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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0 01: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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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世纪中叶,他作为弗拉基米尔·大公的雇佣兵弗埃弗德——所谓的刺穿者,<br>
带领军队渡过多瑙河,抓住了穆拉德苏丹的间谍。伊斯配里克城苏丹的代表、护送<br>
他的二百战士和他的十二个美女都在夜晚被俘虏了。西伯对保加利亚的城民表现了<br>
某种宽恕:他的军人攻占、焚烧、掳掠和强奸的时候,居民们逃得很慢,但是西伯<br>
并不阻拦他们逃跑。<br> 西伯让人把苏丹的间谍和他的整个二百人马都钉在长而薄的木桩上了。“按土<br>
耳其人的方式把他们钉在木桩上,”他得意地命令刽子手们,“这帮人喜欢鸡奸小<br>
伙子,所以让他们按自己的方式死个快活!”至于那些女仆:他在同一晚毫不吝惜<br>
地享用了十二个,第二天又享用了一整天。那些天他可是个淫棍啊!<br> 而现在……他只是地下的一个老东西。目前是,未来几年还是。他还能做梦,<br>
是不是?他还能记起过去的一切情况。事实上,也许除了记忆以外,他还可以……<br> 他的探测器的粘性物质发生了又一次变化。蛇颌、毒牙和舌头融回触须的体内;<br>
触须的顶部扁了,伸展出去,变得又钝又平。扁平的划子分裂成五个短粗的灰绿小<br>
虫。——一个原始的拇指和四个指头——中指上长出一只小眼,泪汪汪地盯着女人<br>
乳房不自觉的上下搏动。西伯弯着“手”,使它敏感起来,使它的“臂”——长杆<br>
变厚、变长。<br> 在极小的亮眼的引导下,发抖的粘手伸入了女人的夹克内,透过几层衣服,触<br>
摸到她的肉体。她身上还带着热气,可是它敏感的手可以感到她身上的热量在逐渐<br>
减少。她乳房柔软,乳头比大号的还大。西伯活着(不死的反面)时,正是喜欢这<br>
种乳房。他用手爱抚乳房,手因此变粗了。她呻吟了一下,然后轻微地动了一下。<br> 在老东西的玩弄下,她的心脏现在跳得更厉害了;也许是由于他的触摸所产生<br>
的刺激而致。心脏有力而绝望地跳动,有点发慌。她明白自己不应该躺在这里无所<br>
事事,想挣扎着从昏厥中爬起来。但是四肢冰凉,身体不听使唤;血液也开始变凉,<br>
然后就会休克而死。<br> 此时西伯这个东西有点惊慌。不能让她死在这里!他又想像看见搜索者找到了<br>
这对男女的尸体,看见他们眯着眼盯着他破败的坟墓和知情地审视。他还看到了他<br>
们在挖掘:用的是尖尖的硬木桩,银链条和闪亮的斧子。他还看到了山边砍倒的树<br>
林燃起了熊熊的篝火。极度痛苦之中,觉得自己的异肉在融化,液化成肥而脏的败<br>
液,在腐土中沸腾。<br> 不,不能让她死在这里,他必须让她苏醒。可是首先……<br> 他的手离开了她的两个乳房,开始淫荡地滑向她的肚皮——却停住了!<br> 西伯这个东西在这里沉睡了多个世纪;他的感觉和意识并未迟钝,反而敏感了<br>
许多倍。他失去了一切,产生了超感。多少个春天,他感觉树芽儿吐绿,听鸟儿在<br>
远树中交配。他感受了夏日的温暖;深卧地下时,对于穿过林中空地洒到他坟墓上<br>
的阳光束,加以咒骂,以示仇恨。秋天的时候,干枯的黄叶掉到地上,声音有时如<br>
惊雷一样沉重;下雨时,小溪像大河一样咆哮。现在——<br> 他放在女人肚皮上的那只手感觉到极轻微的持续的机械搏动,似乎在叙述一个<br>
故事,或破译一个密码——都是其他生物不可能发觉的。叙述的故事是有关一个未<br>
诞生的新生命——最原始的胚胎。<br> 女人怀孕了。<br> “啊呀!”西伯自言自语道。他伸直假手,更加用力地压着女人的肉体。待出<br>
生的婴儿——完全无辜——片刻的狂欢产生了一粒种子——在她黑暗而温暖的子宫<br>
里成长。<br> 邪恶的本能占了上风——他一半是吸血鬼,一半是人,但才能都邪恶。漆黑的<br>
逻辑替代了淫荡。触须又伸长了一些,手失去了本身;当手带着全新的目的前进时,<br>
它变得更细小了。它的目的地是女人最神秘的地方——女性最主要的特征所在。目<br>
的不在于伤害,而只限于了解和记忆。不过此时又有了另一个目的地。<br> 在地下粉末状的腐叶土和又硬又冷的泥土中,吸血鬼的颌裂开了,向人展示盲<br>
目和可怖的微笑。他必须在此永远躺下去,或者直到德拉哥萨尼来解救他为止;可<br>
是这次也许是可以借机将他产生的东西送入人间的最后一个机会。<br> 他钻入女人的体内——动作小心轻巧,即使是她醒着时也不会怀疑他在体内—<br>
—用弯曲、蕨叶一样的手指缠绕着她子宫里的新生命。他的触摸本身就是一个腐败<br>
的根源,因为他马上掂量了一下那个几乎还未成形的小球一样的小生命——感觉到<br>
胚胎的心脏在颤动。<br> “记住!记住!”地下的老东西说,“记住你是谁和我是谁,还要记住我在何<br>
处。准备好了以后,再来找我。记住我……”<br> 女人身子动了。这一次呻吟的声音也更大了。西伯从她体内撤出,将手变得更<br>
沉、更结实。他打了她;她苍白的脸上响过一记耳光。她大声地哭了,摇了摇身子,<br>
睁开眼睛。由于吸血鬼可怕的末端被极快地吸入地下,她未能看清它的面目。<br> 她又大喊,惊恐的双眼在黑暗中溜来溜去,看到了她丈夫一动也不动的扭曲躯<br>
体,受了刺激,屏息呼吸,喊道:“哦,天哪!”马上扑向他。片刻之后,她只能<br>
接受无法面对的事实。<br> “不!”她叫道,“哦,天哪,不!”恐怖给她增添了力量。她不会再昏厥了;<br>
事实上,她恨自己刚才怎么昏厥了。现在她必须行动了,必须干点……什么!虽然<br>
当时一切尚未成事实,她为他什么也干不了。<br> 她弯曲手臂,钩住他的手臂,沿着斜坡上的树林拖着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br>
接着她被树根绊了一下,往回一闪,丈夫的尸体在她身后“骨碌骨碌”地滚了起来。<br>
突然与树干,而不是他相撞,被迫蓦地收住脚步。他的尸体成了一堆松散的手臂和<br>
大腿,从她身旁懒洋洋地“呼呼”滑过,碰上了一块表层已经结冰的雪,像平底雪<br>
橇一样滚到了视线之外,滑到山下,冲入陡峭的阴影中去了。<br> 她站定了,喘息着;林下植物的巨响又传到她耳里。一切都无济于事,她的努<br>
力完全是徒劳的。<br> 她明白这个事实以后,肺都快气爆了,盲目地沿着山坡的树木跟着他的尸体走,<br>
悠长而失利地大叫,以发泄内心的极度痛苦和自责。<br> 十字形的小山弹回了她的大叫声,直到它落到泥土上被彻底吸收为止。老东西<br>
在地下听到了这一切,吸了一口气,等着未来的命运……<br> 在伦敦的一家饭店(不只是一家饭店)的顶层的办公室里,阿勒克·凯尔看了<br>
一眼自己的手表。已经4点5分了,基奥的幽灵还未讲完故事。它讲述的故事尽管有<br>
点病态,但很有吸引力;凯尔觉得它说得对一一但是还剩多少未讲完呢?时间一定<br>
快到了。现在,基奥这个幽灵暂停,像是他的小主人绕着身体中部的轴转动,基奥<br>
说:“不过我们当然知道西伯出了什么事:德拉哥萨尼杀了他,最后在十字形小山<br>
的寂静树林中砍了他的头,把他消灭了。”<br> 基奥注意到他在看表。“你说得对,”他说着以幽灵的方式点了点头。“西伯<br>
·费伦茨死了。这就是我能在与他同名的小山上与他交谈的原因。我是沿着麦比乌<br>
斯这条路去的。时间快到了,这点你说得也对。所以我们必须利用好剩下的时间。<br>
我还有东西要对你说。”<br> 凯尔又沉默地坐下,等着听他继续说下去。<br> “我曾说过还有其他吸血鬼,”基奥继续说道,“可能有。肯定存在我称之为<br>
半吸血鬼的生物。这个我待会儿解释。我也提过一个受害者:一个男人被这些半吸<br>
血鬼抓去,然后加以利用和消灭。我和他交谈时,他已经死了,神情极为恐惧。他<br>
不是怕死;现在他又活了。”<br> 凯尔摇摇头,但尽力理解这一切。“最好继续讲下去。用你自己的方式讲出来。<br>
让故事自己展示出来。这样我能理解得更好。你就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和这个死<br>
者交……谈……的?”<br> “按你的方式算时间,就在几天前,”基奥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从过去返回、<br>
在梅比乌斯体内旅行时,突然看到一条蓝色的生命线被一条与其说是蓝,不如说是<br>
红的生命线所穿过并终结,我知道一个生命获救了,所以停下来与受害者交谈。恰<br>
好我的发现绝非偶然事件:我一直在寻找此类事情,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甚至需要<br>
这种看起来那么可怕的杀害。看我如何获得知识。我与死者交谈比与活人交谈要容<br>
易得多。我无论如何也救不了他。不过通过他我也许能救助其他人。”<br> “你说这个人被吸血鬼抓走了?”凯尔仍然未懂,但很害怕。“最近?在哪里?<br>
如何抓走的?”<br> “这一点最混乱,阿勒克。”基奥说,“他是在英格兰被抓的!至于他是如何<br>
被抓的,听我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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