在心中!心中有刀,刀是无所不在的,手中有刀,落个有迹可寻,反为下乘。而只有真正体会得出刀心之人,才能够真正心中有刀手中无刀杀人无形。 </P><P>
蔡宗的刀道只是自己在每一次杀戮之后的心得所积累,那是一种别人所不能拥有的经验、看到三子那种傲视天下的气势,蔡宗心中禁不住涌起一种惺惺相惜之感。虽然初入中土与费天出生入死,可以说是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但他与费天的年龄相差极大,怎么也找不到这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何况费天行事乖僻,与他的脾性并不太相合,不过,对于朋友,费天还是极为真诚,至少凭着蔡宗的直觉,可以明白这一点。 </P><P>
三子轻轻跨出一步,以一种优雅而轻缓的步伐跨过了两尺,目光落在尔朱归的脸上。似乎略略有些俯视的味道,其实,尔朱归所站的地方比三子还要高一些。 </P><P>
“你出招吧!”三子淡然道。 </P><P>
尔朱归的剑似乎在颤抖,热气升腾得更快,他必须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使右手恢复正常。 </P><P>
三子缓缓抬起左手,傲然地笑了笑道:“给你个公平的机会,我只用左手杀你!” </P><P>
所有的人全都为之愕然,谁也没有想到三子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也的确狂傲得超出人的意料之外。 </P><P>
蔡宗的眸子中却流露出几许赞赏之色,他并没有看错人。 </P><P>
尔朱归却脸显怒色,眸子之中闪过几近疯狂的怒火,他缓缓挺直腰杆,如一头凶猛的雄狮,整个人的气势也渐渐提升。 </P><P>
…… </P><P>
尔朱复古数击尽数落空。无名三十一的动作实在太过溜滑诡异,在攻击之中,虚虚实实根本让人无从捉摸,那种怪异拳法更让尔朱复古大为头痛,只让他有些眼花缭乱,不过无名三十一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双方的功力应该处于伯仲之间。 </P><P>
无名三十一极为平静,虽然攻势如狂风骤雨般猛倾而下,但他的神色没有丝毫的躁动,拳法之中更没有半丝漏洞。 </P><P>
尔朱复古刚开始被迫退了几步,后来也渐渐稳下战局,虽然他的剑极为锋利,但也无法破开无名三十一的拳网。 </P><P>
在尔朱复古攻出第一百三十三剑时,他竟然发现无名三十一的拳头不见了。 </P><P>
也不完全是,只是尔朱复古的眼睛被强光耀了一下,那是一柄刀,一柄雪亮的刀!刀无疑是无名三十一的,也不知道他的刀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尔朱复古当然也就不清楚刀来自何方,但无论刀是来自何方,它却是致命的。 </P><P>
致命的一刀,代替了无名三十一的拳头,简单明了的一刀,似乎毫无阻隔地击入了尔朱复古的剑网。 </P><P>
尔朱复古大骇之余惟有疾退,他必须退,因为对方的刀正劈在他剑式的最弱点,无名三十一居然找到了他的破绽,弄清楚了剑法的路子。 </P><P>
无名三十一的确已弄清楚了对方剑法的路子,在尔朱复古攻出第一百三十二剑时,他已经将这路剑法重复了使用了两遍,第一百三十三剑正是第三遍的开始,这便是无名三十一强攻的最好时机、因此,无名三十一出了刀,一直深藏不露的刀。 </P><P>
一个真正的刀客,就像是狩猎者一般,会寻找一个最佳的时机使出最厉害的杀着,以求一击而使猎物致命。 </P><P>
无名三十一就是这种刀客,不轻易出刀,一旦出刀则必须取到最佳的效果。 </P><P>
尔朱复古退了三步,但是并没有摆脱无名三十一的刀,无名三十一的刀依然是简单而又直接,却封住了尔朱复古的所有攻势,因为无名三十一已掌握了他的剑路。 </P><P>
尔朱复古惟有再退,无名三十一并不能要他的命,只是,他不能将先机让给无名三十一,退,至少可以让他不失先机虽然占不了先机,但也不至于失去。 </P><P>
尔朱复古再退三步,无名三十一的刀势之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松懈,他绝对不会错失任何机会,任何扳回先机的机会对于他来说,都是十分珍贵的。是以,他聚劲于剑上,反击而出,只是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无名三十一露出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笑得那般让人心寒、这使得尔朱复古觉得自己似乎坠入了一个无法挽回的死局。 </P><P>
的确,这是一个死局,当尔朱复古还未将这个问题想通之时,便感到腰间一阵刺痛,然后他感到一件冰凉的东西进入了他的体内而他所有的力道也在顷刻间化为无形,惟有暴发出一声狂嚎。 </P><P>
无名三十一的刀收入了怀中,其实也没有人知道那柄刀收到了哪里,就像它出现时一样,无声无息,无知无觉。 </P><P>
尔朱复古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的小腹之前伸出了一截剑尖,他缓缓地扭过身来,如同将死的野兽,低低地嚎叫着。 </P><P>
眼睛!尔朱复古最先看到的是眼睛一双清澈明亮而又略带怜悯之色的眼睛。 </P><P>
“我叫无名三十四!”那眼睛的主人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拔出了那柄刺入尔朱复古腹中的剑,带起一道血弧,给人以无限凄艳之美。 </P><P>
尔朱复古再次发出一声惨嚎,倒下去便成了一具失去了生命的尸体,只是那双眼睛瞪得浑圆。 </P><P>
杀人的人是无名三十四,其实,谁杀人都无所谓,战局总得有个了结。 </P><P>
围观的众人全都禁不住心惊肉跳,无名三十一和无名三十四的配合是那般简洁利落,对付敌人,更不讲究什么规矩,那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P><P>
无名三十四自怀中掏出一块白绢,迎风抖开,然后轻轻拭去剑上的血渍,动作是那般优雅和生动,与那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装束有点不相配。不过,若仔细看无名三十四的那张脸,倒显得眉清目秀。 </P><P>
无名三十四松开手中的白绢,让它随风而去,然后将剑身缓插回鞘中,仰天长长吁了口气。 </P><P>
方知子和方尘子都觉得有些不屑,他们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自然看不惯无名三十四这种背后杀人的偷袭行径。 </P><P>
无名三十一却向方知子和方尘子笑了笑很淡的笑容,不过二人看不出这笑容的含义。 </P><P>
尔朱归对尔朱复古的死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只是望着三子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淡淡地道:“年轻人你太狂妄了!” </P><P>
三子不以为然地道:“年轻人需要的就是一分不着边际的狂傲,这样才能更显示出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难道你不觉得吗?” </P><P>
尔朱归一愣,笑道:“说得好的确说得好!年轻人到底还是年轻人!” </P><P>
蔡宗也展颜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他对三子的话毫无反感,因为他自己也狂、也傲。 </P><P>
三子悠然一笑,道:“有时候光说并不行,更要以实际行动来证实,以实力来维护自己的狂傲!” </P><P>
“好,年轻人如果五招之内,我逼不出你的右手,不用你动手我自行将脑袋给你!而且,我也用一只左手对你!”尔朱归比三子更狂更傲,似乎尔朱复古一死,他就再无顾忌一般,而且整个人的气势也随着狂涨而起。 </P><P>
三子和蔡宗似乎都感觉到了尔朱归异样的变化,不禁皆有些讶然。 </P><P>
三子自信地一笑,道:“如果真会是这样的话,今日我就不再找你麻烦,也算是输了一场。不过,我觉得你今次是没有活命的希望!”说完心中忖道:“你明明受了重伤,难道还有什么厉害的杀着不成?你要是能以单手在五招之内逼我出右手的话,那么你的武功就不是我所能敌了,那时我再战也没有什么意思。” </P><P>
尔朱归高深莫测地一笑,向三子道:“年轻人,你小心了!”说着,右手所握的剑突然裂成近百块废铁片,手臂轻轻一抖,那些霜花悠然化成烟雾升腾而起。 </P><P>
蔡宗禁不住吃了一惊,讶异地望了尔朱归一眼,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终极败王诀” </P><P>
而身受重伤。 </P><P>
“不必奇怪,你的‘终极败王诀’的确可算旷古绝今的刀招,且霸道无比,可对我老人家却是没有多大用处的。但你无需气馁,因为老夫知道连蔡伤的‘怒沧海’也不能将我怎样,刚才老夫之所以剑下留情只是因为见你是个人才,如你这样的人才如果早死,那简直是一种损失!”尔朱归望着蔡宗傲然道。 </P><P>
蔡宗几乎信心尽消,他花了那么长时间才创出的“慈心三杀”的第三式“终极败王诀”,可在对方眼中,竟全然毫无用处,这对于他来说的确有些无法接受。不过,他并不相信尔朱归所说,因为他对自己的刀绝对有信心,而尔朱归手臂结霜的情景也历历在目,可尔朱归恢复能力之快也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对方竟然能够用右手将剑震裂成如此多的铁片,足见其功力已经恢复了八九成。不过,绝对没有完全恢复,因为那些碎片之中有几块大小与其它的碎片并不一样,这就证明对方力道还未达到最纯之境,但这只是受伤的右手,而左手呢?尔朱归的左手已经五指如钩,略略内扣,可以在任何一个时间化掌为拳,而所有的气机全都自那拳心迸射而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烟雾轻绕在拳头的周围,形成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P><P>
空气似乎越来越干燥,越来越让人喘息有些困难,这一切的原因来自同一个地方——尔朱归的左拳!尔朱归已握手成拳,在成拳的那一瞬间,便挥了出去。他碎剑明志,摆明是要以拳胜三子,而尔朱归的拳头,的确可怕至极。 </P><P>
尔朱归本是练拳之人,弃拳而练剑之谜,并没有人知道,不过,其拳道究竟达到一种什么境界,江湖中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他惟一只与棍神交过一次手,在那一战中,众人只知道尔朱归全身而退至于最后到底是什么战局,外人只是道听途说,并不知其中详情。 </P><P>
尔朱归的这一拳与对蔡宗的那一拳之气势并不一样,此拳一出,虚空中的空气犹如被烧焦了一般,干燥得有些呛人。 </P><P>
拳头出现,已是在三子面前三尺之内,快得让人无法想象。 </P><P>
三子吃了一惊,蔡宗也吃了一惊,全因尔朱归的速度超出他们的想象之外,但无论如何,三子都必须出手,而且只能出左手!其实,这次三子的确失算了,尔朱归的可怕之处并非他刚才所见的那些,抑或刚才的尔朱归只是故意装出来的…… </P><P>
“嘭……”三子退了三步,一股焦热的力道自他的掌缘流涌而入,入体之后却化为汹涌的狂潮。 </P><P>
尔朱归的拳头再一次出现是在三子又未曾回过气来之时。 </P><P>
尔朱归本身似乎根本不用回气根本不需作任何停留,功力之高,动作之快,是三子做梦都未曾想到的。 </P><P>
三子不敢硬接,既然不能硬接,那惟一可以做的就是退!蔡宗似乎比三子更为惊讶,心中有些发凉,忖道:“难道尔朱归刚才所说是真的?之前他的表现全是装出来的,但那又是为什么,是否因为尔朱复古的存在?” </P><P>
无名三十四和无名三十一的手心已冒出汗水,他们当然很清楚感觉到尔朱归那奔涌的气劲和疯狂的压力,他们本对三子的信心是不可动摇的,但此刻却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般,只因尔朱归太可怕了。 </P><P>
“轰!”尔朱归的拳头击空,一股疯狂的劲道将一级石阶击得碎成沙砾。 </P><P>
尔朱归用的只是一只手,一只手始终无法使自己的武功发挥至最为凌厉的境界。 </P><P>
“哧!”一溜闪亮的银龙破开沙砾乱飞的虚空,似自另一个空间纵出的神物,斜绕向尔朱归的左臂。 </P><P>
三子的剑,三子竟不是用刀,而是用剑!“黄门左手剑!”方知子和方尘子禁不住同时惊呼出声,对于剑的了解,崆峒派可以说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一家,因此在三子出剑之时,他们就立刻知道剑名及剑式。 </P><P>
尔朱归也为之微微吃了一惊但他依然显得十分轻松,也很优雅,只是眼角闪过一丝淡淡的讶异。 </P><P>
三子的剑快,尔朱归的身法也同样快,错步之间已回臂,化拳为爪,竟似不畏剑锋之利,迎着那缕亮光直抓过去。 </P><P>
“叮,哧……”亮光一灭,剑身隐现之下,尔朱归衣袖已化为幻飞的布蝶,但剑身却被两只粗若棒秆的指头夹住。 </P><P>
尔朱归一声怪笑,淡淡地说了声;“好剑法!”而他的身子也在说话的同时,向三子的怀中撞去。 </P><P>
三子骇然,剑身被尔朱归所夹,竟然丝毫挥击不得,眼见尔朱归这一撞足以撞碎他的五脏六腑,禁不住一咬牙。 </P><P>
“嘣!”一声脆响,剑身断为两截,却并非尔朱归的杰作,而是三子造成的。 </P><P>
断剑依然是剑,是剑就仍可使人致命!尔朱归似乎也感到极为意外,三子的反应速度之快的确不同凡响,毕竟,三子是个高手,难得的高手,高手总会有过人之处。 </P><P>
尔朱归虽然背对着三子,但却清晰地感应到剑气锋锐地袭入衣衫之中。 </P><P>
“叮!”尔朱归手中的一截断剑尖准确无误地反阻住那截剑尾!“砰!”尔朱归闷哼了一声,却被三子一脚踢中了屁股。 </P><P>
“好,踢得好!”蔡宗赞道。 </P><P>
“两招了!”无名三十一突然出言道,虽然三子出脚踢中了尔朱归,但他却清楚地看出三子并没有取胜的希望,尔朱归的确大过可怕了,不仅仅其武功可怕,而那深藏不露的个性使他显得更为神秘诡异,尔朱归似乎是个演戏的天才,更让人无法揣测出他的用意,因此,无名三十一不得不记着招数。 </P><P>
蔡宗一愕,有些不屑地望了无名三十—一眼,他并不大喜欢无名三十一的这种作法,五招之数只是说说而已难道真的就以五招为限?那只是对武人的一种污辱,他还是比较看得起三子,所以,他才会不屑无名三十一的作法。当然,他也是一个高手,一个得道高手,自然知道尔朱归的可怕,也不得不承认刚才自己的确是看走眼了,对尔朱归估计失误。 </P><P>
以尔朱归的拳法,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在中途以剑换掌,单以拳法就可以化解那招终极败王诀!而中途尔朱归却弃长取短以剑代掌,这摆明是不想让外人知其的真正实力.蔡宗并不知道尔朱归的真实身分,也是第一次与尔朱归交手。不过,尔朱归的确是他所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绝对不可否认。 </P><P>
三子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尔朱归的功力胜他很多,虽然佛家的无相神功对人体的潜质有极大影响,能改善人的经络气脉,使人练功事半功倍,但是尔朱家族的武学也是博大精深,绝不容小觑,因此此时的三子必须乘胜出击。 </P><P>
三子一脚既出,另一脚也同样紧接而出,刀气迸发,却是自脚掌之上,心刀,无所不在,无所不存,锋锐无伦。 </P><P>
尔朱归身子翻跌而出,身子在空中犹如陀螺般倒旋而起,大喝道:“看老夫的裂地神拳!” </P><P>
三子一脚踢空,立刻知道不好,而天空在此时陷入了绝对的暗淡,日光尽失,松林变色,一股自四面八方奔涌而至的劲气便若绳索一般将他紧紧缠住,更在肌肤之上呈螺旋状绞动,几欲将他的肌肉尽数撕裂成无数碎块,而尔朱归的身形已经失去了踪影。 </P><P>
三子仰头虚空之中,只有一只拳头。硕大无比的拳头,就像是泰山之顶的仁圣之石那般。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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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勇者无敌 </P><P>
三子心中大骇,蔡宗也为之惊讶不已,甚至有人惊呼出声。 </P><P>
“嗡!”一柄巨刀自黑暗中升起,三子凝聚所有劲气击出最强悍的一刀依然是左手!他绝不能退缩,因为他是一个刀手,是个武人!败,也得将自己的战果扩张到最大限度。 </P><P>
勇者无敌!敢拼的人,绝对是勇者!左手刀,并不比右手刀差,刀与剑本来就可互用。刀还是自剑中演化而出的兵器,不过,刀比剑更霸道、更有力度、更具杀性。 </P><P>
“轰轰……”三子犹如败叶一般悠然飘飞出五丈,几乎立在绝崖之边,脸上一片潮红,他劈出了九十九刀,才挡住尔朱归这一拳。 </P><P>
好可怕、好霸道的一拳,石阶裂开了八级,那些观战的武林人物全都被拳劲逼得退后十余丈,只能远远地观看着。 </P><P>
三子刚刚立稳身子,尔朱归的拳头又至,这一拳却显得极为普通因为他根本就来不及使出刚才那最为凌厉的杀招!尔朱归不想让三子脱出这个几乎已经陷入了死局的位置,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将三子击下深崖,只要击下深崖,那三子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一死。 </P><P>
三子惊骇异常,但却表现得十分平静越是到了生与死的关头,便越要镇定,惟有镇定才是高手相争时挽回败局的最佳途径,否则,只会败得更惨、更快!不过,此刻三子已经没有其它的办法惟有硬拼一途,挥手击出天马行空的一刀!杀气奔腾于山腰之间,刀尖之上竟然射出了一缕长长的、淡淡的刀芒、对于刀道,三子的确已经达到了一种极高的境界,随手一刀,都是必杀的一式。那种角度和弧度都是无可挑剔的精美得像是一场优雅的梦。 </P><P>
“轰!”刀芒与拳风相接的闷响刚刚传出,尔朱归的那一拳已重重击在三子的刀锋之上。 </P><P>
尔朱归并不想这样只是三子的刀锋弧度太过精妙,精妙得有种算无遗漏的感觉。 </P><P>
不过三子并没有讨到好处,身子几乎已经有一半倾斜至危崖之外,就像是一丛弱不经风的嫩草在崖头摇晃不定,似乎只要风势再强一些,就可将他吹落崖下。 </P><P>
尔朱归的拳面之上竟奇迹般被割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这是他数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P><P>
不禁心中吃了一惊,不过他并不恼怒,心中总觉得三子只是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必与之一般计较呢?他在震退三子之时,振臂腾空,竟再一次使出了那式裂地神拳,三子此时的身形摇晃不定这给尔朱归制造了最好的出拳时机,而这已是第五拳。尔朱归不仅要逼得三子以右手迎击.还要对方将命也陪上。 </P><P>
三子的确是个可怕的对手,因此,尔朱归已全力以赴,毕竟单臂不如双臂。 </P><P>
当三子的身形定下来之时,尔朱归的拳头已笼罩了他周身五尺方圆。 </P><P>
三子竟然连眼睛也未眨一下,那种镇定几乎让人有些心寒,也许,不只是心寒,更有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P><P>
三子究竟会不会使出另外一只手呢?会不会毁去自己的承诺和誓言呢?所有人都在为三子担心,他们几乎有些不忍再看,三子能接下这一拳吗?即使三子双手同出,是否能敌住尔朱归呢?此刻的三子只要再退后半步,就会掉落深崖,其结果可想而知必定粉身碎骨。三子能否保持半步都不退呢?这似乎有些不可能!※※※※※※※※※风凄凄,尘落灰散。松涛依旧.夹道两峰,立如摩天之柱。 </P><P>
没有半丝人语因为大家都为眼前的结局而惋惜。 </P><P>
三子似乎永远地消失在山头之上,尔朱归那无情的一击几乎击碎了无名三十一和无名三十四的希望。 </P><P>
三子本来不会败得如此快,但却无法拗过地势之险,此刻没腥嘶岵恢廊右丫谷?了那绝命的孤崖,坠入深崖就只有一个结局——粉身碎骨!尔朱归的最后一击,并没有几人真正看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那一击的确太过狂野激烈,以致让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被涌动的尘砾所挡,当然,知道战局的人不是没有,至少,尔朱归和三子知道,不过三子已经不在崖顶,也许此刻己经粉身碎骨,自然无法说出,而尔朱归又怎会说呢?尔朱归仰天望望西斜的夕阳神色之中展露出无限的豪情。 </P><P>
“再过一天就算完成任务了,四十六年,可真难熬啊!”尔朱归自言自语地低声道,语调之中带着淡淡的哀伤和沧桑感。说话之间,尔朱归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充满杀意地道:“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就全都给我滚!” </P><P>
蔡宗紧闭着眸子,似对尔朱归的话充耳不闻。 </P><P>
尔朱归的目光最后落在蔡宗身上,射出两道幽光,微显得意地问道:“你服不服?”说着向蔡宗逼近数步。 </P><P>
蔡宗悠然一笑,有些淡漠地道:“你似乎很得意?” </P><P>
“哼,老夫有得意的资本,你们年轻人能有今日的成就的确不简单,但妄想与老夫相提并论,无异是螳臂挡车……” </P><P>
“可你还是输了!”蔡宗突然打断尔朱归的话,语破天惊地道。 </P><P>
尔朱归一愣不屑地笑道:“谁说我输了?” </P><P>
“当然是我说的!”蔡宗冷冷地回敬道。 </P><P>
“你是在胡说八道!”尔朱归冷然地道。 </P><P>
“你说,刚才一战你用了多少招?”蔡宗反问道。 </P><P>
“五招!”尔朱归毫不犹豫地道。 </P><P>
“嗯,你的确只用了五招,可是你可还记得先前说了什么话?”蔡宗反问道。 </P><P>
“我自然记得,我说过五拳之内要逼他用右手否则……”说到这里,尔朱归似乎想到了什么,禁不住顿住不再言语。 </P><P>
“否则怎样?”蔡宗笑了笑得有些古怪,似乎在嘲弄尔朱归一般。 </P><P>
“哼,否则我会将人头双手捧给他,可是此刻他却死了!”尔朱归愤然道。 </P><P>
“看来你还不是全然不讲道理,我还以为你会否认刚才所说之话呢!”蔡宗悠然笑道。 </P><P>
“哼我为什么要否认?不错,我虽然没有逼得那小子以右手出击,可是他死了与施出右手又有什么分别?”尔朱归冷冷地道。 </P><P>
“不,你败了,谁说我死了?”说话之人竟然是崖头失踪的三子!“三公子?!”无名三十一和无名三十四突然见三子在崖顶重现,禁不住同时惊喜地呼道。 </P><P>
众江湖人士本来将目光本都聚在尔朱归和蔡宗身上,竟然没有看清三子是如何出现的。 </P><P>
三子的神情有些狼狈,灰头土脸的样子,却并没有半丝受伤的痕迹。 </P><P>
尔朱归吃了一惊,却看见蔡宗脸上闪过一个古怪的笑容,依然带有嘲弄之意。 </P><P>
三子轻轻拂了拂衣衫上的尘埃,正视尔朱归转过来的面孔,露出潇洒的一笑,道:“你败了,如果你以为刚才一战很不公平的话,我们可以再来!” </P><P>
“你……”尔朱归竟然被逼得无言以对。 </P><P>
“尔朱荣当年在北魏曾面对天下群雄说过,尔朱家族之人,无论主仆,如许下诺言,定不毁诺,而你更是尔朱家族的两大元老之一,相信定会守诺,而不至于让你的族王失言吧……”无名三十一和无名三十四同时嘲弄道。 </P><P>
“我先杀了你们这两个嚼舌头的小子!”尔朱归恼羞成怒,拳劲轰然而出,不仅打断了无名三十一和无名三十四的话,还夹着凛烈而狂野的劲风袭向他们的面门。 </P><P>
“哼,言而无信!看来整个尔朱家族也不过如此!”三子只是怒喝道,但却并没有出手,抑或他根本就来不及出手因为尔朱归的速度太快了。 </P><P>
无名三十一和无名三十四似乎早就料到尔朱归会恼羞成怒他们也并不伯,分立两侧,成犄角同时出击,刀与剑交夹而出,犹如怒龙腾空。 </P><P>
尔朱归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神采,双拳同时轰出,霎时天地为之变色。 </P><P>
风卷云舒,沙石狂涌尔朱归双拳的威力比之对三子那单拳的力量几乎狂增了一倍不上。 </P><P>
“轰轰……”地面爆裂出一连串的闷响,犹如天崩地裂般威势骇人,奔涌的劲气如潮水般四射怒绽。 </P><P>
而令人奇怪的是,在尔朱归如此威狂的拳劲下,无名三十一和无名三十四竟然冲出了拳势之外,只是有些狼狈不堪,手中的兵刃已经只剩下一截把柄。 </P><P>
同时尔朱归的身形却已经出现在数十丈开外,伴着悲鸣,向山下狂奔而去。 </P><P>
尔朱归竟不战而退,这的确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不过,他此时的举措也许是对三子的一种回答,虽然他没有应验刚开始的承诺但也算是一种让步的作法了。以尔朱归的武功,若让他自杀,那的确有些不甘心,可作为一个前辈,败了就是败了,再无脸面留在夹道上,是以尔朱归才选择了离开。 </P><P>
三子长长吁了口气,以尔朱归的武功,若是一气乱杀,在场的人恐怕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惟有他与蔡宗联手才有希望击败对方,可是蔡宗的伤势不轻,武功自然大打折扣,如何还能与他联手出击?无名三十一和无名三十四虽然也是高手,可是与尔朱归相比,却差了很多。 </P><P>
“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死的!”慈魔蔡宗望着三子淡淡地笑了笑道。 </P><P>
三子有些虚弱地感激地望了蔡宗一眼展颜耸肩道:“生死相隔只在一线之间。” </P><P>
原来,三子在尔朱归使出最后一招裂地神拳之时,就知道自己绝对无法硬挡此击,若是在平地上还好说,但此刻他却身陷绝崖之畔,只要稍有一点冲力就会九死一生。泰山之险神州闻名,因为此山之中深涧绝壑,悬崖峭壁,多不胜数,三子若是被击落悬崖,哪里还会有命在?因此,他只能在死里求生。 </P><P>
在生与死的界限中,人的思路往往显得格外清晰,反应也无比灵敏,三子的思维反应本就极快,在最紧要的关头,他并没有施出右手,因为他知道即使挥出右手也只会是同样一个结果,所以他宁可一赌!三子没有在尔朱归的拳下反抗,而是运足目力,一眨不眨地盯着尔朱归的拳势。 </P><P>
终于在最要命的时候,他发现了尔朱归拳中的一丝小得不能再小的破绽,这也就是让他逃得一命的机会。 </P><P>
尔朱归的拳劲带起的劲风,将沙石尘士全都扬起似成了一道屏幕,迷糊了旁观者的视线,可是身在拳劲之中的三子却可以清楚地看到这股劲气范围之中的任何变化。他并没有选择对这个破绽进行攻击,因为那样只能引来无情的反震之力,使他身陷万劫不复之地。 </P><P>
三子在劲风刚刚接触到他身体之时,他反身翻入山崖之下,由于身形的牵动,将尔朱归击出的所有劲道如洪潮般引向山下狂泄。 </P><P>
尔朱归也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他并没有想到这一切竟在三子的算计之中,还以为三子是受不了他拳劲的逼压而坠入山崖。 </P><P>
其实,三子在翻身自坠山崖之时,已运劲于刀,以目光迅速找好地点,然后挥刀猛插入石壁中,将自己的身子虚悬在绝崖之上,而那股疯狂的劲气自他的背后掠过,消除了被击入崖底的危机。而尔朱归对自己的拳道太有信心了,也懒得去察看山崖之下的情况于是就给了三子以喘息的机会。只要有丝毫喘息的机会,三子就立刻可以翻身回跃崖顶。 </P><P>
其实,蔡宗早就知道三子身悬崖间,虽然他的眼睛也与其他人一样,无法穿透那层迷雾,可是他有着绝对不同寻常的耳朵,他可以清晰地捕捉到方圆百丈之内所有的声音,包括两峰夹道中人的呼吸之声,尔朱归拳劲裂地之声虽响,却也并不妨碍蔡宗的听觉,因此他敢断言尔朱归败了。 </P><P>
此刻蔡宗见三子果然没有令他失望,不由得悠然一笑道:“但你越过了这一线,活了过来!” </P><P>
“也算是侥幸,不过,败的人始终是我,我太小看了尔朱归!”三子苦笑道。 </P><P>
“我也一样,只怕他的武功还不止于此。你们中土的武功比我想象中更为高深莫测!” </P><P>
蔡宗禁不住有些感叹地道。 </P><P>
“哦,难道蔡兄是从域外而来?”三子奇问道。 </P><P>
蔡宗淡然一笑,挺身而起,持刀而立,道:“不错,我自西域踏入中土,十分向往中土的武学和风土人情。只不过今日的中土比我想象的更乱。” </P><P>
三子浅浅一笑,有些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声:“蔡兄伤势不要紧吧?” </P><P>
“谢谢关心,这些事经历得多了,已感觉有些麻木,区区小伤根本无甚大碍,不过,你如果要上山的话,可得小心了,这山道之间伏有不少敌人,也许前面的山路敌人更多,虽然我不明白他们的动机,但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蔡宗哂然道。 </P><P>
“哦。”三子有些惊讶地望了蔡宗一眼,似乎对蔡宗清楚山道间有埋伏而感到意外不过他并没有作出任何表示,反而淡淡地笑了笑,道:“谢谢提醒,我们今日前来,就是要清理这条山道间所有的埋伏,给众位江湖朋友一条安全的上山道路!” </P><P>
“哦?”蔡宗也有些惊异地望了望三子、无名三十一及无名三十四,有些讶异地问道: </P><P>
“就凭你们三人?” </P><P>
三子高深莫测地一笑。道:“这一点恕我先卖个关子,明日蔡兄再来时,一定可以畅通无阻!” </P><P>
“旭日东升,天下奇景!本来我想早些上山看看,现在看来只好作罢了!”蔡宗似乎微微有些遗憾地道。 </P><P>
“来日方长,何必在乎这么一日?明天之后,看日出的机会多不胜数,为不扫你的雅致看来只能等待他日了。”三子笑了笑道。 </P><P>
“罢了罢了” </P><P>
“啊……”几声惨叫自两峰夹道间传了过来,打断了蔡宗的话。 </P><P>
蔡宗举目向两峰腰望去,只见峰腰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人,正在调弦收弓,显然刚才那几声惨叫是他们的杰作。 </P><P>
“嘘……吁……”一声长长的尖啸,在山峰之间回荡开来。 </P><P>
三子也搓嘴一啸,与那声尖啸遥相呼应。 </P><P>
“原来你们早有安排,看来我是担心太多了,就此别过!不过,你让蔡风小心叶虚这个人,此人曾以双手横扫域外,然而世人却不知,他最具威力之处却是脚!”蔡宗也不知道是出自一种怎样的心理,诚恳地向三子道。 </P><P>
三子一呆,深沉地望了蔡宗一眼见他满目真诚,不由感激地一笑,道:“谢谢提醒,我一定转告。” </P><P>
蔡宗洒然一笑蹒跚地向山下行去。 </P><P>
三子不再犹豫,穿过两峰夹道,向十八盘险道进发,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专为明日蔡风上山清理好通道,免得又节外生枝、以葛家庄的实力,其遍布各地的眼线,又岂会不清楚几大家族的动向?自然知道尔朱家族的一举一动,虽然并不太明白尔朱家族的意图,但尔朱家族与蔡家之仇不是一日两日了,如果尔朱家族占驻了要道,又岂会不对蔡风进行阻拦?而这种情况,葛荣绝对不允许出现,因此葛家庄与尔朱家族这一战不可避免。 </P><P>
这是一种纯粹的实力之战,更有先机和被动之利但无论如何,三子知道,这是一场极为艰难而且也极度危险的厮杀尽管他们早在十多天前就作了安排,可那种潜在的危险依然存在。 </P><P>
蔡风和叶虚的约斗惊动了葛荣,蔡风受伤同样也让葛荣心惊,葛荣几乎将蔡风视为己出。 </P><P>
自小到大,葛荣就对蔡风特别疼爱此刻苦不是军务太过紧急而分不开身,他大概也会亲临泰山。不过,即使他不亲来,也必定会让葛家庄的精英前来,这是不可否认的。 </P><P>
葛家庄势力日盛,兵力多达数十万,加之江湖势力也绝不容小看几乎成了江湖的龙头,各个大小寨头,盗寇响马,无不以葛家庄马首是瞻。 </P><P>
世道太乱,强者为王,苛政之下,民不聊生,江湖人物也不太好过.稍有些实力的,就心生叛乱,也好在乱世之中谋得一席之地.当然,这些人必须选中投靠目标,而葛家庄不可否认地就成为了首选对象。也有些人选择投效朝廷,无形之中,使得江湖人士分为几个流派。 </P><P>
此刻葛家庄要杀上泰山,正是许多人大献殷情之时,不过,也有许多人知道这之中涉及到尔朱家族,尔朱家族可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因此,大部分人还是选择撤退或静观其变,谁都爱惜自己的生命。 </P><P>
方知子和方尘子相视一眼,崆峒派虽然自视甚高,可是今日与葛家庄及尔朱家族比较起来的确相差太远,同时他们知道这两大江湖势力已经正面交火,会有一场大比拼,他们崆峒派不能得罪任何一方,因此只好选择撤退.不过,方知子和方尘子知道一切至少要到明天才有惊人之举,因此他们不大急着登上泰山之顶,遂率十余名兄弟返回山下。 </P>

 楼主| 发表于 2005-6-11 10: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2016-8-8 17:56 编辑 <br /><br /><P>第三十一卷

第十章 险战泰山 </P><P>
泰山之险,就在于十八盘。十八盘又分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 </P><P>
最险的要数紧十八不可否认,险地生杀机。对于三子来说,紧十八盘和天街将成为他们最为艰苦的一段路,他甚至可以嗅到那种浓浓的杀气弥漫于奇险无比的山道之间,而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他必须闯!也必须消弥所有的杀机,这是葛荣交给他的任务打通这条意义极其重大的道路势在必行,对于明日一战,绝对不容有任何闪失。 </P><P>
三子身上的衣衫有些破烂,血迹斑斑,他的神情看上去也似乎有些疲惫,也的确,如果说不疲惫,那完全是骗人的。 </P><P>
闯过慢十八盘,三子身后的葛家庄高手只剩下八人,有十六人战死于途中,没有人想象得到一路上的残酷和战局的惨烈,三子能够活下来,应该算是一种幸运。 </P><P>
尔朱家族众高手的确可怕就像江湖传说一般可怕,不过,比起葛家庄比起葛荣的算计,他们似乎又要略逊一筹.毕竟,三子是杀过来了,踩着敌人的尸体,来到了紧十八盘之前。 </P><P>
无名三十一也是浑身浴血惟一让人感到他存在的,是一双眼睛,一双满布杀机的眼睛!在杀死第十二个敌人时,无名三十一的右小指被斩断,左小臂被划开,背上有三道刀痕。不过,他并未倒下,而且像铁人一般坚强地挺立着!无名六、无名三十及无名三十二已经先后丧命,山道太险、太陡,但他们不怕死,是正常人所无法比拟的死士,所以他们为别人而死了,为三子,也为其同伴。更有几名高手坠入深谷之中,留给世间最后的遗产,大概只有一声长长的惨叫。 </P><P>
惟一稍好些的是无名三十四,他身上的衣衫虽然显得十分破烂,也有斑斑血迹,但这些血迹都是别人的,包括无名三十二的血迹、无名三十二是为了替他挡住尔朱流方致命的一剑而与对方同归于尽,无名三十四也趁势杀了尔朱听聪。 </P><P>
尔朱流方在尔朱家族年轻高手中排在前几位,而尔朱听聪也绝对是个极为厉害的高手可是他们都死了,死在慢十八盘,如果尔朱天佑知道他们的死讯肯定会气昏过去,他的宝贝儿子全被人击杀了,这对他的打击的确不小。 </P><P>
三子的刀最为锋利,也最为狠辣,不过,他在与尔朱归交手之时受了些震伤,否则其威力绝不止如此、自两峰夹道走完慢十八盘时三子共杀敌十人,其中六人是尔朱家族的厉害人物,这一段路,尔朱家族几乎死了五十多名好手,另外加上十余名高手,付出的代价比葛家庄惨烈得多,但三子却知道,眼前的紧十八盘是最为险要的一段路,而己方只剩八人,这肯定是一场艰苦得不能再艰苦的杀戮。 </P><P>
不过,险道有险道的好处,对方并不能仗人多占便宜,而只能凭借实力,狭道相逢勇者胜,这绝对适合用于此时。 </P><P>
三子自然懂得勇者之道,但他更懂猎者之道,狩猎者,必须具备最好的耐心,甚至比狼更能忍耐,更能等待时机。 </P><P>
紧十八盘,依然曲折回环,眼中所见,惟有白云蓝天,松涛绝壁。夕阳微微高出远处的山峰,红得有些让人心旷神恰的彩云像是浮于虚空的棉絮,只是比棉絮绚烂很多。 </P><P>
今日真是个好天气,三子不想否认这些,望着泰山奇景,禁不住豪情激涌。仰头长啸若龙吟九霄,虎啸林间,只让人心情激荡不已。 </P><P>
三子驻足,无名三十一斜斜踏前几步,当与三子并肩之时,竟跃起脚点三子的肩头。 </P><P>
三子跨步,一道急而陡的拐弯一柄疾而狠的利剑如亮起的旭日向他咽喉刺到。三子笑了,笑得有些得意,有些庆幸,更多的却是为无名三十一的剑而笑。 </P><P>
那伏于拐弯之处的人是个高手,只凭那一柄快得无以复加的剑,与那掌握时机的准确性,就可以看出他的确可算是一个可怕的杀手。 </P><P>
三子挥刀,其实这一举措可说算是多余的,因为无名三十一的剑此时已经破入了那偷袭者的剑网之中,惨叫声中,对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地,无法理解地死去了。 </P><P>
偷袭者是名杀手,但无名三十一却是杀手中的死士。更深懂埋伏之道。甚至拥有着野兽一般的警觉,这是一般高手无法比拟的。 </P><P>
那名偷袭杀手更估计失误,他也许连想都没有想过无名三十一与三子居然是这种架式,他甚至无法理解三子和无名三十一竟配合得如此默契。 </P><P>
不错,偷袭者的确算准了三子的方位和角度那也是必杀的一剑至少对三子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可是他没有算到无名三十一的存在。所以他死了而且是一击致命。 </P><P>
击杀那名杀手后无名三十一的身子已化为一道轻风,飘落于地,三子的刀自他腋下穿过,如自缝隙中窜出的死神,以一种诡秘莫测的角度划入那名被无名三十一的动作惊了一跳之人的胸膛。 </P><P>
“当!”三子的刀并未将那人开膛破肚。那人的胸膛之前居然有一块坚厚的铁板。 </P><P>
“哧!”剑锋快捷无比地掠过三子的耳畔,竟削去他几缕头发。 </P><P>
“当!”那人正要回剑切断三子的脖子之时,一柄斜插而至的剑架住了对方那柄夺命之剑!剑是无名三十一的,来得无比及时。 </P><P>
山道极窄,窄得并不能容下几人同时出击,不过,三子和无名三十一仍能够配合得无比默契,甚至可以说是天地绝配。 </P><P>
三子的刀,外挑而起就在他感觉有点不好的时候改变了刀的方向,一个人除非是铁打的,否则他的关节之处不可能以金属做护套,如此他的身手绝对会失去平时应有的生动和灵活性,这对于一个高手来说是一种损失,绝对的损失。 </P><P>
“呀!”那人忍不住一声惨呼。握剑的手在追打着什么一般,但很快便没有了动静,无名三十一伸手轻抄,将之挟于腋下、他心中很明白,在这夹道中危机重重,留具尸体开路总不是什么坏事。 </P><P>
拐过弯,并没有什么,一切都十分正常、无名三十一见此情景不由得呆了一呆,这一道弯对方竟然没有安排任何埋伏,使得他的主意落空、无名三十一正要跨步,三子的手却紧搭在他的肩膀上,拉住了他。 </P><P>
三子伸手在石壁上抓下一块小石头,向前面的路面掷去。 </P><P>
“砰!”一旁的山壁竟然飞出一簇劲箭在碎石纷飞之中锐啸着射落山谷之中。 </P><P>
无名三十一禁不住吃了一惊,暗自庆幸三子发现及时,否则只怕他会被逼入山谷也说不定。不过心中暗自奇怪,刚才飞龙寨和成家的诸般高手上得山来,难道未曾经过此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了、通往玉皇顶只有一条山道再无其它,如果说他们曾走过此地,那这些机关是否是在他们登上山顶之后所设?三子也有着同样的疑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尔朱家族中人对他们的行踪了若指掌,在夹道间设置关卡专门为了对付他们?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飞龙寨及成家之人上山之后所设,那么这些埋伏肯定有些仓促,绝对没有什么时间精心布局,而事实上夹道上的所有机关埋伏,都是经过严格布置的,步步充满着杀机,显然易见,这种可能不存在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飞龙寨和成家的高手并未上得王皇顶,而是被击落深谷,抑或被尔朱家族中人所擒,但这对于尔朱家族来说可谓有百害而无一利,以尔朱荣的头脑自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三子并不知道尔朱家族所发生的事倩,甚至想不通为何尔朱家族这么不惜人力地在夹道上埋伏这么多高手,难道就是要与葛家庄和各路江湖人士拼个你死我活?这可是极不像尔朱家族的行事作风。不过,无论是怎样一个结局,怎样一种情况,他都必须穿过这一片死亡地段。 </P><P>
无名三十一极为小心地移动着步子,作好了应付任何突起之变的准备。 </P><P>
行过八步,三子的脸色微檄有些变化,他的手轻搭在无名三十一的背后,一股强霸的内劲竟涌入了无名三十一的体内,无名三十四也同样以手掌按住三子的风府穴,内劲透体而入,通过三子传入无名三十一的体内。 </P><P>
无名三十一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在两股强烈的内劲充斥全身之时,他听到了心跳之声,就在前面不远的拐弯处。 </P><P>
心跳,似乎极为微弱,就像是将死之人,不过,这心跳很有规律,呼吸之声几乎没有,细缓悠长得让人心寒。 </P><P>
这是一个高手,一个可怕的高手,究竟是谁却不是三子和无名三十一所能推断的,但这个人的杀伤力定是不可预测的,无名三十一很清楚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不过,这一切并不可怕。 </P><P>
的确,无名三十一只觉得自己体内奔涌着一股难以渲泄的狂潮,通体有着使不完的力量。 </P><P>
无名三十一停步,左手前探,将那具尸体推向拐弯之处。 </P><P>
“哧!”寒芒一闪,一逢凉血飞洒而出,无名三十一手中一轻,那具尸体竟成两截而坠!而那缕剑光丝毫不停地射向无名三十一的胸膛!好快的剑,好可怕的杀招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杀招。 </P><P>
“叮!”当那缕寒芒重重击在无名三十一的胸膛上时,无名三十一才想到要作出反应。 </P><P>
那人似乎吃了一惊,没想到无名三十一的胸膛上竟有块铁板,那必杀的一剑竟然毫无作用而且那铁板之上更生出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几乎将他的手指震得发麻。 </P><P>
无名三十一的刀在此时幻起一抹弧光。在夕阳的残照之下.凄艳得让人心醉。刀气所过石碎风裂,尖厉的锐啸自有一种慑人心魄的气势。 </P><P>
无名三十一单刀挥出,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击出如此霸道的一刀,那奔涌的劲气仿佛找到了一个渲泄之处自刀锋上直泄而出,不过他知道,这一刀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而是聚合了三子、无名三十四与自己三人的功力所成因此,他才能够发挥出平时连想都无法想到的效果。 </P><P>
那剑手似乎也吃了一惊,无名三十一的刀势之烈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其实,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并不只这些还有无名三十一的机警及防备。 </P><P>
在突然出现那具尸体之时,那剑手把它当成了一个对手而将之切断,斩断尸体使他的剑式减弱了极大的一分力道,也变缓了速度,他更没想到无名三十一的胸膛之前竟然加了块铁板,使他认为必杀的一剑再次失算。既然认为是必杀的一招,也就没有准备什么后路因为他认为对于一个死人加以防范的确没有必要.可是无名三十一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出乎意料的可怕。 </P><P>
这个用剑的伏击者,的确是个高手。而且是个十分厉害的高手,不过,无名三十一也同样是个高手,此刻尤其是两个高手相对,就不能有半点失算,半点失算就可能酿就致命的错误,这是毫无疑问的。 </P><P>
伏击者的确是个高手,只可惜他连连犯错,连连失误、人是有情的。但刀与剑却绝无情面可讲,这是一种悲哀。抑或是一件异常残酷的事情:按照江湖规矩,其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死,是一个可怕的名词,没有人想死,只是在非死不可之时已没有任何办法了、不过,任谁都会垂死挣扎!那名剑手就是这样,他的剑快,快得让人有些心寒,就像最开始的那一击般,同时他的身子疾退,他必须退,不退就只有死,死在无名三十一的刀下!“当!”一声强烈的暴响,夹着强劲的冲击力,几乎将那名剑手击落山谷,但那名剑手的剑已经断成了两截,虎口更渗出了鲜血,不过,他毕竟还是挡住了无名三十一必杀的一刀,至少此刻拥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P><P>
无名三十一如果是个让敌人有喘息机会的人,也不配列入无名三十六将之中,哪怕你想多呼吸一口空气!你所吸入的也应是他的刀气!那名剑手正吐出呼入的第一口气时,无名三十一的刀便夹着奔雷之势逼至了他的面门。 </P><P>
这似乎有些残酷,可是世上残酷的事情又何其多?苍天有时候就喜欢开这种残酷的玩笑。 </P><P>
“当!”那名剑手奇迹般地挡住了无名三十一由上而下的一刀。 </P><P>
“嘭!砰!”那名剑手的反应很快在挡住无名三十一单刀的同时也挡住了那由下盘攻来的一脚,遗憾的是,他只有两只脚两只手,尽管挡住了无名三十一的刀和脚,却无法挡住三子横空出世的一拳。 </P><P>
三子腾出左臂的一拳,其力道虽然不是很大,但足够将那名剑手击入山崖下。 </P><P>
虚空之中,惟留下一声惨叫,使泰山的韵律更显得悠长。 </P><P>
“当当……”无名三十四的剑快捷无伦,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挡开了另外一个埋伏者的三十九剑。不过,他并没有还击一剑的机会,实是因为这条山道的确太窄、大险,根本就无法放开手脚,无法以全力还击,但,他不能退半步,退却代表的只是败亡,只能助长对方的锐气。 </P><P>
三子很清楚伏击在这里的两人的实力虽然他并不清楚眼前两人在尔朱家族的具体身分。 </P><P>
但想来不会低,他们的剑法之快比之尔朱流方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功力方面,更不是尔朱流方所能够比拟的。 </P><P>
不过,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尔朱家族的实力一向都是神神秘秘的。外界之人只知道尔朱家族中年轻一辈的三大高手,以尔朱兆排在首位,可是这只是一种假象,由尔朱家族所营造的假象,抑或这也不是假象,只是江湖人对尔朱家族了解太少,而无法对尔朱家族年轻一辈之人—一进行考证,而惟有尔朱兆、尔朱流方诸人在江湖中露面多一些,也就被人排了高下。实际上,在尔朱家族中更有一批潜在的。且江湖人对他们根本一无所知的高手,此时出现在三子等人面前的这两名剑手就是如此,不过刚刚上阵就被三子与无名三十一以狡计放倒一个.否则只怕很难对付。说不定无名三十一还有断腰破腹之危。 </P><P>
三子左拳回收,而刀却斜斜斩出,在无名三十四与他的对手交击到第四十三剑之时他的刀势已经切入了对方的剑网之中。 </P><P>
无名三十一有种虚脱之感,此时无名三十四和三子已收回各自的功力,使他觉得四肢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P><P>
不过,无名三十一也长长吁了口气身子后撤,让过五名葛家庄高手,他可以在众人的身后好好休息一会儿了。不过,他很庆幸自己拾到一块救命的铁板,如果不是这块铁板,只怕他此刻已经伏尸当场了。 </P><P>
无名三十一刚退至众人之后,自怀中掏出铁板之时。无名三十四的剑已经切入了那名伏击的剑手胸膛,这是在三子的帮助下第十次成功地杀死了一名可怕的敌人,以致使战局胜得场场漂亮。 </P><P>
三子将刀锋在石头上磨了磨,神情微微有些古怪地望着无名三十四无名三十四对他无奈的一笑耸了耸肩将剑身的鲜血在尸体上擦了擦,却并没有说话。 </P><P>
无名三十一也笑了,在经过生死的洗礼之后,一种会心的笑。 </P><P>
三子接过铁板,并不怕有失身分地插入胸前的衣服之中,缓步又向前一个拐弯处行去。 </P><P>
血腥味似乎是这仙境般美妙的世界中唯一不协调的气息。 </P><P>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整条艰险无比的山道中,构成了一种郁郁的杀机。 </P><P>
松涛阵阵,山间猿啼鸟鸣,更不时自远处的山谷间传来虎啸使泰山的黄昏变得那般幽静而空寂。 </P><P>
夕阳如一轮彤红的火球,轻浮在一层层浪涛般的晚霞之上,便如是通往仙境的门庭,而仙境的毫光使人眼力无法穿透那神秘的门槛。 </P><P>
云彩压得很低,似伸手可及,又似高不可攀,那种感觉很好,不过此时这一切在三子心中却是例外。 </P><P>
三子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美景、当一个人在生死之间选择时,他们当然不会选择欣赏风景而会选择生存。 </P><P>
三子自然会选择生存,惟有好好地活着,才能够静心地欣赏风景,也有无数欣赏风景的机会,三子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 </P><P>
再拐过一道弯,就可进入天街。很侥幸他终于能够在紧十八盘上生存下来,这升仙坊的四百多级石阶可真是不好攀登,跟在三子身后的惟有无名三十四及三名葛家庄兄弟但每个人都伤痕累累,包括他自己,身上也添了几道深深的伤口,不过。他仍可以支撑下去。 </P><P>
无名三十一实在无法再战,他伤得的确很重,因此,只得留在山道上,等待葛家庄的兄弟接他回去。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因为三子根本没有把握能够活着登上泰山之顶。 </P><P>
在这最后一段最为艰险的路途中,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会遇到怎样可怕的对手,这是一个悬念,生死之间的悬念,是以三子绝对不能分出太多的精力照顾无名三十一。 </P><P>
不过,他知道葛家庄很快就会有人到来他们只要走过了这一条死亡之路,就不会再有什么很大的危险。 </P><P>
无名三十四突然竖起耳朵,贴紧石壁眸子中露出一丝欣喜的光彩。 </P><P>
三子也似乎有所感觉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P><P>
“有人在前方厮杀!”无名三十四认真地道。 </P><P>
“哦,看来尔朱家族并没有调集太多的人马上玉皇顶、”三子喜道。 </P><P>
“嗯,应该是蔡叔他们!”无名三十四似乎长长吁了口气,想到前方天街之上的一场好斗,恨不得立刻便飞上天街、不过,他知道在这最后的关头,绝对不能有半点大意,那也许会成为致命的失误。 </P><P>
任何失误都可能是致命的,生与死并不是玩笑,也不能当作玩笑,除非你想死、不过,此刻的三子诸人心中都注入了无穷的斗志,一路上的疲惫和劳苦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P><P>
三子绝对是个小心翼翼的人,更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越是最后关头,就越要小心。 </P><P>
《乱世猎人》卷三十一终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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