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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0 13:5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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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啊啊啊!”
我和杉森的標槍跟隨在溫柴射出的標槍之後,接著,可怕的咒語跟在這之後出現。在右邊天空,克拉德美索突然穿過雲層現出身影,它受到無數的攻擊,停在半空中踉蹌了一下。至於已經射出標槍的我們,則是連確認是否命中的空檔也沒有,就很快地拔起插在周圍地上的其他標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射了出去。而在這其中,伊露莉和亞夫奈德還不斷使出法術。飄浮在半空中的克拉德美索仿佛就像是隨風飄揚,快被風撕裂般的旗幟,正當我有這種感受的那一瞬間,基果雷德穿越雲層,覆蓋住它的上方。
“嘎啊啊啊啊!”
刹那間,我看到了克拉德美索的眼睛。在它眼裏,一點兒也感受不到狂暴之氣。就連基果雷德咬住克拉德美索的頸子時,就連杉森的奇怪喊叫聲響起時,甚至就連蕾妮用嘶喊的聲音發出尖叫時,我也還是無法把目光從它眼裏轉移到別處。
“克拉德美索——!”
我低著頭,嗚咽著:“……他死了。是自殺而死的。”
“自……殺?”
“是的。卡爾……還有其他人,好像都不這麼認為……可是在我看來,那是自殺。咳,咳咳。雖然,可能對它而言……確實是連它自己也感覺不到是在自殺……”
“呃……呃呵呵呵!”
亨德列克發出一陣如同死亡般的呻吟聲。他就這麼把頭埋在膝蓋,喊出從心裏深處傳出的叫喊聲。
“呃啊啊啊啊啊!呃啊啊啊啊啊!”
在亨德列克的喊叫聲傳來的同時,屋外的風聲變得更加猛烈。
我繼續嗚咽地說:“我……並不是單數……是。是的……所以我們……雖然永遠不滅,雖然可以接受……另一個我的死亡……連至親的死,連愛人的死……都能接受。龍……龍就沒有辦法做到。他把涅克斯……那個已經被破壞的涅克斯,作為自己的龍魂使……自己的……龍魂……使。”
我用力把眼淚擦拭掉,平息呼吸平息了好一陣子,才得以把還沒講完的話全都講出來。我說道:“他讓曾經歷三次死亡的涅克斯成為他自己的龍魂使,從那時候開始,克拉德美索的死亡就已是既定的事了。透過卡穆的死和涅克斯的死,死過兩次的克拉德美索,不對,它既然接受了曾經在永恆森林死過三次的涅克斯,那麼克拉德美索就應該是死過五次之多吧。結果它終究只能變成這樣。龍無法忍受這樣的打擊。”
“克拉德……美索!呃!”
亨德列克用雙手抱住頭,嗚咽地說道。我看到他那樣,但還是無法感受到任何同情心。我太過用力揉眼睛了,揉得眼眶都在熱痛著。從壁爐裏散發出來的熱氣弄得我熱燙的臉孔更加灼燙。我咬緊牙關,說道:“我並不是單數。是。是的。但龍並不是這樣啊!處在我們相反極端的龍,它們並不是這樣啊,它們是單數。對它們來說,締結龍魂使,結果終究是在破壞它們的單獨性!我們連對龍,都想把我們自己投影上去!學習?我們會向龍學習嗎?哈哈哈!是啊。龍可能會當我們的老師吧。然而,我們卻不可能會做龍的學生!”
“克拉德美索……克拉德美索!呃呵呵呵!”
亨德列克嗚咽著。這位無法將人類引領成為神,無法將人類引領到世界的大法師,他的嗚咽像尖銳的鐵片暴風般卷起。壁爐的柴棍因為強烈的火勢而倒了下去。而亨德列克的肩膀則像是因為人類的這股火勢給襲倒了。
我覺得腦袋瓜像要碎裂開來那般疼痛。可是,是誰在我眼前點了蠟燭啊?不對,原來是白天的亮光。我皺著眼睛,坐了起來。
真是的。我竟然躺在地上。哎唷,全身骨頭酸痛。我想起身坐好,突然感到有些奇怪。這裏是哪里啊?哎呀,這天花板我好像很熟悉?而且周圍的傢俱也總覺得很熟悉?我以為這裏是哪個旅館……呃。原來是我家。
哎唷,頭好痛。可是,亨德列克呢?我坐在地上,轉身過去,結果整個人都僵住了。
亨德列克懸腿坐在床邊,他的頭低垂著。透過窗戶射進來的冬日陽光,照耀著他的銀色頭髮。看起來像是在他周圍泛出一整圈的光芒,但是亨德列克的臉卻籠罩著陰影,顯得有些暗沉。
難道他一整夜都這副姿勢嗎?
我費力地移動不太能動的雙腿,站了起來。在我站直身子的那一瞬間,頭暈目眩,我不禁搖晃了一下。此時,亨德列克說道:“你起來了啊?”
亨德列克連頭也沒轉,如此說道。我勉強扶著椅子,站直身子。
“呃。我還以為您在睡覺呢。難道您一整晚都這樣坐在那裏嗎?”
亨德列克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把手往旁邊移動。仿佛就像是只有手還活著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他握住木杖,起身並且說道:“我們到村子裏去看看吧,修奇。我一向都是在散特雷拉之歌吃早餐的。和我一起去吃吧。”
“啊,是。我先梳洗一下……”
“快去吧。”
亨德列克在我盥洗到穿衣服的這段時間,站在庭院裏,一動也不動。要是有人看到,一定會以為我家庭院裏長了一棵人形的樹木。
我翻找衣櫃,想要換穿衣服,突然間,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可是我再仔細一想,其實這只是幾個月前的事。
那是在老爸要離開的幾天前的一個夜裏吧。老爸不知道寫了什麼東西,然後就把它放到衣櫃上面了!我摸索了一下衣櫃上面。過了一會兒,我就在衣櫃上面發現到一張蒙了灰塵的紙張。
給修奇:你發現到的這封信裏寫的是我的遺言。雖然我說這是遺言,其實也沒有什麼話要說。你就原諒我吧,沒有好好照顧你長大成人就這樣離開了你。如果你這小子不原諒我,又能怎麼樣呢?反正我也已經死了。
眼前一片茫然,一定會覺得無可奈何,但是死亡其實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其實沒有特別不同的地方。只是想看我的時候,看不到我,想和我講話時,無法和我講話,可是我愛你的心依舊不變(你這小子,死人會有特別改變心意的事嗎?哈哈哈)。
不過,我拜託你,你趕快把我忘了吧。
我不希望被留在你心裏頭。我覺得死掉的人干涉活著的人太多,並不是件好事。而且活著的人不讓死掉的人死,這也不是件好事。你就讓我靜靜地被遺忘吧。你要是緊抓著有我的記憶不放,只會使你情緒很累。反正我都已經死了。你就靜靜地接受這個事實吧。最好你還能笑著嫉妒我好了。
因為,你老爸我現在啊,已經從痛苦和煩悶中永遠跳脫出來了。哈哈哈。
你快樂,我就會快樂。這個事實是我死了也應該不會改變的事。所以,你就快樂地活著吧。因為這樣一來,我就算死了也高興。
再見。
哎唷,老爸……我緊抓著老爸的遺書,開始格格笑了起來。但是過了一會兒,我手上的遺書卻開始看起來很朦朧。
我大致準備好之後,走近亨德列克的身旁。可是,我都還來不及講話,他就已經邁步走出去了。結果我什麼話都沒講,只能跟在他後面走。
他在樹林裏走路的步伐,甚至像是比我還要熟悉那條路般地快速。走了一段路之後,亨德列克突然開口說道:“你幹嗎全副武裝啊?”
“咦?”
“你那身甲衣的聲音加上劍的當琅聲,實在很大聲。都已經回來故鄉了,你現在不是要去吃飯嗎?”
呃。我這才發現到,我把之前在冒險時所穿的硬皮甲,甚至還有巨劍都穿戴出來了。而且我手上還戴了OPG。我用尷尬的語氣說:“啊,對哦。我習慣了,才會這樣子。在旅行的那段期間裏,我大概都沒有卸下武器裝備。現在我才發現,如果沒有這樣,我會覺得很空虛。”
亨德列克微笑了一下。這笑容代表什麼意思呢?他說道:“愛情是種束縛嗎?”
“有頭有尾才能知道是牛還是豬吧。”
“真是沒話可說了。我們趕快走吧。”
真的是。他說沒話可說,結果我卻更加在腦海裏有話揮之不去。亨德列克只是對我笑,並沒有要再說其他話的臉色。那麼一來,這就像是丟給我一個課題了。
他再怎麼看都不像是昨天的亨德列克。那麼,我最好是叫他泰班。三百年的挫折痛苦已經被亨德列克帶走,如今在我眼前走著的只是泰班嗎?
這算是件稀罕的事吧。
在散特雷拉之歌,正在進行醉客的處理作業。海娜阿姨用熟練的動作扶起醉客,用水潑,還用更烈的酒給他們喝,就這樣,她儘量讓大廳那一大堆醉鬼嘗到了冬季早晨的美好。在這番忙碌的作業之中,海娜阿姨還是對於走進大廳的我以及泰班,快活地打了招呼。
“歡迎光臨!啊,今天修奇也要一起來吃早餐啊?”
泰班面帶微笑,說道:“你好像很忙。就先別管我們,慢慢準備吧。反正現在時候還早。”
泰班在大廳角落選了一個位子,我則是幫忙海娜阿姨,進行醉客處理作業。我一邊避開昨晚的那個狂亂宴會的殘留物,一邊扶起那些醉客,在這段期間裏,我還不時一有空就觀察泰班的臉色。不過,泰班只是一副很平凡的表情。真的是一副在酒店角落靜靜等待早餐的老人表情,也就是說,我只能感受到他流露出他對一輩子當中一直會來臨的早餐覺得有些厭煩的那種平靜的幸福感。
泰班坐著的那一桌,有冬季早晨的低矮陽光照耀著,所以在那周圍飄浮的金色灰塵,使他那副平靜的模樣更顯得微弱且溫馨。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我雖然有想像過,他聽完我說的話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是我沒想到竟然會是沒有反應。所以我一邊感覺到有些許的失落感,一邊看著他平靜的模樣。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在散特雷拉之歌吃完早餐之後,我和泰班又再進到城堡裏去。
城堡裏已經開始在忙碌了。因為要給阿姆塔特的寶石已經到了,所以必須儘快出發前往無盡溪穀。奔走于城堡裏的警備隊員的模樣,以及在大喊大叫的哈梅爾執事的模樣,全都看起來很有朝氣。馬車車輪的滾動聲音,還有因為冬天的關係而被移到馬廄,剛剛才牽出來的馬兒們的精力旺盛模樣,全都看起來令人興奮。
泰班好不容易才抓住機會和那位到處奔走的哈梅爾執事說話。
“啊,執事大人。都準備得很順利嗎?”
“啊。是。警備隊員的出動事宜己經準備好了,不在城裏時的業務也都整理好了。還好,現在是冬天,沒有什麼事務。哈哈。那些要出隊的警備隊員主要是以曾經參與阿姆塔特征討軍的人員為主力而編制的。因為經驗豐富的人……”
哈梅爾執事興奮地不斷想要說話。泰班微笑著聽他說明,我則是在稍遠的地方和來來往往的人打招呼,並且看著城堡內院,也就是練兵場。
這城堡以前就看起來這麼荒涼嗎?呵,真是的。我的眼光好像變高了。到處游走各地時,我看盡各式各樣令人新奇的東西,所以現在我們的城堡才會看起來好荒涼。賀坦特城堡的模樣給人一股窮酸感,而且那是光用帶有熟悉感的親近感,也無法掩飾的窮酸感。
說的也是,城堡沒有領主在,怎麼可能好到哪里去呢?
嗯?
咦,我感覺怪怪的。怎麼覺得好像領悟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可是,那是什麼事?我呆滯地睜著眼睛,又再看看城堡四處。然而,突然掠過的那個想法已經不再浮現到腦海裏了。這可真傷腦筋!
唉,算了,如果是重要的事,一定還會再度想到吧。我放棄之後,跑去幫忙警備隊員打包行李。阿姆塔特一定不會連俘虜的方便也設想到,所以如果要把俘虜們帶回來這裏,一定要準備周詳才行。
“我說我也要去!”
“不行。”
“你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
“不行。”
“哇,嗚哇,呼啊。沒想到你真的看著我眼睛說了……”
傑米妮按住她上下起伏的胸口,驚訝地張著嘴巴。可是如果說傑米妮這樣就放棄,我可能就會更加驚訝吧。傑米妮咬住嘴唇,說道:“不管你是去冒險還是去幹嗎,你連耳朵都被割了下來!誰知道,說不定這一次搞不好連脖子都會被割了下來!不行,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你一個人走!”
她說我的脖子會怎麼樣?這丫頭簡直是在詛咒嘛!我連聽都不聽,轉過身去,開始將禦雷者勒上馬嚼子。這傢伙可真是的,未免也太高了吧。快把頭低下來,可惡。因為禦雷者的肩膀很高,所以不只勒上馬嚼子很費力,就連放馬鞍也不是件易事。這真是令人傷腦筋。不過,綁它的肚帶時,倒是蠻方便的。可惡。你要是會像駱駝那樣跪下,該有多方便啊。哈哈哈……哈……
……我感到很不安!
怎麼會這麼安靜呢?我努力試著緊閉嘴巴,並且不要回頭看。
然而,我實在覺得太不對勁了。我只聽到禦雷者的噗嚕嚕聲音。不知為何,連那聲音都聽起來很怪異!我試著閉眼堅持下去,可是周圍突然襲來的恐懼感實在是太非比尋常了。結果我終究無法再忍下去,我慢慢地回頭。
“傑米……”
“咿呀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
我聽到一陣奇怪無比的咆哮聲。接著,眼前就有傑米妮嚇人的臉孔突襲而來,在那一瞬間,我下意識地低下我的身體。隨即,接下來,我感覺有樣東西扶著我的肩膀。跳了上去。我驚慌地站直身體時,傑米妮已經騎上禦雷者,而禦雷者則是嚇得抬起前腿,賓士而去。
“咿嘻嘻嘻!”
“我的媽呀!”
傑米妮嚇得喊出刺耳的尖叫聲,吊在禦雷者的頸子上,但這只是讓禦雷者更加驚慌不已。禦雷者亂蹬著腳,並且開始驚慌失措地東奔西跑,我跟在它後面一面跑,一面喊著:
“下來!傑米妮,快下來!真是的,啊,不對!停住!不要下來,停住馬匹!呃啊啊,不要抬高你的屁股!”
“救命啊!修奇,救命啊!呃啊啊啊!”
“馬韁,抓住馬韁!我叫你抓住馬韁!這個笨蛋丫頭,那是馬鬃!那是耳朵!我是說馬韁,馬韁!他媽的,隨便緊抓住一樣好了,禦雷者你這傢伙!要是把傑米妮摔下來,我就把你做成馬肉排——!”
“咿嘻嘻嘻嘻!”
然後,阿姆塔特交涉團裏,就這樣加入了賀坦特領地的守林者之女傑米妮‧史麥塔格小姐。
阿姆塔特交涉團是在十二月二十日,一個溫煦的冬季早晨裏出發的。預計十天後到達無盡溪穀。我如果騎禦雷者賓士,會更快到達,但是我一個人根本無法引領那些眾多的俘虜,因此,才有許多人員一起出發前往。所以,這樣一來就很難縮短行程了。時間其實很緊迫。希望阿姆塔特能有雅量等我們兩、三天。不對,阿姆塔特要是有耐心肯等到最後期限,那我們難道應該要感激不盡嗎?真是可惡!
對我而言,除了擔心時間之外,我還擔心另一件事。
“啊,有一隻麻雀!”
“什麼?好!接招,一字無識!”
那只無意中飛到我們一行人前方的麻雀,一聽到我的大喊聲,嚇得趕緊拍動翅膀飛了上去。我拿著巨劍呵呵大笑,泰班則是帶著覺得莫名其妙的語氣,對我說:“我以前都不知道麻雀是這麼危險的生物。”
“難,難道這不是食人麻雀嗎?”
“……修奇。拜託鎮定一點。傑米妮都這麼鎮靜了,你怎麼這樣緊張啊?”
“嘻嘻嘻嘻嘻!”
我一面聽著透納的怪異笑聲,一面又再把巨劍收回劍鞘。傑米妮看到我這副模樣,竟也無情地格格大笑。呃呃。我是因為誰,才做這種笨蛋行為的啊。說的也是……沒錯,泰班說得對。雖說傑米妮也在我們一行人之中,但我幹嗎像個笨蛋那般緊張呢?根本沒有必要嘛。因為有泰班在,還有透納領隊的那些警備隊員在,應該是不會有那種危險狀況的。
“啊,有一隻兔子。”
“哇啊啊啊!傑米妮,躲到我後面!攪拌油脂!”
那些警備隊員們這下子都一副快要跌倒的模樣,透納則是笑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透納可能是因為笑得太厲害了,覺得頭暈想吐,所以他跳上馬車,躺在行李堆上面。他對我說:“咯咯咯咯!那麼這只就是食人兔了嘍?”
我用無力的動作,把巨劍收回劍鞘,望著那只逃跑掉的兔子背影。馬車上的傑米妮一邊格格笑,一邊看著兔子逃走,說道:“是只白色的兔子耶。現在是冬天,所以它好像已經完成換毛了。好漂亮啊!”
啊,是哦。現在是兔子和小鳥完成換毛的時期。可是,因為還沒有下雪,所以兔子在褐色土地上奔跑的模樣,看起來顯得很清楚。哈梅爾執事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才發現到,今年的初雪來得比較晚。”
“幸好。因為這樣一來,我們帶那些被滯留的人回來時,就會比較輕鬆一點。”
“嗯。確實,這樣真的很幸運。我原本還在擔心冬季氣候太暖和,會影響明年耕種。哈哈哈。”
哈梅爾執事點了點頭,擦拭額頭上的汗水,說道:“真的,真的是無限感慨啊。”
“咦?”
哈梅爾執事一邊看著周圍的山群以及田野,一邊滿懷激動地說:“修奇。我一輩子都只在這塊領地裏生活。從懂事以來,就幫父親管理城堡的事,我父親去世後,不僅是管城堡的事,還掌管領地的所有事務,所以忙得不可開交。哈哈。在你看來可能覺得可笑,可是,對我來說,這可以稱得上是我這輩子的一大冒險。我感覺這似乎像是在渡一個緊湊的假期。當然啦,這個假期卻不是那種內容很不錯的旅程。”
“啊哈。是。”
嗯。說的也是。沒錯,我是很特別。我這種年紀的小鬼,竟然已經歷這麼多的冒險。這和別人比起來……我環視了一下後面。
後面是透納所指揮的警備隊員三十多名,然後就是一大堆馬和騾子。它們是要讓俘虜騎的動物。而再後面,是十輛馬車。那些馬車全都是載運補給品的馬車,為了運給那些被阿姆塔特關起來的俘虜,而滿載了補給物資。回程的時候,馬車應該會開始清空,到時候也可以用來運送俘虜。在第一輛馬車的行李堆上,泰班和傑米妮懸腿坐著,在他們旁邊,則是笑到疲累的透納躺在那裏。我們是人數不多的一行人。不過,我們已經找不出更多人員出隊,這其實也是因為我們領地目前的情況。
前往無盡溪谷的這段期間,泰班是我主要的關心對象。
不對,應該說,除了關心傑米妮之外,他是我主要的關心對象,這樣說才正確吧。不管怎麼樣,在我確定傑米妮很安全的時候,我會靜靜觀察泰班,而泰班可能有感受到我的那種目光,也好像沒有感受到,總之,他是那種無法分辨出來的模糊態度。
泰班有時望著飄浮的雲朵在喃喃自語,有時和經過他身旁的警備隊員互相開玩笑,完全找不出他有異常的地方。如果說他是要去找黑龍的一行人之中的成員,他看起來太過泰然自若了,這一點令人覺得他有些奇怪。但是如果知道他是三百年來累積出誰都無法觸犯的威名的巫師,憑這一點,我就不會覺得他很奇怪了。其他警備隊員,還有哈梅爾執事,以及傑米妮,則像是尊重他的從容態度似的,去瞭解他的泰然自若。
然而,夕陽西下的時候,或者早晨起床在濃霧中行走時,泰班的樣子令我感到一股奇怪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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